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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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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皇后首先问的人正是断曲,断曲推说不知,赫连皇后喝道:“你与她一屋相住,难道看不出她平日里与什么人来往过密,又与那些人结怨?你如果想隐瞒真相包庇真凶,本宫第一个就先打死你。”
  断曲只是低声哭,赫连皇后看了厌烦,便让身边的人上前掌嘴逼她开口说话,那断曲飞快地扫了二皇子一眼,见二皇子朝她使了个眼色,旋即作出一副骇怕了的样子,说道:“皇后娘娘,今儿个下午,是,是,皇后娘娘,奴婢不敢说……”
  锦画站在那里,将断曲看了个仔细,她身材高挑,面容上的妆有些浓,却又说不出来娇嗔魅惑,声音低哑却带着刻意的娇吟,令锦画有些吃不消,对这个断曲,锦画当真毫无什么好感。
  “你只要将你所见所闻尽数如实讲来,本宫自当为你做主,你不必怕。”
  
  断曲听赫连皇后说罢,微微抬起头看向德妃,咬着下唇不敢言语。
  德妃见断曲盯着自己,当时便发作起来,低喝道:“你看本宫做什么?难不成是在暗示别人是本宫杀了秋香不成?”
  断曲似是鼓足勇气,说道:“奴婢不敢这么说,不过这件事与德妃娘娘也脱不了干系。”
  这时,全场众人的目光尽数落在德妃身上,德妃气怒,冷笑道:“好一个血口喷人的贱婢。本宫与秋香无冤无仇,犯得着要将她置于死地?你倒是说说看,此事与本宫怎样脱不了干系?你如若说不出个究竟来,即便皇后娘娘放过你,本宫也会禀了皇上断不能轻饶你。”
  
  此时,本还在心焦追查真凶的赫连皇后却突然缓了情绪,朝德妃不紧不慢地说道:“德妃,何必情急?是非自有公论,人如果不是你杀的,何不让断曲说下去?”
  德妃辩驳道:“皇后娘娘,臣妾没有阻拦断曲说下去的意思。”
  赫连皇后冷眼看着德妃,德妃强忍着心中怒火,低垂下头去不敢再言。
  
  “断曲,你说吧。只要如实说,本宫自然会保你一命。”赫连皇后这时对断曲的态度截然不同,温和而有些诱导地说道。
  锦画蹙眉,一旁的颜书也有些看不懂,低声说道:“皇后姑姑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不是逼着断曲将姨娘交代出来吗?难不成秋香真的是姨娘杀的?姨娘也真是的,犯得着跟一个宫女过不去?四妹,你说,咱们要不要赶紧离开皇宫,否则姨娘如果被抓了起来,咱们岂不是也跟着遭殃?”
  
  锦画斜睨了颜书一眼,无奈地摇头,没有说话。本来前一句还似是看清了事实,赫连皇后对断曲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便是当真以为此事与德妃有关,所以才哄着断曲一定要将德妃咬出来。
  可是,真如颜书所说,德妃杀害秋香事实败露,赫连皇后也不过就是至多罚她禁足一月或者罚没月俸半年。宫内宫女命如蒲草,德妃果真杀了宫女也不见得是如何的重罪,或者在宫里也不过就是平常的一件事,德妃怎么可能被抓起来?
  论起来,一个宫女的命还不值得德妃去为她抵命。德妃有鸿洵、鸿泽两位皇子在身边,即便是犯了重罪,也不过就是打入冷宫的份,何况仅仅是牵扯到一名宫女而已?这便是皇宫的现状。
  所以,锦画的担忧可以说是杞人忧天。
  
  正在这时,有一个小太监悄悄靠近颜书,低声说了句什么,颜书微怔,旋即跟着那小太监走远几步说话,蜜柚在一旁扯了扯锦画的衣袖,朝颜书那边怒了努嘴,示意锦画看过去。
  



☆、破局

  在蜜柚的示意下,锦画朝颜书和那名小太监看过去,见小太监眉飞色舞地说着话,颜书满脸惊诧地听着,没过片刻,便打发那小太监离去。
  锦画收回目光,在原处站定,颜书走过来,有些不太自然地给锦画说了句:“ 四妹,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劝劝姨娘,让她不要跟皇后姑姑起争执才是。”
  
  锦画心里暗叹,却不由得生出些淡淡的嘲讽来,说道:“难得三姐一片心,如此,三姐尽管去便是。” 
  没过片刻,颜书便往德妃身边走去,左右四顾,终是在德妃耳边低语几句,德妃顿时面色大变,在宫女红绫的搀扶下才稳住身形没有失态。
  “断曲,本宫要你说,你难道没听见吗?”赫连皇后逼问断曲。
  那断曲再度看了德妃一眼,说道:“既然是皇后娘娘要问,德妃娘娘,恕奴婢得罪了。只因秋香是奴婢一屋相住的好姐妹,她如今被人害死了,奴婢心里也难过,所以,不能不说出凶手的名字。”
  
  德妃这时已然缓和住情绪,咬牙切齿地说道:“断曲,你千方百计要将此事扯到本宫身上,本宫成全你。既然皇后娘娘要你说,你便说就是。再这般惺惺作态,倒是令人起疑了。”
  断曲骤然一声尖利的声音,喊道:“凶手便是三皇子。”
  断曲说罢,全场俱惊,甚至连同赫连皇后也有些讶然,凶手竟然会是三皇子鸿沉,于是说道:“断曲,你这么说可有证据?要知道,诬陷皇子可是大罪,你担待得起码?”
  “今儿下午,有人来找过秋香,说三皇子要秋香来此等他。”断曲说道。
  德妃冷笑,问道:“单凭你这么一句话,就要让大家认定是三皇子杀了秋香?断曲,你未免太天真了。”
  “奴婢不敢撒谎。三皇子让人来寻秋香的事,澄瑞宫很多人都知道。请皇后娘娘明察。”断曲胸有成竹地说道。
  
  锦画见状,忙转身看向素琴,素琴朝她微微点了点头,锦画心安,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赫连皇后问过几名宫女太监,那几名宫女太监纷纷都说听说过,却又没有提及是谁人说过,所幸赫连皇后未曾追问,不过却已认定三皇子召唤过秋香无疑。
  赫连皇后环场四周,喝问道:“三皇子呢?”
  德妃也随即问询过身边的宫女红绫,那红绫低声说道:“自从下午,便不见三皇子踪影,不仅如此,连七皇子也没见到。”
  赫连皇后顿时,喝道:“来人,马上将三皇子给本宫寻来。”
  众宫女太监忙依言而去,赫连皇后身边的宫女见夜风寒凉,于是便低声劝赫连皇后回澄瑞宫,赫连皇后允了,并让德妃一众都跟着回澄瑞宫,颜书跟在德妃身边,而锦画也随着众人一同去了。
  在进澄瑞宫之时,与二皇子相隔不过半丈,锦画驻足,待二皇子走远,才移步跟着进去。蜜柚在一旁悄声说道:“这二皇子好生怪异,今晚这么多宫女在场,他除了看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几眼,就只盯着断曲看,那断曲长得……哎,怎么就偏偏只喜欢她呢?”
  
  锦画扯了蜜柚袖口一下,蜜柚微怔,随即顺着锦画的视线看过去,三皇子鸿泽一身白袍,随着几名太监走了进来,路过锦画身边之时,微微一顿,偏又是一副冷漠淡然的模样,令锦画几乎以为刚才的停顿是一种错觉。
  德妃见到鸿泽,正待上前,谁知赫连皇后却阻她母子相见,命人将鸿泽唤道跟前来,言语之间存着客气,问道:“鸿泽,你一向沉稳,行事从不偏颇,本宫还记得当年你救你二哥之时,是多么侠肝义胆。你本该有个好前程,可是为什么偏偏做出这等事情来,让你父皇伤心?”
  赫连皇后说到鸿泽救二皇子之时,二皇子明显面色上有些不自然,用手摸了摸鼻子,侧转开视线,不肯看向鸿泽。
  三皇子鸿泽蹙眉,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此话何意?鸿泽自问不曾做亏心之事。”
  赫连皇后前面将场面话铺垫好,这时已转变态度,冷然说道:“想你也不会轻易肯承认。你们谁来给三皇子说个清楚?”
  
  在场之人,静寂无声,德妃见状,于是上前说道:“澄瑞宫里的秋香被人杀死了,这些宫女太监们都说今儿个下午你曾让人去寻过秋香晚上见面……”
  “鸿泽不认识什么秋香,更没叫人去寻过她。”鸿泽斩钉截铁得说道。
  赫连皇后微微点了点头,也不逼迫他承认,突然问道:“那么,本宫来问你,你今日下午都做了什么?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又有谁来做个见证。”
  鸿泽微怔,似是有些难以吐露出口,只是淡淡说道:“鸿泽不能说。”
  这时,有站在赫连皇后一侧平日里又与德妃不合的妃嫔出声尖声说道:“三皇子如果行事光明磊落,又如何不能说出口?除非,三皇子真的杀了秋香。”
  鸿泽倏地抬眼看向那名嫔妃,目光冷冽,那名嫔妃竟骇得瑟缩一下,悻悻地没敢再继续说下去,但鸿泽却仍旧不肯辩驳,只站在原处又重复了一句自己不能说,在场众人明显有些哗然。
  德妃急切喊道:“鸿泽,你为什么不能说,你快些告诉她们呀。”显然德妃也不知鸿泽行踪,对于鸿泽这般沉默应对,她比任何人都焦急。
  赫连皇后抿了一口热茶,冷笑一声,说道:“本宫并没有说你便是杀害秋香的凶手。可是澄瑞宫的人言之凿凿,说你曾派人寻过秋香,你却说没有,这一点不仅令人匪夷所思。既然三皇子不肯认,看么本宫要帮着三皇子回忆回忆了?”
  说罢,便要唤人拿来廷杖对鸿泽用刑。
  
  德妃当即护在鸿泽身前,扬声说道:“皇后娘娘不明察秋毫就要对鸿泽用刑,难道不怕皇上追究下去会怪责嘛?”
  赫连皇后冷声说道:“三皇子做出这等事,皇上气怒还来不及,难道还会回护三皇子周全不成?本来,一个宫女死了便死了,犯不着兴师动众,即便是三皇子杀死了又如何?只要他肯承认,本宫难道还会让他为一名宫女抵命不成?本宫气只气在,本宫一心维护他,他却不肯领情,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过此事,还不肯说出今日下午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
  正在这时,德妃身边的宫女靠近过来,朝德妃低声说了句:“奴婢刚才出去问过朝元殿的太监宫女,都说皇上今日下午便不见踪影,至今没寻到他。”
  
  那宫女声音不大,却被在近处的赫连皇后听了个清楚,秋香事发之时她怕晟帝怪责她治宫无力,也曾让人去看过晟帝是否安置下。去的人只回来说四处寻不见晟帝,赫连皇后只以为他宿在其他妃嫔的宫殿内,未曾在意,这时听见德妃宫女说起,才隐隐心惊,转身忙命人再去寻晟帝。
  赫连皇后又再三追问鸿泽,鸿泽仍旧不肯说,那副淡漠态度彻底激怒了赫连皇后,当即命人上前廷杖鸿泽。
  德妃拦在身前,被澄瑞宫的宫女架起拖开,其中一名宫女因不满德妃呵斥,用的手劲便格外大,将德妃的左臂捏地生痛。
  鸿泽见状,于是疾步上前,推开那些宫女,朝那名手劲过大的宫女心口处踹了一脚,那名宫女撞在殿柱上,当即毙命。
  
  众人哗然,锦画掩嘴惊呼,本来从容不迫的心被鸿泽这番举动激得心绪起伏,再难平静。
  鸿泽将德妃扶着坐下,才朝赫连皇后说道:“秋香的确不是鸿泽所害。不过,如果皇后娘娘一定要给鸿泽安个杀害宫女的罪名,现已如愿。”
  赫连皇后气得脸色涨红,捂着胸口喊道:“来人,将三皇子给本宫拿下。”
  蜜柚站在锦画身侧,悄声说道:“四小姐,这可如何是好?三皇子真的杀人了。”
  锦画紧紧握着双手,心里也焦急不已,在看到七皇子与晟帝的身影之时,才长舒了一口气,低声朝蜜柚说道:“好在有惊无险,蜜柚,你一会去告诉大姐,让她只安心等待,我一定会做好我承诺的事。”
  众人与晟帝见过礼,赫连皇后见晟帝与七皇子鸿洵一起来,心下已觉有些不安,还未等向他说起秋香之事,便进晟帝沉声喝问道:“皇后,朕许你皇后金印,你就是这么执掌后宫的?”
  
  赫连皇后心惊,说道:“皇上……”
  晟帝目光寒洌,冷然看向赫连皇后,说道:“如果今日朕不来,你是想着要将老三刑讯逼供,非要他承认杀了秋香才作罢?单凭你宫里那些人嚼嚼舌根说那些混话,就能将鸿泽定罪?”
  二皇子见晟帝呵斥赫连皇后,心中不忍,于是上前说道:“父皇,即便三弟没有杀死秋香,可是他刚才却将母后宫里的淡菊踢死了,便在父皇刚才进来的时候,这么多人都可以做个见证,这总归是赖不掉的吧?”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污蔑他杀死宫女,他便果真杀死一个宫女叫你们看看。真这么做了,也是被你们逼得。”
  
  见晟帝这般回话三皇子鸿泽,当下也有些见风使陀反应快的妃嫔,马上附和说着鸿泽如何深明大义如何秉性纯良之类的话为他开脱,晟帝听了很是高兴。
  赫连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见晟帝在众人面前贬斥自己抬举鸿泽,自是不忿的,于是追问道:“皇上就这么肯定三皇子没有杀人?他可是不肯将今下午的行程做个交代。”
  “有没有交代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下午是朕一直在一起。”
  锦画听到这里,朝七皇子鸿洵看过去,谁知鸿洵也正看向锦画,朝她慧黠得眨了眨眼睛。
  “三皇子既然是跟皇上在一起,那又为什么不肯说?”
  晟帝沉脸怒道:“难道他不肯透露朕的行踪,也是一项罪责?”
  事情追究到这里,已是无法进展下去,晟帝安抚了德妃几句,命众人散了去,又斥责了赫连皇后才离开。
  赫连皇后气恼不已,见到断曲便心头火起,命人杖毙。断曲惊骇苦苦哀求,得二皇子求情才得以保全性命。
  
  锦画与蜜柚往回走,七皇子鸿洵在身后唤住她,锦画回转过身,见鸿洵身后还有一人,赫然便是鸿泽,当下有些心乱微垂下头。
  “锦画,你这招真是妙,你难道没看见父皇看三哥赞赏的眼神?三哥宁肯背上罪名,也不肯透露父皇的行踪。三哥,你是不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今日要我将你安排在皇上身边一整天的人,便是锦画……”
  三皇子说罢,锦画见鸿泽朝自己看过去,当即有些羞涩地微低下头,默然不语。
  蜜柚也好生好奇,问道:“七皇子,那你将皇上和三皇子带去了哪里?整个皇宫的人都找不到你们?”
  
  七皇子低声在蜜柚耳边说了句,蜜柚骇了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了锦画。
  锦画朝鸿泽看去,见他淡然自若的神态,心下突然有些疑惑,却又不敢确定,迟疑问道:“三皇子,只怕早已知晓了?所以刚才在澄瑞宫才如此配合?”
  鸿泽未曾答,却看似心情不错,嘴角轻抿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看了锦画几眼,唤着七皇子鸿洵转身离开,嘴里说着要与鸿洵喝酒叙话。
  鸿洵挣脱不开鸿泽的手臂,远远地还能听见他说道:“三哥,锦画为你筹谋这一切,难道你就不道声谢?”
  回到房间后,蜜柚一边服侍锦画换衣,一边说道:“四小姐,七皇子可真是胆大机灵,你猜他带着皇上和三皇子去了哪里?”
  
  “出宫了吧。”锦画不以为然地说道。
  蜜柚更加惊讶,说道:“四小姐,你是如何猜到的?”
  “如果是在宫里某处,那些宫女太监岂有寻不到的?七皇子是怕皇上日理万机,缠着他一时容易,一天却难,只能哄着皇上一起出宫,也唯有这样那些宫女太监寻不到他们。掐准了时刻,再回宫,正好赶上澄瑞宫那一幕。”锦画半卧在榻上,轻声打了个哈欠,闹腾了一晚上,又胆战心惊了一天,确实乏了。
  “蜜柚看了一晚上,也大约有些明白,却怎么没有看出四小姐去寻大小姐到底何用?蜜柚原以为您是要大小姐……”
  
  “你原以为我是要大姐干涉澄瑞宫宫女太监不得乱传断曲之语,谁知我却只是要大姐阻止那些人将断曲都抖露出来,如果皇后娘娘一定要查,断曲这个始作俑者必定会被揪出来。”
  蜜柚急道:“揪出断曲,查出二皇子这个真凶,岂不是更好?”
  锦画斜睨了蜜柚一眼,懒懒说道:“如果皇后娘娘知道我们揪出了二皇子,她岂会善罢甘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保住三皇子不受牵连,其余的事得过且过吧。蜜柚,这毕竟是在皇宫,我们没有多少力量可以阻止宫谋权斗,可以做到的便是在汹涌暗潮将自己席卷之际,紧紧抓着一根浮木随风飘荡,看似摇摆却能在风平浪静之时迅速稳住身形,这便足矣了。”
  蜜柚看着锦画困顿而又认真得神情,暗暗佩服,自己虽比她年长几岁,却不如她看事透彻清明。
  
  “可是,四小姐,三小姐那里怎么办?您今日设计让她也入了局,他日如若她醒悟过来,岂会善罢甘休?”
                          
作者有话要说:哎,越来越少说话了,就这么失望?



☆、问责

  “蜜柚,待明日你便会知道了。往日她骄横跋扈,今日也该尝尝苦头了……”锦画声音减低,沉沉睡了过去,蜜柚见状,上前为她掖过被角,退了出去。
  待到次日,锦画去惊鸿殿给德妃请安之时,竟见三皇子鸿洵和七皇子鸿泽正陪在德妃身侧一同用膳。
  没过多久,颜书便也进了殿,与德妃见过礼,便坐在锦画的另一侧,笑着说道:“真是天佑三哥哥有惊无险,这才能陪着姨娘一起用膳,得享天伦之乐。”
  
  七皇子鸿洵正待向德妃说起锦画昨日的筹谋来,锦画低声咳了几声,示意鸿洵不要说下去。倒是颜书却抢在前面,说道:“姨娘,昨日颜书得到信马上就禀报了姨娘,姨娘心里有了底,自然可以从容应付,护了三哥哥周全。”
  德妃将手中银著放下,鸿泽和鸿洵也跟着放下,一旁服侍的宫女上前收拾干净,奉上茶果。
  德妃问过鸿泽、鸿洵昨日之事,鸿洵正待开口,鸿泽却抢在鸿洵前面,说道:“母妃,父皇叮嘱过儿子和七弟,不能将昨日之事透露给任何人知晓,所以……”
  
  鸿洵有些不明所以,锦画却心知肚明,如若鸿洵说出口,那么德妃肯定会追问鸿洵怎么会事先知道此事,又怎么会提前提议晟帝出宫?到时候牵扯出自己来,自己该如何作答?想到这里,锦画不由得看了鸿泽一眼,鸿泽回视了一眼,目光依旧冷漠,却多了一丝说不出的东西,令锦画有些难以割舍,也难以靠近。
  德妃微怔,有些哂笑,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本宫不问就是了。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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