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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还没有眨完,素清淡淡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皇上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素清的看着月清云的眼里充满了嘲弄,语气却是波澜不兴,淡到了极点:“在皇后的袖子里,有一把见血封喉的毒匕首,刚才皇后就是用那把匕首威胁我。不许我多管闲事。”
她的话一说出来,整个大殿一遍哗然,四下里看着月清云的眼神也充满了防备,侍卫抓着武器的手指也握紧了一点。
看到月清云突然僵硬的笑脸,素清冷笑一声:“皇后,我没有说错吧?”
她的语气逐渐有些凌厉起来:“私自携带利刃进宫,皇后想刺杀的是谁?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一个女子,就由得你恐吓威胁,帮你将此事隐瞒下来?”
月清云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环顾了大殿一周,看到素妃眼里那抹得意的笑容,容妃嘲弄的神情。
最后定在拓拔寒脸上,眼巴巴的瞥了拓拔寒一眼,看到他黑沉沉的脸,用力瘪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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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定在拓拔寒脸上,眼巴巴的瞥了拓拔寒一眼,看到他黑沉沉的脸,用力瘪了一下嘴唇。
月清云脸上哀怨的神情,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有些为她惋惜。
这样一个娇俏的佳人,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做,偏偏去刺杀北辰国最喜欢笑,也最狠心的皇上。
月清云大大的眼睛也迅速的泛起了水雾,伸出手指着素清:“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诬陷我?”
素清轻扬了一下嘴角,淡然的说道:“我是北辰国的人,当然不会坐视有人心存不良,企图刺杀皇上,何来的诬陷这样一个说法。”
月清云咬咬牙,将手臂往拓拔寒的方向一伸,哀怨的说道:“既然素清姐姐这样,那就请皇上搜查一下,我袖子里是否有她嘴里说出来的所谓凶器。”
月清云的话才说出来,拓拔寒就怔了一下。
他有武功,而且武功好像还不低。
不低的意思就是他不光是招式漂亮,内功什么的当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看着月清云自信满满的样子,拓拔寒心里有些暗恨起来,他不愿意杀月清云,自有他的道理,这个月清云还真的以为可以仗着他的宠爱,胡作非为。
拓拔寒一把将月清云的手臂抓得紧紧的,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威胁素清的那些话,朕都听得一清二楚。”
月清云无所谓的挑了一下眉毛,微撅着唇:“那又怎么样?”
她说出来的话让拓拔寒眼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缝,有些鄙夷的看着犹自一脸无所谓的月清云,嘴角慢慢往上扬起:“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一个聪明人,却想不到你连公然在大殿上威胁人的不入流手段都敢做。”
月清云听到这里,哀怨的神情一扫而空,对着拓拔寒嫣然一笑,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皇上你说错了,我是私下威胁人,不是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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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云听到这里,哀怨的神情一扫而空,对着拓拔寒嫣然一笑,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皇上你说错了,我是私下威胁人,不是公然。”
这一次,她的声音很小,但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
清晰无比的传到拓拔寒耳里:“我的胆子小,向来都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那种公然威胁人的事,对我来说,是绝对不会做的。”
她巧兮笑兮的样子,在别人眼里,他们的皇上皇后两个人简直就像是在调情。
月清云眼波流转,瞄一眼站在一旁盯着他们的素清。
直接踮起脚尖,唇轻轻扫过拓拔寒的脸颊,娇笑出声:“我相信皇上一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情的。”
拓拔寒眼眸一冷,抓住月清云的手臂的手指往下慢慢滑落,等他的手到了月清云的指尖时,脸上就出现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月清云挑眉笑看着拓拔寒,停了一会儿,笑问:“皇上,我的袖子里,可有素清姐姐说的那见血封喉的匕首。”
拓拔寒意味深长的盯着月清云的盈盈笑眼,沉声道:“没有。”
月清云脸上的笑意更甚,完全就是一副没心没肺样子。
无视站在她身边素清那本来不算大,但现在绝对够圆的眼睛:“我就知道皇上心疼我,绝对不会让我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诬陷的。”
诬陷她的貌似只有一个人。
在瞬间脸色变得难看的素清,咬着牙仔细回想一下当时顶着自己腰部,那种带着死亡寒气的尖锐。
那样的感觉,只有利器才能发得出来。
看着表情依旧有些古怪的拓拔寒,素清的眼神就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哀怨。
淡淡的说道:“若是皇上执意包庇,我也无话可说。”
还不等拓拔寒说话,月清云盈盈一笑,将自己的手往素清的面前一伸:“既然素清姐姐还想继续诬陷我,那就请姐姐动手搜查一下,把你编的那把匕首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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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低头看着月清云直接伸到她眼皮子低下的手臂,看着月清云满是算计的笑眼,心里顿时震了一下。
立即明白月清云的袖子里是真的没有她说的匕首,根本就只是一个局。
这个局已经把她套进去了。
当下勉强勾了一下嘴角:“皇后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逸王妃,怎么敢搜皇后娘娘的身。”
“你不敢?”
月清云嫣然一笑,悠悠说道:“你当然不敢,只不过就是敢诬陷我而已。”
嘴角含笑,月清云直接将自己的袖子那个宽大的袖子翻过来,用力甩了两下。
她的袖子里的确没有见血封喉的匕首。
就是连一块没有毒的铁都没有。
素清的脸色更加难看,那种淡泊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犀利起来,咽了一下喉咙,张嘴想说话却又闭上了嘴。
停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冷冰冰的说:“素清也只不过担心皇上的安危而已,皇后又何必咄咄逼人,一口咬定我诬陷。”
“担心皇上的安危?”
月清云诧异的眨了眼睛,甜甜一笑:“还好素清姐姐不是宫中的妃嫔,要不然我还以为姐姐是因为皇上封为为后,让姐姐心生恨意呢。”
满意的看着素清的脸色一变再变,月清云心里痛快到了极点。
她才不会让人欺负到头上,更何况这个素清还想把她的小脑袋砍下来,若是她会放过素清,那就不是月清云。
犹自觉得不够,笑看着素清的脸上突然出现了鄙夷:“我虽然不像是姐姐那样饱读诗书,也说不出姐姐那样义正严词的话,但是还是要奉劝姐姐一句话。”
拓拔寒看到月清云含笑瞥他的一眼,心里顿时吃了一惊,抬起手就想捂住她的唇。
他已经明白月清云想说的是什么了,这个女人,有时候看起来胆小无比,有时候又是什么话都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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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明白月清云想说的是什么了,这个女人,有时候看起来胆小无比,有时候又是什么话都敢说的。
只不过月清云的嘴比拓拔寒的手要快上了许多。
“姐姐还是把心里的幻想消掉,皇后这个位子,你一辈子都不要指望了。”
月清云不但是嘴快,身子的动作也不慢,迅速的避开拓拔寒的手掌,将话一气说完。
看着拓拔寒顿住在半空中的手,月清云冷笑出声:“姐姐不要忘记,你已经是有丈夫的人了,就算是没有我,也会有别的皇后出现,你还是好好的安下心,担心自己丈夫的安危去。”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沉,紧紧的盯着一脸苍白,手指有些颤抖的素清。
“姐姐你既然开始的时候,就口口声声说你和此事无关,为何还要一句逼一句,非要让皇上处死我不可。”
月清云稍微停顿一下,冷笑出声:““你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女人,实在是没有资格对我这个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指手划脚。”
随即盈盈向拓拔寒道了一个万福:“我忘记我这个皇后已经被废掉了,现在就去冷宫面壁思过,到底是怎么样得罪了逸王妃,才让她对我的脑袋那么感兴趣。”
说完,站直身子就往外走。
素清在月清云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就感觉到脑袋轰的一声炸了一下。
她和拓拔寒之间的过往,不是没有人知道,却从来都没有人敢说出来。
现在月清云居然直接将这层纸张撕开,狠狠的把她的脸踩在地上,让她简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素清有些哀怨的抬眼看着也被月清云大胆言行弄得有些仲怔的拓拔寒,眼里全是让人怜悯的楚楚可怜。
“请皇上为素清做主,皇后这些话,若是引起别人误会,将素清看成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素清只怕实在是没有脸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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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上为素清做主,皇后这些话,若是引起别人误会,将素清看成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素清只怕实在是没有脸活在。。。。。。”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走到大殿门口的月清云的轻笑声就响起来了:“忘了提醒姐姐一件事情,一个嫁了人的女人,若是想哭诉什么,就去找自己的男人,不要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月清云站在大殿门口,回首盈盈一笑:“姐姐还是给自己留一点脸的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就不要再演了,要死要活的招数太老套了,实在不应该从姐姐这样淡泊的人嘴里说出来。”
挑眉看着被自己的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的素清,月清云一字一句的笑道:“脸,只能是自己给自己留着的,你一个有丈夫的人,天天睡在他身边,却一门心思想着皇上,简直就是不要脸。”
月清云的话还没有说完,素清终于忍无可忍。
她从小饱读诗书,就是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也是婉转几个来回。
宫廷中间,斗的是心眼,私下里可以大吵大闹,耍狠斗凶。
但只要是有一个旁人在的时候,玩的却是笑语杀人。
素清从来都没有想过,会遇到月清云这样一个当众把说话到这种程度的人,简直就破坏规矩。
想到月清云那些近乎有些粗俗的话,素清心里就颤抖了一下,周围那些妃嫔脸上的笑意,在她的眼里,现在都是不怀好意的鄙夷笑容。
她和拓拔寒之间,也没有任何苟且之事,有的只是情。
但被月清云这样一说,全部都变了质地,简直是颜面无存,斯文扫地。
素清几乎是悲呼出声,往月清云的方向冲去:“我和你这个血口喷人的婆娘拼了!”
月清云嫣然一笑,用更快的速度踏出大殿,手往一个侍女一指:“带我这个废后去冷宫,。”
各怀心机1
趁着大殿里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月清云一把抓起还愣在原地,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按照她说的命令去做的侍女,快速无比的逃离现场。
等走了差不多二三十步之后,听着身后大殿传来的声音,才情不自禁的轻扬了一下嘴角。
那个声音不用说,就是那个看上去淡泊无比的素清的。
只不过现在那个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好像跟淡泊没有什么关系了。
被她浅浅手指钦点的侍女突然掩嘴吃吃一笑,回头看着月清云:“皇后娘娘,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素清夫人这样失控过呢。”
月清云眨了一下眼睛,嫣然一笑:“人,总是要有很多第一次的。”
随即皱了一下眉头,故叹一声:“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叫我皇后娘娘了,现在我已经被废掉了。”
“是!”侍女低声应了一下之后,跟着就是冷哼一声,满脸的打抱不平:“都是那个素清夫人,连皇上都没有说什么,她就口口声声一口咬定娘娘是刺客了。”
月清云挑了一下眉毛:“我来北辰国才是第二天,对宫里的环境一点都不熟悉,那个素清到底是什么玩意啊,为何皇上对她,要比对那些宠妃还要好?”
侍女停下脚步,侧脸看着月清云,沉吟了一下,倾身往前悄声说道:“娘娘不是已经把事实说出来了,怎么还要问奴婢啊?”
“哦?”月清云眼珠一转,也跟着压低声音:“你的意思是,她和皇上还真的有那么一腿?”
侍女的身子顿时就站直了,脸色也变得正经无比,垂首轻语:“娘娘,冷宫就是在前面。”
她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月清云说出来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在这个皇宫中,很多话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事情可以做,但是说出来,却是不行的。
特别是和主子们有关的话,更是如此。
各怀心机2
月清云挑了一下眉毛,有些失笑的瞥了一眼眼前这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侍女。
一入豪门深似海。
月清云的脑海里浮现起这句话,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豪门都是如此,这个宫门只怕就更不用说了。
能在这个地方活下去的人,只怕一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
就像是这个侍女,看上去老实憨厚无比,其实还不是嘴巴紧得很,不该说的一句话都不会说。
当然,该说的她还是要说,而且回答得很快。
比如说,月清云笑眯眯的开口询问她的名字时,这个有着一张娃娃脸的侍女就很快的说出来了:“回娘娘,奴婢叫绿珠,今年十八岁,属于杂役房的,因为管事的公公担心今天大宴的人手不够,就临时把我调过来帮忙了。”
她不管月清云问了的还是没问的,反正说得是又快又多,只怕没有将她的老家籍贯父母之类的全部倒出来。
月清云等绿珠把话全部说完,停了一会儿,确定她没有下文之后才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绿珠眼睛一转:“不知道娘娘是否可以答应奴婢一个不情之请。”
月清云很大气的挥挥手:“你说,只要是我做得到的。”
随即粉脸一塌:“但是我这个已经被打入冷宫的废后,只怕什么都帮不上。”
“娘娘一定能做到。”
绿珠嘻嘻一笑:“奴婢就是想让娘娘答应让我留在冷宫,陪在娘娘身边时候你。”
月清云挑了一下眉毛,有些傻眼的看着绿珠:“你确定?”
“嗯,奴婢百分百的确定。”
绿珠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伸到月清云眼皮底下:“娘娘你看我的手,在杂役房做事,都长满了茧子,所以我一直都一门心思想调到冷宫去,又不用做事,里面的主子也都是失了势的,绝对不像是那些得势的主子那样难说话。。。。。。”
各怀心机3
绿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急忙掩住自己的嘴,陪着笑:“奴婢不是说娘娘失势,奴婢也就是胡说八道的。”
月清云用力眨了一下自己睁得大大的眼睛,绿珠这个话不是说她,是说谁?
随即盈盈一笑:“原来就是这个啊,你要是不觉得冷宫闷得慌,就过来陪我吧,反正我也是闲得没事做。”
月清云说的是真的。
接着月光,她已经将绿珠手里的茧看得清清楚楚了。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做事情做出来的茧,分明就是练功练出来的。
也不知道她又是哪一个人派来的卧底。
这个绿珠既然想扮猪吃老虎,她索性就成全她,反正她相信,在冷宫的日子还真的是闲得慌,不如帮自己找点事情做。
日子,总是要过的,何不让它愉快点。
……
“娘娘,你等等。”
绿珠推开门,对站在一旁的月清云侧脸一笑:“里面黑,等奴婢点燃灯之后娘娘再进去,免得磕着碰着。”
月清云其实已经将房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借着微弱的光线视物,在那个时空从小到大的训练下,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但还是很干脆利索的回答一声:“好的。”
含笑站在原地,看着绿珠在黑漆漆的房间里,饶过中间的一张椅子,准确无误的走到房间中间的桌子前面,从怀里拿起火折子,凑到桌子中间的烛台处将蜡烛点燃。
月清云的眼里已经露出了一丝讥讽。
这个绿珠的等级未免也太差了,武功虽然不错,但实在不是一个当卧底的料子。
连最基本的掩饰都不懂。
一个只能在杂役房当差的普通侍女,居然有一双可以在夜里接着微弱的光线视物,避开房间里的阻碍物的眼睛,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除非这个时空的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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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绿珠将桌子上的蜡烛点燃的同时,月清云眼里的讥讽也不见了。
就是脸上,也没有任何一点诧异的表情。
她本来就是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就算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也可以当成没有看到。
径直踏进冷宫的大门,月清云就闻到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走到桌子前面,看着椅子上那一层厚厚的灰,微微皱了一下鼻子。
弯腰将桌子上的灰尘吹去,直接坐在桌面上,朝四周到处瞄了一眼,看到四处的灰尘,不由微微蹙眉,轻叹出声:“好像很久都没有人住在这里一样了,也不知道我是走运还是倒霉才来到这里。”
“我觉得应该是走运。”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月清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斜斜的瞥一眼站在门口,嘴角噙着笑意的拓拔寒:“皇上,这里是冷宫,你过来做什么?”
拓拔寒只是静静的扬起头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根本就不回答月清云的问题,停了一会儿,看到坐在桌面上的月清云,丝毫没有移动尊臀的样子,只能是自己走进冷宫。
踏进冷宫,拓拔寒被那些陈旧的霉味弄得皱了一下眉毛,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