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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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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人,歼六十二人,俘七十一人,还有,还有……”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还有十个呢?”
  他小小声道,“跑了……”
  我转眼看向地上的他,悠悠道,“拼上自己的性命把敌人引开,让别人可以借机突围,谢盟主果然大仁大义。”
  他却根本不曾看我,双手紧紧抓住腕间的镣铐,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脸上肌肉也绷得紧紧的,牙关死死咬着,仿佛压抑着什么,可是那双波涛翻涌的眸子却将主人竭力掩饰的伤痛明明白白暴露了出来……痛吗?应该吧?……轻飘飘一句话,六十二个,生死与共的兄弟……
  我骤地收回思绪,转过眼,对玄瑛笑道,“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继续追捕就是。至于被俘的,都是昊天盟的骨干,先严加看守,再行审讯……这次总体说来,干得不错……唔,看来,你那个代教主的代字,可以去掉了。”
  玄瑛刚刚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转眼又换上了惊喜之色,立时伏身下拜,叩头谢恩。
  我拉起他,抚慰勉励一番,转头又赞玄瑾对和州之事处理得分寸得当,时机恰到好处。
  在我说话之时,玄瑛目光晶亮,笑意遮也遮不住,玄瑾却是神色淡淡,不发一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在那之后,参与此役的大小官员一一前来复旨,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十分顺利。最后来的是这次负责伏击汉营叛军的裨将赵佐,负责围剿薛显水军的统领范梓,还有指挥全局的都统李徽。据这三人所言,两处战事均是我方全胜,叛乱汉营一万四千余人,死六千余,余者全部被俘,叛军十三艘大小舰船全被击沉,俘四百七十八人。
  我闻言,沉默了好久,忽道,“这么多俘虏?如果看守不严……江南如今可再经不起任何变数了。”
  赵佐和范梓还未反应,李徽却已立时改口道,“臣的消息有误,其实是叛匪冥顽不灵,誓死不降,最后全部战死。”另两个人一怔,随即脸色一白,这才明白过来。两人都是脸显惊恐,对望一眼,然后转向我,仿佛还要再说些什么。
  我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范梓犹豫一下,虽然面带不忍,最终却还是一躬身,退了下去。赵佐却怔怔站了一会儿,忽然扑通一声跪下道,“可是陛下,他们,他们明明已经降了,我们不能……”
  我还未答话,李徽已大喝一声道,“还不下去!这里岂是你废话的地方!”
  赵佐呆了一下,涨红了脸,终于愤愤起身,又看我一眼,见我没理他,他这才跺着脚嘿了一声,返身疾步出门。
  李徽跟着关了门,回来一撩衣襟又跪了下去,垂首恭恭敬敬道,“陛下,臣为君分忧,本当万死不辞,只是,只是……”
  我不待他说完已接道,“你放心,这件事干系重大,朕自不会让你独力担当。朕给你一纸密诏,你奉诏而行就是。”说着,抽纸提笔写了起来。
  这时,却听一个嘶哑的声音叫道,“不,你不能这么做!”
  我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地上的他挣扎着直起了身子,最初的平静漠然早不见了踪影,眼中全是震惊与焦虑。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勉强向前膝行两步,对着我急急道,“你不能那么做!燕太宗当年明诏天下,不许燕军再屠城杀俘!”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答道,“不错……”太宗当年征战四方,杀戮太甚,天下初定之后,曾下诏罪己,并明令禁止燕军屠城杀俘。天下既定,谁都知道那不过是邀买人心的空话,只是这事世人皆知,却也不好否认。
  他听我这么说,神情一松,身体一软,已跪坐了下去。
  我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笔,忽然一笑道,“朕当然不会违背祖训,可是,谢盟主,你弄错了一件事,他们,可不是战俘……没有敌国,何来战俘?他们只是犯上作乱的逆贼,谋逆大罪,依律当死,这可与太宗的诏命无关。”
  他脸色一变,错愕地看着我,半晌只吐出了一个字,“你!”
  我淡淡一笑,接着道,“而且你刚刚也听到了,是他们冥顽不灵誓死不降,这才全军覆没,朕纵心存仁厚,却也无可奈何啊。”
  他一脸难以置信,怔怔望着我,眼神慢慢恍惚,隐约掠过了一丝茫然和痛楚,半晌嘴唇轻颤两下,忽然低喃出声,“你怎么会……”
  我呼吸一停,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开头,抬起笔在案上的匣内蘸了点儿朱砂。
  下一刻,他的声音已经正常起来,“你以为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你就不怕留下残暴好杀的恶名?”
  我停了片刻,忽然仰首大笑道,“哈哈……恶名?朕的名声什么时候好过?这个谢盟主就不用替朕担心了!”边说,边笑着转回头,看向了他。
  他死死盯了我片刻,忽然转开眼,眸光流转,仿佛正在急速思索着对策。
  我微笑着伏下身,凑近他道,“还有什么?接下来谢盟主不会要跟朕开讲轮回果报吧?”
  他本能地向后一躲,头一抬,重又对上了我的目光。
  我笑看着他,不紧不慢直起身,悠然道,“不必想了,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那孩子在哪儿?”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愣愣看着我,身体仿佛瞬间僵硬,一动不动,脸上因为刚刚的激动才浮上来的红晕却一点一点褪了下去,最后只余一片雪也似的苍白。
  我转过脸,拿起笔,开始写那封密诏,同时漫不经心地又重复了一句,“那孩子在哪儿?”
  他全身开始轻颤,许久方才艰难地道,“不,我不能……”
  我不耐地打断了他,“什么不能?是不能说,还是不能决定?”
  他却并未回答,好一会儿没说话,呼吸之声却越来越急促纷乱,还不时夹杂着几声轻咳。
  我等了片刻,没抬头,笔下不停,又重复道,“那孩子在哪儿?”
  我用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他的身体一震,不由自主开始摇头,目光已有些散乱。
  我咬了咬唇,终于又道,“那孩子在哪儿?”还是那句话,可是不知不觉中语气却已和缓了许多。
  这次他的呼吸停了一下,然后突然声音干涩地道,“求你……”简简单单地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却是艰涩之极,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我的手一颤,半晌不能动,也无法开口。
  然后,只听他深吸一口气,随即又道,“求你……”这回却顺畅许多。
  我的手猛然一紧,许久才慢慢放松下来,然后特意放缓了语速,一字字道,“那孩子在哪儿?”说着,手中的笔又动了起来。
  “不!”他的声音了终于带了绝望。
  我的语气却更加平淡,“那孩子在哪儿?”
  “求求你……”
  “那孩子在哪儿?”
  “不,不……”
  “你要朕重复多少次,那孩子在哪儿?”
  “不,不行,不,我不能,不能……”
  我不再说话,放下笔,在密诏下盖上私玺,折起,抬手要将手谕扔给一旁的李徽。
  哪知就在这时他却猛然扑过来,张口死死咬住了我的袖口。
  我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了他。
  就见他长发散乱,披在颊畔,本来清俊的一张脸如今憔悴不堪,白里透青,额上却细细密密全是汗珠,漆黑剔透的眸中总带着的那份温柔坚定终于彻底消失,剩下的只是惊痛哀恳。
  我静静看着这样的他,许久,一动没动。
  他也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墨色的眸中渐渐盈起了雾气。
  我的手指一颤,猛然垂下眼,半晌,却终于还是问道,“那孩子在哪儿?”
  他的全身又是一颤,长睫抖了一下,可到底未发一言。
  我死死咬了咬牙,骤然抬手,钳着他的颌骨用力抽出袖子,抬手就将密诏扔给了李徽,李徽急急接过,叩头起身,出门而去。
  “不!”直到这时耳畔才传来了他凄厉的叫声,下一刻,一大口鲜血自他口中喷出,溅上了我的袖口衣襟,斑斑点点,仿佛瓣瓣桃花,而他的人已经扑倒在我脚下。
  我看着无声无息伏在我脚边的人,许久甚至无法移动一个指头。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僵硬地抬起了头。
  只见一旁的玄瑛呆呆看着我,眼中竟露出了惊惧之色,而在遇上我的视线之后,却渐渐转为怜悯。
  我骤地清醒过来,霍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玄瑾,他也正望着我,我还不及看清他眼中的东西,他已转开了眼,俯身扶起地上的谢曦,双指搭上他的腕脉,然后,一手按上他的胸口,停了片刻,随即抬手在他身上连点数指,这才把他轻轻放回了地上。
  我等了好一会儿,才干涩地问出了几个字,“他怎么样?”
  玄瑾瞟了我一眼,然后淡淡道,“他的外伤我已经为他封穴止血,内伤我帮他导气归经,也压了下去,暂时不会有事。”
  我不由松了口气,不过随即就若无其事地漫然应道,“这就好。”
  玄瑾又看了我一眼,却再没开口。

  166。完胜(下)

  好一会儿,屋内一片安静,玄瑾玄瑛,一坐一立,具是一脸若有所思,不发一言。屋内寂静无声,屋外却响起了一阵嘈杂,车马之声夹着私语之声随着夜风送入了屋内。我抬头看看窗外,不知不觉间,远方天际已隐隐泛起了鱼肚白,漫长的一夜终于快要到了尽头。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嘈杂声渐止,这时只听小禄子在门外禀道,“陛下,人已经齐了。”
  我嗯了一声,随口道,“让他们等一下,你进来服侍朕更衣。”
  小禄子应了声是,推开门,手捧皇袍玉旒走了进来。
  我起身抬手让小禄子为我更衣,眼睛半闭,思索着一会儿要说的话,偶一睁眼,看到地上的他,我的目光凝了一下,随后又合上眼,淡淡道,“弄醒他吧。”
  耳听玄瑛应了一声,不过片刻,又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呻吟,接着是一阵锁链刺耳的摩擦之声。
  我仍然懒洋洋地闭着眼,口中问道,“最后一次……那孩子在哪儿?”
  意料之中,回应我的只有一片沉默。
  我睁开眼,瞟向那边,只见他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我,目光重又变成了一片漠然,却又有些空洞,仿佛透过我,看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我的视线在他憔悴木然的脸上停了片刻,骤然收回,悠悠道,“好,既然你不肯说话,那就不要说了……玄瑛,封了他的哑穴……打开门吧。”
  门开的时候,一片明亮的光辉撒了进来,偌大的厅中,点了无数灯烛,亮若白昼。我缓缓向阑干处走了几步,迎接我的是整齐响亮的山呼万岁之声。
  从楼上向下看去,只见一楼宽阔的大厅中桌椅全无,只有密密麻麻一片跪伏的身影,一边人身着肃穆的朝服,一边身着华丽的绫罗,整个江南的高官望族,此刻都聚在了这座小小的迎月楼之中。
  我不紧不慢地扫视了一周,这才提声道,“平身……”
  众人齐声谢恩,站起了身,只是各个垂首屏息,一脸惶恐。
  见状我微微一笑,和声道,“诸位辛苦了……让大家一夜没睡,真是对不住……不过纵使朕不曾派人去请诸位,恐怕今夜这么热闹,大家也很难睡得着吧?”
  听到我的话,大部分人一脸惊惧茫然,却也有少数,面如土色,双股战战,似乎要站不住了。
  我看着其中抖得最厉害的一个,轻笑一声道,“苏太守,是不是能麻烦你向大家解释一下,今夜为什么这么热闹。”
  临安太守苏肃闻言立时扑跪到地上,哆嗦着结结巴巴道,“臣臣臣……”
  听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我终于冷哼一声打断了他,“怎么?说不出来?到了这会儿,你竟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好,让朕告诉你……”说着顿了一下,骤然提高了声音道,“就在你的治下,今夜朕的行宫让叛党炸了个稀烂!”
  一句话落地,四周沉寂片刻之后,立时一片混乱,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跪了下来,急急道,“臣无能,臣该死……”,“陛下洪福齐天,陛下……”,“臣一定竭尽全力追查叛党,求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最后乱哄哄一片,再听不清各人说的是什么了。
  我不再理会下面的嘈杂,径自提声道,“来人!”
  “是!”随即一片洪亮齐整的应答止住了下面纷乱的声音。
  我干脆地道,“临安太守苏肃,昏聩无能,轻忽职守,即日除去一切职务,押送京城,秋后问斩!”
  “是!”随着一声响亮的回答,两个衣甲鲜亮的士兵疾步而上,架起已经瘫软在地的苏肃拖了下去。
  这回跪着的官员抖成了一片,有人已哭了出来,有人开始哀求,“陛下饶命!陛下……”
  我又是一声冷哼,止住了下面的混乱,然后厉声道,“先是和州,再是临安。和州叛党登高一呼,立时应者云集,临安江南汉营,更是反了七成之众。这就是你们跟朕说的,江南形势一片大好,民心已定歌舞升平?朕想知道你们一直以来都在做什么?做梦吗?是不是要等吴越之地烽烟遍起,你们这场梦才能醒过来!”
  疾风骤雨一席话说完,我终于停了一下,见下面鸦雀无声,人人都把头伏得低低的,仿佛恨不得钻到地底下,更有几个胆小的已抖得如筛糠一样,我这才放缓了语气道,“这次亏得祖宗庇佑,让朕及时得知了叛党的计划,紧急调兵部署,这才转危为安。侥幸,侥幸啊!那下次呢?下下次呢?大燕的江山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折腾?诸位的脑袋又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折腾?诸位的梦是不是也该醒一醒了?别只想着升官发财刮地皮,是不是也该想想为什么!”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正所谓官逼民反,老百姓若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哪个肯冒着杀头的危险做这种事?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我们是不是该想想怎么才能让老百姓活下去,活得好?”这一次,我停了好久没再开口。
  这时,下面众官员中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只见人堆里一个白胡子老头忽然颤颤巍巍直起身,拱手道,“陛下圣明,臣等闻陛下一席话,恍然顿悟,汗愧无地。此时想来,江南政事积弊甚深,其中尤以赋役之法为甚,无怪乎百姓重负与日俱增……要让百姓活下去,活得好,必得从此处入手!”
  我淡淡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这老小子好像是什么越州主簿,脑子转得倒快。
  这下厅中官员终于摸到了方向,一个接一个痛批现行赋役之法,慷慨激昂痛哭流涕要求改用新法,仿佛早忘了就在一天之前,他们还一个接一个上本驳斥新法。之前说人心思定,现在变成了人心思变,奉祖守制,变成了循祖维新,一个个唯恐表态表得太慢,步了苏肃的后尘。
  我也不吱声,不表态,只沉着脸静静听着,直到下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这才转过头,看向了另一边世家大族的代表们……赋役新法影响的不只是现有官员们的利益,同时也会对江南豪族的利益产生一定影响,若没有他们的配合,恐怕也很难推行下去。
  那边诸人面面相觑,然后稀稀落落地响起了几声附和。
  我微微蹙了蹙眉,冷声道,“怎么,诸位好像有异议?舍不得?朕不过是让你们减几分租,拿一点土地出来安置流民,就像被人剜了心尖子!锱铢必较,寸土不让。留着干什么?留着给乱民?战乱一起,玉石俱焚,你们以为你们就能安享富贵?……还是,留着给乱党?”我略一停顿,抬起手,身后的玄瑾将一叠纸放在了我的手中。我拿着那叠纸,翻了两下,轻轻一笑道,“这一役,朕在乱党那里,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好像是,帐目之类……朕一直奇怪,怎么这乱党说造反就能一下子弄了那么多粮草马匹,都是从哪儿来的?普通百姓可没这么大本事……这一下,总算有点明白了。”
  听到此处,下面不少人骤然变了脸色,我不急不徐从那些人脸上扫过,被我看到的人顿时面如死灰,连抖都抖不出来了。最后,我的目光在一个儒雅斯文的中年人脸上停下来,只见他微微垂着眼,还算镇定。我看着他,悠悠道,“这位是叫王熙吧?能不能告诉朕,令尊书房中新添的那株两尺高的红珊瑚是从哪里来的?”
  那人闻言,如遭雷击,猛然抬头,一脸的惊骇欲绝。
  我勾了勾嘴角道,“怎么,想不起来了?没关系,想必到了刑部大堂上,你就能想起来了。”我话音未落,早有士兵扑上去抓住了他。
  这时他身边一个俊秀少年腾地跳起来就去拉士兵的手,结果两下就被反拧着手臂绑了起来。王熙慌忙叫道,“陛下!陛下!草民只是贪图小利,并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一切更与家人无关!求陛下饶过我的家人!陛下!”
  我还未及回答,那少年已大声打断了他,“爹!为什么要求他!明明是鲜卑胡虏侵占了我们汉人的江山,我们要把自己的土地夺回去有什么不对?死就死,堂堂正正而死,也好过做异族之奴!”
  我怔了一下,看看那少年一脸无惧,正气凛然地怒瞪着我,半晌方才一笑道,“看来是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来有些人做那种事并不是为了利,而是为了义……不过,年轻人,有热血是好的,可是也要有脑子,不要被人利用了,稀里糊涂送了命,还觉得自己是舍生取义。”
  “你胡说!”如果不是被人按着,那少年恐怕已经跳起来了。
  我也不生气,摆了摆手,阻止了按住他的士兵去堵他嘴的动作,然后微微侧过身,淡淡道,“谢盟主……”下一刻,玄瑛已经拉起他,推到栏杆旁,按跪在了我的脚下。
  我没看他,只瞧着下面那个少年。就见那少年看到他一怔,随即急急叫道,“谢大侠!你怎么样?狗皇帝把你怎么了?”
  我挑了挑眉毛道,“谢大侠?他是救过你,还是帮过你?”
  那少年恶狠狠道,“与你何干!”
  我微笑道,“你不肯说?让我替你说吧……他救过你,帮过你,还叫你怎么做人,怎么才算是不负此生。”
  那少年呆了一下,随即抢白道,“是又怎样?谢大侠救我帮我,教了我很多东西,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比你这个狗皇帝强得多!”
  我哈哈一笑道,“没错,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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