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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我啜了一口小酒。酒入喉咙立时化做一条火龙,烧的我灼灼地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瞒着他们多久,只能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来化解他们的一再试探。
  
  在我把纸条交给伺书的第二天,柳大少便亲自来了医馆寻我。彼时我的手臂受了伤,正靠在床上看一本志怪小说。看见他进来,我正欲起身行礼,他却挥手示意我继续躺着。在领导的面前可不能太随意,我还是坐起了身。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射在他修长的身躯上,使得他看起来更象是哪个来自幻境中的神灵。银白面具下他的眼睛亮如宝石,当那对宝石样的眼睛看向我时,我不由得心砰地一跳。看不清他的面容,我不知道他见到我发愣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只听见他淡淡地问我:“听伺书说,那纸条是一位姑娘交给你的。”
  
  我仓促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一丝的慌乱。
  
  “她、、、果真是在山神庙出现的么?”
  
  我又点点头,不知为何不敢开口回答他的提问。
  
  “可是,” 他话锋一转:“昨夜我去了山神庙,那里的庙祝说他几天前并未见过一位姑娘,更没有见到许医官、、、你!” 
  
  “哦、、、”我心念速转间回答:“我起得很早,也没有见到庙祝,估计我去的时候庙祝还没有起吧!”
  
  “哦,”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却又转换了话题:“那位姑娘、、、曾在我爹爹那儿受了委屈才走的。当日他误听了别人的诬陷,故而、、、故而将她赶出了府。我事后得知,很是、、担忧她,也不知她是否会因此埋怨于我?”
  
  心头掠过一丝悸痛,我强作笑颜:“她知此事与你无关,必不会怪你!”
  
  “是吗?”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她为何连见我一面也不愿,反而要不告而别呢?”
  
  心内暗叹了一口气,似乎我认识他以来他和我话说得最多的,便要数今日了:“这个,小人、、、亦不知,或许,她有难言之隐吧!”
  
  他清淡的目光扫了我手上的书一眼,然后突然问我:“许医官平时爱看什么书?”
  
  “志、、、”我几乎就要将“志怪小说”这四个字脱口而出,幸亏发现及时,我才咽下那出口一半的话:“至于书嘛,闲时常看些医书。”我目前的职业是医生,多看专业书籍有助于提高业务水平嘛!
  
  想到这里,我的心头泛过阵阵苦涩,杯中的琼浆玉液到了口里也化作了苦水。酒入愁肠愁更愁,就在我半醉半醒的时候,伺书挑帘走了进来,说是公子爷邀请我去参加庆功宴。
  
                  庆功
  蜃楼海市落星雨,火树银花不夜天。
  
  汶阳城城守府的正门上挑着两盏大明角灯。伺书领着我进了府内,但见各个廊院皆挂了灯笼。府内丫鬟仆役来来往往,人声嘈杂,言笑晏晏,络绎不绝。
  
  进了厅内,除正对厅门的高座上坐着那高高在上的望月公子之外,底下两溜共摆了十来席,每一席旁设一几,几上摆着些小盆景或时鲜花卉,而席上则摆着各色酒菜和水果。
  
  伺书领了我在第一张桌旁坐定,我刚想着这是不是太儹越了,他却又匆匆离开了。待我抬头寻他时,见他正站在柳大少的背后,
  
  正当我坐立不安的时候,有人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我一看可骇了一跳,这个人竟然是东方。东方在望月阁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坐在这第一张桌子倒是名至实归。我一个小小医官,坐在这里算什么。伺书不是如此粗心的人,他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东方看到了我,举杯微笑着冲我打了个招呼。我忐忑不安地拿起身旁的那杯酒,也冲东方举了举杯。
  
  “许医官不是汶阳城人吧!”东方抿了一口酒,漫声问我。
  
  “确如先生所言,小人老家在邺城。”柳家村是邺城的一个小村庄,我这样说不算是欺骗东方吧。
  
  “既如此,许医官却为何来了汶阳,须知汶阳此刻、、、与邺城是各为其主呀!”东方的声音仍是不温不火。他的意思是邺城目前仍属朝廷控制,而汶阳城已反了朝廷,自然是各为其主。
  
  “小人几年前、、、家逢巨变,与父母失散逃到了汶阳,故而、、、小人现下也算是半个汶阳人。”东方,我知道你洞察细微,只是你莫要再为难于我,我可是真有点招架不住了。
  
  “他日我们望月阁杀到邺城,许医官还会承认自己是邺城人吗?”东方咄咄逼人。
  
  我苦笑一声,思索片刻方答道:“小人只是一个小小医官,只求保得自身安危。这天下事,自有能人居之。小人不盼荣华富贵,只盼这战乱莫要使生灵涂炭。先生是公子爷器重之人,还望您能在公子爷面前多多进言:火药虽厉害,战场上切莫轻易使用,以免伤及无辜。”
  
  “许医官宅心仁厚,愿为天下苍生忧心。东方既感且佩,特敬许医官一杯。”东方举杯至唇,然后一饮而尽。
  
  我本已有醉意,然而东方这么爽快,我也不好推辞,便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正与东方你来我往中,突然全场安静了下来。我注目一看:但见如行云流水般的音乐声中,一位美女从天而降。这位美女着雾绡之轻裾,戴金翠之首饰。随着乐声,美女翩翩起舞,但见她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舞动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一双秋水美眸脉脉含情,一直盯着席上那戴着银白面具的天人少年。
  
  这美女怎么有点眼熟,当她再次将水袖甩出,我才认出她竟是小莲。什么时候,小莲出落得这么美丽了?
  
  我一时心情激动,忍不住站起身来,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小莲看。
  
  东方轻咳一声,我回过神来,发现席上的众人都在看着我。那神情,满是鄙夷与不屑。我的脸红了,尴尬地坐了下来,却听见东方压抑的低笑声:“小莲姑娘的舞姿如何?”
  
  我含含糊糊地回答:“小莲姑娘确是美丽温婉,舞姿嘛,亦很动人。”
  
  只是刚才嘛,我被当成登徒子了。我郁闷至极,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
  
  小莲的舞姿确实动人,除了刚才我无意做出的冒失举动惹来大家的斜目而视之外,其余时间,大家都看得是如痴如醉。当小莲再次目视柳大少时,我心内一惊:小莲的意中人莫非真是柳大少!只是,落花有意,不知流水是否有情。想起那次做梁上君子,偷窥到柳大少手中的那副画,我心内闪过一丝异样。
  
  这时,小莲的纤腰一摆,脚下一个踉跄,几欲跌倒。电石火光中,我本能地施了轻功纵身出席,双手接住了小莲下坠的身子。一时间,堂上一片哗然,我甚至听到有人在惊叹:这小子,艳福不浅嘛。
  
  小莲反应了过来,立马站直了身子,冲我福了一福:“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
  
  她一边说话,一边飞速地瞟了一眼柳大少,脸上分明有一丝懊恼和失望。所谓酒醉壮胆,不知为何,我突然想捉弄一下小莲。于是我启唇一笑:“能救小莲姑娘,乃是我等的莫大荣幸。在下还有诗一首,想咏给小莲姑娘听,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底下的喧哗声更甚了,大概是觉得这么其貌不扬的小子,还敢在美女面前大献殷勤。不过有两人似乎对我的孟浪行为并不为之所动:一位是那高高在上的天人少年,他看着我,凤目中含了一丝戏谑;还有一位便是东方,他手檠酒杯,慢慢地转动着杯底,眸子里是一片讳莫如深。良久,东方站了起来,冲众人举了举杯:“许医官真是性情中人,刚才出手救人,技惊四座。既然许医官想赋诗一首,在下甘愿洗耳恭听。”
  
  东方不愧是当先生的,轻轻一句话就解了刚才之围。
  
  小莲皱眉看了我一眼,而我则轻佻地冲她一笑,摆出个似楚香帅般最潇洒迷人的pose,缓缓念出一首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一首诗念完之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大声喊了一句话:“这小子,分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正欲反唇相讥之时,席上那天人少年发话了:“许医官今夜是喝多了,伺书,扶他去书房休息。”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踉跄着走出了大厅。天知道,这踉跄一半是因为我确实喝醉了,一半是因为伺书同学一个劲儿地在拉我。
  
                  醉酒
  我醉了么。
  
  我头痛欲裂,神智却非常地清醒。伺书领了我进书房,把我扶在一张榻上坐定,无奈而又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匆匆离开了。 
  
  这间书房很大,比起望月楼还要大。房内的摆设简单而又朴素。正对门的是一张大书桌,桌上摆放着一个砚台和一个竹制的笔筒,笔筒里面则插满了毛笔。书桌的旁边设了一个小几,几上放着一个小香炉。此刻,那香炉里正幽幽地燃着龙涎香。
  
  我扶着榻上的扶手,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书桌旁边一看,那上面摆了几沓高高的公文。书桌的正中,却赫然是我骑在大黑马上的那幅画。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有心酸,有苦涩,甚至还有一份淡淡的喜悦。他心里是有我的罢!可是,我该高兴么、、、
  
  想起了定业九年他冷冷的目光,想起了初入顾府时他决然地命令我在那亭中跪了两个时辰,想起了、、、我似乎再也想不起他对我冷漠与无情的任何细节了!我的脑子里浮现的是山洞前那惊鸿一瞥的笑;是我重重地把书放在书桌上他复杂的目光;是他有意无意为我带来的志怪小说;是中秋夜那次两人的无语静立;是生辰日那次他阻止我喝酒时的欲言又止;是他精心送给我的那支自制硬笔、、、为什么我的头脑会那么清楚,为什么我会那么详详细细地记得他对我的纵容与好!
  
  脑子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一个男人伏在栏杆上痛苦地大唤:“不,青青、、、”男人抬起了头,他的脸那么清晰——那是一张与柳子焕有着九分相似的脸。漂亮的单凤眼,俊挺的鼻梁,只是皮肤的颜色略深,带上了几分古铜色,我知道,那其实是他长期享受日光的结果。
  
  只是,他,会是柳子焕的前生吗?若是如此,那我岂非前世就与他纠缠在一起了?
  
  我吓了一大跳,头不可抑制地痛了起来,我忍不住呻吟出声。这时,一双手伸过来,轻轻地帮我揉捏着太阳穴,为我减轻那份那耐的痛楚。我闭上了眼,泪水不可抑制地滚落到了两颊。我已中了“离魂”,是一个没有将来的人,还能坦然接受他的疼爱吗?他身世坎坷,又有雄霸一方的野心,平凡如我能与他并驾齐驱吗?这将是一份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既然还没有开始,放开,该是没有痛的吧。更何况,我的脑中此时又出现另一张秀气的脸,那是孟秋的脸。想到了他,我的心中充满了内疚,我喜欢的不该是孟秋吗!我这样子在他们两人之间游移不定,是不是对他有点不公平!
  
  于是,我向前一步,不动声色地避开那份温柔的试探。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我的脑后传来:“既然不会喝酒,何苦那样作践自己?”
  
  我咬紧了唇:“公子爷,小人今夜多有冒犯,还望公子爷莫要怪罪!”
  
  “你、、、还在怪我?”迟疑的声音。
  
  我故作不解地:“小人不明白公子爷所指何事,再说,小人岂敢怪罪公子爷!”
  
  “抬起头来!”他突然低低地命令。
  
  我怎么能抬头?我双眼迷蒙,鼻尖红肿,脸上泗泪交流,满满的俱是狼狈。这时他却转到我的面前,然后不容我反抗,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展露在那明亮的灯光下。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他已除了面具,俊美的脸上满是疼惜与无奈。
  
  “我知你当日受了委屈,可那时、、、”他欲言又止。我岂不明白——他当时中毒躺在床上,生死莫测,如何护得我周全。
  
  “公子爷是否有所误会,小人、、、小人在入汶阳城以前,未曾见过公子爷,怎么能谈得上受什么委屈呢?”我脸上还戴着面具,负隅顽抗。
  
  “你——”俊美的脸上浮上一层红晕。他的胸膛一起一伏,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突地他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的脖子上摩挲着,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觉脸上一凉,那张薄薄的面具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我心虚地低下了头,而他却扬声朝外面喊道:“伺书,进来!”
  
  伺书低着头走了进来,然后又照他的吩咐取来了热水和面巾。临出门前,伺书偷眼看了一下我,那眼里充满了意味深长。
  
  我这么一哭,倒把酒给醒了一大半,头似乎也没那么痛了。这时,那位大少爷走到热水盆边,把面巾往水里一浸,也不拧干,然后就把那湿淋淋的面巾往我脸上揉。天哪,这位大少爷恐怕从未服侍过人,那面巾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浸得我衣服前领全湿了。我有苦难言,嘴巴蒙在面巾里“唔唔唔”地发不出声音。终于等到他将面巾从我脸上挪开,我才跳着退了一步。想起之前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我又忍不住一笑。这一哭一笑中,冲淡了先前的些许不快。
  
  “可、、、好些了?”他手里还拎着那湿淋淋的面巾,见我笑了,他才释然地一叹。
  
  我点了点头,抢过他手中的面巾,在盆子里搓洗了一下,拧干了,然后再在脸上抹了几下。突然,我想起一个问题:他是何时认出我的?他又如何认定我是江南而不是许青?
  
  见我目现疑问,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謔:“你到城外去搬弄火药,可知蔡医官早已怀疑上你了。药房里库藏的那些硫磺和硝石一天天在减少,当真就无人发觉了么?你每晚鬼鬼祟祟地外出,他也都看在眼里。我叫蔡医官莫要声张,就是怕你、、、怕你又不告而别!再说,每次你心虚,总是不敢看我,你倒想想,你有多少次低头跟我说话来着?还有、、、”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唉,想不到我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却不料人家早怀疑上我了!不过细想一下,我还真是露了不少破绽,就连伺书、、、恐怕也是早就怀疑上我了!
  
  “你可知,你走后的这三年,我、、、我、、、”他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痛苦:“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傻丫头,明明已经找到了我,却还装作不认识我。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我讨厌他么?起初我该是讨厌他的,讨厌他的高高在上,讨厌他的自以为是,讨厌他的高傲冷漠、、、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再讨厌他了,反而会常常地担心他。在万阵谷的那三年,我想得最多的,便是他的安危、、、可是,我与他,可能么?
  
  看着他期待的目光,我不忍心地:“不,我不讨厌你!”
  
  我不讨厌你,可我不能接受你。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助你成就大业,我却不能成为你的、、、爱人!
  
  
                  断袖
  那一夜之后,我便在城守府住了下来。其实我原本是想回医馆的,但当时那位大少爷凤目微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还要同那群臭男人天天呆在一块儿么?”唉,大少爷,莫要忘了,你自己不也是个臭男人么!
  
  我没有换回女装,仍旧戴上了那张面具,作了男人的打扮。我是想着我的头发还没长长,改了女装反而不伦不类。再说,我还真没想过该如何去面对过去那些相熟的朋友。柳大少曾问过我这三年的情况,我也只说自己从了一个游方郎中做师父。不知为何,我不想告诉他我曾被劫持,又去了万阵谷,还碰上了爹爹。我更不会告诉他,我已中了离魂之毒,已是无药可解了。
  
  为了能让我名正言顺地住在城守府,我的身份变了,成了柳大少的专属医官,类似于现代的私人医生,所以城守府的人仍是称我为“许医官”。
  
  几乎每晚,柳大少都会把我叫进书房,一边陪着他做事一边陪着他聊天。呃,我是不是有点象现代社会的“三陪”呢!可能因为身世的坎坷,他的防备心很强。这书房里,除了伺书和东方外,其余人都不许轻易靠近。当然,现在还得加上我了,我现在已是他信任的人了么?我该为此高兴,还是担忧呢!
  
  他放下身段,与我如朋友一般地相处,我才发觉他确实不是个很难相与的人。他的冷傲,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呢?我很好奇,他幼时曾遭逢什么样的巨变,才使他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
  
  我们每天交谈的话题很多变,有时事,有兵书,有阵法,有诗词,甚至还有音律。交谈中,我发现他学识广博,常常引经注典,把我给驳倒。他的思路也开阔,并不拘于一家之见,对我口中时常冒出的新名词也能接受,这倒颇有一些现代人的风范。我敢肯定的是,若他坐上那高位,必能成为一代明君。
  
  不过,令我纳闷的是,这段时间府里似常有人聚在一块儿,窃窃私语。有时见到我,就会马上避开,这其中就包括小莲。伺砚和伺墨现在已到其他地方去了,我倒是很少见到,我估计柳大少是让他们去兵营锻炼去了。我这人本来就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对于府里的这种奇怪现象,我一直未作他解。只是有次我问到了伺书,他支吾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有一次,当我再次与柳大少在书房里夜谈之时,有人破门而入,那人正是东方。前一段时间他有事外出了,今天才赶回来。东方的身后,跟着一位女孩,却是小莲。见我看她,小莲眼里闪过一丝恼意,遂低头掩了门。小莲什么时候对我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