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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华,静华……”见我终于不再否认,龙嘉寰猛地将我圈紧,恨不得将我揉进他身体之中的那般迫切。
“嘉寰,嘉寰……”口中胡乱地低语着,疯狂的泪水已经披了满脸满眼。
就这么四目相对,就这么静静地对望着彼此,我俩具是沉默。
半晌之后我才醒过神来,拉着龙嘉寰便将他带至软榻之上,“快坐下,给我看看你的伤。”
乾坤已定静华失魂(35)
“静华。”龙嘉寰反手握住我的手臂,大力地扯着我的身子歪向他的怀抱。
“哎呀,你身上带着伤呢。”被他固执地拉往他的双腿,我被圈在他的怀抱当中。因为生怕会触及他的伤处,便是挣扎也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会弄疼了他。
“不妨事,不妨事……”龙嘉寰只是直直地盯着我看,手上却不松半分力气,硬是将我拉坐在他的双腿之上,双臂也圈在了我的颈项之上。
“你……”无奈地被他固定在怀抱当中,任由他将头脸贴在我脸上,那般亲昵地摩挲着。
龙嘉寰紧紧地抱着我,口唇之中径直喷出湿热,灼灼地落在我的脸上,“我不许,不许你再和我分开,不许不许不许……”
听他口气当中的那份无赖,以及哀怜,鼻腔之中登时又是一阵酸涩。我挤出微笑转开了头脸,让自己的眼睛和他对视,看着他眸中那坚定的执着,发觉自己除了点头竟无法做出其他动作。
“乖,这才乖……”龙嘉寰一面拉长了声音一面满意地点头,他微微笑着腾出一只手来小心地擦拭着我面上的锅底灰,便擦便道,“傻丫头,竟然以为用这些个锅底灰便以为旁人认不得你了吗?”
难道不是吗?我怔了一下,瞪大双眼望向龙嘉寰。
“真是个傻丫头。”龙嘉寰面上是舒怀的笑容,一双眼睛只是定定地望着我的面容,一只手不停地擦拭着,另一只手却仍是紧紧地环着我的身体。
就这么被他强势地固定在怀中,心中忽然又念头一转,我猛地扬起头脸,不顾自己的鲁莽竟然撞到了他的鼻子。
我只是瞪大了双眼,想要恶狠狠地望向龙嘉寰,可是看到眼前这个被我面上锅底灰给染黑了大半面容的龙嘉寰,心中又是实在难忍隐隐的笑意,我咬了咬唇,作势厉喝道,“说什么身中那劳什子的羽箭之毒,说什么宫中太医齐齐束手无策,该不会,该不会只是你的杜撰吧?”
乾坤已定静华失魂(36)
龙嘉寰面色一怔,然后便是笑嘻嘻地张扬了眉眼。
他轻轻地吻上我的耳垂,慢悠悠地低声语道,“若非是我病入膏肓,又怎能引得静华你自茫茫人海之中自投罗网?若非是我无药可医,又怎能验出静华你待我如此用心?”
“你,你,你竟然故意装病,张贴榜文诏告天下!?你,你怎么能这样拿江山拿百姓来儿戏?”见他承认,我不由又急又气,当下便大力地挣脱开他的双臂,气冲冲地质问。
“我知道我不该,我也知道我不能……”龙嘉寰轻轻叹息一声,眼中有丝颜色快得我来不及辨清便已经一闪而过。然后升腾在他眸中的,便幻做了一抹欣慰之色,他再次伸出双臂将我重新圈入怀中,然后低声说道,“可是,可是我却太想你,太想太想你。”
心头一软,我再次被打败。伸出双手自他后背揽过,仰起了头脸同他对视着轻声说道,“可是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你也也不能,也不能……”
话还不曾说完,龙嘉寰的手臂便紧了一下,将头脸搁在了我的肩头,同我交颈相拥。
然后他低沉又温柔的声音便于此同时,轻缓无比地传入我的耳中,“虽然是并不怎么打紧,可是身上确实是受伤了,那寻找天下名医的榜文也并非是尽然杜撰出来的。若是能够当真寻得稀世之物自是最好,可倘若无处可寻,也无大碍,只消日后小心调养也就是了。之所以会请了元觉大师来到帝都,又颁那圣旨夸大其词,只是因为太清楚你心心念念记挂着我,所以打赌倘是你知道了这个消息,定会想出用你那血来做药引为我清毒。我,只是为了求你现身,只是为了求你回来。”
“我又何尝不想见你,我只是,只是……”眼泪如同开了闸的山洪,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索性便任它淌个痛快,我只是趴伏在龙嘉寰的肩背之上,紧紧地攀住了他的肩膀低声哽咽着。
乾坤已定静华失魂(37)
“我知道,我知道。”话还不曾说完,便已经被龙嘉寰打断,他的声音仍然无比轻柔,却又好像多了几分的颤巍之意,“我自然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不肯露面,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的心意,静华你可又知道?”
“什么?”微微后仰了头脸,正巧能够和龙嘉寰的眼睛对视,我努力地眨着眼睛,避开那哗哗流下的眼泪,让自己能够清晰地看到他。
“静华,我不要你为了成全这份帝业而同我避世不见。我不要因为这片江山,错过了今生同你相携终老的机会。我更加不要因为得了江山,却失了你,而引致终生的遗憾。所以,我拟出那份求寻墨莲丹的榜文,张贴天下,我就是要你现身,我就是要你在我身边。”龙嘉寰定定地望着我,澄澈双眸当中清亮无比,那么清晰地告诉,他明白我,他了解我,他知道我。
“嘉寰……”我低声啜泣着,情绪已然不能自已。因为龙嘉寰他真的明白我,了解我,他是真的知道我……
“战事已起,烽烟遍地。身为储君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因为皇位之争而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父皇薨逝之后,唯有登基一策,而纳娶新后则是因为……”龙嘉寰轻轻拥抱着我,口唇之中似乎颇为艰难。
“我明白,我懂。”扬起手去掩上他的口唇,感觉到他湿热的呼吸覆上我的掌心,我重重点头。他的苦衷,他的理由我如何会不明白,又如何会因此便同他生气,何必解释?
见我将他口中的话打断,龙嘉寰抿了抿唇,轻轻扬起手臂为我抹去泪水,口气之中执着异常,却又隐隐含有一丝的歉然“所以静华,我要你,我要你给我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的大齐后宫当中,我龙嘉寰只你一后!”
嗓子当中哽咽无比,我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一脸惴惴地看着我的男子,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乾坤已定静华失魂(38)
“静华?”见我并不出声,龙嘉寰面上神色便紧张了几分,他眉峰微蹙,眼睛定定地望住了我,“答应我,好吗?”
“嘉寰……”我紧紧地咬着嘴唇,对他轻轻点头。
“谢谢你,谢谢你……”见我终于松口,龙嘉寰眉心一松,唇角浮起一丝笑容。
听着耳边传来龙嘉寰不绝于耳的感谢,我猛地扑进了龙嘉寰的怀抱之中,泪水滂沱而下。
此时的我,已经看不清楚龙嘉寰的面容,可是此时的我,却无比清楚地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爱我,而且,他爱我的程度绝对不在我之下。能够得此子之爱,乃我陈静华今生极之幸事。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在这一刻,我终于能够明白这“厚”字之意。
老天,谢谢你,谢谢你在我陈静华半生孤苦之后,仍是予我这般天大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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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雨过天晴(01)
世人都说都说小别胜新婚,那么我同龙嘉寰的这一别,便可谓是几乎生离,所以床第之间的恩爱缠绵自是不必多言。
待到暮色深沉,龙嘉寰也不曾离开我的身边半步。
当晚他没有回宫,我们就在这所当初几乎交付了彼此的小筑当中,相互索取,抵死缠绵。
待到翌日清晨金灿灿的日光照射进了房间,我虽然已经醒转,却还仍是羞怯怯地拉着被褥一角,牢牢地将自己全身上下遮个尽然。
因为此时睡在我旁边的夫君,正是一副玩味的神色紧紧地盯着我,看去不但没有打算起身返宫开堂上朝,而且似乎是大有兴致伺机同我再度春风。
云鬃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窗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就跳出这么几句话来。
我一面紧紧地扯住了薄被同龙嘉寰拉力战,一面娇喘连连地吟诵着那首《长恨歌》。
虽我已经四下里严密防范,可却终是不敌对手的强势大力,最后仍是被攻沦陷。
又是半晌猛烈冲击之后,房间之中终于安静了下来,却是满室暧昧、旖旎。单是听着那粗声连连的气喘,便叫人生生地脸红心跳。
“刚才你念的那首诗,我不喜欢。”龙嘉寰轻轻揽住我的肩头,轻怜密爱地吻着我的颈项,口气之中轻柔却又坚定,“因为,你不会是那个盛宠一时,最后却吊死马嵬坡的杨贵妃,而我,也不是那个连自己女人都不能保护的窝囊皇帝。”
听到自己心事再次被龙嘉寰戳破,我轻笑一声,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窝在他的怀中。
龙嘉寰了然笑着,一面轻轻抚弄着我的乌丝,一面细细探问着我这些日子以来的行踪。
我枕在龙嘉寰的臂膀之上,微微笑着同他眼睛相对。一面将我自皇宫之中离开之后的所有行踪逐一回答,然后也问出了我心中盘旋不下的那些个疑问。
尘埃落定雨过天晴(02)
就在龙嘉寰和我的对话中,他越发拥紧了抱着我的手臂,彷佛因为在此听我提及当日所遭受的那些厄难而隐隐后怕。而我,也自龙嘉寰的口中逐渐明白了他去往北疆之后,前方战事所经历的详详细细。
原来当日皇后的担心确实并非多余,那名天马族的小王子尼亚克确确实实就是回纥先位汗王的小世子。
当年回纥内乱,现任汗王奇多罗勾结外族里应外合,抢夺了先汗王的王位,斩杀了先汗王的妻妾以及亲信。本来打算斩草除根的奇多罗自然也不肯放过先汗王的一众子女,于是回纥族内血流成河。
就在这一片混乱当中,曾经受过先汗王恩惠的五名外族流浪武士不知如何躲过了奇多罗所发动的这一场战争灾难,并且随着他们的消失,先汗王的幼子也一并失踪。
这些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当奇多罗终于夺下王权,成为回纥汗王之后,追踪多年却始终不得那几名武士,以及先汗王的那名幼子。时间越来越久,逐渐的,当初的那场政变便已经淡出了所有人的记忆,包括奇多罗本人,他也逐渐放下了此事,忘记了他曾经犯下的这场血腥杀戮。
时隔十年之后,大齐关外异族当中忽然兴起一支新的族群,因为擅养马匹而自称是天马族,族群之中没有汗王,只有一名十几岁的小王子尼亚克。族群中所发生的一应事务,由族群中的五名长老辅助小王子共同做出处理意见。
天马族整个族群在关外,出现的突然,兴盛得也很是突然。自然而然便成为了关外其他族群首领眼中的一块肥肉,大有争先恐后将此一块肥肉吞咽下肚之势,可惜却总是事与愿违。
因为就在后来突然衍生而出的天马族之中,偏偏有几名能人最是擅长驯养战马,每每同异族作战的时候,那些驯养有素的战马便会在战场之上表现出得天独厚的优势。
尘埃落定雨过天晴(03)
任是旁的族群先后挑起战端,天马族也都是逐一应对,后来许是厌烦了接连不断的战争,于是整个游牧为生的天马族竟凭空消失在关外,半年之后才有人听说似乎曾经在大齐南关附近出现过。
面对当时情况,奇多罗不由地将这个天马族同当年之事联想到一处。
同样都是凭空消失,同样有着几名擅长驯养战马的技术,并且如今的那个天马族小王子尼亚克年龄也正好可以同当年回纥先汗王那个失踪的幼子相吻合。
虽然事情当中透着奇怪,可是天马族毕竟已经消失,虽然不算是销声匿迹,可却也是行踪诡异,而且距离自己部落的领地较为遥远,慢慢地,回纥汗王奇多罗也就不再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直到后来回纥为了扩大自己的实力而假意同大齐结盟,实际上却是暗中勾结了大齐太尉魏永谋的势力,以及关外的突厥势力,打算照着当年抢夺先可汗王位的法子同大齐再来上一回里应外合,釜底抽薪。
就在紧急关头,他却偏偏听闻那活跃在大齐南关附近的天马族再次现世,并且经由大齐东面边关建州进入了大齐,原由是进献战马,用以表示其对大齐称臣的忠心。
那奇多罗便暗中通知了魏氏一门,小心这天马族乃是为了求助大齐以报复当年血洗并夺取先汗王王位的仇恨而来。
尼亚克来到大齐之后,竟然真的同先帝颇为投缘,并且先帝竟然还将平日里视之为掌上明珠的永平公主龙曼舒许配给了天马族的小王子尼亚克,这样一来更加重了奇多罗同魏氏一门的戒心,以及提前进行谋反计划的速度。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我窝在龙嘉寰的怀中恍然大悟。
“事实上,那个尼亚克正是当年回纥汗王的幼子,于关外蛰伏十数年来,为的就是隐藏实力,有朝一日能够大仇得报。借着这次大齐发兵关外,尼亚克便带着族人刺探到的那些关于回纥同那魏氏一门私相勾结的绝密情报,以及那百余匹精良战马奔赴东关建州。
尘埃落定雨过天晴(04)
之所以选择建州入关,其一是因为他们当时所处的位置相对距离建州较近,其二则是因为他们遣在中原的探子消息回报说,驻在东关的守将周峰乃是同那魏氏家族势力水火不容的一派。于是尼亚克便迅速同东关取得联系,迅雷不及掩耳地赶赴了大齐帝都,在帝都之中以着天马族小王子的身份,于深宫之中同先帝结下了同盟。”龙嘉寰继续轻轻地说着那段我不甚了解的过往。
“这个天马族的尼亚克王子之所以暗中相助咱们同击那个奇多罗,想必定是有所求。我猜他定然是要咱们在取胜之后助他能够一雪前耻,收复失地喽,以及得回那个当初本就应当属于他的王位喽?”我微微抬眼,望了一眼龙嘉寰,微微有些担心地说道,“那么尼亚克他对永平公主……”
“放心。”龙嘉寰轻轻叹息一声,方才续道,“他对八妹倒是真心实意的。关外助咱们一臂之力后,我曾经见过八妹一次。和那个尼亚克王子在一起,她很开心,看着她满脸的笑容我便能够看得出,她同那个尼亚克应该是真心相爱的。除了这些事情,还有,还有那些关于我身世的事情,也都是八妹在那个时候告诉我的。”
“嘉寰……”听到龙嘉寰的口气之中隐隐有些伤感,知他乃是想起了已经溘然离世的安贵妃,不由便紧了紧拥着他的手臂,想要让自己身体上的温暖尽量地传递给他。
“没事。”
龙嘉寰对着我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当中微微有些落寞,“其实当初我也曾经猜想过,也许我并非母后亲生,否则何以待我那般恶劣。只是我却不曾想到,事情的真相竟如此,我也不曾想到,原来我的生母竟然近在咫尺,她的隐忍不发只是为了保护我,为了暗中相助我。只可惜,待我在关外得胜归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接应他们。先帝因为身受重伤,不愈而逝,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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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雨过天晴(05)
听到龙嘉寰在提及安贵妃的时候,口唇之中难掩钦敬和伤感,我知定是安贵妃的行为感动了他,于是当下也并不言语,只是了然地望着他,等他将话继续下去。
龙嘉寰微微停顿了片刻,方才转过了眼眸定睛望着我叹道,“而她,一直撑着悲痛的身心,硬是指挥了军中兵力同我会合,配合我们将那谋逆的乱军一并打压下去。可是就在咱们取得了胜利的时候,她,她却那般不管不顾地服下剧毒,追随了先帝而去,她,她竟然连听我唤她一声娘亲都不曾,就,就……”
插不上什么话来安慰眼睛湿润的龙嘉寰,我只是将自己的头脸贴近了他的面颊,这般紧密契合地拥抱着他。
感觉到他的身体竟然是在微微地战栗,心中登时更是心疼,无力做些什么的我,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语言,只能是越发用力地抱紧了他。
“还好,我有你,我还有你。”从那片深刻的受伤之中挣扎着抬起眼来,龙嘉寰深深地望着我,眉眼之中的神色具是一股已然拥有全世界的满足和动容。
“是,你有我,你有我……”对着龙嘉寰微笑,我低声地、固执地重复着,一遍一遍又一遍。
“其实,”龙嘉寰的眉眼忽然就飞扬起来,一改方才的落寞伤感,他一手托起自己的身子,一手仍然置于我的颈项之下做枕头。
他笑微微地对着我道,“这次能够大胜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