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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烟如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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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花花好漂亮……没办法,只有继续装傻下去。   
  当龙行风看到那青色花瓣,眼里居然有了一丝隐隐的笑意,只是接下来的话让我不知所措。   
  烟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只对青色情有独钟,别的颜色都入不了我们烟儿的眼。连摘花也只要青色花瓣……   
  老天,这样也解释的通么,只是为什么我喜欢青色他看起来比我还要高兴?忽然记起我房间墙壁上似乎也有一幅奇怪的画,画里的女子一身青衣,和乌黑发髻上的青玉簪相映成趣,,手上拿着的不是娇艳的花儿,而是一段青青的柳枝。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凌波仙子,出尘脱俗。   
  那个人,那个人……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直觉龙行风在意的跟那女子有关,只是我喜欢青色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不管了,反正现在看起来龙行风并没有怪罪我的意思,只要能摆脱危机,喜欢什么颜色不重要。   
  你们记住,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镇国宝花还好好的在琉璃亭里。龙行风威严冷沉的话刚出口,就有不怕死的接道——皇上,镇国宝花少了一瓣,在此守卫的护花使必定会禀报太后,毕竟这是百年前太后有贞氏家族所献。皇上身边容妃表情依旧柔婉,所提问题却十分尖锐。   
  这……龙行风也有些顾虑,玄武国一直以孝为先,而太后又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果计较起来……   
  我的一颗心又被提到嗓子眼儿,真后悔自己不要命的试探皇帝对我宠爱的底限。             
[第一卷:君生我未生篇:第七章 出宫]     
  启禀陛下,四王爷在御花园枫露亭求见。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跑来说道,我心里一喜,有四哥在,我的半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看不出龙行风面上神色到底怎么样,再看容妃也是不显山不露水,就连她身边的桃红绿柳也是面无表情,不禁在心里叹道:果然是一家人啊!当然我是没有把自己计算在内。护花使仍然待在原地等候皇帝下一步命令,其他人都移步枫露亭。   
  远远就看到龙行云站在亭子里静静等待,虽然在这时候面见皇上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但他脸上表情仍是温润如水,如果忽略了他眼中那一线焦虑,真以为他是来找人喝茶聊天赏花来的。看到仍在龙行风怀里的我,他的面色似乎略有些苍白,手里的茶险些要洒了出来,又似要把上好的玉瓷杯给捏碎。   
  龙行风锐利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四弟,眼中深沉之色更浓……看来四弟和我的喜好还真是一样啊,都喜欢喝这枫露茶……   
  话未尽,却不再说下去,让身边的人暗自揣摩,龙行风撩起衣摆端坐在正位。容妃的脸上看不出有何波动,娇笑着向龙行云打招呼,藏在衣袖里的拳头握得死紧,身上却闻不出一丝火药味儿。   
  龙行云漫不经心回了几句,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皇帝怀中的我,一双眼中冰火交加,如果龙行风不是贵为皇帝,恐怕已经被龙行云眼中的冰刀射死,而看向我的时候眼中炙热的火焰仿佛要把我烧融。冰火两重天,皇帝恍若不觉,我却如坐针毡,,心里居然有些不安,还有一丝自己也迷惑的不忍。   
  臣此次是来向皇上辞行,北方分布在落雪城的银庄出了些问题。龙行云终于道出这次来的目的,注视我的目光转为不舍。这一去没有三个月是回不来的——   
  龙行风不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这所谓的一些问题在别人眼里可能真的没有什么,但要龙行云亲自动身前去解决的恐怕不是什么小问题。   
  近几年我国和朱雀国关系日益紧张,还不时有小规模冲突战争,我们初步怀疑这次银庄出事跟朱雀国有关,毕竟落雪城就在两国边境……   
  龙行风语气也严肃起来,毕竟这有可能挑起两国的战争。到时不仅是两败俱伤,受苦的还有两国百姓,恐怕到时其它两国也会坐收鱼翁之利   
  ……你和聂武一起去,毕竟这种时候边境太过危险。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去做,可以让聂武助你一臂之力。。聂武是宫里一等侍卫,人又机智过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最忠心的臣子。   
  我在一边暗暗叫苦,两人一说起国事,怎么把我的事情给忘记了……虽然我也知道国家大事比较重要,可是我这一颗心现在真是如七八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眼看四哥就要告退,我急忙从龙行风怀里挣脱,一手紧紧拽着龙行云,一手把已经握出汗的青色花瓣拿出来献宝……实际上是向龙行云暗示他这个妹妹有大麻烦了。   
  龙行云看到花瓣吃了一惊,这是醉梦的花瓣,怎么会在烟儿手里?   
  龙行风苦笑着把刚才的事情说明,也只是叱着我说了句真是太胡闹了。龙行云看大哥没有怪罪的意思,才松了口气,询问道:不知道太后那里大哥要如何解决?   
  从刚一来他就自称臣子,只是听到我闯了这么大的祸,希望龙行风能忆起丝毫手足之情。这个人……奇怪我自从见了这个人,叹息的次数比以前不知道增加多少倍。   
  龙行风也沉思起来,虽不至于是死罪,但太后那里确实不好交代……   
  一旁久未言语的容妃轻启朱唇,说了句……何不让妹妹和四弟一起出宫,等到母后气消了再回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龙行风听到让我出宫心里着实不悦,但目前又没有什么好的解决之道。看着龙行云溢于言表的喜悦之情,就更加不想赞成这个方法。   
  容妃敛下长长的眼睫,掩饰眼中即将得逞的喜色,又下了一记重药……想必再过几个时辰护花使一定会向母后报告此事,还是趁早让四妹……   
  龙行风端起茶啜了一口,又重重把茶盅放下沉吟道:此次出行十分危险,万一发生什么事情的话……   
  容妃见事情有变急道:母后素来不喜欢四妹妹,若为了此事和皇上起冲突不仅有伤国体,也破坏了皇上母子之情。正好三弟闲来无事,不如让他一起去保护四妹的安全就万无一失了。   
  龙行风听了这话,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三弟是武林中少见的高手,别人只以为他略会些防身的武艺,容妃又怎么知晓……打量了下容妃依旧娇柔秀美的容貌,心里竟起了陌生之感。   
  也罢,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让烟儿出宫也好。   
  没有我发言的余地,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让如墨收拾了些我的日常用品还有几件衣服,牵着我的手出了烟霞宫。传到手心里的热度让我安心,离开了这个已经熟悉的地方,我居然没有一丝恐慌。对未来离开宫的生活隐隐有了期待……   
  湛蓝的天空几只鸽子飞过,擦起奇怪的尾音,有些苍茫。皇宫朱红的大门渐渐远离视线,我坐在马上紧搂着龙行云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那火热的心跳,眼皮越来越重……   
  如墨坐在另一匹马上,手紧紧抓着聂武的衣服,怀里紧抱着刚收拾好的包袱,小脸上净是恐惧。她是第一次坐在马上,前面的野蛮人也不知道放慢一点,好怕自己会掉下来啊……   
  聂武感受到她的紧张,把速度放慢到平时的一半,还是被后面的女人抓的死紧,无奈的拎起她连带着包袱放在前面,双手把这个小不点儿牢牢护在胸前。看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大腿一夹,马儿飞跑向前面的主子追去。   
  不管如墨如何尖叫,马蹄哒哒,奔向几人未知的前程——   
  西暖阁中,雕金镂花梅案几上,金猊嘴里正吐出缕缕白烟,只是再珍贵的沉水香也安抚不了当今太后的怒火。房里被侍弄了一半的盆栽现在只剩下几根秃枝,显示她已经气到了极点。   
  想我们有贞氏帮龙家坐稳江山,还献出了家传至宝醉梦以表忠心,可是从先皇起对有贞氏都做了什么?父兄的兵权被收回,功高盖主虽不至于落到兔死狗烹的下场,却也再没有了立国前的意气风发。自己虽贵为皇后,但皇上的心只在那个女人身上,自己想要托付终身的良人,到头来却追随情人而去。虽然没有为那女人殉情,但自从那女人死了之后皇上一病不起却表明没了那女人连日子都变得了无生趣……   
  龙家对不起有贞氏一族,皇上无视自己的情意,现在连亲生儿子都宠着那个狐媚子的女儿,听说人病了宫里补药一股脑儿搬过去,现在连她毁了有贞家视若生命的醉梦,儿子也依然护着她。想到气急之处手重重拍在几案上,连掌心红肿都丝毫不觉。   
  太后,容妃娘娘求见。心腹太监小德子在太后耳边轻声道,生怕再惹得太后发一顿脾气。近几年太后是越发的喜怒无常,可苦了自己这在身边侍候的人。   
  听到自己的侄女求见,太后的怒火才稍降了些,容妃一向得自己疼爱,这孩子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这次不知道怎么糊涂了……   
  倩儿,你怎么帮那女人说话,还让老四把她带到宫外?太后唤着容妃出嫁前的闺名,口气已和缓许多,只是仍有些怒意还有更多不解。   
  容妃笑看着自己气怒的姑姑,虽打扮的雍容华贵,脸上妆容也十分精致,却掩饰不了眼角刻意遮盖的细纹。也许刚出嫁的几年,先皇对她还有几分情意,但自从皇帝爱上了灵妃,姑姑和那些白头宫女又有什么两样?自己决不要像姑姑那样在自怜中度过余生,龙夕烟的母亲正是毁了姑姑一生的女人——灵妃。,自己怎能允许她仍留在龙行风身边,岂不是要步了姑姑的后尘……   
  姑姑,您也知道皇上表哥的心意,就算龙夕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迟早还是会在一起,倒不如把她送离皇上身边。容妃语气虽恭敬,对这个太后姑姑的不屑同情被好好掩藏在眼底。   
  太后抬头看了自己的侄女一眼,对她不像自己那般认命的性格十分赞赏,这也是自己打小儿就喜欢她的原因。   
  话虽如此,那女人总还会回来……   
  容妃美丽的凤眼中射出一道阴狠的光,朱雀国皇室已经知道皇上对龙夕烟十分疼宠,三个月后就要派使臣前来联姻,到时候为了顾全大局,相信龙行风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置国家安危不顾。   
  姑姑,过几个月就会有朱雀使者来提亲,到时候我们就极力劝说皇上表哥把龙夕烟嫁过去。至于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别人无需了解。   
  太后对这话半信半疑,但侄女从小就聪明过人,且颇有计谋,所以才被送进宫。看她如此胸有成足,自己就等着那贱人的女儿被弄出宫去吧……   
  算了,我累了,有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挥了挥手让容妃下去,太后有些疲惫的合眼休息。发了这么顿脾气,竟有些力不从心了。   
  容妃躬身告退,嘴角泛起得意的笑。这笑使素日美丽的容颜深深扭曲,竟带了一丝怕人的狰狞。跟在她身边的桃红心里一骇,急忙低头跟在容妃身后退了出去。       
[第一卷:君生我未生篇:第八章 迷雾中的王府]     
  我睡的迷迷糊糊被从马上抱下来,依旧睡眼惺忪往某人怀里钻,相比外面的寒风,这个温暖的怀抱让人万分不舍。只是被风这么一吹,我的睡意已去了七八分,明白是四王爷府到了。从龙行云怀里探出一点头来,想要看看他住的地方到底什么样子。   
  青灰色的围墙高高耸立,让人看不到里面分毫,朱红的大门上两个金黄色铜环铮明发亮,门上匾额简单写着——四王府,看不出是什么字体,只觉得龙飞凤舞颇有气势。直觉这府邸和龙行云大大的不相衬,倒像是个常年征战的武将住的地方。   
  聂武上前抓了多其中一个铜环叩门,听到吱呀一声大门敞开,里面的门房急忙迎过来,从龙行云手里接了马匹交给小童,总管早接到传报准备了饭菜,房间是四哥亲自吩咐的,让我住在他的别院。   
  前院种植了许多长青灌木,虽然郁郁葱葱,但也让人倍觉肃穆,特别是在冬天更增添了几许寒意。也许这才是四哥平时对人的态度,温柔和暖的一面也只有寥寥几个人能见到。   
  一瞥间,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在别的地方或许很常见,但出现在沉穆的王府却很稀奇。那是一架不太高的秋千,做的相当小巧别致,下面坐的地方还细心的用竹藤围了一圈,像是防止玩的人掉下来。两边的绳子上系了几个银色铃铛,只要秋千前后摆动,就自然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我不得不说,这个小玩意儿比我在烟霞宫的那个临时秋千好多了。   
  心中疑惑更重,这秋千看起来像是给孩子玩的,而且是不太大的孩子。   
  还没等我想出办法探问究竟,就被一桌子美食给吸引过去了,直到离开也没有弄清楚那和王府看似不协调的秋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龙行云住的别院……云阁,虽然叫做阁实际上是一栋独立的小楼,第一眼看到这座别院,我就喜欢上了这里的清雅幽静。楼前几杆湘妃竹随风起舞,月光透过婆娑的枝叶,在地上撒下点点光斑。雪白的墙上映出湘妃竹的倩影,沙沙的竹叶声似乎是哪个少女正悄然走来。二楼的窗半开,青色窗帘斜拢,窗边的人影忽明忽暗,愈发不真实起来。我忽然有些惊慌,像是下一刻龙行云就会在我眼前消失一般。自从来到四哥的府邸,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会在这里彻底失去他。   
  龙行云把卧室让出来,自己去睡一楼的厢房。只是楼上楼下的距离,可这个时候我只能任性地抓着他的衣摆不放,身子更往他怀里缩,只觉得把自己牢牢嵌进他的身体,也不能挥去我心底的不安。   
  没有办法,龙行云搬了躺椅在窗前,他坐在椅上,我靠在他怀里。   
  四哥……   
  哥哥……我唤一声,龙行云应一句,温润的嗓音仿佛能滴出水来,没有丝毫不耐,只有满腹柔情。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不知道为什么哭,哀伤就这么袭来,让人想控制都不能。泪珠隐入鬓角,庆幸自己没有哭出声,这时候的脆弱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许是为了让我分心,四哥开口道:烟儿还记得我们在未央宫的那晚么?   
  我没有回答,我知道他也不需要我的答案。   
  龙行云的声音拉的悠长,软绵的语调让我有些昏昏欲睡,飘进耳的话有一句没一句在脑子里消化……   
  那一晚,母妃刚去世,我一个人躲在未央宫的窗帘后哭泣,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原来,龙行云的母亲也不在了啊……心里某处柔软被触动,感觉握着我的手有些冰凉。   
  那晚月光也和今天一样,照得四周清清楚楚,你就像是个迷路的精灵,从天上跌落到我面前。你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同,不爱说话只爱静静一个人坐着,你就这么睁着明澈的双眼看着我哭,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说。   
  我从来也是不安慰人的,在心里这么回答,忘了自己并不是真的龙夕烟。   
  后来,你也是像今晚一样靠在我怀里,不知道怎么我们两个都睡着了。知道第二天一大群宫女太监把我们从窗帘后找到……   
  龙行云的声音终于远到天边去了,我渐渐合上眼,沉沉睡去……   
  龙行云望着我在梦中仍有些不安的睡颜,眼里的苦涩再也承不住。烟儿,你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你的不安,我了解……   
  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的样子太动人……睡着了就像是无情无爱的仙子,浑身散发着与世隔绝的清冷,然而当你在金色的阳光中睁开眼睛,所有的无情都化为慈悲,一瞬间令我得到救赎……   
  这些话,龙行云只在心里默念着。       
[第一卷:君生我未生篇:第九章 长安月下(上)]     
   不知道是喜鹊还是别的什么鸟,叽叽喳喳把人从好梦中吵醒,陌生的纯白流苏帐子上一朵一朵梅花逼真的像是要从空中撒落,让人不知道身在何处。好半晌,我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是在龙行云住的云阁里,被子有龙行云身上熟悉的好闻味道,不知道我占了他的床,那个人要睡在哪里。   
  窗边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他好像很早就起来了,正出神望着天空,难道是为了看日出么?修长的身形被一件蓝色丝绸长衫包裹着,和院里的湘妃竹一样挺拔,也一样的忧郁。(传说舜在名为“苍梧”的地方病倒,他的妃子娥皇和女英失声痛哭,泪水洒在山野的竹子上,形成了美丽的斑纹。)昨晚的忧伤延续在这寂寂的早晨,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昨晚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样失控,可我居然把如此软弱的一面曝露在一个男人面前,心里懊恼不已。   
  只短短半个月,就可以把心不设防呈现在一个人面前么,我从来就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也许龙夕烟认识他很久了,也可能爱了他很久,谁知道呢?昨晚的莫名其妙,在我没有理出头绪以前,就归咎于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好了。   
  从床上坐起来,随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开始和上衣几个繁琐的盘扣缠斗,以前都是如墨给我穿衣服,没想到几个扣子就把我给难住了。   
  一双修长洁净的手阻止了我的越忙越乱,只几下就轻巧的解决了恼人的盘扣,我像个孩子乖乖坐着,看着那双手拾起桌上的檀木月牙梳,像是灵巧的蝴蝶在我的头上来回翻飞,不到一刻钟就穿戴整齐,从未见过的精巧流苏髻使整个人也多了几分飘逸。真想问龙行云还有什么不会的,怎么什么事情到了他的手里就显得异常容易呢?   
  刚走出云阁,就听到龙行涛有些气恼的声音:你这个人,都说不要再跟着我,怎么就是说不听,我只喜欢女人……   
  能惹得龙行涛生气的人还不多,而这个显然是个中好手,不知道这个喜欢男人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话音落,两个人一前一后出现在我的眼前,前面的龙行涛早已气得花容失色,后面的那个人却依然优哉游哉跟在后面,脸上的笑容确实有让人扁他的冲动。细长的眼睛里现在盛满了忍俊不禁的笑意,和三哥一样的祸水脸,鼻子比米开朗基罗(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这个古早西方人)的雕塑还要挺,薄唇翘起来显示主人这时候心情大好。一身桃红色罩袍,紫金束带,白色软底长靴,七分贵气,三分洒脱,和龙行涛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唐予炜,你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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