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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之时，马鞍山隘口处的拦山墙垛，神武大炮，还有那数千名守山的倭寇，和着他们的洋枪，在黎明时分，在天刚刚蒙蒙亮起的那会儿，在他们的睡梦中，早也灰飞烟灭了。
可怜的敌人，直到被炸得粉身碎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这个时候，只有马鞍山两边隆起的极顶端处，似乎尚有小股放哨的寇兵，不过那已经不足为虑了。
第223章
大家怀着喜悦的心情跑步前进，很快到了马鞍山下，李天雄下令攀山，队伍连成一线往山上插去。大队才爬到半山腰，前锋汪氏兄弟派人来报：“消音洞附近的山石和泥土都被烧红了，热得受不得，不能再往前行走。”李天雄传令：就算被烤熟了也要上山去，原先的消音洞一带不能爬，选择从别处攀上去，一定要在敌人再次派人封山之前抢占有利地势。
李天雄下的是死命令，部下的兄弟们毫无办法，只好选择从侧面的峭壁上攀登山岭，幸好不会再碰到倭寇的炮击。轻功好武功根基不错的兄弟还得行，可苦了那些没有武术基础的弟兄们，他们有的人费了千辛万苦仍是爬不上去，一不小心还会有跌落深谷的危险，这些人多数是半路上参加过来的山野村人，或者是那家那派新入门的弟子。李天雄无奈，只好叫腿上枪伤尚未完全痊愈的李洛能和魏白重，领着那些不能登山的兄弟，去跑马川暂时扎营等待。
云中林、余从贵、惊马、张云冲、高振邦、张兴红、赖何天、沙涛、黑白护法、燕雪飞、汪氏兄弟等人。争先恐后抢登马鞍山顶，残余在山上还来不及逃走的少量敌人，吃他们一阵乱枪全部肃清。阻止李天雄前进长达一个多月时间的马鞍山，在五月二十八那天晌午的阳光下，终于落到了李天雄手中。马鞍山顶峰，响起了来自天涯镖局的兄弟和他们那些江湖上热血朋友的欢声笑语。马鞍山的另一边，是淮陵市，山顶上的群雄隐约可以看到远处云层下的淮陵市，那是南方地区的一个大城。李天雄登上马鞍山绝顶，迎着呼啸而过的大风，高张双臂，仰天长啸，在他的啸声中，多日压抑在心中的烦恼一扫而空。
直到第三日，马鞍山消音洞附近被烧红的泥土才渐渐地冷却下来，高振邦带队下山，把李洛能、魏白重等一干人接上山来。其时李天雄已在山顶上稍微有些平坦的地方扎下了一座座的营篷，由于山顶平坦的地方实在不多，李天雄那三百多座营篷沿山摆出了好几十里。李洛能一见之下心中好不奇怪，随高振邦到大营来见李天雄，见群雄都在，李天雄把李洛能让到自己身边坐下，李洛能问道：“李爷，瞧你在山上扎营这阵势，似乎暂时不准备离开这里。”
李天雄道：“小英雄果然绝顶聪明，我是打算在这山上住一段时间。”
李洛能不解道：“所谓打铁得趁热，李爷为何不尽快夺取淮陵，那可是个富庶之城。城中的高堂大屋，住下来绝对比这儿舒服，咱们何必耗在这里受这北风的苦。”
李天雄笑道：“这个、小英雄你就不知道了。是这样的，攻打马鞍山，我们的队伍伤亡实在惨重，需要休整一些时日，这是咱们暂时留下的一个原因。再说淮陵重地，必有重兵把守，肯定不易攻打。事实摆在眼前，咱们不能再失利了。另外还有一事：我在等一个人。”
李洛能问道：“不知李爷在等谁？”
李天雄道：“我的二弟，无情刀狄为。”李洛能道：“二爷不是在神蜂岭度蜜月么！听说他受了剑伤，只怕未曾康复，再说了他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如何走得开。”
李天雄道：“他那蜜月早结束了，数日前我接到他的书信，二弟已经把他的妻子和岳父平安送到蒙古的家中。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二弟他此时应该在京城，请闻太师发兵呢？”
李洛能迷茫地问道：“请闻太师发兵，却是要打那儿？”众人都笑。
李天雄笑道：“当然是打江淮了。索性越发说给小英雄听吧！攻克了马鞍山，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将是哪里？——淮陵。你是清楚江淮地形的，只要咱们走到淮陵，最后的大决战便全面开始了。咱们前期的战争只算是小打小闹。若要攻打淮陵，最好的打法是‘围点打援’，这话怎么讲呢！你也知道，江汉的左右，分别是洛川和衡阳，一旦咱们打淮陵，洛川和衡阳必然出兵来救，本来我们是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分头打掉他两路援兵、孤立江汉的，可是我们的人手不够用啊！不管这一路上咱们打了多少胜仗，总之裴仲人手里的兵力到目前为止，尚多出咱们十倍有余，最后的决战只能是咱们吃亏。所以，我在等狄为回来，只要他能够说服闻太师，让朝廷发出三五万兵马，从北边开过来，那时江淮腹背受敌，你说裴仲人他撑得了么？”
李洛能道：“李爷高瞻远瞩，非常人所能及也。只是如果朝廷不肯发兵咱们该怎么办？”
李天雄道：“我二弟从来办事，极少会有不成功的，我们等着听他的好消息吧！”
余从贵道：“李兄你就莫再问了，我敢打赌，不出五七日，准能有二哥的消息，二哥带来的消息，从来都只有好消息，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李洛能欢喜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咱们岂不是离胜利之期不远了么？天啦，太好了。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
李天雄的营帐中传出快活的谈笑声，胜利总是让人心喜的。
大队在马鞍山上驻扎的这几天中，李天雄如何能闲得住，派出了好几拔人，装扮成乞者商人脚夫等，混进了淮陵城中打探消息，江汉那边同样也派了不少人去。
六月初九，清早，探马飞报：狄为回来了，夜里已过了万松林。
李天雄带着十来条好汉，直迎到山下的跑马川，远远望见狄为骑着日行千里的宝马黑狮子，在初升的阳光下，朝马鞍山方向急驰而来，李天雄才喊得一声‘二弟’，狄为已在平川处翻身下了马。众家英雄围过来，都相见了。李天雄紧紧抓着狄为双手，动情地说：“二弟，就等你了。”狄为逐个儿仔细排看大家一阵，诧异道：“今天是怎么了？自家兄弟嘛！何必非要劳烦诸位下山来迎我，我又不是什么贵客，完全不需要如此隆重。”
李天雄道：“现在你可比任何贵客都要紧，因为你带来了好消息，不是吗？”
狄为笑道：“大哥对我就如此有信心？”李天雄道：“你我多年兄弟，我还没见过有你二弟办不妥的事情呢！”狄为点头道：“不错，是有好消息。我累了，上山再说吧！”
群雄簇拥着狄为，径往马鞍山顶端大营爬去，有人留意到狄为背上大刀，人群中有那在神蜂岭见过此刀的，吃惊地喊道：“我的天啦！那是血恨刀，武林第一利器血恨刀啊。”
回到山上帐中，大家落坐后，性急的李天雄不容狄为喘息，忙又问道：“二弟，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快把咱们分别以后的情况说出来听听吧！”狄为四平八稳坐好了，说道：“我正要告诉大哥呢！还是从头说起吧！你们离开神蜂岭后第八天，我伤势好了许多，能骑马了，于是和岳父绿爷商量回绿杨山庄的事，他非常赞同尽快赶回蒙古，我准备了两辆好车，给绿杨和绿爷乘了。离开了神蜂岭，星夜往北进发，沿途不曾发生任何意外。但这一路却走了二十来天，我把他父女俩平安送到家里便返回了，绿杨很是舍我不得，幸亏她深明大义，答应在家等我回去。我离了蒙古，直接去京城找闻太师，求他奏请皇帝下旨发兵打江淮，那老头先时推说难办，吃我缠了他两日，缠得他没奈何了，只得依我。我在太师府住的那些天，闻太师去求过皇帝老儿若干次，初时皇帝老儿也不答应，最终不知闻老头用什么法子说服了他，居然同意出兵了。并且来的还是一支不一般的队伍呢！原来皇帝老儿下旨让太子从涿州移师江淮，太子手上那支队伍，大家都知道那是挺有战斗力的，其中不仅包括了飞鹰门那几只未死的飞鹰，还有飞刀门的三把飞刀，这些人据说都挺能打仗。我一路上探听出他们已经快接近黑风山地界，不日将到江淮了，只要他那里从后方压过来，先拿下江汉，我们这边径取淮陵，江淮必破无疑。”
这个消息振奋着所有人的心，惊马道：“太子攻打涿州也该有数月了吧！不知双方战况如何？”狄为道：“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七弟那里应该会有些消息。”
燕雪飞见群雄都很关心涿州战事，于是说道：“说来惭愧，由我镇守的幽州，在我走后不久便落到他们手中了，这几个月来，他们把主力用去攻打西门一剑把守的云州，吃西门一剑死命缠着，恶战了几十场，两边死伤都很大，但云州还在我们手里。同时在涿州战场上，柳玉儿靠偷袭也打了几场小胜仗，他们还奈何不得咱们呢！”李天雄道：“强兵压境，西门一剑能守数月，果然不简单。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配合当朝太子的兵马，一举拿下江淮。”
狄为瞧见燕雪飞愁眉苦脸，神情凄然，知他必是为涿州的事伤心难过，心里头肯定不会好受，不由得走过来抚着他的肩，真心说道：“七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天涯镖局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永远是你的好兄弟。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希望你不要一个人扛着。”
燕雪飞苦笑道：“困难倒是没有，我只是在想，作为臣子，我肯定是最无用最不称职的了，我实在对不起——对不起陛下。”狄为认真地道：“但作为兄弟，你是最好的。”
云中林余从贵高振邦等见状也来劝慰了一场，燕雪飞方才平静。
第224章
话说这日，裴仲人在他的潮音落日度假村的‘金玉全堂’上观看天竺少女歌舞散曲表演，二十七名黄衫彩带光焰照人的美貌女郎在缥缈靡靡的歌声中，围着他翩翩起舞。
裴仲人斜偎在大堂中央的镀金敞椅里，眉头深锁，满面愁容，一腔心事。看他模样，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对自己身旁的歌娃舞女视而不见，大堂上空回荡的美妙音乐，他也是听而不闻。一名亲兵匆匆跑来，立在大堂门外，伸长脖子张望，不敢贸然闯进。裴仲人没有抬头，但他从脚步声中听出有人来了，他挥了挥手，歌舞稍停，歌娃舞女拘谨地退到一边。
裴仲人暴燥地仰起了头，目光穿过空荡荡的金玉全堂，落在门外那亲兵身上，不耐烦地喊道：“进来吧！呆在那儿干什么？”那亲兵小跑进堂，裴仲人问道：“来了么？”亲兵躬身回复：“报裴爷，来了，在厅里候着呢！”裴仲人微闭了虚肿的眼，把头缩回原处，死气沉沉的说道：“去把他请到这儿来吧！”那亲兵对他的主人拱一拱手，转身快步跑了开去。
山口百木和一个身材长大的东洋人走进金玉全堂时，裴仲人还在椅上闭目沉思。山口百木一边大步走着，一边说道：“怎么了？裴爷。你的模样，似乎并不开心。这真是，不容易见到啦！不知裴爷，请彼人来，是何要事？”裴仲人慢慢张开了眼睛，见仆人已在他的对面安放了两张高背椅子，还摆上了红木圆桌，裴仲人用手势招呼他的两位东洋朋友围桌坐下，仆人们开始手忙脚乱地往桌上送茶果点心。山口百木拦下一个女仆，从她手中的果盘里抓起一只苹果，送到嘴边啃了一口，咀嚼的同时伸手指着他的同伴，说道：“这位，彼人就不用介绍了，裴爷见过他的：伊和佐奴。他和赤田横川，遵照裴爷的，指示，去守马鞍山，可是赤田已经死了，被裴爷一直认为，不足为虑的李天雄，一炮炸平了马鞍山。赤田死了，山上的五千人，全死了。留在山上的，一个都没有，活着出来。那晚，伊和回到淮陵城中，张罗火药的事情，侥幸逃过一劫。否则，他也活不出来。”裴仲人怪异的目光停在伊和佐奴脸上。伊和一双死鱼般黯淡的眼迎着他的目光。裴仲人说道：“我想听你亲口说，伊和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伊和佐奴回头向山口百木求助，山口百木道：“是这样的，伊和君新到贵国不久，不会贵国语言，听不懂裴爷，在问他什么，但他知道的事，我也知道，裴爷若有问题，直接问我好了。”
裴仲人绝望地扫了一眼空无一物的金玉全堂，那些歌娃舞女见有客来，全都懂事地退出去了。金玉全堂门外这时多出了十几个魁梧慓悍的黑衣大汉——他们是裴仲人重金聘请来的贴身亲兵，全是杀人不眨眼的厉害角色。这个江淮地区的父母官把两根手指不停地捏着他那相当肥硕的下巴骨，突然嘶喊道：“没什么好问的，我知道，我全知道。我只是想再听听这位当事者亲口诉说一遍而已。在万松林，两千九百名海盗，被他们放一群疯狗就摆平了。马鞍山上可是你手上最有战斗力、同时也是最后的五千人。一炮，只一炮，五千人化为粉灰，陪葬的还有三十六尊神武大炮。李天雄啊李天雄，你也太可怕了，你不是人，**是魔鬼。魔鬼！”
看来裴仲人好似对已经发生了的事还不肯相信，或者是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不是他城府较深，他几乎要跳起来咬人了。相比之下，山口百木倒显得比他的中国朋友要冷静得多，这个入侵江淮倭寇的最高长官淡淡地说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李天雄就在马鞍山上，已经有好些天了，就是不肯下来。我搞不懂，他还在等什么？”裴仲人悲哀地道：“等什么？他在等援兵，他的援兵不日将到江淮，是当朝太子亲自率领的三万七千多兵马。”山口百木道：“关于这件事，彼人也听闻了，一点风声。裴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裴仲人彻底绝望了，叹息道：“我们还能怎么做呢？你是我的好友，咱俩相交多年了，我有一半以上的荣华富贵，是你送给我的，我不想看着你随我一道送死啊。你现在要做的，是速速准备一条大船，然后——唉，你从那里来，回那里去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山口百木道：“那么裴爷你呢？你难道，不打算和我，一块走？”
裴仲人道：“我能去哪里？我知道，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我手上目前尚有四五万兵马，我准备和他们拼最后一次。不过可惜啊！军心不稳，部队不想打仗。”
山口百木道：“裴爷不走，彼人也不会走。这个叫什么，同舟共济，同生共死。”
裴仲人不解道：“快走吧！你这又何必，到时候玉石俱焚，想走都走不脱了。走吧！”
山口百木道：“其实，也不一定非得要走，彼人有一条计较，或许可以反败为胜。”
裴仲人用不相信的口吻说道：“不知山口君有什么好主意？”
山口百木道：“裴爷一直说，李天雄的部下，大都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不知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就是练武，跑江湖的人。恰巧我的部下，也有一批武术死士，他们来自很多国家，东方西方的都有，人人都练成了，一身好本事。最少的也经历过，上百场以上的恶战，他们当中，极少有人被打败过，我相信他们的实战能力，绝对不比你们的，武林高手差。这次彼人，出征中原，花大价钱将他们，请过来了，带在身边。不到万不得己，彼人原不打算使用他们，看样子现在应该，是时候了。”裴仲人闻言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兴奋了起来，忙问道：“是真的吗？想不到你原来还留了一手，那么你打算如何使用你手下那批武士。”
山口百木道：“我打算，以我和裴爷，你的名义，向李天雄下战书，邀请他，派人比武，他们一定会派出，有分量的人出来，应战，而我们却趁此机会将他们，消灭，通通的，全部消灭干净。我们必须的，要报仇，要以牙还牙。只要李天雄这支队伍的，主帅全部被杀光，那时他们的部队，将会不攻自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李天雄他，会不会，来赴约。”
裴仲人喜从天降，将两手一拍，大声说道：“好呀！山口，有你的。你不必担心李天雄不赴约，据我对中原武人的了解，只要你下了战书，他不可能不答应。此事得尽快，现在太子的兵马还在临汾，到江汉还需五六日，我们这边最好先吃掉李天雄，然后再回师斗太子。你说得不错，反败为胜的机会还是有的，如果打垮了李天雄，那么鹿死谁手就完全不知道了。”
山口百木道：“既然裴爷，你有信心，彼人同样，也有信心。那么，我就不打扰了。我们共同，抗战。最后的胜利，目前，还说不清楚，归谁享有。裴爷就等我的，消息吧！”
山口说罢拖了他的同伴伊和佐奴一块起身告退。裴仲人将他的两个东洋朋友送到门前回来那会儿，他的亲兵奇怪地听到他们的主人嘴里已经哼上了黄梅小调。脸上出现笑容了。
第225章
马鞍山上，李天雄仍然按兵不动，他在等待，等待最后的决战。
这天，李天雄与大伙在营中闲话，探马来报，太子的部队才到临汾，李天雄火了，骂道：“这太子他妈的是如何赶路的，都这么多天了，还在临汾，莫不是不想来江淮。”
狄为劝道：“大哥莫性急嘛！太子现在到了临汾，说明他还是把江淮的事放在心上的。从涿州到临汾，可有一千来里路，照这样算来，他每天还是走了一百多里的，大队伍吧！不比咱们轻骑，能走一百来里已经不错了。”李天雄道：“什么狗屁，照他这个走法，要走多久才能够到。”余从贵也道：“就是嘛！我们已经等他很久来，他再不来，我们单独行动。”李天雄道：“不行，得等他来。多的时间都等了，再等几日又何妨，这个时候需要沉得住气。”
李洛能犹犹豫豫地道：“有句话早想对李爷说了，但不知该不该说？”李天雄道：“小英雄有话直说，大家自己人，不必见外。”李洛能扫了众人一眼，才道：“不知李爷想过没有，打下江淮后，这江汉和淮陵归谁？太子这个时候出兵，却不是来抢咱们的功劳嘛！”
李洛能这个问题一提出，在坐群雄都关心起来。李天雄搔着头皮道：“这个？哎呀这个嘛！说真的，我确实没有想过，当初答应三蛟来江淮，我心里只有一个单纯的想法，就是为要救江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为咱们中国人争一口气，争一张脸。别的什么都没有去想。”
李洛能道：“当时李爷没有时间去想，其实也属正常，因为当时情况特殊，胜负难测。李爷连夜发出武林血柬，小子就已经看出了天涯镖局是准备破釜沉舟，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