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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疑团,顾念卿却是毫无头绪,却是敏锐的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默默的掌控着一切。
被掌控在手中的人并非是皇室中人,还有她。
顾念卿揉揉眉心,罢了,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她将外衣褪下,换上一身寝衣,躲进被窝中沉沉睡去。
方才书竹端过来的桂花糕,却是动也没动。
书语与书竹对视一眼,皆是万般担忧的摇摇头。
竟是连最爱的桂花糕都没胃口用了,小姐这几日情绪却是不大对劲。
顾念卿可不知晓她的丫鬟们的担忧,只一觉睡到黄昏,便去寻了顾长安。
正巧顾长安走到院前,顾念卿索性便转回暖阁中,打着呵欠同顾长安说着话。
只一旁还呆着一个成精的鹿精。
鹿岳睁着一双鹿眼,动也不动的盯着顾念卿。
“长安,你几时回京了,平日里若是无事,便多去看看相爷。如今相府中没了罗氏,他总归是有些可怜了。”顾念卿抱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喝着热茶。
顾长安颇有些不大乐意,道:“他害死了娘亲。”
“可他是你的父亲,百行孝为先,你总不能对着自己的父亲不闻不问。若你当真绝情至此,倒是姐姐的不是了。”
旁人都说“养不教父之过”,若是顾长安当真变成那等六亲不认的人,倒是她教得不好了。
“待到你离京时,我应是会与你一同。只我要去的却是江南,娘亲的娘家在江南,我想去瞧瞧,若是能找出些线索说不得便能知晓,究竟是何人将外祖父一家给杀了。”
若是能寻出凶手,自然是最好。
一来她想瞧瞧,究竟是何人是她父亲。当初既是与她娘亲相恋,为何到后来又要这般狠心,竟是将一整个家族的人都杀了个精光。
二来若是知晓那人是谁,她便能替外祖父一家报仇了。
“父亲怕是不会答应姐姐出远门的。”顾长安道。
便是不答应又如何?
她若是要走,区区一个顾相,自是不能将她留住的。
外头的世界这般大,她自是要去看看的。
“卿儿要去江南?正巧,本将军可真真是受够了凌国的冬天,不若本将军随卿儿一同去如何?若是本将军跟着,便再无人敢为难卿儿了,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鹿岳双眼一亮,忙道。
顾念卿懒懒的扫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能保护好自己,这世上能威胁到我性命的人,只怕还未出世呢!无忧还是回家吧,过年总该是与家人一同过的。”
“可是本将军想与你过呀!”鹿岳眨眨眼,道:“家中长辈便只剩祖父与祖母,三哥自会陪着他两位老人家。往年本将军过年还是在军中过的,难得今年在卿儿身边,本将军可舍不得走。”鹿岳笑嘻嘻道。
“油嘴滑舌!”顾长安瞪他一眼,心中不屑至极。
分明是一个比姐姐还要年幼的少年,却总是跟在姐姐身边,这成何体统?
便是瞧上了他姐姐,亦不应是如此厚颜无耻才是,竟是生生的住到府中来了。
如此一番对比,这鹿岳果真是个不可靠的登徒子,还不如离王那瘸子呢!
不知不觉中,顾长安心中的天平已是向慕容离的一边倾斜。
鹿岳懒得与这臭书生计较!
一晃便又过了三日,正是燕帝的最后两日时光。
顾念卿却是仍无从前一般悠闲,只每日在院中晃一圈,偶尔听听盼归与书沁说些闲话。
其中最是叫人心旷神怡的,便是顾念欢与罗氏的种种传闻。
“顾念欢成了太子表弟的第十三房小妾,又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一开始还好,那人还将她捧在手心宠着。顾念欢本就是京中顶顶儿有名的贵女,只自顾相放出消息,说顾念欢不是相府的姑娘后,那人便开始起了变化了。”
“顾念欢再是美貌,却也最是爱装模作样,太子殿下会捧着她,旁人可未必愿意忍着她的臭脾气了,闹了几回后,那人便开始到别的女人的房中了。一个相府中出来的野种罢了,竟也敢同那人的家中长辈拿捏,还说什么她是相府的嫡女,她要回去。”
“女子一旦没了男子的宠爱,在后院中还应如何生存?便是她顾念欢从前有诸多手段,那后院中别的小妾可不会同她客气,若是装模作样,便先打一顿了事。顾念欢自是受不得这等苦楚的,只买通了一个下人往太史令府中送信,却是杳无音讯。”
盼归叽叽喳喳的说着今日的最新见闻,顾念卿却是单手托着下巴,颇为不解。
女子在后院中,便唯有靠着男子的宠爱方能活下去?
怨不得当初她娘亲没了顾相的宠爱,竟是惨死也无人知晓。
只若是这般,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的。男女之间本应是平等的,付出真心,还应收获真心才是。
若是要她守着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过日子,还不如叫她回到从前被人欺凌的日子。
“罗氏如何了?”
“罗氏?罗氏也不好。”书沁答道:“自回到了太史令府后,罗氏便被她那老母亲老父亲戳着额头骂了一通,只罗氏却是个痴傻的,只记得傻笑犯痴。本就是下堂妇,府中的下人伺候起来自是不会尽心,那日奴婢在太史令府中,还见着罗氏一身狼狈污垢的满院子跑。”
罗氏是真的疯了,亦或是装疯卖傻,旁人看不出来,顾念卿却是能知晓的。
罗氏……在害怕什么?
“去与那人说说,他的妻儿现在过得是什么苦日子。”顾念卿挥挥手,道。
院子深处隐隐传来男子的痛苦嚎叫声,盼归翻了个白眼,道:“书若又在试药了?”
自院中多了一个药人后,书若对制毒的兴致无比的高涨。
“小姐,离王殿下求见。”书语自外头走进,福福身道。
啊,容离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想必他如今亦是忙的。
顾念卿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往暖阁中走去。已是第六日,时候差不多了。
慕容离正在暖阁中皱眉沉思,见着顾念卿进来,忙站起身来,拧着眉头。
近来他倒很是烦恼啊——
顾念卿又打了一个呵欠,比起勤勤恳恳的离王殿下来,她这等小角色当真是懒到了骨子里头。
不过,若是事事都要她出马,如能还能算是霸道总裁式的大小姐?
“顾姑娘。”
慕容离神色严肃,双眸中隐隐有些着急。
第250章 换血解毒()
慕容离本不想再来将顾念卿拉入这蹚浑水中,只如今却是实在无计可施了。
“我没有解药。”顾念卿摊摊手,道。
慕容离眸中的光亮忽的熄灭,苦笑着遥遥头,道:“本王早便应知晓,父皇的毒无人能解。”
难不成是命该如此?
清冷的男子难掩失望,只觉心头似是压着一块巨石一般,竟是要喘不过气来。
顾念卿却是“噗嗤”一声笑,道:“不过我能救皇上。”
这世上的毒药若都要用解药来解,未免太过为难人了。
最是简单的办法,便是——
“换血吧,将慕皓天找来,将皇上体内的毒血排出来,换上慕皓天的血,说不得能救皇上一命。”
至少比起找解药来,成功率会大上许多。
只是在换血前,还需要将所有的毒素聚集到一个地方。
“你的内力不能用了,书语去将无忧寻来。若是凌璟在京中便好了,无忧到底是凌国人,不知你们能不能信他。”顾念卿先是对着书语吩咐了一番,方对着慕容离道。
“你信他,我信你。”慕容离目光温柔,道。
顾念卿歪头一笑,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若是我与鹿岳联手,制造些意外,燕国便应是乱了。届时离王殿下该如何?”
一头是家人江山,另一头却是她这红颜祸水。
慕容离很是自然的接道:“如今我唯有拿你的余生来还父皇的性命了,本王还得费些力气,坐上皇位。”
他舍不得她此生皆在逃亡中度过,便唯有成为皇帝,继续护她的周全。
顾念卿咯咯发笑,显然很是得意。
“只为何是皇兄的血?”慕容离宠溺的望着少女明媚的笑容,道。
自相府中的一切麻烦都处理干净后,她便变得愈发像是一个及笄的少女,天真浪漫,无忧无虑。
“因为你不行。”顾念卿直截了当道。
你……不行!
这话很是有歧义,慕容离只想着将她拉到跟前来,好好儿的同她验证一番,他行还是不行。
顾念卿却是不曾察觉他的心思,只掰着手指道:“大皇子与二皇子这两个贱人,若是用了他们的血,待到皇上醒来后,他二人自是要受一番封赏的。三皇子地位本就低微,若是我用了他的血,无疑是将他推入火坑。”
她能看出,三皇子是个无心权势之人。只争夺圣宠这等事儿,从来便是身不由人的。
慕容离体弱,她更是不会叫他去冒险。
“我虽不喜欢慕皓天那蠢货,只眼下最是适合的人选,便只剩他一人。他是太子,理应为国分忧。何况这换血的过程,定是痛苦异常,旁人我还不愿意折磨。”顾念卿撇撇嘴,道。
慕皓天此人最是高傲,此番慕容离既代燕帝暂管朝中事务,便是慕皓天再坦荡,心中亦会有一个疙瘩。
何况,他在慕容离跟前,从来便不是什么坦荡之人。
“公报私仇?”慕容离笑道。
“非也!”顾念卿伸出一根手指,在慕容离跟前摆了摆,道:“先前的大仇,我亦是报了。”
她从不是多记仇的人,有仇当场便报了。
便是当场不报,亦不会留得太久。
慕皓天虽看似无恙,实则却远非如此。
先是不顾她的死活,强行要与她退亲,这便已是背信弃义。
再便是与顾念欢勾搭上,偏生顾念欢又与太子表弟有了苟且,太子头上已是戴了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
再有最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便是刘若珊。
这女子可并非什么善类,便是能容下慕皓天找旁的女子,亦能不动声色的将人除掉。
幕皓天的麻烦,可多着呢!
慕容离与顾念卿进宫,太后已是知晓,顾念卿要替燕帝解毒一事。
只太后与慕容离却是不约而同的将此事瞒了下来,便是皇后亦不知晓此事。
“臣女见过太后娘娘。”
顾念卿今日换上一身黑衣,面上遮着一方丝帕,整个人的气息皆是很抑郁。
与往日的明媚全然不同。
太后淡淡的瞥她一眼,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自赞许。
这解毒的本事,将会是顾念卿保命的底牌,定不能叫旁人知晓。不知为何,她今日似乎比往日高上许多。
寻常人定是不能看出,这便是相府中那千娇百媚的大小姐。
“将丝帕拿下来。”太后眸光闪了闪,道。
寻常人是不会知晓她是顾念卿,只有心之人,譬如皇后之类的,定会有所察觉。
太后从来都不曾放下的皇后的疑心与警惕,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皇后可并非看上去那般,端庄温柔。
顾念卿笑了笑,无奈道:“臣女便与离王殿下说了,这丝帕可有可无。”
她伸手将丝帕掀开,露出一张平常的脸来。与往日的明媚娇艳比起,这张脸太过平凡,右眼上还有一大块墨黑色的胎记,将本就平常的姿色,衬得愈发不起眼。
便是顾相来到她跟前来,亦未必能认得出,这便是他的“女儿”。
“你这手艺倒是极好,瞧着却是比往日还有顺眼些。”太后方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一旁闷笑的慕容离道:“离儿,瞧清楚了,若是要娶妻,便要这般的,看着便很是贤惠。”
胡说吧您?
顾念卿暗暗的翻了个白眼,不正是嫌弃她原本的容貌太过艳丽?
若是她当真是这般模样的女子,太后便又该说——离儿啊,瞧清楚了,若是要娶妻,便要寻一个比这个丑八怪美的,省得瞧着便没了成亲的冲动。
呵呵,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顾念卿低头把玩着手指,冷眼看着太后与慕容离说笑,却是刻意将她撇到一边。
“皇祖母,顾姑娘说,待到四皇兄来到后,便能替父皇解毒了。”慕容离淡笑道。
双眸紧盯着假装发呆的少女,慕容离手指摩挲着扳指,桃木面具的的俊颜舒展。
他朝着顾念卿的方向挪了挪,试图离她更近一些。
太后瞪他一眼,眸中满是不悦。
这傻小子难道看不出来,她是刻意冷落顾念卿的?
顾念卿淡淡一笑,朝着慕容离摇摇头。
无论太后是不是身份尊贵,却总归是长辈。
慕容离却是愈发坚定的坐在她的身侧,目光温柔宠溺。
他既是下定决心,要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便定要护她周全才是。
决不能叫旁人待她又一分的不好,即便那人是他的皇祖母,亦是不行的。
慕皓天并非让三人等多久,不多时,鹿岳亦是匆匆赶至。
他本是不想来的,这燕国皇帝的死活,与他半点儿关系也无。只奈何是顾念卿求他帮忙,他便是再不愿,亦不愿拂了她的心愿。
殿中不见顾念卿,却只有一个面容平凡的女子,正坐在慕容离的身侧,双眸定定的望着地上,似是在沉思一般。
慕容离对面的正是慕皓天,此时他正愤恨地瞪着对面的男子,目光阴毒,似是要将他一刀砍了。
“见过太后娘娘。”鹿岳并非理会慕容离与慕皓天,只对着上首的太后拱拱手。
自古英雄出少年,鹿岳无疑便是这少年英雄。
太后细细的端详着凌国这将军,心中却是忍不住感叹,若非她的孙儿身子有疾,定不会只是燕国的一个闲王。
便是成为比鹿岳更出色的人,亦非不无不可。
“人到齐了,便快些开始吧,待会儿洛姑娘还要出宫。”慕容离站起身来,对着众人道。
慕皓天将面上的愤恨压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他顺着慕容离的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所谓的神医“洛姑娘”。
不知慕容离是从何寻来的丑八怪,竟是敢这般贸然的替父皇解毒,若是出了事,何人能担待得起。
只慕皓天心中虽是不满,却也不曾出言反对。毕竟此事太后亦是应允了的,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自是不敢置喙。
那女子双眸闪了闪,慕皓天心中生出些熟悉来,仿佛是在哪儿见过她一般。
“这位洛姑娘,孤是不是见过你?”心中疑惑,慕皓天问道。
几人皆是看向他,唯独顾念卿仍只盯着地面,仿佛不曾听到慕皓天的问话一般。
慕皓天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恼怒。
能与慕容离这般交好,与他却是冷脸相待,她这是在瞧不起他?
若是顾念卿知晓,慕皓天心中的想法竟是这般,她定会重重的点头,告诉他是的,她确实瞧不起他。
“都闭嘴。”太后冷声道。
慕容离点点头,示意太后放心。
顾念卿率先走进殿中,身后跟着三个大男人。
她面无表情的将燕帝的衣裳扯开,露出黑紫色的胸膛。再伸手搭上燕帝的手腕,上头已是一片青紫色。
毒素在体内已有一段时日,正巧将所有的毒性都激发了出来。燕帝此时无疑便是一枚毒药,剧毒无比。
顾念卿将手收回来,心中已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她扬了扬下巴,对着鹿岳道:“将水银取来。”
鹿岳点点头,将早便备好的水银拿到顾念卿跟前来。
女子神色淡然,将水银接过,遂将燕帝的手腕割开,乌黑的毒血从手腕上缓缓流出来,顾念卿面不改色的用手接下。
她早便已是百毒不侵,自是不会在意这等毒素。
第251章 再遇赐婚()
“你干什么?”慕皓天却是猛地上前,意图将燕帝手腕上的伤口按住。
顾念卿冷冷的扫他一眼,眸中满是冷意。
慕容离伸手,微微一挥便已将慕皓天拉回原地。
“慕容离,你疯了,她要杀了父皇!”慕皓天喊道。
“闭嘴!”鹿岳瞪他一眼,眸中的煞气径直的压向慕皓天。
多事!
顾念卿撇撇嘴,不懂行还偏要来添乱,若非当真需用到他,她断不会叫他进来!
“来助我。”待到燕帝手上的黑血流完后,顾念卿将水银拿起,小心的滴在燕帝的手腕上。
水银顺着伤口往里钻,顾念卿朝着鹿岳使了个眼色,道:“将水银用内力裹起来,在他体内转一圈后再移出来。”
要将燕帝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便唯有用水银。
寻常人等自是不会知晓这个法子,若非她前世曾见着一个医学高手这般做,她亦是不敢冒险。
若要成功,便需要一个内力深厚之人,小心的将水银包裹起来,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性命。
鹿岳咬着牙,专心致志的依着顾念卿所言,将水银用内力裹起来,顺着经脉不断的往里推。
不过半刻钟,鹿岳额上便已冒出热汗来。
他吸了吸口气,却是不敢有任何的放松。
他虽不在意燕帝的性命,却是在意顾念卿的性命的,若是他坏了事,遭殃的还是顾念卿。
顾念卿伸手,捏着帕子将鹿岳额上的热汗擦掉。
半刻钟后,鹿岳长舒一口气,稳稳的将那水银移出来。
此时再回到外头的,已是如浓墨一般全黑的水银。
顾念卿抿抿唇,对着慕皓天招招手:“过来。”
慕皓天不情不愿的走到她跟前来。
他尚未回过神来,顾念卿便已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强压在燕帝的床榻上。
慕皓天猛地坐下,颇有些迷茫的望着跟前的女子。
顾念卿取出一个小碗,干脆利落的在慕皓天小臂上划了一刀,冉冉的鲜血流出来,她快速接下,待到满满一碗后,方转身倒进一个小袋子中。
在燕帝手腕上扎上一根针,顾念卿将血袋子高高挂起,新鲜的血液,不急不缓的低落到管子里,再落入燕帝的手腕上。
半个时辰过去,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