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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因壁月 且试天下 风影空来-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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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三公子在翻到第五转时总算是抓住了石壁,免了摔下礁石之险,“你这女人讲不讲理,这石榻明明是本公子所有,你鸠占鹊巢不说,还恃武行凶!本公子……”
  “哦?怎样?”凤影将军侧首凤目一睨。
  想想她随便捏了一下便差点折下他的骨头,武威之下,易三公子咽了咽口水,“本公子雅量,不与你计较。”
  “哼。”凤影将军不屑的转过头,“这海风吹得有些冷,把你外袍脱下来给本将挡风。”
  是可忍孰不可忍!易三公子正想奋勇一搏,凤影将军又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本将一拳可碎石成沫。”听了这句,易三公子胸膛里的勇气顿化乌有,默念一句“她脑上有伤,我让着她;她是女人,好男不与女斗”,然后脱下外袍。
  “一个大男人竟然喜穿这等艳色的衣裳。”凤影将军接过外袍时又嘲讽一句,于是易三公子那刚褪去的火苗又噌噌上涨,正要喷发之际,又一句飘入耳中,“这红色我最讨厌了,像血一样。只不过么,今日红袍盖,来朝血海埋。也许是别人的血,也许是我自己的血,总有那么一天的。”那声音依旧是那清澈而略带冷意的,就像冰底流过的水。
  易三定住,看着那个裹在红袍里的女子,月华之下,容如雪玉,美若霜花,可眉目凌厉,令人不敢亲近。固然她得今日之荣华尊贵,可她这一路走过,所失必胜于所得。一时心头有着从未有过的酸软,想说些什么,却觉得任何话语予她都无意义,所以他只是重新躺回去,然后平静启口:“你说最选遇到的是你三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哦,那是在我三岁的时候。”风独影也将手臂枕于脑后,目光望着天边星月,“我那时还不大记事,所以那也是大哥后来说的。那天大哥刚讨到一个糠饼子,一手牵了我,打算回我们暂住的废宅,经过一条小巷时碰上了一个小孩。大哥后来说起时说,当年那小孩明明骨瘦如柴,矮他足足一个头,而且还冲他笑得很和善,可他看着小孩的眼睛就脊背发凉,仿佛是一匹饥饿的豺狼,所以他那时当机立断,将手中的糠饼子分出一半。而后来三哥也承认,当日大哥要不是分他一半糠饼,他会为等大哥走过去,从背后用袖子里藏着的一块磨得很尖的石头砸大哥的脑袋的。”
  易三听了,也不由摸了摸后脑勺,道:“你三哥那么小就那么可怕啊。”
  “那是。”风独影却颇有荣焉之感,“不过我们兄弟里最可怕的我一直觉得是我八弟。”
  “哦?”易三倒有些惊奇,“可坊间传说里你八弟可是有个‘笑娃娃’的称号,百姓们说起他来都很喜欢的。”
  “那是因为他跟我三哥一样,都很会骗人。”风独影叹气,“如果说三哥是用脑袋骗人的话,我八弟就是用他那张脸哄人。”
  “呃?”易三眨了眨眼,用脸哄人?“难道他如本公子一样,生得人见人爱?”
  这么皮厚的一句,没有惹来风独影的鄙夷,她只是叹气,“人见人爱的是我四哥。”似乎提起她的兄弟来,她就只能叹气,可那叹气却是如此的欢乐。“不过最怪的就是,我三哥明明肚子里坏水最多,可与朝中那些官员人缘最好的反也是三哥。”
  “哦。”易三了然,“你三哥的‘笑里藏刀’定已修至出神入化之境。”
  风独影听了侧首,易三赶忙戒备,不过这回凤影将军没有剜他也没有踢他,只是颇有同感的颔首,“那是,我三哥的脸面功夫天下无敌。”于是易三想,她到底是在赞美她三哥呢还是抵毁她三哥呢?没等他想明白,风独影已继续说道:“那时三哥见大哥手中只一个糠饼子都分他一半,认为他讲义气,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会吃亏,所以就与大哥说结伙。因为那些流浪汉和乞丐也很多拉帮结派的,人一多,地盘大,能抢到更多的吃的。大哥答应了,三哥从小就脑子好使,有他和大哥搭伴,我们就不只吃到糠饼馊饭了,有时候还能啃到肉骨头,我是到四岁的时候才知肉是什么味,尽管是别人扔地上不要的。”
  易三公子闻之赶忙起身端过一旁的腊鱼,摆出一脸悲怜之色,“可怜的,来,给你吃鱼吧。”
  凤影将军很大度,只是凤目一睨,那冷冰冰的目光足够易三公子退避三舍了。见不得赏识,那腊鱼只好重回礁石,易三公子也重新躺回去,道:“你三哥名唤‘宁静远’,照你这么说来,他的人跟这名字可真不搭。”
  风独影照旧不与他理论,又自顾道:“三哥之后遇着的是六哥,六哥家是开当铺的……”
  “那你六哥家应该很有钱啊,干么跟你们混一处?”易三又忍不住插口。
  “那有钱是原来,他们家是平州的,平州被覃梁攻破时,他们家被抢掠一空,他爹娘领着他们兄弟两个逃难出来,一开始还能一日三餐,但很快便只能一日一个馒头,到最后身无余物一天一顿稀饭也喝不上。然后有一日早上六哥醒来,便只见手里半个馒头,他爹娘与大哥却不见踪影。”
  易三一怔,然后皱眉:“他爹娘抛弃了他?”
  “乱世里,这样的事举不胜举。”风独影却是一脸平静。
  “那……”易三侧首看她一眼,“你六哥……后来有与他爹娘重聚吗?”
  “没有。”风独影回答得很干脆,“六哥当年七岁,从我们初步站稳脚根,再到如今手握重权,六哥从不提找亲人的事,他总说那时候年纪太小,早不记得爹娘姓什名谁,找不到的。我想六哥当年能记得他本名叫‘华六合’,又怎会不记得爹娘名姓,只不过是他并不想找他爹娘罢了。从玉师赐我们名起,他从来只用‘华荆台’这个名字,便是让他爹娘循着‘华六合’这个名找到他的可能都不给的。所以普天只知有‘华荆台’华将军,除我们几人外再无人知晓华将军有个本名‘华六合’。”她说到这转头盯住易三,神色极其严肃,“我今夜所说,你听过便忘,再不许说与第二人知。”
  “嗯。”易三神色庄重的应承。
  “六哥如今对他家那三个小子爱之入骨,许就是难忘当年被弃之痛。”风独影心头无声叹息,“但这么多年过去,六哥从不提起,面上亦从没有表现,自我们初见始,六哥便是那副模样了。”
  “什么模样?”易三由不得好奇问道。
  “遇着六哥时,是在利城的观音庙前。去庙里上香的多有些妇人信女,最易讨得果点银钱了,所以那一日我们早早便到了庙前,然后我们便见一个小孩双手捧着一颗洁白光滑的石头,正冲一乘小轿里走出来的少女说‘姐姐,这是我从观音座前得到的石子,它跟随了观音娘娘那么久,肯定得了灵性,我送给姐姐,愿它保祐姐姐找个如意郎君’。那少女听小孩这般说,又看那石子光洁可爱,便接过了。然后小孩再说‘姐姐您能随意赏我一样东西吗’,边说着眼睛就看着少女腰间挂着的香囊。那香囊甚是精巧,但不过一个不值钱的随身物件,少女见小孩神态憨实,便解了香囊给他。”
  “他要香囊干么?那女子既然大方,倒不如问她直接要点吃的实在。”易三又忍不住道。
  “那时候我们也这么想。”风独影唇边缓缓衔起一抹淡笑,“那少女给了小孩香囊后便进庙了,而小孩却依旧守在庙门前,庙前人来人往的,过得约莫两刻的样子,一个锦衣年轻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来了,手中摇着折扇春风满面的样子,后边还跟着两个随从。小孩瞅见年轻男子下了马,便又飞快的跑了过去,说‘大哥哥,这个香囊是刚才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穿绿衣服的姐姐掉的,大哥哥你要去拜菩萨肯定会碰上那位漂亮姐姐,你帮我还给她好不好?’。那年轻男子听了他的话,顿喜笑颜开的接过了香囊,还顺手甩给小孩三颗银豆子。”
  “啊呀,你六哥可真是人小鬼大呀。”易三听到这里由不得感叹道,“给美女送还香囊这等韵事换作我也是乐意至极呀。他一颗石子换了三颗银豆,可真会做没本买卖。”
  “可不。”风独影凤目里盈满笑意,“我们三个等在庙前那么久都没讨上一个果子,可他一会儿工夫就得了三颗银豆,那去买馒头可是一筐了。所以啊,我三哥立时上前去与他搭讪,也不知他与小孩说了些什么,反正回来时他已与小孩手牵手成了好兄弟。后来我六哥总是一口咬定当年年少无知被三哥哄了。三哥则一脸得色说六哥做生意虽是精,但看人处事却还是嫩了点。”
  “哈哈,你们得了你六哥,这以后岂不就不用饿肚子了。”易三笑道。
  风独影沉吟了一下,才道:“在利城的时候确实没饿过了。”
  “哦?”易三挑眉。
  “当年六哥被他爹娘抛了后,他一个七岁孩童,不知东南西北,便跟着一群逃难的人走,一路上靠帮人背行李或是替人背小孩得一口半口干粮,就这样到了利城。”风独影眉心微微锁起,“六哥有个怪癖,他宁肯去偷去抢人家的东西,也决不肯伸手向人讨,而且也不许我们去讨。当年利城城破,我们一路逃亡,因为绝了乞讨一途,常常几日吃不上一粒米,只能嚼野草树皮,饿得更惨。”
  易三闻言,默然片刻,道:“或许与他爹娘弃他的事有关。无论是亲情还是吃食,他绝不向人乞讨,绝不讨别人不要的。”
  风独影心头一震,转头看着易三,想这人倒是心窍剔透,蓦地又想起他说过是被家人赶了出来,想来同病相怜,因此才会如此了解六哥的心思。
  易三目光空濛的望着夜空,声音淡淡的让人闻之却生沉重。“被自己的亲人抛弃,那是一生刻骨铭心的痛。”
  风独影回首,仰望天幕,默然无语。
  两人一时只是静静躺着,上方有皓月明星,耳际有海风轻吟浪声如歌,气氛安宁静谧。
  许久后,易三才再次发问:“你们接下来是遇着哪个兄弟?”
  “二哥,也是在利城遇上的。”风独影答道,望着明月许久,眼睛有些累了,便闭目休息。“二哥是利城本地人氏,家中世代打猎为生,但那年李承佑攻打利城,马氏父子为筹粮饷再次加重征税,二哥的爹为筹税银便上山猎虎,虎皮可是稀罕物,一张便可抵税银,老虎肉还能够上父子俩一月口粮。只是二哥的爹没猎着虎,反给老虎咬了,半边身子都没了。”
  “唉!”听到这,易三忍不住轻叹一声。
  风独影的声音也有些低沉,“那日我们上山本是听从六哥的安排,去摘金银花,那东西可以卖给药铺,得三两个铜络也能换几个馒头。回来时在山腰上碰上二哥,他正在挖坑,旁上一床破席裹着他爹血淋淋的残破身子,大哥见着当即扔了金银花上前帮他,后来我们帮二哥埋了他爹。我记得整个过程里二哥都是不言不语的,只是满脸泪水,而最后他在他爹坟前说的那句‘老虎吃人是可怕,但再可怕人也能杀了老虎,可人没法杀了税银,所以税银比老虎可怕’我也一直记着。”
  “圣人云‘苛政猛于虎’。”易三淡淡道。
  “所以我们得了天下后,二哥坚持国库再空亦不许加重百姓赋税。”
  “这倒是,比之历朝,本朝的赋税是最轻的。”易三点头。
  “埋了二哥的爹后,天已黑了。二哥很郑重的向我们行跪礼表示感激,然后又请我们到他家住一晚。说实话,在遇到二哥前,还从没人向我们行过礼。二哥虽是猎户之子,但自小禀性端正,是我们兄弟里最为持重沉稳的一个,从来言出必行,行之必果。”风独影的声音再次变得轻松,“我们跟着二哥到了他家,才知他家就父子两个,如今他爹去了,家里也就他一个人了。我三哥一摸清情况,当夜就寝时便安排大哥与二哥一屋,他与六哥带着我睡另一屋,当年我没明白三哥的意思,后来才是醒悟过来。大哥与二哥都是亲身目睹亲人死在身旁,两人又都重情重义,所以彻谈一宵后,第二日清晨起来,两人便与我们说,不要结伙了,要结拜。”
  “如此你们便义结金兰了?”易三微微一笑。
  “嗯。”风独影唇角微微弯起,“我们以前居无定所,总是今日破庙明日荒宅,但凡能遮风挡雨的便行,有时实在找不着也只能露宿人家屋檐下,直到遇上二哥后我们才算有了一处真正的家。尽管那只是两间破旧的茅屋,但二哥的家是我们的第一个家,只是……”她长长一声叹息,“我们那个家很快也没了。”
  “哦?”
  “因为利城被李承佑攻破,又是一番烧杀抢掠,我们为保性命,只好逃离了利城,一路顺着乌云江往南而去,然后……”风独影微微一顿,缓缓睁目,朗月明星尽落眸中,“然后我们在乌云江边遇上了四哥。”
  那刻,易三能感觉到风独影清澈微冷的声音有瞬间的柔软,他不由转首侧目,便见她目望夜空,眸光专注,神情柔婉。她的四哥肯定不同于别人,他想。


【第一章———旌旗浩浩绕龙城】五、风采妙·凝冰玉IIIII

“那日我们走了一整日路,傍晚时实在走不动了,见路边有几堵破墙,也算能挡风,便决定在那过夜。然后大哥、二哥、三哥去江边看看能否捉到鱼,我与六哥便去捡些柴草,等大哥他们回来时,不但捉了几条小鱼,还带回了一个大活人。”

尽管已是猜着,易三却依旧忍不住问一句:“带回的就是你四哥?”

“嗯。”风独影微微颔首,“大哥说是在江里捡到的,他们再晚到一点就得淹死了。后来我三哥一口咬定四哥是跳江的,四哥则死不承认,只说是十足掉落水里。只不过看当时四哥被捡回来的反映,倒是三哥说的比较靠谱。”

“哦?”

“因为大哥背回四哥后放他下来,他就一直躺着一动不动,全身都湿淋淋的,我们唤他起来吃烤火,他也不动,和他说话,他也不理,给他吃鱼,他也不接,就像个毫无知觉的木娃娃一样。”风独影叹气道。

易三挑眉,“难道被吓傻了?”
风独影摇头,“那晚四哥一直那个样子,后来我们要离开了,大哥、二哥觉得就这样不管他也是于心不忍,两人便轮流背他,如此过了两日,四哥好像忽然醒过神来,然后自己走路,但还是不说话,只是叫走就走,叫吃就吃。三哥有时故意拿花刺他,他也一声不吭的。只不过六哥当时和我们说,四哥身上穿着的衣袍是云锦做的,平常的富人家有钱也买不到的,所以四哥的出身定是显贵之家。”

“你六哥那么小眼光倒是挺利的。”易三笑道。

“后来我们到了嘉城,三哥说不能养个白吃白喝的,便把四哥从上到下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又对他说让你笑时就要笑,然后领着他上街去。到了卖包子的摊前,他就戳戳四哥让他笑,于是四哥就冲着那摊主微笑,结果啊……”风独影说到这也忍不住微笑,“那卖包子的竟送给了四哥两个包子,而得了包子之后,三哥再领着四哥去卖饼的摊前,同样让他冲着摊主笑,于是又得了一张饼……如此下来,那一天他们回来时,我们很难得的吃了一饱餐。”

“噢。”易三恍然大悟,“原来你四哥是卖笑的。”

话音刚落,风独影抬脚一踢,易三公子只来得及一声惊叫便从礁石上摔了而出,在沙地上跌了个五体投地。等到他从沙地上爬起来,头上身上全是沙子不说,那张本是水玉无瑕的脸也是泥沙满布,惨不忍睹。如此凄惨景况,顿令易三公子当场爆发,抓起两把泥沙便朝风独影狠狠掷去:“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会怕你!”

自然,以凤影将军的本领,只是挥挥衣袖,那些泥沙便全落向海中。

易三公子报复无果,再寻思凤影将军的功夫之高,立式摆出无比委屈的姿态:“我不过一句玩笑话,你便脚下无情,亏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看他那模样,风独影也有些后悔,不过不是后悔踢了救命恩人,而是后悔应该踢他个四脚朝天,这样就不会弄脏了那张漂亮的脸。所以面对易三公子的指控,她只是转过头不去看他。

易三公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转过身,拍干净身上脸上的泥沙,又在海水里洗了洗手,照旧爬上石焦。“行了,我知道你四哥别人说不得,你继续说就是,看你家那个无与伦比的四格到底有个什么了不起的出身。”

风独影却只静静的坐着,不吭声了。

“喂?”易三戳戳她。

风独影依旧背对着他,但出声了:“知道遇到了玉师后,四哥才开口说话,那时我们才知道四哥的身世。”她微微一顿,抱膝于前,眺望海夜,“当年乱世,天下动荡,但南平、江泉两郡却因苏氏而拥有五十多年的定安日子。苏氏本是前朝大将,前朝覆灭后,苏氏拥有重兵,便自立为王,定国号‘永苏’,历有四代,外不与群雄争霸,内政权稳定,是以那一带一直是比较富裕安定的。”

易三定到这插道:“苏氏最后是降了你们吧?”

“嗯。”风独影颔首,“所以南平。江泉一代的百姓倒是没受战乱之苦,至今也很感激苏氏,大哥也封了苏氏‘良牧伯’的爵位。”

“你四哥便是出身永苏?”易三问。

风独影再次颔首,“当年四哥的爹在苏氏为官,官居太常丞,其在朝中有一至交好友官居骑郎将,两家毗邻而居亲如一家。但在苏氏正九年初夏,那位骑郎将因‘持刀犯上’定谋逆罪,旨满门斩首。四哥的爹认定是冤案,上书为好友求情,不果,凡遭贬斥。四哥与那骑郎将家的儿子自小情同兄弟,便悄悄把骑郎将的儿子藏在自己房中,只是……结果不但没有保住他的兄弟,反是连累自家被贯上‘同谋’之罪。他爹眼见如此,知已无转还余地,只等第二日苏王下旨便满门满族皆要投入死牢,于是当夜散尽家财,命家中所有亲族与奴仆全部冲逃出门去,能活一个便是一个。”

“破罐子破摔啊。”易三叹一句。

风独影顿了一下,才道:“四哥被他两个兄长带着逃出了南平城,只是为护他周全,他两个兄长皆身中刀箭,不久便身亡,只活了四个一个。”

“原来如此。”易三长长叹叹息,“这样倒能理解你四哥当年的反应了,想来是自责慎重,认定一家皆为己所害。”

风独影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目望前方。

“当年苏轼降国,你四哥就没……”


“四哥不是那样的人。”风独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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