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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昊天气得坐在椅上，托着头，停了一会，才道：“贾卿这么说，有什么证据没有？”
“证据倒是有一些，还有一些因为年代久远，无法收集了。”
“有什么便呈什么吧。”
元春低着头道：“这些证据，奴婢不能呈上来。”
“为什么？”
“因为奴婢呈上来，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些证据，奴婢只是查明了。若是皇上要追查，就自己去验证。”
轩辕昊天皱了眉，道：“你且说来听听，是一些什么？”
元春便把嫔妃们所佩香囊里有麝香之事禀明，又把端木家拥有那红星石，以及红星石的作用都叙述了一遍。
轩辕昊天听了，托了头，默想着，倒不响了。
元春且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半晌，轩辕昊天才抬头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还牵涉到太后娘娘，所以朕暂且也不声张。哼哼，端木慧娘，这个贱人，竟敢对朕做这样的事，朕怎么可能饶得了她还有那个端木靖，自以为重权在握，并不把朕放在眼里，反倒与那些谋逆的一些东西勾结在一起，朕正想拿他作耗呢，只是看在太后娘娘的份上，才一直隐忍。如今，他女儿犯下了事，朕且不论他通敌卖国的罪名，只论他教女无方，扰乱宫廷之罪，先把他兵权夺过来再说。”
元春最初还想劝轩辕昊天看在太后的份上放过皇后，反正皇后已经知错了，以免让皇上和太后两人更是不和，引起后宫骚乱。但后来听轩辕昊天这么一说，才知道另涉及到朝中的政权之争，这件事倒也不能劝了，想了想，才道：“皇上，皇后娘娘有太后娘娘保着，恐怕不好论罪。并且她做这所有的事，都是假借了太后娘娘的意思做的。得先找出帮她做事的人才成。”
“那好，这件事也交给你去办吧。”
元春仍跪在地上道：“皇上，这件事奴婢不能办。得交给刑监司去办。还有奴婢是待罪之身，也不能再给皇上办差事了。这是皇上赐给奴婢的金牌，请皇上收回吧。”说完，把金牌举在手上，等小贵子来收回。
轩辕昊天有些奇怪，便走下案来，把元春扶起，把金牌仍放在元春手心里道：“这金牌卿家还是放在身上吧。就当朕给卿的一件信物。贾卿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朕？有什么话就一并说出来吧。还是那句话，有没有罪，也得朕说了算。”
元春把金牌握在手里，心里却着实惶恐，忙又跪下，伏身在地道：“奴婢斗胆，先请皇上恕过奴婢无罪，奴婢才敢说呢。”
轩辕昊天见元春举止奇怪，便知真有什么事发生，一时倒不好决断，回到龙案坐下，沉吟了一下才道：“你先说吧，究竟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只要不是违背天地良心、祖制规矩的，朕就可以恕你无罪。”
元春低了头，才吞吞吐吐地道：“皇上，奴婢先恭喜皇上，皇上快做父亲了。”
轩辕昊天又惊又喜，一下子立起身来，道：“贾卿此话当真？是哪一个妃子怀了朕的孩子？难不成……”他将疑惑的目光投身元春。
元春知道他误会了，忙摇头道：“皇上，不是奴婢，也不是哪个嫔妃，而是……”
“是谁？你快说呀。这是天大的喜事，朕得好好赏赐于她。朕还得好好谢你呢。贾卿，这有何难讲的？”
“这个……皇上，奴婢斗胆说了，还请皇上不要生气才好。”
“说，说，快说。朕不生气，也不怪罪于你。”
元春这才说道：“皇上，为您怀孩子的是奴婢屋里的周仙如。”
“什么？”轩辕昊天皱起了眉头，不禁疑惑起来，“贾卿，这是怎么回事？朕可不记得跟你屋里的小丫头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呢。你那屋里，朕也只去过一次，后来事情多了，朕也顾不上再去看你。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您到奴婢屋里去的那次，其实……其实就是周仙如承的欢，得了皇上的雨露之恩，才怀上了龙种。”
“什么？大胆这种玩笑也敢在朕的面前开贾卿，你说，你怎么敢这样欺骗朕？”轩辕昊天心里对元春的忿恨多于了即将为父的喜悦。
元春伏在地上，不敢说话，只待轩辕昊天的情绪平静下来。
小贵子也忙过来跪下，为元春求情道：“皇上息怒。贾女史虽然欺瞒了皇上，但也为皇上保住了骨血，也是一件功劳，将功补过了。皇上，这贾女史干练老道，才情也高，为皇上把这宫里历年难解的案子都查清楚了，也是有功之臣呢。所以，皇上，就请你饶过贾女史吧。若是皇上不消气，怪这贾女史没有承欢侍奉皇上，皇上选个日子，再去让她服侍一番，也算是了了这场风月债了吧。”
元春起初还感激小贵子帮她求情说话，但后来听他提议，要自己再侍奉皇上，那心里便很是不自在起来，直怪那小贵子多事。
轩辕昊天想了想，才微笑起来，道：“小贵子这话说得很是。贾卿，朕知道你是个有些怪性情的女子，连给朕侍寝，你居然就能想出让人替代的法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一些。这事还不能给母后知道，要是她知道了，贾卿还不知被怎么样发落呢。”
元春一听这话，知道轩辕昊天并不追究那晚自己的行踪是怎么样的了，算是雨过天晴了，忙伏下身，叩头道：“奴婢谢皇上不罚之恩。”
“先别谢，你这样胆大妄为，朕不罚你也不成。朕还得想一想，该怎么样罚你才好呢。”
元春听了这话，一颗心便悬了起来，真怕轩辕昊天又要她侍寝。
轩辕昊天想了想，才又道：“这样吧，皇后那里该怎么处理才好，既能不伤朕和太后的感情，又能办了端木家父女俩。朕就罚你想一个好法子，替朕分忧吧。”
元春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皇上看得起奴婢，是奴婢的荣幸。为皇上分忧，是奴婢的本分，奴婢自当尽心竭力去想法子。还请皇上容奴婢回去再想想。”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起来吧，别老跪着了。贾卿，你也不用担心，朕只想你心甘情愿的侍奉于朕，并不会对你用强的。等你哪天想通了，给朕说一声，朕一定给你一个大大的荣耀。”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21、宫婢受封书院惜别 金殿谢恩圣心大悦1
21、宫婢受封书院惜别 金殿谢恩圣心大悦1
一提到这类话题，元春便不敢再说话了，只立在一旁，默然无语。
轩辕昊天看她一眼，转过话题道：“那周仙如既然怀了朕的骨肉，须得给她一个名分才成。那你说说，怎么安排才好？”
元春恭恭敬敬地回道：“这是皇上的家事，也分属皇上掌管，奴婢不敢多言。还请皇上自己定夺吧。”
小贵子在一旁道：“皇上，按宫中规矩，周仙如是宫女出身，最多只能封为贵人。她既已怀了龙种，身份不能太低，所以，依奴才的意思，先封为贵人。以后生了皇子，再升为嫔妃，也是使得的。那就是后边的事了。”
“嗯，就这么办吧。小贵子，你马上去给皇后说，让她把周仙如封为贵妃，派了册子，安排住处吧。”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贵子退出殿去。
元春见这屋里只有她和轩辕昊天，便道：“若是皇上没有什么吩咐了，奴婢就告退了。奴婢也还得回去好好给周仙如收拾打点呢。”
轩辕昊天望着窗外，出了一会神，才挥挥手道：“你去吧。朕也还有这些奏折没批，还得赶着办。”说完便打开一张折子。
“是，奴婢告退。皇上，奴婢再叫人进来侍候吧。”元春说道。
“嗯。”轩辕昊天看着展开的奏折，头也没抬。
元春这才退了出去。对外面候着的几个太监道：“小贵子公公不在，皇上面前没人，你们进去一个人侍候着吧。”
那老太监便对另一个小太监道：“如意，你去吧。皇上批奏折，不喜欢多的人在面前。平日里皇上也喜欢叫你在面前侍候，你服侍得好，先去侍候着吧。”
如意答应一声便进去了。
元春也向各太监和侍卫施礼告辞离开。
（二十一）宫婢受封书院惜别 金殿谢恩圣心大悦
回到砚香院，抱琴正在门口张望，远远地见元春回来了，忙迎上来道：“小姐，你到哪里去了？你刚好一些，怎么能随便出门乱走呢。便是要做什么，你也该等我回来，陪着一起去。你也不跟仙儿说一声，害我到处找你。”
元春淡淡地道：“找我做什么？这大白天的，我还能走丢了不成？我们先进去吧。”
两个一起进了大院，再进了自己小院。抱琴把药端来给元春喝了。
元春道：“我已经好了，以后就再不要去拿药了。”
抱琴笑道：“这是欧阳大人给你开的补药。说小姐身子亏得厉害，得好好调养才行的。我也不费事，反正要煎仙儿的药，顺便也就给小姐也熬了。”
“这药难喝得很。好好的，还喝药做什么？反正，你再拿药来，我是不喝的了。”
抱琴笑一笑，也不争辩，只把药碗拿了出去。过了一会，才又过来陪着元春。
元春道：“你别在这里了。你去把仙儿的东西收拾一下吧，她要走了。”
抱琴惊讶地看着元春：“小姐，仙儿到哪里去？你要把她送到哪里去？”
元春一笑：“我能把她送到哪里去？你以为刚才我去干什么了？我就是去给皇上说仙儿的事。”
抱琴紧张起来：“皇上怎么说？没怪罪小姐？”
“皇上若是怪罪，我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皇上是有些生气，不过听说仙儿有孕，便也不再计较我们替换的事情了。仙儿好歹怀的是皇上的骨血，皇上也不会亏待她的。你就等着吧，就这一、两个时辰，月德宫那边就会来人传旨，送册子了。”
“真的？这下可好了。仙儿也算熬出头了。阿弥陀佛，雨过天青了。仙儿倒是飞上高枝了，我们这屋里竟也出了一个贵人了。”抱琴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走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仙儿吧。”
仙儿正歪在床上，闭着眼养神。听见有人进屋了，才看见是元春过来了，忙下床给元春行礼。
元春忙上前扶住她道：“你这是做什么？天天在一起的，还用这么多虚礼做什么？仙儿妹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是先给你报喜来了。刚才我去御书房找了皇上，把你的事情跟他说明了。皇上已经派人去给皇后禀明，待会儿就会有人来下旨送册子了吧。仙儿妹妹，你以后就是主子了，我是奴婢，我们再也不能这样随便称呼了。”
仙儿给元春跪下，含着眼泪道：“小姐处处为仙儿着想，不仅救了仙儿的性命，还为仙儿以后的出路打算。仙儿心里的感激，真的是说也说不出来。在仙儿的心里，小姐永远是仙儿的主子，仙儿的一切都是小姐给的。我只希望，小姐还和以前一样对仙儿好，不分彼此。”
元春忙扶起仙儿，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身子不方便，可不能随便劳动了。你这样，我也受不起的。以后你的身份是不同的了，规矩上是不能乱的。”
“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小姐就是小姐。仙儿在小姐面前，永远是个小丫头。”仙儿垂泪道。
元春笑道：“你有这个心，是你的好处。只是这宫中的规矩，谁也不能乱了。以后你还要和其他的嫔妃们相处，可得时时小心，别行差踏错，别被人捏了把柄，这样才能在这宫里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们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情同姐妹，我不希望看到你有什么不好，你明白吗？”
仙儿抹着眼泪道：“我知道了。小姐，我只是舍不得你和抱琴姐姐。”
“好了。别这样哭天抹泪的。还有，以后也不能再叫我小姐了。在这宫里，我不是什么小姐，只是一个女史而已，要是被别的人听到，又是给我惹麻烦呢。可得记住了。”
“我知道了，小姐。”仙儿答应着。
抱琴笑起来：“你呀，叫惯了，一时也改不过来。还叫‘小姐’呢。”
仙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了，抱琴，你就把仙儿妹妹的东西收拾收拾吧。不然等会儿来人了，手忙脚乱的。”
抱琴答应着，把仙儿的东西收拾了一番。仙儿也要上前帮忙，抱琴把她推到元春身边坐下，笑道：“你现在是主子了，又怀着龙胎，我怎么敢劳动你的大驾呢。乖乖地坐着，陪小姐说话吧。”
仙儿有些难为情地道：“抱琴姐姐，你这是在寒碜我是不是？没有你和小姐，也不能有仙儿的今天。你这样说，不是存心让我过不去吗？”
元春笑道：“你别理她。她这个人哪，就是爱唠叨，说怪话。这么几年，你还不知道她的脾气？”
正说着话，外面便有人叫：“周仙如接旨。”
元春道：“来了。”见仙儿紧张得脸都发白了，忙拉了她的手道：“别怕我们一起出去吧。”
仙儿这才定了定心，随着元春一起出去。抱琴也不能不随了一起出去。
只见内务总管孟公公手拿黄卷，站在当地。身后一个嬷嬷和几个宫女，捧着一些宫服和头面之类的。
那嬷嬷正是琼瑶苑的余嬷嬷。元春明白，她是上面派来临时给仙儿教习规矩礼仪的。
孟公公见人出来了，脸上带笑，道：“周仙如接旨。”
仙儿在前，元春和抱琴在后忙跪下。
“皇后懿旨：周仙如性资敏慧，幽闲表质，善承圣意，深慰圣心。又身怀龙子，特册封为敏贵人，赐居漪云宫琼英殿。钦此”
且不说仙儿心里怎么想，元春却在心里打了一个突。为什么呢？因为漪云宫正是韩依雪的主人，仙儿和她本就有前仇，却被皇后安排住在一起，这是有心还是无意呢？元春心中嘀咕，却也不敢说出来。
孟公公念完懿旨，笑道：“两位请起吧。周贵人，恭喜啦。这是你的册子和头面衣服，请收好喽。”
元春和仙儿一起道：“谢过公公。”
孟公公道：“还请周贵人先梳妆打扮了，随本公公一起去皇上面前谢恩，去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谢恩请安呢。”
元春忙道：“公公和嬷嬷请进屋，先喝茶，润润嗓子。稍候片刻就好。”
孟公公和余嬷嬷也不客气，进屋坐了。
身后的老嬷嬷和几个宫女托了东西一起进屋，自去服侍仙儿更衣梳妆。
抱琴把茶端来，元春亲自捧了，送到孟公公和余嬷嬷面前。
孟公公笑道：“你们自去张罗。本公公略坐一坐，不需人陪。”
元春告了罪，便也带了抱琴到仙儿屋里去帮着梳妆打扮。
仙儿脸上的疤痕已经已经平复了，颜色也很淡很淡了。元春仍用毛笔蘸了胭脂，在疤痕的位置画了一朵娇艳的桃花。仙儿对着铜镜看了看，心里非常高兴，道：“小姐这手艺越来越精到了。仙儿自己虽然也学会了画，只可惜还是比不上小姐这样的功力。”
元春笑道：“以后你是主子了，不用做其它什么事，天天没事就对着镜子练习。你这样聪明，要不了多久就会一样画得好了。”
仙儿道：“仙儿只是舍不得小姐。小姐的手艺，仙儿是学不到万中之一。便是这样，这妆容上的功夫也还比别人强几分。这都是小姐的功劳。”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21、宫婢受封书院惜别 金殿谢恩圣心大悦2
21、宫婢受封书院惜别 金殿谢恩圣心大悦2
元春让抱琴把自己箱子里的一对金镯子、一支金钗，还有几件原来李纨做的香囊手帕拿来，给了仙儿。仙儿推辞着。元春道；“这金钗是我送给你做个纪念，平日里插戴着也不致太过寒酸。这对金镯，却是让你送给漪云宫的主人瑞妃娘娘的。她是个再势利不过的人，你依附着她住着，终归受着她的管辖。你送了她稍稍起眼的礼物，以后日子好歹也好过一些。另外那同在漪云宫的还有些常在、答应们，都是姐妹，也得多亲近一些，这些手上的活计就给她们吧。”
仙儿见元春事事想得周到，说得也有理，便也不再推辞，心里的感激却无以复加。
其他宫女帮着更衣毕。元春也看着帮着整整衣。然后携了仙儿的手，一起来到外屋。
孟公公一看，赞道：“俗话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一打扮下来，周贵人果然就有了主子的样儿了，气度不凡，美若天仙呢。”
仙儿羞涩地道：“公公谬赞了。仙如只是宫婢出身，比起其他嫔妃们来，还差得太远呢。”
“不然，不然。本公公也算是阅人无数的了。周贵人相貌不凡，天生贵相，以后在宫里的地位还说不定呢。”
余嬷嬷道：“想不到周贵人竟也能有今天。老身恭喜贵人了。倒是贾女史，先前何等骄傲风光，如何反而落在下方了，老身很有些为你不平呢。”
元春和仙儿都知道她是趁机奚落元春，都不答言，倒是抱琴道：“这都是托嬷嬷的福。周贵人当初被瑞妃娘娘把脸划伤了，差点没命。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还亏了当初嬷嬷的侄女如今的瑞妃娘娘给了周贵人一些折磨，不然也就不会有这后福了。当初受了折磨，如今守得云开见明月，身上又有了龙胎，要再生下一个皇子来，以后有的是福享呢。我们小姐也不必嬷嬷操心不平，我们小姐以后的福气也是大着的呢。只是嬷嬷，您的侄女已是娘娘了，为何您还没高升呢？还做这服侍人的事儿？”
余嬷嬷见抱琴如此说，有些尴尬地笑一笑，不再说这话题，只给仙儿讲解拜见皇上和太后皇后的规矩礼仪。仙儿很聪明，不多时也演练纯熟。
孟公公便催着离开。
仙儿拉了元春和抱琴的手，哽咽着，不愿离去。
元春安慰道：“你是去过好日子，应该高兴才是。可别哭啊，把脸上的妆弄花了，就不好看了。再者，你那地方离我们这里也不远，以后你若是想我们了，就过来看看。”
仙儿点点头，“嗯”一声，才又道：“我走了。你们可别把我忘了。若是顺便路过漪云宫，也进来望一望我。”
元春也点头：“那是一定。这几年，我们这姐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