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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知道或许这不能怪他们。生长环境不同决定了思维模式,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这种想法才是正常的。
“……我啊,活了这么久,好像都是在为了别人活着,一点关于自己的记忆都没有。”放下梳子,无双趴在桌上有些出神,“唯一一个我喜欢的人,还是个烂好人。估计他也嫌我烦了吧,任性嘴坏性格还差。”
“还,还好啦,至少你长得很好看啊。”莫琳感觉到消沉的气氛连忙安慰。
“长得也不是适合他的类型。眼太媚脸太妖,稍微给点表情就像勾引,他肯定觉得我很讨厌。”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个男人啊。
“说说你吧,我心理又有点不平衡了。”无双转过头看着她。
女孩沉思了一会,犹豫着开口,“……他太坏我太好?”
“……”
“我是警察,他是强盗,我喜欢他,他看着我死。嗯,大概可以归纳成这样。”
……
……
……
“噗嗤。”
“= =你笑了吧。”
“不……我没有。”
“你笑了你绝对笑了!!”这货性格真的好差!!!太过分了听着让她那么想哭的经历居然笑了!!
“咳咳……抱歉。只是感觉有人跟我一样倒霉太好了。”
“……= =#”
“嘛~说到底还是男人这种生物太麻烦。我已经不在乎了,”她一转身,红色的水袖在镜前翻飞,映在四周的镜中重叠出惊人的艳丽,“……你看,不见得无人欣赏的风景,就不是风景。”
莫琳怔了怔,沉默下来。
……
的确,跌跌撞撞了那么久,得到了一个答案也该满足了。
仿佛一切死结都在一刹那豁然开朗。
——库洛洛,你看,我之前究竟有多坚强,才敢一直念念不忘。
原来一直,只是想握住些什么。而现在放开手,发现也没什么太过庸俗的糟糕情绪。
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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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莫琳·苏莱尔·里斯安娜目前生死不明,警方全面封锁了消息展开搜救,但毫无结果。”金发女孩看着脸色惨白的糜稽,依旧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陈述着,“不过跟我的契约联系断了,生还可能不大。”
“……”他握了握拳,气息平稳地转身走出了房间。只是关门的一瞬,力气大到差点把门板整个卸下。
夏雅看着被关上的门没有说话。
良久,银发男孩一脸莫名其妙地推门进来:“阿雅,糜稽那头猪怎么了,一副急着出门的样子,叫他都不理。”
她眯了眯眼:“……为了一个女人疯了么。竟然朝我摔门呢。”
“……”阿,似乎踩到尾巴了。
默默地替糜稽默哀了一下,看来他最近伙食里的毒药量会比食物还多。
三秒后,奇犽突然反应过来,惊讶地吼出声音:“什么?!他有喜欢的女人?!!”
“嗯,一位运气有些差的小姐。”她淡淡地说,“但愿老爷不会知道这件事,否则那位小姐又有麻烦了。”
……
念鱼
“啧!让你表现得懒散一点你腰挺那么直干嘛!眼神要勾人,勾人懂么!”
无双手里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教鞭,戳着一脸苦逼的莫琳。
“听好,莫琳。”她竖起食指,“一个女人最大的魅力不是外表,而是要让男人看不透。”
“看不透?”
“嗯,没错,大部分男人都喜新厌旧,所以要保持新鲜感。”
“你的意思是……我晚上睡在冰箱里?”
“= =。这个不好笑。”
好吧,活了一千岁的少女看到同病相怜的女娃于是奋起了,决定改变她,然后让那个死男人后悔。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不过女孩知道这个老妖婆级别的美女估计只是无聊了想找点事做= =
“怎么勾,我没长针眼啊……”
“针你个头啊!”无双头疼地看着面前的巨型朽木,“你是一个女人,怎么做才能更吸引男人的目光你不知道吗??”
“……这有什么意义么。”
“废话!关注你的人多说明你魅力大啊!!”
“……好吧可是为什么要露大腿。”
“啧,男人就爱看这个!”她恨铁不成钢地用教鞭猛拍桌子,“知道玛丽莲梦露么?!”
“阿,知道。”
“那不就好了!”
……
……
……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无双忽然眯起眼。
“……”
于是,莫琳在那媚人且满是威胁的诡异眼神下坦白从宽了。
“……什么?!你是胎穿?!!”
“蛋腚点我也不想的。”她欲哭无泪地摆手。
无双沉默了会,皱着眉坐下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只是被罚到这里而已,所以不会对你做什么。”
女孩松了口气。
“你是傻的吗,是我的话还能给你放个水,如果被这个世界的管理者知道了你下场还不一定好得到哪里去。”她白了莫琳一眼。
“我会被……?”她咽了咽口水,往脖子上熟手一横。
无双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谁知道,听说有几个管理者比较偏向于火化,这样就省的处理尸体了。”
“……”
“嘛,不过看你十八年都没什么问题,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应该很二吧,别太担心。”拍了拍女孩的肩,“至少你的尸体我会尽力保下来的。”
“= =##不用了!”这货够了!嘴坏性格差还真是中肯的评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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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镜子折射出明晃晃的白光,莫琳躺在床上瞪大蓝灰色的眸子盯着天花板。
眼睛已经被复原,她恢复记忆后有想过被移植的眼球是谁的,不过用正常的逻辑推理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想了。又是一条人命债。(A:何止是一条=。=)
“睡不着?”
不远处的大床上,美艳的少女抱着枕头微微坐起身,红色的丝绸睡衣滑落到肩膀,无端端地生出几分妖娆娇媚。
“嗯……”女孩用被子蒙住头,“好像脑袋有点乱。”
她勾唇笑了笑:“傻孩子。”
“……请不要用我奶奶的口气跟我说话。”
无双用手掩嘴打了个哈欠:“那个男人到底对你干了什么值得你那么挖心挖肺地放不下。”
“……”莫琳顿了顿,“……不知道,可能是以前没遇到过那么擅长泡妹子的男人。”
“嘁,花心的男人最渣。”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还是说你喜欢这种的?”
“……呃,不。怎么说呢……”
那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吸引力。
女孩想了很久都找不到合适的用词,于是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无双你呢,说说你吧,几十年都被关在这里不难受么。”
她伸手将黑发顺到胸前:“还行,让我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你喜欢的男人也很渣?”
“恰恰相反,他好过头了。”翻了个白眼,无双趴回床上,“他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和善可亲的德行,我在他眼里估计和大街上普通的老奶奶没什么不一样。我受够了,所以发动了一项能力被罚到这里,眼不见为净,我以为几十年过去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的。”
“……结果呢。”
“你说呢,傻孩子。”
结果,那个男人的每一条轮廓,每一根发丝和掌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们两个太像。
——拿起了就再难放下。
莫琳出了会神,然后呆呆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或许这对我会比较有用,我记忆一向不太好。”
“……哦?”她挑了挑眉,“那要不要来试试?”
“……怎么试。”
无双伸手整了整睡衣:“我可以让你们五年不相见。”
女孩一愣:“……你想关住他还是关住我?”
“不,只是五年无法见面而已,你所处的方位可以自动和他错开。”
“……可是无法错开的情况下怎么办。”譬如他来找她什么的。
“这种情况很少。嘛,不用担心,如果真的无法避免,那么他会看不见你。”
“看不见我?”
“嗯。你能看见他,但只要你不出声,他就看不见你,连气息也感觉不到。”
“……”
莫琳捏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她极力想忽视内心的声音,但始终不能。灵魂仿佛挣扎一般喧嚣鼓动着,在无形中沦陷进寂寞里,留下固执与意志对峙。
用一段几度准备放弃的感情把自己渲染得那么悲伤,和她幼稚的抵抗真的很不搭调。她何必处在这么矫情的位置,把自己弄得恶俗不堪。
……或许时间真的可以解决一切。
挣扎或是烦躁,都交给它去平息吧。
“好。”
许久,莫琳听见自己开口。
“可是这算滥用能力么,你不会被罚吧。”她忽然想到无双被关在这里的原因。
“只要等价交换就行。这个世界不是有一种奇怪的能力么,我可以给他一样。”
女孩眨了眨眼睛:“你也有念能力?”
“没有啊,不过我可以把一样能力转换成这个世界的灵子然后代入给他。”懒懒地拥着抱枕,无双淡然开口。
“……”
“听不懂也没关系。”耸了耸肩,她伸手打了个响指,“到时候你给他就行了。”
一缕白雾从指尖升起,然后慢慢凝聚成形。
几秒后,两条念鱼在周身绕着她缓缓地游动,纯白的颜色。
“……这个是?”
“会吃人哦。在密闭的环境中的话。”
“……这也是管理者的能力之一?”
“不是,管理者具有创造能力的资格,这鱼本来是……”她说到一半停顿了下来,盯着白色念鱼看了许久,“……算了,反正我也只能做出这种杀人的东西。”
右手在空中随意地一握,半个手掌大小的玻璃瓶就出现在手中。她把鱼重新变成白雾塞进瓶子,然后抛给莫琳。
“别太冲动,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再选择打不打开瓶子。”
折翼的天使伤不起
天空是灰蒙蒙的颜色,巴托奇亚的冬季总是这样空灵淡漠。
无双把莫琳送出时空间隙的时候问她想去什么地方,她沉默了很久,才做了决定。
——鲁斯维卡山。
荒芜贫瘠的山脚下,是埋葬英雄们尸骨的地方……
一块块黯淡的墓碑整齐排列着,在灰色的背景中几乎要隐没消失。她拉了拉无双给她披上的红色披肩,一步一步地沿着中间的小路走向深处,成了唯一的鲜丽风景。
没有风,但依然冷到血液冰凉。莫琳知道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了念的原因。
从石缝中窜出的暗黄色杂草被踏在脚下,终于,女孩停了下来。银蓝的眸微垂,纤长的睫毛遮住了最真实的眼神。
“……就知道你在这里。”
她看着一块相对于干净许多,明显是刚立不久的新墓碑坐了下来。
背靠着冰冷的石块,莫琳拿起被摆在白色花束边的一盒烟,喃喃着自言自语:“……贝琪和杰西卡已经来过了么。”
抽出一根烟,点燃,放在墓碑上。
半透明的烟雾袅袅升起,在灰色的世界渐行渐远。女孩忽然发现对着这块刻着埃尔特名字的石头没什么话好说。
他曾经就站在自己的身后,那么安心的距离,却是用真心换来的。
莫琳摸了摸手里的烟盒,又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然后点上。
“咳……咳咳……”
呛人的味道窜入肺部,她不习惯地低声咳了起来,一直咳到眼眶都红了一圈。
女孩发现埃尔特说的很对,烟草的确可以让人很快冷静下来,然后就会有一种轻柔的愉悦感。
……至少她现在觉得心里不那么堵了。
将烟夹到了指间,莫琳又坐了一会,直到天色暗得有些看不清路了,才站起来。
“我想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见面。”她顿了顿,脑中繁乱的思绪很多,但都无法表达出来。
那个有着熟悉面容的少年在明媚的时光中没有挥手就说了再见,只留下她一个人,虽然,她也不会执着地不肯离开。
许久之后,女孩重新开口:“……我从来没想过,你或是贝琪,会死在我之前。”
莫琳以为她已经足以保护他们,然而现在才发现,那时的自己,究竟有多天真。
“那么,再见。”
弯下身,掐灭了墓碑上快燃尽的烟:“……以后,我来替你抽吧。”
顺便,替你继续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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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琳在所有人都几乎绝望的时候高调地回到了武装总部,自然是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波澜。
“好了我知道了二少,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揉了揉眉心,女孩头疼地握着电话安抚。天,这个小盆友什么时候废话多得跟她奶奶似的了。
“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我又没事,而且我手边的事情也多得忙不过来,你别添乱了= =。”
她飞快签署着一个月积累下来的文件和堆成山的报告书,恨不得手脚并用。
“添乱?!你给我添的还少么?!!死没良心的,绝交三分钟!!”糜稽说完,重重挂了电话。
莫琳无语,放下电话看向站在一旁的黑发少女:“……贝琪,之前的枪支案有结果了么。”
“所有枪支缴获完毕,并且,之前搜查到秘密入侵巴托奇亚的间谍不明原因地都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她已经平复了最初看见女孩回来时的惊喜。
“……是那个男人做的?”
“后一项不确定,但枪支的确是库洛洛·鲁西鲁找到并上报的。”
“……”她沉默了一会,点头。
——找个合适的时间,做个了断吧。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女孩伸手接起:“喂。”
糜稽愤愤地嚼着薯片:“三分钟到了。”
“……”大哥你到底几岁啊。
女孩抽了抽嘴角:“……对了二少,你……知道我的眼睛之前是用谁的移植的吗。”
“……”
“二少?”
“你想起来了……?”
“……呃,”她搔了搔脸颊,“嗯。”
那里又安静了很久,久到莫琳手酸地准备放下电话糜稽才重新开口:“……是一家医院的病人自动捐献的,手续是我亲自办的别想太多。”
“……”她一愣,然后嗯了声,“……我这里现在有点忙,空下来的时候再打给你。”
“好。”
挂断电话,女孩发了一会呆,然后敲敲桌子:“贝琪,帮我联络猎人协会网站的上一任站长。”
“上一任站长是……苏珊小姐?”
“嗯。”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转身出门,却在门口忽然停下。
“阿……少将。”
“怎么了?”莫琳停下钢笔抬头。
“……埃尔特的位置……”
指尖不自然地动了动,女孩抿唇:“这个职位空着吧,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会找杰西卡顶上的。”
“……可是少将,议会已经推选了一名人选,明天就会到任。”
莫琳眯起眼,冷笑了一声:“……不错么,都把人插到我身边来了?是什么身份?隐秘资料部的退役人员还是警校刚毕业的实习生,底子应该被处理的很干净吧。”
“报告少将,是……议会元老卡尔森家族的大小姐。”
“……哈?”
黑发少女像是自己也不太相信地开口:“卡尔森小姐说十分仰慕您所以……”
“……”
女孩摆了摆手,用另一只手撑着头:“……算了没事,随便议会想干嘛吧,那群老头大概遛鸟遛多了连智商都丢在公园了。”
……
于是贝琪微微欠身,退出了房间。
偌大的办公室又只剩下她一人,安静,空旷,一旁的书架安静地摆放着落了些灰的书。
静静坐了一会,她又提起笔开始批阅一沓一沓的文件,时间就在秒针细微的声响中走过,等到手酸得几乎抬不起来的时候,窗外的最后一丝日光刚好沉下窗框。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莫琳起身拿起外套穿上,然后出门。
没有了缠,对于一个感官灵敏的正常人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冷风沿着脖颈窜上肌肤,仿佛利刃隔着血肉紧贴心脏。
她紧了紧外套,坐到路边的长椅上。
昏黄的灯光投射不出温暖,冷意依然刺骨。莫琳开始怀念有念的日子了,习惯了被阻隔开的寒冷,一时间回到真实,竟然无法适应。
可,这就是最真实的世界。
玻璃瓶因为女孩手心的温度而不那么冰凉了,她抬头看着路灯下的飞蛾,觉得有些困。
在太安静的环境里总是容易想到一些希望忘记的事情,莫琳坐了很久,于是想了很多。埃尔特,贝琪,在那段旧时光的彼岸,他们曾是她全部的温暖。
现在,温暖缺失了一半,而她只能用成长来弥补这断了的羽翼。
她突然想到一个词——折翼的天使。
……
噗,但愿所有折翼天使都能体会她现在的苦逼心情,有这么多天使陪她一起苦逼,那感觉应该会好受一点。
夜色越发浓郁,晚风吹得周围的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接着,头顶打下一片阴影。
莫琳站了起来,因为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得太久的腿有些提不起力气。
“来得好慢,我等了很久。”
“呵……抱歉。”
对面的男人似乎刚干完一票,身上是还未换下的大衣,背后的逆十字张扬而无所畏惧。
锋芒还未敛尽。
她知道,他会来找她。
莫琳朝他伸出手,精致的玻璃瓶静静躺在手心。
“拿去。”
“这是什么。”库洛洛姿态随意地走到她身旁,玩味地垂首询问。那模样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情人,还是不见半分疏离。
“库洛洛,我不喜欢你。”她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