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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照的引荐下,刘封找了一个木匠和他的学徒,定于明天就到田庄去,制作各种家具。
然后又去找了一个铁匠,跟木匠一样,也是到田庄里去。
何家的田庄,原来还有大量土地和山林,但是绝大多数都被公孙度抄没。
这次卖给刘封的,除了田庄围墙里面的部分,只有周边六七十亩土地。
如果将来田庄发展壮大,只靠这六七十亩土地,根本就养活不了田庄。所以刘封必须开辟新的财源。
虽然襄平的水土条件和气候条件还都不错,但这里毕竟是北方,一年中只能种一季庄稼,还得靠天吃饭,农业的效益也比较低。要想获得比较满意的收入,就得靠手工业和商业。
田庄本来就有木匠作坊和铁匠作坊,刘封现在就打算把这两个作坊给恢复起来。
找完了工匠,何照带着刘封来到了口马市。
所谓的口马市,就是人口和牲畜市场。
这里的人口包括两部分。
一部分是自由民,包括从外地来的流民,本地失去土地的游民,给人打工的劳动力等等。这些人有人身自由,只能花钱雇用。
另一部分就是奴隶,没有人身自由,得花钱买。
奴隶的来源,有的是奴隶的子女,属于世代为奴的。有的是因为家人犯罪受牵连,被充作奴隶的。还有的就是通过战争等手段掠夺来的。
辽东周边的高句丽、濊人、沃沮、鲜卑、乌桓等势力,侵略汉人地区,除了抢夺财产,很多时候的目的,就是为了掠夺人口为奴。
掠夺壮丁,是最好的劳动力,掠夺妇女,可以生育更多的劳动力,掠夺工匠,其实就是掠夺技术。
刘封今天还没有打算直接就买奴隶和雇人,因为刚刚过了岁旦,人员还不多,刘封只是来了解一下行情,就到了牲畜交易区。
市上的牲畜也不多,但有十来匹好马被他看中,一番讨价还价,刘封买下了五匹,他自己留一匹,给陈氏三兄弟一人一匹,剩下一匹留作机动使用。
原来他的马是江东的,刘封已经还给了他们。既然已经分道扬镳,刘封就不想再欠他们任何人情。
买了马,叫何照送回去,刘封就在襄平城里转悠,及时了解城里各处的街道建筑情况,也到各个店铺了解这里的市场行情。一直转悠到傍黑,才回到田庄。
晚上,刘封就在屋里画图,陈氏兄弟见他画的是从未见过的东西,就很好奇。
“主公,这是什么图样”?
自从搬进了田庄之后,三人对刘封的称呼就改了。
称呼“主公”,就表示他们已经认刘封为主人,虽然不是奴隶,但已经明确了依附的关系。
“这个是椅子和桌子”。
“这是什么东西?从未听说过”?
“坐着用的,等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除了在一些周边的少数民族地区有个别应用外,目前在辽东以及中原和南方,人们基本上还是席地而坐,很少有使用椅子的情况。
刘封的第一个产品,就准备做椅子。
这时候床还很少,然后就准备做床。
三兄弟正要走,被刘封叫住了。
“我教你们的东西,要时常温习。以前咱们到处游走,那些东西还用不上,如今安定下来,就要创立家业,这些东西陆续就会用上。”
刘封教给他们的东西,主要是就是识字和算术,能够掌握了这两点,就是文化人了,属于稀缺人才。
“主公放心,我们都没忘记,只要有功夫,就天天学习”。
“这就好,你们记住,从此你们就跟我创业,等到将来壮大起来,你们就属于元老级别的人物”。
“主公,什么叫做元老”?
陈大狗迷迷糊糊地摸着点意思,但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就跟开国功臣差不多”。
“主公,开国功臣不敢想,只要跟着你,有吃有喝,就心满意足了”。
“哼,没出息。难道你们就不想做管宁和王烈那样的人么?走到哪里,一提起来,就有人恭敬。”
“难道你们就不想娶那些士族大户人家的漂亮女子为妻么”?
“主公,我们真的能有那一天么”?
三个家伙眼睛立刻瞪了起来。
这几个混蛋,说别的他们提不起劲头来,一提到女人,就都精神了,还是这招灵啊。
“只要跟着我干,用不了多久,那些士族大户人家的白白嫩嫩的漂亮女子,就会主动地送上门儿来”。
“主公,就像孙尚香和徐夫人主动送到你门上来那样么”?
陈三狗立刻就变得八卦起来。
“不要胡说八道,将来你们有出息了,就有的是钱,当大官儿,回到家乡去,光宗耀祖,让你们爹娘和家里人,好好跟着你们沾光,叫十里八乡的人,都羡慕你们”。
“主公,要是真有那一天,便是死了都值得啊”。
跟这帮家伙,现在谈什么匡扶汉室,一统天下,拯救黎民苍生什么的,都没有用。
跟他们谈理想、情怀、三观什么的,更是白费口舌,只有这些实实在在的现实利益,才是他们最感兴趣的。
晚上没事儿,刘封索性就给他们洗脑,不遗余力灌输这些功名利禄,酒色财气的观念。
三兄弟回到自己屋里,躺在炕上,还不断地探讨着刘封给他们画的大饼。
一会儿觉得能做到,一会儿又觉得这些离自己太远,不是自己该奢望的,弄得三人几乎一宿都没睡好觉。
第57章 分工协作()
第二天,王木匠来了,刘封就跟他讲解自己的思路。把王木匠听得直迷糊。
不过,在刘封的反复讲解,外加用一些木头比划之下,王木匠总算是明白了刘封的大概思路。不过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直到两人一起动手,用纸做了一个模型,王木匠才算弄明白了刘封的思路。
“这个东西,还从未见过,若是成了,以后就不用坐在地上了”。
现在人们一般都采用跪坐的姿势,不仅累腿累脚,还很容易着凉,坐到椅子上,就可以明显地避免这两大缺点。
关键的问题是,目前在辽东乃至中原还没有这样的椅子,一旦推向市场,必将引起人们极大的好奇。一旦人们体验到了椅子的优越性,就会引起极大的兴趣。
“王木匠,你一天能做出几个来”?
“庄主,不是我自夸,我在襄平城也算得上是好木匠,这样的椅子,便是我来做,也要两天才能做出一个来”。
两天做出一个?除了人工,木料,我还能赚什么钱?
这东西没有是什么技术含量,现在又没有专利和知识产权保护那一套,一旦推出市场,很容易就被别人模仿,然后就是一哄而上,很快市场饱和。如果没有价格优势,将来就得被后来者给挤垮了。
其实这也不怪王木匠。
按照他们现在手工业的生产方式,做一个箱子、柜子之类的家具,从原木开始,然后破木开板,刨光打平,凿孔打眼,组装刷漆等,都是由一个木匠从头到尾完成。
这其实跟种地这种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是一个思路。
此外,现在的工具也不发达,不仅工具少,全靠人工操作,工具的强度、耐用性、寿命等,也因为金属加工技术不高,质量很低。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手工业的生产效率很低。
“如此制作,赚不到多少钱。唯一的方法,就是分工协作”?
“庄主,什么叫做分工协作”?
王木匠又蒙了。
算了,光给他讲,他还是不明白。不如实际演示一遍来得快些。
于是刘封就带上王木匠、何照、陈氏三兄弟一起进城,专找各个地方的木匠作坊。
只要那里有木板的,就收下来。有两家有木楞的,没有什么用,木匠又跟王木匠熟悉,干脆就白送给了刘封。就这么连买带划拉,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拉着满满两牛车。
“今后,王木匠你就只做最后的一道手艺,前面的活儿,可以叫别人做,一人只干一样,至于木板、木楞,可以叫别人做,我们买回来,或者雇两个粗壮劳力,专门负责破板。”
“庄主,如此一来,岂不是把一个木匠的活儿,分成许多人来做”?
“对,这就叫做分工细化,每人制作一样,最后在组装到一块儿,这便是分工合作”。
我的老天啊,就一个分工合作,得费这么大功夫。
时代差异,文化差异,观念差异啊。
“庄主,此刻我似乎明白了一些”。
王木匠,王大叔,你别似乎啊,都说到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主公,我明白了”。
陈二狗说话了。
谢天谢地,终于有一个聪明人。
“好,二狗,此事就由你来操办,若是还有什么不懂的,就随时来问我。这几天,你们也别干别的,就跟着王木匠做椅子。”
接下来,王木匠就回家取工具,陈二狗就去买一些木工工具。第二天,王木匠入住田庄,从此就在这里吃住。
刘封选了个吉时,拜过鲁班祖师爷,就开工了。
此事虽然交给了陈二狗,但刘封头两天一直在盯着,有时候自己也上手干一些。
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查看生产在效率,看看单位生产率到底有多少,以后就根据这些数据,制定生产定额,并统计生产成本。
从巳时开始,一直干到晚上申时末,刘封,王木匠,陈氏三兄弟,加上何照,一共六个人,花了四个时辰,终于做出了四把椅子。
坐上去试试,有些摇晃,于是就加榫加铆加固。
这个椅子,其实样式很简陋,全都是直木,没有弯曲和有弧度的地方,说是椅子,其实就是个冷板凳。
但这已经是个极大的创新。
看着四个人坐在板凳上得意洋洋的样子,刘封心里不禁感慨。
这些人真的很容易满足啊。
“主公,这样坐着,真的比跪坐舒服多了”。
陈二狗似乎有着无限感慨。
众人也纷纷附和,说着自己的感受。
“先吃饭吧,一会儿吃完饭,刷上桐油和生漆,屋里多烧点火,干得快一些”。
“大狗,你们三个算计一下,把木料,工钱,税钱,外加家什钱都加进去,看看一个椅子本钱是多少,再看看一把卖多少钱合适。何照,王木匠,你们也好好算算,最后到一起合计一下”。
吃饭时,刘封自己一桌,另外几人把小案子并在一起,一边吃饭喝酒,一边就开始算计,叽叽喳喳,有时候甚至还争论起来。
刘封其实不怎么喜欢喝酒,很快吃完饭,就回到屋里,任由他们争论。
等到何照吃完,刘封把他叫来。
“何照,你家王均瑶,如今在家做些什么”?
主公突然问起女儿做什么?莫非是看上了我家女儿?
何照心里就琢磨上了。
“在家无事,不过是做些女红而已”。
“叫他出来做些事情如何”?
“主公要她做何事?笨手笨脚的,她也不会做些什么”?
“不用她做别的,只叫她在贾同理的铺子门口,坐在椅子上便可,坐上一天,便给一天钱”。
“只是坐着就给钱,不用干别的”?
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当然也不只是坐着,若是有人见了椅子好奇,就会问这问那的,此时她就要讲解椅子的事情,比如坐在椅子上如何如何好,这椅子是咱们田庄里做的,如此之类的话。到时候,该说些什么,我会教她”。
“主公是要她做个招牌”?
“对,就是个模特”。
“什么是模特”?
“哦,就是你说的招牌”。
“好,我回去跟她说一下,昨天她还跟我说,要在庄子里找个事儿做,我想她会愿意。”
“若是她愿意,明日我就给你拿钱,领她到城里去,做上几身时兴衣裳,到时候穿上”。
“还给做新衣裳”?
“整天在那里坐着,不能只穿一身衣裳,隔一两天换上一套,叫人看着新鲜。你放心,钱由我来出,不用你们管,衣裳也都归她,只要在那里坐着就行”。
“如此主公岂不是亏了”?
“无妨,亏不了。另外,明日你跟大狗出去,再找个木匠和几个小工,你们几个将来有别的大事儿要做,不能总是做椅子”。
第58章 太平椅()
第二天,何照又找来一个周木匠和六个小工。
陈氏三兄弟和何照的活儿,就逐渐交给这些小工来干。
刘封照例跟着,随时指挥调度生产。
从原料的摆放方式和位置,每个人的工位,垃圾的清理等等,一道工序一道工序地进行规范化,标准化。
七天之后,基本上达到了各个工序的最优化,制定了一个大概的操作规程和质量标准,形成了一条比较流畅的生产线。
虽然都是人工操作,但达到了生产效率的最大化。根据这些天的经验和数据统计,制定了生产定额:每天十二把椅子。
今天是第一天完成十二把椅子的定额,从辰时初刻到酉时初刻,中间中午休息半个时辰,一共四个半时辰,八个人生产十二把椅子。
平均每人每天一把半椅子,是当初王木匠所说产量的三倍。
五十二把椅子,整整齐齐地摆在屋子里面。在灯光下,反射着熠熠光芒。
十几个人站在一起,看着自己手里出来的这些东西,心里颇多感想。
他们第一次明白,竟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木工活竟然还能这样做。
这就是庄主说的分工协作,流水线生产?
建安十四年正月二十,晴。
一行车队停在田庄门口,一共六台车,三台牛车,三台驴车。
三台牛车中,一台是刘封田庄的,一台是原来何照的,一台是贾同理铺子的。
三台驴车,是从北村雇来的。
五台车上,拉着田庄做的椅子。最前面的一台驴车上,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身穿鲜艳盛装,手扶横木,站在车上。
虽然脸蛋儿被冻得有些发红,但脸上却洋溢这灿烂的笑容。
这就是何照的女儿,刘封的椅子模特何均瑶。
刘封,陈氏兄弟,何照几人,骑着马在一旁等候。
王木匠、周木匠和六个小工,则站在后面等候。
何照的另外两个儿子,何俊、何平,此时正在清点车上椅子的数量。
这小哥俩目前的差事,就是每天守在田庄的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入田庄,对进出田庄的车辆进行检查。
这个差事,以前叫做门子。
不过,现在他们的差事,是庄主给起的名字,叫做保安。
保安,既高雅又威风的名字,小哥俩非常喜欢。
“统共五十二把椅子,数目对上了,可以放行”。
何俊一挥手,车辆启动,向北村驶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王木匠和周木匠还有些不愿意回去。
这些从他们手里出来的椅子,似乎就像他们的孩子一样,即将远去,叫他们很有些不舍。
车队进了北村,第一站就是井台。几个正在打水的村民一见车上的椅子,就大为好奇,纷纷围了上来。
“何照,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见到过”?
“呵呵,这便是我家田庄里制作的椅子,用来坐着的”。
“何照,你是在诓骗我们吧,从来都是坐在地上的,有谁会坐在这样的木头上面呢”?
“以前是没有,从今日起便有了。你们记住了,这是我们田庄首创的”。
何照说着,挺起胸,昂起头,他在这里十几年了,今天是最为威风的时候。
“你们这是去哪里”?
几个村民连水也不打了,就跟在车队后面,向村里走去。
“如此好物件,新物件,也只有王彦方先生和管幼安先生最先享用,此刻便是给他们送去”。
很快到了学堂后面,王烈不在家,一打听到管宁那里去了,于是车队就到管宁家去。
进了院子,管宁和王烈听到动静,就从屋里出来。
刘封等人在院外就已经下马,急忙迎了上去。
“太白,你这是什么物件”?
管宁上前,就仔细打量车上的椅子。
说话间,何照和陈氏兄弟就从车上卸下了四把椅子,摆到管宁和王烈跟前。
“幼安先生,彦方先生,先不要发问,坐上去试试”。
刘封一脸神秘,笑嘻嘻道。
坐个椅子,便是从未见过的人,也都会。
两人坐上去,不断地挪动着臀部,用手摸摸这,摸摸那,渐渐地脸色兴奋起来。
“太白,你在这个物件好啊,比在地上跪坐要舒服的多了。你是如何想出这个主意的,真是奇思妙想啊”。
管宁像个小孩儿一样,满脸的喜庆。
“哈哈哈,真是不错,太白神人也”。
唉,不过是个椅子而已,就成了神人,王烈老头,你咋那么没文化呢。
“二位先生,封能够购得田庄,全仗二位援手。这是田庄的第一样出产,饮水思源,就送给二位先生每人两把,以此表达田庄的感激之情”。
“哈哈哈,太白有心了,知恩图报,厚道之人,好,我俩便收下了”。
王烈爽快地答应了。
“对,在太白这个礼物,我俩收下了。”
“谢谢二位先生,不过,礼物不能白收,还有一事相求”。
“哦?我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情,太白有事便说”。
“这个物件,我把它叫做椅子,但如此物件,叫这个名字似乎有些俗气,还请二位给起个名字”。
这就是刘封的曲线马屁大招。
这样的新鲜物件,即将风靡一时,谁能给命名,也是一种荣耀。
管宁沉思一会儿,就有了主意。
“太白,这椅子既然是你的首创,就不能埋没了你的功劳,理应有个‘椅’字。坐上去四平八稳,我辽东正值太平之世,彦方,就叫做‘太平椅’如何”?
“太平椅?好,幼安果然才思敏捷,此名最为贴切,就叫太平椅”。
刘封也不禁吃惊。
这管老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