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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陆余负责官报总署,赵跃负责育教总署。袁涛在育教总署里配合赵跃干了一阵子,表现不错,是时候把他和另外一个宣和元年招募书生周敏二人拎出来独当一面了。
想当张林的秘书,其人必须可靠安全,嘴巴严能保守秘密,且文章功底不能太弱。秘书有较大权限进出主公府邸,代表的乃是张林,自然得熟悉底下各方面的总署衙门。
考虑了很久,张林还是决定让周敏这个后来者来充当第一任机要秘书总署的署长,给其组建总署人员的权利。原因无他,这人一向喜静不喜动,惜字如金,嘴巴看上去就很牢靠。
至于袁涛,此人精于算计,有点小心眼,对钱看得很重,因此被张某人故意安排去了财政总署衙门,希望他管好自己的手。
夜色降下,今儿的晚饭吃的迟,只因老爷专程等一个人来。
偏厅中,张林一手夹菜吃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话。
“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请主公明示。”
张林笑道:“从你进府到现在,算上刚才那句,就说了十三句话,可见你是个能管得住嘴巴的人。想当好机要秘书,第一条就是要学会保密,你跟在我身边自然会知晓很多以你职责不该知道的秘密,我希望你能很好理解机要和秘书二词的含义,切记祸从口出。”
周敏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是!”
“招人方面,你自己去从赵署长的育教总署里挑,招来的人先去冯海的廉政总署里历练一个月,表现合格了再正式入职。这方面我不管,但若有泄密事项,你是逃不了责任的。所以选人,一定要慎重。”
“属下明白!”
张林笑笑,又道:“换了职务,你也得适应新的环境。在你招到合适的亲随秘书前,你这个署长得亲自跟着我忙一阵子,这段时间就住在府邸外院厢房吧,我让人收拾个院子与你。”
“是,多谢主公!”
“呵呵,来吃菜,这道麻婆豆腐乃是我大妾所做,平常可难得尝到她的手艺。”
周敏只点了下头,伸筷子去轻轻夹起放入嘴中,给了个味道好极了的肯定表情。他一向是食不语,若不是主公请客,他是绝不会在饭桌上说这许多句话的。
他知道秘书总署类似宋朝廷的中枢,看似光鲜,但权力却被一分为二,只保留了起草校案和传达命令的职责。也就是说,秘书总署的顶头上司乃是主公,下分的秘书办为各级公署或衙门的领官。
虽然主公没说,但周敏能猜出来这个秘书总署的官阶品级一定不高,属于朝廷红人,但却不属于最顶尖的权贵阶层。
有得有失吧。
他一介布衣,当初跟着南下也就是科举不第而拼一下前程,如今一步登天,也算是自己前三十年人生做出的最为明智的决定。
眼下的主公能不能最终坐得九五之尊的宝座,还需要一场跟宋朝廷的硬仗来证明,福建路和两浙路看似稳定,实则人心浮动,也需要靠第二次胜利去稳固。
张林为了在短时间内将自己规划图上的各处机构完善,不得已之下,针对福建路和部分两浙路地区上的当地衙门官吏进行了查审,将其中一批还可以改造的官吏释放出狱,让他们一边学习新法,一边戴罪立功地做事。
此举虽然有风险,但总归是解决了行政官员的岗位空缺,这批人中肯定有人还思想停留在过去,很容易受到宋朝廷的蛊惑。
针对这部分旧官吏的反水问题,张林忽而想起后世新中国六七十年代那不堪回首的十年动荡岁月,有点明白当初的伟人为何要进行文割了。
很多事只有在亲身经历后,才能体会到历史中不能明说的道理。
就比如土葬和火葬,宋时代的人讲究入土为安,正常人生老病死乃是善终,一般都是用棺材装尸体土埋的。而横死或者作恶而死的人,大多则是火葬了事。
选择土葬的人,往往会挑选福贵之地,而这些墓处往往是风水极佳的土地,适合农耕或者畜牧。身份地位高的人,死了都要占个百八十亩地,着实有些浪费资源。
不过现阶段鼓吹火葬是不明智的,想扭转火葬改土葬的风俗,还得自上而下地改,不能自下而上。让达官显贵们带头火葬,以道义宣扬出去,才会引发民众的跟随。而非强行立法迫使下层百姓火葬,只会适得其反地受人诟病和被百姓仇视,继而引发动乱。
再比如过关卡税问题,这乃是宋朝廷税赋极为重要的来源,也是底层官差们养家糊口捞外快的门路,效果类似于后世的道路收费站。
这个收费,张林辖下的福建路和部分两浙路依然在实行,乃是各地公署衙门的税赋来源之一。将来要不要取消,该如何取消,对张林而言都是烧脑子的问题。
他自己心里对官方收过路费是相当鄙视的,但现在他当家做主则犹豫不决了。若是不收的话,那么朝廷就要补贴一大笔钱下放到基层官差小吏身上,这一进一出则是数不清的国库空缺。
打个比方,基建工程包括大规模道路施工和房屋修建以及大型作坊建设都是工建总署衙门的职责,这钱当然是由财政总署里审计核算和批准,经过张林点头后从银务署里拨下去。这笔钱来自银务署,也就是来自于官方制度下对百姓征收的各项税赋。
钱用来建造运输道路,百姓是受惠的,但道路是有使用寿命的,每隔一段时间便要重新修缮,这又是一笔开支。
若是不把这几笔开支均摊在百姓身上,仅福建和两浙二路的基建工程就能把张林的小朝廷搞破产,更别提什么高薪养廉政策了。到时候底层官差小吏的待遇不稳定了,只能知法犯法地把手伸向百姓,那就违背了最初的政策目的。
到头来,只会弄得怨言四起。
后世的道路收费站原理,搬到古代来,其实就是过关卡税的税赋方式。只不过前者是一层层地抠钱,让你感觉不到心痛。后者是拿刀划下一块肉,顺便还放点血,收费方式比较粗暴直观点。
所以,这基建工程的花费负担,不能朝廷单独来抗,还得采取一些隐晦的手段从百姓荷包里掏。至于最好的掏钱方式,莫过于商业行为了。
这些手段,不管是如今时代或者是后世,都无法从书本上获得,任何国家是绝不会把什么东西都明明白白地公布于众的。
第323章 毛遂自荐()
类似于后世看不惯的政策还有许多许多,如今张林做了主公,就不能任凭他自己的喜好来施政了,得顾全大局。
斋素日子已满三天,府邸里的妻妾们最终刺青的也只潘金莲和唐楠儿两人,一个刺花儿在左肩处,一个刺蝴蝶在背部后腰处。
还别说,这女子若是刺了青,酮体展现出来的魅力的确有所增强,尤其是张林这位老汉在跟唐楠儿快活的时候,那蝴蝶飘飘欲飞,活灵活现。
张某人兴致高昂。
如今的少妇已不是当初的少女了,生过孩子后,让他能够更加深入温柔乡中探寻宝藏。
比之原初,各有各的妙享。
激情过后,唐家两姐妹和老爷缠缠绵绵地温存余韵,说着些闺中乐趣的话儿。
唐楠儿趴在老爷胸膛上,凑过脸去,亲昵地跟另一侧的姐姐唐玉仙小声嘀咕着什么。
似乎谈到了什么有趣事儿,两女嗤嗤一笑,俱都有些害臊。
张林在唐楠儿半撅着的翘臀上甩一巴掌,笑问:“说什么秘密呢?”
“不告诉爷你。”唐楠儿小老虎似的抗议示威,在男人右胸膛上把尖尖虎牙咬住,缓缓用力。
“嘶”
唐玉仙心疼男人,伸手拍了下妹妹,娇斥道:“别咬疼了老爷。”
“姐你偏心啊,你看爷舒服着呢。”唐楠儿改咬为亲,还委屈道:“刚才爷那般作弄我,你都不管妹妹死活呢!”
“就你话多。”
夜色渐渐消退,清晨,阳光打进窗帘里。
张林惺忪睡眼中直起身,把横躺在大腿上睡得正香的唐楠儿轻轻摆正,下床去偏房放水。今儿没有女人伺候放水,他自己动手解决。
回到内室,唐玉仙睁眼要挣扎着起床服侍,被嘘声制止了。
“你多睡会,我去院里打打拳。”
“那奴家去叫人烧汤。”
“睡你的吧,丫鬟多呢。”张林穿好衣服,披头散发地出了门。
来到院里,叫丫鬟去烧汤,打了一会儿拳,兴致上来又把操练用的三十斤浑铁枪慢慢耍起来。
这般重的枪,张林还没资格弄到战马上用,只能平时当健身的器物用。军中使枪的好手不少,大家对主公也都是倾心相授枪术。
出了一身汗,回过头来,却见院门口远远守着个丫鬟身影。
“你站那儿作甚,起这么早?”
“奴奴听见院里说话声时候就醒了,爷刚才耍的枪真好。”
“嘿,胡乱耍的。”张林显摆地耍了个枪花,收抢放回原处,擦下额头汗水。
刘倩儿忙迎过来拿出汗巾帮老爷擦汗:“爷,热汤备好了,去沐浴吧。今儿是不是要刺龙了?”
“唔,晚上的。”
“要刺多久?”
“暂时不知,先描龙图,描完没问题了才开始刺,一两个时辰吧。”
“要这么久!”
“金莲和楠儿刺个小图都花了半个时辰,大身刺花一两时辰也算正常。”二人边说,边进了浴房。
张林叉开手臂,任由刘倩儿帮自己宽衣解带,少时,脱得一干二净踩入温热的浴桶中,舒舒服服地泡着。
少女也褪下衣裳,踩进浴桶中拿着丝巾给男人擦洗,而后认真地敲捶捏揉按摩。
享受一番,疲倦尽消,
等老爷跨出浴桶,刘倩儿则找一张矮凳站上面拿葫芦瓢舀另一个桶里的凉水往下冲洗,冷水刺激下,浑身汗毛收缩起来,人更精神了。
张林转过头来,脸部正好对着粉色肚兜湿漉漉贴在少女身上的胸口处,没忍住使坏地咬了上去。
刘倩儿啊地一声惊叫,腿一软差点儿摔下来,忙不迭地环住老爷脖颈,嘴里娇腻腻地告饶道:“爷,别闹了。”
张林浅尝辄止,松开嘴巴笑道:“好,听倩儿的便是。”
洗完澡,用过早膳,去往议事厅上。
陆陆续续地各总署都派人递了札子汇报过来,张林坐在书桌前一册一册地批阅。现在大多数总署中层办事人员还没完善,负责人都在外奔波,只能通过札子向主公汇报事项进展。
这样挺好,张林也懒得像历代朝廷那般每天文武百官朝堂奏报。只不过受限于科技通信的不便,他知道等地盘再大些,各总署官吏配齐了后,最终还得像历代朝廷这般弄早朝。
这是避免不了的。
很多事都由不得他意愿了,就比如要不要住宫殿的事情,每天处理下来的札子得找地方摆放,秘书署也得找地方给他们住,府上传话员,跑腿的,伺候的丫鬟小厮们都要地方住。
一个知府府邸已是有些拥挤了,只得把其中一批人安排到府邸旁边的住宅里去安顿,这样又加大了守卫范围,那就需要多派人护卫,又得占用住宅。
所以啊,哪怕张林不喜欢住密封如罐的森严宫殿,最终也得住进去。
院门口,刘忠脚步匆匆地走来,议事厅外的四名军汉立正敬礼道:“见过营长!”
刘忠淡淡地点下头,穿过护卫们进入大厅,报告道:“主公,门外有个唤作管卫的秀才求见。”
“哦?何人引荐?”
“无人引荐,他说主公以法治民深得民心,特来拜访。”
“呵呵,毛遂自荐啊,有意思。”张林点头道:“请他去偏厅,不要怠慢了。”
“是。”
如今福建路和两浙路部分地区大肆宣传墨家工匠的贡献,让得底层匠人们颇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荣誉感,干起活来格外卖力。
而且两个匠人代表,田火匠和崔铁匠是第一枚银月勋章的获得者,也是第一次受封男爵,连虎威军和神机营卖命打仗的将官都没他们风光,见到都要立正敬礼说话客气。
张林也没有打算彻底打压儒家,而是针对性地选出一些愚民的“中庸”思想大肆批判,用官报作为武器,用胡人荼毒中原为借口对其进行激烈的舆论讨伐。但同时,他又聘用不少儒家学子为官吏,宣扬儒家礼义仁智信的道理。
现在,传承法家思想的学子也坐不住了。
能上门推销自己的人肯定有两把刷子,口才和思维敏捷性必定是优于常人的,要不然也没脸毛遂自荐。
现阶段,各地想来投奔的人才还能受到张林亲自接见,等将来地盘再度扩大,坐稳了江山,人才济济下,恐怕这样的机会就少了。
第324章 法治人治()
法家代表人物,张林只知道一个韩非子,也只听过这么个人。
管卫这名字听都没听过,课本上似乎也从未提及,应该不是什么能流芳百世的大人物。见一见也无妨,就当找人瞎掰扯了。
此人进偏厅后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严肃,衣着虽然普通随意,却有种一丝不苟的错觉。那张枯黄腊廋的脸就如被刨子斧过一般,面无表情下,却是不怒自威。
张林觉得,对方这长相比他当皇帝要适合多了。
“在下管卫,拜见将军。”
“先生客气了,请坐吧。”张林朝旁喝道:“上茶。”
少时。
“先生请用茶。”刘倩儿十分得礼地端来茶盏,盈盈欠身后,退了出去。
沉默少许,张林主动开口,笑道:“不知先生仙乡何处?”
“淮南人氏,将军曾率军在沐阳县休整,那便是在下的家乡。当时我在外拜会朋友,因而错过。”
“那你我倒是有缘。”
管卫缓声道:“正因为将军约束军律,没有贪害百姓,与其他所谓义军大是不同,所以在下才不远千里来此。”
张林点点头,也有点烦绕圈子了,索性直言地问道:“先生何以教我?”
管卫忙起身,鞠躬作礼后肃声道:“不敢,主公有心依法治国,在下在路上也曾了解了福建路颁布的各项律法,深感佩服。指教不敢,却能为主公添一块砖,加一块瓦。”
这么直接的么
张林考虑了下,问道:“你可有功名在身?”
“在下乃宣和元年的举子,本为泗阳县新任押司,不过那知县贪污纳垢,在下不齿与谋,索性罢官云游。这几年先有梁山贼寇,后有方腊和将军等,叛乱丛生,天下乱象已现。盖因当今天子昏聩无能,朝堂奸吝当道,宋朝廷气数已尽。我辈法家学子,正要拨乱反正,明法立世。”
后面的话,张林直接忽视掉,不过这人既然能通过省试,也算得人才一个了。既然对方想就职于律法方面,不如就给他个机会。
“这样吧,现下律法总署的丁忧丁署长正是缺人手,你去他那里帮衬一二。做出成绩来,我也好提拔你。”
“多谢主公!”
张林先开个空头支票,呵呵一笑,虚礼道:“坐吧,今日凑巧无事,且与我说说你对依法治国的理解。”
“是!”管卫正襟危坐,道:“人无完人,或有好利恶害、就利弊害。法无完法,当是锐意改革,不法古、不循今。”
这人肚子里确是有干货的。
张林听了点头,问道:“那先生以为,是先儒后法的好,还外法内儒的好?”
管卫罕见地笑笑,随即板脸道:“前者是人治,后者才是法治,主公心里已是有了答案,何需多此一问?”
“呵呵,你对儒家是何看法?”
“以礼教人,以人治国,本意甚好,但难见明君。明君不常有,而昏君代代出,所以才需要以法理辅治。上至天子,下达黎民,莫不守法知礼,方有圣治。”
管卫回忆道:“早在秦晋两代,先辈们就主张严刑峻法,驱礼义说教,专于法、术、势,奖励耕战,富国强兵,力并天下。可惜”
张林接过话道:“可惜这条路并未行得通,或有一时辉煌,却如昙花一现。先生可知其中缘由?”
管卫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浊气,看着张林道:“与君权相冲。”
张林干笑一声:“是了,这就叫理想主义。只顾着理想,却不顾及现实。你们要知道,法治最终是由人来施行,若其中律法伤及天子权益,天子怎会容忍?但凡明君,大多选择忍耐和抑制超脱律法的欲望,而非真正地在用法治啊。”
“那主公是要人治还是法治?”
张林端茶动作稍顿,想了半晌,才叹声道:“人心是最不可琢磨的东西,我现在说要法治,未免太早。有些东西急不得,路得一步步地走。你以为法治最重要的是什么?”
“立法明言!”
“此乃其一,不过算不得最重要的。”张林道:“古人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番道理亦可同样用于法治,当天下人人懂法守礼,那才算得法治大成。而在这之前,则需要人治强力去推行。或许几十年,或许几百年,总有那么一天的。”
管卫沉思少许,忽然讶然道:“那主公于君权”
“哎,有些东西不可明言,当心祸从口出。时候到了,我自会做出取舍。”张林摆摆手,好心提醒一声。
君权这玩意就像后世的xx主义,你私下聊聊即可,但要是把它弄到台面上,那就犯了大忌讳。万一触及某个阶层的利益,真有拉着一群人死无葬身之地的风险。
权利就像毒药,一旦尝到了其中的美妙滋味则很难舍得放弃。张林原本想弄个后世那般美国式的驴象之争,但愈来愈能感受到自己在动摇。
一个人至高无上,逍遥法外,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这种美妙非大毅力者难以割舍。
后世的中国虽然去掉了君权主义,但却也牢牢地把权利控制在一小撮人手中,其实也是变相的君权,只不过这个君是泛指了。
从与管卫的谈话中,可以看出此人既是法家传承人,也在时代背景下深受儒家文化的熏陶,可以说是法主儒辅的代表,符合张林的价值观,希望此人能在丁忧手下做出些亮眼成绩。
学统之间的竞争传承了千年,其残酷性丝毫不弱于历代王权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