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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在长孙自己身上吧,若水至今能记得的便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排斥与挣扎。
“是承乾说了什么好玩的事吗?”李世民试探地问道。
若水转过脸,笑道:“承乾说他为自己找了个极有意思的太傅,在行拜师礼的时候,他头一回喝了几杯,便醉倒在老师家里。”
“真是胡闹,他小小年纪怎么能喝酒!魏征竟然也瞒着朕。”李世民脸色一沉,就要站起身来。
若水见状,心里不以为然,不过还是拉住皇帝的袖子,柔声道:“孩子大了,自然要放出去闯一闯,二哥小时候比起承乾,不知要出格上多少,父皇不也没管。”
李世民怔了怔,重新又坐了下来,无奈的笑道:“真是慈母多败儿,朕那时毕竟还不是储君,他现在独自在外,万一有了什么差错,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若水听了,心中一阵不悦,只道:“我的儿子关他天下人什么事?再说陛下的儿子多着呢,哪里少了承乾一个人?”
李世民见今天的若水难得多了几分孩子气,于是轻轻的搂了上去,“你这话,可是把泰儿也说进去了。朕当然知道你是为了承乾好,他成日里待在这宫中自然成不了出息,可在外头,要是遇上些歹人,最后心疼得也还不是你?”
说完,他见妻子没有挣扎,便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若水仰头眯着眼睛,缓缓道:“孩子不是风筝,他们是岩崖上的雏鹰,总有一天会振翅高飞,离开爹娘。二哥,我多么希望他们不是皇子,公主,而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沉默了片刻,若水听见耳边的回应,“普通人家也有普通人家的难处,不是么?”
若水低着头,拨弄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忽然扬声道:“对了,二哥,你知道承乾找的老师是谁么?”真的是在唐史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皇帝冷哼了一声,“别的不说,光提把承乾灌醉这一桩,便不饶他。”
若水捏了下天子的手臂,提高了声音,“是一个叫马周的人,虽说现在不过一介布衣,不过据称乾说才华横溢不差魏征啊。”
“儿子还小,他说得你也全信?”李世民闲闲道,忽然,若水觉得腰间一紧,“等等,承乾找的那个人叫马周?”
若水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是不是中郎将常何家中的客卿?”
“承乾好像有提到。”若水很是奇怪皇帝的态度。
李世民将下巴靠在若水的肩上,“这次,咱们儿子可真算是挖到块宝了。”
“哦?二哥刚刚不是还说要罚人家么?”若水当然知道马周的罕见的奇才,不过对他究竟是如何出仕的也并不了解。
“前些日子,朕让文武百官上书直言政事得失。其中最和朕心意的便是常何上奏的二十余条疏则,可朕纳闷呢,常何乃一介武夫,不通文墨,哪里有如此卓识,细问之下,才知是其门下的一个叫做马周的人代写的。这等奇才,朕自然不能放过,不过此人似乎颇有些懒散和傲气,派人催了四次,也不愿入京为官。不过,既然他已经同意收了太子作学生,这回自然容不得他推脱了。”
若水微微一笑,“承乾必定也没告诉马周自己的身份,否则他怎会同意收了这个学生。”
“是啊,想不到,我们的儿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皇帝的脸上露出了颇为骄傲的神色。
和煦温暖的阳光静静地洒在相拥着的两人身上,就在若水觉得睡意渐渐上来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泰儿最近在做些什么,怎么总见不着他人影。”
李世民呵呵笑了出来,“月初的时候,朕在宫禁门下省设了史馆,开始编修国史和过去历朝历代的史书,房玄龄便是朕任命的监修官,泰儿最爱的便是那些史籍,便成日里呆在那儿,还缠上了玄龄。”
“那干脆让房大人作泰儿的老师,不就好了?”若水昏昏欲睡。
“是啊,朕原本是想让玄龄作太子少师的,不过既然承乾已经拜了马周为师,那就算了。”
说完,皇帝看了看怀中的妻子,原来已经睡着了。
春日的下午,微风拂过,传来草芽的清香,花蕾的芬芳,一片不忍打破的安谧与宁静。
第二十四章 内忧
贞观三年,整个国家在年轻的皇帝的带领下,开始渐渐地往好处走去,可是在无可逆转的趋势中,仍然存在着许多不安定的因素,甚至在鼓励直言劝谏的过程中,一些隐忧也象泉水下的泉涌一样,忽隐忽现。
四五月的时候,正是春和景明的好时光。可皇帝陛下连着几天阴沉的脸使皇宫里的春天来的略微迟缓了些。后宫里的人自然弄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因为在他们眼中,自从皇后回宫后,后宫的一切又变得井然有序,安静宁和起来。
这一日,早朝的时间还没过去多久,只见皇帝怒气冲冲地大步迈进,向立政殿里走去。立政殿的宫人们似乎也熟悉了皇帝习惯不经通报的来见皇后,于是也只是平静地朝那个尊贵的背影行过礼后,便各做各的事情来。
内室的门口,广月微微皱着眉,对着皇帝低声道:“陛下,娘娘还在睡着,请允许奴婢现将娘娘唤醒。”
皇帝按耐住想将眼前这个多事的丫头丢出去的冲动,不耐道:“你们唤得醒皇后么?还不是每日睡到朕早朝回来。”
广月顿时语塞,一边不情愿的侧开身子,一边在心中埋怨,不知怎的,这些日子以来,小姐似乎越来越嗜睡了,最初吓得她们连忙喊了御医来,可就连御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在这宫中,能将小姐唤起的便只剩下皇帝陛下一个人了。
李世民掀起帘子,放轻了脚步,走了进去。果然,看见妻子象蚕蛹一样裹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熟。似乎只这么看着,他的方才还盛怒的心情已经换换得平静了下来。脸上带着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皇帝伸出手,想将被子往下挪些,怕闷着了若水。
谁知,对方压根不领情,皇帝只微微动了动,若水便似醒非醒的发出一阵呢喃,双手紧紧抓着被子不放。
皇帝见状,皱起了眉头,刚刚在在朝上燃起的怒火似乎又有些复燃的倾向,干脆双手一用力,将整条被子掀了起来,随后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妻子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咕哝着:“怎么有点凉啊?”
李世民一听,忽然危险的一笑,脱去了外衣,便往妻子的身边躺去,果然,若水觉得似乎有东西在靠近,便围了上去。
“若水?若水?”皇帝轻声唤了两声。
“什么?”
李世民一惊,以为若水已经醒了,可又不象。
慢慢地又没有了声响。
原来睡着了也会说话。皇帝暗下思忖,又开口问道;“若水,朕今天早朝的时候遇上见颇让人生气的事,他们当朕是昏君么。”
原本,皇帝并没有指望若水能说些什么,可谁料,耳边传来有些迷糊的声音,“母鸡司晨,终非正道,妇人预闻政事,亦为不祥。”
要是放在平日里,李世民当然会生气,不过此刻,他不由笑了出来,还不能太过大声,怕吵醒了妻子。
于是,他又低声道:“朕一定要你说呢?”
只见妻子蹙起了眉头,“臣妾只知治国定要居安思危,任贤纳谏,其他便不懂了。”
皇帝脸上的笑意更深,暗想,回去定要讲这两句话记在国史上,只怕等若水醒来的时候,连她自己也不知说过些什么呢。
原本只想抱着妻子稍稍躺一会儿,没料到,也许是这些天过于忙碌的缘故,李世民竟然也跟着睡熟了。
当承乾从马周那儿念完书回来,兴冲冲的去找娘亲吃饭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父母二人相拥而眠的画面。眼睛里忽然一热,随后他便蹑手蹑脚的退了出来,正好撞上也正要进去的弟弟和妹妹。
他朝两人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们先回桌子的那边等着吧,爹和娘恐怕还要有一回才能出来呢。”
话音刚落,只见在一旁站着的广月她们一脸异样,最后,还是明霞忍不住,扭扭捏捏的问:“殿下,你没看见什么吧?”
承乾奇怪道:“我什么都见着了啊,爹和娘都在床上呢。对了,我还奇怪门口怎么没人守着呢。”
“什么都见着了?”三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就是因为只有陛下和小姐两个人在,她们才不许任何人靠近 ,怕又像上次那样弄得人尽皆知。
“对啊,两个人都睡得很熟呢。”承乾喝了口水,继续道。
明霞顿时像是被呛着一般,突然咳起嗽来,其余的两个也一脸的尴尬,原来真的只是睡觉啊。
好在不是等了很久,若水便被皇帝一块儿牵了出来,脸上似乎还有些不情愿。
一家人吃着午饭,明瑶忽然出声问道:“娘亲,你今天还是很想睡觉么?”
若水稍微清醒了一些,打起精神应付女儿的话,“是啊,总觉得睡不够的样子。”随即便看到两个儿子担心的面色,“其实也没什么,醒着的时候,身子好像比从前还更好了些。”她语带安慰道。
李世民也笑说:“是啊,你们娘亲睡着的时候也很有皇后的风范。”
一时间,几个孩子都好奇的盯着父亲,若水装作不以为意地只管自己吃着,她知道自己今天似乎说过些什么,不过似乎又不是自己说的,总之,这事情里头隐约透着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听完皇帝的讲述,一桌人都笑了起来,只有若水微微怔着,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筷子,直到觉得身旁的男人正看着自己,于是便抬起头来,略带奇怪道“二哥今日怎么这么早便来我这儿?”
话音未落,只见皇帝冷冷的一哼,却仍是不说话。一旁的承乾面露难色,最后还是抵不住若水的注视,轻声道:“今日早朝,爹收到了一份上书,一个叫做霍行斌的长安县人诬蔑魏征魏大人参与谋反,爹看过后,当场便说,此言大无由绪,不须鞫问,霍行斌宜附所司定罪。”
若水静静地听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转而又喝起汤来。
倒是皇帝也没重新拿起刚刚摔下的筷子,冷声道:“承乾,你说这人应当该如何处置?”
“依律而言,诸诬告谋反及大逆者斩……”
还没等承乾说完,只听见若水道:“一顿饭的功夫,有那么急么?”
李世民微讶,随即脸上忽然又有了笑容,“是,你们娘亲说得有理,吃饭的时候就只管吃饭。”
饭后,帝后二人在内室中面对面跪坐着,案几上摆着一盘棋,若水刚落下一子,见皇帝正想着,于是淡淡道:“陛下早上那出是做给谁看呢?”
皇帝看了一眼妻子,却没有像往日那般纠正她的称呼,手中捻着一粒黑子,“皇后可不猜上一猜?”语毕而子落。
“那个什么霍行斌不过一平民百姓,即使告的是魏征,哪能惹来你那么大的火气?倒是之前,哥哥和我提过,陈师合把杜如晦和房玄龄给告了,说他们结党营私,被你说了一通。陛下可是打算杀霍给陈看么?”
李世民呵呵一笑,并不答话,反而说:“皇后可想好了,怎么还不落子?”说完,手指轻敲着几面,神色很是悠闲。
若水也不着急,缓缓的喝了口茶,方才从盒子里挑出一颗白子,却拈在指间摩挲着,良久才开口道:“他明里头说是房、杜两人结党营私,可言下之意还有哥哥吧?”
皇帝笑中带了点残酷,“之前也有过一拨人,在那半年里被朕整过一次,没想这次又冒了出来,陈师合有点小聪明,只字不提无忌和长孙家,可他以为这样,朕就看不出来吗?”
若水叹了口气,随意将棋子放了上去,漠然道:“长孙家,不过也就我和哥哥两个人,陛下这又是何必呢?”
“何必?”皇帝连头也没抬,可语气中却是却是来自帝王的承诺,“朕不过是要全天下人都知道,站在这天下最顶端的是朕和皇后两个人,仅此而已。”
一刹间间,若水愣住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浮上心头。可她什么也不能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静的将棋下完,一个下午便这样过去了。
番外 玄武门
武德九年,五月,突厥数万骑兵入侵塞边。
五月末的一天,夜深人静,秦王夜宿于王妃房中。长孙看着面色阴沉的丈夫,递上一杯浓茶道:“太子那边又有动静了?”
李世民接过茶杯,冷笑,“突厥来袭,李建成竟然提议元吉和李艺出征,还打算将魏迟,段志玄,秦淑宝他们一同带去,欺我李世民是三岁小儿吗?”
长孙的目光淡淡扫过窗外,缓缓道:“你打算先下手为强么?”
李世民为微微一笑,可眼中依然冰冷。
“成王败寇,你可想清楚了?”长孙的脸上透着凝重。
李世民傲然道:“安世济民,舍我其谁?”
“你想过后路没有?”长孙的嘴边扯出了一微微嘲讽的弧度来。
“我生平没有败过,这次当然也还是一样。”依然是绝对的自信与坚定。
长孙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的疲惫,衣袖仿佛不经意地扫过案几上的茶杯,只听得寂静的夜里,清脆的破碎声异常刺耳,“定好日子了么?”
“六月初四。”李世民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长孙的手微微轻颤了一下,随即便侧过身,掩盖住了脸上的神色,依然是平静的语气,“我和你一起去吧。”
李世民怔然,“那承乾他们怎么办?”
长孙眼眸一冷,“若是你不在了,他们还会有活路么?”
一时间,两人无语。
“若水,我不会输的,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这天下最高的位子上,俯视苍生。”李世民拉过妻子,专注地看着她苍白的脸。
长孙细细地看着丈夫的眼眉,他活着就是为了征服,那自己呢?不知道如果经历过生死之后,会不会有一个答案出来?
六月初二,这几日来天气异常闷热,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躁动不安着。长孙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站了一会儿,随即有些犹豫的往林子深处走去,推开一扇小门,再往外走了几步,便是一条巷子的角落处,果然已经有人等着了。
长孙垂下眼帘,不想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
“若水……我……”踌躇了半晌,还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话来。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长孙张嘴说道,心中凄然,是啊,永远再也见不到了。先是阿良哥哥,再是他。
对方显然没有预料到,良久之后,“我给承乾带了点东西,还有答应他的小弓箭,等这次回来再给他。”
长孙抬起头,向来平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艳丽的笑容,“那种地方不比都城,你自己保重。”
说完,转身便走,不想听,也不能再听一句话,甚至一个字。
六月初十,秦王府。
长孙跪蹲在那扇已经被钉死的木门面前,脸上早已不复那张淡定自若的神态,眼睛里干涩地仿佛再也流不出泪水来。慢慢的,她才往回走着,站定在井旁,望下去,水波无澜,那双热烈的双眼似乎又注视着自己,慢慢的,变得愕然,变的悲哀,最后却是无悔的含笑。
周围的一切都在静静的远去中,命运从那年之后,就不再属于自己。
玄武门,生死场,原来不过又是一次印证。
手突然被握住了,是哥哥,她不用回头,也已经知道了。
“若水,他不是他,从来就不是。”
长孙回头,淡淡的一笑“哥哥,也许,我要做皇后了呢,你说皇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坤厚载物,德合无疆 。
二 桃之夭夭
暖洋洋的春日,微醺的和风,都说是宜嫁宜娶的吉日。隔着大红的喜帕,外边似乎有人在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长孙家的小姐,即使父亡门衰,但还是从渤海高氏嫁出去的名门之后。年岁尚幼的她比谁都懂得士族之间从不间断的姻亲盟约。李家的二公子……平静的脸上微微露出些嘲讽的笑意,听舅舅私下说曾经有个看相的书生说他“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年将二十,必能济世安民矣。”
“可真是大逆不道的话呢”若水低声喃语,“关陇李家,也难怪舅舅会……”
喜轿被抬得很稳,不过坐久了也还是会闷,外边还有人在唱——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仿佛在不久以前,有一个人这样看着自己,桃花树下,落英缤纷,那人的笑意暖暖的,“观音婢,你和桃花一样好看呢。”
那时的自己不过还是个孩子呢,总想着,两人会永远的在一起。不过后来,隔壁的房子一夜间便空了,再后来,爹爹也不在了,到了如今,嫁给谁也都是一样的。
可怜的娘亲摸着自己的头,“观音婢,李家的二郎尚好骑射征战,且性情刚烈。你嫁过去怕要吃苦的啊。”
若水不在乎的笑了笑,“爹爹也还不是将军?娘不也一样嫁了过来?”
娘摇着头,却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若水回了回神,似乎快要到李家了。轿帘被轻轻的打起,她慢慢的跨了出来,被哥哥带着一步一步地向里面走去,
耳边回响着——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终于,跨过了门槛,模糊的看见身边有多了一个人影,接着,左手便被他牵住了。两人一同向前走了几步,而后跪下,向天地,高堂,叩拜行礼,最后夫妻对拜,礼成。
直到被搀扶着跪坐在喜榻上的时候,若水的心依旧掀不起一丝波澜,这样便算是嫁人了呢。
等了没多久,门被推开了,原以为是广月她们三个,但这陌生却沉稳的脚步却让若水的手指微微一颤,是他,自己的夫君。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眼前的帕子被揭了开来,若水不带怯色地抬起头,只稍稍敛了下眼睑,都说是年少英才,也不为过。
李世民心中有些诧异,这个被娘赞道“造次必循礼则”的女子,似乎有些不大一样呢,没有新嫁娘的羞涩腼腆或是紧张不安,只是这样沉静的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你……闺名可叫若水?”李世民也坐了下来,从茶壶里倒了两杯茶出来,“你也一天没喝过水了吧?”
若水有礼地接过杯子,“多谢夫君,妾身的名讳确是若水。”
李世民很有些不自在,年已十六的他早已知晓了男女之事,只是先前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