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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远远看去,还以为是诗院或者茶室之类的风雅场所,谁会想到竟是做皮肉生意的地方。
我们几个人还未到门前,那长春院的龟奴早已得了通报,迎出门来,满脸堆软道:“三少这是去了哪里,两月不见人影,君醉和尘香每日都在叨念呢。”说着前面带路将我们让进门去,三少只笑不语。
细看那龟奴,一身黑衣,只衣摆和袖口镶着金边。不知道是不是夜生活过度的关系,他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人也瘦得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的,少了几分鲜活劲儿,多了几分鬼气。
张毅忿忿地瞥了三少一眼,低声嘀咕:“原来在这里养了小倌儿。”
进了门,气氛大不一样。眼前是一汪清池,有九曲石桥通过。石桥另一头连着红栏楼阁,隐约瞧见里面觥筹交错,Y声浪语夹杂着脂粉味,扑面而来。我原本是一时好奇,想来瞧瞧古代著名的烟花场所是个什么景象,此时见到这种架势,不禁有些面红耳赤,望而却步。
正踌躇间,一声轻笑自石桥那端飘来,款款走来一蓝一绿两名清倌。身着蓝衣的身材高大些,绿衣的瘦小些,却是一般的玉面桃花,柳眉细目。明明是男子打扮,竟比普通女子还要娇媚温婉。
“公子可来了,叫君醉盼得好苦!”那蓝衣清倌一见三少,便眉目传情起来。那绿衣小个子只是双颊微红,低头轻声说了句:“尘香见过公子。”
我和张毅听到“尘香”二字,都愣在当场哭笑不得。“尘香”岂不是我为了作弄张毅随便瞎扯的名字么。
三少似笑非笑地斜瞄了我们一眼,回头用充满魅惑的声音问道:“只君醉想我么?尘香可曾想过我?”
那叫尘香的脸更红了,低头不语。君醉站在一旁以袖掩嘴,忍俊不禁。
三少哈哈一笑,索性携起他俩的手,大步向里走去。
断袖之交,我不介意,但自己的未来老公有龙阳之好,就有些介意了,而且一好还好俩,这……转头看看张毅,他也没有挪步,正紧盯着尘香的脚步,面色古怪,口中喃喃不知道在咕哝什么。
“笑三少!你给我站住!”耳后传来炸雷般一声娇喝。一名霞衣女子怒目立于门前,门外,一匹高头白马,胸前挂着个金色的大铃铛。正是先前想拿鞭子抽我的强盗婆。
张毅听到这声音时就悄悄地向后退去。我隐隐听到三少无奈地低叹了一声,便猜到事情麻烦,也随着张毅退到一旁。
只见三少转身面向那女子,歪头笑道:“原来是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手下的跟踪术越来越长进了,早上居然跟了臣下半个时辰。”
强盗婆,哦,不,现在是长公主,哼了一声,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还不是被你溜了。”说着双眉倒竖,提高了声音,“见了本宫还不跪拜!”
张毅一听此话,又悄悄退了几步,居然退到我身后。我压根儿没有什么宫廷规矩的概念,又受了三少那副痞歪模样的感染,干脆抱着双手,笑嘻嘻地看起热闹来。
三少闻言眉毛一扬,迈开大步就朝公主走了过去:“长公主是要臣下跪拜么?”声音低沉,竟比刚才戏弄尘香时还要魅惑。
那长公主登时脸颊绯红,疾退了几步道:“你……你站住!”说完扬起鞭子就朝三少挥去。
三少早已料到她有此举,轻笑了一声便向后跃去,红袍轻扬,如盛开的木棉。
长公主似乎有些失神,第二鞭再也挥不出。我这才注意到她用的竟然是的软钢鞭,连青石板的地面都被抽出一道深深的印痕。想起早上萧无尘救我时挨的那一鞭,这种高手想必有真气护体,否则还不得皮开肉绽!
“公主这就叫臣下好生为难了。难道公主对此间的小倌儿闻名已久,想来看个新鲜?这好办,臣下做东,让君醉、尘香伺候公主,今日一醉方休如何?”三少望定公主,似笑非笑。
公主双颊如火烧般,羞得忘了发怒,只“呸”了一声便说不出话来。
三少收了笑,叹了口气道:“既然公主无意,臣下就只好独享了。”说罢搂住君、尘二人,径直朝里走去。
长公主怒喝一声,立时便要追,一眼望到楼阁里的骇人景象,终是不敢迈步,急得直跺脚。忽转头瞧见一旁看“戏“的我,只愣了一愣,便怒喝道:“原来是你这厮!没被打够么!”鞭子劈头盖脸地朝我抽来,感情是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到我头上来了。
张毅早就脚底抹油,不知道溜哪儿去了。这一鞭比早晨来得更加迅猛,我眼看避无可避,一道红影闪了过来,挡在我面前,抬手一格,钢鞭便抽在来人手背上,鞭尾扫过前胸,自手背到胸口,拉了道又深又长的口子,登时血流如柱。
君醉与尘香两道利箭般赶过来,挡在三少跟前,身法居然迅捷异常,一点儿也不似方才柔弱温婉的样子,神色俱是紧张万分。
三少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二人。我注意到尘香的双手已握紧成拳,藏在袖中微微发抖。君醉在背后悄悄拉了他一下,又拍拍他的背,已示安慰。
公主这才从震惊中醒觉,丢了鞭,几步跑到三少面前,急道:“这可怎么好!”说着拉着三少的手,眼中已有泪光点点。我暗自叹气,这想必又是三少的一笔孽债。
三少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苦笑了一声道:“皮外伤,不碍事。爹爹逼我练武时,打得比这厉害多了,涂些伤药过两天便好。”
公主闻言放心了些,往我这边瞥了一眼,噘着嘴道:“他是什么人,你这般护他?”
三少面无表情道:“是我表弟小宝。”
“傻不拉几的。”
“有一点。”
“长得这么丑,怎会是你表弟?”
“我也觉得奇怪。”
我靠 ……
说话间,外边一阵混乱,冲进来两个侍卫,向公主急急拜倒道:“见过长公主殿下。皇上请长公主殿下火速回宫,有要事相议。”
长公主再刁蛮火爆,也不敢跟皇帝哥哥闹脾气。当下跺了跺脚,又殷切嘱咐了几句,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出门上马,绝尘而去。
“谢谢你。”我没想到三少居然会为我挡了这一鞭,有些不好意思,“你的轻功……很帅。”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帅?”
“哦,就是很好看的意思。”说完看着他胸前逐渐扩大的血迹,抿紧了嘴。我一向不喜欢亏欠别人,何况是为我受了伤。
“他就只会这些逃跑的功夫!”张毅这时候倒冒出来了,看到三少的伤势,皱了皱眉,“我才离开一会儿,怎生伤得这般重?”
三少不答反问:“怎生惊动了皇上?”
张毅切了一声,道:“想当初他当太子那会儿,还不是整日和兄弟们一起快活,这点忙,总该帮的。何况他就在隔壁… …”
三少忙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如今不一样了,圣心难测,你须收敛些。”
“你怎不在长公主面前收敛些!她也不是以前那个野丫头了!”张毅不服。
三少坏笑了一声,道:“那不一样。”说完双手搭在君醉、无尘肩上,哼着小调朝里走去,仿佛不是刚刚收了伤,而只是听了场好戏一般。
我正要跟上,尘香回头冷冷道:“姑娘请留步吧。我等要为公子更衣上药,姑娘在一旁恐多有不便。何况,这儿也不是女孩儿家该来的地方。”
我愣在原地,颇为尴尬。
张毅挠了挠头,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盯着尘香的背影,问:“你不觉得他很奇怪?他似乎……会武功?刚才他冲过来时,步伐有些奇怪。”
“他会!而且很不错。那个古怪步法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流云,是一位海外隐士的独创轻功,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张毅神秘兮兮地说,“那个君醉功夫更好,已到了收发自如的程度,走路时完全看不出是会家子。我刚进来时,便觉他俩古怪了。”
既然武功高强,怎会委屈在这里做清倌儿。我问张毅:“你是三少最好的朋友,他的人,你怎会不清楚?”
“他就爱折腾稀奇古怪的玩艺儿,这两个,没准又是哪儿找来的异人,藏在此处。倒是你……”他话锋一转,紧盯着我的双眼问道:“京城的奇人异士老子见多了,不过象你这样奇怪的女子,倒是第一次见到。”
我说我是穿越来的,您老这半文盲的脑子能理解么。我淡淡一笑,问:“奇在哪儿?”
他歪头想了想,道:“多了去了,你的言行举止,无不跟普通女子大相径庭。而且,你到底会不会武功?尘香君醉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
我沉默。这已经是第二个人问我这个问题。
四周寂静,有支蝴蝶从头顶轻盈飞过。我看也不看伸手一夹,蝴蝶被夹在两指间,拼命扑愣着翅膀想要冲破束缚。两指一分,那蝴蝶便飞走了,只留下指尖些微荧光粉末。
我抬头对着目瞪口呆的张毅,缓缓道:“这不算什么。我试过用筷子夹苍蝇,开始时总是一不小心就把苍蝇夹死了,到后来便能夹住苍蝇的翅膀。”
“你……真会武功?”
“不会。”我无比肯定地说,“奶娘说我天赋异禀,天生大力,而且目力听力都非常人所及。”
“可是,你父亲在你七岁时才辞官回乡,三少说你七岁前都很正常啊。”
我叹了口气道:“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也许那时候大家年少,很多事都没留意吧。”……老兄,别问我小时候的事,一个月以前的事老娘屁都不知道。
张毅咽了口唾沫,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异禀,很多人练二十年都未必能练得成。”
他还在嘟囔什么,我却在奇怪另一件事。之前撞到黎秀才时,三少那向后一纵,就令我觉得眼熟。方才他为了躲避长公主钢鞭的向后一跃,更让我觉得象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正文 奶奶的!老娘不嫁了
回府的路上,我和张毅有说有笑,走得颇慢。我们都是神经大条的人,心情丝毫未受今日这些意外的影响。只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我在笑,说的也都是些他和三少小时候的趣事。
原来三少从小便不爱习武,倒喜欢钻研算术及从商之道。古时商人被轻视,为了这事也不知道挨了彦叔叔多少打。张毅小时候却是认真读过几天书的。那时他长得又黑又瘦,在私塾常被学长欺负,倒是三少常常护着他,陪他挨打。一次被狠狠羞辱之后,才决心弃文从武,遍访京城江湖能士,学了一身功夫。十二岁上遇到一位高人,见他如此好学,又憨厚可爱,便指点了他一二。从此武艺大进,二十岁时已经是京城之内无敌手了。
那位高人便是张毅先前说的,独创流云步法的海外隐士,江湖人称一指仙。这位一指仙先生除了武功出神入化,医术也非常高明,又生性豁达,见到有缘人便传授所学。大多数学子只是得他略略指点,便名扬江湖。
而他正儿八经收的徒弟却只有三人。大徒弟便是文怡的父亲,云溪山庄的庄主诸葛冉。二徒弟楚玄不擅武,却精通医术,四处行医,神龙见首不见尾。而真正得了一指仙真传的却是年纪最小的三徒弟。奇怪的是,这个一指仙最喜欢的徒儿,似乎从未在江湖上露过面。有人向诸葛冉和楚玄询问这位师弟的事,两人只是笑笑不答。因此至今江湖上只知道一指仙有个最得意的小徒弟,却连这个小徒弟的名字都不晓得。
正说着,已到了将军府偏门门口。我学着江湖中人的样子,拱手告别,惹得张毅又大笑了几声。
〃笑什么呢,也不等着小爷!〃
三少换了套素色长袍,自远处赶来。目光炯炯、精神奕奕,除了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点看不出是受了外伤的样子。
“还以为你只顾自己快活去了呢!”张毅哼了一声道。
三少坏笑道:“本来是要的,但是爷改主意了。要是被我爹看到韦大小姐跟着你这混小子回来,只怕爷我旧伤未愈又要添新伤了。”
他看出我心中的讶异,轻松地说:“自小被我爹打惯了,这点伤小意思。”
“现在也没被少打!”张毅在一旁添油加醋。两人免不了又嬉笑打闹一番。
目送张毅离去,三少突然转头对我说:“问吧。”
我淡淡地道:“有什么好问的?”
“君醉、尘香的事,还有长公主。”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道:“身怀绝技,屈居于烟花之地,必有苦衷。我若当面问未免唐突,若背后问又未免小人了。至于长公主么……论礼,我是你家三礼九聘请来的准媳妇儿;论情,文怡是你心中所属。要是长公主单相思这点事儿也要过问,那我可以到大门口去摆擂台了。”
他脸上又出现了我们初见面时那种讶异表情,这一次久久停留在脸上,半晌,才问道:“你究竟是不是十年前我那个小宝妹妹?”
“不是!”我回答得很肯定,“我是你十年后的小宝妹妹。”
他笑了。美男之笑,倾倒众生,如春风化雨,如初夏艳阳,如晚秋夕照,如冬暖冰释。我暗自思量,这副皮相,难怪长公主会单相思,难怪大门口会变成“菜市场”。
美男不光是笑,还拉起了我的手。他的手,温暖、干燥、有力、稳定,害得我的心象小兔子似的蹦达了几下。
“小宝!笑笑!怎么才回来!”
听到林姨的声音,我才醒悟原来美男又在演戏,我只不过是戏中的一个角色而已。
“京城好玩么?”
林姨拖着彦叔叔的手,边问边挤眉弄眼,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彦叔叔似乎有些尴尬,左顾右盼作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但眼角瞟到我和三少时,泄漏了关切的情绪。
三少握着我的,正是那只伤手。他将手笼入袖中,越是这样,林姨越是往他的手上看,脸上似笑非笑,眼中隐有深意。
我暗叹了口气,送佛送到西,既然莫名其妙的被带入这场戏中,作为临时演员也要有艺得不是。
于是软软往他身上一靠,顺势将他整条手臂藏在身后。他身子微微一僵,腰腹间的肌肉有些绷紧,热力直透过来,嗯……还蛮性感。我暗骂了自己一句“不专业”,忙收起心猿意马,全情入戏。
我微微低了头,羞涩笑道:“小宝今日是大开眼界了。”
林姨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彦叔叔也似乎松了口气。
“我就说他们俩是天生一对儿。”林姨捏了一把彦叔叔的胳膊,笑道。
彦叔叔袍袖一甩,板下了脸训斥道:“在晚辈们面前……拉拉扯扯,成和体统!”
林姨笑着戳了戳他的脑袋,手指刚要触及皮肤,便被他一把抓住,眼中似怒还笑。两人一把年纪,竟象小孩子般嘻嘻哈哈、推推搡搡地走了。
“谢谢。”三少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轻声道。
“啊?哦。”我正在感慨自己在现代那会儿怎么没去投身演艺界,听到他声音,才缓过神来,道,“小菜一碟。”
“你……不介意?”他竟然有些小心地问。
“介意什么?”我一愣,继而恍然大悟,又是“男女收受不亲”在作怪。古时女子最重贞操,牵个手都会怕怀孕。看着他那副认真相,我哑然失笑,“这副臭皮囊只不过是老天借我一用,介时便要归还,有什么可介意的。”
他没有说话,眼神晦涩复杂。
“我只会娶文怡。”他说得很轻,但很决绝。
我想起管家王旬的话,忽然就看懂了他的眼神,若他不是执意要娶她人,又何须说什么“介意”。心沉了一沉,终于作了那个一路之上一直在犹豫的决定。
“我们谈个条件。”我昂了头,尽量用稳重沉着的语气说道。
他先是吃了一惊,继而明白了我的意思,再不似刚才那么紧张,眉毛一挑,道:“说来听听。”
“我是个女人,又曾许配给你,就这样走出将军府的门,以后的日子怕不好过。可怜奶娘也要跟着我受苦。”
他顿了顿,道:“我明白。条件随你开。”
我听了这话,心中有些气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来要钱的么!
但是……我他娘的就是来要钱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借我二百两银子,没有利息,一年之内还清。一年之后,我们两清,我不再是你的未婚妻子,以后也不会再想见到你。但是一年之内,我仍是将军府唯一的准媳妇,此间你与文怡要互相受礼,外人面前我们还是恩爱和睦的样子。看来我们都挺要面子,既然我陪你演了一场戏,你也陪我演一场吧。”
他一直在认真听,此时笑了笑,道:“你只演了一盏茶功夫,我却要陪你一年?”
“你没有损失,至多也就是跟文怡等上一年。我却要赔上一世名声!”
他一愣,缓缓颔首,道:“好。一切由你。钱银的事,莫说二百两,多少都可以。还也可,不还亦无妨。”
就这样,韦氏生意的起动资金搞定了,还是无上限的无息贷款。可他那声“好”,没来由地打在了我的心上,竟隐隐有些震颤。
我扭头朝自己的小屋走去,那里有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奶娘在等着。
他忙赶了上来,道:“我送你。”
“不必。”
“……你至少应该告诉我,这二百两几时来拿?如何支取?”
“记账便可,零支散取。”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耐,扔下一句话,索性小跑起来。
北方不同于南方,端午节过后,正是杭州霉雨季节,京城却已是酷暑炎炎。白天在屋子里已经很难呆得下去,我只好拉着奶娘四处转悠。
古时京城的街道虽有许多看头,但气味却不好闻。尤其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女人们头上各式的头油味,男人们身上的汗臭味,集市上瓜皮菜叶腐烂的味道,尤其是墙根街角人畜排泄物的味道,交杂在一起,实在让人提不起一丝半点欣赏街景的兴致。看着路人掩鼻而行、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那套一室两厅的小屋子,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房屋使用前,必须要装修。要装修,就要找一支收费低、手艺好的装修队伍。恰巧府内有个叫顺儿的小厮,他娘舅就是专门帮人盖房子的,口碑还不错,我便让顺儿叫了他娘舅来谈谈。
顺儿娘舅是个老实人,皮肤黝黑,一双粗糙大手上长满了老茧,指甲缝里全是泥,一看就是干惯粗活的样子。他似乎有些紧张,一上来就要跪倒磕头,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