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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然不是。”那位胖姑娘咬起嘴唇,来回在我们身上打量着,绿眼睛里浮现出惊疑:“不可能……皇室……没有通知。”
蒙特冷冷地说:“皇室的行为没必要向平民告知。尤其还是邻国的皇室私访贵国的时候。”
“噢,这太荒谬了。”
“如果你想知道这位公主的身份,我建议你好好听听新闻,在不久的将来,她将成为整个爱尔兰地区的主人。”
索菲亚本来还有一些怀疑,但是看到蒙特摆出高傲的贵族腔,那抹摇摇欲坠的犹疑终于调灰飞烟灭。
“原,原来是贵人。”她结结巴巴地说,偷眼瞥我。
“爱小……哦不……公主。”蒙特矜持地转向我,俊美的容颜上挂着疏离淡漠的贵族式微笑。我笑着向他眨眨眼,走过去挎住他伸出的胳膊,学着他的样子微微昂起脖子。
“亲爱的公爵大人,让我们走吧。”我抿嘴微笑道,满意地听见身后传来倒抽的冷气声。
索菲亚低眉顺眼地领着我们到了圣彼得最豪华的私人包厢。她一离开,蒙特便收敛起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和往常一样温顺起来。
“1784年的琴酒庄葡萄酒?”蒙特颇有兴致地在包厢里乱转,“竟然还有1787年拉裴酒庄的葡萄酒!”
我正费力地把软座上华丽的羽毛扇装饰扔到一边。
“很贵吗?”我漫不经心地问。
他抓着酒瓶的脖颈,渴望地左右翻看,阅读着上面的标签:“当然了简,这些酒可得花光我几个月的收入。”他喃喃自语,苦笑,“看来它们是不能任意喝的,不然随后寄到伍德庄园的账单会让我父母疯掉。”
“私人包厢要价不会也很高吧?”我赶忙直起身子,满脸忧心道,“如果也和这些酒一样价值连城。”
他走到软椅边,挨着我坐下,握着我的手,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
“你放心吧亲爱的,难道你不相信自己未来的丈夫请他妻子看一场戏剧的能力吗?”
“这性质可不一样。”我心疼他,“我们完全可以去普通座位上看。”
他眼里飘出笑晕:“你看到哪个国家的公主是买普通座看的?”
“说到这个……”我涨红着脸道,“那实在是太夸张了,竟然把公主的旗帜插在我的头顶,更可笑的是那姑娘竟然还相信了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
“亲爱的简,这个谎言堪称完美,哪里漏洞百出了?”
“大英帝国唯一的公主维多利亚已经即位了!”
“那你就是挪威,瑞典,丹麦,荷兰,卢森堡,比利时,或者什么什么摩纳哥的公主。”
“如果我是外国公主,为什么不久就会继承爱尔兰的土地?”
“这还不简单,因为公主要嫁人了!”
我恼羞成怒:“那请问我要嫁给谁。”
“不是你要嫁给谁,是伟大的爱公主要嫁给谁。”他一本正经地纠正,“公主当然要嫁给和维多利亚女王平起平坐的坎伯兰公爵,而你肯定是要嫁给伍德庄园的穷小子的。”
“别告诉我你刚才装扮的那位坎伯兰公爵。”我说,“谢天谢地,当时我还帮了你,真的叫了你一声公爵大人。”
“如果你执意要我当那个走路像醉酒的胖子的话。”
“坎伯兰公爵1721年就出生了,怎么也轮不到你,说罗切斯特先生她也许还会信。”
“那就是其他的公爵。”
我笑了:“那伍德先生,爱公主这样偷偷摸摸,也是来私会情人的了?”
“当然。”
“那她没带仆人没穿华丽的衣着也情有可原了?”
“是的简,你可真聪明。”
“那我想这位公主不会稀罕那位走路喝醉酒的胖子。”我微笑道,“如果我是她,我一定更喜欢伍德庄园的蒙特骑士。”
过了一会帷幕缓缓拉开,我又想到了之前那个规定,偏头问身边的青年:“原来剧院不可以带下人进来?”
“那都是胡说八道。”蒙特马上生气地皱眉,“都是一群势力短浅的家伙,喜欢攀龙附凤,热爱追捧贵族。我们国家无法进步,文明停滞不前,都是因为这群小人在阻扰。”
“别这样蒙特。”我不是没感觉的人,索菲亚对我的鄙弃和憎恶是那么显而易见。听了那样的话,心中不快,可我更不想为了这无关紧要的人伤害了最重要的朋友,而搞砸这难得的约会。
“他们也是为了生活,如果他们自己是贵族,还会努力攀附仰望那些人吗?”
“倘若他们成了贵族,只会比现在的上层更加穷凶极恶。”他形状优美的眉毛紧紧缠在一起,嘴角下弯,形成了一个无奈又可惜的表情,“你看,只有你和他们摆出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些人才会给予你应有的尊重和恭敬。在背地里,他们会抱怨我们是‘一群高高在上的家伙,’或者是‘国家的蛀虫’,但是如果角色互换,他们只会做的比我们更过分,起码现有的贵族们接受过基本的教育,具备良好的修养,而这些人呢?他们只会利用仅有的一点权力,努力迫害他人,以显示自己地位的优越性。比如今天这件事,我可真是气疯了。”
我握住他暴起青筋的手,平复他逐渐高涨的怒火:“你当时看起来好极了,除了有些傲慢,还是和往常一样平静。”
那双结实的手察觉到了,马上紧紧握住我的,耳边传来他低哑愧疚的声音。“对不起简,我……我很抱歉。”
我叹气,把他凑近的头推离自己的肩膀。
“为什么道歉,你又没做错。”
“我刚才态度一定很讨人厌。”他嘟囔着,执意把鼻子埋到我肩窝里,呼出的热气暖暖的,又搔得人直想笑。
他又往我怀里钻了钻,瓮声瓮气道:“所以……所以这场约会没搞砸了?”
我惊讶地低头看他,结结巴巴地问:“噢,蒙特,难道这约会已经结束了?”望了望刚刚出场致词的小丑们,更加不解道:“我以为约会还没开始呢。”
现在下定论可太早。
“难道蒙特骑士凡事都喜欢预言吗?”我难过地说,“那你对这场约会的预言是完全的大失败了?”
“……恩;当然……”
“既然这样,伍德骑士故事里的爱公主还是去找她的公爵丈夫吧。”
“我说当然不是。”他红着脖子抬起脸低叫道,“约会当然会空前的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简爱奔放的动作改掉了 望天
今天被帅哥搭讪,于是一不小心写奔放了,立刻发现马上改掉,嗷嗷嗷,我可不是简 XD
☆、第三十四章 英格拉姆
今天所看的歌剧有别于传统,是特立独行的轻歌剧。我从来没有到过剧院,自然也分不清传统歌剧和轻歌剧到底有什么不同,一切都是蒙特为我讲解的。
圣彼得大剧院今日的这部《米兰少女克拉丽》出自本国一位颇有盛名的作曲家,具体的故事倒不记得了,只糊糊涂涂记着一首歌,那位男主演反反复复地唱着“家,我们甜蜜的家……”而与此同时,蒙特用力握紧了我的手。
“接下来你想去哪儿呢?”在歌剧快结束的时候,他侧过头问我。
我并不在意去哪里,便如实说:“去哪里都可以。”
他凑过来用额角蹭了蹭我的,柔软的发梢搔过眼角,惹得人发笑。“其实我也哪儿都行。”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们俩总得有个要拿主意。”
“……”他翘起眉毛,恶声恶气地说,“如果硬要拿主意,我的主意就是把你抢回伍德庄园里去。”
“那这个主意真够糟糕的。”
“叩叩”包厢华丽的雕花门上传来礼貌的敲门声。蒙特赖着不肯起来,我只好去推他的肩膀。
“快去开门,大概是来收取费用的。”
“那我就给她支票。”他不清不愿地从躺椅上爬起来,抖抖肩膀,团在一起的丝绸衣裳从他肩头滑落,重新变得熨直光滑。
他左手捋着乱翘的头发,右手握紧门把手,打开了门,我看到他侧脸上的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伍德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娇俏女声从屋外传来,伴着男人低沉略哑的笑声。
蒙特顿了顿,缓缓曲下膝盖作半跪式,右手微抬仿佛执起了什么,头犹豫的垂了下去,门挡住了我的视线,但一阵咯咯的笑声告诉了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所以呢?”进来的贵族小姐带着一顶白色羽毛宽檐帽,高挑的身材被华贵的白色长裙包裹,裙摆边闪闪发光,那是珍珠玛瑙的颜色,她的胸脯高挺,眉眼挺直,一头乌油油的黑发从美丽的帽子下披散下来,柔软地搭在圆润白皙的肩膀上。她趾高气扬,仿佛自己才是这整个剧院,乃至海镇的主人。
现在她正用同样华丽累赘的羽毛扇掩住嫣红的嘴,用一种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这是谁,蒙特?”
这称呼变得可有点快。
“英格拉姆小姐。”蒙特直起身,调皮的孩子气还狼狈地在眼底闪烁着。
现在可指望不了他了,我连忙提起裙摆,向她行了个淑女礼。
“幸会英格拉姆小姐,我叫简爱。”
她别过脸去,视线还在我低廉的裙摆上打转。
“奇奇怪怪的人。”她尖声道,“不合规矩的行礼方式。”转过头质问道:“蒙特,这是你的仆人?她可太失礼了。”
蒙特看了她一眼。
“那就是了?”英格拉姆小姐松了口气,“好吧好吧蒙特,你该知道我是有多担心你被奇怪的女人骗了去。”
“她不是仆人。”蒙特平静地走到我身旁,抓起了我的手,我抬头向他笑笑。
“上帝。”她赶紧用扇子挡住脸,焦躁地扇了起来,“蒙特,这你可得向我们好好解释一下。”
我捏了捏他的手,很想问他刚才自己是否给他丢了脸。也许是自己的礼仪不够周全,惹到了这位贵族。
我自知在这种贵族与贵族之间的交锋中,完全帮不上蒙特的忙。一来我不是贵族,二来我们的关系没有得到公开,相互之间的问题重重,没有一个得到了妥善的安排和解决,蒙特和我从没商量过万一家族发现后该采取的方法和退路。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而挺直着背摆出一副坚毅的表情,估计已经是对蒙特最大的帮助了。
蒙特微不可查地收紧了握住我的五指,胸膛急促而压抑地起伏。
“你这里的包厢可真够宽敞的。”她扇了一会就自觉无趣地径自走进房间,边走边抱怨,“我们本来想要这一间,但是却听说有贵客驾临,那下面的姑娘死也不肯让我们用这一间。”
“所以我们歌剧一完,便来登门拜访。”方才那低哑的男声又响了起来。
蒙特抿起嘴角,把我往他身后拉了拉。
她矜持地走到房间正中的软椅坐下,娇笑着甩了甩垂到眼角的黑色卷发,抱怨道:“亲爱的蒙特,以后看歌剧的时候想要仆人服侍就告诉我一声,你也知道我家在海镇也有产业,乖巧懂事贴心的仆人可是多了去的。”
“谢谢您的贴心。”蒙特温和地说,“但是我喜欢和自己心爱的人单独观赏表演。”
他是打算直接公开我们的关系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天,男人,你的名字叫冲动。
英格拉姆小姐转过头来,我几乎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割在我脸上的刺痛感。
“心爱的人?”她怪声怪气地重复道:“您一定是指我了,亲爱的蒙特。那下次您可要千万叫上我才行。”
“……”蒙特和我的表情。
“英格拉姆小姐,您永远是那么贴心。”她身后的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晕黄的光洒在他苍白俊美的脸庞上。
“少来了亲爱的男爵大人。”英格拉姆小姐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美丽的黑眼睛抛了个媚眼,“蒙特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好兄弟已经有爵位了!”
在尼克罗斯特出现的那一刹那,蒙特已经彻底把我挡在了身后。
“男爵?”他语露惊异。
那人的笑声像一条嘶嘶喷洒毒液的蛇,“是的蒙特,现在你得尊称我为男爵了,哦不,洛顿男爵。”
英格拉姆小姐上前挽住这位新男爵的手,仰着头爱慕地盯着他:“当然了洛顿男爵大人,年纪轻轻就有了爵位,洛顿侯爵会为您感到自豪的。”
我若有所思地偷瞥着尼克罗斯特。他的父亲是世袭的侯爵,在父母离世后,尼克完全可以承袭这一爵位,没想到他却已经被女王赐予了男爵的称号。也不知是什么殊荣让他赢得了这一封爵。
而蒙特就不同了。我担心地看了眼身前的男人。他的父母也是世袭的爵位,但是伍德家已经大大不如以前,再加上东印度公司的破产和解散,想必现在过得更为艰难。爵位并没有给他们带来无上的光荣。
尼克从眼皮底下斜睨着我们,活像一头傲慢的狮子正在审视着路边的杂草土块。
“那是当然了。”他柔声回答着英格拉姆小姐,一边却不屑地撇嘴:“我想某些人不需要担心,因为等他的父亲去了以后,也一样可以继承那至高无上的……”他无声地笑笑,“……的勋爵地位,不用急于一时。”
我想此刻蒙特的蓝眼睛已经喷出火了。
“不了洛顿男爵大人。”蒙特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和某些人不一样的是,我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明白事实和客观无法并未一体,且从不认为区区一个勋爵封位比父母的性命更重要。”
身前传来微弱的惊呼声,扇扇子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住了。静谧和尴尬流动在封闭室内的空气中,氧气仿佛在此刻停滞冻结,箍得人喉咙发紧,呼吸困难。
过了许久,蒙特忽然笑了起来。
“刚才只是一个我不久前听到的笑话。”他语调平稳地说,“如果让你们感到惊讶,那么我必须得说明,那只是一个杜撰的笑话而已。”
“……”尼克硬邦邦地说,“这个笑话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很高兴你喜欢它。”蒙特礼貌地说,随后他身体对正,微微倾斜十五度后马上挺直,行了个标准的道别礼。
“现在已经有些晚了……请容许我们先行离去。”
他们一动不动,保持着刚才僵硬的姿势,于是我们畅通无阻的走到门口。合上门的那一刹那,我的余光看到他们骤然放松下来的背脊,并隐约听到英格拉姆赞叹又惬意的叹息声。
“尼克你听听,他可真迷人……”
我看了看身边抿着嘴一脸怒火的男人。
“……”这点我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勋爵指子爵,男爵等等,是个笼统的称呼
☆、第三十五章 交心
走出老远,英格拉姆小姐娇滴滴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不绝。蒙特不好意思拉我的手,就扯着我的胳膊快步往外走,大街上的行人奇怪地向我们行注目礼,想必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奇异的男女牵手方式。
“蒙特。”我笑着说,“英格拉姆小姐说你很迷人呢。”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别过脸去,目光直直地看着远处从屋檐下垂落的茶店告示牌,白色蕾丝的衣领遮不住蔓延上耳朵的红晕。
“或许我们该去喝点下午茶。”他说。
我瞥了他一眼。
“或许我们该回去请英格拉姆小姐一起喝下午茶。”
他尴尬的撇着嘴叫道:“那可不行,罗斯特太讨人厌了。”
我犹豫了一下,移动手臂,小心挣开他的手,趁蒙特阴郁盯过来的时候,挽上了他的胳膊。
蒙特笑了起来。
“所以还是就咱俩吧,我可没带那么多钱。”他说。
店里布置得相当精致,有不少穿着考究的中产阶级妇女在这里享受下午时光。每张桌子上铺着精致的蕾丝花边,优美的音乐缓缓弹奏。当服务生帮我们拉开椅子,奉上擦手巾后,蒙特示意我先点。
“这里毕竟不是贵族的后花园。”他说,“但是我看大多数人都喜欢做完工后来这里喝上一杯,毕竟现在流行这种慢悠悠的享受性生活。我看这里的玫瑰花茶不错。”蒙特又指着另一桌某位女士手里的饮品,并招来瘦高个穿着燕尾服的男招待:“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对女性特别好的茶吗?”
“大家都点大吉岭红茶,先生。”那位梳着大背头男招待说,两只小眼睛在八字胡上精明地闪烁着,“不过以您的身份,我推荐您点最能体现您身份的伯爵茶。”
伯爵茶。
我笑了,蒙特也抬起脸向我苦笑了一下,他的笑狡黠而调皮。
“真该让可爱的洛顿男爵来,那我可以帮他点一杯男爵茶,而我就将就将就伯爵茶好了。”
他在语言上调侃了一阵尼克,又询问了一会男招待,最终给自己点了大吉岭红茶,给我点了滋润皮肤的玫瑰茶,又要了些精致的烤面包和奶油。
看来尼克罗斯特的升迁对蒙特来说是个不小的刺激。罗斯特夫人嫁给了海伦的父亲,照理来说并不是很美满的婚姻,可是照尼克现在的状态地位来看,这场婚姻还是带来了不小的利益。
“海伦的父亲很富有吗?”我问道。以前都不敢询问海伦,怕勾起她的伤心事,不过对蒙特倒不需要担心这些,可以趁现在关心一下好久不联络的好友。
蒙特向端来茶点的服务生道谢,转头耸耸肩说:“彭斯先生自己并没有钱,但她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