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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水滺滺潋卿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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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黑衣人给的银子特别多,还告诉宝珠说他要去西域办个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宝珠暗暗掂掂银子,点点头。其实这些银子宝珠不会用,全存起来了。关于有人来送银子的事她没告诉过家里,宝珠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对方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万一是个用心险恶的人,拿这事去威胁姑娘怎么办?若不是,那等真正要用银子的时候再拿出来,现在的日子苦虽苦,但还能过。只是那次之后,黑衣人没有再来过,也没再有什么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一年又一年,花开花又落,宝珠他们家一直在村里过着平静的日子。聊城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没有人再提起过。老爷、姑娘、祥子、纪子……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而他们都只是梦里出现过的人罢了。
  




番外·宝贵篇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继续反省···
本本再一次重装 木木再一次被我无耻的强占···
所以不晓得木木写完了米··要是米 偶就是罪人鸟
想看淡墨MM的亲 记得下手轻点··小叶子怕疼··
最后··偶决定小小透下剧
淡墨的开篇会是英姿飒爽的靖风GG哦~~~ 
哩哩啦啦~~~木木肯定没看到偶透剧
  很意外,今儿一大早宝珠回家了,还拎着大包小包的,还说先回家住几日。宝贵七手八脚地翻掏着包裹,宝珠毫不客气地拍开弟弟的手,把包裹拿进里屋去了。宝贵挠挠后脑,涎着脸也跟了进去。
  
  宝贵听姐姐说是因为老爷带姑娘出城了,可能要在外面住几天,就先放了他们的假。宝贵这才领悟,想他那个姐姐连年三十都急巴巴地跑回太守府,怎么能放下姑娘回家小住。只是宝珠总是自然而然地把姑娘跟老爷扯在一起,仿佛他们本该就在一起似的,这个认知不知为什么,让宝贵的心堵得慌。
  
  小小的少年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这种感觉,就欢天喜地地跟着他未来的姐夫祥子出门了。宝贵很敬佩他的祥子哥,暗暗发誓长大了也要像祥子哥一样。祥子告诉他今夜轮到他休班,可以带他好好逛一下护卫组。
  
  宝贵很高兴,他的心中有一个小小的梦,那就是有一天能跨上战马,提上长矛,在豪气万里的战场上建勋立业。这恐怕是每个少年心中的梦,祥子应该也有,因为在宝贵大声对祥子说出自己心中想法的时候,祥子则是一脸的感慨。宝贵没有告诉祥子的是,他觉得只有这样他才敢在姑娘跟前直起腰板。
  
  今儿的晚饭吃得很热闹,因为太守府放了假,纪子本就是一个人住的,钟叔家离得远了些就留在太守府看屋子。宝珠于是把纪子跟钟叔全叫了过来,祥子自然也留了下来。宝莲的手艺依然是好得没话说,纪子夹起一块肉,笑着说祥子真是好福气,边说还边饶有兴味地看宝珠,气得宝珠当场就要摔筷子。一顿饭吃得畅快淋漓,刚吃完,祥子就被宝贵拉着出门,说是想去城头看看,纪子也笑着说一起去。
  
  今晚值班的胖婶的那口子,他姓李,宝贵叫他李叔。上次护卫组选拔的时候,胖婶跟他们家闹得很不愉快,几乎是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不然就是来几句冷嘲热讽,可李叔人却很好。起先宝贵很不待见他,觉得胖婶那样,他家那口子能好到哪里去,可有一日,李叔偷偷给他做了一把弓,还憨笑着让他们家多担待着胖婶些。从那个时候起,宝贵就觉得李叔跟胖婶不一样,私下里也就愿意跟他亲近了。今夜是李叔当班,宝贵更加高兴了,先是跟着李叔到各处巡逻了一个来回,觉得很威风。纪子笑他有了叔叔就忘了姐夫,让宝贵好尴尬啊!
  
  李叔告诉他等一会换了岗就陪他去耍抢,让他先跟祥子去城门下的小屋坐会。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就一张床,是给守夜的人搭的休息室。纪子陪着坐了一会,就推说明日还要去府衙办事,于是先回去了。
  
  宝贵就跟祥子留在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李叔来了几次又走了几次。但守城门是一件重要差事,容不得太分心,宝贵有点过意不去,觉得给人添麻烦了。祥子上去拍拍李叔的肩膀,说他在就行了,让李叔安心在城头守着,一旁的宝贵也狠狠点头,李叔憨憨一笑又回去了。
  
  连着跟祥子耍了会枪,宝贵累了,也懒得回家,祥子笑笑,拿出自己的被褥让他在床上躺会。
  
  夜,渐渐地变深了。
  
  宝贵是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惊醒的。幸好是和衣而睡,祥子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拉开门就叫人,一个小兵冲冲跑过来说城外发现了一支部队,现在恐怕已经把聊城包围了。祥子让宝贵待在屋子里别出去,自己就一溜烟地往城头跑。
  
  外面开始有人在整队集合,安静的城头变得有些闹哄哄的。宝贵待在屋子里不住地来回走,忽然听到有人大喊攻城了,攻城了!窗外透来隐隐火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有人攻城,宝贵急得团团转,再也忍不住地拉开了门。
  
  此时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城里的人像是都被惊醒,在街上乱窜,也不知道哪儿才更安全些。宝贵记得祥子哥是往城头方向跑的,就连忙赶过去。城门的上的台阶已经变得拥挤,不断的有伤员被送下来医治,宝贵挤死挤活地终于踏上了城头,原本十几步的石阶竟然走了好久。
  
  城头的情形更加的混乱,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战火已经被点燃,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地都挂了彩,还不断有敌人架着绳梯爬上城楼。护卫组的人放箭的放箭,投石的投石,耳边不断传来尖叫、哀嚎!宝贵担心极了,像乱头苍蝇似的到处找祥子,可总也找不到。忽然,宝贵眼前一亮,那边站着的不是李叔嘛!
  
  “李叔。”宝贵叫着跑过去,可李叔一直没回头。宝贵拍拍李叔的背,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好嘛!李叔胸前插满了箭,外袍上的血已经凝固。
  
  “李叔…”宝贵又叫了一声,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宝贵抬起手颤颤地往他鼻翼上一探,彻底惊了!
  
  “李叔!”宝贵使劲地推着他的身子,李叔却只是安静的站着。一手扶着城,一手拿着长矛,站得笔直笔直的,矛上的箭头浴满了鲜血。李叔的身子已经凉了,僵硬的站在城头,不断的有箭射到他身上,宝贵想把他扶到一边,却怎么也挪不了半寸。
  
  护卫组的伤亡很惨重,已经有后备不足的趋势了。毕竟护卫组只是民间的军队,对方又来势汹汹。不断有敌人沿着城头爬上来,宝贵偷偷望城外望去,一面大大的褚黄战旗上银钩铁划的写着司徒两字,宝贵不知道司徒是谁,只知道一场场面对面的肉搏战在身边展开。他害怕了,晃闪着躲避,李叔的遗体也顾不上了,现在的他只想快些找到祥子哥。
  
  破城了,城破了!不知道是谁又传了来噩耗,宝贵心里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也管不了许多,连爬带摔地往城下跑。
  
  城果真被破了,城门口源源涌进陌生的士兵。骑兵,步兵全进了,不断的在城中肆虐,掠城!战马长嘶,刀光血影,如地狱的弑神,无辜的聊城百姓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整个聊城火光冲天,哀鸿遍野。陌生的、熟悉的无数身影在宝贵眼前闪过,他彷徨了,不断的后退想要逃出这个犹如人间修罗场的地方。这不是聊城,宝贵不断的在心里呐喊!
  
  感觉到不知名的东西缠住了宝贵的脚,湿湿的、热热的,宝贵尖叫着甩开。那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确切的说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发散乱,让人看不清脸,整个被压在了攻城木桩下。黑夜里,依然能看到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血不断地从他身上涌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贵…”半死不活的人连说话都是若有似无的。
  
  宝贵呆了。
  
  “祥子哥!”那个只剩一口气的人,竟然是祥子,“哥,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宝贵哭喊着想去搬开压在祥子身上的木桩。
  
  “别…我已经不行了,贵…”祥子说的又轻又慢,却又像是在使尽全力在说话。
  
  折腾了许久也推不开木桩,宝贵哭喊着趴在祥子身边:“哥,他们是谁?为什么会这样?哥!哥!”
  
  祥子身上的血快流尽了,一张脸惨白的厉害。借着冲天的火光,祥子的脸悲切而狰狞:“贵…走……莲…”
  
  “哥!姐夫!你醒醒啊!”宝贵使劲摇晃着已经死去的祥子,他不信,他一点也不信他的祥子哥就这么走了。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笑,这肯定是个梦。
  
  祥子哥走了,这个春天就要成为他姐夫的人走了,那姐怎么办?祥子哥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对了,姐姐们跟爹娘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宝贵心里一凉,发足往家跑。他现在真的胆怯了,害怕知道谁又去了,但又忍不住想去知道。
  
  家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屋子全塌了,全部的全部都被熊熊烈火所湮灭。火势太大,宝贵压根就进不去,他不知道谁逃出来了,或者说一个也没出来。宝贵哭着使劲敲自己的脑袋,自我厌恶到了极点。
  
  不远处传来嗒嗒的马蹄声,那是敌人的战马,敌人过来了。宝贵木木地站在街上,不躲也不闪。近了,近了,宝贵认命地闭上了眼。身子徒然一轻,接着又被重重地甩了出去。
  
  “你找死啊!”纪子一脸凶恶的冲宝贵吼。马上的人扑了个空,掉转马头又重新冲了过来。
  
  纪子稳稳地扎好马步,手中的刀握得紧紧的,抿着唇,眼专注地盯着奔跑的马蹄。马上的人挥舞着战刀,叫嚣着过来。纪子瞅准马蹄,奋力一看,刹那血溅了他一脸。战马的两只前足被纪子的刀齐齐砍断,马上的人随着翻到的马滚到地上,来不及抹去脸上的血,纪子上前就是一刀,又是一股热血喷出。那人忍着痛也是一砍,纪子躲闪不及,前胸被划出一个大大的口子,没多久血就把前襟染了个透彻。纪子咬着牙,上前往那人头上来了一刀,脑浆迸裂,纪子怕他不死,又补了几刀,这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粗气。
  
  眼前的一场生死较量,让宝贵好半天才回神,那个时候纪子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只是胸前的伤像是很重,血怎么也止不住,不过纪子也没太在意,弹弹衣服就去拉宝贵起来。
  
  宝贵一下子扑到纪子怀里,泣不成声:“纪子哥,李叔跟祥子哥已经不在了!爹娘跟姐也不见了,他们会不会…”
  
  “胡说,你爹娘跟你姐都好好的,快跟我走,这里不安全。”纪子催促着,率先进了一条小胡同。宝贵听说家人都在,也略安心,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上去。
  
  城里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敌人。敌人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沿着街道一间间屋子的在搜查。见到值钱的就抢,见到人就杀,这是在屠城,恐怖的屠城!纪子跟宝贵仗着熟悉聊城的地形,一次又一次地躲开了敌人,此刻他们正躲在一个角落,打算等敌人们搜完前面一片撤离时再出去。两人密切地注视着外头的动静,宝贵这才发现攻城的竟然全是官兵。
  
  前头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几个被父母躲藏起来的孩子被发现了。杀红眼的恶魔们竟然连孩子也不打算放过,此刻千钧一发!
  
  “纪子哥,不要!”宝贵伸出手,却只是与纪子的衣角擦肩而过。再看时,纪子已经冲到了街上,宝贵咬着拳头,含着泪看纪子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刀,一个又一个敌人倒下,但是却引来了更多的敌人。孩子们已经趁乱跑了,那里只剩下纪子一个人,像是一只骄傲的猛兽,在被困的囚笼里做最后的反抗。
  
  宝贵想冲出去,但动不了手脚,他厌恶自己的懦弱!此刻的他竟然想起了姑娘,如果是姑娘她一定会冲出去的,自己跟他们都不一样,自己是个懦夫!是贪生怕死的懦夫!
  
  纪子倒下了,一群人围着他拳打脚踢。骑兵也到了,一群人竟然自觉的散开。宝贵看到奄奄一息的纪子嘴不住地在蠕动:趁现在走,去太守府…
  
  高大结实的战马从纪子身上踏了过去,一回两回…宝贵不敢再看,纪子现在的模样比祥子更为惨烈!他要走,他要去太守府,纪子哥用生命换来的机会他要好好把握!发软的手脚顿时有了力气,宝贵手脚并用的想远离敌人,但是很不幸,他还是被发现了。
  
  宝贵全力地在奔跑,身后的马蹄嗒嗒声犹如从地狱传来的催命咒,不急不慢,像是在戏耍猎物一般,让人毛骨悚然。马蹄声停了,宝贵好奇地回头看,一直矢箭应声而来,嗖的一声,没入了宝贵的左眼。那头传来了恶魔的笑声,马蹄嗒嗒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生死之间,只限一念而已。宝贵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那个恶魔一定是以为自己死了,死咬牙关狠狠地将箭拔了出来,皮肉被撕扯的疼痛几乎令宝贵昏厥。但他坚持住了,甚至还顽强地转进了另一个胡同,在胡同的尽头,躲进了一个鸡棚。
  
  外面的炼狱仍在继续,修罗场里的人们仍在被业火洗礼。鸡棚里的宝贵蜷缩着,孤寂而无助。他心中的少年梦破碎了,他不再向往金戈铁马,不再向往跨马驰骋,他只想活着…
  
  无尽的黑夜,是罪与恶存在的世界。在晨曦的第一缕光照到聊城的时候,破败的人间如沉睡得婴儿,脆弱而安详。恶魔们是地狱的使者,在天亮的那刻必将是魂飞魄散。




淡墨·入教

  心中挂念着芷沂的事一颗心始终悬着放不下来,一路行来我的身子因为心力交瘁断断续续、时不时便出些问题,然一路虽辛苦,行行停停总算还是挨到了古刹教。马车行至古刹教所在的灵石谷谷口,入口处便看到林靖风仿佛早已知晓我们这日便会到达一般,一袭雪青等在那里,站在猎猎寒风中衣袖飞舞、身姿俊逸,面上笑容依旧!
  
  “少主,东门姑娘!”见马车行来,身形一动,他已站在车前,屈膝弯腰,一张低垂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和煦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见到林靖风我便知道风万里的伤已无大碍,挂念着风万里的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靖风,父亲如今何处?”说到风万里,最放心不下他的便是叶儿了,这几日来若不是我的病拖着,叶儿与鲁直早在几日前便可回到古刹教。好几次我都看到叶儿满脸焦虑地站在窗前,望着西边的方向一望便是许久,我知道,叶儿挂念风万里的安危,却又放心不下我,舍不得我拖着一个病怏怏的身体赶路,就是除夕那一夜我们也只是在客栈中简简单单地过一下。每每此时,我虽痛恨自己生了这么一副不经用的皮囊,却也无可奈何,说到底,终是我这副病躯拖累了太多人!
  
  “教主在春之暖阁。”林靖风虚虚一弯腰,眯着一双桃花眼,声如夏日夜晚袭来的凉风那般舒适。
  
  叶儿闻言似舒了一口气,略略点头,马车便又缓缓地行驶起来,而车外的林靖风也跟着身形一移,脸上春日般温暖的笑意一凛,虽仍是满脸含笑,却泛着让人战栗的寒气,细弯妩媚的双眉一挑,对着远处一无人的小土坡道:“阁下一路跟来,路途辛苦,何不出来,兴许还能换杯酒喝喝,以解旅途劳累!”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平和得如同无波的湖面,却已无半点先前的暖意。
  
  林靖风话音刚落,从小土坡后面便闪出一个黑色人影,我顿时一震,竟是黑衣人轻骑!那日他随游梓寒而去,没想到居然又折了回来,还一路跟随我们到此!
  
  起身,开口便要叫鲁直停车,却被叶儿一把按住,摇摇头示意我不要管,“靖风知道该怎么做!”
  
  如今已行至古刹教边界,任何人到此便已是古刹教的教内之事,我这外人又凭何去过问?而古刹教向来不喜中原武林那些自诩正派的人士,五年前轰动整个江湖的悲烈一战之后两派更是势同水火,互不相容!轻骑此番闯入已犯了古刹教的大忌,恐不能安然离去!也罢,游梓寒既然敢派他的人跟来,就要负得起这个后果!
  
  思及此,便又坐回位置上,只透过车窗,望向寒风中对立的二人,马车已渐行渐远。
  
  从灵石谷进古刹教的是一条崎岖的小道,尽管鲁直已经尽了全力让马车能尽量走得平稳,但是,却依旧颠簸得厉害!
  
  自古人人都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而江湖人人都道,入得古刹教,蜀道还何难?传闻要进古刹教须得先过了灵石谷的乱石阵,相传古刹教的开教祖师乃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术士,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然此人行事怪异,全凭自己喜好而为,以至于在江湖中短短的数十年间将一干江湖人士都得罪了个遍,竟是让正邪两派都容他不得!为了躲避仇家追杀,便躲进了地广人稀,又少有中原武林人士出没的西域!
  
  只是刚入西域边界便被一路追杀而来的众人给团团围住了,他寡不敌众抱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发动了秘术五鬼枯骨阵,两败俱伤,他拖着残败不堪的身体能突围出来已是极限,又怕后面的追兵赶来,拼了最后一口气一路狂奔出几百里外,终于内力耗尽晕死在了路边!
  
  他以为昏死在塞外的荒野之中不死也不过是苍鹰的腹中之食罢了,只是,天不绝他,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西域一废弃的古刹之内!原来,那日他晕死过去之后,恰巧有一西域女子路经此地,见他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终是不忍置他于荒野中自生自灭,遂将他救回安置在了附近的一座古庙之内。他养伤的那段时日,是女子细心照料他,为他煎药疗伤,他的伤将养了大半年,那女子便任劳任怨地照料了他大半年!等他伤好之后,二人朝夕相处之下已生情意,而女子家中又无家人,两人都孑然一身索性结为了夫妻。
  
  因他是在古庙中被救,养伤的半年里与他日日相伴的除了女子便是那一尊尊面慈目善的佛像,虽然江湖中人向来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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