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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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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着打着,受伤的燕军感到头晕眼花,伤口剧痛,手脚发软,再一看流出黑血的伤口,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卑鄙,阴险!”
    开战以来,这样的话一直是南军的口头禅,今日却被燕军骂出了口。
    南军发现,被敌人这样骂,竟然相当的爽。
    好吧,战场之上的军汉,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评价了。
    弩箭上涂抹了毒药,不说见血封喉,也能五步穿肠。就算燕军的大夫知道解毒方法,士兵被困在阵中,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照样只有死路一条。
    南军切实贯彻了盛庸战前动员时的要求,趁你病要你命,坚决不放走一个敌人!
    燕军一个接一个倒下,南军的包围圈越缩越紧,燕王又一次被困阵中,情况十分危急。
    朱棣被困,麾下将领全都焦急万分。
    朱能二话不说,挥舞着长刀,带着亲兵就往军阵中冲去。
    什么火铳毒弩,一概丢到脑后。
    丢了主帅,大军随时可能崩溃,造反的伟大事业戛然而止,他们这些造反者同样是死路一条。
    冲向阵中的还有张玉沈瑄。
    郑亨与杨铎也不落人后。
    燕军将领的目的只有一个,死活也要把燕王捞出来!
    朱能的运气很不错,很快在乱军之中发现了被围的燕王。当真应该感谢建文帝的“宅心仁厚”和“不杀亲”的命令,即使身边的亲卫已经死光,满身的狼狈,燕王仍是一点皮也没擦破。
    开玩笑,弩箭上是有毒的,谁敢朝他射击?
    火铳的准头太差,指着屁股能打上脑袋,把燕王打死怎么交代?
    南军只能放下优势武器,和燕王刀对刀的互砍。
    论砍人水平,谁能比得上朱老四?
    燕王撑到了援军到来,有了朱能的拼死冲锋,终于杀出了包围圈。
    一样来救燕王的张玉和沈瑄等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没有便捷的通信设备,压根不知道大佬已被救走,仍是一个劲的向里拼杀。拼到阵中却发现,燕王没救到,自己反而陷入了重重危机。
    亲兵一个个倒下,只余张玉沈瑄二人。战马也被弓弩射死,在南军的包围之下,两人手持长枪,背靠着背,铠甲上凝固着敌人的鲜血,脚下已躺着几十具南军的尸体。
    冲出去!
    张玉大喝一声,长枪横扫,沈瑄挑起一名南军士卒,惨叫声中,血如雨下。
    两人的勇猛令南军畏惧,纷纷举起火铳和弓弩。
    火铳声响,弩箭却没有几支,原来,刚刚围杀张玉和沈瑄的亲兵耗费了大量的弩箭,根本来不及补充。
    “杀!”
    杀气冲天而起,沈瑄和张玉两人,抓住机会,誓要冲出一条血路,长枪横扫间,彻底成为了两尊杀神。
    阵外,张辅得知父亲为救燕王被困阵中,焦急不已。高阳郡王在冲阵时不慎中了弩箭,幸亏抢救及时,却已无法作战。
    燕王闻听张玉和沈瑄被困阵中,心头剧震,拉过一匹战马,又要亲自冲阵。
    伤了一条腿的郑和拼死抱住马头,被朱棣一鞭子甩在背上。
    “让开!”朱棣厉声喝道,“不让开,我杀了你!”
    焦急之下,朱棣竟以“我”自称。
    郑和不敢让,哪怕被朱棣再抽几鞭子,他也绝对不能让。再陷进去,还有谁能救出王爷?
    白狗儿也扑了上来,替郑和挨了两鞭,咬着牙,硬是没出声。
    朱能跳上另一匹战马,操起长枪,道:“王爷不能去,卑职替王爷一行,必定将世美兄和子玉救出来!”
    话落一拉马缰,从阵中冲杀而出的燕军,再次随他呼啸而去。
    燕王大急,甩脱了郑和与白狗儿就要跟上,不料一直未见踪影的平安突然从身后杀出,拖住了他的脚步。
    燕王虎目染血,攥紧了长刀,“盛庸,平安,孤必杀汝!”
    北平城
    冷风卷着大雪,呼啸一夜,王府的青色琉璃瓦覆上厚厚一层银白。
    房檐下垂挂着一排冰棱,阳关照射下,反射着不同的色彩。
    孟清和放下笔,站起身,用力推开窗,北风让他头脑清醒,却吹不去心头烦躁的情绪。
    站在窗口许久,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刚关上窗,就有两名小宦官提着食盒送到屋内,打开盖子,饭菜还冒着热气。
    “麻烦两位了。”
    小宦官忙躬身,连道不敢,比起还要扫雪除冰的,他们只需负责给官属送饭,已经是再轻松不过的活。
    王府规矩,不得允许,这些只穿无花圆领衫的小宦官连话都不能多说一句。
    讨巧问好?那不是出头,是几天没挨板子,找揍。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矩,看不惯,也必须适应。
    等到宦官离开,孟清和拿起筷子,刚夹起一筷子菜,没送进嘴里,戴在脖子上的玉佩突然滑落。
    连忙扯开衣领,系在玉佩上的锦绳竟然断了。
    坐在桌旁,手按在胸前,刚刚压下的烦躁情绪再次升起,说不出的心慌。
    孟清和眉头紧蹙,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七章 愤怒

    东昌战败的消息传回北平;大惊之下;朱高炽跌碎了手中的茶盏。
    大将张玉战死;燕军死伤精锐十余万;余下全部溃逃。盛庸乘胜追击,从东昌一直追到馆陶;连战数场,燕王亲自率军殿后;方为大军夺得一条生路。
    盛庸趁势进攻德州,平安领骑兵奔袭真定。驻守德州的安陆侯吴杰不敌,率领军队退回河北;徐忠也从真定退往保定。
    此前士气昂扬连战连捷的燕军,东昌一战后,竟如赶鸭子一般被盛庸从山东赶回河北。沿途丢弃的粮草,铠甲,军械,损失的战马不计其数。
    朱高炽脸色煞白,顾不得仪态,站起身一把拉住送信的千户刘江,焦急问道:“父王可无碍?”
    刘江道:“回世子,燕王殿下尚安,高阳郡王中了毒弩,且拼死随王爷殿后,已是陷入昏迷。”
    听到燕王无事,朱高炽松了口气,坐回到了椅子上。至于朱高煦中了毒弩重伤昏迷,朱高炽表面悲痛,心里到底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家无父子,又何尝有兄弟?
    假如顾念亲情,历史上就不会有玄武门之变,燕王也不会起兵造反了。
    不过,朱高炽还是仔细询问了朱高煦目前的情况,刘江知道的不多,自然不敢断言。毕竟,随军的大夫也无法担保高阳郡王一定性命无忧。
    就算燕王心焦,发了几次火,没办法仍旧是没办法。
    朱高煦之外,沈瑄也重伤昏迷,更是催高了燕王的暴躁指数,
    五爪真龙?
    整个一喷火暴龙。
    郑和腿伤,不能随行伺候,顶替他的白狗儿倒了大霉。摸摸被烤焦的头皮,想起郑和交代工作时的恳切,白狗儿泪流满面,果然还是太傻太天真。
    儿子和侄子都生死未卜,燕王不喷火才是奇迹。
    比起朱高煦,沈瑄的伤势更重。
    拼死撑到援军到来,还背着中了弩箭的张玉。朱能冲进包围圈时,他与背上的张玉都已成了血人。
    两人身上的血有南军的,也有自己的。
    头盔早已不知去向,黑眸中杀意凛然。
    困住沈瑄的南军知道,这尊杀神已经力竭,只要冲上去,一顿乱刀便能将他砍成肉酱。
    想归想,硬是没人敢上前一步。
    遍地的尸体,被血染红的土地,再再证明眼前这个狠人有多可怕。
    战功固然好,可命更重要。
    猛兽濒死仍能咬猎人一口,谁也不知道沈瑄是否还能杀人,贸然冲上去,活够了?
    仅一人,持枪立于万军之中,无人敢上前一步。
    沈瑄的勇猛震慑住了所有人,便是朱能都打心底里佩服。
    看到眼前一幕,燕军骑兵被沈瑄的杀意感染,呼啸着冲杀而至,终于杀开一条血路。
    南军本就被沈瑄吓得胆寒,再加上一个朱能,根本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看着沈瑄跃身上马,同朱能一起带着张玉的尸体冲出了战阵。
    阵外,焦急万分的张辅手持长枪,拽紧马缰,准备冲阵救出父亲。
    见到冲出包围的沈瑄和朱能等人,不由得大喜过望。迎上前去,刚要开口,却见到了马背上的张玉。
    一身铠甲已辨别不出原本的颜色,须发皆乱,脸色青白,气息全无。
    张辅几乎从马上跌落,双眼赤红,声音低哑:“父亲?”
    燕王被平安缠住,施展不开手脚,闻听张玉和沈瑄冲出包围,精神大震,可随后的消息却令他措手不及。
    张玉被弩箭所伤,中毒已深,回天乏术。
    “王爷,张将军……去了。”
    胸中一股郁气无法发泄,悲伤和愤怒驱使燕王大吼一声,挥舞着长刀,如一头猛虎,向南军最密集的地方冲去。
    盛庸,孤誓杀汝!
    燕王亲自冲阵,燕军无不拼死。
    平安看向状似拼命的燕王,不敢轻敌,亲自迎了上去。
    另一处,抱住父亲僵硬的身体,张辅没有流泪,只有满心的愤怒和仇恨。
    “盛庸!”
    口中咀嚼着南南军主帅的名字,眼中带着到滔天的杀意。他发誓,必杀此人,为父亲报仇!
    沈瑄站在张辅面前,单手持枪,枪头扎进土中,勉强支撑住身体。他看着死去的张玉和愤怒的张辅,没有说话,缓缓的,单膝跪地。
    男儿膝下有黄金。
    沉默,哀伤,悲愤,因这一跪彻底爆发。
    师直为壮,哀兵难敌。
    张辅将张玉的尸身放到马上,用力的扣紧沈瑄的肩膀,“子玉,你的情,我张辅记一辈子!”
    话落,跃身上马,带领愤怒的燕军,冲向试图截断己方后路的盛庸军队。
    “为张将军报仇,杀!”
    沈瑄没动,朱能察觉到不对,疑惑上前,“子玉?”
    没有应答,只有刺鼻的血腥味。
    朱能脸色一变,立刻扶起沈瑄,顿时瞪大双眼。
    视线所及,被火铳击中的伤口正不停流淌着鲜血,铠甲破碎,左臂和腰侧的伤处早已血肉翻卷、
    朱能倒吸一口凉气,如此重伤,他是如何背负张玉,支撑到援军出现?
    “不愧是定远侯的儿子!”将沈瑄扶到马背上,朱能手持长刀,“随我冲阵!”
    “遵令!”
    燕军突然爆发的战意打乱了南军的脚步,也打破了盛庸的计划。
    尚未合拢的包围圈被彻底撕开,盛庸来不及调派中军,平安也没能挡住朱棣。越来越多的燕军冲杀而出。高阳郡王强撑着骑上战马,朱高燧紧跟在兄长身边,兄弟俩互相照应,直到同朱棣汇合。
    两个儿子的悍不畏死触动了燕王,他会如此喜爱朱高煦并非没有因由。
    鲁莽,骄横,张扬,跋扈,在朱高煦带着朱高燧舍出性命为大军殿后时,都变得微不足道。这一刻,他做到了身为一个将领能做的一切。
    战场之上,朱高炽永远比不上朱高煦,连朱高燧都胜他一筹。
    依仗建文帝提供的防护罩,殿后的燕王成功摆脱了南军,安全与朱能汇合。
    追兵也很无奈,远程武器不能用,近战又打不过朱棣,不放人还能怎么着?
    得知沈瑄重伤昏迷,燕王的脸顿时黑成了锅底。不及大骂盛庸可恨,跟随在侧的朱高煦险些一头栽到马下。
    “高煦!”
    燕王大惊,幸好朱高燧拉住了兄长,没让朱高煦伤上加伤,摔个头破血流。
    随军大夫被急召过来,查看过朱高煦的伤势,禀告燕王,“高阳郡王中毒不深,且已用药,只是失血过多以致晕迷。”
    之后,赵大夫令人架起木板,抬着朱高煦一同行军。
    木板是从运粮车上拆下的。燕军的粮草大多丢在了身后,粮车成了拖累,干脆拆下木板运送伤兵。
    朱高煦和沈瑄被并排抬着,张玉的尸身自有张辅照料。
    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和一身是血的侄子,朱棣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驰骋疆场二十余年,未曾遭逢如此大败。
    不报此仇,他誓不为人!
    能够被未来的永乐帝记上黑名单,抽鞋底订小人,盛庸应该感到骄傲。在他之前,只有建文帝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连铁铉都要靠边站。
    败军抵达北平时,世子亲自出迎。燕王妃竟也不顾病体来到了城外,好似在告诉朱棣,他的身后还有北平,还有家人。
    站在队伍之中,孟清和焦急的寻找着沈瑄的身影。
    结果让他失望了,马上没有,步卒中也没有。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只从刘千户口中得知沈瑄受了伤,伤势到底多重?为何连人都不见?
    见到燕王妃,遭遇大败的朱棣心中忽感安稳。翻身下马,扶起行礼的王妃,情感无以言表。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最了解他,也是唯一能安慰他的人,只有王妃。
    将领过后,孟清和终于看到了被士兵抬着的沈瑄和朱高煦。
    担忧之情不减,提到嗓子眼的心却略微放了回去。
    伤重无碍,人回来了,就好。
    燕王妃看到伤重的儿子,眼圈发红,克制着没有流泪,再看同样昏迷的沈瑄,终于还是落下了泪,“王爷,高煦和瑄儿这是怎么了?”
    “回府再说。”
    燕王回身,看到面带忧色的朱高炽,没有多说,态度却有些冷淡。
    朱高炽心中一跳,不待上前,满身泥土和汗水味道的朱高燧走到他的身边,冷笑一声,道:“世子,既然不担忧二哥就别摆出这副样子,平白的让人厌恶。当父王看不出来?”
    “三弟何出此言?”
    “不过是给世子提个醒。”
    朱高燧又哼了一声,朱高煦重伤不醒,看到朱高炽这个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三弟,二弟重伤,孤怎能不担忧?孤知你与二弟情谊深厚,自东昌战报传来,孤亦是日夜寝食难安。”
    朱高燧皱眉,不耐烦再听。朱高炽却不在乎弟弟甩自己脸色,语气更加温和。落在周围人眼中,更认定世子仁厚,三公子未免太骄横了些。
    世子兄弟打机锋不关孟清和的事。燕王回府后召见官员,安抚众将,孟清和只是跟着走个过场。燕王讲了什么,众人有何种表现,通通都没放在心上。
    他满心都是重伤的沈瑄,离开承运殿,立刻朝沈瑄养伤的厢房走去。
    厢房内,惯于诊治外伤的刘大夫刚为沈瑄换过药,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生的医户扶着沈瑄躺下。
    沈瑄仍在昏迷,脸上血污洗净,苍白得吓人,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孟同知。”
    “刘大夫,指挥的伤势如何?”孟清和走到床边,看着人事不知的沈瑄,担忧道,“不知何时能醒来?”
    “老夫也无法断言。”净手之后,刘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两只瓷瓶,想了想,交给了孟清和。
    众人皆知沈瑄对孟清和的看重,更不用说曾为两人诊治过的刘大夫。
    孟清和没有推辞,接过药瓶,仔细询问了服药次数和用量,又问了一串的问题,问到刘大夫脑门蹦起青筋,才不情愿的放人离开。
    “沈指挥何时能够苏醒,老夫当真不确定。”刘大夫背起药箱,“但指挥恐会发热,夜里最好不要离人。”
    “我知道了,多谢刘大夫。”
    见孟清和还要再问,刘大夫二话不说,背起药箱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愿多留。医户愣了一下,忙跟上去,药箱该他来背,被人看到工钱就没了,良医慢一步啊!
    借口打发长随去提水,再去去炭,孟清和关上房门,走回床边,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双手支着下巴,看着闭目不醒的沈瑄。
    脸色很白,一双眉更显得乌黑。
    呼吸还算平稳。
    小心的伸手,触及有些干的下唇,孟清和皱眉,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含进口中,俯身,一点一点喂进了沈瑄口中。
    想起刘大夫的叮嘱,打开青色的瓷瓶,倒出一粒指甲盖大小的丸药,用水化开,只闻味道就晓得有多苦。
    本以为赵大夫的丸药已是最苦,不想刘大夫更胜一筹。
    捏着鼻子喝一口,险些喷出来。眉毛顿时皱成一团,这也太苦了。以口哺药的事,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抱怨归抱怨,孟清和还是一口接一口的将药全部喂完。灌了两杯水,才勉强压下满嘴的苦味。
    下次用刘大夫告知的办法?
    抬头望了一眼屋顶,扯扯嘴角,算了,还是继续自己来吧。
    夜里,沈瑄果然发起了热。
    孟清和不需当值,整夜都守在他的身边。长随也没能清闲,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屋内的炭炉也一直需人照看,临近卯时,沈瑄的热度才有所减缓,孟清和光荣成为国宝,长随已是趴在桌旁睡了过去。
    取下覆在沈瑄额头的布巾,掌心覆上,良久,孟清和舒了口气。
    还好,不热了。
    站起身,突然一阵头晕,脚步有些踉跄,踢到了凳子,扶住床沿才稳住了身体。
    声响惊醒了长随,发现自己竟睡着了,炭炉没了火星,心中一哆嗦,“同知,小的……”
    不等长随说完,孟清和扶着额头走出屏风,摆摆手,温声道:“起来吧,你也累了一夜。”
    “谢同知不罪。”
    “去提壶热水,顺便让人把早饭送来,多加一碗粥。”
    “是。”
    先把炭炉点起来,长随才推门走了出去。
    天空飘着大雪,风从门窗的缝隙吹进来,孟清和紧了紧外衣,拍了两下脸,顿时精神许多。
    回首看向屏风后的沈瑄,心中仍是担忧,到底何时能醒?
    承运殿暖阁中,燕王难得有时间处理政务。
    刚放下笔,白狗儿进来回报,高阳郡王和沈瑄仍是未醒。据医正所言,两人性命都是无碍,只是何时能醒还是未知。
    “恩。”朱棣点点头,神情中带着一丝疲惫,“瑄儿身边是谁照顾?”
    “回王爷,是燕山后卫的孟同知。”
    “他?倒也是个重情义的。”燕王又皱了一下眉,“王妃不是让医正留在瑄儿那里吗?”
    听燕王问起,白狗儿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道出了因由。
    “回王爷,世子妃传话,小公子身体不适,沈指挥由刘良医代为医治。”
    世子的长子极得燕王喜爱,若是朱瞻基身体不适,医正自然不敢怠慢。
    不过,偏偏去瑄儿那里找人,还是这个时候?
    朱棣脸色发沉,白狗儿大气不敢出,诚心诚意的发愿,郑听事可快点好吧,在王爷身边听用当真不是件易事。他资历尚浅,着实应该再磨练一段时间。
    干一行爱一行,可也要有命去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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