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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顿了顿,随即一口捋掉肉块,将竹签扔在桌上,沉声道:“不知好歹的和尚。”
“咱们宋国一向礼佛,各处寺庙香火都旺,当年那赵家太祖曾受过佛家和尚的恩情,和尚们不但给钱,还出武僧帮忙打仗。太祖皇帝登基后,大兴寺庙土木,算是一报还一报。如今的和尚,个个都肥的一肚子油水。”
张林点点头,寺庙肥缺他是知道的,自家后宫里几个不懂事的女人经常跑寺庙里去烧香礼佛,去一次的香火钱少则一二百贯,多则七八百贯,他一直没计较罢了。
反正,早晚得收拾收拾这群脑满肥肠的和尚。
“石秀怎没跟船南下?”
贵武哦了一声,道:“他和吴先生跟着厉天闰的八千兵马中,再过十余天就到。”
张林沉吟少许,道:“婺州乃是厉天佑和高可立,成贵三人在驻防,毕竟是方腊那边出身的人,不可靠。”
“是,陈旅长这番也让我来问问主公可有其他安排?”
张林笑道:“他是如何建议的?”
“果然还是瞒不过主公。”贵武道:“旅长他建议将梁山投奔的鲁达鲁营长一千混编营马步军和神机营新兵连调去婺州,把厉天佑三人的八千兵马调回来打散编制重新训练。他们三人麾下的步卒不行,但一千数骑军还是可用的。”
“可以,回头我会让参谋部发调令与你。”
“是!”贵武又问道:“旅长还让我问问主公怎么处置那批抓来的梁山头领。”
张林笑了笑:“怎么?”
“嗨,还不是那宋江总是使人游说吴先生,说看在兄弟昔日情份上放他们回来。吴先生做不了主,又不好推迟,只好避开跟船南下了。”
“放他几个人能顶什么事?”张林无所谓地道:“既然他们想要,那就卖个面子吧,这事你去找吕成,人在他手里看押着。”
“是。”
第328章 浪子之屈()
泉州城的刑狱里原是人满为患,但自从义军控制了这里后,监狱里的大多犯人不知所去。
有人说,他们被拉去打仗了,也有人说,他们被拖进矿山里赎罪了。但不管什么说法,监狱总归是空空荡荡了许多。
原本阴暗潮湿的牢房,在新政策下也经过了清理,至少是加了通风口和采光天窗,让得犯人们可以从两个巴掌大的天窗上享受到外面的阳光和新鲜空气。
吃的喝的方面也改善了许多,虽然稀粥还是吃不饱,但也不用吃那些馊成浆糊糊飘绿毛的饭菜。
曾经在河北名号响亮的浪子燕青,如今已沦为阶下囚,他背靠在焦硬的靠墙上,天窗的阳光打在他一张略显憔悴却依然俊俏的脸上,左眼上蒙着一片黑色布罩,两个细麻绳绑在脑后。
比起刚来的那阵子,这些日子里,监狱的犯人越来越少,那种鬼哭狼嚎的叫声也消停了,只是偶尔会响起个别犯人剧烈的咳嗽。
皂靴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响起,愈来愈近,牢房门一阵锁链哗啦声,嘎吱被推开。
“燕青,站起来。老子告诉你,你走运了,放你之前,有人要见你。”
燕青抬起头,不发一语地起身,脚链和手链一阵金属震荡声。他看看隔壁囚房里的石勇、解珍、李应等人,点了下头,摇摇晃晃地跟着奇怪服饰的衙役出了牢门。
外面的阳光略微有些刺眼,燕青戴着锁链的双手举起遮住阳光,好一会才适应,眼皮微微发烫,心情也随普照阳光好了些。
他先被带到了一间烧着热汤、备着浴桶的房中,两个士兵粗手粗脚地给他洗刷一番,重新盘了头发,换了身干净利爽的衣袍鞋袜。
难道是主人来救他了?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燕青道:“烦请两位大哥相告,是谁要见小人?”
一个士兵嘿笑一声,推他一把朝前走:“问什么问,待会不就知道了?老子说你走运,你以为是诓骗?告诉你,天大的鸿运。”
“别说了,赶紧带他过去。走快些!”
燕青被套着黑布头套,来到一处戒备森严的府邸,两位士兵交接了人,立正敬礼离去,随后又有人把燕青带进高高的门槛府邸里,七转八转走了好久,耳边直到听见女子欢笑声才被士兵按住脚步。
“主公,人已带到。”
主公?燕青健壮的身子颤了颤。
“嗯,打开他手镣脚镣。”
有人提醒道:“主公,此人武艺不低,精通摔跤本事”
“我说你们都越混胆子越小了是吧?打开!”
“是。”
随着手脚铁链解除,燕青随即一身轻松,头上黑布套被取下,这才看见眼前坐在石凳上年岁与他相差无几的青年男子。
男子望他笑了笑,主动开口道:“我就是张临,坐吧。”
燕青沉默少许,依言老老实实地坐在对面,任由对方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
“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浪子之名名副其实。”张林夸了一句,伸手替他倒了杯酒:“两军相争,各为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沙场上的事已过去了,咱们今天就随意聊聊好了。”
燕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甘甜中透着辛辣的酒水顺喉而下,点头道:“是。”
旁边的贴身丫鬟刘倩儿添酒后,又退了一旁去。
张林再端起酒杯,敬道:“久闻燕青你摔跤之术未逢敌手,我军中有一人唤作焦挺,也是把摔跤好手。只可惜他不在这里,不然请你俩人较技一番也是美事。”
“小人皮毛之技焉敢献丑,跤法再好,亦是上不得军阵。”
“这话不错。战阵之上凭的是士兵作战的勇敢精气神,拼的是甲胄武器和谋略。”张林笑道:“不过摔跤之法亦能强身健体,关键时候也可保命。”
燕青沉默中,抱拳道:“小人曾立誓,此生不投二主。”
“哈哈哈,你想哪去了。”张林大笑一声:“我军中亦多好手,不劳燕青你教习摔跤之术。”
笑归笑,心里却暗骂一声mmp,真不给面子。
“卢俊义使人来说情,看昔日情面上,我且放你几人回去。”张林端起酒杯道:“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再上战场,老老实实找个地方过下半生,跟着宋江没前途的。”
“赦命之恩,来日我必报还与将军。是否再上战阵,请恕小人难做决定,但凭我主人吩咐。”燕青起身,抱了抱拳。
“行了,你去吧,把消息带回去给你那几个弟兄。”张林摆摆手,院门口一直盯梢的亲卫们送了口气,赶紧出来四个军汉带燕青离开。
行至院门时,一道声音传过来。
“听说你曾见过那名扬天下的花魁李师师?”
燕青顿住脚步,道:“小人曾有幸见得一面。”
“若再有机会见面,且替我传句话,我张临也想听她弹唱一曲良辰美景。”
“好!”燕青咬了咬牙,梗着脖子用力点了下头,随即大步踏出院门离去。
院中冷清下来,张林回到石桌前,稍稍把玩一阵酒杯,忽地扬手将被子掼在地上摔个粉碎,心中怒意沸腾。
“不识抬举!来人,把周敏叫来。”
刘忠闪出身影:“是,主公!”
少时,周敏到来,见到主公肃穆神色,也不敢主动开口。
张林沉思半晌,道:“记:宣命参谋部,发令调鲁达混编营和新夷军神机营一、二连驻防婺州府,把牢里的梁山贼子们一并带回去。还有,着人秘传孔营长,让他多派密探潜入两浙路方腊军中。”
“是。”周敏迅速掏出随身的石墨心木笔和备忘册,笔走如飞地记录下来。
“还有,着令神机营贵武领新福军战车营一营和盾枪营三营及神机营四连,整备粮草军械,三天后启程,随鲁达军一并驻防婺州。”
张林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告诉陈良,年后元宵节,我要在杭州城过,不想听到两浙路上再有方腊这一号人,也不想看到朝廷或是梁山还有兵马驻扎在江宁府!都记下了?”
“是,属下这就去发军函。”周敏随身手册是临时备忘作用,事后还是要重新把主公的命令整理成正规的书面文函,才可以发出去。
有了秘书署,张林自己轻松不少,刘忠的亲卫营也不用再指派人担任跑腿传话角色了。
第329章 财政吃紧()
自从当了主公,张林感觉到自己的喜怒哀乐愈发有些不正常。身边能开开玩笑的人越来越少,也不能像从前那般带两个人就随意出去溜达瞎逛,生活里少了很多乐趣。
自己这个人吧,本来就没什么大志向,硬是被穿越过来非得干出点什么才行,像是穿越强迫症似的当个主公统治八荒六合、唯我独尊。
他也有些体会当皇帝的味道了,眼一睁开就是各种繁琐事宜要他决断,烦不胜烦,要是再把自己憋在皇宫里,除了赏花把妹,他真的找不到什么别的事可做了
老实说,宋微宗还算个正常的皇帝,只是没生在好时代,手底下尽是一些享受玩心甚重的臣子,国外的异族胡人又正处于历史上的军事实力飞涨期。他玩玩花石字画,偶尔狎妓也算正常娱乐活动了。
你要是地主老财或者是大臣权贵,多把几个妹子也没人说他什么,但当皇帝就不能由着性子玩了,传出去就是不务朝政的昏君。
一妻五妾法颁布之后,张某人要以身作则,也愈发注意收敛自己的放荡形骸。只是吧,有时候他光自己控制不行,身边时不时就会蹦跶出个看得入眼的美女,那心痒痒就跟虫挠似的,不吃不快。
他现在是一妻三妾,育有一女,按照他自己颁布的律法,还可以纳三个妾。想要再多纳妾,那只能指望身边女人肚子争争气了。多一个娃,就能多娶一房妾。
眼下唐玉仙、白玉莲、刘倩儿、张贞娘都没有名分,前三者眼巴巴地熬着,能怎么办,张某人也很无奈啊。
子嗣问题就不说了,关于人才提拔方面更是让人头疼。
跟着他一起南下打拼的四千多人,如今大部分在虎威军和神机营中担任中基层军官,非士兵的百姓也在各个作坊里任职小头领,随之而来的是一些地域沟通问题。
来自河北东路的直系人抱成一团,从北地流民中脱颖而出的基层也聚在一起,其次就是福建路和两浙路本地提拔上来的官吏。
从实际效果来看,从读书人中选取人才经过短期培训后再任职会发挥出比泥腿子更好的工作才能,所以福建、两浙路上的官吏人员愈来愈多,这让部分老北地人着实有些不满。
此外也诞生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家在交流公事时候,由于地域文化和语言差异,经常是谈个半天谈不出个所以然,很有必要把一个地方的语言作为“官话”来实施。
但是官话的选择让张林十分的难以抉择,他得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
北宋的官话是以河南开封话和洛阳话为标准,而张林受到北地影响,普通话里也夹杂着些河北山东口音,算是最接近后世的了。
且,现下启蒙书中的读音也都是按照后世普通话为蓝本编辑的,只是还没推广出去而已。
类似的问题还有很多很多,都是一环扣一环,处理不好便要引起外来势力和本地势力的互掐,在现阶段下,这是很危险的。
就比如军队里除了虎威军外,也招募新兵建成了新夷军,这部分士兵基本全是北地各处的流民组成。再如新福军和新浙军,是由福建和两浙路本地百姓和禁军士兵组成,但其中的底层军官却大多是虎威军和神机营出身。
所以为了防止北地军官派系做大,张林已是有意识地在从各军本地士兵中集训一批基层军官,拨到三支新军中,把虎威军的影响力进一步压缩。
目前,虎威军有骑军四千五百数,盾枪兵两千,战车营、弓箭营各一千五百数,再加上贵武的神机营混编进去,算上后勤等一系列兵种,已经达到了万人师级规模。
师级军官的灰色武服及另外两枚银星勋章一并随张林的亲笔封赏公文去了前线,至此,陈良旅长已是积累了五枚银星勋章,只要再立功劳,他便可以从虎威军中跳出来,任虎威军、新夷军和新福军、新浙军,四支部队的总指挥官,直接从师级跳到军级,肩戴金星勋章,成为第一个有资格穿红色武服的正式将军,下辖四万兵马。
至于贵武,则是官升一级,从代营长升职到正营长,原一枚银星也增至两枚银星,下辖两千五百数的神机营。
普通兵种较为好训,火枪兵和炮兵非得经过小半年的集训后才能上战场,否则不但不能提升战斗力,还会拖整支部队的后腿。
当然,火枪这种新式武器的操作性还是相对比较简单的,上手只需要两三个月,但要精准就必须用弹药去训练喂养。弓弩兵就不一样了,上手难,想要射击精准更难。
继前一轮三万新兵的训练后,张林再一次扩充军费,着银务署拨了五百万贯钱再招募了三千新兵组建第一支成建制的新式火器旅,用来和其他兵种混编成新军。
一个火枪兵的装备,先是从头到脚的一身行头两套,其次就是五枚便携式土造木制手榴弹和一支燧发火枪,一个行军双肩背包。平均每个火枪兵光装备就要花费两百贯钱,几乎可以抵得上一个骑兵了。
五百万贯钱别看蛮多,其实也就勉强够组建三千火枪兵,再算上培训小半年时间的吃住花销,军费让财政颇为吃紧。
钟涛负责着银务署,光鲜的很,每天跟成百上千万贯钱打交道,就如护犊子一般地叫穷哭委屈。现下交通运输总署的铁轨铺设、工建总署的矿山开发作坊、码头改建等等,哪一项都是好几百万贯钱支出。
再加上这一大笔军费开销,银务署已是触及库存保证金的风险了。
万一政局有什么动荡,肯定会引发百姓们和商人们兑钱,银务署下辖的各地分署若是拿不出现金白银,那就要被人砸门了。
看着账目总纲上左一笔右一笔的大额支出,张林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望望一脸苦瓜相的钟涛,忍不住笑道:“现下库银还有多少?”
钟涛心想什么时候了,还能笑出来,叹气道:“还有七百万贯钱。”
“工建总署那边今年下半年和明年上半年的项目预算,还差缺多少?”
“三百五十万贯。”
“铁道公署呢?”
“那个已是按照主公您的要求,一次性下拨了两年的款子,足够先用着了。”钟涛解释道:“目前主要是各地银务分署缺库银,需要至少一千一百万贯钱才能补上这个窟窿。”
张林想了想,问道:“税务总署那边呢?”
“各地共计的话,每月能缴税百万贯,就算熬到年底,也还有六百万差缺要补足。”
沉默半晌。
张林先沉声道:“军费一定要先拨下去,这是没商量的。你把我名下的航运镖行盘点一下,先花钱扩建一番,跟船坊那边实行‘分期还款’。再把镖行拍卖给福建和两浙路的商人们,这回就不要参股了,直接全盘卖掉,所得款子就补上保证金里面。”
钟涛不好意思地道:“那怎么行?”
“我要钱也没用,反正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张林笑笑:“这样的话,加上到年底的税赋,应该够补上银务署的窟窿了。”
“主公高义!”钟涛道:“那属下把一些酒楼、勾栏卖掉,也能凑个一百来万贯钱替主公分忧。”
“哎,那就不必了。”张林摆摆手:“你是你,公家是公家,有心就好。咱们辖地内,每个人的财富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公家再穷,也不会去盘剥你们。”
“主公,属下是自愿的,可不是开玩笑。”钟涛道:“属下家资百万贯,原本也是大户商人出身,但我一心想跟着主公做出一番事业,所以,这家产多了徒惹别人眼红。倒不如捐出去,也省得别人背后说我闲话。”
张林呵呵一笑,神色诧异地看了看他:“你真舍得?”
“属下舍得,以后只安心在银务署里做事,不再过问家里行当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给他们铺的路子已够宽了。再说,我这百万身家,其实也是主公您赏的,现在只是借花献佛,物归其主罢了。”
“好吧,难得你心存大义。”张林朝门外道:“把周秘书长找来。”
既然钟涛觉悟这么高,一心想在官场上混出明堂,那张林也不会太吝啬。这件事得好好炒作一番,刊登在民知报上宣扬出去,亦是商人典范的一件美事。
第330章 商人本色()
商人本色,民知报上大篇幅地介绍了现任福建路银务署署长钟涛的生平事迹。
一个小商人从小志在为苍生谋福,从家族小商铺做起,典卖地契房屋佃田,颇有大气魄地进入镖行和钱庄行当里闯荡,打拼出了一个百万贯身家。
而现在,这个商人为了自己的理想,决定与主公一起把百万贯身家捐献给银务署,帮助各地兴办作坊,改善民生,为更多人创造饭碗。
民知报记者采访钟涛时,他曾这样说:商人不是守财奴,也不该独善其身,我有责任为主公解忧,也有义务为百姓奉献自己。
主公亦为钟涛的商人本色做出赞赏,称赞他:商之大者,为国为民。
钟涛的事迹广为宣扬,他的名字在短短时间内就为福建和两浙路百姓所熟知,百姓们多有送牌匾者,钟家门槛都要被拜访者踏破了,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府邸里的钟家人亦是痛苦并快乐着,心疼的是那百万贯钱,但收获的却是难以预料的声望。
“钱是什么?主公说的好,钱就是一个数字,一堆废纸金银票。再多的金子银子也买不来家族声望,你们啊,太年轻,只要咱们钟家有这个声望在,以后的荣华富贵是能延续几辈子的。”
钟涛口沫横飞地教训着家族里的儿孙辈,一脸饱满的红。
“什么叫名门望族?啊?咱们钟家没出过什么大家文人,跟名门挂不上一点关系。望族却是有了希望,我这一辈子还能为主公做二三十年的事,以后咱们钟家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钟家长子,钟兴道:“爹爹教训的是,孩儿明白了。”
次子钟旺问道:“那爹爹可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