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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骑着前不久被李家蜀黍征用的、已经恢复BH身形的四十四狼，得意洋洋。
行人纷纷让道，有人尖叫：“快看！那是萧大侠！那是萧大侠！”
还有人尖叫：“啊啊啊！那是狼！！真的狼！！”
场面真是……真是热闹哇。
路人甲：“你说萧大侠怀中那女子是谁？”
路人乙：“那自然是萧大侠的娘子了，据说和无暇君子连城璧的夫人是同胞姐妹。”
路人丙：“那……那个骑狼的孩子又是谁？”
路人乙：“是萧大侠的孩子吧……”
被人关注的感觉真是……真是叫人热血沸腾哇！特别是当有少女在背后哭喊着“十一郎”、“十一郎你表走”时……我的心中打翻了一坛又一坛的陈年老醋。
果然，知道他不会变心是一回事，吃醋又是另一回事。
知道自己吃醋的某梁十分冷静地保持优雅的笑容，轻轻地，将爪子探入某狼衣襟，然后……
“小城，”他带笑的嗓音沉沉地，在我耳际转悠：“你若这么想，我们掉头回去再休息片刻？”
我一抖，立刻缩手：“你才想！你全家都想！”
“哦？”狼爪探入了我单薄的披风中：“我自然是想的，只是我‘全家’……真的都想……我们掉头回去么？”
我囧囧有神地木然了。
……
杨府门前，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连城璧作为杨开泰的义弟和表妹夫，理所当然地站在门口当保安……呃，我说，迎宾。
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他是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吧？可现在的他看上去……赫然长了五六岁。那种不动如山的仙人之姿愈加纯熟精炼，而且，戴的面具也越来越厚了。
现在的他若笑着对这些宾客说杨开泰其实是女的，估计在场的人不会有人认为杨大憨子是男人。
难怪万里独行说不愿呆在这里。可以想见这一年来连城璧是将江湖中的大小事务都揽下了，为了他无暇山庄和沈家的名声，他拼得很是辛苦。
我望着他温暖和煦的笑脸，忽然就开了小差——也不知年轻时期的岳不群是不是也这个样子？
17/09/2009
狼狈篇——双宿群飞
Part 1 四娘大婚
万里独行抱着我跳下马背，在门口站定：“阿璧。”
连城璧抬眼一瞧，带笑的脸忽然就变色了，半开的嘴动了动……他忽然伸出手背狠狠揉了揉眼，接着转身朝里奔，一面奔还一面喊着：“小君！小君！！！姐姐……姐姐回来了……”
我摸摸脸——咦？不是易容成璧君的样子咩？他怎么一眼就瞧出是我？
奔了十几步，他忽然站住，抬手揉了揉额角，回过头有些羞涩地道：“我忘了，小君尚在沈府陪伴风姑娘。”
寂静。
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傻住了，包括杨大憨子。
我内牛满面——神仙美公子天下无双的形象哇形象！
哪吒跳下狼背，摸索着靠在大门口，回头眯着眼笑：“爸爸，那个叔叔是谁？”
万里独行放下我，向哪吒道：“那是你连叔叔。”
连城璧颤颤巍巍地走几步，伸出一只爪子，抖抖抖：“哥……哥哥，才几日不见，你居然……你居然……”
“居然就多出了个儿子。”我善解人意地帮他接完，“阿璧，要淡定哇要淡定，一切皆有可能。”
我将哪吒一把抱起，递给连城璧：“来，阿璧，这是你侄儿。大名萧刹，小名哪吒。”
哪吒不认生地抱住阿璧的颈子：“连叔叔……”
阿璧两眼微湿，双唇抖了抖：“……好，好孩子～”
下一刻，他抱着哪吒一溜烟地——跑了。
我哭笑不得地靠在万里独行身上，冲内飙远的身影道：“阿璧哇，小心点哪！我家哪吒看不见的～”
他的身后，开了一条空无一人的大道。四十四狼愤怒地奔跑着，紧随其后。
某狼左右一瞧，宾客们囧囧有神、面面相觑。于是他耸了耸肩，站在大门口，挂起标准的斯莱特林式笑容，略略躬身：“诸位，今日是沈家与杨家的大喜日子，我作为杨开泰的拜把兄弟，感谢各位光临……”
话说他扮起门神……咳、咳……迎宾，丝毫不逊于阿璧嘛。
……
锣鼓声唢呐声又响了起来，整条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还时不时有少女在外围哭喊着“十一郎”想要冲上来。
我“温柔地”……拧着万里独行的后腰，靠得小鸟依人，笑得柔情似水。
万里独行腰部肌肉一阵收一阵缩，实在忍不住了就回头旁若无人地凑到我耳边来一句：“宝贝，晚上我们好好谈。”
谈个圈叉！横竖是要被吃抹干净的，以为我怕他哇！
骑着高头大马的红衣男子，远远行来，内一副傻到叫人无语的表情，内一张咧到快接近耳朵的嘴，还有胸前一朵奇大无比的绸布红花……
此人却是杨开泰无疑。
略微落后于他的是咱们突然由不动如山的翩翩君子变身为纯洁稚嫩的少年的……阿璧童鞋。
大花轿摇摇晃晃地跟在后头。
杨开泰下马，翻身踢了踢轿门——唔，貌似这是风俗，不过……紧接着新郎就被轿中某人踢了出来——
Biu……Pia！
——四脚朝天，面上还带着傻笑。
我拍手喝彩道：“好！一面笑苍天！”
整条街的人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花轿帘子一掀，一个顶着红盖头的脑袋伸了出来：“姓杨的，你……你快点嘛！”
这别扭的声音中分明带了八分关切。
杨开泰迷迷糊糊地爬起，幸福地回头看了我和万里独行一眼。走回花轿前，撩开轿帘，将那新娘子抱了出来。
“咦？万里独行，不是说结婚都用背的咩？”
“杨兄喜欢抱着。”
“为毛？”
“他说，后面他看不见。”
人的后背上没长眼睛，所以江湖人在并肩作战时才会以将后背交予同伴防守当做最信任对方的方式。杨开泰珍惜风四娘到了不愿让她趴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也算是难得了。
万里独行一转身，左手搂住我，右手伸入我袖中，摸啊摸……
十一郎（龇牙）：你找抽呢？！
某石：摸得好摸得妙！再摸一个要不要！】
……
万里独行摸出一只前不久从镜球上拆下、录了新歌的MP3，按来按去。
几秒过后，MP3中传来了十分热情十分嚣张的歌声——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
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
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
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
杨开泰果然笑呵呵，一袭嫁衣的四娘将火红色的盖头蒙着的脑袋紧紧依在杨开泰的肩头。
“……春天里内个百花鲜
我和那妹妹啊把手牵
又到了山顶呀走一遍啊
看到了满山的红牡鹃……”
四面八方频频传来喝彩声，甚至有江湖人随着那嚣张的歌声敲起随身带的兵器吹起了口哨。
“……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
我心里头美的是啷咯哩咯啷
妹妹她不说话只看着我来笑啊
我知道她我来抱一抱……”
我趴在万里独行肩头，忍笑忍得很是辛苦……内什么……终于看到风四娘捶打杨开泰的盛况了。
接下来的场面完全跟着那首歌跑了，就连之前吹着唢呐打着铜锣敲着鼓的也全都和着那音乐，整条街的老少爷们儿甚至有些侠女大婶儿们都跟着起哄——
“……抱一抱内个抱一抱
抱着那个月亮它笑弯了腰
抱一抱内个抱一抱
抱着我那妹妹呀上花轿！”
所谓江湖汉子，一般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反倒是这样通俗易懂的歌让他们觉得极好接受。
万里独行的阴谋昭然若揭——杨开泰今日算是够离经叛道了，估计他那些个爹地妈咪爷爷奶奶会因为这样的歌气道呕血三升还不止。做出如此牺牲的杨开泰，已经算是将面子贴在大门口让大家随便揉捏了，风四娘应该……不会再逃婚了吧？
书上的那个杨开泰，为了家中长辈，为了杨家的面子而斥责了风四娘，那么为了娶她连面子都不要了的杨开泰，是否会为她所接受？
我很怀疑，杨开泰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憨脸黑腹……
风四娘没有挣扎，只是“打情骂俏”几下就让杨开泰抱进了门。
“鲜花！掌声！”我激动万分：“多么有爱的场面……唔……唔唔唔……”
万里独行低头，来了个恶狠狠的狼……吻。
口哨声顿时又大了起来，男人们似乎全变成了狼人们，一个个高声叫着：“杨大侠也来一个！杨大侠也来一个！”
我手脚瘫软，面红耳赤。混乱中，已被万里独行一把抱起：“小城，以后我也都抱着。”
那歌声似乎更大更整齐了，诺大一个杨府，里里外外上至宾客下至仆从都跟着嚣张无比地唱着“～抱一抱内个抱一抱～”
就见杨开泰怀中的风四娘身子扭了扭，忽然一把扯下红盖头，尚未开口……惊慌失措的杨开泰立刻就……吻了下去。
我很肯定地下了定义——这个世界乱套了。
……
我被万里独行抱进屋，然后——
“为毛我也要跪？”
“乖，小城，就一下下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我……”
一张笑得犹如花儿一般的老脸出现在我面前：“城儿，你受苦了……今日奶奶给你做主，将你嫁给萧十一郎……”
我抖了抖：“不是说……不是说四娘和杨兄……”
“双喜临门嘛！”沈老狐狸说得那叫一个自然。
我默默低了头，听连城璧扬声喊道：“一拜天地，一心一意！”
“二拜高堂，金玉满堂！”
“三拜亲友，长长久久！”
“四拜福神，佳偶天成！”
……
这仪式歌谁教他的？怎么这么长？！
就在我几乎要暴走时，阿璧终于喊出了最后一句：“夫妻交拜，恩恩爱爱！”
背景音乐此时已经从“抱一抱”变成了《美丽的神话》，万里独行还巨狗血巨深情地在我耳边吹气道：“这歌……这歌是送给你的。”
我头一次不知道自己的人应该往哪里摆，我也不知这个场合我该摆什么姿势，露什么表情。
万里独行将我淡紫色披风上的帽子轻轻盖在我头上。宽大的绸沿遮住了我的半张脸——
呵～
原来古时人结婚，盖头果然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
杨家的高堂，在我和万里独行拜完沈老狐狸之后也出现了。他们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多少给了杨开泰面子，挂着挺僵硬的笑容。
万里独行大手一挥：“来人！”
两口大箱子被搬了上来。
万里独行朗声道：“今日杨兄大喜，兄弟我也不知送什么好，这两个箱子中的东西，便算是我与小城的贺礼。”
风四娘冲上前打开箱子往缝中一瞧，立刻关上盖，叉腰喝道：“来人哪！给老……给本夫人把这箱子……扛下去！”
我捂嘴笑了两声，几步上前：“四娘，我也有贺礼。”
“是什么？”
我伸手入袖，掏出一个酒坛子：“最甜最喜庆的酒，是冰葡萄制作而成的冰酒。美酒当赠佳人。”
接着，又掏出一件来自广寒宫的华丽衣裳：“最好的织锦术，是一丝一线没有结头，正所谓天衣无缝……四娘，你喜欢么？”
18/09/2009
Part 2 为她而生的世界
四娘喜欢的，是这天下间其他人都没有的东西。
最好看的衣服、最美的酒、最华美的住处、最快的马……
“……最美味的食物、最豪华的屋子我们都在逍遥山庄那个邪恶的地方见过，我想四娘无论要什么样的美食华屋，杨大哥都能送了给你，我只能送这一个小小的屋子……”精致的欧式城堡……八音盒。
这个世界上能有的珍宝，我也许没有，我有的是这世上没有的东西。
四娘从我手中结果那些宝贝，左看右看，面带喜色地丢给身后的杨开泰，动作十分纯熟。
随着“宝贝”数量的增多，杨家长辈们的脸色也越来越好看。当我最后将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黑珍珠放在风四娘手中时，杨开泰他老妈看我和风四娘的神情就有点像看祖宗。
风四娘抬手轻轻撩开我垂在眼帘下的帽檐，细声细气地问：“妹妹，你什么时候学的变戏法？”
我咧嘴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四娘哈哈大笑，拍手道：“姓杨的！咱们拜堂！”
这回杨开泰他老妈光顾着抢儿子手中的珍珠，没来得及看见四娘略微……过头的言行。
杨开泰丢下手中那堆宝贝贴了过来。四娘眨眨眼，裂开嘴露出几颗小白牙，将某杨晃得神魂颠倒：“姓杨的，你可以再傻一点！”
沈老狐狸笑得那个灿烂，脸上皱纹都快赶上千年老树皮了。
阿璧作为司仪，十分尽职地又喊了一回——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不对！”我拽着万里独行的胳膊，小小声地道：“刚刚我们拜的时候……怎么喊那么多？”
万里独行矮下身凑到我耳边，轻声道：“那是照着他们连家的仪词喊的。各地风俗有些不同。”
我没好气地道：“你怎么就知道那是连家的？”
没准是阿璧和沈老狐狸串通好耍我玩呢！
万里独行摸摸我的脑袋，笑道：“他们当年大婚，我有幸去看了看。当时站得挺远，瞧不见新郎新娘的容貌，却很记得那司仪喊的话。”
阿璧结婚的时候，万里独行应该有二十三、四岁了，我不知当时的他远远看着大户人家成亲，是什么心情。
照连成璧之前的反应来看，他和万里独行应该不是事先约好的，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沈老狐狸就和万里独行、阿璧达成“沈、连”再次联姻的共识，这让我有些迷糊。
但他们永远也想不到万里独行，仅仅是像借个场子用用，并没有打算要和他们签订什么N年交好的协议。
当然，也许是我想太多，也许阿璧他是发自肺腑地……将万里独行看成他的哥哥。
我轻笑了声，对某狼道：“成亲这种事，以后还有机会的。”
“嗯？”
“你别忘了，我在魔法世界还有正式的身份。若回去，待我‘成年’后，还得结一次婚。”
某狼喜上眉梢：“在霍格沃茨？”
“在霍格沃茨——如果你喜欢的话。”
杨开泰抱着风四娘入洞房了，酒席摆开，人们入席开始一面吃一面听沈老狐狸讲话。
我腰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万里独行将我抱起，猫着腰溜到一处没人地方，从我腰间取出手机接电话。
“您好，我是萧……”
“……哦，知道了。”
“……多情剑客无情剑……风云第一刀……小李飞刀……”
这场面很诡异。
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宅子，长廊假山后，一个古装男人手持一部手机，一本正经地打电话，讲的还是古龙小说。
——估计看到这个场面的人们都会说这是某摄影棚某演员在……中场时休息。
万里独行的大手揉了揉我的肩头，对电话那头的人道：“她很好，毫发无损……”
他应了几声就挂了电话，将手机揣入怀中：“是萧瞬，托我们办点事。”
“咦？难不成……他想要小李飞刀？”
“不。”万里独行摇头，道：“有一个女人，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穿越女？！”我兴奋了——莫非，就是那个会把自己易容成范冰冰的BH女？
“她是萧瞬女友的表妹。”万里独行道：“死于突发性心脏病。之前……你的身体很虚弱的时候，萧瞬就曾向我打听过这事情，只是当时我没有完整的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所以没能帮得上忙。”
难怪萧瞬和萧云帮瞒着没告诉单若水万里独行的半个灵魂那时是清醒状态，原来他们私下有过交流……或者说是交易。
不过话说回来，若那时单若水得知我体内有半个清醒的灵魂，难保要把我抓去做实验什么的。
“她……”
“萧瞬说，若那女人过得很好，就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为什么？”
万里独行沉默片刻，才道：“那女人死许多年了，在这世上一定有她自己的生活。若过得极好，便是有家、有夫也有子，若告诉她其实有机会去往别处……”
“也许人家就抛夫弃子了？”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万里独行搂了搂我，小声道：“若让她得知，生活了这许多年的那个世界都是假的，甚至是她的表姐和……和单若水刻意为她修改、完善的，也许她会崩溃。”
“什么？！”
“《风云第一刀》、《多情剑客无情剑》、《小李飞刀》……这本书有许多名字。单若水在用这书作为胚皿放置种子时也发现了它的不足，比如故事的背景、故事发生的地点、人物的出身……所以她将整个故事做了很细致的处理，将它完善成一个真实的世界。”万里独行道：“后来，她做的这个胚皿被人窃取去放到了那本电子书里作参考，归类到了古龙小说中……于是所有这一脉的故事都长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历史。”
所以……那个女的早已颠覆了《多情剑客无情剑》，而后那本小说和《萧十一郎》连成一个故事，震幅影响到了我脚下的这片大地？
苍天哪！这奏是活生生的蝴蝶效应哇！！
万里独行将他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笑得眯了起来：“所以，我不是那个书里的萧十一郎，阿璧也不是书里的那个连城璧。他不会因为任何事放弃沈璧君，就像我……若你没有出现，我也定不会因为受到一点点同情就喜欢上……别人的老婆……”
我的心晃了晃，瞬间像浸在了蜜中。
什么叫“千般事儿上心头，万句话儿难开口”，我算是深刻体会了。
此处无声胜有声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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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万里独行，你打算用我的脖子做草莓实验田咩？”
“我们逃婚吧！”
“……有听说新郎新娘单独逃婚新郎新娘各自逃婚没听说过新郎新娘结伴逃婚的，怎么？相公打算做回开路先锋？”
万里独行故做正经地道：“那……先回席上吃完再逃？”
我拧了拧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