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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剑白了媛娘一眼,就径直上车走了。
“你们是不是认识?”云杞向媛娘打探道。
“是啊,徐朗和我们都是好友,既然你是徐朗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了,你以后不必见外。”媛娘看来十分的好相处,说话随意,不拘束。
“这小丫头长得还真是可爱!对了,你们一路劳累一定饿了吧!这里穷乡僻壤的,只有粗茶淡饭,比不了长安,你就将就吃点吧!”媛娘去了厨房,端出一碟小菜,和一碗清粥。
云杞的确是有些饿了,这菜做的很可口,吃完了觉得舒畅了些。
“你知不知道,徐朗什么时候会来?”云杞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况且一直这样住在这里似乎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依照她自己的意思,她是想要找个生计来养活自己和可儿。
“不必着急,他应该很快就来看你的,不然他应该放心不下。”媛娘笑着说。
云杞听出了她是话里有话,急忙解释道:“我们之间没什么,你不要误会,这次是他帮我,我很感谢他,就是这样而已。”
“我也没说什么,你看你急的!我知道你们的事情,不过,我是过来人,有一个如此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媛娘也不好说的太过直白,只好委婉的劝解。
“嗯,多谢,我自己会考虑的,我想休息了,媛娘你先出去吧。”
徐朗再好也不是他,云杞不是不知道珍惜,可是何必这样自欺欺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可能了。她现在能体会到幻桃的痛苦,但是还是要义无反顾的走她走过的路。
她看着窗外的柳树,已经吐出了嫩绿色的芽,长安的垂柳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长安此时已经是流言四起了,毕竟言家在长安是有很高的声望的。可是现在一桩接着一桩的丑事,已经让言家变成了长安百姓茶余饭后说笑的谈资。
关于云杞,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她是个狐媚子,专门来破坏兄弟间的感情,现在消失了,估计是言府的人将她轰走了,可是又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就自编自演这出戏。
还有人更加玄乎,说是云杞就是上天派来的神仙,因为言府已经面临着衰败,所以这个女子就是预兆。现在她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所以回天了。
这些流言除了使言府的名誉受损之外,唯一一个用处就是使水月阁的生意一时间好了起来,大家每日都来这里想着和白芷打听些别人不知道的内情,然后再夸大一番,最后变成一个新的流言。
白芷对于这个十分的头痛,七月现在不在,不然一定会编些瞎话忽悠他们。
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相信这个神鬼的说法,例如时澈。
他知道,可是不想说破,所以该做的都照常做,报官,悬赏,寻找。
可是他知道最后的结果还是会石沉大海。他不能找出一个故意躲着他的人,他做这些只是为了给她一个离开的理由。
“云杞,有消息么?”阿玉看着时澈还是一如既往是我忙碌着,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不免担心。
“没有。”
“你知道找不到的,还要找?”阿玉以为他是真的想要找出她来。
“不找?少夫人丢了难道就随她去了?这样传出去不知又有多少流言呢!”
“她会回来的。”阿玉感觉到,他们总有一天还会相见,不知道为何,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回来也罢,不回来也罢,与我何干?”时澈不可否认的有些恼怒了,不是恼怒她离开,恼怒的是她竟然去找了徐朗。
他想要去跟徐朗证实,但是他又不敢去,他不能想象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而这样的答案自己又是不是能够接受得了。
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时澈一大早就去了时云镖局。
徐朗看见他走进来,似乎早就料到了。凭这时澈的脑力,不可能过了几天还没有想到这一层,这一天终于来了。
“你来啦,坐吧!”徐朗和往常一样。
“你知道我是来问你什么的,你告诉我,是你或不是?”时澈不想和他废话,现在就剩下这一层纸了,捅破了,以后也就不必再勉强了。他早就看出来徐朗对云杞的心思,可是最主要的是,他的野心恐怕不止是云杞这么简单。
“是。”
时澈苦笑了,眼神暗淡,果然,是他。
“既然她自己选择了你,那,你好好照顾她。”时澈转过身去,这个答案不是自己早就预料到的么?
“你放心吧!”
时澈听见这句话,脚步一滞,“还有,徐朗,从此我们就两不相干吧!”
这句话,终于说出来了么?
“也好,这样以后你也不必为难了。”
前面的还都在时澈的意料之中,但是时澈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冷静的说出这句话来。原来他早就不把自己当兄弟了,呵呵,真是讽刺!
长安依旧浮华,飘动的空气中都有一种脂粉的香气,让人觉得有些作呕。时澈对于这个城的最后一点喜爱也消失殆尽了。
但是在这里没有人在意他的喜爱或是不喜爱,这里就是一个名利场,承载着多少人的梦想,又见证着多少人的破灭。
时澈加快了脚步,还有一件事情等着他去做,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正好可以放手一搏。
三年之后。
言家长子言筠受到皇帝钦点为辅国公,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如此年轻就能担当此任的人且与太子过从甚密,颇受皇帝亲睐。
时澈这个名字已经为大家所遗忘了,现在只有权势滔天的言筠。
时澈还会时不时来白芷这里喝茶,云杞的房间还在,一直空在那里。他有时候会去看看,有时候不会。也许他心底还抱着幻想,想着哪一天她还能回来。
可是三年了,她依旧是音讯全无。
“澈儿,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白芷看见一个人站在后院里,正看着云杞原来的房间发呆。
“嗯,这几日好容易得空了,就来看看白姨。”时澈看着白芷,微微一笑,这几年白芷看起来老了许多,不似以前那样美艳,但是风韵犹存。
“你这孩子,还能一直记挂着我这老太婆,也是有心了。”这几年,时澈经常来看她,水月阁的生意也没做了,白芷现在不能过于劳碌,所以就依靠着他和郁轩。
“柳儿的消息还是没有?”白芷问道。
“嗯,我没找了,等她想要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
“嗯,人心不可强求,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着了。”白芷叹息道,“可是,你的事情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白芷指的是传宗接代的事情,作为一家的长子,这是不可避免的责任,况且言墨还是那样一个痴儿,这件事情也就非他不可了。
“我还没有考虑好,再等等吧!”
时澈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她回来,等她说不许自己和其他的女子生孩子么?
时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是好。
。。。
 ;。。。 ; ; 七月大婚那天,天空蓝的没有一丝波澜。
虽说依旧是数九隆冬,但是却让人生出一些暖意来。云杞一大早就准备好了,手边放着那个雕花沉香木盒。
李家的大婚自然是隆重的,尤其是这一次恰逢他们父子二人凯旋,更是喜上加喜。
云杞略施粉黛,身上穿了一件薄荷色的夹袄,颜色素雅,头上也没有什么朱钗,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将军府的少夫人,倒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妇,除了那无法掩盖的天人之姿。
她本来就长得清秀,现在更显得脱俗了些,站在那些富家小姐里面反而十分的惹眼了。
不一会儿,七月就身着一袭嫁衣,缓缓走了进来。
大礼完后,云杞想要亲手将这礼物交给七月,就想偷偷溜到后院去。
趁着大家都在喝酒的空档,云杞寻了个不胜酒力的由头,就偷偷的朝着七月的婚房走去。
“你要去哪里?”时澈的声音在身后幽幽飘来,“你难道不知道新娘子的婚房是不可以随便去的么?”
时澈看着她偷偷摸摸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现在的她看起来还是以前的样子,头上的发髻因为刚刚走的急有些松散了,和个调皮的小姑娘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婚房?”云杞有些发窘,脸色微微有些绯红。
“我怎么不能知道,我还知道你是想要去送礼物呢!”她的这点小心思,早就一目了然了。
“好吧,我的确是想去找七月,你就在这里帮我看着好不好?”云杞看着既然都没发现了,倒不如就大方承认了,让他在这里看着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嗯,你去吧,快点出来。”
云杞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反倒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还不去?愣着干什么?一会儿可就要来人了。”时澈看她那发愣的模样,笑笑道。
“嗯,我,我走了。”云杞的眼睛里似乎有些泪水溢出,转身离开了。
云杞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和他告别,她是该走了,这一眼就算是最后一眼了吧,再耽误一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狠下心来离开他。
云杞轻轻的敲了敲门,七月正一个人坐在床上正无聊呢,听见敲门声突然有些紧张,以为是郁轩来了。
“谁啊?”
“是我,我有东西要亲手给你。”
“柳儿!你怎么来了?”七月一激动就把那盖头放在一边,跳着去开门了。
“你是不是以为是你的郎君来了?”云杞笑着打趣她。
“哪有?你可别笑我了,人家毕竟是第一次嘛!紧张也是有的。”七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喏,这个是我亲自给你挑的的礼物,不过,我现在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先走了,你自己看看吧!”云杞朝四周看了看,打算离开。
“柳儿!三日后我回门,你去水月阁见我吧!”七月拉住她的袖子,和她商量到。
“嗯,若是……”云杞有些吞吞吐吐的,“好的,我先走了,一会儿喜婆该来了,被人家看见,他们该笑你了。”
“嗯,记着来看我啊!”七月笑嘻嘻的摇晃着手里的盒子。
云杞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很想去抱抱她,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已经不允许她再解释太多了。
云杞回到席间后片刻,时澈也回来了。
大家依旧在喝酒,谈论着自己家孩子的亲事,谈论着自己孩子的前程,亦或是一些夫人在讨论长安的哪家胭脂水粉比较好看。
云杞对这一切都不关心,她在等着一个人来。
“少夫人,外面有个小姑娘朝着要见你。”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个小厮找到云杞。
“小姑娘?”云杞正在纳闷,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小姑姑,小姑姑!”可儿自己从外面跑了进来,旁边的人纷纷侧目。
“可儿,你怎么来了?”云杞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转身和大家道歉道:“孩子不懂事,打扰了,妾身先告辞了,如有失礼,还请各位海涵。”
她抱着可儿朝着大门走去,背后是压低了的嗤笑声,和纷纭的议论。她知道在这些人的眼里,她们两个是多么的不堪,可是现在她已经不用计较那么多了。
走出去,也许就是另外一片天空了,以后的生活,将会与长安无关。
“小姑姑,徐朗叔叔说,马车就在门口;我们可以坐马车回家。”可儿贴在云杞的耳边,小声说道。
“对啊,你这个小精灵鬼!我们可以回家了。”云杞拧了拧她的小鼻头,会心一笑。
有缘再见吧!时澈!
一个黑色的马车就停在外面,云杞抱着可儿上了车,里面放着早就备好的细软。徐朗也坐在马车里面,看到她们上来,笑了笑。
“麻烦你了,还准备的折磨周全。”云杞微微点头示意。
“不用说这些,我已经安排好了,等到你们到了地方,就可以看见一个住处,那里有我安排的人会照顾你们。暂时我还不能离开长安,你要自己保重!”徐朗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他的确还脱不开身。
“嗯,多谢!”云杞除了感谢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他们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关系,这一份恩情,将他们的关系已经拉远了。
“你没有必要感谢我,你知道的。”徐朗看了一眼旁边的可儿,由于马车的颠簸,她已经睡着了。“你知道我让你离开并不单单为了你们好,我也是为了自己。”
徐朗说的是实话,他也没有要掩饰自己的感情,以前他和时澈的关系是一个障碍,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障碍了。他让云杞离开言府,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
“好了,已经出城了,一路小心,我先回去了。”马车停了下来,徐朗跳下马车,拉开帘子和她告别。
“嗯,你去忙吧!我会注意的。”
马车渐行渐远,夜色也变得更重了,云杞可以看见灯火通明的长安城越来越远,就像是当初的自己。
她看了看自己怀里沉睡的孩子的睡颜,心里似乎又有了一些慰藉,若是没有可儿,她也许就此了结这一生了吧!
可是此刻,她下定决心,要代替河池将可儿好好抚养成人,尽自己的全力来保护这个孩子。
酒宴结束了,所有的宾客都散去了,只剩下桌子上的残羹冷炙。
郁轩喝的有些多,摇摇晃晃的来到洞房,七月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竟然自己躺在那婚床上面呼呼大睡起来。
头上的红盖头耷拉了一半下来,盖住了她的脸,另一半脸就露在外面。
郁轩觉得好笑,她恐怕是第一个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还能这样呼呼大睡的新娘子了吧!
郁轩将她脸上的盖头去了,将她平放在床上,扯过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你回来啦?”许是郁轩手脚有些重,将她弄醒了。
“嗯,今天的你真美!”郁轩喝完酒之后,脸有些红,眼睛里也闪着柔情。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七月第一次被这样夸,还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帮他醒醒酒。
“少爷?少夫人?你们休息了吗?”这时候,外面的丫鬟突然敲门道。
“什么事?”郁轩知道若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下人们一定不会来打扰他们的。
“老爷说你们要是还没有休息就去大厅一趟,刚刚言府差人来我们这里接他们家少夫人,可是她早就走了,现在好像下落不明。”
“什么!柳儿她失踪了?”那丫鬟还没说完,七月手一抖,那茶水就倒在了她的手上,她吃痛的一收手,茶杯掉在地上,瞬间裂作两半。
“你没事吧!”郁轩将她的手指扯过来,她的手指有些红,上面很快就起了一个水泡。“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你在这里等我。”
“怎么会?我下午还看见她了。嗯,你快些去!”七月心里十分焦急。
郁轩走了之后,七月慢慢回想着云杞来找她的时候,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可是她当时太兴奋了,所以就没有感觉她的异常。
她将那雕花的盒子拿了出来,里面还是只有那颗珠子,她将那珠子拿起来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异常。
这时候,她突然瞄见盒子的底部垫着一层丝绸,边角处好像不太整齐,似乎是被人拿起来过。她将那丝绸掀开,发现了一张字条。
“抱歉,勿念。”
只有四个字,但是七月认识那字迹,就是云杞的笔迹无疑。
抱歉?是说她预料到今日会毁了她的洞房花烛夜吧!勿念?看来是她自己想要离开这里。
七月知道她不适合这里。怪不得自己今天让她三日后去水月阁的时候,云杞支支吾吾的,看来的确是计划好了要在今日离开的。
七月笑了笑,既然她已经选择好了,自己又怎么忍心责怪她呢?
既然这里没有柳儿可以寻找的幸福了,这样离开也不失为一个更好的选择。
七月将自己手中的纸条放在那烛心上,青烟袅袅,片刻,那纸便化作灰烬了。
。。。
 ;。。。 ; ; 云杞听了徐朗的话微微一愣,后又笑着说道:“我不管?这件事情可能会关系到我和可儿两个人的性命,我难道可以当自己是局外人么?”
“是我考虑不周,你不要生气。”徐朗很诚恳地给她道歉。
“是我言辞过激了,你也是为了我们好,可是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云杞见他这样,也有些不忍心。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譬如人心。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我说过了,只要你愿意离开就可以随时俩找我,这是我的承诺。”徐朗有些黯然,她果然把自己当做一个外人来看待。难道他徐朗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一个这样乘人之危的小人么?
“多谢,你有什么计划,我定会全力配合。”云杞对他的为人从来没有怀疑过,刚刚只是有些激动,想来他这么一个沉稳的人,自然不会出什么不靠谱的主意的。
“嗯,我会联系你的。至于具体要怎么做,我也会告诉你,你不用急,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徐朗耐着性子解释道。
“对了,你知不知道,七月好像也快成亲了。”徐朗猛然想起这件事情来,最近云杞都在言府,若是时澈没有告诉她,估计她还不知道这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