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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的村庄-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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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琴警惕地问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四方家里的事。

    茂生就笑,说,还瞒我哩。外面都有传言,说喜桂与四方家里的好上了。

    木琴随口回道,胡说,男爷们儿也跟女人似的胡扯老婆舌头,真不知羞臊。她随即岔开话题,问酸枣叔还在忧心伤神吗。

    茂生说,是哩。自打牛死了,他就没心思生火煮饭,见天儿啃凉饼子喝冷水,精神头儿差哩。

    木琴道,你经常去宽慰宽慰他。这一个人过日子,总不是个办法。得想法再给他找个家口儿才行。

    茂生高兴地道,好咧,我这就去跟他讲去,他的病根儿也就除哩。说罢,起身乐颠颠地往西院走去。

    木琴急道,别急呀,我也只是有个想法,哪儿就轻易找着了。

    茂生似乎没有听清,匆忙的身影在大门口一闪就不见了。

    京儿还在西院里疯狂,钟儿也在床上安静地睡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木琴回想着兰香和茂生的话,心里直替金莲担忧。看来,这事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解决得了的,必定会有一场大乱等着呢。现在,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也无能为力。

    她想,等找个适当机会,必须跟金莲扯扯。不管她听与不听,还是要把其中的厉害冲突讲明了。让她自己掂量掂量,尽快了结了这档子事。毕竟自己在妇女中有了点儿威信,她们都把她当知心人待。她若出面讲说,或许金莲还能听得进去。时间拖长了,肯定要出事的。到那时,恐怕金莲的下场就惨了。

初尝杏果1)

    已经进入了初冬,天气骤然寒冷了。

    一股股寒意从西北山垭口侵袭过来,滞留在偌大的山坳里。慢慢聚积着,沉淀着,流荡于每一隅大大小小的沟坎间。

    经过了一秋的润染,原本五彩斑斓的漫山满坡色调,均被这一股猛起一股的寒意无情地层层剥落着,仅剩了密林里黝黑的枝干和摇摇欲坠的残存枯叶。山体像脱褪下了花团锦簇的丽衣,裸露出黑褐色的嶙峋筋骨,在四野荡起的阵阵寒风中,颤巍巍地挺直了胸膛,对抗着愈来愈强劲的霜寒。如体毛般的树木亦随寒风瑟瑟发抖着,发出阵阵“呼呼”地唏嘘声。原来深藏绿荫下的岩石,也一块块探起头来,透过细密的枝条缝隙,暴露出张牙舞爪的铁青色嘴脸。

    山坡上,沟坎间,一块块田地里没有了往日油绿或灰黄的庄稼。光秃秃地坦露出灰白色肌肤,任寒气放肆地吸允轻薄着,无可奈何地等待着寒冬的蹂躏摧残。最终,又将被注入储备生命的能量袋里,以迎接来年春天万物勃发时刻的那一场酣畅淋漓地释放。

    整个山坳里,弥漫着一种肃穆氛围。忽而强烈,忽而低缓,却不是悲壮或苍凉,而是坚忍和期待。坚忍住一个漫长冬季的寂寞,期待着另一个万紫千红的约期。

    远离村落的北山脚下,有几杆红旗在略显苍白的阳光下扎眼地舒展着。站在村口上,抬头向北一望,首先入目的便是这灰白丛中一点红。继而,又会听到从那里借了风向飘来的阵阵声响,像欢声,像笑语,像夯声,像雷鸣。乍听隐隐可闻,细听又杳无踪迹。

    村里人迹寥寥。偶尔有人影晃动,也是背驼腰弓的老人牵领着尚不能独立活动的稚童幼娃儿,依靠在自家或他家门前,晾晒着太阳。或有顽皮的幼童不服呵斥管教,私自挣脱了老人牵领的枯手,向院前枯枝败叶里奔去查看什么。立时,就跟上了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把娇弱的孩娃儿拽回到暖和的门前。过一阵子,这样的情景又会重复一回。

    杏花村大队部座落在村子正中的位置。

    一大块平坦的台坎上,建有一溜儿排九间屋子,均是石墙草苫的矮屋。门窗破旧,光线不足,里面显得略阴暗了些。四周是用乱石叉起套成的院墙,没用泥水粘合。墙石有的叠垛,有的散落,就如一条长且方直的石堆,将屋子包裹在这处平坎上。

    虽然屋子低矮,院子却大,能容得下五、六个普通的农家院落。里面横七竖八地摆放了一些木棒、牛车、犁耙等生产常用工具,陈横在几棵高大杏树下将及人腰的枯草里。屋门口一律都钉着三寸宽的小木板。上面用墨汁儿写着办公室、会计室、仓库等名称,均出自振书的手笔。

    屋内的光线虽暗,但摆设仍然一目了然。靠北墙安放着一张连体大桌子,足有两张桌子那么大,可以东西两边对面坐人办公。再加上两条木质排椅,整整占了整个屋子近一半的面积。这样的办公桌子,在公社及村队里随处可见。靠东墙立着一排橱柜,里面盛放着村队的有关帐目资料及零零碎碎的常用家什等。

    酸杏正一个人靠在排椅上打盹。

    前天,他到公社去开会,在镇子大街上碰巧遇见了四方。四方非要他开完会后到他那儿去吃饭。酸杏就去了,在四方宿舍里,与四方喝了些酒。临走,四方四顾无人,偷偷从自己床铺底下摸出两根干瘪得不成样子的**棍。自己留下一根,把另一根用报纸裹了,慌慌地塞进酸杏随身携带的提包里。他悄声道,是驴鞭吔。说罢,也不管酸杏的反应和谦让,便把他强行送出了饭店大门。酸杏虽然面子上有些尴尬,心里实则高兴。一路上,他就想,四方这小子好会生活嘛,尽花心思弄这儿。

    回到家里,他原本想当晚就让女人煮了吃的,试试管用不管用。有茂林和振富结伴前来汇报北山脚下筑坝工地的进度情况,他便没敢拿出来。待俩人走了,这晚饭也就稀里糊涂地吃完了。

    他把牛鞭放进“气死猫”里,留待以后再吃。这“气死猫”,是当地人对高高悬挂在屋梁上篮子的统称。意为好东西就搁在这篮子里,任猫馋死气死也没用。既上不去,更够不着。岂不知,酸杏没把自家猫气死,反到把自己气了个够戗。夜里,老鼠撒了欢儿,整整啃去了半根驴鞭。

    酸杏不敢再留着,就让女人整个地煮了下酒喝。果然劲儿大,弄得俩**半夜也没睡好觉。今早儿起来,就觉浑身乏力,眼仁儿泛青,困眼朦胧的。想是昨夜劲儿使大了,没休息好。他还落得女人好一顿数落,说老了,老了,也不正经点儿,叫娃崽儿们知晓了,还咋有脸面吔。

    按往常惯例,他早躺在家里床上补觉了。不把睡眠补回来,他是坚决不会下床的。但是,今天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再蹲在家里了。

    按照前天公社会议安排,这几天,公社要对各大队冬季水利建设工程进展情况进行督查。不打招呼,不定日期,随时随地进行抽查。查好了,开现场会,树典型,受表扬。查孬了,写检查,通报批评。严重的,就要追究主要领导责任。或停职,或降职,或撤职等等,无外乎都是猫戏老鼠那一套惯用伎俩,狠着劲儿地吓唬那些越干越油滑的村官们。

    酸杏正做着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着身子,蹲在满屋子的驴鞭牛鞭堆里,一根接一根地啃食着鲜嫩嫩的驴鞭。那驴鞭竟会扭动,如河里的鳝鱼,不肯轻易进入酸杏嘴里。弄得他手忙脚乱心急火燎,也没吞下几根。他又不时地撇眼裆里,不仅不见雄壮,反而稀软如泥,松散成黑灰的一滩儿,不见一丝儿生气。忽有一根粗如手臂的驴鞭被酸杏紧紧攥在手里。他正要啃食,驴鞭的另一端反绕到了后背上,在他的脊背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他猛地醒来,就见屋子里站着几个人。公社革委会杜主任正用手拍打着他的肩膀。

    杜主任见他醒了,不满地道,都啥时辰哩,还敢在这儿偷懒耍滑。

    酸杏一个激灵站起来,立时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凉飕飕的。他赶忙点头哈腰地一边给公社领导们让座,一边顺口编道,哎,哎,杜主任,我的亲领导噢。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在这当口儿偷懒耍滑呀。昨晚儿商量工地上的事,差点儿熬到了天明。刚要打打盹,又叫你给逮住哩。

    杜主任打断他的话,说道,耍不耍滑的,到工地上看呀。要是敢瞒谎,我可不依你。说罢,杜主任随即出了屋门,让酸杏引领着一行人,直奔工地。

初尝杏果

    杏花村的工地主要设在北山脚下。就是把那条银链子般冬夏不干的小河拦腰截断,就着地势筑起一道堤坝,建成一座小型的水塘,以备干旱无雨的季节浇灌散布在山坳里的数百亩耕田。工地已经铺展了半个多月,已渐显雏形。全村能劳动的人全部上了阵,连妇女和半大崽子也不例外。

    此时,工地上的人正在休息。没了刚才人仰马翻的喧闹声,工地上却也不冷清。人们反而嘻嘻哈哈,热闹非凡。这热闹处,就在堤下妇女组负责的泄水渠道段上。

    刚开始的时候,工地上的劳累把人拖得没精打采的。一到工间休息时,到处横七竖八地歪躺着人。间或有男人对了女人说笑几句无聊的荤话外,整个工地上就显得死气沉沉了无生气。男人们可以四仰八叉地倒地休息,妇女却不敢。她们只能东一堆西一伙地聚在一起,乱扯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篇。或有长舌惹事的,就有意无意地穿缀出一些不愉快的事端来,引起一连串的小矛盾小疙瘩。

    木琴本就厌烦这样的细琐事,劝解起来又说不清断不明的。就想,不如把工间的妇女鼓动起来,搞些个娱乐活动。既没了撕扯闲话的空闲儿,又消除了劳动带来的疲乏。她知道,女人中有几个嗓子好的,会唱一些新歌和老戏。特别是金莲和雪娥,唱出来的腔调格外缠绵动听。于是,她就鼓动她俩带头唱,以引得别人也跟着唱。

    刚开始,无论她怎样怂恿,俩人就是不唱。俩人羞得脸红脖子粗地把头埋进腿裆里,扭捏得不行。木琴没办法,就自己先唱。岂不知,她说话的声音倒是响亮,唱起歌来却像牛哞般直,还老跑调儿。引得男女老少笑岔了气,直喊肚子疼。俩人见木琴被人哄笑也不在乎,就有了跃跃欲试的表现**。再加上木琴极力鼓动,俩人也就扭扭捏捏地跟着唱起来。这样一来,又带动了几个年龄小的唱。妇女工地上就有了些活气,引来了村人的围观哄闹。慢慢地,又有人举荐男爷们中会戏词的唱,而且哄着逼着缠着让他唱。被逼无奈的情形下,几个男人也就唱开了。于是,劳动的时候,人们总是盼着工休时间。有了盼望,时间也觉过得快,劳乏也去得快。振书还把自己的京胡拿了来,给会唱老戏的人伴奏,弄得工地上像开了戏台。

    酸杏一行人还没到工地,远远地就有京胡和戏调声“依依呀呀”地传来。

    杜主任就皱起眉头,说,老贺,你弄啥儿哩。

    酸杏心里一个劲儿地骂这帮混账东西。早不休晚不休,非得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工休。还依旧哄闹戏耍,不是往自己眼里滴药水水嘛。他带着一额头细汗,紧张地回道,是工休时间,他们闲着没事,就搞个娱乐啥儿的。领导放心,我一定会把这股歪风邪气刹住。干活就像干活的样儿,休息就像休息的样儿,绝不会再这么乌七八糟的了。

    杜主任也不回腔儿,推着自己那辆除了铃铛不响浑身都响的“国防”牌破自行车,一个劲儿地往工地上急赶。

    酸杏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想,这下可完了,任自己说破了天,也不顶事了。由此,他暗恨木琴。这疯婆娘,弄啥儿不好,非要搞这儿,存心要倒我的台面嘛。这回不狠狠整治了,下回不得能上了天呀。

    来到工地上,果然见满工地的人聚拢蹲坐在即将成型的坝体周遭,看一对男女在对唱老戏。人群中不时地爆发出阵阵哄闹喊好声。

    酸杏抢先跑过去,大声呵斥道,停哩,停哩,甭喊魂儿哩。领导来检查工作,都麻利地去干活吧。

    众人惊愕片刻,又纷纷起身要去上工。

    杜主任忙喊道,别停,别停,再接着唱呀。挺好嘛。

    众人以为公社的人在讲反话,愈加匆忙地找寻着自己的工具,落荒奔逃。工地上立时响起了锨镐磕碰石子的声响。

    杜主任问酸杏,是谁引头搞的。酸杏赶忙说,是妇女组长木琴。他又一叠声地喊叫木琴,叫她快点儿过来。

    木琴慌慌地奔来,说这都是自己带的头儿,与村干部无关,与社员也无关。要处理,就处理我自己吧。

    杜主任就笑,说,处理啥儿吔,这法子推广都来不及嘛。又问道,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酸杏插话道,是茂生家里的,从南京回的,还不大懂咱这儿的规矩。领导千万甭上怪哦。

    杜主任不理酸杏的茬儿。他只是问木琴一些事,诸如多大年纪,几个娃崽儿,是啥文化,咋想起要挑头搞这活动的,有啥好处等等。

    面对杜主任一连串的问题,有一半是木琴自己回答的,并紧着说这事是自己挑的头儿,没村干部一丁点儿责任。公社怎样处理,自己都认了。有一半是尾随而来的茂林替答的。他还加入一些对木琴工作的肯定和赞许话。

    其实,茂林并不知道酸杏内心的惊吓和绝望。他还以为公社领导挺赏识这样的活动,特意叫发起者木琴介绍经验呐。他便不甘落后地挤上前去,多说点儿好话,在公社领导面前多表现表现自己。好叫他们知道,这里有我茂林的一份功劳,也捎带着加深一下公社领导对杏花村生产队长的印象。若是明白了酸杏的担惊受怕,他早就脚底抹油溜进人堆里,任鬼魂也不叫找见。

    酸杏心里一阵畅快,想,你个臭小子算是精明过了头儿哩,巴巴地跑来趟这浑水水。很好呀,上头追究下来,咱俩可是一绳拴俩蚂蚱,蹦不了我,也跑不了你,一堆去死吧。

    几个人正说着话,有人在脚下的水渠工地上喊木琴,说钟儿醒了,要吃奶呀。这一声喊叫,不仅酸杏额头上又起了一层细汗,连木琴也显得慌张起来。

    木琴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孩子小,没人看管,就带到工地上了。不过,决没有耽误过劳动。

    杜主任轻声问道,多大了。

    木琴老老实实地回道,七个月大了。

    杜主任一时没吭声。他沉思了一下,转身对随行的人说道,看看,看看嘛。咱们见天儿抱怨工作忙压力大,那就比比呀。就在这儿比,还能说啥儿嘛。他又对一个戴眼镜的小青年吩咐道,你负责把这个村子在工地上开展文娱宣传的事好好整理出个典型材料,直接报给我看。我看呐,在这儿开个现场会就不错。工程是看得见摸得着,新鲜东西也随手可得,值得推广呀。

    一听到这儿,酸杏的心一下子差点儿蹦出来,刚才的惊吓顿时化作了无限惊喜。这瞬间的大掉个儿,使他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啥毛病,听错了。他呆愣愣地傻站着,不知怎么说才好。

    一个随行的领导推他肩膀,调侃道,老贺,咋又迷糊哩。杜主任要给你村树典型开现场会呢。

    酸杏清醒了,知道自己没听错。紧张中,他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咧开大嘴憨憨地笑。两片嘴丫子差点儿挂到了两只招风耳朵上。

    杜主任又自言自语道,老胡见天儿跟屁虫似的向我诉苦,说杏花村一筐木头砍不出个木砦子。现成的一个摆在这儿,还焦心个啥儿呀。

    酸杏心里就一晃悠。但因了刚才的惊喜来得太突然,他没往深处寻思,也没有时间深想。他赶忙随前跑后地陪同杜主任一行细细查看了工地上的施工情况,并掏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认真记下了领导对几个小地方的调整意见。之后,酸杏把公社领导恭送出工地。一直到看不见影子了,他才抬起胳膊,擦了擦额上已不知是冷还是热的细汗。

    他让振富把振书喊过来。

    振书跑过来问道,领导走咧。

    酸杏应道,走哩。又悄声说道,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光溜溜地蹲坐在一间屋子里,啃食会活动的**棒。你给解解,这梦好呢,还是不好。

    振书回道,好呀,是好梦呀。梦相上说,男人**命通达,又说赤身露体大吉利,都是好梦呢。就是**棒会活动,还要啃食,你可能会有场惊吓。这也不能全信。好梦总是好梦,一星半点儿地差,也没啥儿嘛。

    酸杏随道,是哩,是哩,我也不过随便问问罢了。便打发他去继续干活。他心里却琢磨道,这梦还真他娘地准。自己可不是差点儿被吓死,又差点儿喜死呀。

初尝杏果3)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除了酸杏和木琴外,受到最大惊吓的要数茂生了。

    他看到一个宽膀挺肚的汉子一直在盘问自己女人,周围的人也都老老实实地洗耳恭听。酸杏的脸拉得老长,没个血气色。就知道,公社的大干部来了,是在嫌自己女人好事逞强,给大队和自己惹下大祸了。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干着手里活计,一边紧张地注视着堤坝边上这群人的一举一动,心里一直敲打着鼓槌。他想,公社会不会把自己女人带走,去开批判大会呀。要那样的话,可咋办好哦。他暗怨女人的多事,又哀叹自己的无能为力。只有焦心的份儿,却没有一点儿法子。

    中午收工后,人们三五成堆地往家里奔,还在议论着工休时发生的事。有的说是好事,没见公社的人走时脸上都笑眯眯的。有的说是坏事,你看酸杏的脸色,想哭都来不及了,给人下跪的想法都有。越是这样说,茂生心里越是焦虑,心就一直提在了嗓子眼儿里。

    一进家门,茂生就开始埋怨木琴,说咱往后可不敢再逞能闹腾了,把人都吓死哩。真要有个好歹的,让公社开了批斗会,谁去解救你呀。

    木琴就宽慰他道,也没这么严重吧。不就是唱个歌哼个曲嘛,又没耽误劳动破坏生产,怎么就会开批斗会了。

    茂生心有余悸地嘱咐道,还是小心着点儿好,可不敢再有啥闪失了呀。

    正说着,茂林扛着铁锨进来了。看来,他还没来得及赶回家,就直奔这儿了。

    茂林说,恭喜嫂子哟,替咱村在公社领导面前露了脸增了彩。公社还准备要在咱村开现场会,这可是咱村开天辟地头一遭儿呢。

    茂生赶紧问道,是不是要给京儿娘开批斗会吔。待听明白了茂林的解释,一直提到嗓子眼儿里空悬了半上午的心终于怦然落地。他连声道,这就好,没事就好,千万别惹出啥祸端哦。

    茂林这么急着赶来,是传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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