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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普眼中的世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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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的车门,但也许他没试。费克多好像很镇定;他在听收音机。
  从那次起,我就尽量不向超速驾驶员挑衅了;如果我察觉他们对于我拦下和指责他们的坏习惯,感到不悦,我就扬言我要报警,然后尽快离开。
  虽然后来得知费克多有很长一串暴力倾向、反应过度的前科,我并未因此原谅自己。“听着,你逮着那个水电工是好事。”我太太说——她通常会挑剔我惹是生非的个性。但我只想到,我把一个做工的人逼疯,要是费克多狂性大发时,撞死一个小孩,那是谁的错?一部分得由我负责,我想。
  在我看来,现代社会上,要么每件事都是道德问题,要么就再也没有道德问题。要么根本没有妥协,要么就只有妥协。我不受影响,继续我的守望。不能松懈。
  什么也不要说,海伦告诉自己。亲亲他,揉揉他;尽快把他弄上楼,等一阵子再聊这篇该死的小说。等很久以后,她警告自己。但她知道他不会依她的。
  碗盘洗好了。他在她对面坐下。
  她试着给他一个最妩媚的微笑,告诉他:“我要跟你上床。”
  “你不喜欢?”他问。
  “我们上床再谈。”她道。
  “他妈的,海伦,”他道,“这是好久以来我第一次完成一篇东西。我要知道你的想法。”
  她咬住嘴唇,取下眼镜;她没有用红笔做任何记号。“我爱你。”她道。
  “好啦,好啦,”他不耐烦地说,“我也爱你,可是我们随时都可以打炮。这篇小说怎么样?”她终于放松了;她觉得他以某种方式释放了她。我努力过了,她想道,觉得大为轻松。
  “去他的小说,”她道,“不好,我不喜欢。我也不想谈它。你对我要的东西不当一回事,很显然。你像小孩子吃晚餐——先拿自己要的。”
  “你不喜欢?”盖普道。
  “噢,写得不算坏,”她道,“但没什么实质。太琐碎。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东西。如果你在为更大的作品暖身,我很想看看那个东西——等你开始动笔。但这真的什么也不是,你一定也知道。你一挥而就,不是吗?这种东西你用左手也能写,不是吗?”
  “蛮好玩的,不是吗?”盖普问。


  “嗯,是好玩,”她道,“但是就跟笑话一样,一句话就讲完了。我的意思是,它算什么?自嘲?你还不够分量,你写的还不够多。这篇东西太自我中心,自以为是;除了你自己什么也没写,真的。蛮可爱就是了。”
  “王八蛋,”盖普道,“可爱?”
  “你常批评人家写得不错,但什么也没说,”海伦道,“好啦,你说这篇是什么?它绝对不是《葛利尔帕泽寄宿舍》;它不值《葛利尔帕泽寄宿舍》的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
  “《葛利尔帕泽寄宿舍》是我写的第一篇重要作品,”盖普道,“这篇完全不一样。它是另一类型的小说。”
  “没错,一篇言之有物,一篇言之无物,”海伦道,“一篇写的是人,一篇写的是你。一篇神秘精确,一篇只卖弄机智。”海伦的批评机制开始运作后,对方往往只有挨打的分。
  “拿这两者互相比较,不公平,”盖普道,“我知道这一篇格局小。”
  “那我们就别再谈它了。”海伦道。
  盖普闷头想了一会儿。
  “你也不喜欢《戴绿帽的第二阵风》,”他道,“我看我的下一本书你不见得会喜欢。”
  
12海伦的决定(13)
“下一本什么?”海伦问,“你在写长篇?”
  他又闷声不响好久。海伦恨他逼她这么对待他,但她好想要他,而且知道她还是爱他。
  “拜托,”她说,“我们上床去好不好?”
  这下子他找到还击——以及(或许)发掘一点真相——的机会,他两眼放光瞪着她。
  “我们一句话都不要再说,”她哀求他,“我们上床去。”
  “你觉得《葛利尔帕泽寄宿舍》是我最好的作品吗?”他问。他已经知道她对他第二部长篇小说的观感,而且他也知道,尽管海伦偏爱《拖延》,初出茅庐的作品毕竟青涩。没错,她确实认为《葛利尔帕泽寄宿舍》是他最好的作品。
  “截至目前为止,是的,”她低声下气道,“你是我最爱的作家,你知道我真的这么想。”
  “我想我还没有充分发挥我的潜力。”盖普穷追不舍。
  “你会的。”她道;声音中洋溢她对他的同情与爱情。
  他们面面相觑;海伦转开头。他开始上楼。“你来上床吗?”他背对着她问;她看不出他的意图——或他对她的感觉;他隐藏起来了,或埋葬在他那篇可恨的作品里。
  “等一下。”她说。
  他在楼梯上等。“有东西要看吗?”他问。
  “没有,暂时算是读完了。”她道。
  盖普上了楼。她来到他身边时,他已经睡着了,这让她很沮丧。如果他心里真的有她,怎么可能先睡着?但事实上,他有一大堆心事,他觉得很困惑;他会睡着是因为他糊涂了。如果他能把思绪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就有可能在她上楼的时候仍保持清醒。那样他们可以挽救很多事。
  既然如此,她上了床,坐在他身旁,以她以为自己无法承受的深情注视着他的脸。她看见他勃起,坚硬得好像他一直在等她。她把他纳入口中,温柔地吸吮,直到他She精。
  他醒了,很惊讶,一脸的罪恶感——当他似乎发现自己身在何处,跟谁在一起。但海伦的表情却丝毫没有罪恶感;她只显得悲伤。盖普后来想到,海伦好像知道他梦见了劳夫太太。
  他从浴室回来,她已经睡熟了。她很快就入梦。终于摆脱了罪恶感,海伦可以自由做她的梦。盖普清醒地躺在她身旁,注视她脸上令人难以置信的无辜——直到孩子来把她吵醒。
  
13瓦特感冒了(1)


瓦特一感冒,盖普就睡不好。他好像要想代替这孩子呼吸。他会夜里爬起身,贴着孩子亲他吻他;看到盖普这么做的人,都觉得他是试图把瓦特的感冒接收过来,让瓦特的病霍然痊愈。
  “天啊,”海伦说,“不过是感冒嘛。丹肯五岁那年,整个冬天都在感冒。”现在丹肯即将十一足岁,似乎已克服了感冒;但五岁的瓦特,感冒几乎是一个接一个来——也可能是时好时坏的慢性感冒。三月湿冷,盖普觉得瓦特的抵抗力好像一股脑儿消失了;孩子咳得很厉害;盖普每晚都在涕泗纵横、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中醒来。他有时凑在瓦特胸前就睡着了,然后惊惧地醒来,因为没再听见孩子的心跳声;但其实是瓦特把父亲沉重的脑袋推开,以便翻个身,睡得舒服点。
  医生和海伦都告诉盖普:“不过是咳嗽而已。”
  但瓦特夜间呼吸不稳定,盖普就会从睡梦中吓醒。也因此,通常罗贝塔深夜打电话来,他都醒着;体格粗壮、力大无穷的穆尔东小姐,彻夜倾诉她的痛苦,已吓不到盖普——他逐渐学会期待这节目——但盖普烦躁失眠,却让海伦生气。
  她说:“只要你恢复工作、写书,把自己累个半死,就不至于前半夜都躺着睡不着。”海伦一口咬定,是他的想象让他无法入睡;盖普也知道自己写得不够,后果就是剩下太多想象力耗在其他事情上。比方说,接连做噩梦:盖普现在都梦到孩子遇到可怕的事。
  梦中,盖普翻阅Se情杂志时,发生了灾祸。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看同一张照片;那张照片Se情意味非常浓厚。盖普偶尔跟大学里的摔跤校队一起练身体,摔跤队员对这种照片有特殊的词汇。盖普注意到,这种词汇从他读史迪林时代一直没变,盖普当年的队友也以相同词汇谈论这种照片。变的是,这种照片愈来愈容易取得,但称谓还是一样的。
  盖普在梦里看到的照片,在Se情照片中等级最高。裸体女人的照片依看到肉体的比例多寡命名。如果看得见荫毛,但看不见性器官,称做树丛——简称树丛。如果看得见性器官,因这部位通常会被毛遮住一部分,所以叫做海狸。海狸比仅是树丛精彩;海狸指整个荫部:包括毛发与所有器官。如果性器箕张,就叫做两片海狸。如果性器闪闪发亮,那可是Se情界最精彩的镜头:湿润的两片海狸。湿润代表那个女人不但没穿衣服、性器官门户洞开,而且已经准备好了。
  梦中,盖普正看着一个湿润的两片海狸,忽然听见孩子的哭声。他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但海伦和他母亲正陪着孩子;他们鱼贯下楼,列队从他面前走过。他努力要把自己正在看的东西藏起来。孩子本来在楼上,但什么可怕的事惊醒了他们。他们正要去更低的楼层——地下室,好像那儿有个防空避难室。这么一想,盖普便听见隆隆的爆炸声——他注意到墙头碎裂,他看见强光闪烁。他顿时明白,大灾祸正扑面而来。孩子两个两个一排,由海伦和珍妮领队,抽抽搭搭地向前走。海伦和珍妮像护士般冷静,带他们下避难室。每个人看盖普的目光,都带着悲伤与质问,仿佛他让他们失望,又无力帮助他们。
  也许他在应该瞭望敌机时,偷看湿润的两片海狸?梦就是如此,永远无法确定;究竟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罪恶感,而他们看他的眼光竟显得那么委屈?
  孩子的队伍最末是瓦特和丹肯,手牵着手;所谓的同侪系统,这套夏令营的办法出现在盖普梦中,成了孩童面临灾难的自然反应。小瓦特在哭,跟盖普听见他做噩梦、醒不来时的哭声一模一样。“我做噩梦了,”他抽泣道。他望着父亲,差点对他尖叫:“我做噩梦了啦!”
  但在盖普梦中,他不能把孩子从这场噩梦中摇醒。丹肯坚忍地回头望父亲,俊秀的小脸蛋上有沉默、勇敢与绝望。丹肯最近的表现很像大人。他的表情是他与盖普之间的秘密:他们都知道这不是梦,瓦特没救了。
  “醒来!”瓦特哭道,但一长列小孩都消失在防空避难室里。瓦特挣扎着想摆脱丹肯紧握的手(他身高约到丹肯的手肘),他回头看着父亲。“我做噩梦了啦!”他尖叫,好像要说服自己。盖普什么也不能做:他什么也没说,也不试图尾随他们走下一级级楼梯。剥落的墙粉将所有东西笼罩上一层白色。炸弹仍在掉落。
  
13瓦特感冒了(2)
“你在做梦!”盖普在瓦特身后喊道,“只是一场噩梦!”他高声道,但他知道自己在撒谎。
  然后海伦就把他踢醒了。
  或许海伦担心他脱缰野马的想象会从瓦特转移到她身上。若是盖普把他对瓦特无法克制的忧心分一半给海伦,就有可能发觉情况不对劲。
  海伦认为自己控制整个的情况;她起码能掌握刚开始的场面(如常地打开办公室的门,让靠在门旁的迈可进入她房间)。一旦入内,她就关上门,很快地跟他嘴对嘴亲吻,紧紧搂住他细瘦的脖子,不给他换气的空间,把她的膝盖挤入他双腿之间;他会一脚踢翻字纸篓,笔记本也掉在地上。
  “再没有东西可以讨论了,”海伦道,喘了口气。她的舌头在他上唇来回活动;海伦正试着决定喜不喜欢他的八字胡。她的结论是喜欢,或至少现在喜欢。“我们去你的公寓,没别的选择。”她告诉他。
  “在河对岸。”他道。
  她道:“我知道在哪儿,干净吗?”
  他道:“当然,而且有很棒的河景。”
  海伦道:“我对河景没兴趣,我要它干净。”
  他道:“相当干净,可以再打扫。”
  “我们只能坐你的车。”她道。
  “我没车。”他说。
  “我知道你没有,”她道,“你得弄一辆。”
  他在微笑;一开始他很意外,但现在他又恢复了自信。“好啊,不过不必现在就弄到吧,是吗?”他问,用他的八字胡贴着她的面颊;他抚弄她的Ru房。海伦挣脱他的怀抱。
  她道:“什么时候弄到随你决定,但我们绝对不用我的车,而且我不要被人看见跟你一起在城里走路,或一起搭巴士。只要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就结束。明白吗?”她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他察觉她无意邀请他到桌前去触摸她,只好在学生通常坐的椅子上坐下。
  “当然,”他说,“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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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我丈夫,永远不会伤害他。”海伦告诉他。迈可很懂事,不敢微笑。
  “我去弄车,马上就去。”他说。
  “把你公寓打扫干净,雇个人打扫也可以。”她道。
  “一定,”他说。现在他有胆子微笑,一点点。“你要什么样的车?”他问她。
  “我不在乎,”她道,“可以动就好;不要老上修理厂的那种。也不要座椅分开的,找一辆前座长长连成一片的。”他显得从没那么惊讶和困惑,所以她解释:“我要可以舒服地躺下的那种前座,我可以把头放在你腿上,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我坐你旁边。明白吗?”
  “别担心。”他说,又露出微笑。
  “这是个小城,”海伦道,“不能让人知道。”
  “不是真的那么小,”迈可很有把握地说。
  “所有城市都是小城,”海伦道,“这座城市远比你以为的小。要我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他问。
  “你跟玛吉·图瓦丝上床,”海伦道,“她修我的比较文学205;今年大三。你还跟另一个年纪更小的大学部学生约会——她上狄克森老师的大一英文150,应该是新鲜人,不过我不确定你睡过她没有,如果没有,绝不是因为你没试过。”海伦又补充道:“据我所知,你没碰过研究所的女同学;还没有,但一定还有人是我没发现的,或已经成为过去式的。”
  迈可一时之间既羞愧又自豪,他完全丧失了对脸上表情的控制力,海伦不喜欢他脸上的神情,只好转开头。
  海伦道:“这座城市就是这么小,所有的城市都一样,有了我以后,”她告诉他,“所有其他人你都得放弃。我知道年轻女孩有多敏感,我也知道她们嘴巴多么不牢靠。”
  “是。”迈可道,一副要做笔记的样子。
  海伦忽然想到一件事,有点惊慌地问:“你有驾照吗?”
  “噢,有呀!”迈可道。两人都笑了,海伦又放下心来;但当他绕过桌子来吻她,她摇摇头,挥手叫他走开。
   
13瓦特感冒了(3)
“还有,你不许在这里碰我,”她道,“办公室里不许有亲密动作。我不锁门,我甚至不喜欢关门。现在,请把门打开。”她要求,他照办。
  他弄了辆车,一辆巨大的别克公路霸王(Roadmaster)旧款的旅行车——两侧嵌的条板是真的木头。它是一九五一年的别克,老式流线造型,笨重、闪闪发光,有韩战前流行的电镀,橡木也货真价实。车体重约三吨,机油需七公升,汽油加满是十九加仑。原价两千八百五十美元,迈可花不到六百美元买下它。
  “标准八汽缸、三百二十立方、电动方向盘,还有单管卡特式化油器,”推销员告诉迈可,“而且锈得不厉害。”
  车身是血液凝固的颜色,暗沉不醒目,车身宽度超过六英尺,长度足足有十七英尺。前座又宽又深,海伦躺上去无需屈膝——也无需把头放在迈可腿上,但她无论如何还是这么做。
  她并非不得已才把头搁在他腿上的;她喜欢从这种角度看仪表板,贴近宽大、光滑的座椅,嗅闻深红色陈年皮革的气味。她把头枕在他腿上,因为她喜欢感觉迈可的腿绷紧、放松,他的大腿在刹车与油门间轻微的挪动。睡在他腿上很舒服,因为这辆车没有离合器,驾驶只需挪动一条腿,而且只偶尔才有此必要。迈可考虑得很周到,把零钱都放在左边裤袋,所以海伦那一侧只有他灯芯绒长裤的凸棱纹,这会在海伦面颊上留下浅浅的印痕——有时他勃起的###会碰到她的耳朵,或触及她颈背的毛发。
  她经常想趁那辆大车穿越市区的当儿,把他那话儿含进嘴里,车子电镀的格子型散热口,像恰巧张大吞食的鱼口——“别克八号”的横排字母就是牙齿。但她想,那样不安全。
  这整件事不安全的第一个征象,是玛吉·图瓦丝退选了海伦的比较文学205,却连一张说明她为何不喜欢这门课程的纸条都没递来。海伦担心玛吉不喜欢的不仅是课程本身而已,她打电话给玛吉,请她来办公室做解释。
  玛吉已经大三了,对学校的运作方式已有相当的了解,她知道在学期进行到一定阶段之前退选课程,不需要征得老师许可,也根本没必要解释。她不悦地问海伦:“有必要给理由吗?”
  “没有,”海伦道,“但如果你有理由,我想听听看。”
  “不需要理由。”玛吉道。她回瞪海伦,坚持的时间比绝大多数学生久,然后就起身离开。海伦觉得她长得很漂亮,身材娇小,而且以学生而言,穿着非常考究。根据迈可的前后任女友推论他的品味,显然他偏好注重穿着的女性。
  “嗯,真遗憾你要走。”海伦在玛吉离开时说的是真心话,她还摸不清这女孩到底知道多少。
  她知道了,海伦想道。她立刻去指控迈可。


  “你搞砸了,”她冰冷地说,因为她随时可以用冰冷的口吻对他说话——在电话上。“你是怎么把玛吉甩掉的?”
  “很温和呀,”迈可颇自鸣得意地道,“不过甩了就是甩了,怎么做都一样。”海伦可不喜欢他这种自以为是的口吻——只除了Xing爱时,她放任这男孩,他也似乎渴望掌握主导权。这让她觉得很不一样,她也不介意。有时他很粗暴,但还不到危险的程度;而若她坚决反对某种动作,他也会停手。有次她不得不告诉他:“不要!我不喜欢那样,我不要做那种事。”但她又添了一句:“求求你。”因为她对他不是那么有把握。他停手了;他在她面前表现强势,但是以不同的方式——她可以接受的方式。不能完全信任他,因此会别有一种刺激。但不能信任他守口如瓶,则是另一回事;如果她查知他在外谈论她,他们之间就一定结束。
  “我什么也没有告诉她,”迈可坚持,“我就说:‘玛吉,结束了’之类的话。我甚至没告诉她有别人,当然更不会提到你。”
  “可是也许她曾经听你谈起我,”海伦道,“我是说,在这一切开始之前。”
  “其实她本来就不喜欢你的课,”迈可道,“我们是有一次聊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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