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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于是就怎么了?”
“我就救下了她,”这我可没说谎,我只不过是省略了公堂这一大段:“那个恶少被我,被我骂得是目瞪口呆,羞得无地自容,就——就逃走了。”我都快编不下去了,这说辞连我听得都觉得十分的牵强,更别说是让阎王四听了。
“然后呢?你救个人要救四天这么久?”老四步步紧逼的问道。
“不是,是这样的,那个姑娘,伤得特别重,我就请大夫啊,煎药啊,还日夜照顾,所以,所以——”我的头慢慢的低了下去,使劲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放,这话要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没想到,老四这时居然说:“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下去收拾收拾,明日你阿玛会派人过来接你回府。”这种情况,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连他也听不下去我的瞎编乱造了。
事后问姐姐才知道,原来是昨日阿玛派人过来接我回家,四爷才知道我不在府里。而那个阴险的四阿哥根本就没问过我姐姐,刚刚分明是故意诈我说实话。至于阿玛,由于我不见了,老四只好推说我不巧正病着,等过两天好了再走——看来,我再不回来,连老四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我说他怎会那么紧张我的去向呢。
第二天一早,在只有姐姐相送的情况下,我离开了四贝勒府,向着我一开始设计的方向——钮祜禄府前进,无论前方等着我的将是什么,既然它是我所选,我就要坚定地走下去。
至于四贝勒府,虽然我对它没有好感,但一个地方住久了,总会有感情的。况且,我还知道,这个冬天一过完,太子复立的同时,四阿哥也将会很快被册封为雍亲王,会搬到雍亲王府(今北京雍和宫)居住。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这栋宅子了。
不知道阿玛突然接我回府所为何事——时至今日见到菡萏,我早已知道单凭父女之情是绝对绑不住钮祜禄大人的。有,也只是在扬州天时地利之下的一时动情。迟迟数月不提接我回去,现如今却接的如此之急,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就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正文 ; ; 四十八、佟老太太的阴谋
虽然我肯定我这次回家绝对没有什么好康的事,但在钮府门前所受到的盛大欢迎还是让我颇受震动——这么大的场面,一定不会是件小事,不会又是想哄我送死吧?
不知有多久没出过房间大门的佟老夫人居然也站在大门口殷殷期盼着我的到来,一见我下车,就听见她惊天动地的哭道:“云啊,我苦命的孙女,快,快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这下我更加确信其中有诈,她一权贵之家出生的小姐最重体统二字,不赶我出府就是好事了,怎么会对我这妓女所生的庶女如此热情?(要知道,佟家在康熙朝可有佟半朝之称,其实力凌驾于康熙朝任何一个家族之上。)
不过她会演,我比她更会演,我立刻冲过去跪下,以膝代步跪走到她面前:“奶奶,云儿今天能见到您,能听到您亲口叫我一声孙女儿,死也瞑目了!相信,相信我娘在天之灵也可以得到安息了。”说罢,也放声大哭,直直的把佟老太的号声给盖了过去。
于是,这今天一老一少两位主角就这样抱在一起哭得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连带阿玛他们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居然也陪着嚎啕大哭起来。底下站的下人见主子哭得如此厉害又岂敢不哭,所以也悲主人之悲的哇哇大哭起来,一时间,钮府大门口哭声雷动,响彻云霄,我恐怕以后就算佟老夫人升天也未必会再现今日之盛况了。
哭也是要有气氛的,在如此气氛下,众人的假哭通通转变为真哭,都好像回想起自己的伤心事似的,哭得好不凄惨。到最后,清醒的就只有我和佟老太太这两个始作俑者。可我们俩也实在哭不下去了,我决定在眼泪哭尽之前,主动结束这场闹剧,于是对佟老太太说:“奶奶不必如此伤心,孙女这不是回来了吗?您再这样哭下去,如果有个万一,云儿情愿与阿玛永不相认。”
佟老太太估计早就不想演下去了,毕竟以她的年纪这场重逢戏确实太耗费体力了,便立刻从善如流的说:“好,好,奶奶不哭,奶奶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完脸上涕泪全无的站起来:“从今天起,绮云便是我钮祜禄府的二格格,尔等如敢有半分怠慢,定责不饶!”
我一边抽噎着缓和自己刚刚祭出的悲伤情绪,一边暗暗感叹——这佟老太太不愧是修炼多年老狐狸,这泪水收放自如的程度,我得练多少年才能做到啊。
我亲自扶着佟老夫人回到了里屋——不管是因为收买人心还是别的什么目的,单单佟老太今日的表现就算给足我的面子,大大提升了以后我在钮家的地位。于是我也将计就计的装作格外与她老人家投缘,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既然她要用我,就先让我用来狐假虎威几天,就算是收佣金了。
到了晚上,佟老太太把我单独留下来吃饭,我就知道她要开始行动了。阿玛为了他娘可以完全接受我高兴不已,大夫人没什么表现,而二夫人的脸就没那么好看了,但看在老夫人的面上她也不敢说什么。
我忆起我们先前发生的不愉快,人都是自私卑鄙的——就算我想不计较这先前发生的种种,恐怕她也会因为害怕我怀恨在心而先来对付我。我可不是那种只会受尽委屈,妄想仇人有一天会良心发现的傻瓜。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陈佳氏,既然你放不下,那我们就注定为敌。
佟老夫人等人都走了,才亲热的跟我说:“云啊,你过几天就搬到我这儿来,由我教你宫中礼仪。”
“奶奶,我要学习宫中的礼仪干嘛?”我就知道没好事,这老家伙竟想把我往宫中塞。
“下个月的腊月十三,太后要在宫中办赏梅宴,你也和我一起去,我要让大家看看,我佟佳·珍慧的孙女是举世无双的。”佟老太太豪气干云的说。
什么赏梅宴,是让我们这些云英未嫁的格格给那些个皇子赏吧!不就是我们二十一世纪所说的包装推销吗?说的有多光荣似的,只不过比妓院老鸨稍微高级一点,利润稍微大一点——这次的利润是整个家族的兴衰,用得着那么骄傲吗?
不过她想把我推销给谁呢?我突然想起姐姐说过,当年阿玛想把她嫁给老八——不会吧,事隔多年,老八的小老婆都不知道取了几个了,他们还没死心?我突然想起佟家的发迹不是也因为当年佟妃生了康熙的缘故,此后佟家有陆陆续续出现譬如已过世的雍正的养母佟佳皇贵妃(死后已被追封为皇后)等名女子。难道佟老太太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想依靠裙带关系把我们钮祜禄家打造成第二个佟家?
我又想起,八阿哥刚刚被他的老子削了贝勒爵位,此时正是需要拉拢援手的时候,难道是阿玛借此有何老八达成了某种默契?这真可笑,我费尽心机所制造出来的身份,原来在她老人家眼中一钱不值。我说她怎么一句也没问我的出生和来历,原来这对她来说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钮祜禄家缺少一个可以和八阿哥订立永久合作的棋子,而正在这时,我便好死不死的送上门来。
“什么,我也要要进宫,进宫好玩吗?”
“宫里当然比咱们家好玩,有好多好多你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呢!”佟老太太继续哄骗到。
“真的,那好奶奶,到时你可不许耍赖哦,我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她既然需要一个不会思考的娃娃来实现她的目的,我就顺应民意做个傻乎乎的木偶。佟佳·珍慧,你把当今圣上当成了傻子吗?康熙此次削老八爵位,就是要警示八爷党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可能把我指给老八?恐怕当初他把姐姐指给老四也是出于利益平衡的关系吧!
看来,一个月后的宫宴也不是好赴的,其中的暗潮汹涌,只会比我设想的更多,还不知道又会生什么枝节。
正文 ; ; 四十九、大战之前
进宫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比较起来还是胡行风的案子要急得多。回到钮府最大的好处就是出入变得方便许多,谁让我现如今是佟老夫人眼前的红人呢,只要随便说声进香什么的,就可以风风光光的从正门出入,比在四贝勒府要好很多。
我借口要为姐姐祈福,就很轻松的又跑回客栈和金祥会和,却被告知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我走的第二天,居然有人过来吧甜甜给接走了。
“不会是鄂齐将她掳回去做人质了吧?”金祥问道。
“不会,在鄂齐眼中甜甜不过是个丫鬟,别说现在是宋青云占上风,就算是我赢了,直接掳我不是比甜甜强多了。”这就是有钱人的劣根性,自己看不起下人,又怎会认为别人会重视他们呢?“再说,小二说的是接,就是说来人应该没有恶意。”有什么会是我没想到的,除了我还会有谁对甜甜这一个小丫头感兴趣?
“来人有何目的可以以后再想,现在我们还是想想怎样对付宋青云这个状棍。”金祥提议道。
“你当然不愿去想,甜甜是我的丫鬟又不是你的。还有,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吗?我不在的这两天你到哪去了?”我没好气的说。
金祥自知理亏也不和我争辩,依然好脾气的问道:“你到底想到了办法没?明天把这案子一结,我一定陪你去找甜甜。
这话我爱听,我也不卖关子了:“办法不是没有,就是需要你的配合,只不过宋青云不太好骗,不知道你的演技能不能骗过他。”
金祥也来了兴趣,“你快说,我回去好好练练,爷就不相信爷的演技会输给你这一小女子。”
“你不要吹牛噢,”我突然伸出手点了他的脑门一下,“戏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演的。”
正说着,忽然发现金祥有些不对劲——要在往常,他早跳起来反驳我了。他愣愣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看得我也不自然起来。我猛然想起在古代我刚刚对他做的动作好像是稍显亲热了点(何止稍显,就是古代的夫妻当着众人的面也未必有这么大胆子),金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哈、哈、哈,”我故意很没气质的笑了起来,借以打破那种围绕在我我们之间的奇怪感觉:“别担心,我看好你的表演。”他只要不是误会我是那种轻薄女子就好。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金祥也回过神来,掩饰道:“我是怕到时候你的计策不管用,连带着我也陪你丢脸!”
你丫的,一句好话也不会说,“我求你陪我丢脸了吗?你要不愿意我找别人去。”
金祥赶紧拉住我:“小姑奶奶,我有说不去吗?你在堂上这一句二哥可不是叫假的,我一定会照着你的。”
这人又自大狂的毛病,我需要你照吗?不过看在你有这份心的份上,本姑娘不与你计较。于是我就把我的计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通通告诉他,让他去准备我需要的东西。“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今天准备了这些东西。”要让宋青云知道,我的计谋一定会被看穿。
“知道了,接下来就看我的,明日我们衙门外见。”金祥兴奋的和我挥手告别,今天的小小插曲估计他也会当作一场意外而忘记吧。
第二天一早,我特地起得早早准备这最后一战,谁知刚要出门就被二夫人堵在门口:“这么早,格格是要去哪?”
“嗯,天气好,我就是想出去随便走走,对,随便走走。”我随便敷衍道,这么早,找其他理由好像都不成立。
“随便走走啊?”二夫人笑得像一只盯着肉的狐狸般不怀好意,“那正好,我也想出去随便走走,不如二格格与我一块做个伴吧。”
天要亡我,这二夫人早不生事晚不生事,偏偏在这个时候跑来多管闲事。“好的,二娘。”我要不立刻赶到衙门,别说胡行风会没命,就是金祥也逃不过一顿好打。
就这样,一路上这个二夫人故意东张西望的磨磨蹭蹭,而我是急得不行却又有口难言,这一逛便一路逛到了东门外大街。金祥,你要挺住,无论如何也要撑到我回来。
看着二夫人依然在那儿慢悠悠的和布店老板讨论布料的花色问题,我再也忍无可忍——这二夫人明摆着是故意的,她明明看出我有重要的急事,却故意拉住我拖延时间。我与她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值得她放着阿玛不去巴结,和我耗这份工夫。
我趁布店老板转过身给她取布料的空,一掌劈在二夫人的脑后——二夫人,你可别怪我,这可是你逼我的。反正没有这一掌,你也不会少恨我一点,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接过二夫人软到在地上的身子,立刻就大喊起来:“二娘,二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又冲着门外的家丁喊道:“你们还不给我进来,二夫人突然晕倒了。”
下人们闻声立刻跑了过来,抬人的抬人,喊大夫的喊大夫,我趁着这混乱的空当溜出门外直奔衙门去也——比起将来我要面对的后果,现在金祥那边要重要得多。
正文 ; ; 五十、激战
当我赶到衙门时,金祥正躺在地上装肚子痛呢!见到我马上就来了精神,“你跑到哪里去了?你再不来我都快要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快要死翘翘了!”
“出了点问题,你就别怪我了,相信我,我能站在这儿比你要不容易的多。”从小我就学会一招,犯了错,一定要比没有犯错的人更理直气壮,这样别人就会想——他怎么可能如此理直气壮。一定是我错怪他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意志力稍微薄弱点的,甚至还会反省自身的错误,认为出现这样的原因一定与自己有关,就绝不会再追究你了。
金祥果然不再追问原因,直接拉着我就走进了大堂——苍天保佑,胜负就在此一举了。
宋青云首先发难:“齐姑娘,你说要重新了解案情,现三天限期已过,请问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话都被你说完了,你当我还能有什么发现,难道你要我学鄂齐那个不入流的请人作伪证?“回大人,民女回去思前想后,这案子的情况确实如宋状师所说。民女不敢在既定事实上强言狡辩,对于此案的过程,民女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别说少卿大人和堂下众人,就连宋青云也是大吃一惊:“齐姑娘,对于案情,你真的就没有要说的吗?”
“确实是我大哥的那一推造成了黄叔的死亡,天理昭昭,我不能因为胡行风是我尊敬爱戴的大哥就偏袒于他。”我装作十分痛心的样子,“既然黄叔是无辜被害,那凶手就应该付出代价。”
宋青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才挤出一句:“姑娘果然深明大义,宋某佩服。”
很好,我就是要云山雾罩的把你给绕糊涂了,才好进行下面的环节。“但是,”在众人都以为要结案时侯,我突然又横插一句:“大人,我大哥所犯不过是一推之罪,至于杀人之罪,纯粹是子虚乌有之词。”
“胡说,黄叔明明在你大哥一推之下回去就死了,你自己也承认了,何又反口说没有杀人!”大人也发怒了,看来他对此案的没完没了也很是头疼。
“大人先别动怒,且听我说。”我也学宋青云绕着大堂踱来踱去,慢悠悠地说:“首先,我大哥起先并不知道黄叔早已重病在身。请问宋状师,要是一普通人被我大哥这么一推,会怎样?”
“顶多会摔一跤!”宋大状说完又不忘补一句,“可惜你大哥推的是黄叔,这也是他命该如此。”
“好,就是说我大哥本意上没有杀人的意思。”我直接忽略他后面那句话:“第二,我大哥出手乃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管黄叔为人如何,那日他确实是站在助纣为虐的一方。”
“他那日只是奉主之命,为主尽忠,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宋青云真是阴魂不散。
“我大哥也未要他死。”
“但结局是黄叔确实死了,齐姑娘我明白你对你大哥的感情,可杀人偿命,此案多说无益。”
“可就算我大哥不推他,他也没几天好活了,我大哥值得就为这短短几天偿命吗?”我大声的对他吼道,冷静自持的形象早已破功。
我猛然向宋青云扑了过去:“我求求你,放过我大哥吧!你这样做对你又有何好处,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你说啊!”我的眼神疯狂,言语混乱,眼看着就快处于疯狂的边缘了。
“齐姑娘,你冷静点,你这样子是属于公然授贿。”宋青云被我吓着了,连连后退,试图挣脱我。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胡大哥他是因为我,他是因为我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他一文弱书生的力气那能比的上我,我抓着他的身子摇晃道:“他是因为我,你这个混蛋,他那么好的人你为什么非得逼死他?”
“齐姑娘,你冷静点!”宋青云用力想挣脱我,一推之下,却没想到原本力大无穷的我会突然失去力气,就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一下子被甩出了老远。
“唔!”,我落地之后,却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蜷起了身子按住肚子喊痛:“二哥,二哥救我啊!好痛,好痛,”我哭叫着向金祥爬去。
“三妹,三妹,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金祥大惊失色的扶起了我,此时我已痛的面无人色,浑身颤抖。
“齐姑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宋某,我刚刚没用多大力啊!”宋青云也急了。实在是我现在的样子太恐怖,把他吓坏了。
“快,快叫大夫。”大人也急了,胡行风没死,我倒是眼看着就要挂了,他不急才怪。
“不——不用了。”我紧紧抓住金祥的手,手中的指甲已深深嵌进他的肉里:“我早就,早就有与大哥——同死的——的打算,是故早在——早在牙中安有——安有剧毒,刚刚宋——宋——状师那一推,没——没用了。”说完,就喷出一口鲜血,正好就喷在宋青云的衣襟上。
“齐姑娘,你怎会,你怎会如此糊涂!”宋青云捶胸顿足道。
“你滚开,你这个杀人凶手!”金祥一手将宋青云扔出老远,又对着我大哭道:“三妹,三妹,你振作点,大哥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