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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青衣两相宜(射雕)-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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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两人一个求知若渴,一个好为人师,正是瞌睡人碰见了枕头,一拍即合了。
  
  陆卿衣倒不是说不让黄药师去教黄蓉,只是黄蓉时时缠着他,剩余他的时间又要去帮弯弯做治疗,又要照拂着其他几个弟子。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早与周公两人不晓得下了多少局棋了。
  
  他晨起晚归,明明是同一张床上的两人,倒是有好几天未曾好好说话了。虽说晚饭是大家一同吃的,不过席间大多是黄蓉噼里啪啦说着她在外头的见闻,时不时又缠着黄药师说起他年轻时候事情。倒是让黄药师连看着陆卿衣吃饭的功夫都没了。
  
  这日晚饭,照旧是黄蓉说着她被欧阳锋抓了的事情。“我那时候想着,欧阳锋虽说是武功比我高,可是若是进了奇门五行之内,他便怎么都抓不到我啦!”
  
  “那晚我骗欧阳锋去了陆家庄,几个转身就把他绕了进去,他着急的大吼大叫,可好玩啦!”黄蓉说的手舞足蹈,一双明眸格外闪亮。
  
  陆卿衣听的一愣,想到陆家庄脸色黯然,心里默默加上几句,他后来着急,一怒之下便放火烧了陆家庄了。搁了筷子,忽然间胃口全无,正想说先走一步。却听见外面隐隐约约有雕声传来。
  
  黄蓉侧耳听了一会,娇笑欢呼道,“靖哥哥的大雕来啦!靖哥哥给我写信啦!”
  
  陆卿衣过了一会,才想起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华筝送了一对大雕给郭靖,却不想正好拿来当两人的信雕了。鸿雁传情,倒是真有那么几分味道。
  
  黄药师听她亲亲热热喊着“靖哥哥”,心里就一阵火。顿时也是胃口全无。两人便一起回了碧海楼去。
  
  “卿儿今日吃的真少。”黄药师吩咐了哑仆另外做些东西端来,才责怪说道。自从陆卿衣怀孕之后,碧海楼下专门多了一个小厨房,便是为了时时让她能吃到想吃的。
  
  陆卿衣好生委屈,小声说道,“最近没胃口。”
  
  黄药师自然不晓得这小女儿心思的千回百转,只是微笑说道,“怕是天气热了,是以没了胃口。”
  
  陆卿衣胡乱点头称是。
  
  自此之后黄药师虽说仍是常常陪着黄蓉,但是终究减少了许多,自然而然陪着陆卿衣的时间也渐渐多了。
  
  本来碧海楼的周围他早改了奇门五行的设置,这次黄蓉回岛,便是不能同以前一样闯进爹爹住处了。只是黄蓉本就聪颖,这几日随着黄药师学习,旁敲侧击一点点的询问,终于还是被她破阵而入。后来黄药师知晓之后,见她笑的一脸自豪,又是叹气又是笑,却也没再改碧海楼前的机关了。
  
  自从黄蓉能自行进入碧海楼之后,陆卿衣便经常能在碧海楼见着她了。早上的时候,她总在门外敲着喊黄药师起床,然后她也随之醒来。最后三人一同用早膳。
  
  下午有时候黄药师去指点陈玄继他们,黄蓉便时不时拿了些小点心来请她吃。她虽是不晓得她究竟有何用意,不过还是顺从的尝了。
  
  过了八月,陆卿衣的肚子忽然大了许多。本来还是常常在桃花岛上散步走动的,到了这地步,也只能大半时候呆在碧海楼了。况且夏季桃花岛上多雨水,倒是困的她只能呆在碧海楼里了。
  
  檐下听落雨。陆卿衣懒洋洋躺在小塌上,看窗前雨珠落下,密密织成一片天然的珍珠窗帘。黄药师也是看着这大雨笑道,“看来今日倒真是被天公挽留了。”
  
  陆卿衣故意佯怒,“原来师傅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个弟子要陪着了。”这话原本是他说给她听的,此时她又说来笑话他。黄药师听她抱怨如此,不由大笑说道,“好罢,不如今日来教卿儿丹青罢!”
  
  铺开了层层宣旨,陆卿衣站在他旁边磨墨,他握住了紫毫笔,泼墨点点,花瓣在他手下微微绽放,几番修饰之后,陆卿衣微微笑了,这正是一副雨打荷花图。
  
  “今年倒是没机会去曲风荷池看荷花哩!”陆卿衣语气里不无遗憾。
  
  “这不是将曲风荷池的荷花送到你面前了?”黄药师指着画笑道。
  
  陆卿衣啼笑皆非,“我就这么便宜被打发了!”
  
  “咦?被什么打发啦?”
  
  两人正说着,却突然听见了黄蓉声音。
  
  黄药师先是一愣,继而板着脸说道,“这么大雨,你真是不怕,竟然还跑了过来。”
  
  黄蓉娇笑靠到他身边,“蓉儿都被淋湿啦,爹爹还骂我!”
  
  陆卿衣指着旁边房间说道,“蓉儿先去换件衣裳罢!”
  
  黄蓉似笑非笑看着她,“正是要换衣裳才要来爹爹房间啊!”走到了黄药师的柜子前,拉了底下的抽屉,拿了衣服,才又笑道,“爹爹等我回来一同品品这画。”
  
  陆卿衣站的久了,颇有几分使不上力了。黄药师见她面有疲色,关心问道,“卿儿要去躺着吗?”
  
  陆卿衣摇摇头,“算哩,算来还有一个月不到便要生了。多站站走动走动也好。”
  
  黄药师拿了旁边帕子来,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温声说道,“倒是苦了你了!”
  
  陆卿衣低头笑笑,“师傅说的这是什么话哩!”
  
  这时候雨突然小了很多,哑仆也端了今日的补品上来。黄药师扶了陆卿衣在桌前坐下,开了盅笑道,“原来今天是血燕啊!”
  
  “呀,原来陆姊姊这里有好吃的!”刚换了衣裳的黄蓉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陆卿衣微微一愣,笑道,“我下楼去让人再做一份罢。”
  
  黄药师皱眉说道,“无须去了。蓉儿自己去便是了。”
  
  黄蓉不依的拉着他的袖子说道,“爹爹不喜欢蓉儿啦!”
  
  陆卿衣微笑说道,“蓉儿先喝,我去去就来。”
  
  “那我可不客气了。”黄蓉端了碗起来,笑眯眯的尝了一口,“呀,果然是做的不错。”
  
  窗外突然“轰隆”一声,恍若惊雷打在耳边。黄蓉一时手抖,手里白玉小碗顿时滑落。
  
  陆卿衣听黄蓉“唉哟”一声,连忙转身,却不想正好一脚踩在滑腻的血燕上。
  
  顿时陆卿衣本就沉重的身子立即往后倒去,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喊。
   


作者有话要说:抹汗。本来这场雨打荷花是写六月的……但是……找这样写下去,估计我又要写好久黄蓉与陆卿衣了……于是我当机立断!那啥,转身滑倒……这不就是前几天我做的事情吗!!泪眼……和同学聊天,没注意旁边有水,转头看了眼她,没注意脚下……于是……杯具了……
明天早上我回家了……明天更新时间不定。可能凌晨也可能下午晚上……捂脸……

四二 。。。
  黄药师冷汗淋淋抱住她几乎就要落地的身子,触手到她身子的时候,他竟然只能感激自己这几十年来轻功从不曾懈怠过。
  
  陆卿衣惊魂未定,见他也是惊吓不已,便伸手想抚上他的脸安慰他,只是手才刚抬起一点,却突然脸色一变,勉强笑道,“好像……”
  
  黄药师此时正好是托着她的身子,她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了,几乎是马上的,他自然也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温热。“我晓得了,你别说了!”
  
  几乎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床上,黄药师心中一阵酸楚,他已经是第二次见她满脸苍白倒在自己面前了。
  
  黄蓉仍在一边怔怔的反应不过来,不是……就是她手滑嘛?不就是她不小心摔了个碗?怎么变成了……陆姊姊滑倒?爹爹和陆姊姊的样子……她尚是年幼,平日里捉弄外人毫不留情,对自己身边的人却向来是笑笑闹闹罢了,此次她亦本想是个小小恶作剧,其实她从来不爱喝燕窝,只是……若晓得会这样,她绝对老老实实的喝下去,就算喝上一年半载她也忍了。
  
  窗外仍是大雨滂沱,一声又一声敲在屋顶上。一声接着一声,敲的人都心慌。时不时一两个闪电与惊雷,倒像是不甘于暴雨独美。
  
  黄药师一边为陆卿衣擦拭着脸上冷汗,一边气急败坏喊着女儿,“蓉儿,让他们送热水和毛巾来!”
  
  黄蓉被父亲突然一声呵斥吓了一跳,连忙应了一声往外面跑去。此时,倒是毫不顾忌她初换上的衣裳了。
  
  陆卿衣恍恍惚惚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上悬着的茜纱纱帐,那是前几日她让他换上去的,说是原本的蓝色看腻了,想换了颜色,便换上了霞影纱。那时候觉得这一片片软软的红色,让人看了便心里舒坦,现在看来,却意外有种凄凉状。
  
  “卿儿,你忍住,这怕是要好长时候了。”黄药师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陆卿衣怔怔转头,其实这点疼痛她尚能忍住的,上次被欧阳锋一掌打来,倒好似让她能忍疼痛了许多。她点头张嘴,声音却有些沙哑,“我会的。”
  
  窗外雨越下越大,点点滴滴都似敲在人的心尖上。薄薄的黑瓦仿佛不能承受似地,几乎让人怀疑会不会就这样被暴雨打穿。
  
  陆卿衣脸上冷汗又多了几颗,一波又一波的阵痛连续袭来,连绵的痛楚,终于让她忍不住低低哭泣出声。
  
  热水、毛巾、剪刀……哑仆早就都放在了外间。黄药师出去拿了进来,看见床上隐约躺着的人影,蓦地感到身上一阵寒冷。当年阿衡生产时候,也是他一手办的,只是后来却成他一生最大的憾事……自从年少成名以来,他还从来未有像这样对自己的医术感到怀疑过。
  
  赶紧走到床边,陆卿衣死死咬了下唇,眼泪不住往脸颊两边滑落,黄药师看了心疼不已,只能帮她擦汗,在一边柔声安慰。
  
  第一波阵痛过去之后,陆卿衣已经有些脱力了,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呼吸。黄药师见她下唇已然咬伤出血,伸手想触碰却又怕她疼,怔了一会才说道,“你先喝些参茶,养点气力,等会……还有好几次!”她本未到产期,怎奈何一时失足……这孩子生的时候,怕是要比平常妇人多上许多时候了。
  
  陆卿衣平日里温温和和,只是碰见了这事情,却也不是能温和应对过去的。当下点了点头,轻声却又坚定的说道,“我会坚持的。”
  
  神情坚定,黄药师看着她这表情,不知怎地竟然想起了当年她对着他说要一直陪着他那时候的表情。她向来难得有如此坚毅的神情,头一次是为了与他相伴,这一次……则是为他生育。
  
  再一次阵痛来的时候,夜幕已经悄然降临,房间内已经点满了蜡烛,昏黄灯光,倒好似有种黄昏的感觉。窗扉早已紧掩,外头的雨声似乎也小了许多。
  
  陆卿衣一边抵挡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楚,一边胡思乱想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她曾经很喜欢这句词,总觉得写出了怀春少女的好奇与无奈。她身边的人,是她自己选择的,比翼双飞,相得乃飞……咬咬牙,又是一袭比刚才更为强烈的痛楚。
  
  “师傅……”陆卿衣轻轻喊着,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了。
  
  黄药师低头问她,“怎么了?难受了?”
  
  陆卿衣摇摇头,“师傅,念《诗经》给我听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听情诗,很想听。
  
  黄药师显然是愣住了,他想过陆卿衣会抱怨会哭泣甚至会骂人,但是……“《诗经》?”他的表情好生奇怪了。
  
  陆卿衣在疼痛的间隙,勉力点点头。随后,注意力便一直在身体的痛楚上了,根本无心关注他究竟是何表情。
  
  《诗经》,幼儿启蒙便是学习《诗经》。黄药师早已有多年未曾翻看,却不是因为不喜也不是因为不屑,只是因为……诗三百篇,均是熟记于胸。此时陆卿衣说要听他念《诗经》,他却是脑中一瞬空白。竟是任何一篇风雅颂都想不起来。
  
  “啊!”大声的喘气伴着声声痛喊,一声又一声让他心里一紧。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他心中恻恻,一时之间,只能想到这篇。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从他开口第一句话之后,陆卿衣迷迷糊糊间便听清了他的嗓音。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满面冷汗,她一张本来嫣红小巧现在却血色全无的唇,开开合合,仿佛在应和着。
  
  ……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
  
  陆卿衣听见这句话,眼泪顿时更是汹涌而下。她要的,她念的,最终不过是他一句“夫复何求”……
  
  又是一阵阵痛过去,陆卿衣都觉得自己三魂五魄都不定了,早就遗失了一半了,只怕此时躺着,不过是一魂一魄罢了。
  
  外头天光大亮,竟是已经过了整整一夜了。窗子仍是关着,却挡不住阳光从外头点点渗透进来。陆卿衣眼睛半合半开,竟是从未有过哪天的清晨如同今日一般让她起了绝望之意的。不用他说,她都晓得不对,哪里有只是痛着,却一点点都没有其他感觉的。
  
  黄药师又喂她喝下了一晚参茶,陆卿衣摇了摇头,表示喝不下了。他贴了自己的面庞在她脸上,两人面上都是一片湿润。
  
  “对不起,卿儿。”黄药师喃喃开口,他活了半辈子,第一次开口说对不起,这个道歉,怎么都是他欠她的。
  
  这事情哪里有对不起可言?若是真要说,还是她先招惹他的。陆卿衣缓缓闭上眼睛,“破腹产好不好?”人在希望灭绝的时候,总是会有几分疯狂的念头。比如现在,她竟然想……不如直接做破腹产算了,这样拖着,到底还要到什么时候!
  
  纵使是黄药师精通岐黄,此时听她这话也不禁大为色变。“你在胡说什么!”他沉了面孔,一字一句说道,“好好生,不要乱想。”
  
  陆卿衣茫然张开眼,哭了大半宿,她都快觉得自己哭都哭不出来了。
  
  “啊……”陆卿衣很想看看自己肚子到底怎么了,却一直抬不起身子,她身子一动,腹部又传来剧烈痛感。
  
  她努力睁着眼睛,却感觉面前的东西都看不清楚,唯有一片又一片的红色蔓延。
  
  “卿儿用力!”黄药师喊着早已喊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语。
  
  陆卿衣双手紧紧绞住了身下的床单,听见黄药师的叫喊,她刚刚存下的一点体力全都憋了出来。恍恍惚惚之间,好似听见有水的声音,蓦地肚子一空,响亮清脆的哭声几乎同时在耳边响起。
  
  她颤抖伸手,眼泪再次滑落。
  
  门外等了几乎整整一天的众人听见婴儿啼哭声后,才齐齐松了口气。梅超风和冯默风更是两人一齐一声长叹,靠着墙边都坐下了。柯镇恶也是一脸激动,虽说这两人同他关系都不大,但他还是陪着众人一齐等了许久。陈玄继默默转身,倒只剩下黄蓉一人显得有些害怕恐惧的站着。
  
  “蓉师妹?”冯默风不放心开口问道。
  
  黄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早在熬了一夜之后有了血丝,此时大大睁着,更加显得她面有惧色。“怎么……一直没听见陆姊姊的声音?”她自幼晓得母亲因为生自己所以去世,陆卿衣生产时候,梅超风和冯默风又在一边隐隐提到怕是两个师母都……这种话,所以她脑子里竟是生怕陆卿衣也同自己母亲一样,离世而去。
  
  她终究不过是小女孩子,虽说自己父亲再娶的事情让她很是难受。但是她也从来没有过那就让她不在这个世上这种念头,此时担心之下,不免想着,若是陆姊姊以后可以平安无事,她以后绝对不再插手她和父亲之间的事情啦!
  
  众人听了黄蓉一愣,才惊觉事情怕是又不好了。陈玄继扶了冯默风和梅超风站起来,几人都是相顾无言,谁都不敢开口说下一句话。
  
  许久之后,房门打开,众人才见到黄药师抱了一个小小的婴儿出来,都齐齐吁了口气。
  
  黄药师见一群人都等着外面,脸上却已经无半点表情,环顾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陈玄继的身上,“你跟我来。”说罢,也不再多说一句,便独自往前走去。陈玄继先是愣了一愣,才紧紧跟随走着。
  
  黄蓉讷讷的看着父亲背影,她相伴父亲十多年来,他无论何时,总是衣冠潇洒,风度翩翩,除了思念母亲时候会格外黯然,倒是从未见他如此憔悴模样过。
  
  她无论如何,心里对父亲总是全然的敬爱的,看着父亲如此疲惫神色,自是心里难受不已,当下红了眼眶,身形一闪,立即跟了上去。
  
  哪晓得黄药师似乎后头有眼睛似地,脚步不停,呵斥说道,“你们都回去罢,房间谁都不许进。”
  
  黄药师抱着怀里小小的婴儿,这是他第二次亲手接下自己的孩子了。将婴儿小小的脸贴着自己的,黄药师轻声对着陈玄继说道,“玄继,你先看着这孩子。我去去就来。”
  
  没有让陈玄继抱着,却只是将他轻轻放在了床上,嘱咐了陈玄继好生看着,他才出了门去。
  
  过了好一会,黄药师才再推门进来。此时进来,却已经没了刚才那样子的落拓与疲惫,陈玄继心下了然,怕是师傅是去洗漱换衣去了。
  
  “先回去罢!”黄药师抱了孩子起来,朝陈玄继挥挥手。
  
  熬了一夜多,陈玄继也是累到极点了。听他如此说着,也便点点头就离开了。穿过绿竹林的时候总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对,却又始终想不起来。直到回到了自己小楼里,才蓦然想到……绿竹林里,好似有一片竹子矮了许多……
  
  陆卿衣醒来的时候,几乎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周围的亮光。眨了眨眼睛,那日生产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已是恍若前世,身子只余了些许酸痛不适。
  
  她转了头,发现身旁有一个红色锦帛包裹着的婴儿,她愣了一下,继而轻轻弯了弯嘴角。她的孩子,虽然她仍是年轻,但是……却已经是当妈妈啦!
  
  伸出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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