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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凤磐凰千叶莲-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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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心底静静玩味着。宋人张孝祥的词用以形容她的出尘脱俗实在是适合不过。白巾覆面,倩影翩翩,她眉眼间的韵致清雅动人,宠辱不惊,毁誉不躁。在琅竹轩那一,不过惊鸿一掠,甚至不曾看清她的模样,他就已将那清影娇绮舞月华的身姿深深篆刻在了心底。

    一连等了近十天,他也没再等到那个眉眼灵静的子。莫非,他自她身上到的那块“邀君令”并不是她的心爱之物?所以,她并不曾有分毫在意?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他抑下心底的揣测,轻轻吟咏着曹子建《洛神赋》中的绝妙佳句。似乎对于他而言,这白衣子就如同洛神宓之于曹子建,一样的惊为天人。

    “殿下!”就在此时,寝房的门扉突然被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极速地冲进来,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他的怀中,将促不及防的他给推坐在椅子上。

    那是一个身着湖绿暗纹绫儒裙的清秀少,满头青丝如流瀑飞垂而下,不过十五岁,却已初具人的韵致风情。她噙着红唇,小脸上漾出甜甜的笑,梨涡隐现。

    “翥儿,你可该记得,王府自有王府的规矩。未经通传,不能私闯本王的寝房。”朱祁钰略略低头,嗓音醇厚。分明是语带斥责,可他那模样竟有几分莞尔:“还有,如今已不能再称本王作殿下,你又忘了?”

    “翥儿就喜欢称您作殿下,您是皇上封的郕王爷,却是我一个人的殿下!”少似乎一点也不知避嫌,菱唇微噘在他怀里软语娇嗔:“好了,每次见到总要先训斥一番,殿下怎猛我哥哥一般模样?翥儿不过是见到殿下太过高兴才疏于礼法,怎么,殿下难道要因为这事责罚我吗?”这绿裙少闺名唐翥儿,乃是朱祁钰之母——吴夏故交之。由于唐家在十数年前惨遭神秘客灭门,一家六十七口中只有年少的唐子搴和唐翥儿幸存。唐子搴为了追查灭门案,孑然身赴蜀中拜“毒王”为师,就将尚年幼的唐翥儿托给了吴贤照顾,于是,唐翥儿便一直寄居在朱祁钰的府邸里。

    当年的朱祁钰虽然身为宣宗皇帝次子,却与生母吴贤居于宫外,未有任何封衔。小小的唐翥儿便一直称他为“殿下”,这么一晃便过去十几年了,他受封为郕王,唐翥儿还是叫他殿下,怎么也不愿意改口。

    朱祁钰神泰然,不着痕迹地起身,将正在撒娇的她推拒于怀抱之外:“你已经长大了,不能由着子乱来。除了你的夫婿,不可再与其他男子有不合宜的亲密举动,以免有伤你的闺誉,让人贻笑大方。”他面带微笑,口吻又轻又柔,将手里的画笔轻轻搁在砚台边。

    一听这话,唐翥儿的唇噘得更高了。她蹙着弯弯的眉,有些懊恼地眨眨眼睛:“既然如此,殿下纳了翥儿不就合宜了?反正郕王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提到郕王时,她有意无意地撇撇嘴,似乎很是不屑一顾。

    她对殿下的情意,这郕王府中有眼睛的人都应该看得出来。殿下是个温和谦恭的人,待人也一向宽容,甚得人心,对她更是隐忍宠溺,几乎有求必应。而在她心里,早已经把他看作是未来的夫婿了。自殿下四年前在孙太后的旨意下娶了王汪氏,在外人眼中,郕王与郕王一直是相敬如宾。不过,那仅仅是在外人眼中,她唐翥儿可不算是个外人。自六岁住进郕王府,她就亲眼目睹了殿下身在帝王之家的诸多无奈,也让她渐渐深谙了皇室争斗的玄机。这汪氏表面看上去和蔼亲切,但实际上,却是孙太后派来监视殿下的细作。而殿下似乎也是察觉了孙太后的用意,新婚之刚过,就不知以什么理由敬而远之地搬离了自己平素惯住的“何央居”,移锯人烟荒僻的莲池后院,还自得其乐地为这陈设简陋的寝房命名为“拍阑阁”。她时时在心里为殿下鸣不平,可殿下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让她很是懊恼!

    “真是胡闹。”对于她的提议,朱祁钰只是失笑地斥之为胡闹,并没有往心上去。他没有看她,只是缓缓地研磨着荷鱼朱砂澄泥砚里的墨,俊容斯文而温柔,黑眸深处明亮得有些异常:“你这小脑袋瓜天在琢磨些什么?”

    “我当然只琢磨侯下有关的事!”唐翥儿软语呢喃,用小脸蹭着他的手臂,发现他漫不经心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画卷上,立刻将小脸凑近桌上的卷轴,满脸好奇:“殿下在画画?!画的是谁?”

    画卷中的子很是陌生,容貌也炕真切,气质颇有些虚无缥缈,她应该从没有见到过。

    “这是——”朱祁钰思索了瞬息,眸光转浓,笑意顿时深了几分。他神神秘秘地看了她一眼,给了一个摸棱两可的回应:“飞天。飞衅中,神化轻举,以为天仙,亦云飞仙。”

    “好了,好了!殿下心里只有那些神神怪怪的,几时要真有翥儿,那倒真是希奇呢!”唐翥儿不怎么感兴趣地咕哝着,摸摸索索地从随身的衣袋里掏出一大叠纸:“殿下您看,翥儿这次去灵州,找到了‘红铅丸’的药方子……”她献宝似的从那叠纸中挑出一张,得意地晃着。

    “子搴让你去凉州,就是为了寻‘红铅丸’的药方子?”一听到“红铅丸”,朱祁钰研墨的手随即一顿。据他所知,“红铅丸”乃是方士修炼采阴补阳之房中术所必须的一味药丸,先服用药丸,再辅以秘术,与多名童贞处交配后,便可以阴精滋补阳元,达到所谓延年益寿的效果。制这“红铅丸”所需之药材多是毒物,唐子搴拜“毒王”为师,寻些稀奇古怪的药方子炼制毒药倒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但若炼制“红铅丸”,恐怕不会只是想修炼房中术那么简单。思及至此,他不动声的继续研墨,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问:“他找这药方子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哥哥拿这药方子做什么,他只要一开口,我久想方设法去找。”唐翥儿兴味阑珊地耸耸肩。她的武艺与毒术都是承袭自哥哥,自然不敢对哥哥的要求有什么怨言,虽然她学到的都是半吊子,但好歹也聊胜于无嘛!末了,她还不忘小小地埋怨:“我路过灵州,居然找到了罕见的补药‘碧玉凌霄’。要不是您急匆匆地派人把我带回来,说不定,我还可以等到中秋节碧玉凌霄开,给您带回一朵来呢!真是可惜了!”

    朱祁钰淡然开口,幽暗的黑眸里燃烧着两把火炬,有着复杂难解的光亮,与他平静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失了补药倒是其次,目前边关时局紧张,瓦剌已经大举进攻大明边界,恐怕不久就要打仗了。让你滞留在凉州太过危险,还是呆在京师较为安全。”

    瓦剌可汗也先借口大明使臣曾答应嫁公主与其子结姻,瓦剌将贡马作为聘礼进献之后,大明却答诏无许姻之意,此乃失信!也先如今已经兵分四路强攻大明疆土了。脱脱不与兀良哈部由东面进攻辽东地区,阿剌知院则带兵围攻宣府、赤城,还有一对兵马负责进攻甘州,而也先则亲自带着精锐骑兵进攻大同。前几日才有消息传回京城,说大同守军节节失利,皇上通过廷议,昨日已经派骁勇剽悍的驸马都尉井源带着援军奔赴大同了。

    虽然有不少朝臣皆认为也先此举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不过,在他看来,娶不是这么回事。也先是瓦剌丞相脱欢之子,精明而强悍,早在四年前,他便击败了兀良哈三卫,控制了真族,甚至威胁到了朝鲜,而今,他更是控制着西域通道,于西北边境对大明虎视眈眈。此次进攻也是做了相当的准备,绝对不会是随意为之的愚蠢举动。

    “要打仗也便打吧,翥儿可没什么意见。”唐翥儿不甚在意地将手里的药方子理得整整齐齐,慢慢地收回随身的小袋子里,说话半点也不客气:“满朝皆是栋梁,难道还害怕那些蛮子?只要不让殿下上战场就好。”

    她的言辞让朱祁钰登时觉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双手交叠在胸前,薄唇微扬,仍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本王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不是武将,自然没有资格上战场。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上了战场,难道要与那些蒙古人比赛吟诗作对不成?”

    “就因为这样,翥儿才放心嘛!”朱祁钰自嘲的言语让唐翥儿笑导梢弯弯的:“要是殿下真的上了战场,那翥儿说什么也和您一起去,滴水不漏地保护您!”

    “哦?!”他薄唇轻掀,嘴角弯起一抹笑,避重就轻地把话题引往另一个方向:“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滴水不漏地护得本王周全?”

    “殿下希望翥儿怎么做?”唐翥儿咬着红唇,垂下脑袋思索了片刻,随即仰起头看着朱祁钰,俏丽的脸儿亮了起来:“要不,翥儿去寻个强身健体的方子配点药,让殿下吃了以后可以刀枪不入?!又或者我可以先潜入敌营里下点泻肚子的毒药,让敌方上至主帅,下至兵卒,全都拉肚子拉得腿软,别说打仗,就连站起来都困难,那仗也就不用打啦!”

    “你这鬼灵精怪的丫头,你以为战场上的较量这么简单轻松?!”朱祁钰睨了一眼她得意的小脸,神淡然:“看你这灰头土脸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厨房里烧火的丫鬟。本王已经吩咐厨娘做了你最喜欢的菜,你若肯乖乖地马上去沐更衣,本王就陪你一起用晚膳。”

    殿下要陪她用膳?这样的提议实在是太难得了!

    “翥儿这就去沐更衣!”她乐得几乎把眼儿弯成了月牙儿,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提着裙角跑了出去。

    深幽的黑眸目送她兴高采烈的背影出了寝房,朱祁钰轻轻一笑,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

    ****************************************************************************

    一桌味俱全的菜肴。

    鳜鱼,翡翠菜心,荷叶脆皮鸡,茶河虾,白玉青瓜,糯米绿豆酥,百甜酿,桌角上还搁着一个精致的黑食盒,上头有着京师“蜜味斋”的红印,一看便知,肯定是她最喜欢的乌梅蜜炼膏。

    朱祁钰一身清雅的蓝绣白衫,腰间系着翡翠玉带,儒雅而简单,坐在一旁悠闲品茶。而此时的唐翥儿也已经换上绣着秋海棠的粉月华裙。她一边吃,一边用眼角地看她心仪的男子,看他优雅的动作与温文的笑容,心里涌上比百酿更甜的滋味。在灵州呆了整整三个月,她早就厌烦了那些腥味甚重的粗糙食物,要不是哥哥让她收集这些药方子,她根本一步也不愿意离开殿下。还是殿下最疼爱她,连她喜欢吃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唐翥儿大块朵颐的时刻,一个肤白皙的纤细少,端着一只汤罐子,穿过月洞门姗姗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此人便是郕王汪氏。

    汪氏一身紫凤尾裙,发髻上簪着鎏金珠翠,额前垂着一枚珍珠头箍,容貌虽算不得十分丽,但气质颇为温雅祥和。她走到朱祁钰跟前,盈盈一福,嘴角含着谦恭的笑意,表情温婉而娴静:“身见过王爷。”

    “王免礼。”朱祁钰微微颔首,神泰然,轻轻放下手里的青茶具,举止间的优雅一览无遗。两人皆是彬彬有礼,言藤止之间完全没有一般夫的亲昵。

    汪氏语声轻柔,既软又暖:“身听沈护卫说,王爷曾去‘晴眉馆’——”似乎是察觉到察觉到唐翥儿的柳眉在听到那三个字时微微蹙起,她立刻笑靥盈盈:“王爷不要责怪身多嘴,那种红柳绿的地方偶尔去去也无妨,只是,王爷身体微恙,不宜常去。身亲自熬了一罐补汤为王爷进补,请王爷趁热喝,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王先行放下吧,本王呆会儿就喝。”朱祁钰敛下眉眼,看似没怎么在意,那深邃的眼却让人炕出他心里正在想什么。

    汪氏将汤罐子轻轻放到一旁的酶上,这才看向唐翥儿。“翥儿回来了!?”她带着寒暄的语气:“王爷可惦记你了,时时提起你。如今,你一回来,王爷整个人也似乎有精神多了。”

    唐翥儿看了一眼面温耗朱祁钰,立刻放下筷子乖巧地请安:“翥儿见过王。”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看起来假眉假眼的人,但在郕王府里,该有的礼仪绝对不能忽拢既然殿下待这人谦恭有礼,那自己就决不能妄自造次。不过,她却丝毫没有放过汪氏话语中的信息。身体微恙?怎么?殿下的身体不好吗?可他脸如常,并未见丝毫的憔悴,似乎没什么问题呀!难道是……

    她思索瞬息便领会了其中的玄机,不由暗自会心一笑,无言的旁观着汪氏的殷勤。

    “听侍卫们说,前几日有刺客潜入王府,让王爷受惊了,身今日特意去慈云庵上。为王爷求了一道平安符,给王爷送过来。”汪氏从怀里取出一个绣功精细的小荷包,里面放着她求的平安符。

    “恩,有劳王费心了。”朱祁钰并没有伸手去接那荷包,也不看她,声音依旧温和。

    汪氏将那荷包放在汤罐旁,一边说一边不动声地观察朱祁钰的表情:“身想过些日子为王爷选几户好人家的闺纳作室,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此事过些日子再行商榷吧。”他轻抿着薄唇,脸上微带笑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既然如此,那么身先行告退了。”汪氏似乎是习惯了自己丈夫这般不冷不热的对待,也并不觉得尴尬。她行过礼之后,转身往月洞门走去,飘飘的儒裙在即将降临的时刻,竟显得有几分凄凉。

    朱祁钰复又端起青茶具,神如常,炕出半分其他的情绪。倒是唐翥儿好奇地将酶上的那罐补汤端到跟前,鼻子凑近嗅了嗅。

    “这是什么汤?”不过片刻,她已经将汤里的药材一一道来:“鹿茸,山药,菟丝子,巴戟天,肉苁蓉,金樱子……怎么汤里面全是补肾壮阳的药材?郕王以为殿下不举吗?炖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到最后,她忍不住用衣袖掩着唇,笑得枝乱颤。原来,汪氏所说的“身体微恙”指的竟然是这个!看来,殿下真是极为不厚道地把人家给耍弄于股掌之间呀!

    “很好笑?”朱祁钰浅浅地尝了一口余温尚热的“极品大红袍”,似乎并不在意唐翥儿的言辞,唇边浮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声音压得的:“你这口没遮拦的丫头,再不乖乖用膳,本王可就走了。”

    这句看似无心的话立刻犹如碎石投入平静的湖泊,激起层层涟漪。唐翥儿立刻收敛了放肆的笑容,坐到桌边乖乖地埋头苦常这分明就是威胁嘛!她在心里悄悄叹气。不过,这也正是殿下最厉害之处,机智过人,心思缜密,谈笑间悠然自得,不知不觉就已经牢牢扼住了对方的死穴。她夹起一只茶青河虾,细细地剥着壳,嘴里还不忘询问着心底的疑惑:“殿下,王府里什么时候闹刺客?有没有伤到您?”

    “不用担心,那不是什么刺客,不过是小毛贼罢了。”朱祁钰笑容可掬,语气轻柔,在提到小毛贼时,眼中滑过一丝异。

    “殿下尽骗人,以晁天阕和沈莫言的功夫,怎么可能连小毛贼也应付不了,让您受惊?”对于他敷衍的言辞,唐翥儿自是不信的。可朱祁钰的表情很明显是不想再多谈这个问题,她眼儿一溜,将壳还没剥完的虾往碗里一放,颇识时务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殿下,‘晴眉馆’是做什么营生的地方?”

    “小丫头片子别过问这些不相干的事。”朱祁钰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缓慢的以指尖划过瓷杯边缘,敛下眼睫,表情似笑非笑。

    “殿下别总把翥儿当成是小孩子!”唐翥儿不满地嘟起红的唇,有些懊恼地用筷子将碗里那只可怜的虾给狠狠戳成肉泥:“我知道那是京师最有名的寻问柳之地。”她声音有些闷闷的,对于朱祁钰的刻意隐瞒,似乎不太高兴。

    她言行举止里的酸味太浓了,朱祁钰看得真切,却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拂了拂衣袖:“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问问都不行……”唐翥儿扔下筷子,觉得自己什么食都没了。她不喜欢殿下去那些莺歌燕舞的烟之地,就如同她不喜欢那假眉假眼的汪氏做他的正一般!她将小巧的下巴搁在桌沿上,口气有些可怜兮兮的:“殿下想纳室吗?”

    “暂时不想。”朱祁钰神平静地放下茶具。

    他的答案令唐翥儿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由其间衍生出的担忧却仍是让她忐忑难安。她打开装着乌梅蜜炼膏的食盒,轻轻咬了一口自己平素最喜欢的甜点,却是怎么也感觉不到甜味。她缓缓的咀嚼着,终于忍不住再次问出声:“那,殿下什么时候会想?”

    “等到——”他用凌迟人心的速度思考了片刻,扬眉轻笑:“等到本王把你这个顽劣的丫头送出阁了,再来考虑这些杂事!”

    殿下要将她送出阁?为什没是要纳她?

    唐翥儿刚想开口询问,却见王府的侍卫统领沈莫言匆匆来报:“启禀王爷,司礼监金公公前来通传皇上的密旨。”

    朱祁钰倏地撩袍起身,还未走出厅,就见司礼监秉笔太监金英笑盈盈地穿过月洞门,沿着青石板的小径走了过来。

    “皇上密旨,宣郕王明日早朝觐见。”金英和气地点点头,宣读着正统皇帝朱祁镇的密旨。

    朱祁钰连忙跪下接旨,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阴霾。

    在此外遇强敌内有谗臣的时刻,身为皇上的兄长为什么要突然密召他觐见,而且是选在朝臣齐集的早朝上?

    恐怕不会有什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或许,某一些事情会往无法收拾的局面发展下去。

     
莲眼·帝释天下篇 披坚执锐
    

    ILOVEYOU!!!卯时还未到,紫城左右掖门外便已经聚集了一大批梁冠青盔的文武将,众人三三两两地寒暄着,于百无聊赖中等着鸣钟上朝。

    朱祁钰头戴折角翼善冠,身着当今天子亲茨朱红织金团龙纹妆镀肩袍,盘领窄袖,两肩各以金线绣着金织盘龙,腰间系着龙首钩白玉带,皂长靴,自马背上一跃而下。当他的身影出现在朝臣之列时,满朝文武立刻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似乎颇觉得有几分意外和惊奇。其中尤以兵部尚书邝埜与左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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