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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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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家中 呗。”
  “你们不知道么?
  慧娘姐姐六月就要嫁去通州了,这次刘夫人本不 让她出门,还是我央求母亲去说了情,她才能来和我们一处玩耍 的。”
  穿看茜红春裙的袁枚儿拉这龚婧琪的手笑嘻嘻地走进来,放出 一个令在座女孩子们都惊讶的消息。
  明菲问刘慧娘:“过年时见着你,也没听说。
  怎么这般突然?”
  袁枚儿道:“慧娘姐姐年龄不小了,实属平常。
  不告诉你们,那 自然是因为害羞。”
  又拍了拍龚婧瑜的手:“婧瑜姐姐也是定的明年春 天,到时候我们这班姐妹可算是要散伙了。”
  龚婧瑜害羞地捏住袁枚儿的脸:“臭丫头,我叫你有事没事总埋汰我。”
  袁枚儿笑着靠在她身上:“难道竟然不许我说真话么?”
  二人的神 态很是亲密。
  龚婧瑜的婚事明菲也是知道的,就是当初陈氏在京城里帮着找的那 户人家。
  本来那家人的意思是定在今年秋天的,但因为龚二夫人起心一 定要给龚婧瑜备一份体面嫁妆,有些东西寻了几年都觉得不满意,特特 要求推迟到来年春天。
  只是明菲不知道,曾经互相看不顺眼的龚婧瑜和袁牧儿什么时候竟 然变得这样亲热要好了。
  看袁枚儿对待龚家姐妹的样子,竟然还带了 几分不易察觉的,与众不同的亲昵在里面。
  几人正在说笑间,周同知家的小姐周清也匆匆赶了来。
  周清约莫 是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相中平,却是格外爽利大方的一个人,明菲与 她见过几次面,与她相处得极愉快,因此见她进来先就出声同她打招呼。
  周清笑着同众人见过礼,笑着问明菲:“怎么不见你们把喜福和金 砂带了来?
  我最最喜欢金砂了。”
  一句不经意的话就把话题转到了狗 的身上去。
  明菲笑道:“带着狗儿出门多麻烦啊,袁姐姐家这么漂亮的园子, 没得给那两个小东西给糟蹋了。”
  一直不吭气的龚妍碧突然冒出了一句:“说起来我一直挺佩服明菲 的,我哥哥把追风托付给你,你竟然也就真敢养。
  胆子可真大。
  那狗 虽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但我们平时就根本不敢靠近半步,可你不但敢 养,还养得这么好,真是难得。”
  除了陈莹、龚家姐妹以外,在座的人并没有几个知道龚远和拿了 追风给明菲养的事情。
  明菲也下意识地并没有在其他场合提起过追风 的事。
  而今天龚妍碧竟然是有意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的样子。
  龚妍碧这样一说,其他几个女孩子统统都惊讶地追问明菲到底是 怎么回事,是怎样的一条拘?
  周清还说:“我去了你们家几次,你都没 和我说过有这样一条狗,真不够意思。”
  龚妍碧笑眯眯地把追风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比如珍贵难得,小狗 的时候就花了五百两银子,凶狠有力,咬伤过谁谁啦,又如何受龚远和 宠爱宝贝,轻易不给人碰啦等等。
  她越说得多,袁枚儿的脸色就越难 看,几次狠狠地将明菲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好几回。
  刘慧娘也悄悄看了 明菲好几回。
  明菲看到龚婧瑜不悦地看了龚妍碧一眼,似乎是想阻止龚妍碧,龚 妍碧却是有意识地避开龚婧瑜的眼神,还兴高采烈地拉着龚婧琪一起讲。
  龚婧琪是个爱耍嘴皮子的,自然格外夸张地跟着一起起哄:“明菲 的胆子可真大,也难怪我哥哥敢把追风托付给你。”
  袁枚儿笑道:“龚大哥哥对明菲妹妹可真是好,光是狗就送了这么 多条,还条条都是难得的品种,三条狗加在一起,只怕也要值一两千两 银子的吧?”
  陈莹皱起了眉头。
  明菲再迟钝,也知道龚妍碧在耍花样,而她却是不知道她到底怎么 得罪龚妍碧了,而袁枚儿的态度也值得人深思,这中间又有什么弯弯道 道?
  但不管怎样,看她们的这个态度,总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只是一群 小姑娘,但不能以现代人的观点去衡量她们,她们的花花肠子一点也 不少。
  明菲立刻作出了反击:“让各位姐妹见笑了,可能是因为我从前 在乡下养过狗的缘故,我胆子的确要大一些,我也喜欢狗。
  不过我却 是不知道这狗竟然这么值钱,当初我也不敢要,特特问过我母亲,我母 亲也曾和龚家伯母提起,龚家伯母却说,小孩子的玩意儿,只要我喜欢 就给我,我这才敢收下。
  至于金砂,那却是龚大哥看在我哥哥的面子 上送给明玉的,我可不敢说是我的,不然明玉可要跟我急了。
  追风 吗?
  那分明是送给我哥哥的啊,只是我哥哥去了京城,不得不让我帮他 养着罢了。”
  把她自己撇得干干净净,都和她没关系。
  包括喜福,她 都只认为是龚二夫人的人情。
  “追风送给蔡大哥了吗?”
  龚妍碧拿扇子掩着嘴笑:“我怎么听我 哥哥身边的小厮说,只是请托你代为照顾,过些日子就要接走的呢?”
  还佯作亲热地那扇子拍着明菲的肩头:“都是这几个人,你就别不好意 思了。”
  女孩子们都齐刷刷地看向明菲,眼里的意味不明。
  这什么和什么啊?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
  明菲看着龚妍碧,微微笑了。
  第97章 被咬(二)
  龚家的人还不知道,龚远和是不可能把追风接去京城的了。他现在做了庶吉士,和蔡光庭、李碧三人一同住在朝廷提供的地方,吃住统一,每日清晨就要去庶常馆学习,到了申时才能离开,不得迟到,不得早退,要交作业还要定期应付考试,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受到惩罚。
  这样的情况下,从前那种纨绔子弟斗鸡走狗的悠闲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再说,路途遥远,追风又是这样的情形,就箕他想,他不怕花钱,也要考虑途中可能产生的各种麻烦。因此蔡光庭早就来信说过,追风暂时就由明菲养着了。
  “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明菲坦然自若地对着龚妍碧一笑,“龚大哥哥的确是把追风送给了我哥哥。若只是代为照顾,你们家中那么多兄弟姐妹,谁不能养?就算是你们都不喜欢狗,也还有那惯常伺候的
  下人,你们家不是还有个专门养狗的庄子么?”她就不信龚妍碧敢说,因为龚远和不相信龚家的其他人,所以才会托请她这个外人。
  龚妍碧一时之间果然找不话可以反驳。
  明菲又笑着同周清道:“你也莫怪我。不是我舍不得给你看,而是那狗太凶了,我站着也没比它高多少。我那是没有办法的苦,我三哥从来不喜欢猫拘之类的,家中除我之外再没合适的人,不得不勉强答应我哥哥罢了。”
  袁枚儿闻言,上下打量了明菲一遍,明菲虽然五官长得美丽,然而形容尚小,身量果然是偏瘦小,怎么看都还是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一枚。再看看周围的小姐们,除了明菲的两个妹妹以外,谁都比她更有少女的风韵。
  龚妍碧想想又不甘心地道:“真的是这样的啊?为什么我听说哥哥要派人把追风接去京城呢。”
  明菲越发惊讶:“真的吗?难道龚大哥哥后悔了?他不像那样说话不算话的人啊?你一定弄错了。
  再说了……”她拖长了声音,“我哥哥来信讲,所有庶吉士都统一吃住,住的地方很狭窄,他没法子只好和小厮挤在一间屋子中,多有不便。这种情况下怎会有地方养拘呢?难道说龚大哥哥没和我哥哥他们
  住在一起?是不是可以在外租住的啊?如果是这样,我回去就给哥哥写信,让他也到外面租院子去住。”
  多亏她和蔡光庭感情好,蔡光庭爱和她说这些,也多亏家中有个也做过庶吉士的蔡国栋和出身官宦世家的陈氏,也多亏她本着多知道点东西不会吃亏的想法,才能把这一套弄得清清楚楚。
  龚妍碧作为家中的庶女,与龚远和又不亲近,哪里知道这些事情?自是被明菲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明菲仍然一脸真诚地追问她:“妍碧姐姐是听谁说的?是不是真的?在外租住不会有影响的吧?”
  袁枚儿的脸上带了几分自得,指点明菲道:“你这信别写了。庶吉士都是由朝廷统一供给食宿的,当初我堂兄考上后,就算是家住京城,也是住在里面的,只有逢年过节放假的时候才回家,怎可能在外单独居住?”
  明珮此时和明菲是站在同一战线的,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龚妍碧说:“妍碧姐姐,你们家这个小厮可真糊涂,就算是要骗人玩儿,也该仔细想想合理不合理啊。”
  众人一听,俱都无声的笑了。那小厮糊涂,龚妍碧就更糊涂。不过她这样揪着明菲不放,是何道理?泰每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只是都没做出来。
  周清悄悄问明菲:“你是不是得罪过她?我怎么瞅着她似乎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明菲苦笑:“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巴不得人家别来惹我,恨不得所有人都喜欢我,又怎会去招惹她?再说了,她也没什么值得我招惹的。”
  一个是正四品知府的嫡女,一个是从四品布政使可参议的庶女,的确不搭调,更没什么冲突。周清点头道:“那便是她无理取闹了。想来是见不惯你和明玉得了喜福和金砂吧。她是龚家的小姐都没有,偏偏你和明玉得了,心中不好过,想不通也是有的。”她所能想出的唯一原因也只有这个了。
  明菲却不这样认为。龚妍碧不是龚家唯一的庶女,在其他庶女都不能跟着龚婧瑜、龚婧琪姐妹二人出门做客的情况下,她却几乎每次都不落,这说明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笨蛋,也不是一个因为一小点事情就敢公然发作,刁难别人的人。
  只不过她不可能和周清分析这个,明菲笑着默认了周清的说法,只分外关注龚家三姐妹和袁枚儿的互动。龚婧琪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龚靖瑜却是反复看了龚妍碧几次,脸色不悦却没有什么阻止的意思。袁枚儿的目光在扫过龚妍碧的时候,眼里总带了几分不屑和愤恨。
  明菲暗自好笑,看来龚妍碧这次的行为很不讨袁枚儿的喜欢,甚至似乎得罪袁枚儿了。她这里还没高兴多久,又接到袁枚儿不善的目光,不由心头直打鼓。
  果不其然,袁枚儿寻了个空档,不急不缓地道:“说起今年的春闱,咱们这里可算是成就一段佳话了。人家都说蔡大哥哥和龚央哥哥英雄出少年,一处长大,一处进学,一处考取,又一处成了庶吉士,将来肯定也是前程似锦的。”
  龚靖琪笑道:“你们说掉了一个人,李碧。就是明菲的表哥,同样很年轻啊,也是考上了的。”
  袁枚儿道:“我听说,在他们进京赴考之时,都是在你们家里一处读书的?想来他们的感情很好吧?”
  不等明菲回答,龚妍碧竟然不怕死地又抖出一通事情来:“我哥哥那时候天天在你们家读书,就连饭也是在你们家里吃的。听说饭菜都是明菲准备的。我哥哥天天夸她虽然年幼,却在厨艺上格外有天赋,做出来的东西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养刁了他的嘴,回家他就骂厨子,惹得我们家的厨子嚷嚷着要辞工呢。”
  周清讶异道:“有这回事?我听说你们家的厨子有好几个,天南地北的都有,怎会被明菲一个小丫头给打败?我不信。不然改天明菲做点东西来我们尝尝?”
  明菲笑道:“哪里是我做的?难怪人家说一句话从不同的人嘴里出来样子就不同。传到第三个人的嘴里时就变了样。不过是我母亲心疼我哥哥和表哥读书辛苦,刻意交代家中厨娘精心准备饮食,又不放心,让我去盯着罢了。也没见我哥哥和表哥说有多好吃,偏龚大哥哥就说好。
  可见是隔锅香罢了。”
  可惜她的太极打得不成功,终究是惹恼了某些人。
  袁枚儿又提起了蔡家的一桩丑事:“听说那次你们家的仆人和山贼勾结,想绑架你弟弟讹钱,还是龚大哥哥刚好撞破,出手相助才没出事的?”
  明菲的眉脚抽了抽,今天真是诸事不宜,莫名其妙招惹了两个疯子婆,她原本就不该出门来着。心中纵然恼怒,却不得不摆出天真灿烂的笑容来“是呀,这事儿大家都知道,那几个恶贼被曝尸三日,我母亲
  还去了龚家谢谢龚大哥哥呢。”
  袁枚儿道:“这山贼可真是够蠢的,这水城府中有钱人家多的是,他绑谁家的不好,偏生要去绑朝廷命官家的,这不是上赶着送命吗?你们家的家仆也真是没良心,竟然敢背主。要是我们家,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又笑着说起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一户人家失德,导致下人心中怀恨,刻意报复的故事。又点评了一番,说的无非就是这户人家若是行善积德就不会招致这种事,又或者家风严谨,也不会招惹这事。
  众人都明白袁枚儿的意有所指,只不过平时也没谁和明菲姐妹三人有仇怨,都有些同情明菲姐妹三人。陈莹更是因为涉及到她的姑母,脸色也难看起来。
  既然对方赤裸裸的挑衅,自己也不必示弱。明菲也笑道:“说起讲故事,我也有个故事要说。”于是说起了前朝一个有名的侠义之人,施恩不成反招怨恨,被人忘恩负义打击报复的事。
  说完以后,明菲笑道:“所以说,袁姐姐!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世上多的是忘恩负义,恩怨不明的小人。这件事情对于我们家的人来说就和梦魇一般,我小弟弟又惊又吓,养了很久的病才养好,所以我们都
  不喜欢听别人提起这件事。多亏大家都是仁慈啃礼的,很注意照顾我们的心情。
  可这世上总有那等狠毒刻薄的小人,把它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说,还加上一些小人的妄自猜测,真真是可恶!虽然家父家母平时带常教导我们兄妹,为人要谦和有礼,仁慈善良,最忌幸灾乐祸,传人是非,更不可口出恶言,行为无状,可我还是要说,这等小人就该被人鄙视!被人所不齿!”
  说完以后笑眯眯地看着袁枚儿:“袁姐姐,你是从京城里来,又是翰林家的小姐,见多识广,学识做人都比我们更胜一筹,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这种人,该不该打她大耳刮子,教教她什么是修养,什么是做人的根本?”
  袁枚儿的脸色的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实在熬不住,跳将起来指着明菲道:“你,你实在欺人太甚!”
  “袁姐姐怎么这样说?我们是好姐妹,正在探讨这做人修养的问题,怎会扯到这个欺人太甚上来?要是小妹哪里得罪了姐姐,小妹给你赔不是。”明菲淡淡一笑,将袁枚儿戳到面前的手指轻轻按下去:“姐姐这个动作不好看,魏妈妈曾经教导过我,女子最忌指手画手画脚,面目狰狞,那样十分的风姿也去了七分,实在是大忌。”
  她已经做好准备,大不了从此不和袁枚儿来往就是了。这事儿不管传到何处,也许会有人说她太过厉害,但总不会认为是她挑起事端,无理取闹。
  明珮和明玉早就看不过眼,明珮笑着同明玉道:“多亏母亲给我们请了魏妈妈来,我才知道好多事情是做不得的。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无意之中就暴露了德行修养。”
  明玉道:“是呀,看来咱们平时还得加强修养才是。免得日后举止失当,被人笑话,不止丢了咱们自己的脸,还丢了家里的脸。”
  她姐妹三人一唱一和,却是前所未有的和谐。周清和陈莹都捧着茶杯把头低下去,借机掩住脸上的笑意。
  袁枚儿气得发抖,想发作吧,可不正好就落了她没修养的口实?不发作呢,她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只得睁圆了眼睛,死死瞪着明菲,眼泪在眼睛里转悠,嘴唇咬得煞白,却硬生生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再看明菲,怡然自得地摇着一把杏黄色的绢扇,笑得忒般可恶可恨。
  袁枚儿的尴尬难堪被众人落在眼里,有那想打圆场,息事宁人的,却鉴于这气压实在太低,袁枚儿又是那种性格,谁沾上谁倒霉,便都沉默不语。
  明菲心中的恶气出了一半,还剩一半没发作,转而看向龚妍碧,笑眯眯地携了她的手,亲热的道:“妍碧姐姐,我知道你一向和我要好,心疼我,向着我,凡事总喜欢高抬我几句,就生怕别人认不得我好。可妹妹年幼,才能有限,以后你还是别夸我了,省得被真正能干的姐姐们知道后笑话我,反而不美。妹妹记着你的好就是了。”
  龚妍碧张了张嘴,无奈地敷衍道:“你本来就好。”话音才落,袁枚儿就狠狠瞪了她一眼,从此龚妍碧论为袁枚儿最不爽的人之一。
  忽听外面有人“扑哧”一声笑,袁枚儿可算是找到发泄的地方了,“呼”地一下冲到窗子边,怒吼道:“是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给我滚出来!来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不懂规矩的狗奴才在那里?”一边吼,一边趁机偷偷用袖子把就要控制不住的眼泪擦了。
  听见袁枚儿这样叫喊,众人都把目光投向窗外。青竹屋本来就是建来赏花的,窗子建得又大又矮,众人坐着就可以把外面的风光一览无余。
  只见盛开的牡丹花丛中,慢吞吞地站起一个十七八岁的瘦弱少年来,穿着一身宝蓝色的交领衫子,头上只用一根白玉素簪绾着,中等身高,皮肤白得有些透明,眉毛淡淡的,眼睛不大却很有神,脸上带了和和煦的微笑看着众人:“各位妹妹好。”特意多看了明菲两眼。
  众人都不认识这个少年,但看他这模样就算不是袁家的公子也该是袁家的亲戚,都有些尴尬地拿扇子掩了脸,或是侧开脸,虚虚行了个礼应付了事。
  袁枚儿见是他,嚣张的气焰顿时去了大半,寒着脸道:“三哥,你怎么在这里?躲在花里面鬼鬼祟祟的,也不怕人家说你行止无状!”说着没好气地瞅了明菲一眼。
  那少年笑道:“祖父想要一副牡丹图,我画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顺,想着这里的牡丹正好开了,便过来观摩观摩。没曾想你们都在这里,是我夫礼了。”眉眼温柔地看着袁枚儿,“你又乱发脾气,也不怕客人们笑话。”
  袁枚儿没好气地道:“看完了么?看完了就赶紧回去吧。你在这里我们大家都不自在。香茗呢?怎么没跟着你?”
  一个生得齐齐整整的小厮赶紧从附近跑过来“小姐,小的在这里。”
  袁枚儿道:“你快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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