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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曜卓立厅中,睥睨众人,勾起嘴角哂笑道:“看来无论我日后来不来淌这混水,这话都成了诸位心里一根刺。呵呵,你们不逼韩珍娶亲便罢,若要逼他娶亲这新娘子的身世背景都得调查清楚不说,她的形貌举止也要暗中好好观察一番。
  啧啧,张小姐的手大了些,该不会是个男人吧?李小姐的举止稍嫌豪迈,真能是个女儿身?王姑娘倒是无可挑剔,莫不是装得太好了?
  嘿嘿,与其这样伤脑筋,不如索性查验一番。溢之本最佳人选,可惜他有‘因私费公’之嫌,最选不得的人便是他了。除他以外这查验之人选男选女,可又要诸位费上一番思量了。
  不过,可别忘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们可曾听过缩骨功与催眠术?区区不才恰好略知一二,若由我来装扮女子,便是你们亲自检视,我照样可以蒙混过关!
  哎呀呀,如今眼见都未必为实,这可如何是好?恐怕非得等到胖娃娃呱呱落地的那一刻才能安心!嘿,可别忘了‘狸猫换太子’的典故!
  哈哈哈!看着一群道貌岸然的大小顽固为着韩少夫人的性别寝食难安,滑稽,滑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风曜满心压抑的无奈委屈愤怒不甘,都随着这番嬉笑怒骂宣泄出来。众人从未见过他如此辛辣尖刻,皆怔在当场。
  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仰天大笑,狂态毕露。
  韩珍连忙起身拉住风曜,急道:“阿曜,你别这样。”
  那边,韩骥已拍案而起,怒道:“大胆狂徒,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风曜昂首视之,面带矜骄之色。
  韩骥气得七窍生烟,连声痛斥。韩琦生怕父亲气出个三长两短来,连忙上前劝慰。韩珍也怕事情闹得难以收拾,低声劝风曜克制一些。韩夫人被风曜的言辞骇到,难道她的小儿子这辈子真的娶不成亲?她思及此处,不由悲从中来,捏着手帕呜呜哭了起来。韩琮本就讷于言辞,见状直急得团团转。
  客厅中乱成一团,韩骏既没有去给兄长帮腔,也没有去劝慰妻子,只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众人。当然,他的目光更多地是落在韩珍与风曜身上……
  “大家静一静,我有话说。”韩骏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口气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众人不由一怔,隐约感到他要宣布什么重要决定。
  韩骏看向风曜,神色平静,问道:“你方才的言辞极是犀利,这才是你的真性情吧。”
  风曜正色道:“人的性情有诸多方面,现在是真,过去也是真。”
  韩骏略微颔首,又道:“方才吵也吵过了,骂也骂过了,但于事情毫无助益,不如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你的感受我已大致了解,我想给你说说我的感受。”
  “……愿闻其详。”
  “在你眼中,我们都是些冥顽不灵的老东西,不能明了你们的真心,只会指手画脚阻挠你们相守。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偏激了。
  我们年岁虽老,却也曾经青春年少,少年人的种种心情也都是经历体味过的,你现下的心情我都晓得……
  你正值年少,一腔热血满心激情,想的是怎么去得到。我们老了,栽过跟头撞过南墙,热血已冷激情不再,现如今想的是怎么去保有。这在你眼中成了顽固守旧迂腐。你不曾为人父母,俗话说的好“养儿方知父母恩”,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心情,你现在能否体会一二?
  我还记得阿珠出生那天,天气热得好象三伏天。我守在产房外边不停地喝茶抹汗,突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那一刻的心情单用‘激动’都不足以形容。”
  韩骏转头注视着韩珍,感叹道:“都快十七年了,当初那么小小嫩嫩的一团,已经变得比我还高还结实。过去只知道睡觉的小人儿,如今却长成了个翩翩少年。我这做父亲的,多么的欣慰自豪。”
  112、第十七章 伤别离 …
  韩骏又看向风曜,说道:“亲眼看着孩子在身边一点点长大,喜悦忧心也跟着一点点积累起来。父母总想着让孩子们过得安乐些平顺些,尽力替他们把路铺得平些远些。父母总有一天再难照拂子女,或许是力有不逮,或许是时间……不够,可只要能多上一天,便想着能多上一天也是好的。这种傻念头你能否理解?”
  韩骏的话饱含温柔慈爱,却透出一股难言的哀伤。风曜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父母发现孩子资质能力远远超过他们预期,是否格外惊喜?看着他将要大展宏图,日后成就可能远远超越祖辈父辈,是否会格外激动期待?
  可就在此时,突然发现他悄悄做了一件事,这件事足以毁掉他的后半生,震惊之余是否格外的焦急?除了立刻把他拉回正轨,马上替他掩饰描补,他们还能怎样?被最心爱最信任的孩子隐瞒欺骗,内心又是多么的酸楚难过,他可曾知道?”
  话音未落,韩珍已涕不成声,在场众人中已为父母者无不唏嘘感伤。
  韩琮怔怔地看着父亲,此时他才体会到父母指责挑剔的背后隐含着的深沉爱意。风曜心情沉重,几分是为韩骏言辞,几分是为自己身世,还有几分却是隐约察觉事情已经开始朝着他难以左右的方向发展了。
  韩骏爱怜地看了韩珍一眼,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父母能够理解,却不得不阻止。没有一位父母不希望子女快乐,为什么不能顺从他们的意愿呢?只因父母活到这把年纪,经过的看过的太多了。深知有些事情只要踏出第一步就不能回头,明知那条路荆棘丛生通向泥沼,我怎能眼睁睁由着孩子走下去?哪怕他怪我恨我,也要尽力将他拉回平坦大路上来。”
  风曜缓缓开口,“您的苦心,我已明白。我情急之下言语莽撞,还请您谅解。
  只是……,小路看似艰难却未必通向绝境,大路看似坦荡却未必一帆风顺。很多事情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韩骏叹道:“你这孩子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遗憾!”
  “让自己后悔就更好吗?!”
  风曜抿唇不答,只是神色坚定地看着韩骏。
  韩骏看向韩珍,问道:“你怎么想?”
  韩珍迟疑片刻,答道:“你知道的,家人爱人我都想要。”
  韩骏闻言一窒,随即长叹一声,苦笑道:“罢了,你们若能够做到一件事,我便不再阻拦。”
  两人齐问:“什么事?”
  韩骏叹道:“我要你们分开五年,这一期间你们二人即不可见面也不可通信。五年期满后,若你们仍旧都如今日这般坚定,那么我会祝福你们。”
  “什么?!”韩骥韩琦韩琮韩夫人齐声惊呼。
  韩骏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我韩骏一言九鼎,你们答不答应?”
  风曜韩珍对视片刻,“好!”
  作者有话要说:风曜与群韩的舌战,胜负难言啊……
  事情如此处理,大家以为如何?
  113
  113、第十八章 风雪送离人 …
  韩骏见两人痛快应允,真不知该喜该悲。
  他看向风曜,肃容道:“我听闻你擅长易容,能将所扮之人模仿得惟妙惟肖。五年内,你若假扮他人来见阿珠也算违约。只是你若有心欺瞒,旁人也未必能够察觉。”
  风曜道:“您若不信我,我自然可以当众立誓。即便我刚一离京你们就逼溢之娶亲,或打算暗中对我不利,我亦不惧。五年后,我一定回来见他!”
  韩骏皱眉道:“你疑老夫这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年轻人果然很有想法。
  好,老夫这便与你立誓。这五年中决不逼迫阿珠娶亲,也决不会派人加害阻挠于你。不光我如此,韩家诸人连同亲友亦如此!如违此誓,便让我韩骏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闻言,皆惊呼出声。
  韩骏随即说道:“可这五年中,若阿珠对你情谊淡去,决定娶妻生子却算不得是我违约,到时你必须爽快离开休要纠缠。五年后你若是自己反悔不肯前来,也与我无干。”
  风曜咬牙,“那是当然。”随后他指天发誓,五年内不以任何形式任何借口前来会见韩珍,也绝不传递书信物品给韩珍。否则一生孤苦,再也无法与心爱之人聚首。
  韩珍只得跟着发誓,五年内决不会去找风曜,也不会以任何形式传递书信物品给他。否则,家人爱人都将离他而去。
  天色渐暗,北风又起。
  泰安二王已在亭中枯坐了一个多时辰。
  安王看看阴沉的天空,紧了紧身上貂裘,对泰王说道:“二哥,看这天色怕是要下雪了吧。”
  泰王依旧稳如泰山,抿了一口冷酒,瞥了眼天色,说道:“最早今晚三更,最迟明日午时便要有场大雪。”
  安王撮着手掌,说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这么久都不见下文。”
  就在这时,厅堂的门突然开了,二王不约而同停下交谈,凝神看去。
  只见风曜昂首挺胸大步走出来,随后便是韩家诸人鱼贯而出。
  风曜缓缓回身站定,与韩珍对立廊下。其他人站在韩珍身后看着二人,均是面色凝重。
  二人注视着对方,目光急切热烈,似乎想传达什么,又像是要印刻什么。时间流逝,虽有人暗暗皱眉,却无人催促。
  二王见此情状暗自奇怪,都不由起身站到亭边,探头望去。
  这时风曜忽然微微一笑,伸手按住自己胸口。韩珍略一怔忪,随后微笑着摸向自己的发簪。二人相视一笑,颇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味道。
  风曜拱手为礼,朗声道:“风某即刻便出城去了。今日天寒地冻,诸位还请留步,我们后会有期。”
  其他人均面色古怪,一言不发,韩珍却轻声道:“恕小弟不便远送,我们就此别过。……多多保重。”
  风曜哈哈一笑,转身昂首阔步向大门走去。
  韩珍立刻垂下头,似乎不敢看他背影,随后便说困乏,向众人告罪离开。
  众人看看脚步匆促的韩珍,再扭头看看早已走远的风曜,表情沉重。
  二王大奇,急步下了假山,走上前来。
  韩家诸人强打精神和二王见礼。随后,韩骥疲惫地揉着额角,由韩琦扶着回府去了。韩骏夫妇一个神色戚然,一个啜泣不止,相扶着进了后堂。只留下个还没回神儿的韩琮给两位王爷解惑。
  这晚,韩骥让人带话来说是头痛不过来了,韩琦留在那边府中陪伴父亲也没过来。泰王夫妇并韩家其他人一起在老祖宗处用晚膳。
  韩琼问道:“都这个时候了,阿珠怎么还不来?”随后叹道:“近些日子小弟竟和我越发生分了。我难得回来一次,他除了刚到那天过来和我打个招呼,这两天竟连个面都不照。……小时侯我们姐弟在一处总有许多话说。”
  在座诸人闻言一滞,一时无人应承。韩家诸人生怕老祖宗知道珍曜之事焦躁担忧,所以一齐将她瞒住,连带归宁的泰王妃韩琼对此事也毫无所知。
  老祖宗笑道:“这两天他不独没去见你,也没过来见我。这孩子越大越没规矩了。等他来了,我替你教训他。”
  韩骏强笑道:“他们工部近些日子不知在忙什么。他年轻,自然要多用功些,一时忙得忘了,也是有的。说不定这晚膳也不能来吃了,不如我们先吃吧。”
  韩琼笑道:“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他了。”随后又问,快过年了还要忙什么,可是造什么改良水车?
  韩骏含混应着。
  这时泰王突发感慨,他离京多年,在外边打些野味喝点烧酒就算是过年了。这次回来可要好好热闹热闹。
  众人连忙应承,应该应该,本想就此叉开话题,老祖宗却沉声道:“泰王和泰王妃难得来一回,他再忙难道连陪着吃顿饭的工夫也没有?再说,再要紧的事情也不能不用饭哪,饿坏了怎么成?琮儿,还不快去叫你弟弟吃饭。”
  韩琮正想说,不如让我把饭菜送过去给他。
  就在这时, 一道清亮嗓音响起:“阿珠来迟了,有劳老祖宗泰王哥哥王妃姐姐久等,该罚该罚。”
  众人吃了一惊,抬头便见一人面带浅笑立在门口,不是韩珍是谁?
  韩珍似乎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复杂神情,缓步入内,笑道:“阿珠错了,任凭姐姐责罚绝无怨言。”
  韩琼见他来,早已眉开眼笑,说道:“我还能把你如何?自是罚酒三杯。”边说边拉他在身边坐下。
  “这小杯怎能显出我的诚意,快撤了去,换大的来!”
  老祖宗笑道:“你这孩子莫不是知道这酒难得,趁机变着法多喝些?罢了罢了,今日且由着你。只是别空肚子喝,先吃点东西垫垫。”说着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
  随后老祖宗仔细打量他一番,心疼道:“这才几天啊,怎么就瘦了?你这傻孩子专干些本末倒置的事儿。天底下只有自己的身体最要紧,身体好了,想要什么等不到?”
  韩夫人看着儿子,有满肚的话想问却问不出,红了眼圈。
  韩珍笑答:“老祖宗教训得是,以后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准按时过来陪您吃饭。”
  席间,韩珍谈笑风生神色自若,一直陪老祖宗和韩琼说话。几个知情人却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神情似与平日一般无二,看着平常,又似乎太不平常……
  这顿饭就在老祖宗韩琼的尽兴而归与众人的食不知味中结束,可韩珍到底是尽兴了还是不知味,却叫人难以看清。
  晚半时分,韩琮在床上烙了半天饼子,终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起床穿好衣服去弟弟屋中探看。
  一进门,他便见两个美貌丫鬟在屋中忙碌,一个在生火盆,一个在劝韩珍早些休息。
  韩珍坐在窗前,神色漠然,见哥哥进来便起身请他坐过去,又挥手示意她们出去。两个丫鬟极伶俐,给两人端上热茶点心才掩门退下。
  屋里只剩下兄弟两人,韩珍缓缓呷了口茶,神色平静,反倒是坐在对面的韩琮摩挲着茶杯,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
  韩珍突然笑道:“这两个生得漂亮吧?”
  “恩?啊啊,很漂亮。”
  “娘亲自选的。你进来的时候瞧见外边的粗使丫头没?那两个也生得挺俊俏的。呵呵,搁在我这儿可惜了。”
  “……怎么会!”
  “过去就落玉一个,现在突然多了这么些人,真有点不习惯。他去哪了,被打了一顿赶走了?”
  韩琮忙说:“没有没有!爹缺个得力的书童,就把他调过去了。过些日子自然另选个更好的给你。”
  韩珍又笑:“敢情是高升了。也是,放在自己身边最保险。”
  韩琮看着弟弟的笑容,不知怎的心里突然难受得很,大声道:“你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韩珍眯起眼睛看向他,吃吃笑道:“不笑?难道你想看我哭?”
  韩琮语塞,烦躁地抓着自己的脑袋。要是韩琦在这里,肯定知道该怎么应付。
  “我知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韩琮诧异地抬起头。
  “你一定在想,‘娘怎的这么偏心,挑给弟弟的丫头都是府里最伶俐漂亮的,什么时候我才能讨两个过来?’嘿,想的美!你就要娶老婆了,还不安分点?小心嫂嫂休了你!”
  韩琮急了:“胡说八道!”
  “诶呦呦,还嘴硬。你一定在想,‘即生琮,何生珍?若没这弟弟,父母宠爱美貌丫头都是你一个人的。现在可好,生生分了一大半出去。’是也不是?”
  韩珍边说边走到韩琮身边,玩笑似地推着他的肩膀。
  韩琮猛地站起身,气急败坏:“老天做证,我韩琮要是有过这心思,五雷轰顶!”随后有些窘迫地加了一句,“……打从懂事以后,我韩琮要是有过这心思就五雷轰顶。”
  韩珍笑得打跌,整个人都挂在哥哥身上。
  韩琮这才闻到他呼出的气息中带有浓烈酒味,仔细一想,他晚膳时似乎就没有停过杯子,难道一早就……醉了?!
  韩琮板住他肩膀,仔细审视他的神情。他竟然还在笑,一双眼睛似是在看他,又似没有焦距。
  韩琮见状心中一痛,“你,你……”
  韩珍嘻嘻笑道:“我怎么了?我很好。”
  韩琮用力握住他的肩膀,哽咽片刻,骂道:“你好个屁!”
  韩珍好象感觉不到肩膀上的疼痛,咯咯笑道:“看吧,装不下去咯。”
  韩琮气得怔了半晌,回身推开窗子,猛地将韩珍推到窗前,“你他娘的给我醒醒脑子!”
  韩珍“砰”地撞上窗框,不由吃痛低呼,笑声终于止住了。
  此刻窗子大开,一股寒风扑进屋来,将桌上稿纸吹得满屋飘飞,有几张落入火盆,霎那间窜出几簇耀眼的火焰,将屋子映得十分明亮。片刻后,稿纸焚烧殆尽,屋子又归于幽暗。
  韩珍穿得单薄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表情渐渐沉寂下来。
  几个丫头听见响动跑过来,却被韩琮骂了回去。
  韩珍却一直面无表情地仰望着阴沉天空,完全没注意到她们且退且回首,眼中满是疑惑担忧。
  韩琮看着弟弟此刻模样,稍稍安心,“很晚了,你该休息了。”说着去关窗子,却被韩珍阻住。
  韩琮诧异道:“要下雪了,开着窗子你想冻死吗?”
  韩珍不说话,只看着窗外露出个轻浅的笑容。
  韩琮见状心里打了个突,想把他拉回去,谁知他抓牢窗框死活不走。
  韩琮无法,最后只得抓起件斗篷将他裹严,陪他受冻。
  呆到东方晓白,空中终于悠悠地飘下几片雪花,随后稠密的雪片簌簌而下。
  北风如刀,裹挟着鹅毛大雪呼啸而入。不多时僵立窗前的二人头上身上一片雪白。
  韩珍怔怔地看着白雪,突然打了个哆嗦,似乎终于感到了那彻骨的寒意。
  韩琮边给他掸雪边说道:“我的小祖宗诶,现在可以进去了吧。这斗篷可抵不住这样的寒气。”
  韩珍又打了个哆嗦,毫无表情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韩琮见状大喜,说道:“快进去吧。你要冻出个伤寒,自个儿受罪不说,上至老祖宗下至你屋里的丫头都要急坏了。让人为你担心着急,你不愧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