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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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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不是您让我在陛下面前支持你为尚书省右仆射吗?而后您说,到时候您当上了尚书省右仆射,就立刻在陛下面前保举我为中书省中书令,但因为要公关一些也有中书令此职的同僚,所以需要一百万两银子打点下其他同僚。”

    “噗……。”裴炎被房先忠半真半假的话气的竟然喷出一口鲜血。

    这是让他很难洗脱清白的诬陷啊,觊觎右仆射一职,不单是他,不单是其他臣子,就是陛下,都知道自己有意尚书省右仆射之职。

    更何况是房先忠了,而且自己还答应他,允诺他中书令一职,这一下子便把事情变得模糊不清,真假难辨了。

512 珠宝首饰

    裴炎胡乱的擦拭了胸口跟嘴角的血迹,而宣政殿的血迹,也被太监第一时间便擦拭干净。

    颤抖着手指直指房先忠:“房先忠,我裴炎跟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你为何要诬陷我于贪腐之中?我裴子隆自从走上仕途以来,一心为我大唐劳心劳力,何曾想过要贪墨银两了?房先忠你自知罪责难逃,为何要拉上我!”

    “是不是贪腐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房先忠说了算,账目一查便知,银两自然是也一查便知。既然你血口咬定,房先忠是诬陷于你,那你就得想法设法洗刷自己的清白才是,朝堂之上恶意威胁同僚,这样怕是无法说明问题吧?”李弘双手拢在袖子里,走到双眼赤红、怒气冲天的裴炎跟前。

    此举看的李治跟武媚,以及朝堂众臣心惊不已,如今谁都看得出来,裴炎现在正是怒火中烧时,怕是再刺激几句他,会伤害到李弘吧。

    但李弘丝毫不在意,清澈的眼神紧紧盯着裴炎的眼睛,继续说道:“一百万两银子放在如今的大唐不是很多钱,以你裴炎位极人臣的官职,想来不会为了区区一百万两银两而出卖自己的人格……。”

    “殿下,臣房先忠所说句句属实,臣愿意当场指证出,臣给予裴炎的银两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房先忠向前一步,面色深沉道。

    李弘扭头看了一眼神色坚定的房先忠,心中暗赞了一声,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房先忠自知大势已去,如今立刻加入自己的阵营,为了扳倒裴炎,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你?呵呵。”李弘扭过身,不为所动的淡淡说道:“你怕是不行吧,如果是你前往的话,谁知道会不会是你陷害的呢?这样吧,你说地方,裴炎指派他人去如何?这样即公平公正,又能够让朝堂之上的同僚信服。”

    房先忠神色坚定,暗自琢磨了一番,开口道:“臣愿听凭太子殿下吩咐,就是不知道裴大人可愿意?”

    裴炎看了看李弘,再看了看房先忠,两人一唱一和,特别是太子殿下看似公平公正,但实际上怕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后手了吧?

    家里搜索出百万白银!他相信对这些人来说不是难事儿,如果太子有心加害于自己,那么自然是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而自己不管指派谁去,怕是都难逃这一早已经布好的天罗地网,薛元超、高智周二人是不可能的,刚才二人暗查、污蔑太子,已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而且自己指派他两人去,显然也不会让其他人信服。

    如今唯一的机会,在朝堂之上能够救自己的,能够把这一切不利于的自己的证据消散于无形中的,只有皇后一人了。

    “好,臣愿意派人前往臣家中搜寻,臣自知指派任何人,都无法让朝堂各位同僚信服,因此,臣请求皇后亲自指派,请求皇后为臣主持公道!”裴炎看着李弘递过来的帕子,愣了下然后接了过来,擦拭了下嘴角残留的血迹说道。

    “不知陛下以为如何?”武媚缓缓抬头,看向旁边的李治问道。

    “恩准!”李治同样沉着脸色,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李弘下这么一盘大棋,到底是直指裴炎,还是李贤!

    让皇后指定人选前往裴炎家,不用说,这是裴炎的最后一丝希望,但皇后在他跟太子之间做抉择,瞎子都知道,皇后自然是会选择站在太子这一面,只是会不会从裴炎的家中搜出什么不利于李贤的东西呢!

    毕竟自己征辽东时,皇后与李贤之间可是也闹的不愉快呢。但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由不得他拒绝了,所以只好把眼光方向了李弘的身上。

    武媚指派了汪楼带领内侍省的人去查证,显然这在朝堂之上的众臣心中,乃是最为公正的人选了。

    裴炎脸色同样是有所缓和,如果是内侍省的查证,那么就算是找到银两也很难定自己有罪,毕竟,自己还可以辩解乃是房先忠故意陷害自己所为,想到此处,裴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只要自己过了今日这一关,自己发誓,一定要把李弘,从东宫、从太子的位置上赶下去。

    李弘没心思理会裴炎脸上的表情,在汪楼被母后派去前往裴炎家中时,自己还是先落实了右仆射的位置才是正事,至于中书令的位置,不过玩一会儿罢了。

    但他现在,则是需要面对他龙爹问询的眼神,是不是想要整垮李贤。

    李弘看了看神色平静的母后,再看看偶尔会短路的龙爹,最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是为了李贤,这才让李治大松一口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禀父皇,儿臣以为,无论裴炎是不是贪墨银两,无论房先忠的指证是无中生有还是确有此事儿,裴炎都已经不足以担任尚书省右仆射一职,儿臣身为尚书省尚书令,请父皇恩准裴行俭担任尚书省右仆射一职。”

    “臣以为不妥,臣认为应当等皇后查证臣家里的情况后,再议尚书省右仆射之职是否要把臣排除在外。如果臣乃是被房先忠冤枉、诬陷的话,岂不是臣无缘无故的失去了担任右仆射的机会。”裴炎向李治行礼,坚定的说道。

    “臣以为没有这个必要了,就算是裴炎裴大人乃是被房大人诬陷,那么裴炎裴大人你诬陷太子殿下贪墨银两之罪又该如何呢?风言奏是乃是薛元超、高智周之职责,但却不是裴大人信口开河、随意诬陷太子的理由,身为中书省中书令,如若在朝堂随意诬陷他人而不受惩处,那么以后朝堂之上,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污蔑他人?难道因为太子殿下身为尚书令,就可以不顾太子身份,随意以朝臣身份污蔑吗?臣认为,无论裴大人是不是被房大人冤枉的,仅凭污蔑太子殿下一事儿,就足以交由大理寺论处。”李峤温文尔雅,但语气确实强硬霸道,凝视着裴炎望过来的眼神,侃侃而谈道。

    “既然李峤李大人知道太子殿下同样乃是朝臣尚书令,那么身为同僚,站在为我大唐绵延基业的角度上,更何况还有薛元超、高智周二人的奏章,我身为中书令者,为何就不能弹劾太子殿下?”裴炎巍然不惧,依然据理力争道。

    “裴炎说的不错,有御史奏章,身为中书令自然是有在朝堂之上弹劾任何一个朝臣的权利,包括我也一样。但薛元超、高智周绕过李峤,隐瞒不报而向你中书令一人汇报,不知其中是否有隐情?吏部尚书,御史台官员瞒上欺下、无视自己的上司、而后向其他朝臣汇报政务,可设有何罪名?”

    “重者流放三千里,轻者当场革职。”刑部尚书崔知温平静的说道。

    “御史联合朝臣攻讦太子贪墨呢?”李弘直视裴炎,继续问道。

    “重者流放三千里,轻者当场革职。”刑部尚书继续说道。

    “污蔑太子贪墨一千万两银两,而非是尚书省尚书令贪墨银两,那么是不是应该流放三千里?”李弘继续问道。

    “是,殿下。”

    “裴炎,你还有何话说?”

    “下官……。”

    “晚了,刚才你一直以臣自称于孤面前,如今想要改称呼为下官,以确立刚才弹劾孤时,你是以孤为尚书令的身份弹劾孤,如此巧言令色实非我大唐一个中书令所为,你难道不为你的行为感到可耻吗?”

    “臣……。”

    “儿臣请求立刻命吏部拟旨,任裴行俭为尚书省右仆射。立刻废除裴炎中书令之职,收监大理寺办理,薛元超、高智周,脱离御史台之职,与裴炎暗中勾结,污蔑冤枉儿臣贪墨银两,当即革职流放!”

    “陛下,臣虽有罪,但罪不至死,臣身为中书省中书令,深知自己职责所在,今日弹劾太子殿下,完全是因为为我大唐盛世着想……。”

    “禀奏陛下、禀奏皇后、禀奏殿下,现已查清楚裴炎家中,却有藏匿银两一百万两,同时,还发现了一些珠宝首饰……。”汪楼戴着幞头的头顶都冒着热气,显然这是从裴炎家里急急奔回来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裴炎大惊,他所有的希望都在皇后身上,只要皇后派得人能够说明查无实据,自己便可以洗脱嫌疑,但……为什么皇后也要……?

    “你继续说。”李弘一把推开了拦在汪楼前面,要与汪楼当面对峙的裴炎,冷冷的说道。

    “是,殿下。奴婢还在他的家里发现了一些珠宝首饰,而这些珠宝首饰并非是我大唐工匠所制,看其样制、形式,很像当年您在龟兹时,运回的珠宝首饰的样式。”汪楼躬身说道,同时把手里的一个锦盒递给了李弘。

    李弘随手给了连铁,让其呈给李治跟武媚过目。

    “裴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人赃俱获,一百万两白银在你家发现,珠宝首饰也在你家发现,你觉得房先忠是诬陷你吗?”李弘直指面色再次变得苍白无血色的裴炎,冷声问道。

    这些首饰李弘心里很清楚,当初自己送给白纯的父亲时,便是在以防万一的布局,大部分的首饰都被白苏尼至用来复国,流散在了大唐不少达官显贵的家里,而还有一些,则是进入了突厥跟吐蕃人的手里。

    这一切,随着白苏尼至的自杀,一切都变成了事实!而为首之人,便是裴炎!至于自己当日留下一把刀跟白纯与白苏尼至在雨中……想来没有人知道自己当初在想什么,白纯或许知道一些?

513 交易

    裴炎看着李治手里的锦盒被打开,一个个首饰被拿了出来,苍白的脸上突然间挂着冷笑说道:“殿下您是想要证明什么?这些首饰怎么会出现在臣的府上,您应该很清楚吧!”

    “我当然清楚,如果不是沛王当初告诉我昌明坊内隐藏着逆贼,如果不是这些首饰珠宝公之于众,我还当你裴炎我大唐的一个彻彻底底的忠贞臣子!”李弘冷冷的看着裴炎,余光扫过李治手中的一封密信说道。

    “您……您说什么?”裴炎彻底蒙了!

    难道太子殿下不是要借此机会,利用自己,除去沛王李贤对他太子之位的威胁吗?为何现在他竟然颠倒是非,帮沛王李贤洗清罪名!

    “我是说,如果不是沛王李贤告诉我,昌明坊内有大量吐蕃、突厥余孽准备谋反的话,我还不知道你与白苏尼至同流合污,当我跟沛王李贤赶到昌明坊时,你却已经先走了,白苏尼至自知罪恶难逃,于是选择了自杀。本以为这会成为一场无头案,但没有想到,你竟然还保留了这些首饰,这些首饰的来龙去脉,想来你应该很清楚吧。”

    “你……。”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一片火两片火,绯衣小儿当殿座,这是谁给你的密信裴炎?”李治放下手中的密信,看着裴炎问道。

    而李弘刚才的一番言语,把李贤撇了个一干二净,也让他原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李弘不是针对李贤,而是针对裴炎,那么自己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何况,裴炎向来以皇后马首是瞻,今日朝堂之上,皇后却是异常平静,想来是跟李弘达成了某种交易,所以才任由李弘在朝堂上以裴炎做法吧。

    “陛下,这一切都是圈套,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皇后,臣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在陷害臣……。”裴炎慌乱了,突然之间他把一切都想通了,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针对他来的。

    “裴大人,说起诬陷来,应该是你先诬陷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身为我大唐储君,一心为我大唐百姓谋福祉,泉州建造巨舰,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已经让泉州渔民拍手称快,如此为民为国之事儿,却被你污蔑为殿下贪墨银两,只此一点儿,你已经是罪孽深重!”狄仁杰身为大理寺卿,这个时候自然是该他说话了,何况,昨夜里,皇后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禀奏陛下,臣认为裴炎贪墨银两,暗中勾结吐蕃、突厥残余意图谋反,请陛下当即革去裴炎中书令一职,交由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三堂会审!”御史台大夫李峤也向前一步说道。

    “禀奏陛下,臣以为裴炎贪墨银两,勾结吐蕃、突厥试图谋反,应立刻革职监押大理寺,等候审讯。”刑部尚书李义琰兼中书侍郎躬身说道。

    “禀奏父皇,儿臣以为除了裴炎之外,更应该彻查这一年之内与裴炎来往密切的其他人,想来这些珠宝首饰,裴炎必定会拿出一部分奉送、打赏他人的。”李弘严肃的说道。

    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三部联合向李治请柬,再加上太子殿下一网打尽他势力的决心,裴炎望着朝堂之上面无表情的群臣,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一个傻子一般,从一开始就被人引诱着上钩了,特别是房先忠以退为进的请罪工部银两亏空一事儿,极短的时间便让自己放松了警惕。

    而加上房先忠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心知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情况下,以太子挪用五百万两银子为由,强行拉自己下水,从而让自己一步一步的按照太子的计划走到现在。

    他敢肯定,这一切都是太子预谋很久的,自己与英国公李敬业之事儿,就是沛王李贤都不知晓,怎么可能被人发现!

    面色土灰的裴炎双眼失去了光亮,这一切看来是无法挽回了,皇后的默不作声,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看着皇后平静的脸色,裴炎想要求情,但想到自己在陛下跟殿下征战辽东时,自己私心作祟,在陛下与殿下被困柳京时,选择了避而不见皇后,甚至还想在皇后召浮屠营进宫前,推波助澜一番,使得沛王能够与皇后在陛下与太子不在时,发生冲突。

    想到此处,面色颓然,心中却一直想不明白,太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自己的?为什么太子要放弃对沛王的追究呢?

    被大理寺监押下去的裴炎,带着一连串的疑惑,看了最后一眼朝堂,便脚步沉重的走了出去。

    原本被他用作挡箭牌的沛王,出其不意的被太子李弘拆解掉,这让自己在朝堂之上,立刻变得孤立无援起来,而且也是因为沛王,让他们把更多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右仆射的位置,在李弘的推举下,理所当然的被裴行俭拿下,毕竟当年裴行俭可是师从刑国公苏定方,文武双全,加上这些年在吐蕃的政绩,完全足以服众的担任尚书省右仆射一职。

    “禀父皇,如今中书省裴炎被革职监押,鉴于中书省的重要,儿臣推举上官仪任中书省中书令一职。”李弘打蛇随棍上,得了便宜开始卖乖。

    李治跟武媚还在发愁中书省中书令的位置该怎么办时,不孝之子就已经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而随着李弘的声音落地,朝堂之上的众臣们瞬间寂静了下来,整个朝堂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此时此刻,没有一个臣子敢发表自己的见解,毕竟,这是谁都看的出来,这是太子在逼宫,就算不是逼宫,也是要在朝堂之上,明目张胆的大肆安插自己的势力了。

    中书令刚刚被革职,太子殿下就提出了继任者的名字,这显然是不给陛下一点儿考量其他人的余地,强硬的要求陛下答应他的建议。

    而且更让众臣子赶到震惊的是,太子殿下当着陛下与皇后的面,如此明目张胆的安插亲信进入朝堂,是逼陛下禅位?还是因为民间、朝堂等地流传的与沛王争斗太子之位的传言,让太子殿下不得不通过此种方式,来稳固他的太子之位呢!

    李治面色平静,武媚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李弘,李治淡淡问道:“中书省中书令一职确实事关重大,关系到我大唐朝堂安稳,但……上官仪据说已经告假半年之久,他的身体可否胜任此职?”

    “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没问题,昨日上官仪已经痊愈,生龙活虎的,不像是一个久病之人。”李弘一只手来回变换着不同的手势,而武媚则是不停的摇头、摇头、再摇头。

    朝臣跟李治俱是一愣!这……这样也行?

    告假半年的上官仪,早不痊愈晚不痊愈,正好赶在这个时候痊愈?这是意外的巧合事件吗?还是早有预谋的君臣之策呢!

    李治看着李弘一脸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德行,恨不得当着众臣的面说:“来来来,皇位给你,你来做。”

    但显然他也明白过来了,这应该是李弘的一种交换,免去了他跟皇后两人,对于李弘与李贤之间的斗争的担忧的一种补偿。

    今日革去裴炎,保住李贤,从而让原本该发生的皇子之间的斗争,消失于无形之中,而因为他对李贤的退让,那么就让向来从不肯吃亏的李弘,开始从这里为自己找补利益了。

    按照李治跟武媚的心愿,李弘让李贤保住了所有的一切,只是剪去了其羽翼,那么李治跟武媚作为两位皇子的父皇跟母后,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些给太子呢。

    想通了此环节的李治,于是当着朝臣的面,开始跟李弘玩起了讨价还价,而手里的筹码便是,依然还是待罪之身的房先忠。

    “房先忠揭发裴炎有功,但其掌管工部虽然有所不当,不过功大于过,朕以为……。”

    “父皇,工部尚书房先忠虽然揭发有功,但其行贿之罪也是实情,儿臣以为应该罚俸一年,连降三级,发配地方任职。”李弘抢白说道。

    看着父皇的样子,不理会自己关于中书令提名的建议,反而拿起房先忠跟自己说事儿,显然是想跟自己讨价还价了。

    “房先忠有功有过,何况又是沛王李贤的准岳父,太子殿下如此秉公处理,怕是会让天下人以为,皇室过于胜过法理。”狄仁杰看了一眼李弘,苦笑着说道。

    “狄仁杰,你是大理寺卿,秉公执法乃是你职责所在,如今你为房先忠公然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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