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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最终迟疑的回答道:“第十二卷?”
韩绛嗤了一声:“第十三卷。”看到顾言这犹豫不决的样子,韩绛感觉心里的气顺了不少,也就说道:“罢了,也就算你答对了吧。”
一番折腾之后,顾言终于被允许继续参加省试,而众人的目光却又集中在了那个说顾言收买他的人身上。
“顾遇之能将这上面写的东西背出来,又怎么会需要这个东西?”欧阳修盯着那人说道,“你还是说实话吧。”
韩绛在旁边冷哼了一声,看眼前这人越发的不顺眼。“你若是不说,便直接压你去开封府大牢,那里可不比这里。”
几番逼问之下,那人说道:“我并未见过这位郎君,那人……那人与我见面时带了个斗笠,低着头,我也没怎么看清。”
“那你为何将这东西放到这个考舍里?”欧阳修再次问道。
那人有些颤抖,“有人给了我一张纸条……”
“纸条在哪?”
那人从怀里掏摸出一张小纸条来,欧阳修打开了纸条,脸色有些奇怪,余下几个考官也凑上去看了一眼。
顾言虽然极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陷害他,然而身份所限,却是不好上前。
“去将右边考舍的贡生带过来。”欧阳修开口道。
事实上,顾言这边闹出的动静哪怕再不大,左右相邻的考生还是受到了影响。另一位考生很快就到了。
欧阳修转过头去,对那个将小抄放到顾言砚台下的人问道:“你这次可要看清楚了,是不是这个人。”
“是!就是他。”
欧阳修略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向带来的士子说道:“这人说你买通了他,让他将这个交给你。”欧阳修指了指桌上的小抄,“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而身体却是实实在在的抖了两抖,忽然,他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下,“不错……都是我做的。”
随着欧阳修的询问,这人将收买人作弊的事如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干干净净,条理清楚,没有丝毫不妥。
梅挚却觉得有些惊异,想来是看这顾遇之争辩的太过有力,见到这人如此痛快的认罪有些诧异吧。他很快的就把这丝惊异抛到了脑后去了。
而除了顾言,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像作弊这样的大事,又岂会有人随随便便的冒认呢?眼前这人认了帐,就应当是他做的无疑了。这下不用在这样的半夜里再等上几个时辰了,若是此时回去,便还能有两个时辰可小憩一二。
欧阳修看向那个递小抄的人,说道:“我道是如何,原来是你把地址搞错了,弄出这般事端来,当真可恨。”又冷淡的扫了一眼那个士子,“把这两人带走吧。”
这两人被带走后,欧阳修看向顾言,心中不由想道:这人才华不错,可惜运气却是不怎么好。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大口气,若是天亮之前没查清楚事实,他让顾言继续参加科考,还是要承担不少压力的。更何况他已经做下了杀一杀太学体威风的决定,压力不可谓不大。
“如今时辰尚早,你再去休息一下吧,莫要耽搁了考试。”欧阳修劝慰了顾言一句,由于避嫌,也没怎么多话,说了这一句,便离开了。
随着众人的离开,顾言身边又再次安静了下来。但是顾言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事情会是这么简单吗?很显然不是。
就像是太详细的时间反而引人怀疑,那位士子说话时的条理也让顾言很在意,而顾言更是发现那人身上的衣料虽然不错,那双手却显得有些粗糙,像是曾做了不少粗活。加上小抄上的《春秋》和那王体字……很显然,这人不过是个被收买的替罪羊罢了。
第五十二章 直上蟾宫欲折桂(五)()
从那张准备好的纸条看来,这肯定是有所预谋的,并且这个人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而顾言哪怕知道,却也不好开口。要知道解决了这个事情再继续考试和这件事情依旧是个谜团然后考试,对于顾言来说是有很大不同的。究竟是什么人想要陷害自己?顾言仔细回想自穿越以来的经历,并没有和人结怨到这个地步。详细到连自己惯写王体字都一清二楚。想必是下了功夫打听的。
顾言哪怕知道尚有科举要应对,可是这些疑问却是在脑海里翻涌,让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顾言胡乱用水抹了一把脸,吃了些东西,就开始考下一堂考试了。
这次考得是策论,看到题目,顾言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策论向来是两道到五道不等,这一次只考两道,也算是幸运了。毕竟顾言心知自己一宿未睡,目前的状态并不好。
顾言凝神看向题目,第一道是:“问:学者言三统之义备矣。然自孔子删修六经,与其弟子论辩尧、舜、三代之际甚详,而于正朔独无明文见于经者。三正,王者所以正一统,盖**也。岂宜略而不言欤?抑隐其义以寓见诸书欤?或者经籍散缺而失之欤?自汉以来学者多增三统之说,以附六经之文。今所见者,特因汉儒之说尔。当汉承秦焚书,圣经未备,而百家异说不合于理者众,则其言果可信欤?夫众辞淆乱质诸圣,今考于六经,孔子所笔,何说可以验其信然欤,不然,商、周未尝有改欤?岂其不足为法,圣人非之而不言欤?请稽三王之旧典,考六经之明文,以祛厥疑。敢俟来对。”
这虽是一道策论,但其难度却是不小。“稽三王之旧典,考六经之明文,以祛厥疑。”这要求作答的人要有丰富的经史知识。然而最难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题目里透露出的疑古辨伪思想。这题目问的是汉代以董仲舒为代表提出的三代更替、历史循环的‘三统说’是否孔子本意,是否可信。仔细说来这题目里包括了礼制、历法、儒学、历史等各项观点。放在现代也算是个偏题怪题了。汉代的‘三统’思想符不符合孔子的本意,这样的观点,想必若不是在这卷子里看到,不少读书人都不会去怀疑。读书、读书,尽信书读成了个书呆子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好在这题目也算是开放性题目了。言之有理,论据充分就行了。当然“岂其不足为法,圣人非之而不言欤?”这个方向太险,说三统说非孔子之意好说,结合历史实际和经典就行了。说“三统说,是孔子认为不对的,所以没有说。”这个观点就太险了。可能出惊世之作,也可能名落孙山。科举考试还是谨慎些好。
顾言又看向第二道题“问:礼乐,治民之具也。王者之爱养斯民,其于教导之方,甚勤而备。故礼,防民之欲也周;乐,成民之俗也厚。苟不由焉,则赏不足劝善,刑不足禁非,而政不成。大宋之兴八十余岁,明天子仁圣,思致民于太平久矣。而天下之广,元元之众,州县之吏奉法守职,不暇其他,使愚民目不识俎豆,耳不闻弦歌,民俗顽鄙,刑狱不衰,而吏无任责。夫先王之遗文具在,凡岁时吉凶聚会,考古礼乐可施民间者,其别有几?顺民便事行于今者有几?行之固有次第,其所当先者又有几?礼乐兴而后臻于富庶欤?将既富而后教之欤?夫政缓而迂,鲜近事实;教不以渐,则或戾民。欲其不迂而政易成,有渐而民不戾者,其术何云?儒者之于礼乐,不徒诵其文,必能通其用;不独学于古,必可施于今。愿悉陈之,无让。”
这题倒是正常了不少,考的是礼乐教化,倒是中规中矩。顾言把这两个题目都看完了,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思路,就动笔写了起来。
用了一个上午,顾言才完成了这两篇策问。而到了北宋,一日三餐的风俗也慢慢的传到了中下层百姓之中。顾言吃了些东西,方才把写好的两篇策论放到一边,看起论的题目来。这题目倒是没有受到什么蝴蝶效应的影响,顾言看了不由得心下一松,心下一松,便打了个哈欠。一晚上想着各种事情根本没睡,一个上午又一直处于思考中,又刚刚吃完东西,顾言不由得觉得有些疲惫了,他强打起精神,开始作答。
不过半个时辰,顾言就已经写完了。这无疑可以称作是神速。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顾言早就知道这篇论的题目,又有这么长的时间准备和修改,文章的成品早就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了,甚至都不用检查避讳字。坚持着工整的把这篇文章写了出来,又强撑着检查了一遍策论,顾言坐在统一的靠背椅上,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而另一边,穿着便装的主考官正陪着一个穿着常服的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在考场里。考场里安静得很,大部分人都在认真答题。
“欧阳永叔啊,看来你出的题倒是难住了不少人。”这中年人随意的看了看,只见不少人都是皱着眉头,不由低声笑道。
欧阳修略一拱手:“若非如此,怎能为官家挑出天下的人才?”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仁宗皇帝。
仁宗笑了笑,又继续向前走去,欧阳修落后一步跟着。忽然,宋仁宗停住了脚步,看向一个地方,欧阳修跟着看去,不由略吃了一惊,那人不是顾言又是何人?而现在,顾言正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睡得正香。
居然正好被官家看到。欧阳修摇摇头,不由心下叹气,这顾遇之当真是运气不佳。若是严重一点,落个柳三变一般的下场又如何得了?这年纪轻轻的,柳三变尚能说是奉旨填词,一个不好,说不定这顾遇之就成了奉旨睡觉了。不过想想昨晚的事情,欧阳修倒也觉得情有可原,若是官家问起……也替他说几句好话吧。毕竟人才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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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策论出自欧阳修文集,理解是我自己的理解,不一定完全正确。其实“奉旨睡觉顾遇之“这个称号听起来也挺高大上的。哈哈。
直到今日,传说中的Lv1的生日福利,依然连个影子都没见到。算了……懒得想它。
第五十三章 直上蟾宫欲折桂(六)()
仁宗看着堂而皇之坐在考场里打瞌睡的这名考生,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笑的是这人年纪不大,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看着甚是滑稽可笑,气的是科举乃抡才大典,怎生出了这样的惫懒人物,居然省试这样重大的考试,这样大白天的,居然就这样睡了!
“这是何人?”仁宗有心要问问这人的名字,若是万一这人过了省试,殿试时也得杀杀他这年少轻狂的威风。
欧阳修见仁宗问起,只得答道:“这人就是顾言顾遇之,《四书集注》的那个顾遇之。”
“哦。”仁宗想了一下,“是那个顾遇之啊。”
“臣看顾遇之这样子,想必是遇上那件事,一晚上没睡。”欧阳修稍微替顾言辩解了一下,顾言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原因落榜了也有些可惜。
“哦。”仁宗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昨天抓住的人,移交开封府了吗?”
欧阳修心中不由得有些忧虑,官家日渐年高,记忆也大不同前,说过不到两个时辰,竟又是忘记得差不多了。而立储之事,到了如今,依旧没有定论。心里这样想着,回答却没有落下:“已经移交了。”
“朕记得,开封府知府刚任命没多久,是谁来着?”
“官家,是包龙图包大人。”
“哦,是包希仁啊。”仁宗笑道,“我听说他上任倒是风风火火。”说完,却又看向顾言,看了半天没做声。欧阳修不知道仁宗是什么心思,也没有打扰。过了良久,欧阳修忽的听到一句感叹。
“若是三郎在时,想必也有这般大了。”
欧阳修心中一惊,没有应答,却有些庆幸范镇不在,若是范镇在这里,势必又要提起立储之事,惹官家不快了。
仁宗这话一说出口,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转移了话题,“这顾言敢在这武成王庙睡大觉,想必也有几分本事。”往后看了看,招来一个侍从来,说道:“你去把他的文章给我拿过来,仔细些,莫要吵醒了他。”
欧阳修退后一步,拱手道:“官家,这有所不妥,臣是这届科考的主考官,如今尚未封卷,只怕……”
仁宗摆了摆手,“不必在意这许多,你若是要避嫌,自可不看。”话音刚落,侍从便已经捧了卷子过来。
欧阳修自知无法,也就作罢。而此时的顾言依旧忙着他的‘点头大业’竟是毫无知觉。
仁宗一张张的看了下去,看罢,又按原来的顺序叠了,示意侍从放回原处,看向欧阳修,笑道:“这小子,倒也算个奇才了。”
为了避嫌,欧阳修自然不敢去仔细看顾言写的东西,听得仁宗这么说,倒也升起了些好奇心,究竟这顾言的策论里写得是些什么内容?按捺下这股好奇,欧阳修笑道:“当得官家一誉,这顾遇之也算是值了。”
仁宗笑了笑,把手一挥,“走吧,去那边看看去。”两人便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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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个人拍了自己一下,不由睁开了眼睛,不睁眼还好,一睁眼却是吓了一跳。天色居然已经黑了,眼前站着的人正是来收考卷的,而自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桌上睡着了。顾言大惊,急忙拿起自己考卷,还好,卷子没有少,也还算平整,也并没有些口水什么的粘在上面污了卷子,才放下心来。朝着领头那人尴尬一笑,将手里的试卷递了出去。
那人瞅了顾言一眼,将卷子收好。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你倒是宽心得很。”
顾言又是尴尬一笑。当他还在现代读高中的时候,考试期间睡觉被教务处抓住可是要赶出考场的。顾言从来没想过自己第一次科举,居然在考试的时候睡着了,虽然事出有因,文章也写完了,但是,这到底是个尴尬事,还好没有多少人看见。
等到收完了卷子,顾言的肚子却叫了一声。现在时间已晚,卖晚饭都散的差不多了。顾言只见到剩着的几张炊饼,只能暗叹倒霉,买了两个还算得上是温热的炊饼,又讨了些热水,将就着吃了。吃完之后却又没什么事干了。连打发时间的书也没有一本,又不能四处闲逛,便又无可奈何的往床上一躺。
这一觉倒是平稳,大约是白天睡得久了些,顾言起了个大早,感觉精神不错,心情也开阔不少。
第三场考得是帖经墨义,看到这题目,顾言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难怪昨天五位考官问顾言《春秋》的时候,都不过是随手一翻,随口便问,感情这次的帖经墨义里压根就没有《春秋》。
《论语》和《礼记》顾言还是挺熟的。顾言很顺利的将所有的答案都写了出来。只有一句《礼记》里孔颖达的疏上有一两字只得商榷,不过,这却是无伤大雅。
顾言走出武成王庙,省试结束,庙外围着不少人。顾言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血路来,却看到了青芷和红药,青芷正向他挥着手,顾言莞尔,走了过去,笑道:“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红药笑着没有说话,却接过了顾言放着笔墨砚台的小篮子。而青芷却是带着些抱怨道:“家里来了个陌生人,不自在得很。”
顾言又笑了笑,等到回了院子,刚走进大堂,只见堂中左侧的椅子上,正坐着个陌生的读书人。不由颇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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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无论是小白文也好,大白文也罢,大家怎么看待它都无所谓。自从开始写,我就几乎没有玩过网络游戏、没有看过长篇。看的字数不超过五十万,都是以我的速度能花上两三个小时看完的那种。连填词都很少填了,昨天填一首花间派风格的《菩萨蛮》用了差不多一两个钟头。总是出现平仄的错误,手生得很。写完这本书,还在不在这里写书都是两说,毕竟我没时间没精力一日三更四更五更,这里不怎么适合我。根据利益最大化原则,我应当果断的弃了这文,就算我有强迫症,不喜欢有没做完的事情,我完全也可以在所有铺垫暗线全没展开的现在,十章之内完结掉它,我短篇也不是没写过。但是这样太对不住读者,我也舍不得。天生性格就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不够果决,没办法。最少得把目前的伏笔写完,钥匙还在主角手里呢。
把这篇当一篇不怎么样的历史演义看看吧。别认真,宋史太厚重,496卷,细考就没意思了。我现在手上汪圣铎先生的《宋代社会生活研究》里第六条“宋朝宗室制度研究”里说宗室的管理严格得像软禁,严禁结交宾客,不得任意出入,出个门必须报备批准。这一条要是出来,得秒杀多少穿越啊……
第五十四章 何以朱笔批佳文(一)()
这人是谁?怎么大大咧咧坐在这里?顾言心里颇有些疑问,不过待到顾言看到这人手上把玩着的那块墨玉,便什么都知道了。
“文坚兄真是好雅兴,怎么几日不见就换了面目,高坐堂中了?”顾言笑道。
“遇之不在,若是唐突了美人,岂不是罪过。”许固微笑着说道,“对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顾言心中不由赞叹,这个人皮面具其实做得极好,简直便如原本的真的人脸一般,看不出丝毫纰漏来。
“自然是你手里的那东西。”顾言没好气的说道,“像你这样把玩下去,上面的字早晚要全磨光了。”
许固笑道:“遇之似乎对它颇为重视啊?”倒是放开了握着墨玉玉佩的手。
“是有些有些兴趣。”顾言找了个椅子坐下,“这个……面具倒是颇为精巧,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你莫看它像真的一样,我之所以不喜欢带着这物什,自然也是有所原因的。”许固见顾言流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继续说道:“一来无论是使用还是取下,都要使用一些药物辅助,便如女子梳妆一般,恁得麻烦,二来嘛……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