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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当时我大概是想得太多,一不留神就已经接过了手帕,而后僵在了那里,和刚才的达西一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为了掩饰这种尴尬,我只好装作不在意地用手帕擦了擦脸。
其实那一刻我还在想在被我这张“参照系”的脸糟蹋过的手帕他还要不要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份好意。我以为我这张脸长得实在不好看,平白无故破坏了达西先生逛树林的心情。对这一点,我感到抱歉万分。”
大约是心情不好,我的话中带刺,说出来的这句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没礼貌。然而达西似乎并没有生气,他怔了怔,而后看着我,眼神里飘过一些不自然的东西,道:“如果是因为我昨天的话使你不好受,我向你道歉。”
他应该不习惯于干道歉这类事儿,所以语气生硬。但我不能否认,他确实是认真地在向我道歉。这样绅士的举动(到这里我才想起来,除了有些骄傲,达西在其他方面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却不是因为那几句无足轻重的话。我也不愿你在心里偷偷嘲笑卢卡斯大小姐狭隘虚荣。所以,达西先生,姑且让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确实长得不好看,也承认舞会上你说的话也没有半句虚假。因此,我除了厌恶记恨你随意践踏别人的自尊心这件事之外,并没有因为你说的话而难过。”
“……”大概是我的话太过于理智而又显出一股正气凛人的王霸之气来,达西一时间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眼神略带惊讶,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会儿,他眨了眨眼,组织出语言来了:“我认识很多女孩子,大多数长得不错,但也有很多只是长相一般。长得漂亮的女子在社交场合里如鱼得水,落落大方,而长相平常的女子,据我所见到的,总是显得十分诚惶诚恐,有时候并不是她们的相貌,而是她们瑟缩的举止让我看着有些难受。我倒没有想到在朗伯恩这样的地方,还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宾利说倘若与你深交,会发现你是个可爱的人。这回我倒是第一次赞同他的观点来了。你的看法确实和别人不同。”
看着达西先生蠕动的嘴,我只思考了一个问题:大约是被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脸欺骗了,原来怎么没发现他是这么多话的人呢。从小受到贵族的教育,他讲的话都十分得体,词语用得也恰如其分,而内容更是充实有条理——我突然激动了一下子,达西先生简直就是个活体的最佳的听力材料。
“卢卡斯小姐,你对于我说的话有什么见解吗?”达西突然郑重地问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保持着很不淑女的姿势在“瞪”他,这种露骨的做法可能让他产生了我倾心于他的错觉,由此他略显得紧张。
“没有没有没有。”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冲他摇手,末了才发觉有欲盖弥彰的味道,连忙端正了颜色。对达西先生的话我很有兴趣,毕竟我就是“当事人”,还是无缘无故成了“丑女”的“受害者”。我对外貌自然有着自己的看法。
凭着刚才听到的只字片语,我思索并道:“达西先生,谢谢你的夸奖。我倒是十分赞同你对一些长相不好的姑娘的评价,但是达西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考察过这种情况的原因?她们不能很好地展现自己的才华,只是因为长得不好,而长得不好这一点是天生的,和出身一样,由上帝决定,不能删改。人们都明白这一点,却为什么无法原谅她们的外貌呢?正是因为外人的眼光和否定,才使得她们自己都开始为自己的容貌自怨自艾起来,既讨厌自己,又必须忍受别人的笑话,可经不起达西先生你说的‘看着难受’了。”
“这么说,你认为她们会变成这么拘谨,是外人的意见使然了。我却相信一个人如果能够承认自己,就不会被别人的看法所左右。而一个人若有真才实学,别人在乎他的才干,必然多于他的外貌。”达西先生不赞同我的看法,从回答上来看,他确实对自己的感觉好的过分。不过他这样的青年,家世好相貌好,会有这样的看法也不足为奇。
他似乎认为一个人因为长得丑而自卑,自己不争气是活该。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我能理解,却多少让穿越成夏洛特的我觉得刺耳。
“您说的是不错,但我觉得很有必要提醒您,达西先生。您刚才说:你倒没有想到在朗伯恩这样的地方,还有我这样的女孩子。请问您是用什么样的先入为主的眼光来看待朗伯恩‘这样的地方’的?或者在您不认识我之前,又是以怎样的目光看待我的?我敢说,既然您对一个地方尚且存在莫大的偏见,对区区一个人的偏见,大概也不足为奇了。您从来不曾了解您提到的那些姑娘们和朗伯恩这里人的生活,就不需要对他们的生存状态妄加指责了。”
达西先生似乎有些无辜,想要反驳,但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什么严厉的话:“我并没有指责的意思,不过你一定要这样理解的话,我无话可说。”
他大概是觉得我太无理取闹了,不屑和我争论。
一想到这一点,我前一刻培养起来的对达西先生难得的略微好感就又被扼杀在萌芽中了。我想我和他之间存在着近3个世纪的观念鸿沟,自然不容易相互认同。虽然后来回顾整个谈话的内容,我发现我们涉及的更多的是共时平面的话题。
总之有一点是确定的,这一次,我和达西先生关于“长得丑以后,被别人轻视是谁的错”这个问题的对话结果并不令人高兴。
“既然话不投机,那么恕我暂先告辞了。”我沉了脸,略微一施礼,准备离开。
经过达西的身边,走出三步,我突然想起什么来了,脱口而出:“对了,内瑟菲尔德庄园离这边还挺远的,都这个时间了,达西先生你怎么还在林子里游荡?”
一阵瑟瑟的晚风吹起,树上的一只未名的鸟被风所惊,怪叫着扑扇着翅膀飞起来。
达西先生的脸色难得地变了。
……我突然有一种预感,我遇到的,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达西先生,你不会想跟我说,你不识路吧?”
一阵寒风吹过。达西先生的回答轻不可闻。
我抱着近旁一棵树使劲地敲着,几乎是要咬断了舌头才克制住自己的偷笑声。
而达西先生此刻扭向一边的脸,却比珍妮弗常用的那只锅的锅底还黑。
我突然觉得他闹别扭的时候可爱得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哭着木有评,于是被人打PP了/(ㄒoㄒ)/~~
说文太瘦了(幽怨),但是不是说弱不禁风才惹人怜么(被pia)
说实话我真的是日更啊日更(吐一口血)但,好的么,我懂了,关键还是好好码字啊。
按爪子。我会保证更新的,落花说要加更,咳,今天晚上有课可能不行,明天我争取。
可是我并不是天生的码字机器对不对,满脸的电脑辐射和粗大的毛孔(啊啊啊)我也很幽怨的有木有。
所以求虎摸还是可以的吧……ORZ
PS有人问起柯林斯,本来想贴个图,发现很难找到。于是有存图的姑娘么?(其实私以为05版里手捏一朵小花的柯林斯表哥很萌的有木有)→没错,柯林斯可是传说中暧昧的表哥啊!
【……突然发现闺蜜和表哥两个暧昧因素在原著里都被炮灰了,而且是以经典的“挖墙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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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008 。。。
给达西指了路,回到家自然是晚了。
我本来以为卢卡斯先生的脸色会比刚才达西先生的脸更黑,没想到他喜笑颜开地招呼我吃饭。我偷偷地问了玛利亚,才知道奥斯顿这小子居然真的找回了丢失的奶牛(我本来以为他故意和我走丢是为了再去厮混)。
这一天晚上特别忙碌,卢卡斯妈妈操心我们几个人的衣服,连夜又做了检查以确保万无一失。因为她这份激情,我也不好意思提醒她,卢卡斯家的小姐打扮得再漂亮,也比不过贝内特家几位小姐的一根手指头。
和我一起睡的艾琳娜弱弱地表示她也想跟着去,被卢卡斯妈妈训斥了一顿,让她不要再看书,喝完牛奶早点睡觉。
终于忙完了女人家的大事,玛利亚和特丽莎打着哈欠离开我的房间。特丽莎说她保证莉迪亚的帽子没有这么好看的丝带。玛利亚嘟囔着让她明天特别注意别让风把丝带吹走,因为上回她已经丢了一根了。
我坐在床边,打量着昏黄烛光里的房间,目光落在身边的艾琳娜身上。我替她掩了掩被角,而后吹灭了蜡烛。
这天我有些失眠。静下心来,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和达西争论。我突然感觉有些惊异,毕竟平常不怎么说话又常常说不清楚话的我在和达西争论的时候,心里想的话总能脱口而出。
“……我倒没有想到在朗伯恩这样的地方,还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宾利说倘若与你深交,会发现你是个可爱的人。这回我倒是第一次赞同他的观点来了。你的看法确实和别人不同。”
回顾我和他的对话,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那时候他说的话,大约是出于真心在夸奖我的,而我因为被踩到了痛楚,便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抓住只言片语就想去反驳他。
达西先生说,长得漂亮的女子在社交场合里如鱼得水,落落大方,而长相平常的女子,总是显得十分诚惶诚恐,举止瑟缩,自卑之状令人厌恶。他后来说的话,大约是讲一个人倘若能够肯定自己,认识到自己的优点并善加利用,大可不必过于在乎自己的外貌,无需自卑。
他认为一个人因为自己的短处而自卑,却不知道后天加之以修能是愚蠢的,但他却把这个自卑的原因只归结为自卑者本人。这种看法固然值得商榷,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而我反驳他的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哪怕我再怎么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容貌,一个女人若是长得丑,总容易一不小心就陷入自卑的泥潭里。一被人无来由地看轻,就像是被斗牛士引逗的红了眼的牛,非歇斯底里地冲撞一番不可。
和达西的一番话,让我了解到:即使我隐藏得很好,能淡然地接受他人给的评价,但我现在的我,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卑者。不然我何苦因为达西先生的一句话就对他记恨在心?
我私下里认为伊利莎白把达西先生说她“还过得去”当做笑话讲给别人听是欲盖弥彰,却不知道我和她比起来,除了隐藏得更深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差别。
达西先生的话固然叫我不能原谅,但亏了他的话,我至少反观了自身。
我一直保持着穿越者的高傲的自尊心,看着我读过的这一个故事的发生,将自己放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然而我无法逃避,因为我也是剧中人。而现在的我和原来的夏洛特有什么差别呢?除了一身在这个时代没用的本事以外,我还不如她。
能干如她,也不过是为了要嫁给柯林斯,而我除了“不想嫁给柯林斯”这个信念外,还有什么能够依靠的东西?
如果我不嫁给柯林斯,我的后半生该何以为继?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夏洛特当时的处境,她真的别无选择。
而我,即使有再多的理想和抱负、想过更好的生活,在这个陌生的18世纪封闭的英国乡下,凭借着一个低等爵士大小姐的名头、一副青春不再的丑貌、一双只会敲键盘和干点初级家务活的手、一口蹩脚的乡村英语,以及满脑子200年后的思想,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思及此,我翻身起床点灯,开始翻自己穿越时带过来的包。明明是魂穿,但却莫名其妙地有了这个包,我原先很讶然。但是事实如此,我也接受了。毕竟穿越这件事本身就够让人惊讶了。
La pagayo的黑牛皮小背包被我藏在柜子的底格。这个包陪了我很多年,边角的磨损有些严重了,拉链上也掉了漆。但包的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犹可以闻见皮革的香味。
手伸进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我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化妆包。
*
第二天上午,我们一行四人乘着马车到贝内特府上,和贝内特家的小姐们会合。和家里人一样,贝内特太太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这话,一见到我,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她的高盛交谈的两个小女儿也噤了声。
简和伊利莎白疑惑地看着我,而后伊利莎白才吞了吞口水道:“夏洛特?”
“你好,伊莱扎。”我笑着冲她眨眨眼。
一路上,我都在听贝内特太太一脸惊悚地向卢卡斯妈妈打听我的异变原因。贝内特家的小女儿们像看鬼一样看我,压根不敢和我讲话,唯有莉迪亚稍微有勇气,问我昨天干了什么。我答道没什么。
“那为什么……变成这样了?”莉迪亚指着我的脸。
“我想,这是秘密。”
两辆马车行至内瑟菲尔德庄园,一干妙龄女眷下车,穿着花花绿绿的漂亮衣裳,彼此间笑谈着,映衬着内瑟菲尔德的令人舒心的沉稳建筑和碧绿盎然的背景,远望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我们一行人跟着管家进入庄园内,第一个看到的便是脚步矫健,喜笑颜开迎出来的宾利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晚上突遇急事,截止期就是昨天,于是从前天晚上一直忙到昨天下午,实在累趴了,已经到了走在路上都能闭眼的地步,于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醒来晚上才码几个字又要开会,11点归,实在是经不住,于是睡死了。
怕有人等(会有么),所以昨天在文案上放了通知。
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恳请大家原谅,希望能够支持~
请假一般只是一天,有急事不能日更会放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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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009 。。。
我们一行人跟着管家进入庄园内,第一个看到的便是脚步矫健,喜笑颜开迎出来的宾利先生。
我立刻做好万全的准备,抛出一个自以为友善而恰到好处的笑容。
宾利先生笑着迎向我,略微一愣,而后保持着笑颜经过我的身边,和贝内特太太和卢卡斯妈妈以及简等人亲切地打了招呼。
我一个人呆呆地立在那里,瞬觉一阵秋风飘过。僵直的眼神恰好落在大厅,宾利的两个姐妹,宾利小姐和赫斯托夫人一脸陌生地看着我。
寒暄过后,宾利先生立刻礼貌回过身,请贝内特太太介绍我,问我是哪家的小姐。
贝内特太太用她独有的高亢尖利的嗓门叫道:“宾利先生,你果然也认不出她来啦,我老实告诉你,我们的惊讶丝毫不比你少,今天早上遇见卢卡斯小姐,我一开头也认不出她。她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一个晚上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但是即便如此,我觉得比起我们家的简来还是差了一截——这一点我认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妈妈!”简瞟了宾利一眼,扯住贝内特太太的手臂埋怨道。
“怎么了,简?”贝内特太太压低声音——其实她的声音大家都听得见——谨慎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说的是实话,不能让她抢了你的风头,朗伯恩这里,论相貌没人比得过你。宾利先生,你说你吧?”
贝内特太太又禁不住想到了自己对朗伯恩和贝内特家的贡献,昂起头问宾利。
“我确实从没见过她这么美丽的姑娘。”宾利先生眼光闪亮地看向简,他一向诚实,也毫不吝啬对别人的夸奖,脸上总有着活泼泼的生气,让人不由得想要亲近。
他是个可以亲近的人,除了有些过于大大咧咧的毛病可能令人头痛以外。
简立刻如坐针毡,略带羞涩地别过脸去。
“贝内特太太,刚才你的话还没说完,你还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位小姐究竟是谁呢。”
“我想妈妈说得很清楚了,宾利先生,她就是我们的好朋友夏洛特?卢卡斯。”伊利莎白笑道。
“夏……夏洛特?!”宾利先生宛如教堂被击向的钟,周围的人们都可以经由他现在极度震惊的表情听到他脑电波的轰鸣声。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讪笑着擦擦头上的冷汗。再怎么惊讶,宾利先生也不用一脸看到女鬼的表情盯着我吧,盯得我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
内瑟菲尔德不见达西先生,一问才知道他今天一早接到了信,有些事情去了伦敦。
*
内瑟菲尔德的午餐进行得十分顺利,除了它的主人宾利先生。
大概宾利先生真的是一个单细胞生物,连吃饭的时候都还要间隔三四秒就看我一眼,再扫视一圈坐在餐桌边的用餐的人们。他像是要问我什么话,但是一直哽在喉头,连我都被他弄得有点食欲不振了。
“宾利先生,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问。我想我知道他要问什么,可以没有人给我个台阶下,我总不能自己傻呵呵地站出来告诉大家我为什么变漂亮了许多吧?
“没没没没有。”宾利先生傻笑着摇头,拿叉子的左手就往嘴里送,但叉子上并不见有任何食物。我刚想提醒他,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狠狠地将叉子戳在自己的右脸颊上。
“宾、宾利先生?”殷虹色的血点嵌在他的右脸上,看上去有些喜感。
“怎么了?”他回答我。
“……你、真的不疼吗?”我有些不忍。
“什……?”
宾利先生自己还没察觉,她的两个姐妹们早就尖叫起来,让仆人去拿来了擦脸的布和一盆水,催着宾利下桌去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伊利莎白看了我一脸,狡黠而又调皮地笑,我回了她一个无奈的笑。
“对了,卢卡斯太太,你得趁此机会给我们讲讲,夏洛特怎么就变了模样?”贝内特太太解决了盘子里的半块牛肉,擦了擦嘴,早就想问的问题终于从些许被满足的食欲里挣脱出来了。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