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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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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溥仪吧?”必禄氏和婉贞也走过去,仔细打量着,必禄氏笑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瞧这眼睛,又大又亮,神似五爷呢!日后必定成就非凡。”
    婉贞也好奇地看着他——这就是未来的宣统皇帝吗?
    “五嫂,能给我抱抱吗?”她忍不住问道。
    幼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说着将小溥仪交给了她。
    正如必禄氏所说,小溥仪是个漂亮乖巧的小孩儿,在她手里也不哭不闹,反而伸出小手抓住了她的刘海,“咯咯”笑了起来。
    “叫七婶啊!”幼兰在旁边说。
    “七……婶。”小溥仪乖乖地叫道。
    “乖孩子!”婉贞嘴里夸奖着,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谁又能想到,来自两百年后的她居然能够亲手抱着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任的皇帝呢?
    逗弄了一阵小溥仪,便有下人来通知开席了,于是妯娌几个便一起走出去,加入到前来道贺的宾客随行的女眷中。男女有别,宴席自然也是要分开摆的。
    吃喝了一阵,酒量不大的婉贞便觉得有些晕了。为了不失态,她悄悄离开了座位,走到回廊下喘口气。
    严寒腊月,屋子里自然是暖和的,但一出了门,便有刺骨的寒冷空气扑面而来。今天早上刚下了一场雪,还没化呢,一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冷风毫不留情地刮在她脸上,她深深吸了口气,一阵凛冽随气呼入,顿时昏沉沉的脑袋为之一清。
    “你怎么出来了?”一个声音突然从转角处响起,她吓了一跳,循声望去。
    只见一身锦衣、面容俊秀的载洵从回廊另一头转了出来。
    “六爷怎么也在这儿?”她诧异地问。
    他们男人家不是应该在前厅开席的吗?
    他笑了笑,有些答非所问,说道:“那天听说你们回去的时候碰上了意外,本想去看看你,但年关近了,杂事多,一直都没得空。”
    听着这话,婉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笑着说:“多谢六爷记挂着,不过本就没什么大碍,现在也已经没事了。”
    他走到她面前,深深地注视着她,看得她一阵莫名其妙。
    “六爷……”
    “婉贞,你……跟以前不同了呢!”
    突然间天外飞来这一句,她的心头顿时“咯噔”一下,警戒指数猛然攀升两级。
    为什么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他以前跟婉贞很熟吗?
    “六爷怎么这么说呢?我还是我啊!”她努力挂起一个笑容,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不,你变了。以前的你是那么柔弱,总是为老七的颓废暗自神伤,绝不可能在他将青楼女子领进府后还那么若无其事的。再说,女扮男装跑出来跟我们混在一起听戏,可不像是你做得出来的事情。更别说碰上那样的意外,若是以前,你哪有可能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怕不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才行!”他缓缓地说着,一点一点地分析。
    每说一句,婉贞的心脏就收缩几分,听到最后,几乎已经能肯定他跟原来那位正主儿必定是交情非浅的。
    可是为什么?即使两人勉强算得上亲戚,他也不应该对自己的弟媳如此了如指掌啊!
    “这……该怎么说呢,应该说自从上次从鬼门关上绕了一圈回来,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吧。”没空思考太多,她笑了笑,说。
    想当初她就是用这一招对付了菊月和小桃她们,只不知这回还能不能管用了?
    载洵凝视着她,心内忍不住一阵刺痛,苦笑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也好,你也该看开些了!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自己能主宰的,除了接受又能如何呢?放不开,苦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婉贞越听越是心惊胆战——为什么他会这么说?这么的……话里有话?!
    但她又不敢问。真正的婉贞定是听得懂的吧?如果她这么一问,原本可以蒙混过关的怕是也要露馅儿了,只好抿着嘴不说话,少说少错、不说不错,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载洵见她不说话,长叹了一声道:“那块玉,你还留着吗?”
    她心口一紧,一下子握住了胸口的玉石,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有强烈的直觉他说的就是这个——这个把她送到这里的罪魁祸首!
    “你果然还留着。”他看见了她的动作,脸上突然显出复杂的表情,“婉贞……扔了吧!”
    “啊?”她猛地抬起头看他——他要她把这关系到自己能否回到现代的东西扔了?!
    他却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叹息着说:“当初的约定,既已不能完成,留着它又有何用?再说,当日你病重,奄奄一息之时,我便以它发誓,若是能救回你,我愿放弃一切,再不去奢求任何不应得的东西。如今,它实现了我的愿望,便该是我实践承诺的时候了!”
    第一卷 清闺芙蓉 第十五章 旧情
    这一番话说得没头没脑,婉贞更加的迷糊了。他实不实践承诺关她什么事?!
    而且听到发誓那一截,她实在忍不住在心里诅咒起来。他倒是实现愿望了,“婉贞”果然活了过来,却是拉着她这无辜的人一同受罪,凭什么?!如今还想要她扔掉回家唯一的希望?
    没门儿!
    不过综合前面的对话,她倒是可以大胆猜测,应该是载洵和婉贞早有私情,这块玉很可能就是他们私定终生的信物。只是不知道这段私情是在婉贞出嫁前还是出嫁后?出嫁前还好说,若是出嫁后,那可就是红杏出墙,是要被浸猪笼的!这可是个隐患啊!
    总之,因为两个人有私情,所以当婉贞重病,载洵便向这块玉石许愿。或许是冥冥中某个神秘的力量回应了这个愿望,将她的灵魂从二十一世纪拉到这里,附进了其实早已身死的婉贞体内,让她又“活”了过来。
    越想越觉得这番推测有理有据,她的心中顿时浮起一种荒谬的感觉这分明就是那些肥皂剧中用滥了的情节,怎么可能会真正发生在现实中?!
    而更荒谬的是,她竟然也会成为这三流肥皂剧的其中一角?!她何其无辜!
    悲伤、愤怒、委屈、茫然,复杂的感情充斥在她心中,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载洵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说道:“看得出来,如今老七对你是极好的,这便够了。你也整个人开朗起来,能够振作精神,便是我最大的欣慰。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不要再去追忆以前的岁月,你我既已走上不同的人生,除了继续走下去,让自己过得好,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开口,你的要求,我永远不会拒绝。”说完,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她的音容笑貌牢牢镌刻在心中。
    今日一别,他们便是最普通的小叔与弟媳,再没有其他关系!
    听了这番近似于诀别的话,虽然并不是婉贞本人,她心中竟也泛起一丝酸涩。看着载洵的背影渐渐消失,不知为何,一股泪意开始在眼中凝聚。
    不管载洵和婉贞之间是否真的存在不伦之事,他这番言行足以证明他对这段感情是真心投入的。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慨叹造化弄人了!
    “他终究还是明白了啊!”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她吃了一惊,原本有些伤感的心情顿时被吓到了九霄云外。
    “谁?!”谁在听她的墙角?
    若是方才的对话传了出去,等待她的八成就只有浸猪笼的命运了!
    却见载沣缓缓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天黑了,这里又没有路灯,所以他这么个大活人躲在角落里,她和载洵居然都一无所觉。
    不过看见是他,她倒是松了口气。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这个人是可以依靠的。
    “五爷,你怎么……”好的不学去学人家听墙角?没得辱没了王爷的身份!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表情上已经表达得相当完整了。
    他不由歉疚地笑了笑,说:“我看见老六一个人走出来,怕他有什么事,便跟过来看看。不是存心要偷听的,抱歉!”
    看来他是听到了刚才那些话了,不过倒并不是很吃惊的样子。回忆方才他说过的话,婉贞几乎可以肯定,载洵和婉贞的私情,他一定有所了解!
    那载涛呢?他知道自己的六哥和自己的老婆有染吗?
    她心念电转,不由有些惴惴地问道:“五爷,你……知道了?”
    载沣温和地笑笑,看出了她的紧张,便放缓了语调,轻声说道:“你与老六从小是青梅竹马,你们两人的事,我又怎会不知?以前他溜出去见你,还是我从旁协助的呢!只是后来造化弄人……”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婉贞不由得松了口气,看载沣的神色,那两人之间应该不过是藕断丝连而已,并不存在什么苟且,否则身为大家长的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更不用说语带同情了!
    而她更通过他的话确定了,载洵和婉贞的感情,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两人的瓜葛发生在婉贞嫁人之前。这个罪名就小得多了,她不由得暗自窃喜。
    “那……贝勒爷……”她想了想,又嗫嗫地问。
    “放心吧,老七并不知情,否则你以为他会让你见老六吗?”载沣调侃地眨了眨眼睛。
    她终于放下一颗心来。
    载沣看了看她如释重负的神情,忽然心中一动,鬼使神差般问出一个问题:“婉贞……若是此刻可以让你自由选择,你会选谁?老六还是老七?”
    “当然是涛贝勒。”她不假思索地说。
    她虽然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却很有自知之明。在这个社会想要做打破封建礼教樊篱的妇女解放运动急先锋,那纯粹就是找死的事情!她还想留着这条命回家,还没有大无畏的敢于为解放妇女而壮烈牺牲的觉悟。
    再说了,她原本就不是婉贞,正主儿与载洵那一段过往与她何干?
    载沣却不知道这段隐秘。
    “果然是这样啊……”他幽幽地说着,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也是,你能把老七从那些荒唐的兴趣里面拉出来,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他应该是相当爱你的了,正该好好把握才是,才不会像我们这样……”
    “五爷……”她急急打断了他的话,有点心惊胆跳。
    看他一副感慨的模样,似乎是深有感触,该不会这婉贞有了一个两个还不算,跟这三兄弟都有暧昧关系吧?
    这……到底谁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啊?!
    她不禁一头黑线。
    载沣一愣,看着她的表情,顿时有趣地笑了笑:“你别不信我说的。像我们这种身份,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作主,甚至连父母都不能做主,上面的人指了谁便是谁,除了接受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你还算好的了,能够嫁给真心疼惜你的人,更应该珍惜才是。”
    说到末了,他忍不住长叹口气。
    听他这句话,婉贞便知道自己想错了。不过刚才载洵给了她太大的刺激,也不能怪她会朝着不该想的方向去想。
    她旋又想起以前看过的清宫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的样子。据说以前的王公贵族,得势一点的,婚事都是由皇帝、皇后、太后指婚。以醇亲王家族被慈禧看重的程度,三兄弟的婚事被她插手一点都不值得奇怪。
    如此想来,这些王爷、贝勒们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私底下却同样有着无法细述的烦恼吧?以此推测,原来载涛对婉贞的不闻不问,是不是也跟这有关呢?
    看着载沣落寞的神情,她便知道他必定也有过一段伤心事,心下不由有些不忍,便开口劝道:“五爷,人总要向前看的。人生总不可能心想事成,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一些不由我们控制的事情,沉迷过去又有什么用呢?五爷方才说过的话,我也想送还给你,劝君惜取眼前人,千万莫等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珍惜啊!”
    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载沣顿时一震,看向她,喃喃地重复着:“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珍惜吗?”他苦笑了起来,“……是啊,你说得对,若是能够早点知道珍惜……”
    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天寒地冻的,她在外面站了许久,寒气入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眼尖地发现了,急忙道:“好了,你快回屋里去吧,外边天冷,别着凉了。”
    事实上她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在这一晚上知道的东西比这近一年的时间里知道的都多,还都不是什么好事,已经够了!再来点什么,她的头就要爆了!
    还是早点闪人吧,比较安全!
    于是她没有推辞,道了个歉便转身走回屋里。
    载沣却一直站在那儿,动也不动,目送着她回到女宾席中。
    第一卷 清闺芙蓉 第十六章 觐见
    庆祝完载沣的晋升之后,婉贞就完全投身到了新年的准备当中。
    身为载涛的嫡福晋,她不仅要忙着为皇室内部辈分高的人准备过年贺礼,还要谋划对未来将要来拜年的人该怎么回礼,同时还要监督涛贝勒府里过年的准备。若不是还有个不甘寂寞的老夫人,为了凸显自己在贝勒府中的地位,争着抢着把一大半的事情都揽了过去,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婉贞怕是就要崩溃了。
    忙忙碌碌中终于到了年关,循例,她们这样的皇室家眷是要进宫向太后、皇帝、皇后贺岁的。真正的婉贞应该已经习惯了,可是对于现在的婉贞而言,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出席如此重大的活动,心里的感觉简直可以用“惶恐”两个字来形容。
    做梦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竟然能够亲眼见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慈禧太后和悲剧的君王光绪皇帝!而一想到以前在电视电影里看过的,那动不动就要掉脑袋的森严皇宫,她更是紧张得彻夜难眠——虽然恶补过了,但她对于宫里的规矩还是陌生得紧啊!万一行差蹈错了一步,那结果……
    所以,大年初一的早上,她又是整晚没睡,睁着眼睛到天亮。起床一看,乌黑的大烟圈,配上满眼的通红,实在有点可怕。然而,此时心中充满了即将上刑场似的恐惧,光是担心会不会犯错都来不及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在乎这个?!
    “这么冷的天,太后和皇上在宫里也很辛苦吧?”她瞟了一眼身边的载涛,佯作不经意地问道。
    载涛正由芙蓉着装呢。由于要觐见皇帝,所以今日里穿上了隆重的顶戴朝服,看上去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淡然随意,显得威风凛凛、英气逼人。也只有在这时候,他看上去才像个皇室贵胄、尊贵的贝勒爷。
    听到婉贞的问话,他也没有多想,点点头道:“是啊!不过没办法,祖宗家训,每年都要在宫里接受百官及家眷的朝贺,老佛爷自然也不能违背。如今一年到头,也只有这会儿,她老人家才会回紫禁城里待上两天了。”
    原来如此!婉贞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要跑到宫里去晋见,她以前在书上看过,慈禧太后晚年几乎都是住在颐和园里,本以为他们要去颐和园呢!
    她不由抿嘴笑了笑,正好载涛一抬头看见了,过来将她揽进怀里:“什么这么好笑?”
    “没有啊!”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相处得多了,如今她已经很清楚该怎么应付他,“只是许久没进过宫了,心里头害怕得紧。”
    载涛不疑有他,笑道:“有什么好害怕的?今儿个进宫的福晋、命妇多得数都数不清,你一个小小的涛贝勒福晋,老佛爷怕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呢,没事的。”
    还有这回事吗?她顿时喜出望外!还以为身为光绪皇帝的弟媳,慈禧太后会给予特别的注意呢,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就好办了!
    穿戴好了,他们便出门去。走在路上,因为众多官员一起出行的原因,可能京城里也实行了一定的管制措施,行人并不是很多。
    走了不远,便碰上载沣一行人。他骑着马,身后的马车里坐着的应该是幼兰。
    两家人于是走到了一处,王府马车的车帘微微打起来,一个丫环露出脸来,说道:“福晋请涛贝勒福晋过来这边。”
    果然是幼兰在里面。婉贞看了看载涛,他点点头。
    于是马车停了下来,婉贞便转移到了王府的车上。
    上了马车才发现,她和幼兰、必禄氏又聚到了一快儿。
    “六嫂,你也在啊!怎不见六爷?”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
    “他一早便出门了。我先过去跟五嫂拜了个年,便一起来了。”必禄氏笑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载洵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走了呢?而且新年第一天就抛下妻子不管,看来载洵和必禄氏之间的关系用“不好”两个字来形容都不够,若是要追寻原因的话,怕是跟婉贞脱不了关系吧?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必禄氏。虽是被冷落的女人,但她看上去神色自若,并没有什么深闺怨妇的样子,是掩藏得好?还是真的不在意?婉贞不得而知。
    不过这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事情,于是她转开了眼,对幼兰笑道:“能够在这儿碰上五嫂、六嫂真好!方才出门的时候,我还真有些不安呢,许久没晋见过太后,怕是许多礼法都给忘了,到时弄出纰漏来,都不知该怎么收场!”
    这倒是她实打实的真心话,不过幼兰显然只把它当笑话听了,闻言笑道:“瞧你说的,哪儿能就忘了呢?不过今儿个太后照例是要先见大人们的,咱们能聚在一块儿说说话,也免得无聊不是。”
    她连忙附和。所谓的“恶补”皇宫礼仪,也只不过是旁敲侧击来的一些东西,身为贝勒福晋、从小教养良好的大学士之女,她又怎么可能不懂皇家规矩呢?所以,她是万万不敢正大光明去问别人的。而这也就意味着,实际上她的皇家礼仪知识还是贫乏得可以。如今,能够紧紧跟在真正的皇族女眷身边,多从她们嘴里套出些东西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一路聊着天,马车就进了宫。婉贞跟着幼兰和必禄氏,几乎是寸步不离,就怕一个走失没了依靠,惹出祸来。
    其实对于紫禁城,她不算陌生了。原本就喜欢古迹的她在后世来过好多次,书也看了不少,多少还是有点研究的。只是以前都是以游客的身份来参观,跟今天大为不同,心境自然也不一样。
    来到宁寿宫,她们先被安排在一旁的厢房里等着。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有其他王公贵族的女眷,也有朝廷大臣的妻子,很多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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