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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悟有慧根,需多加磨练教导。”道衍捻着佛珠,语气颇为惋惜,“徒儿也有慧根,若是能放下尘俗,同贫僧一起出家,他日必能有大成。”
打住!
孟清和立刻后退一步,表情无比严肃,坚定摇头。
他还有大好人生,有美人相伴,脑袋被门板夹了才出家当和尚。
再者说,永乐帝都下令大和尚还俗了,别看还剃着光头,烫着戒疤,穿着僧衣,度牒都没了,还慧根什么慧根?
“在下多谢大师解惑,就此别过,他日再见。”
见道衍很有长篇大论的架势,孟清和自知不能多留,立刻脚底抹油。
他没出家的兴趣,一点也没有!
“好徒儿,”道衍叫住了孟清和,“且记为师一句话,前路多艰,需保持本心不变,忠君恤民,必能跨越万难。”
孟清和停住脚步,真心诚意的向道衍行礼,“多谢大师。”
道衍微微一笑,小样儿,以为师几十年的道行,还降服不了一个徒弟?
孟清和自然不知道衍在想什么,如果知道……又不能对这和尚怎么样,该谢也要谢。
一则,道衍为他指点迷津,实是出于好意。
二则,和旁人辩论,他多少还有胜算,和道衍?基本只有被虐的份。
识时务者为俊杰,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政治考验和朝堂斗争,孟清和十分清楚,有些时候,就该拉下脸皮俊杰一回。
离开道衍寄居的僧院,不出意外,见到了等在院门前的小沙弥。
四头身旁边还站着两个三头身,见到孟清和,都中规中矩的合掌,“谢过施主。”
一个三头身嘴边还沾着点心渣,孟十二郎反射性朝怀里摸,什么都没摸到,尴尬的笑笑,下次一定多带几包!
和尚吃素,小沙弥自然也尝不到肉味。
想想三头身像个圆兔子似的抱着白菜啃,捂脸,泪目,于心何忍!
孟清和咬牙,要不要给寺院捐赠个专做点心的膳房?以自己的家底,完全不成问题。
不过,寺庙接受这样的捐赠吗?
同三个小沙弥道别,孟清和怀着心事走出了山门。殊不知,在他离开后,永乐帝推开侧门,出现在了道衍的僧房中。
道衍仍是双目微合,捻着佛珠,念着心经。
朱棣却是表情严肃,眼中偶尔闪过一丝复杂。
瑄儿坦言时,他起过杀心。若非道衍进言,刀子已经落下去了。如今来看,成全了瑄儿,也未尝不可。
虽说是成全了,可想起某个熊孩子,朱棣又开始手痒,果然应该叫到宫里再抽一顿!
坐到蒲团上,看着一脸泰然的道衍,朱棣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道衍睁开眼,“阿弥陀佛,时辰已到,贫僧该去翰林院了。监督解学士修书,乃陛下委以重任,贫僧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所托。”
简言之,他要换衣服上工了,工作是陛下安排,绝不能有丝毫懈怠,实在没时间接待陛下您了,还请陛下恕罪。
朱棣:“……”
这和尚是故意的?
绝对是!
永乐二年六月,宁王世子朱盘烒,周王世子朱有炖来朝。
宫内设宴,尚未离京的汉王朱高煦,赵王朱高燧,定国公沈瑄皆在席,出乎预料的是,宫宴中竟然还有孟清和的席位,就安排在沈瑄下首。
内侍引领孟清和就坐,一瞬间刺过来的目光,几乎把孟清和扎成筛子。
饶是抗压能力再强,也免不了手心冒汗。
内侍到伯爵府宣旨,孟清和以为是普通的宫宴,根本没有细想,不想却是皇室的家宴。
大殿中,除了皇帝皇后,就是皇子公主,藩王世子,驸马仪宾。
沈瑄是皇帝的义子,自然算永乐帝自己人,自己在这,算怎么回事?
想走走不了,留下又实在难受,这哪里是吃饭,分明是受罪!
幸好尴尬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成国公朱能,魏国公徐辉祖,武阳侯徐增寿,信安伯张辅陆续出现,得知皇室家宴,也会宣亲厚的臣子出席,孟清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擦擦汗,好歹不是他一个,虚惊一场。
永乐帝和徐皇后对两位藩王世子都十分亲切,尤其是朱盘烒,永乐帝拍着侄子的肩膀,大抒特抒对兄弟的想念。
“你父近来可好?”
“吃的可好?睡的可好?”
“闲暇之时可有什么业余爱好?”
“朕的旨意收到了?那就好,咱们是一家人,有需要都可以向朕开口。”
面对朱棣一连串的关怀问候,朱盘烒应对得十分得体,朱棣也不免感叹,弟弟有了个好儿子。
自从被老爹朱权抄起凳子狠揍一顿之后,朱盘烒很快成长了起来。若非如此,朱权绝不放心让他自己进京朝拜。毕竟,朱权目前只有这一个儿子,朱盘烒出了丁点意外,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回陛下,臣父一切都好。感念陛下隆恩,命臣进京朝拜,并以新编佾舞进贺皇后殿下千秋节。”
听到朱盘烒的一番话,朱棣扶须而笑,大声赞好。
朱高炽兄弟都没多大兴趣,朱高炽喜读书,朱高煦朱高燧喜兵法武艺,便是宫中乐舞,也极少见他们多看一眼。
周王世子朱有炖却眼睛亮了,不是碍于场合,怕会立刻上前询问。
儿子爱好文艺不爱武艺,喜欢和乐工混在一起,周王也没太好的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到头来,只能任由他去。
宴会开始,乐工鱼贯而入,裹青罗包巾,着青红色罗销金胸背袄,混金铜袋,红罗褡愬,云头皁靴,进殿之后,跪拜天子,随后起身,在乐器前,或站或坐。
歌工,引舞随后入殿,均佩中华统一巾,红罗生色大袖衫,另有和声郎:戴皁罗阔带巾,着青罗大袖衫,涂金束带,脚蹬皁靴,位在歌工之后。
乐声起,乐舞生先拜天子,继而起舞。
孟清和端正的坐着,心中对后世的某些XX剧唾弃一万遍。
皇帝设宴,美女成群?
错,大错特错!
看到没,奏乐的是男的,伴乐的是男的,跳舞的,同样是男的!
作为殿内侑食乐,宫宴第一舞,《平定天下之舞》歌颂的是太祖高皇帝起兵,逐鹿天下,北征大漠的英勇事迹。
乐舞生着皮甲,手执兵戈,伴着乐声,舞中带着刚劲,面容俊朗,英武豪迈。
鼓乐声中,似能闻听朔北的狂风。
乐舞生的动作愈发刚劲,孟清和的思绪不由得飘远。
回想起往昔的边塞生活,最先涌入脑海的,竟然是阴阳生招魂的祭词。
开平城外,荒郊之地,白幡随风飘飞,悠长的调子,沙哑的哭声,那是孟清和第一次面对同袍的死亡,每次忆起,心都似被血淋淋的剖开。
初到开平卫时,将自己拉上城头的马总旗,是否魂已归乡?
乐声激昂,孟清和的心更加难以平静。
一将功成万骨枯。
从戍边到靖难,从北平走到南京,又从南京走到大宁。
恍然回首,已是经年。
这是真实,不是一场梦幻。
思及昔日同袍,如今还在的又有几人?
神情有些木然,眼圈却开始发红,还没举杯,就已经醉了?
心思浮动间,乐工已换了调子。
从激昂变得厚重,孟清和倏然回神,按了按额角,发现沈瑄正在看他。
“可是哪里不适?”
“没有。”孟清和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过于引人注目,低声道,“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好。”
纵然如此说,沈瑄仍握了一下孟清和的手腕,“有事告诉我。”
“恩。”
两人的交谈只是瞬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天命有德之舞》之后,朱盘烒特献上新舞,伴随着身姿曼妙的引舞入殿,孟清和的神经也为之一松。
当真没想到,光着膀子上战场的宁王,竟然还有如此才能。
或许是为了让朱棣安心,凡是被另封的藩王,如宁王,代王,齐王,岷王,谷王等,都在不停发掘打仗以外的各项才能。
著书立说,诗词歌赋,种田养花,俗乐杂曲。
总之,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总要有个寄托。
丰富精神生活最安全,只要不像宁王父子玩魇镇,皇帝压根不会管。
丰富物质生活风险比较大,如谷王买卖人口,岷王建造豪宅,代王收两茬税,都被皇帝严令斥责过。
作为朱老四的兄弟,经历过建文朝的风风雨雨,基本没有不识趣的。
因魇镇一事被天子斥责,宁王朱权特命世子进京,以徐皇后千秋节为名献舞。为的是向皇帝表明态度,当初共分天下一事,他早就忘了。如今对军事也不感兴趣,只一心从事文化艺术创作,所以,陛下大可放心。
朱棣相信与否,不是朱权能够左右的。但朱权的态度摆出来,的确为儿子的京城之行铺平了道路。
宫宴之后,永乐帝赏赐朱盘烒和朱有炖各纱二十匹,纻丝二十匹,彩绢二十匹,钞万锭,及罗帕金扇等物。
宁王世子和周王世子入宫拜谢,龙心大悦,命二人留京至八月,再行折返。
当月,天子下令南京工部营造平王府,北京工部造汉王府和赵王府,并令工部督改定国公府。
王府尚未动工,却有御史上疏弹劾,定国公府改建违制。朱棣直接一巴掌打回去,朕批准的,哪凉快哪歇着去!
弹劾奏疏被驳回之后,沈瑄上疏,府邸改建已成,请归北京。
意思很明白,反正公侯的府邸都是前后三堂,三门九架,差别不大,与其整日被御史盯着,不如干脆不动,只换一块门匾,万事大吉。
既然不在南京久住,大面上过得去就行。
“去岁今春,鞑靼数败瓦剌,鬼力赤有意北进,也孙台,阿鲁台,马儿哈咱妄图南下。入秋之时,即为鞑子寇边之机。为保边塞不失,请陛下准臣北归。”
朱高煦和朱高燧随后上表奏请归藩。
朱高煦放不下他的田,朱高燧放不下他的互市。
工部上言,王府没建好?
没关系,都司衙门挤一挤。
礼部表示,亲王仪仗要备好?
不必,几匹快马引路,红罗曲盖,王旗一打即可,其余的红纸灯笼,杖鼓面板,完全用不上,拖时间,费事。
不和礼仪?
礼仪也是人定的!孤又没违制,你管得着吗?
一番争论,永乐帝站在了儿子一边。
朱高煦和朱高燧得以轻车简从,赶在七月前出行。汉王妃和赵王妃没有随行,王府还没建好,总不能一起到都司衙门里挤一挤吧?
兄弟俩的家眷,至少要到年底才能北上。对此,朱高煦和朱高燧习以为常,汉王妃和赵王妃不舍,却也没其他办法。
朱高炽亲自出城送兄弟北上。
圣旨许平王不就藩,并在南京和山东分别建造平王府。
希望朱高炽能登上皇位的大臣,仍有所期待,朱高炽自己却沉寂下来,便是有人再想做些什么,他不配合,也是投鼠忌器。
孟清和在沈瑄之后启程。
原本,他该和沈瑄一同北归,但边塞传来急报,沈瑄奉皇命提前出发。
孟清和只能留下,一直等到皇帝亲书的定国公府匾额挂起,才收拾行李,动身返回大宁。
临行之前,宫中又有赏赐发下,连同给沈瑄的恩赏,一同送到了孟清和面前。
看着赐给沈瑄的一箱金银,再看看自己的成捆宝钞。
孟清和很是无语。
好吧,这就是差距。
送赏的郑和告知孟十二郎,天子已下令,八月中,他将同王景弘一起领船队到琉球等国进行友好访问。
孟清和恍然,这次下东洋,应是为下西洋试水。
不晓得能不能派人蹭个船,带上些茶叶瓷器,说不定就能大赚一笔。
孟清和幻想长着翅膀的金元宝不停朝自己飞来,险些笑出声。
郑和却苦着脸,也不知这次出海,咱家能不能囫囵个的回来。
孟十二郎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后世赫赫有名的伟大航海家,晕船!
第一百四十章 北归二
郑公公为东洋之行忧心忡忡。
船行河中,尚且眼前发黑,行到海里,立着走出去,横着抬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孟清和想安慰,也无从安慰起。
挠挠下巴,话说晕船能治吗?
要不要建议郑公公多做一些抗晕运动?
例如抱着脑袋翻跟头,荡荡秋千什么的……不过,他也不晓得是否有用,万一没用,不是明摆着往郑公公的伤口上撒盐?
不然的话,或许可以从医学手段上寻求突破?
想起很有钻研精神的太医院,孟清和顿时有主意了。
“郑公公要是信得过在下,在下倒有提议。”
“哦?”
“郑公公不妨走一趟太医院。”
“太医院?”
“诚然。”孟清和道,“在乡中时,听闻有人乘牛车亦会眩晕,有医者用药,可有效缓解眩晕之症。以太医院众位良医的医术,郑公公的问题当可迎刃而解。”
孟清和向郑和推荐了赵院判,郑和立刻道谢,有一丝希望都要抓住!违抗皇命是不可能的,但凡是有缓解上船就晕的办法,郑公公都愿意尝试。
至于郑公公会不会在治疗途中遭受惨无人道的围观,成为太医们钻研医术的对象,就不是孟清和能控制的了。
想想在军中的岁月,想想曾经扎在脑门上的金针,孟清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顺便为郑公公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为了伟大的航海事业,为了华夏民族的荣光,郑公公就勉为其难的牺牲一下吧。
想象一下,碧海蓝天之下,大明的船队扬帆起航,几十丈的宝船,福船,搭载着火炮的战船,运载货物粮草的马船,加上各种穿梭在庞然大物中的中小型木船,组成一支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向西行去,这是何等的壮观!
壮观的船队中,站在宝船上的雄壮汉子却是脸色煞白,船只乘风破浪间,脚步踉跄的扑向船舷……
孟清和默默转头,捂脸,当真不忍直视。
若不幸遇上一个较真的史官,秉持着实事求是的精神,硬是不肯采用春秋笔法通融一下,大明一代航海家说不定会纵身跳海,提前结束七下西洋的航程。
因为航海名留青史,是光荣。
光荣之下却备注一行小字,诉说着这样的黑历史,别说纯爷们郑和,换个人也受不了。
为确保下西洋的壮举不出错漏,也为了自己的“钱途”考虑,孟清和亲笔修书一封,派亲卫送到了赵院判的府邸。
无论如何,必须把郑和晕船的问题解决了。临时换个领队,孟清和不敢保证自己还有蹭船发财的机会,也无法确定,发现美洲大陆之旅是否能顺利成行。
他不怀疑明朝船队能到达地球的另一端。
以大明的造船技术和海员素质,非洲都去了,长颈鹿也带回来了,美洲和土豆玉米还会远吗?
送走了郑和,给赵院判送了书信,孟清和带人将皇帝的赏赐收好,金银入库,宝钞清点出来,能花的,尽量花出去。
趁着宝钞还没贬值得太厉害,尽早换成有实用价值的粮食和生活必需品才是正经。
于是,在启程北归之前,孟清和带着手下一干亲卫,开始了南京城中的土豪之旅。
粮种,布匹,棉花,香料,牲畜,只要是边塞需要的,在北边能用得上的,孟清和一概不会放过。
宝钞大把的砸,货物成车往回拉。
听说有大食船队前来朝贡,船队中携带有大量的香料和精美的宝石,还有一些香料种子,孟清和顿时眼睛发亮,打听出鸿胪寺卿的住处,按时按点蹲守。
看到天不亮就守在府门前的兴宁伯,新上任的鸿胪寺卿樊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无比的头疼。
兴宁伯是谁?
打倒了礼科给事中赵纬,灭掉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陈瑛,被言官各种参,却扶摇直上,直接捧上朱家铁饭碗的军中猛人,朝堂牛人!
被他缠上,还想轻易脱身?
做梦去吧。
再头疼,樊敬也不敢直接撵人,只得好声好气的同孟清和商量,兴宁伯想从大食商人手中买种子,不是不可以,要全部吞下,却万万不行。
“朝贡之后,陛下许大食商人在京出售商品,但有一定限额,且交易需经有司查验。”
简单说,孟清和所求之事,樊敬可以帮忙,但帮到何种程度,也只能尽力而为。
“有大行令此言即可。”
孟清和的本意就是和这些大食商人搭上线,买香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对大食的海船,以及大食人在海上辨别方向的能力,都十分感兴趣。
如果能得到大食人绘制的海图,那就更好了。
虽然可能性不大,也总要试着努力一回。
得不到海图,从大食人身上学习一下航海经验也是好的。
在欧洲的海上马车夫没有崛起之前,横跨欧亚大陆的奥斯曼帝国控制着东西方的水路要道,称霸东西方海上贸易的,则是大食船队。
大食的船队满载着东方的丝绸,瓷器,香料,西方的金币和宝石,沿着季风,往返于不同的大陆之间。
木质的海船,扬起的巨帆,肌肤黝黑的水手,喊着号子,拉起了船锚,开启了又一次远航。
海鸟在风中翱翔,霞光映红了海面。
碧海蓝天,巨大的海船,带着疲惫,却更加激动的水手,这是十五世纪的海上商队,也是历史画册中色彩绚丽的一页。
当海上马车夫为金币和香料展开冒险之旅,海上贸易也被涂上了血腥的色彩。
带着掠夺和贪婪的欧洲船队,开启了延续几个世纪的血腥贸易和殖民之路。
荷兰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国人,法国人,都为追寻黄金,香料,丝绸和茶叶蜂拥而至。
风雨飘摇中的崇祯朝,即便是内忧外患,仍旧在对荷兰人的海战中赢得了胜利,击退了野心勃勃的海上强盗,捍卫住了海上国门。
大明向世界宣称,华夏的土地,属于华夏人!
贪婪的强盗,从哪来滚回哪去!
这是华夏文明在历史中最后的绚烂。
自此之后,游牧民族入主中原,华夏的文明之火,在一次次的屠杀中,在留头不留发的野蛮屠刀之下,逐渐零落,消散。
伫立良久,孟清和胸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深吸一口气,喉间仍有些钝痛。
不可否认,在历史面前,人的力量无比渺小。但他既然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卷入了历史洪流之中,就不会一味的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