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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太妖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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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往后莫非就在这南凉营里混下去了?据说这凉军是准备班师回朝的,有他们“保驾护航”,好过于自己一人背着个娃四下乱蹿,等到了南凉盛京再脱身自立门户安顿下来,也算是结束自己颠沛流离的生涯了。。。那就这么办好了,也不知道那楚逸的事办完没有,她可不想在这玉狐狸的身边再呆下去了,指不定哪日被他生吞活剥了。。。沐颜歌的脑袋亦想得有些微微发疼,她轻轻合上眼帘,闭目小憩,一不小心,竟沉沉睡了过去。

    一帐之隔的容墨本在闭目小憩,忽然间竟隐隐听到隔壁传来婴孩的哭声,本不想理会,可那啼哭越演越烈,大有不肯罢休之势。容墨皱了皱眉头,合衣起身,蹁跹而去。

    帐内空无一人,木榻之上,一个小娃娃哭得腿脚乱蹬,撕心裂肺。

    那个该死的女人去哪儿了呢?白衣男子本是静如悠云的眸子瞬时腾起了火苗。

    目光触及到地上从内帐歪歪斜斜在淌出的一道细细的水痕,容墨阔步上前,大手一掀,眼前的景象让他瞬时玉颜倏变。

    水中那人香肩袒露,削削瘦瘦的,虽称不上玉骨冰肌,却也是滑光若腻。饶指青丝与润泽细滑的肌理紧密纠缠,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的脸低低垂在肩头上,氤氲袅袅里叫人看不清表情。

    只见那道白影惊鸿一掠,顺手拿起一旁褪下的袍衫,不由分说地将沐颜歌匆匆裹上外袍自水中横抱而起。

    梦断正酣处,沐颜歌如受惊的小兔般猛然睁开惺忪的睡眼,霍然抬眸,玉容霎时失色,只觉得气血急速上涌,羞愤得无地自容,她用尽气力欲挥手一掌狠狠朝那人掴去。

    那人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眸光微沉,令她愈加怒火中烧。她手腕欲用力再度挥之而去,横眉冷对,怒不可遏道:“你这个流氓,还不放我下来。。。”

    “说谁是流氓呢?” 容墨冷冷沉声,亦这才意识到怀中还抱着温香软玉,如玉的俊颜亦是浮起一抹异色,手臂一松,沐颜歌顺势挣脱而下。

    待落地站稳,反手一掌就向他急急扫来, “说你呢,无耻之徒。。。”

    那人一个躲闪,两道人影交叠了几个回合后静止了下来,沐颜歌的双手已被那人死死扣住,无法动弹分毫。

    这弱美人不是病病歪歪的么?这力气怎么一点也不弱?怎么,难道他会武功?

    “我以为你晕过去了才将你捞起来,就你这种无姿色无身材无大脑的女人,你觉得本公子会有一丝一毫行色的理由么?”屋内光线不似外面那般透亮,容墨轻轻一哼,面色如几欲翻涌上来的青黑海水,隐匿着几分怅然的怒气。

    “你。。。。你别欺人太甚。。。”沐颜歌气极,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这个下流胚子还好意思嘲笑她是“三无产品”,分明是他非礼在先,还咄咄逼人地接着对她进行人身攻击,简直可恨至极。

    对上沐颜歌怒火喷烧的目光,容墨略微一怔,赶紧松开手,后退几步,笑容不减,无辜地耸耸肩,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听见小孩啼哭才闯进来的,掀帘瞧见你的脸垂落在肩头,还以为你晕了过去,情急之下。。。”

    那人说的极轻,目光却是别有深意地落到沐颜歌的胸前,她这才陡然惊觉一番动手后随意裹住的外袍已松垮下来,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的肌肤。

    沐颜歌一窘,急速侧身理了理袍衫,匆匆扫过已有些红肿作痛的手腕,转身回眸,尚有疑惑地望了那人一眼,带着警告之意冷哼了一声,“今日之事,你最好守口如瓶,若是让本姑娘听到任何有辱我声誉的流言蜚语,定让你老兄下半生鸡犬不宁。。。”

    沐颜歌半是认真,半是威胁。。。谁让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且不说这南凉军营是这登徒子的半个地盘,若是闹下去惊动了上头可就不好了,想想那老奸巨猾且心狠手辣的南凉皇帝,沐颜歌一阵噤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罢了。。。

    声誉?她还有声誉可言么?未婚生子,孩子父亲都不清不楚,还好意思更他提“声誉”二字?容墨的玉颜露出一抹鄙夷之色,语声轻藐道,“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姑娘若执意认为在下毁了你的闺中清誉,我也。。。无可奈何!”

    娃娃的啼哭响彻耳畔,沐颜歌亦是无心与他再舌战纠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急火撩地正欲拨足而去。

    脚底一个打滑,“嗤”地一声,她竟如轰然压下的山石,朝那人身上毫不留情地“扑”了上去。

    某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扑倒在地,更揪心的事还在继续,沐颜歌的红唇很快就被一阵冰凉的触感覆盖。。。

    她,吻上他了。。。这一刻,沐颜歌一阵头晕目眩,小心脏几欲停止了跳动。

    时间就此凝滞不前,像是看透了世间的地老与天荒。

    两人目如铜铃,一眨不眨,惊吓与错愕纷繁交织,闷湿的空气在一片诡谲与暧昧中迅速升温。

    “哐啷”一声,玉敏手中的茶盏碎了一地,撒在地上的汤汁蜿蜒成一道细小的水痕,香浓四溢。

    两人陡然清醒,迅速起身,像是触电般闪躲开来。

    “你们……”玉敏咬唇,美目中错愕与震惊交错,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受伤。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什么都没有,误会,纯属意外!”沐颜歌急急解释,亦有些百口莫辩。

    天哪!自己这下丢脸丢大发了,强吻美男,而且还被人抓了个正着,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拉倒吧,反正她都被误认为未婚先孕了,还怕这声名更狼藉一些么?

    “我先出去了……”容墨的脸晦暗不明,淡淡抛下一句,逃也般地闪了出去,竟是未曾再多看她一看。

    玉敏深深瞅了她一眼,敛裙追了上去,只留沐颜歌一人傻傻地立在原地。

    什么人嘛?有必要这样甩脸子么?好歹也是她的第一个吻,初吻没了,她找谁哭去?沐颜歌翘着嘴嘀咕道。

第二十章 太子被困() 
空气中的微风送来淡淡诉语,像是梁间雏燕在呢喃。 容墨临水而立,湖风吹得袖袂微荡,风满袖襟稍觉清冷。

    一个惊悚的插曲让容墨心中波澜四起,似乎被某种东西瞬间填满,无关欢喜,亦无关愤怒,而是尚来不及消化的震撼!

    那女人的唇,柔柔的,软软的,湿滑中带着蜜桃般的甜腻与清香,让向来冷静自持的他,某种防线霍然轰塌,没有厌恶,没有反抗……他被一个女人强吻了居然还不怒不恼?

    容墨捏了捏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满眼的不可思议,这感觉太魔怔了……

    这女人,还真是有些特别……容墨嘴角轻勾,心头竟浮上一抹奇异的柔软。

    “帝师大人,”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轻唤击碎了片刻的宁静。

    容墨转身回眸,见一士兵正在不远处遥遥地望着他,似在迟疑着要不要走上前来。

    “有事么?”容墨问道。

    “太子殿下请帝师大人去一趟他的营帐,说是有事相商!”那名士兵上前几步,眉目恭虔地将一张纸笺递予容墨。

    容墨接过一看,便见纸上简简单单数笔勾画出一只被关在笼中的小鸟,不由哑然失笑,这小子,早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

    “你先回去复命吧,说在下随后就到……”容墨微微一笑,语声温雅。

    楚逸在营帐里来来回回走了不下数百次了,他快要发狂了。

    帐外一排明靴配刀的侍卫个个如高门府院前的石狮子似的;岿然而立。

    这一回来,父皇就二话不说地把他给“囚禁”了,这究竟是几个意思?任凭他胡喊乱叫,绝食抗议,都无济于事。

    他平时里三天两头就要出一趟宫门,无比向往外面广骛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困在狭小的一方天地呢?

    容墨,容墨,全都拜他所赐……楚逸喃喃自语,脑中倏地闪过那张清雅似月的俊颜,随着一阵莫名的恼意,一记拳头重重地捶在桌檐上,低声的咒骂紧随而至。

    玉狐狸,臭混蛋……如此一顿发泄,似乎并未解气,反倒是累得体虚乏力了。楚逸最终还是四平八仰地望木榻上一趟,两眼一动不动地瞪着天花板。

    忽然闻及帐外似有人靠近,那步声从容,沉稳,不疾不徐,深浅无一,楚逸当即腾空坐起,急不可耐地等着某人掀帘而入。

    容墨在南凉享有‘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殊荣’,举国上下对这位学识渊博,无所不通的帝师向来尊崇有加。

    容墨不过和帐前的守卫简单地寒暄几句,便轻而易举地掀帘而入了。

    帐帘一角被卷起,屋内一下透亮开来,帘后露出一张恍若天人的脸。

    “殿下可还安好?”容墨晏晏一笑,如棠花初绽般灼灼其华。

    楚逸望向那人如月曜辉,一身风华,心里不免生了几分妒意。

    他贵为南凉的太子,从出生自日起便自带光环,自小便是锦衣玉食,备受尊宠,万人艳羡。虽然母够早早便因病离世,但他仗着父皇的宠爱活得肆意妄为,混赌场、逛妓院,只要不杀人放火,父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而去。直到容墨的出现,父皇便给他的生活强加了第一个效仿的模板,总之,这家伙干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好的,反倒他这个堂堂的太子,成了众人眼中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无事处的阿斗了。怪就要怪, 有一种人,只要他一出现,就是一道绚烂的光芒,足以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说的便是眼前这只讨人厌的玉狐狸……

    “好,当然好,说来本宫还要好好感谢帝师大人呢!”楚逸没好气地白了容墨一眼,几近咬牙切齿。

    “‘谢’就免了,容墨惶恐……殿下就委屈些时日,等回了盛京就可以一如从前般无拘无束了!”容墨答得不紧不慢,望着楚逸的眸眼盛着浅浅的笑意。

    “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那女人这几日就先‘寄放’在你那儿了,她是本宫的朋友,你可要好生招待!”楚逸板起了脸,模样郑重十足。

    “哦?‘寄放’?这词听起来还真是新鲜,沐姑娘又不是东西,何来这一说?”容墨挑眉,笑着揶揄道。

    “这是本宫的命令,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楚逸一见容墨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就来气。他可是受害方,凭什么这个黑心烂肺的男人却整日可以像没事的人似的到处逍遥?

    “看样子,殿下很在意沐姑娘?”

    “在不在意,与你何干?”

    “殿下请放心,在下断然不会亏待了沐姑娘了……至于那女人以后,在下好意规劝殿下还是不要轻易去招惹为妙!如果在下没记错,殿下回京之后就要娶亲纳妃了,我想以绮月郡主的个性,是不会喜欢殿下心里还惦记着别的女人……”容墨深深看了楚逸一眼,似笑非笑道。

    “你……”楚逸的牙齿已开始冒冷气了,但容墨显然没给楚逸去“冰冻”他的机会,“你”字刚出口,那人袍袖扬起一阵急风,已是蹁跹而去,“告辞”二字已是淹没在了这阵风里。

    楚逸的小脸一阵青白,一阵黑紫,立在原地哆嗦不已。

    玉槿荣茂,蝉噪繁柯。夕霞吞罗含彩地在天边隐去,留给人间一方繁芜似锦。

    夜幕将至,楚逸却再也没有来找过他,连那只玉狐狸也没有再出现过。

    凌绯卿十分的无聊,却又不敢贸然走出营帐,刀枪无眼,但她绝对不是怕死,而是还没有做好如何立足军营的心理准备。一个带着娃的女人若是堂而皇之地在军营招摇过市,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搞不好被直接送到了皇帝老儿那……

    凌绯卿一个激灵,想起楚逸的老爹,自然是不寒而栗,算了,她是老实本分地呆在这间营帐里逗娃吧!

    话说玉敏自目睹自己的“惊天一吻”后,便老以怪怪的眼神看她,沐颜歌自己也是女人,对这其中的“玄妙”心知肚明。若换作是自己,只怕是恨不得将自己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撕成碎片……沐颜歌忽然发现自己确实有那么些不招人喜欢,哎,说到底,男人是祸水!

第二十一章 暗夜遭劫() 
夜色清凉如水,野花月下妖娆。

    熊熊燃起的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细微的声响,列队巡逻的士兵精神抖擞地四下穿梭,凉军大营里充斥着说不出的静谧与深邃。

    烛火摇曳,突见帐外蓦然腾起一个黑影,“谁?”

    沐颜歌掀帘而探,却是什么也没瞧见,转身之际, 余光瞥见一道黑影掠过,还未反应过来。突然肩头一紧,一把短剑便架在了脖颈间。

    惊魂之下,沐颜歌脑中一片空白。待她缓过心神,镇定下来,脑中飞速运转。

    这是什么情况,她初来乍到,不存在招惹上什么小愁小怨,寻仇?谋财?亦或是害命?总之除了劫色,其他似乎都有可能。沐颜歌一时半会也寻思不出个缘由。

    不容她开口,那人的声音便自耳畔响起,“别动,否则莫怪刀剑无眼,”

    那人声音生硬且低沉,带着几分故作的狠戾。

    “那你还是自己小心点为好,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亦非草木。。。”沐颜歌告诉自己,在探清虚实之前,千万不能先自乱阵脚。

    “你。。。”那人幽瞳一暗,一手将沐颜歌颊边如许的青丝拨开,指尖轻抚过她的脖颈,笑意冷然:“你说我这冰冷锐利的刀尖若是划过这细腻柔滑的脖颈,是不是太可惜?”

    “哦,你大可一试!”沐颜歌眉梢轻挑,有些不以为然。既然还有心情废话,说明不是来要命的,这倒让她暗自松了口气。

    “你真以为我不敢么?”那人的声音又低了几分,用力拽了一下沐颜歌,清冷的面容上已有因她不肯臣服而起的狠戾。

    一阵微痛袭来,沐颜歌不由得眉头一皱,想必是那刀尖已划下了道细痕,心里强压下恼意,薄笑微漾,“ 阁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里可是凉军大营,你在里杀一个人容易,可你想走出这里怕是不可能了。。。”

    廖廖数句,却让那人微有一怔。

    又见沐颜歌的目光视若无睹地掠过他,那流露的怡人之色中分明还带有一丝轻藐与狡黠,让他内心闪过一丝惑然。

    “呵呵,凤青不仅会吓唬人了,而且连我都认不出了……”那人掀下蒙面黑纱,眸光定定地看着沐颜歌,幽幽一叹。

    凤青?是在叫她么?沐颜歌杏眸微睁,一脸错愕地望向眼前的黑衣男子,却见那人剑眉下的一双星目湛然若神,看似沉静如澜的面色下涌动着万般情绪。

    “我说老兄,你认错人了吧,赶紧放开我,本姑娘不是你要找的人!”沐颜歌眨巴着双眼,有些不明所以。

    “凤青,你在我面前没必要装傻充愣,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做出于何种目的,可看在大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好意提醒你一句,违抗主上的命令,擅自行动,是要掉脑袋的!”那人的声音倒有种了然于胸的平淡,未起一丝涟漪,只是语气间淌然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无奈。

    主上?擅自行动?沐颜歌愈发地被弄得是一头雾水,这人脑子有病吧!自己压根就不认识他,挟持自己说一堆听不懂的鸟语不嫌烦么?

    “本姑娘没心情在这里听你胡扯瞎掰,你再不识相地放开我,我就胡喊乱叫了,本姑娘可不怕死,就是死之前也要拖上你这絮叨鬼!”素淡青衫下,沐颜歌看似弱不禁衣,神情却是难得的平和淡漠,竟没有生出丝毫的慌乱与无措。她可不想再跟这人耗下去了,她想速战速决,唯有先吓他一吓。

    “既然你执意如此,就莫怪我凉薄无情了。。。”那人犀眸中凛芒一闪而过,话音刚落,沐颜歌只觉得后脑勺被人狠狠地重击了一下,竟是瞬时被敲晕了过去。

    夜,被洒了一地的清辉,光影高洁,满目笼烟。

    等沐颜歌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灌木丛生的林中。

    那人正低头于一旁自斟自饮着一壶清酒,一如冬雪般孤清落寂。

    “喂喂,你把我敲晕了,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沐颜歌揉了揉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生气之余,亦是涌上一股莫名的惶惑。这家伙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带离凉军大营,可见其内力惊人,绝非等闲。他究竟是谁?把自己抓来的目的何在?

    “自然是带你去见主上……”那人抬也未抬一下,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动作流贯不羁。

    “什么主上?我说大哥,你搞错对象了吧,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凤青’,本姑娘有名有姓,我叫‘沐颜歌’……我懒得跟你废话了,我要走了,不许挡道!”沐颜歌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正欲撒腿,却见一道黑影一晃,那人已是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肩膀。

    阵痛来袭,沐颜歌皱了皱眉头,正欲破口大骂,那人竟是先开了口。

    “凤青,别逼我出手,要知道你武功不如我……回去见了主上,我会替你说情,兴许能免你一死!”铿锵低沉的男子声音在浓浓暮色中显得阴冷逼人,竟让沐颜歌陡然生出一丝透骨的凉意,不由瑟缩了几下。

    她会武功?开什么玩笑?什么死不死的,她才不想跟他一起去早死呢!‘主上’是个什么鬼?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

    “世间之事,讲的可是你情我愿。强扭的青瓜不甜,硬摘的雏花不香。你这样有意思么?”沐颜歌搭耸着一张小脸,几近央求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有必要改变策略了,沐颜歌悄然打量着四周,暗自盘算着如何趁其不备安然脱逃。眼下不逃,不过是想令他放松戒备,她要赶早成功策逃,尽快寻上南凉的军队。早知道,她的娃娃还在那里呢!也不知道小家伙这会怎么样了,沐颜歌内心溢满了担忧。

    那人以探究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并未置一词。

    沐颜歌亦是放弃了眼下无谓的挣扎,决定先老老实实地先呆上一会,再伺机而动。

    沐颜歌与这个大冰块各靠一边,合衣而卧,亦不知躺了多久,听得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均匀,沐颜歌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眼眸。

    那人已酣然入睡,帘外透进的清冷月光将棱角坚硬的面庞笼上一抹清皎,衬得浓黑的眉睫微俱寒意。

    看得沐颜歌微微一颤,陡生惶措。不容多想,她赶紧松开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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