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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人又慌起来了,派人再找马新贻,谁知走在路上,被杀掉两个。弄得马新贻无法交代,只好严饬手底下人,要特别当心,加紧防范。
你马新贻在天津弄不下去,山东张文祥的身体倒已经完全恢复了。这天张文祥在茶馆里听到马新贻到天津去的消息以后,心里着急起来,决定马上赶奔天津。因此张文祥茶也吃勿进了,和兄弟立起身来,回到家里,对文瑞讲:“兄弟,看来我身体已经复原,这一阵承你兄弟和贤弟妹照顾,愚兄永记心头。现在马贼既然已去天津,愚兄准备明天起程,到天津去刺杀马贼!”啊!文瑞一听,心里难过。阿哥身体刚刚好一点,又要单枪匹马去闯龙潭虎穴。这一夜天,兄弟俩话特别多。为啥?因为明朝兄弟就要分手哉!直到东方发白,两个起来,揩过脸,吃好点心。张文祥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打个包袱,往肩胛上一搭,“贤弟,愚兄走了。”张文瑞看到阿哥一定要走,拦也拦不住,留也留不牢。到内房取出一个手巾包,“阿哥,这一点给你带在身边零用。”文祥接到手里,解开一看,嚯唷!不得了!金子、珠子、庄票。张文祥呆脱,要紧问兄弟:“你这是作啥?”“给阿哥路上使用。”“太多了。”“阿哥此次出门”以后,天南地北,一人在外,处处要钱用。万一手头没有,难处就多了。好在我别的没有,铜钿多的是,放在我这里也无啥用场,阿哥出门,倒还是多带点有好处。”
张文祥听兄弟说得很恳切,心想,既然是自家兄弟,也用不着客气,把包袱捋下来,打开,拿小毛巾包摆到包袱当中,包袱打一打好,肩押上一背:“贤弟,愚兄走了!”文瑞含着眼泪,蒋氏牵着三个小囡,跟在后面,一起进出来。送到外头天井,蒋氏关照最小的阿囡叫声“老人家”,张文祥对小囡看了又看,兄弟俩依依不舍,心里都很难过,张文祥想,照这样下去,要走不成功的,快些让我走吧!“贤弟,愚兄走了。你要自己保重。”“阿哥,你要切当心!”“我知道了。”张文祥望着文瑞夫妇拱一拱手,拨转身体,跨出大门,头也不回,快步走去。
张文祥辞别文瑞夫妇,离开山东,晓行夜宿,径直疾往天津而去。这一天,已抵天津。好一座五洋杂处的大城,和山东济南,确实不能相比。只见洋楼林立,行人如织,海河蜿蜒而过,街衢五光十色。文祥要紧向当地人打听,果然和在济南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天津地界因白莲教乱,朝廷新派来一位直隶总督马新贻大人,这位大人到任以后,大开杀戒。听老百姓讲,凡是形迹可疑的人,就捉进去;凡捉进去的,就不会再放出来。哎哟!张文祥想:象我这样一张五香茶叶蛋的面孔,别一个勿巧当白莲教捉进去,那是太湖里勿死,死在阴淘里了。唉!怎么办?栈房不好开了,栈房里查得太紧,让我先到总督衙门去看看。
张文祥来到总督衙门门前,四面一望,只见衙门比较陈旧,围墙也不算高,动起手束还算容易。张文祥正在向里张望,只见衙门里出来一个人,新剃的头,前留海,淌三股茄辫,身上着件长衫,卖相极好!再一看,嗬!认得的,是范定富,待他走近身边,张文祥对他服睛挤挤,故意咳嗽一声,想跟他打个招呼。这里要交代一声,自从黄氏在抚台衙门自杀以后,范定富的阿妈范妈妈就把铺盖一卷,回到家里,不高兴再去做什么总管妈妈了。并且把儿子叫来,问他:“儿子啊!你要尽忠,还是要尽孝?”范定富被并得莫名其妙,跟瞪瞪望着娘:“你老人家有啥话就说,尽管吩咐。”范妈妈便把马新贻如何强jian大阿螋,陷害大阿哥,逼死二阿嫂,还要追捕二阿哥的事讲了一遍,又把黄莺如的绝命书拿出来交给儿子,叫范定富寻找张文祥送把他。范定富恍然大悟,在旅泰客栈找到了张史祥,交给他了绝命书,并且愿意暗中帮助他。因此两人认识的。
这时范定富抬起头望望,只见照墙旁边立着一个人,一张五香茶叶蛋的面孔,看着他眼睛挤挤,嘴巴牵牵,心里想道:会不会是白莲教里的教徙,因为一件什么事情,懊恼了,想来投案,允当引线?让我给他一个暗示,如果他跟上来,那就对了。因此,他人站定,也对张文祥眼睛挤挤,嘴巴歪歪,隐隐然表示:你跟我来!
张文祥看见范定富对自己打招呼,心想:你这双眼睛真凶,我这张用桐油烫过的面孔,自己都认不得自己了,你居然还能认出我来?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不能错过,所以张文祥紧跟着范定富身后走了过去。
范定富打过招呼,就往横堵里一条弄堂走进去,只见张文祥雕了进来,范定富想:果然是的。进了弄堂,走到一半,范定富见前后无人,突然立定,身体旋转来,与张文祥劈面相对,故意拉响喉咙问道:“你这个王八蛋,跟来跟去干什么?”张文祥猛然一怔,两眼对他看看,心想;范定富啊范定富,你今朝究竟当真,还是在作假,难道你并没有把我认出来?……哎呀呀!想到这里,张文祥恍然大悟,毁容以后,连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何况他人。这边范定富见到红面孔呆怔怔地站在一旁也不答腔,又喝问道:“你可是白莲教里的人?是不是要到衙门里来投案?快说!”张文祥一听,哎呀!你真的弄错了,忍不们开口叫道:“范老爷!”范定富一呆,脑子里想:奇怪,我和这个人从未见过面,碰过头,怎么他晓得我姓范?“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姓范?”张文祥心里难免酸楚,毁容毁得连自己如此要好的老朋友都不相认了。“范老爷,难道你真的连小弟都认不出来了?”范定富想,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怎么会认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范老爷,俺就叫张文祥。”“什么……”范定富听到对面这个人是张文祥,人会突然呆掉!停了片刻,范定富指着张文祥的脸问道:“你的面容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张文祥就把马新贻荣归山东,祭扫祖墓,他潜伏在“近水台”茶馆,行刺未成的事说了一遍,因此才漆身吞炭,烫面毁容。范定富听到这里,再看看张文祥这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模样,不山暗暗欣佩,“你如今来到天津,难道还要来行刺不成?”“除死方休!还望范老爷相助我一臂之力。”
范定富听罢,沉默一阵,说道:“今朝蛮巧,恰好轮到在总督衙门值班,保护这个杀坯!你要记好,签押房前头有个天井,你把窗子一推,跳进来,一把拖住辫子,拔刀就戳,你看可好?”张文祥深深一揖,“多谢范老爷。”“不过我关照你,现在天津教乱末平,马新贻在到处捉人,你这张面孔,不要叫人当白莲教提了去。栈房万万不能开,大街上也要少去,寻个小饭摊吃饱肚皮,在荒街僻巷磨掉些辰光,挨到二更,到总督啊来,我在签押房等你。”“有数目哉。”“现在我有事情,勿能多陪,跟你总督衙门碰头。”张文祥点点头,范定富说罢,与张文祥分手,出弄堂,去办他的事情。
张文祥听了范定富的话,大街上不敢再走,在小弄堂里接时光。兜来转去。忽然看见一座庙宇,老和尚正要关山门。文祥急步疾趋,来到庙门前,双手一拱:“老当家,我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来到天津,想不到这里正闹教乱,加上我面孔生得难看,怕官府误会,当我是白莲教徒,捉拿进去,所以不敢投宿客店。想请老当家大发慈悲,容我借宝寺一席之地,借宿一夜,明天一早就动身,望老当家行个方便。”说完,身边拿出四块银元,双手奉上:“这几块银洋,是我助的香金,请老当家收下。”老和尚想:这一阵为了白莲教闹事,市面不好,香火冷落,弄得进账也没有了。想不到今天来了这样一位阔客,一伸手就是四块银洋,真是我佛慈悲,法力无边。所以满口答应:“施主不赚小庙简陋。请进,请进!”张文祥跨进庙门,等老和尚把庙门关好,跟在后面,穿过庭院,绕过大殿,来到一间客房,虽陈旧一点,却十分清静。老和尚让张文祥坐定,开口询问:“施主不知可曾用过晚膳?”“谢谢老当家,在下已吃过晚饭了。”“那末就请施主早早歇息,贫僧告退。”
张文祥等老和尚退出去,把房门关好,看看时光尚早,先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待到二更鼓响,张文祥悄悄坐起来,打开随身包裹,换上玄色夜行衣裤,脚上换上尖头跳鞋,两根家什,往腰里一插,头上条辫子绕起一个“得胜焦”。再把换下来的衣裳折一折好,收在包里,肯到肩胛上。一切收拾妥贴,跨出门槛,回手带上房门,运一运功,噗!飞身上墙。凝神眺望,墙外是一条弄堂,杳然无人。文祥往下一跳,发开两腿,哒哒哒哒……往前奔去,出小弄堂,循着白天走过的路,直到直隶总督衙门。再沿着总督衙门围墙走了一段,见四面无人,两足一蹬,噗……1人上屋面,然后一进进翻过来。到一幢岛房子的屋面上,听见下面有声音,文祥轻轻伏下,抽掉几块瓦片,把“望砖”缝缝拨一拨开,对下面望下去,只见几个当差的在闲谈,没有马新贻。文祥把瓦盖一盖好,人站起来,继续在朦胧的夜色中向里面翻去。
这时的马新贻,正也在签押房坐,他的左边,立着范定富,右边,立着一个二爷。马新贻正在和范定富说话:“范定富!”“有。”“这两天白莲教闹得很厉害,你们要加倍小心,一定要设法把白莲教肃清!”“请大帅放心,有标下等在,一定按大帅嘱咐,将白莲教消灭。请大帅安心。”“好!待大局稳定,本督定有重赏。”“谢大帅栽培。”
张文祥在屋面上听到马贼的声音,晓得人在屋里。于是他慢慢翻到屋檐跟前,对下边一看,见一个相当雅致的小庭院,花木错落,靠院有窗,这时正关着,窗缝里透出丝丝灯光。张文祥一个鹞子翻身,噗——人到院子里,然后一步一步移到窗前,闭起一只眼睛,从窗缝向里张望,想不到马新贻恰巧正对这扇窗户。张文祥开心啊!今朝你这个杀坯逃不走了!定一定神,然后一只右手探下去,搭!一把抓牢毒药刀的刀柄。当他正要把刀拔出来时,张文祥两只眼珠笃落一转,哎哟!今朝这把刀不能用。为啥?张文祥想:我拔出毒药刀,窗子一开,人跳进去,将马新贻一把辫子拖过来,一刀千掉。旁边那个二爷当然勿敢响.范老爷也不会动。但我一走,这个二爷一定要喊出来:“捉刺客!”外头人哗——一下涌进来,虽然我能远走高飞,但范定富一定跑不了。到那时,二爷一定会说:你为什么见刺客进来,将大人戳掉,纹风不动?你不是刺客余党是啥?张文祥想;我刺马新贻是为阿哥、为家小报仇,总不能再去连累我的朋友,害掉范老爷!这种事情我张文祥决不能做。想到这里,一只抓牢毒药刀的手不由得慢慢松了下来。
那怎么办?张文祥紧急筹思,决定改用小洋炮。他想,只要窗子一开,这么短的距离。完全可以打死。因此,他右手放开刀柄,搭到小洋炮上,拉到手里.扳开来一看,里面子弹装足。重新拍一拍上,左手搭到窗框上,用一用力,啪!一推,里面搭钮,噔!跳起来,手指头乘势一勾,嘎嘎嘎嘎……窗拉开。拿手里支小洋炮往左手臂膀上一搁,瞄准里面的马新贻。
马新贻听见窗子拉开,头一抬,喔唷!窗口立着一个象五香荣叶蛋一样面孔的人。这时马新贻当然认不出就是张文祥,但晓得不好,赶紧立起身来,提高喉咙,大声喊道:“好大胆的白莲教,赶快替我拿!拿!拿!”
说时迟,那时快,马新贻喊声才出口,这边张文祥,扣动扳机,砰!这粒子弹,嘘……!直朝里而飞来。杀坯听见枪响,魂灵出窍,“啊哟!”人往后边靠过去,把后面这张靠背椅带翻,得儿一一噔!掼倒在地上。张文祥一看,不好,没打中,子弹从杀坯头顶上飞了过去。文祥这时已顾不得许多,枪伸进窗口,砰!又是一枪。
马新贻人虽然倒在地上,但眼睛骨碌碌紧盯着窗口。现在看到这只五香茶叶蛋的面孔把枪伸进来要打第二枪,身体要紧哗啦一倒,就地向边上一滚。哪知道你身体刚刚侧过来,这粒子弹已经来哉,啪!中!打在啥地方?正好打在屁股上,并且说巧也正巧,仍旧打在张文祥杭州行刺时的那条老伤疤上,嗤!皮肉撕开,血,嗒嗒嗒嗒……淌了出来。张文祥一看,未中要害,心里有点慌,拉起小洋炮,要想打第三枪,但已经来不及了。为啥?外边声音来哉:哗…
这天夜里,由于白莲教风声很紧,雷得胜和其他几个小老爷都还未睡。现在听见里面呼!一声枪响,晓得勿好。雷得胜人,嚯!立起来一个箭步蹿出去,到天井里,两脚一踮,噗!上屋面。哒哒哒哒要紧翻过来,直到签押房对而的那座屋面上,往崖脊背后一伏,手里握紧一立小洋炮,对准签押房。心里想:断命刺客,麻烦找到我们头上来了。等你跳上来,我就给你一枪!
王德标这时候,正带领马队,在总督衙门周围巡逻。现在听到衙门里有枪声,知道出事,带了一班弟兄,赶决回来,直奔总督衙门。到了衙门口,耍紧散开,把整个衙门围个水泄不通。
张文祥打了两枪后,听见官厅方面人声嘈杂,渐渐逼近,晓得已不能再留。范定富一看这副局面,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唉!张文祥,你造个人的肚皮上大概有一根青筋,是一只实足的青肚皮猢狲,教都教勿会。我算得千叮万嘱,关照你要用刀,干万不能用枪.但是你偏偏不听,一阵乒乒乓乓,事情未成,弄得惊天动地。现在外面人就要奔进来了,但你万万不能心慌,事到如今,索性跳进窗来,拨出匕首,多了不好戳,起码还可以戳三刀。但是看到张文祥手里还攒着小洋炮。范定富急了,心里想,赶快让我暗示他一下,放而范老爷眼珠瞪出,望着张文祥:“啊!”嘴巴歪歪,隐隐然表示:时间还来得及,你快跳进来用刀戳啊!
谁知张文祥完全领会错了,他看见范定富嘴巴歪歪,眼睛弹弹,心想:范老爷在暗示我,叫我赶快出去。再听到外边传进来的脚步声越来越紧,张文祥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大仇未报,总不能让马新贻生擒活捉!快!
张文祥拔脚要走,外边官厅上这班小老爷带领亲兵正在涌进来,屋面上还有雷得胜埋伏好在那里,总督衙门已被王德标带领的马队团团包围,现在的张文祥已陷入龙潭虎穴之中。张文祥能否化险为夷?请听下回分晓。
第廿八回 张文祥死里逃生
总督衙门一时人声鼎沸,灯火齐明。张文祥一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两足一蹬,噗!——人向屋面上蹿去。雷得胜伏在屋脊背后,看得清清楚楚,看下面蹿上来一条黑影,拉起来就一枪,呼!子弹从张文祥身边飞过去。文祥蹿到屋面上,人站稳,晓得对面有人,要紧发开两腿,往衙门后埔翻去。雷得胜看到一枪未中,要紧立起来,蹿过天井,在后面紧紧追赶。
签押房里的范定富,看到张文祥向上蹿去,心里急煞。唉!张文祥,你弄错了,我不是叫你走啊!但是嘴里又不好喊,因为马新贻横在地上,人并没有死,现在我不能再不管了,要应付一下场面,否则连我也要有危险了。故而范定富提高喉咙,一声吆喝:“好大胆的刺客,这还了得!”手搭到腰里,唰……腰刀拔出一半:“大帅,可要标下去追赶?”“范定富,不用追赶,在此保护本部堂。”“是,遵大帅吩咐!”手向下一推,腰刀入鞘:“大帅请起。”把马新贻搀起来,凳子搬好,让他歪着屁股坐在那里。一方面吩咐二爷,快快去请官医。不一会,医生来到,揭开伤处,替他把屁股上的血迹揩净,再敷一点药,用布包扎好。幸亏仅伤皮肉,并无大碍。
现在再来关照屋面上,文祥一路翻过来往后面去。雷得胜接二连三的打枪,子弹嗤嗤在他身边乱飞。张文祥前躲后闪,拿出“龙行步”的功夫,使雷得胜难以打准。现在,他一路翻过来,直到此地后花同,张文祥从尾面上蹿下来,跳上假山,向前一看:正面一条围墙,拦住去路。假使能越过围墙.就到总督衙门的外面了。
围墙外面,地形比较复杂。西边是一片树林,东边是一条大路。在树林之中,有一条黑影,正在慢慢走出来。而大路之上,也有一个人,正在快步疾趋,越来越近。正在这个时候,张文祥从假山石上,两脚一蹬,啪!望准围墙上蹿过来。正当他的两只脚还没有落下,离开围墙顶端尚有四五寸的时候,雷得胜已经追到假山上,拉起小洋炮,砰!又是一枪。这一枪打中了,打在张文祥右脚的脚踝骨旁边,擦伤皮肉。张文祥突然吃着这一家伙,啪!人往前一冲,一个跟斗,噔!跌到墙外地上。就在这时,西边弄堂里出来一支军队,一匹马领先,马背上骑着一个老爷,就是王德标。他正带了弟兄,急匆匆从衙门两边兜抄过来,刚刚转弯,只看见围墙上,噔!跌下一个人来。王德标开心啊!这个人一定是刺客,真是送上门来的功劳。故面他腿夹一夹紧,这匹马,哗……疾奔过来。
这时东面弄堂里也冲出一支军队,一马当先,马背上坐着一个老爷,也看到围墙上,噔!跌下一个人来,要紧把马肚档一夹,疾驰而来。他心想,地上这个人要危险哉!看我的。他一只手探下去,把插在身上的一根小洋炮拉出来,往手臂上一搁,瞄准迎面而来的王德标,砰!一枪打过去。这一枪虽然没打中王德标,但子弹在“马伯伯”肚皮上对穿而过。老鬃牲一倒,王德标一个跟斗摔了下来,晓得苗头不对,万一连来一枪,生命危险。所以他跌得快,爬得快,拨转身体,带了这班弟兄,哗…快逃!
这位朋友拿支小洋炮在腰里捕一插好,抬头一看,只见围墙上又来了一个人,这就是雷得胜。当时雷得胜见到自己一枪把刺客打中,从围墙上跌出去,多么开心!心里想:赶快让我跳下去把刺客捉牢,这就是我的一桩大功劳。故而雷得胜要紧蹿到围墙上,刚要往外跳,想不到树林里那条黑影已经出来了,并且站在那里看了一阵。现在看见墙头上又来了一个人,心想:这个人让我来打。手探到里面,把小洋炮抽出来,手臂上搁一搁,砰!瞄准雷得胜腑袋就是一枪。雷得胜只觉得头皮一麻,身不由主,啪!掼到地上。跌得快,爬得快,手里支家伙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