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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很在乎我,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只要她记不起那段伤心的往事,我就可以在她的生命中重头再来。我可以成为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可以是她依赖的人,可以是她唯一爱的人。”他诉说的每一种可能,仿佛都将因为不满足“记不起”这个条件而被彻底推翻。
“可你始终无法走进她遗忘的记忆,”张恒之一针见血的指出,“这就是你最恐惧的地方。”
“对。”九阿哥颤抖的承认自己的弱点,“所以我不能让她想起这一切!至少我应该在她想起之前,让她爱上我。不对,她已经爱上我了,这还不够,我要让她成为我唯一的福晋,还要有我们自己的孩子……”
张恒之看着眼前为情所困的可怜人,也难为他这个有着极度洁癖的人连生孩子的问题到想到了,爱情真的事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只能感叹一物降一物阿,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女子能降住他这个留恋花丛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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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在九阿哥的府邸门口,元宵灯会上的红衣少妇此刻已换上了水湖蓝色的拖拽长裙,松松垮垮的发髻上只插了一支双菊缠丝银簪,映衬着清新秀丽的面容,只因手中提着的几盏花灯,白皙的小手在寒冷的早晨被冻得通红。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她似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呼出一口长长的白气,小巧的鼻头经过热气的熏陶和寒气的冰冻,立刻变得通红。她举步走到暗红的大门口,拉起冰块般冒着寒气的铁环,正准备敲门,门“呼啦”从里面开了。
原来开门的正是九阿哥府上的管家,一早开门竟然看见一个清秀佳人,倒也被吓了一跳,况且这位少妇穿着的布料都是上品,决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管家对她倒也颇为客气,“请问这位夫人有什么事吗?”
少妇似乎有些胆怯,小声询问,“这儿是九阿哥的府上吗?”
“正是,夫人有什么事吗?”管家无奈又问了一遍。
“府上可住了一位沈姑娘?”
“沈姑娘?”管家皱眉,不觉提高了警惕,“我们这儿没有姓沈的姑娘,丫鬟到有几个,不知夫人要找哪一位?”
少妇显然被管家不善的口气吓到了,但仍然抱着一丝希望,“那……九阿哥在不在?”
管家此时有些鄙视这位少妇,沈姑娘恐怕只是借口,想要接近九阿哥才是真的,便不耐烦了,但看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有些不忍,“九阿哥不在府中,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干杵着,天寒地冻的。”
少妇显然没有胆子再纠缠下去,但仍然鼓足勇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请……请问,九阿哥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显然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主子回不回,什么时候回,不是我们下人该管该问的,你还是快些走吧,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少妇虽然害怕地想要逃走,但仍然礼貌的福了福身子,“多谢这位大哥,打扰了。”
少妇其实并没有走开,只是静静地站在大门的街对面,耐心的等待。
正午,太阳的温度驱赶了不少的寒意。少妇抿紧了发紫的嘴唇,只能以跺脚的方式驱寒。手里依然紧紧抓着花灯,只是那僵硬的手指此时已经无法自如的伸展了。
“爷,您回来了。”府邸的管家热络的声音让少妇停止了跺脚。
“九阿哥!”少妇在九阿哥进门前一刻冲到了他的面前,但一抬眼对上九阿哥阴戾的双眸,便怯生生地低垂下头,害怕地不敢再抬眼,只是递上花灯,“这是昨夜您和那位姑娘落下的……”
看见花灯,九阿哥的眼里多了些温度,脸上也展开了笑容,伸手接过,“谢谢你,福泰,拿些赏银给她。”
“奴婢不是要银子,”少妇见九阿哥转身要进府里去,连忙叫住他,“只是想问昨晚上那位姑娘是不是……姓沈?”
九阿哥猛地转过身,充血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杀气,参杂者一丝惊慌。他修长的影子渐渐逼近。少妇被这样阴狠的目光粘住,浑身战栗,颤抖着淡紫的薄唇,发不出一个声音,只是本能的向后退,一步、两步……
“这不是九哥吗?小霖,我让你给九哥送个花灯,怎么这么长时间?”随这句话到来的人儿挡在了少妇的面前,背在身后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少妇冻僵的小手,用那带茧的手掌摩挲她的手背,安抚她那受到惊吓的心,“昨夜听说九哥身子不舒服,今儿怎么就出门了?可要当心身体,皇阿玛好生牵挂着呢。”
九阿哥隐去了眼中的杀意,又恢复冷眼旁观的面貌,“好多了,劳十三弟挂心了。”
“九哥看着仿佛有些劳累,胤祥就不叨扰了。”十三面上挂着笑容,心里却丝毫不敢松懈,他知道一对一,自己决不是胤禟的对手。
九阿哥看了眼躲在十三身后的少妇,又看了眼护在他身前的十三,淡淡地回了句“不送”,就转身进府。
等到大门沉沉的关上,十三才把提起的气呼了出来。看着小霖害怕的样子,他怒气横生,大步流星的走到马跟前,一个漂亮的翻身上了马。小霖小跑跟着他,走到了马边上。低头看着小霖冻红的鼻子,他终不忍心,不顾扯疼了小霖的手腕,拉她上马,狠狠地抽了一马鞭子,向着自己的府邸疾驶而去。
把马交给了马房的奴才,十三摔了马鞭,一脸怒气径自走向书房。
“爷……”小霖提着裙子,小跑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他如此生气。
跟随十三到了书房门口的小霖,却被十三砸在脚跟前的一方端砚吓得不敢迈进去。但看到爷心爱的这方端砚被砸掉了一个角,小霖心疼地拾起它,鼓起勇气跨进了满是怒气的空间。
“爷……您要有什么气,就往奴婢身上撒吧,别跟它治气啊。”小霖小心地把端砚放回了十三的书桌上。
十三一把拽起她的手,怒火中烧,“我昨晚上就觉得你不对劲,要不是今天早上跟着你,指不定你还要给我丢什么人!”
“爷……您都看见了……”小霖从来没见过十三发这么大的火,一时竟无从解释。
原来小霖一早出门,十三见她心事重重,不放心就跟去了,哪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竟然跑到了他那位九哥府邸门口,冻了一早上,看着她在那里跺脚取暖,心里不知道有多心疼,谁知竟然只是为了送几盏花灯给老九。本想撒手而去,但当他看见老九眼里的杀意,不经大脑的,他已经不顾一切挡在她面前,只想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陷得那么深,而她,竟然还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怎么不叫他心寒。
“你呆在我这儿做什么?”十三“啪”的甩开小霖的手,“九阿哥那儿不是更好?”
“爷?您在说什么?”小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再拿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十三气得来回走,指着她的鼻子就骂,“哭,你继续哭,我不会再被你的眼泪欺骗了!说什么一辈子陪着我,说什么永远陪着我,一转身你就去勾搭老九了!你去啊,不用待在我府里,留在这儿做什么?”
小霖跪在他跟前,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爷……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
气糊涂的十三根本听不进去,“我胤祥算什么?没爹疼、没娘要的东西!哪比得上集宠爱于一身的老九!论家势,我没有他郭络罗氏一族撑腰;论武功,我不及他的十分之一;论财富,我更没有他的腰缠万贯、富甲一方!要我是你,我也选他不选我自己……”说到最后,十三颓废的滑落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爷……”小霖这才知道,十三被她无心的举动伤害得那么深。她不知道他的感情是如此的脆弱,经不起一点打击;她不知道作为阿哥的他有着深深的自卑,不经意地暴露出来;她不知道他对她的爱已经那么深了,一点也不比她的少……直到此刻,她才觉得爷是真实的,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她仿佛能摸到他内心地那道伤痕,那点柔软。她现在才开始了解这个买下她,同时也挽救了自己一生的男人。
她爬到他跟前,抱着哭泣的他,“爷……不是你想得那样……真的不是那样……我不是为了九阿哥去送花灯的,小霖是为了一位姑娘……一位名叫‘沈落叶’的姑娘……”
“你怎么认识落叶?”十三惊愕地抬起埋在她怀中的头。
“爷……你认识奴婢家的表小姐?”小霖也大吃一惊,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爷和表小姐很熟吗?
“表小姐?落叶怎么成了你家的表小姐?”十三不答反问,心里千回百转,豁然开朗,“你是曹寅府上的人?”谁都知道曹寅是朝中极力支持太子的一个,那也就是说小霖是太子安插在这儿的眼线!十三心里认定了这个事实,只能自嘲地苦笑,他总是被算计的那个。他刻意地忽略自己府里的各路眼线,那是因为他心里亮堂得很。但现在,他竟然被一个从青楼里跑出来的小女子摆了一道。如果说太子他们想用这种方式伤害他,那么他们做到了,他的心被生生地剜掉了。
看到十三阴晴不定的脸色和受伤的表情,小霖觉得心里很慌乱,有种不好的预感,“奴婢……曾经是曹府的一名丫鬟。”
十三整理了情绪,起身端坐在案几后面,不发一言地俯视着还跪坐在地上的小霖。小霖被看得不舒服,也慌忙起身,整了整衣衫。
“我有让你起身吗?跪着回话。”
十三冰冷的口气和陌生的话语,让小霖无所适从,爷怎么变得这么快?对上十三锐利的双眼,一阵凉意从脚底蹿上来,毫不犹豫的,她跪了下去。那副表情,她太熟悉了,在曹府作了这么些年的丫鬟,她记得最深刻的就是主子发怒的表情。现在的爷,也是那副表情,原以为,在爷脸上永远也不可能出现,可是,她想错了。如今的她,只能战战兢兢的,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甚至不敢有一丝的颤抖。
就在小霖被这凝重的气氛压得快要窒息时,十三幽幽地发话了,“自你进府,有一年了吧,我从未问过你的真实姓名,家住何处,祖籍何处……今天,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待呢?”
小霖光洁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渗出血迹,衣袖下的双手绞在一起,疼痛让她的心得以平静,该来的还是逃不掉。本想着,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即使一辈子只做个丫鬟,她也心满意足了。可是看爷的架势,今天不得不说了,她一直隐藏的秘密,“小霖……奴婢,本名石佳氏·霖兰……”
“你是八旗?”十三的手,攥紧了靠椅的把手。
“奴婢……应该还在秀女的名册里。爷若不信,去户部一查,便知真伪。”小霖终于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让十三知道的事——她是个没有参加选秀的秀女,并且还以待选秀女的身份委身于他。
“秀女!”十三暴怒的跳起来,手指牢牢的钳住小霖的下颚,“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一会儿是青楼女子,一会儿是曹府的丫鬟,一会儿又变成待选的秀女。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下颚传来清晰的痛楚,泪,翻涌而出,小霖氤氲的眼睛在满了内疚,“对不起,爷,小霖不该瞒着您的……爷……自从爷救了小霖,小霖的命就是爷的。小霖只是想让石佳氏·霖兰永远的消失,小霖一辈子都只是爷的人……”
十三一甩手,小霖的头刚好撞在了案几上,额头顿时冒出了鲜血。十三张开的手又握成了拳,掩饰心头晃过的一丝心痛,毫不留情的嘲讽着,“你以为我真得这么好糊弄?曹府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放弃选秀的机会,跑到我这个府邸,没名没份的跟着我,真是委屈了你,小霖。哦,不对,应该叫你石佳氏·霖兰。”
“您不相信奴婢?”小霖没有擦拭额角留下的血迹,眼里是一丝的绝望和失落,“爷辛奴婢也好,不信也好,奴婢今天就把事情跟爷都说一边吧,听不听,随爷。”
十三背过身去,不看小霖额角的那末鲜红,刺得他眼痛、心也痛。
“奴婢的阿玛原本在京里当差,是个副统领,但阿玛生性好赌,好好的家,在奴婢五岁时,便败光了,阿玛也因为一次过失被割了职。全家只好迁至江宁,投奔亲戚。可是阿玛赌性不改,为了还赌债,额娘累得病倒了。机缘巧合,曹夫人收留了差点被阿玛卖掉的我,夫人还请大夫为娘看病。从此,石佳氏·霖兰就失踪了,而曹府则多了一名丫鬟。若是没有遇到表小姐,奴婢可能一辈子都会待在曹府吧。那时正值皇上的御驾要亲临曹府,奴婢被夫人分排去照顾表小姐。初见表小姐时,惊为天人。表小姐话不多,但人很好,从不端小姐架子,但就是身子弱,总是愁眉不展的。后来,表小姐生了一场大病,来了几位阿哥、太子,就连皇上都来看表小姐,表小姐住的地方被侍卫看守着,不能随便出入,奴婢才知道表小姐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直到表小姐被歹人劫走,所有的侍卫都被降罪,奴婢自然也不能幸免。可是夫人心疼奴婢,求了老爷,只是打了二十大板,让阿玛领了回去。伤好了,阿玛逼我进京参加选秀,托了熟识的保人带奴婢入京,哪知那人竟是个人贩子,到了京城就把奴婢卖进了青楼。那日,奴婢只是死命的跑,心想就是死也决计不能死在青楼里。上天垂怜,让奴婢撞上了爷。爷就是奴婢命里的贵人,没有爷,奴婢恐怕早已横尸街头了……昨晚,奴婢出门看灯会,看见九阿哥带着一个女子逛灯会,虽然九阿哥称她‘翩翩’,但那容貌分明就是表小姐。所以,今儿一大早……”
十三的脸缓和了下来,心里早信了一半,小霖的话,就算要编也是编不出来的,一查就明白了。“你是说那个翩翩姑娘可能就是落叶?”十三转过身,却发现小霖已经到地上,不省人事,惊慌地抱起她,胡乱的那袖子为她擦拭额角的血渍,“小霖,醒醒,小霖,额头怎么这么烫!”十三在心里骂自己的冲动,抱着小霖冲到了卧房,“快!找大夫!”
看着昏迷的小霖,十三想通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不管她是小霖也好,石佳氏·霖兰也好,他会绑她在身边一辈子。如果她是太子的人,那么他会让她变成自己的人,不让她有背叛自己的机会。因为,他不能失去她。
一阵慌乱后,十三焦急地看着把完脉的大夫,“怎么样大夫?要不要紧?”
大夫开了方子,不急不缓地说,“十三爷不用担心,额头的伤不碍事,不过受了凉,动了胎气,服了我开的方子,好生修养,不会有事的。不过要注意保暖,不能再动气了。”
“胎气?”十三的脑子有点信息阻塞,“你是说……”
“十三爷不知道吗?”大夫倒有些惊讶了,笑着抱拳作揖,“福晋有喜了,都三个月了!恭喜十三爷!”
“有喜了?我要做阿玛了?”十三狂喜,跑到小霖跟前,内疚的抚摸着昏迷中的她,在她受伤的额角处,轻柔地印上自己的吻,心里暗暗发誓,小霖,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京城12
一转眼,春暖花开,树木抽出了嫩芽,点点新绿都已长成了翠绿,转化成了墨绿。翩翩双手托腮,坐在石亭中,欣赏着满院飘香的梅花。前不久,在禟哥哥和那个死张恒之的谈话中,她知道和往年一样,今年六月,禟哥哥要和他的父亲康熙皇帝一起去热河,也就是后来的承德避暑山庄。
微风拂过,吹落片片粉红花瓣。翩翩看着落在自己掌中的花瓣,带着点露水,但花瓣的边缘已经焉了。她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切来的太快了,因为今年是康熙四十七年,也是太子被废的一年。她清晰地记得,康熙在木兰围场的布尔哈苏台行宫,宣布废太子的诏书。问题是,随后康熙就打压了八阿哥一党,而她的禟哥哥正是八阿哥一党的“财政大臣”,虽然她知道她的禟哥哥在雍正登基前决不会有事,但她仍然希望禟哥哥能够远离这些权力的斗争,没有人能在权力的斗争中不受伤害,她不希望他的结局如历史书上讲的那样凄凉。
“在想什么呢?”
“啊?”翩翩受惊回头,正好对上九阿哥的脸,本能的将身子往后仰,却直直地倒了下去。正当她闭上眼准备脑袋着地的时候,落进了一个带着清香的温暖胸怀中。
九阿哥好笑的看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戏虐道,“在想我吗?”
“你怎么知道?” 脱口而出的话,让翩翩刷得脸红了,不过这口气不像是禟哥哥阿。她马上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是不是张恒之在冒充她的禟哥哥。
九阿哥一楞,随即脸红,“我随便瞎猜的。”
翩翩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里,闷笑起来。九阿哥只能无奈地望着满园的花草,无声的叹息,难怪张恒之总是说自己只要碰上翩翩,就像变了个人,哪里还是茶盐道上翻云覆雨的九阿哥。
笑够了,翩翩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心里空荡荡的,不由得抱紧了她的禟哥哥。
“怎么了?”仿佛感受到她的不安,九阿哥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不要去,好不好?”圈着九阿哥的手更紧了,翩翩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这种舒心快乐的日子要到头了。
“不要去哪里?我哪里也不会去的。”九阿哥拉开翩翩的胳膊,生怕闷坏了她,虽然他很留恋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我是说不要去热河,不要和八阿哥他们在一起,好不好?”
“……小傻瓜,不要担心,每年都去,不会有事的。”九阿哥心头有些异样,但看见翩翩焦虑的神情,也就不以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