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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尽管王不喜欢骑马,但他骑得还不错。朴胜基上辈子就学过,这辈子更是在骑射上花过大工夫的,自然也是十分稳当。
王开始还有分寸,骑得慢,一边和朴胜基讨论蒙古马和高丽马的差别。待走了两圈,熟悉了,就加快了速度。这点速度对朴胜基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于是二人的速度渐渐加快,直把场边儿的黄内官急得不行。
也许真的是天冷路滑,或者是马儿换了新环境适应不良。本来好好的,王还回过头来和朴胜基喊话,突然,王骑的那匹棕色马嘶鸣一声,高高跃起,暴躁地晃动身体。
朴胜基见不好,挥鞭赶上去。可是两匹马已经拉开了距离,眼看前面那匹棕色马突然像发了疯似地一阵奔跑,还剧烈的颠簸身体,王坐在上面摇摇欲坠。
宫女们都大声惊呼,慌乱的奔来走去。专门侍弄马匹的太监更是大多吓得动都不能动,黄内官领着康安殿的内侍们追在后面疾奔,但是两条腿的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
棕色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王虽然力持镇定,还是脸都青了,险象环生。
朴胜基渐渐靠近王了,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伸出手臂,高声吼道:“殿下,手——!”
王两只手都抓着缰绳,不敢放开,一脸的紧张。
两匹马儿在跑马场里上演追逐战。
跑马场再大,也是竖了高墙,圈了院子的。这马一阵疯跑,哪有不到头的。
那棕色吗跑着跑着眼看要到墙根儿了,竟不知道转头,好似要直直撞上去一般。
宫女太监几乎魂飞魄散,要是把王甩出去撞到墙上可怎么得了啊!
朴胜基心一紧,再顾不得其他,双手放开缰绳,提气,纵身一跃,扑向王!
“嘭——”丝毫不减速的马儿撞上宫墙,鲜血脑浆一齐迸溅。那匹马一声鸣叫也没发出,擦着墙,缓缓倒地!
朴胜基将王死死的搂在怀里,从马身上倒下,滚落在地。
没人关心那马是死是活,众人气喘吁吁的向王围去。
慌乱中,朴胜基听到有人惊呼:“血——朴大人头上好多血——”
KAO!老子不会又要穿越了吧!
在意识彻底模糊前,朴胜基狠狠的咒骂。
旁人只听见一声含糊的咕哝。
后脑勺钝钝的疼,朴胜基想换个姿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眼睛也睁不开。
自己是怎么了,被鬼压床了吗?
朴胜基迷迷糊糊的想。
耳畔传来低语声,低沉沙哑,好熟悉,是谁在说话,真好听??????
当朴胜基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听到郑安的回话,他忍不住皱眉,不就是摔了一跤吗,自己哪有这么脆弱,居然昏迷了这么久!
郑安还在那絮絮叨叨,什么殿下亲自来看他,用了什么药,流了多少血,他当时多担心等等等等。还一边指着床边、桌上、矮榻上堆满的各色礼品,念叨着这个是谁送的,那个又是谁送的。
视线环绕熟悉的侍卫所,朴胜基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郑安眼前一亮:“大人为救殿下而受伤,可是殿下亲自送大人回来的。太医为您诊治的时候,奴才可亲眼看见,殿下对您的伤紧张得不得了??????”
“好了,好了,”朴胜基被嚷得头都隐隐作痛,“还有别的吗?”
别的?郑安不解,想了想,道:“健龙卫的大人们都来探望过,不过那时候您还没醒,所以大人们留下礼物就走了,啊,还有王后娘娘、惠妃娘娘、定妃娘娘、益妃娘娘、慎妃娘娘都有遣人来探望过。尤其是慎妃娘娘,送的东西最为贵重,还怕小人顾不过来,派了人来照顾您呢。”郑安说着说着又兴奋起来,只恨救驾的人不是自己,“真是莫大的荣耀啊!”最后总结道。
“唔。”朴胜基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疯马的事,有没有听说什么?”
那匹马突然之间发狂,要说没有原因,他才不信呢。可惜他昏迷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调查结果怎么样。估计待会儿就算有探望的人也不会拿公事来打扰伤患。
“小人一直守着大人,不知道。”郑安道,“要不小人现在就去打听。”
后脑勺一阵一阵的痛,朴胜基摇摇头。
“我想睡一会儿,你照顾我这么久也累了,也去休息吧。”
不再多想,缓缓闭上双眼。
郑安见他睡下了,蹑脚走到门边,低声说了几句。一个年轻的宫女同样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郑安这才退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最快也要25号了,表骂我哈
14
14、12 。。。
大概是药方里添了某些安神的药物,朴胜基又是一阵好睡。
这一睡,就是第三天的清晨。
朦胧的光线穿过窗户,射向床上俊美的男子。男子的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后脑勺那块儿隐隐透着殷红。
光线照射在男子的身上,男子紧闭的双目下眼球滚动几下,慢慢地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
他吃力地用手肘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但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身体却不听他的使唤,虚软无力。
“嘶~”不小心蹭到后脑勺的伤口,朴胜基疼的龇牙咧嘴。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
一双纤细的胳膊伸过来,轻柔的扶住他,有某种不知名的花香沁人心脾。手的主人将他扶起来,细心的在他背后垫上软枕。
朴胜基抬起头来,入目的是一张白净柔和的面孔,此刻正散发的甜甜的笑容。面庞的主人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宫女,气质甜美。
朴胜基愣愣的看着她。小宫女脸都红了,低声唤道:“大人??????”
“啊,”朴胜基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女孩子看的行为很孟浪,收回目光:“侍卫所没有宫女,你是哪儿来的?”
“奴婢是永安宫慎妃娘娘奉王后令派来照顾副总管大人的。”小宫女柔声答道。
又是慎妃?
“娘娘想着大人受伤,定有许多不便,侍卫所都是些内侍不如女子细心。大人是为了就殿下才受伤的,娘娘说,身为殿下的妃子,理当心怀感激,特命奴婢前来照顾大人。”小宫女一边答话一边递过来一碗乌漆漆的汤药。
朴胜基仿佛不经意的扫过小宫女,对方的回答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叫人挑不出错漏。
“你叫什么什么名字?”
“奴婢阿贞。”
“郑安呢?”
“郑内侍回房,还未来。”
“??????”
阿贞疑惑,副总管大人好奇怪,怎么总是盯着自己不说话呢?难道自己脸上有脏东西?
新来的阿贞是个勤快的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心细,温柔,不管对谁都带着浅浅的笑容,好像根本不知道生气两个字怎么写的一样。
这是经过郑安考验的结论。
阿贞刚来的时候他是秉着东道主的心情很欢迎她的。阿贞也很勤快,对朴胜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大大减轻了郑安的负担。第一天的时候,郑安觉得这是个好姑娘。第二天阿贞抢着做事时,郑安觉得不好意思。第三天,郑安觉得东道主的尊严受到了挑衅。第四天,副总管大人要求阿贞不要自称奴婢时,郑安觉得备受伤害。
他服侍了副总管大人七八年了也没得到这待遇啊!
郑安有点儿委屈,他觉得朴胜基喜新厌旧,只喜欢新来的小姑娘,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于是原本友好略带感激的态度变得有点阴阳怪气。但是他不友好的态度,阿贞好像感觉不到似的,还是整天笑呵呵的,完全不受影响。
既然言语长打击不到她,只好从行动上打击敌人了!
在朴胜基的放任下日渐懒散的郑安一改往日作风,事事争先,效率大为提高,原本两个时辰的工作他硬是一个时辰就做完了。
当郑安以数倍于往日的热情面对朴胜基时,他不禁感叹,果然是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啊!
朴胜基撞伤了脑袋,对朴府可算大事了。虽然不能把王宫侍卫所当现代医院那么逛,但是朴父还是托了朴胜基众多同僚们捎了许多东西进来,尤其是各类补药,更不要钱似地送进来,生怕这几代单传的宝贝儿子留下什么后遗症。
事实上,除了朴父送来的,王,各宫娘娘们,健龙卫的兄弟,关系好的大臣等等,大家送来的大部分都是对身体有益的各类补药。正在搞良性竞争的郑安和阿贞轮番上阵,朴胜基不管是坐着躺着站着睡着醒着怎么着,旁边都有一盅炖好的补药。几天下来,朴胜基问到补药的味儿就想吐。
他万分后悔对郑安和阿贞的“竞争”顺其自然。
幸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粗神经的郑安不觉得,细心的阿贞却疑惑——为什么每次有健龙卫的大人们来看副总管时,副总管喝补药才特别干脆呢?可是健龙卫的大人们为什么告辞的时候都是一身的药味儿,满脸痛苦,反而副总管心情格外的好?
养伤的日子实在是难得的清闲。按理说,朴胜基应该怡然自乐才对,上辈子不知道多少人希望光拿工资不用做事,这辈子他好不容易享受到了,却怎么也安然不起来。
一方面,他牵挂着导致他受伤的疯马,他可以肯定,这次的意外绝对是人为!蒙古人完全没有理由送给高丽王一匹有问题的马,高丽王死了对蒙古有什么好处?
只是,那天去相马,是王临时起意。从王下令要看马到马儿发疯,不过短短即刻中,能做的有限。或者,马早就出了问题,毕竟马儿到高丽后,王一定会去看,骑马也是当然的。
尽管朴胜基是在休假养伤,他还是从探病的严清口中问出了一些,再加上狗仔预备役郑安的小道消息,朴胜基得出几点线索:
一、马儿是到高丽后出的问题。御医从马尸中检验出了某种导致马儿狂躁的草,马儿大约食用了两天左右。最可怕的是,六匹马统统都吃了有问题的草料,差别只在严重程度罢了。朴胜基想起来就后怕,要是他骑得那匹马也突然发狂??????
二、王的身边有叛逆。
三、养马的太监有问题。
其实,最让朴胜基无法安心养伤的原因就在于第二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王的安全关他什么呢,他干嘛那么担心?
好吧,他现在是王的健龙卫副总管,王的安全是他的工作。
但是,那个私人保镖在领了工资服了重伤之后还会担心雇主的安全担心得饭都吃不香。
更何况,朴胜基可不具备爱我更爱大家的圣父情怀。
回想起来,在跑马场,他连命都不要的扑上去就王,那一点都不符合他给自己定下的明哲保生的原则。
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
好像什么都没想,就那样扑了过去,仿佛那是一种本能!
这样的情绪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
他早就知道王的身边危机四伏,更是亲身经历了刺杀、叛乱。可是,没有那一次是像现在这样,这样,这样清晰的意识到,王是生活在多么危险的环境里,阴谋、危机、刺杀如同阴云压在他的头上!这种窒息的生存环境,他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他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不,应该这么说,以前他知道,现在他才感受到!
另一个让他无法安心养伤的原因就是阿贞。
朴胜基苦笑,阿贞说不定早就发现他常常不经意的注视她,不是道会不会把他当做色狼变态。他总是不能自已的注视那张熟悉的脸。
太像了,阿贞和她太像了。
他知道阿贞不是她,举止,言谈,神情,统统都不一样。她会对他笑得同样温柔,但她的眼睛里有常年散不去的忧郁,她的笑容也就不会那么明媚,而带着淡淡的悲伤。
尽管他清楚的知道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他仍然不能克制的偷瞄那张脸,妄想通过那张脸寻觅一丝相同的痕迹。
穿越到古代高丽一年多,还算平顺的命运对朴胜基开了个大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回来了·······到外地考试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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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3 。。。
冬去春又来,当朴胜基的伤口完全愈合拆去纱布的时候,院子里的积雪早已消融,枯枝上发出嫩绿的新芽,南迁的鸟儿纷纷返巢,发出唧唧啾啾的鸣叫,不但不使人感到烦躁,反而增添了蓬勃生机。
疯马事件到底也没查出个结果,只是朴胜基从新当值时,发现康安殿的少了些人,多了些新面孔。
朴胜基当然不会傻到去问那些人都哪去了,那些消失的人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古代社会比现代社会野蛮的地方就在于下层人民没有生命的自主权,这是一个杀人不用证据,杀人合法的年代。
不仅是处于社会下层的升斗小民,地位尊贵如高丽王不也是性命朝不保夕吗!
……
二月春光将到的时候,朴胜基终于又活蹦乱跳地做回健龙卫副总管,彻底摆脱了难喝的药汁。
为了庆祝朴胜基的康复,健龙卫一众兄弟特意在不当值的日子办了一个小小的聚会。虽然侍卫宫中禁酒,但他们还是偷偷的从宫外弄来几坛好酒。反正也不当值,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一番好意,朴胜基也就默许了。
36健龙卫几乎都给了朴胜基面子,不当值的都来了,当值的提前打了招呼,托人送了东西,就连洪林也亲自来道贺。
对洪林的感觉,朴胜基挺复杂的。原主对他就是嫉恨,一天到晚的挑衅为难,不但没成功,反得了个心胸狭窄的名头。朴胜基来了以后,对洪林倒是没什么恶感,准确的说他对洪林没什么感觉。
虽然洪林名义上是他的顶头上司,事实上,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直属高丽王管辖的。加上原主与他关系不好,朴胜基和他的接触也同样很少。对他来说,洪林就是同僚+王的情人。
但是今天似乎有点儿不一样,具体哪儿不一样,朴胜基自己也说不清,好像他今天对洪林的关注多了点,时不时的瞄他一眼,还注意到他今天心情不好,因为他今天喝的酒比日常多,笑脸比往常少,别人没注意到的时候脸上还会露出郁郁的神色。
不对啊,我老观察他干嘛啊?朴胜基醒悟,收回目光。
酒桌上众人吃吃喝喝,谈天说地。
过了片刻,朴胜基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洪林,洪林正偏着头和韩柏说话,侧向右边的脖子白皙光洁。
朴胜基只觉得“噌”的一下怒火高涨——在洪林漂亮的脖子上,一枚浅痕一半隐藏在衣领中,一半暴露在朴胜基的目光中。
那是什么?两世为人的拥有健康的需求正常的男性身体的朴胜基再清楚不过了。
那是一枚吻痕!
读者们不要慌,我们的主角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时。
事实上,现实的他不过是“哼”了一声。
当然,那一声“哼”,哼得很有气势,很郑重??????
洪林仍然在和韩柏说话,完全没有听到那一声“哼”,更不用说要理解那一声“哼”是针对他来的。
满心不爽的朴胜基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换来大家的喝彩。
如果说刚才朴胜基的观察是客观的,那么现在,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洪林面目可憎。
窝了满肚子无名火的朴胜基一杯一杯的酒往胃里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理所当然的,酒宴结束,朴胜基是被严清和郑安扛回去的。
醉醺醺的朴胜基任由郑安收拾他,一动也不动,乖巧的很。只嘴里不时嘟嘟嚷嚷什么。也听不清楚。
朴胜基在做梦。
梦里有一张精雕细琢的大床,床上有两道相拥的人影。
朴胜基站在窗前,隔着轻纱,怎么也看不清楚床上的到底是谁。他只能听见那两人亲吻的声音。
朴胜基心痒痒,他想走上前去,掀开那朦胧的轻纱,看看里面的到底是谁。
可是,他的脚很沉重,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艰难的移动小小的一步,但心底的渴切越发强烈了。
他想动,但脚不听他使唤。
他急得要疯了。
突然,从轻纱里伸出一只手,掀开了那道碍眼的轻纱。
随着徐徐撩起的轻纱,渐渐的露出里面的人的轮廓。他激动不已。
他终于可以看到里面的人了。
轻纱完全被撩起,床上是两个半裸的男人冲着朴胜基笑。那是两张无比熟悉的脸。一张脸阴柔美丽,一张脸阳刚俊美。
阴柔俊美的那个,脖子上印着一枚鲜红的吻痕!
“啊——”朴胜基在他们的微笑里恐惧的大叫!
朴胜基这么一叫,居然从梦里醒过来了。
他摸摸额头,一手的汗水。
抬头看看窗外,一丝光亮也无。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呢。
胸膛里还在怦怦的乱跳,梦中的情节清晰可见。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朴胜基涩涩的回想梦里的情景。
他不是情窦初开的小毛孩子,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难以接受做了两辈子快一百年的直男,居然也会突然变弯!
子啊,这是一种神马变态的命运啊!
………
康复酒宴的第二天,洪林就不见了,据说是告假回家了。健龙卫的一应事物再次压在朴胜基的身上。
所幸,一切都比较平静,没在出现什么刺杀什么疯马什么宫变之类刺激的事。健龙卫的事物有条不紊,唯一不够和谐的,反倒是身为副总管的朴胜基。
具体表现在,朴胜基的面部表情过于活跃——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如春风拂面,时而郁郁寡欢,时而掩面长叹。
凡是看到他的人都自动离他一米远。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