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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灵-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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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花坐在地上,小小的火苗燃烧在她的指尖。

    “多么……多么美妙的神火!”他缓缓走向白花,目光中充满赞叹……和贪婪。

    “这是多么炽烈的精神,在复仇的引领下点燃的如此纯净的神火!而同时拥有两种高贵先天种的血脉,这又将凝结成多么辉煌的种子!”

    白花在他的目光中,僵硬地起身。女孩犹如一具傀儡,在疯狂的钢琴曲中款款起舞,她身上的白裙飘飞,在这血与火的炼狱里,她旋转的身姿就如同一只小小的天使。

    那团火苗飘摇在她指尖,倔强地燃烧着,而伴随着她的舞蹈,那火苗愈加旺盛,在她指尖愈加熊熊燃烧。

    白花……在融化!

    小女孩的皮肤淌下一层细密的汗珠,一股诡异的芳香飘散在空气中,那是……血的香气!

    这只舞蹈……在引导她逐渐地将自己燃烧殆尽!

    这是一支……通向毁灭的死亡之舞!

    而钢琴大师在她一旁手舞足蹈,他疯狂地鼓掌、尖叫,癫狂得不再是之前那个优雅而温柔的钢琴教师。

    “跳!跳得好!跳起来吧!继续跳!”

    “毁灭!毁灭的极意!仇恨!仇恨呵!那是潘多拉的盒子!你开启的盒子!哈哈哈哈哈!”

    他语无伦次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神中的那份贪婪化成了**裸的渴望!

    “都属于我!”

    他不再驻足观看,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到白花身边,他一把把女孩搂在怀里,炽烈的火光一同包裹了两人,他吃痛却不肯放手,黑色衬衣上的白色飞鸟被女孩的鲜血染成妖艳的红,在火光中如同一只只腾飞的凤凰。

    两人一同跳起了舞!

    然而乐曲却骤然一变!

    怀中的女孩恍然回神,她的舞姿渐渐有了改变,那不断燃烧自己的火苗渐渐柔和,反倒是另一方,钢琴教师的舞蹈日益激烈,他甚至不得不放开了怀里的白花,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扣着白花的衣角,但是却在乐曲的作用下强制松开了手!

    他目光愤愤,死死地盯着钢琴的方向。

    那架原本空无一人的钢琴前,重新坐了一个男人。

    与其说是男人,倒不如说是男孩,他看上去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上普普通通的一身灰色的t恤,只是在这种环境下,他仍然系着一条黑色的长围巾。

    他如同之前的钢琴教师一般,动作飞快,手指晃动成幻影,少年坐在钢琴前,除了乐曲的声音完全不同,两个人甚至就像是一段影像上的重放。

    “你是……谁?”钢琴教师僵硬地转动着身体,他紧咬着牙关,把这句话的每一个字吐了出来。

    “夜昙。”少年声音沙哑,正是男孩的变声期,他的嗓音刚刚脱离稚嫩,“再具体点,你刚刚想要杀死的女孩,是我的妹妹。”

    他目光平静,只是乐曲不停,仍然是在疯狂地弹奏。

    “为什么……”钢琴教师的目光挣扎。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我会弹奏这首曲子?为什么我能破解你的能力?”

    少年猛然停下手里的钢琴,琴键咣地停顿出一个尖锐的颤音。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是夜昙。”

第二十六章 【你不了解】

    夜昙从钢琴前离开,和之前那人弹奏的境况不同。琴声消失,周遭安静的只有火焰的噼啪声。

    他绕开僵硬的男人,走到白花身前,伸出手,拉起了女孩。

    他把女孩挡在背后,便从手边甩开,全无温柔。

    “站在我身后,别碍事。”

    白花怔怔,她仍然没从刚刚那支舞蹈的影响中恢复,像个人偶似的,呆呆傻傻地站着。

    “听好了。”夜昙忽地开腔,“面对敌人的第一要务是要观察,观察对手的行动、习惯以及能力的样态。两域六系的分布虽然不够完善,但是足以让你有一个清晰的思路去开始下一步的作战。”

    他声音洪亮,但这些话却不知道在对谁说,战场上似乎只有他们三个人,白花站在他身后,而敌人正面对着他,面色难看。

    “他一入场,首先是安置乐器,那架钢琴不是普通货,应该是他们事先通过眼线在皇室里做过手脚的,把灵聚集在眼睛上,就可以观察到其他物体上的灵能分布,我教过你的,【注视】的技巧。”

    “安置好了钢琴,他才把目标引出来,这也说明了他们不想简简单单杀死目标,应该是有更复杂的目的。所以目标的生命第一时间是安全的,可以继续观察下去。另外,看到乐器,就应该立刻想到能力的相关,最相近的是音波类的能力,最先考虑的是外在域中操作系和放出系两类,但是还有一个盲区,自在域同样也有可能,异化系中也存在着极为稀少的,将灵能异化为音波的能力。”

    “你在和谁说话!”

    钢琴大师终于从上一支乐曲的影响下挣脱,他此刻全然没有了之前的优雅和风度,满身血污,口鼻狰狞,一副要择人欲噬的恐怖模样。

    “思考。”夜昙完全无视面前的对手,“别过分依赖能力,只有头脑才是最强大的武器。”

    钢琴大师怒极反笑,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不过就算他身上流淌着那种血脉,就算他用古怪的方法破解了自己的能力,那也不过就是一十三四岁的孩子,他再强,能强到哪里去?

    自己今年三十二岁,正好是一名灵能力者的巅峰时期,**和精神正值壮年,而对面的那个少年,他才点燃神火多久?能有一年?他的种子能经受过多少锤炼?

    钢琴大师和夜昙距离不过数米,就算不动用能力,也足够杀死那个臭屁的小子无数回!

    他不再听少年莫名其妙的话语,欺身上前,靛蓝的光晕如同水波一样在他周身绽开一道又一道涟漪那是灵能波动至峰值的外现!

    “他选择肉搏。”

    夜昙仍旧镇定自若,近在咫尺的攻击被他险而又险地躲开,但他仍然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为什么会选择近身作战?他才没看上去那么生气,他是看我年纪幼小,因此笃定我在灵能的运用上不如他娴熟,而他浸淫多年的**锤炼肯定也远超我这个小孩子。而最重要的在于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因此近身战逼出对手的能力,这是在遭遇陌生对手的时候,可以优先考虑的一样战略。”

    夜昙只是在后退,尽管对手攻掠如火,却没有一击攻击落在少年身上,他似乎清楚对手的所有攻击路数,也远比对方灵活和快速,眼下的战斗看上去有来有回,但实际上却只是一边倒的碾压。

    夜昙……游刃有余!

    “他陷入了一个误区,首先灵能对于**的强化是根据强化系的潜力而定的,**的锤炼纵使有用,但不会成为决定性的因素;再有,他太过焦急了,一开始的试探没有用处,他就应该放弃,反倒是给了我这么久的接触时间,让我摸透了他的进攻套路。”

    少年话语如刀,每一句话都让钢琴大师色变,他这才急晃晃地拉开距离,站立回钢琴旁边。

    他眼神暴躁,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绝对不可能是夜昙!那个人的血脉只能传承给一个子嗣!我们已经查明过了!只有白花有这种潜力!你到底是谁!”

    “所以啊。”少年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有的人永远不肯相信事实。”

    他微微抬了抬眼,态度傲慢。

    “你们从不了解我。”

    ###

    火焰是一种很奇妙的物质。你说它是物质吧,却也不够准确,因为它没有凝视的形体,捉摸不定,只是一团炽烈的温度,一块分子高速运动的区域。

    它是一种状态,是一种化学表现形式,也是一种物理表现形式。

    而此刻,它正表现在这片废墟上,用最显眼的方式燃烧。

    每一处都在燃烧,在空地上,砖石上,砂砾上,木板上,包括那株从未出现过的巨树上。

    它大概足有数十米高,茂盛的树尖几乎与旁边巍峨的城墙齐高,粗壮的树干上坑坑洼洼,在每一处树窝里都喷吐着火苗,树叶火红,让人几乎分不清那是一树旺盛的火焰,还是一捧燃烧的红叶,抑或两者都是,在释放着热与烈。

    夜昙站在废墟中央,白花瑟缩在他背后。

    “教学结束了。”

    他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从刚刚开始,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于人对话,那个人和他们一样都在这座战场内,就躲藏在某个角落里。

    “接下来就是实打实的交锋了,能力上的事情我教不了你太多,人和人不同,不过你要记住,单纯的模仿是没办法走得太远的。”

    夜昙说完这句话,便缄口不言。

    钢琴大师问不出来更多的东西,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子充斥着诡异,趁着夜昙还在说话的功夫,他重新坐回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按在琴键上。

    这一刻起,仿佛所有的力气和自信都回复到他的身上,这里重归他的主场!

    他按下琴键,寂静无声,然而空气却猛地颤动

    它摇晃着巨大的树躯,根茎拔出地面,泥土都融化成红彤彤的岩浆,滴落在地上,犹如鲜红的血液。炽烈的树冠之中分成两丛弯取下来化成巨人燃烧的双臂,它挣扎着从地面挣脱开来,洒落无数火花。

    那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那棵燃烧的古树,那株从来都不存在于此间的巨人……醒了。

第二十七章 【我猜你心如刀剑】

    无声的乐曲。

    钢琴大师如若癫狂般的演奏着,他卖力地在琴键上按动,然而空气中却全无声响,寂静如许。

    这画面着实滑稽,但夜昙却没有笑意。

    这并不是没有声音,而是他弹奏的乐曲的频率已经超过了人耳的感知,他这支乐曲是专供神明聆听的神乐!

    海德格尔1036款,钢琴大师的眼光绝无失误,这架钢琴本来就是先天种的经典之作!它不仅在人耳频率内的声波表现力优异,更是能够在声音的神之领域内大放异彩!

    超声波!

    只有这样的乐声能够唤起那位神明的化身,才能支使那株可怕的巨树!

    他早就应该知道,在帝国境内,这伙人如果没有神树的支持,断然是不敢对白花下手的,但是这里就在帝都旁不过数百米的位置,旁边高耸的城墙都入目可见,然而他们却敢做出如此大的动静。

    皇帝和神树的矛盾……已经激化到如此程度了吗?

    那位皇帝对于这个帝国……究竟还有几分掌控力?

    夜昙皱了皱眉头。

    地面的颤动无休无止,恐怖的巨人已经将自己的身躯拉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地面上降落了一场不熄的火雨。

    “哥哥……”

    白花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夜昙的衣襟,血迹在她的小脸上涂抹,像是颜色莫名的油彩,她不敢抓得太紧,却又害怕地贴近少年。那双大眼睛里,泪水干涸,只剩下恐惧、悔恨……还有依赖。

    “对不起……我不该偷跑出来的……”白花说。

    夜昙没有说话。

    他只是瞥了一眼,便沉默地挡在白花身前。

    十岁的白花,除了那满头银发,几乎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委屈的样子,开心的样子,生气的样子,一颦一笑,都让夜昙想起来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女人。

    那个真正狠心抛下了自己和白花撒手而去的女人,那个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的女人……

    他依稀记得那个女人在拥抱白花的时候的眼神,那种柔情蜜意,几乎要将夜昙淹没,所以他总是低着头。

    那股爱意那么滚烫,同样在意的人太过靠近便会被灼伤。

    火雨纷纷而下,被夜昙周身的气焰隔开,无形的气场摊开,将他周身数米范围内隔绝成一尘不染的空地,一如雨下的一支纸伞。

    “哥哥,你先跑吧。”白花忽地出声。

    “他们想要的应该是我,如果我主动留下,他们不会管你的,你先跑吧,我没事的。”她幼小的脸庞上透露出一种决然。

    她松开紧握着的衣角,向前方走去。

    那是多么恐怖的庞然大物呵。

    它几乎是要倾覆整座天空,将目光所至之处统统化身成火海,地面的震颤、倾落的火雨,末世的神话场景也不过如此吧。

    她的手仍在颤抖,但是却放开了那一截衣袖,飘零的小船断开了最后的锚。

    向前跨一步就是地狱。

    白花噙着泪花。

    那是每日不断的饭菜,不论如何;那是藏匿于影子里的爱,血浓于水。

    小小的火苗重新燃烧在她的指尖。

    ###

    夜昙有些出神。

    眼前这一幕,白花那幼稚的话语,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柄重锤。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硬,能够冷着脸对一切都抗拒,都表现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态度。

    然而,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幼稚。

    幼稚得丑陋。

    自己是在嫉妒白花吗?嫉妒她夺走了妈妈全部的爱,还是把对那个拐跑了妈妈的男人的恨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他不敢扪心叩问自己。

    白花出生没多久,妈妈就死去了。他只是妈妈的一个拖油瓶,和那个男人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怀着被抛弃的恐惧等待着,果然那个男人也不知所踪。两个幼小的孩子,又怎么能在偌大的帝国里生存呢?自己只是想着妈妈临终前的嘱托,因此才照顾着白花。

    但从心底,他真的把这个女孩当做自己的妹妹吗?

    他不敢给出一个回答,那头白发让他厌恶,多看一眼都会有莫名的怒火,所以他才躲开白花,一头扎进帝都的图书馆里。

    自己究竟又照顾了她什么,自己陪伴过她几次?

    就算这样,她却让自己逃走。

    女孩小小的身影在那个巨人面前弱小得可怜,就仿佛她指尖的那绺火苗。

    那本是需要呵护的婴孩,却一出生就要面对最狂暴的风。

    就算如此,她也不忘温暖自己,用她仅有的那些光热。

    地上花花绿绿的,那是白花带过来的糖果,洒落在土地上。夜昙忽然想起,年幼时候他曾经也给白花带过糖果,小小的眼神中写满了渴望,却仍然要和他共享那小的可怜的甜蜜。

    “过来。”他拽住了白花的手。

    “哥哥你快跑,我帮你挡住这个坏家伙!”

    白花拼命地向前,但是却被夜昙牢牢地抓住。

    “听哥哥的话。”他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话语对她说道,“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先我一步死去。”

    他弯下腰,拾起来一颗糖果。

    “前些日子,你见过了那个男人对吧。”他轻轻地说着,“他是你的父亲,却不是我的父亲。他赋予了你或许是这个帝国中最优秀的血脉,因此你从出生就是先天种,你有最纯净的神火和最强壮的种子。”

    “我说的这些话你或许听不懂,但是没关系,你每一个字都要牢牢地记住。”

    面前,火焰古树已经踏到面前,它盘根结错的根须高高抬起,岩浆在树干上流淌,恐怖的热即将迎头而下。

    “我们拥有同一个母亲,她更爱你一些,在她死去的时候,把她最宝贵的东西留给了你。”

    夜昙把白花揽入怀中,幼小的女孩满脸茫然,她全然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但是她的心头一丝悸动,仿佛有什么在她的心脏里跃动着。

    他的手掌轻轻地探入她的脖颈,黑色的幽光从白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绽放出来,那些光华柔顺如水,像是爱抚一般,缠绕在夜昙的手臂上,而他继续,整个手掌彻底扎进了白花的胸膛。

    那是……一柄剑。

    少年的手掌白皙,剑柄漆黑。他的动作轻柔缓慢,黑色的剑刃从女孩的胸前拔出

    一柄黑色的大剑。

    黑剑修长,比少年还有高出许多,黑色的剑刃锋锐,这柄剑刚刚出鞘,那股庞大的灵就已然席卷了整做战场。

    甚至连那些火焰都染上了一丝黑色。

    “看吧,妹妹。”他目光迷离,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什么让他模糊了视线,“这就是我们的妈妈。”

    “她把她自己给了你。”

    少年一口咬碎嘴里的糖果。

    满嘴甜蜜的……苦。

第二十八章 【我对你情似深海】

    黑色的剑。

    支离破碎的样子,却仍然释放着恐怖的威压,锋刃上游走的黑色火焰恍若幽灵,吞吐着暗色的光晕。

    同记忆里的样子重合,只不过拿着它的那个人,却不再是熟悉的那个人。

    那或许已经看不出是个人了,他浑身包裹着同样的黑色火焰,半尺长的刀锋东一截西一截地从他身下刺出,被火焰萃得发红,他走路得样子异常奇怪,那些刀锋把他的关节都固定住了,他只能一点点地挪动,就像一只僵硬的木偶。

    白花的目光迷离。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别人使用这柄剑自从那柄剑从她身体里拿出来,她就没和它分开过。

    她没学过剑术,也压根不会使用那柄剑。

    但每当她危难的时刻,那柄剑都会挺身而出。它懂得一切剑招,锐不可当,甚至还会用灵指引白花,那些黑火对她亲密无间,她只需要放心地听从黑剑的指挥,一切就迎刃而解。

    每当她握起那柄剑,就仿佛收获了勇气和力量。不论怎么说,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全部,她从没有见过母亲,十岁那年听哥哥说的那些话,就是她对于母亲两个字的全部了解了。

    夜昙留下了黑剑之后便不知所踪也是从那之后,白花再也没见过她的哥哥。

    ###

    “你现在是谁?”灰烬望着眼前的人,再次问道。

    他现在有些头痛,不论是眼下这座陌生的峡谷,还是眼前那位不知苏醒与否的殿下,他都有些难以对付。

    因为神明的木偶戏的限制,在这具身体里,莲尾的优先级要大大高于其他的副人格,他虽然能够用自己的能力做一点小小的手脚,但是要不了多久她也就能摆脱。

    时间,他需要争分夺秒。

    “你,想要什么?”握着黑剑的人影发出沙哑的声音。

    “交易。”灰烬盯着那个人,似乎想要透过黑火看出些什么,“我想要和您做一笔交易,但是我需要知道您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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