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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君琉璃从藏剑门那边偷溜了过来。君越的眼神一路跟着她,也就不由自主得对上素朽。看到素朽那张故作高深的脸,他不经得脸抽了抽。偏偏素朽摆着张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回看他,他也就不理会他们,转头去看擂台上已经打斗起来的两个人。
“嗨,小师妹!”
素朽立马让出一个空位来。
“师兄原来是天机门的。”君琉璃歪着头看向勉强挤出一个算是和蔼笑容的天机老人,又回头向素朽求证。
“嗯。”
“咳咳!”
天机老人大声咳嗽起来,素朽一听就懂了。这个八卦的破老头,一定是又想歪了。
藏剑就坐在天机对面,看着藏剑门门主不断飘来的锋利目光,天机老人嘿嘿一笑,好不客气地看回去。看着两个年龄加起来都超过一百五的老头互相眼神掐架,素朽都不由得扶额叹息。他除了看着两个人在擂台上打得火热,但是可惜素朽学得是文科,他看不懂招式。所以看起来就和看杂耍一样,纯粹凑热闹。招式过了几百,也不见胜负,只好匆匆判了个平手。但陈控心思单纯,他说原柘小小年纪就能在他手下过几百招,以后必成大器。另一个谦虚谦虚再谦虚。客套了半天,才下了台。
素朽最讨厌这种形式主义,他只好逗小师妹,逗完小师妹再逗师父的。弄得小琉璃只叫师兄坏人,跑回去了。
好不容易,等天黑了。晚宴也就开始了。
帝姬
桃花深处走出来的少女,带着冰冷而锋利的美丽。她冷漠的纯黑色眼瞳空洞无物,好像没有把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放在眼里。她是放在名贵花瓶的紫色睡莲,月色一迷离,她就朦胧了。
她的美丽不是掠夺式的,而是朦胧的,隐约的。如果你不是认真的看,就很容易忽略这样的她。
她从素朽的身侧踏出,紫色的裙角摩擦青石地发出的刺响,都是那么清晰可闻。
盟主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少女到底是谁?却听得盟主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帝姬。”
少女容色清冷,她只轻轻地抛出一句话。
“不用管我,你们自便。”
众人这才恍然。八荒君主白曳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为白华容。宫中人喜称之为华姬,只有一般人要称为帝姬。
君越默不作声地从铁衣门下起身,从帝姬踏入夜宴,他的眼神就一直追着她。素朽正想把琉璃招过来,却不知她何时已经离开了。不知道那个小妮子跑去哪里了。但他扫了一眼宴会场上的人,发现人们的注意力都被突然出现的帝姬吸引了过去。连一贯酷酷的原柘也在看帝姬,只是他细碎发丝掩盖了他的眼神。
帝姬不理会任何人,或者说她根本没有任兴趣搭理别人。从父亲口中知道的帝姬,是睿智冷静的上位者。这个终将继承整个八荒的女孩,她的眼睛不会拘泥个人。
她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浅紫的袖子垂到地上,她像一树紫藤萝,素丽端庄。可她又的的确确心不在焉,她好像很忙,忙得连情绪都吝啬给出。就算是在这样的宴会上,她的脸上也看不见喜悲。君越那个傻瓜,他眼底的情绪即便他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是炽热又直白的爱意。
“华姬,您怎么会亲自过来。”
君越低头看着她平静的侧脸,一片轻羽落在心头。柔软,又痒痒的。
“哦,父皇觉得我最近处理的政务太多,让我出来休息。”
“怎么也不带几个侍卫?”
“太麻烦了。”
“华姬……”
素朽耳力过人,也不由得为君越肉麻。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他也不好多看几眼,生怕他那个好兄弟拿眼睛瞪他。
谁也不知道远处有双金色瞳孔,它里面的仇恨正缓缓燃烧。淬毒的匕首已经被轻轻弹出鞘,他一头长长的碧发正是最好的掩护。这时,一双素白的手阻止了他。
风穿看了他一眼,他默默收手,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这小小的插曲有没有引起谁的注意,没有人知道。
而这场宴会的中心人物,她是不是在心底偷偷冷笑,也没有人知晓。
一场博弈在人们看不清的私下里,正悄悄地上演。但是谁是棋子,谁是执棋之人?一切都像镜中之月,水中之花。看不清,道不明,猜不透。
帝姬的出现,对于此刻尚且表现为平静的水面到底会带来一些什么?
琉璃如花,红颜最易凋零。白骨流沙的世界,弱肉强食的真理。在彼岸花静静盛开的归墟终极,到底埋藏先人的什么秘密?
站在月光下的巫女,她的眼底倒映着满天星斗。所有人的气数都被她所注视着,那些极速飞过天空的流星,快得抓不住。
她转过头来,发间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
“快告诉陛下,妖星破军……出现了。”
缠龙
碧落之下,是高耸的海岭与幽深的海谷。近海的珊瑚丛中,鱼群正悠闲地觅食。
悦耳的歌声从墙的另一边响了起来,有个士兵不禁为那动听的歌而深深陶醉。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立马打醒了他,他正准备脱口开骂,变看到头发花白的老将军谢庆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他立马吓得腿都软了,可怜巴巴地说:“将军。”
“把耳朵堵上,这是鲛人的歌。你要是再听下去,就会自己跳到海里去。”
谢老将军的话让他背后一阵阵发凉。
“谢,谢谢将军!”
“你是新兵?”
“是!昨天才来报道!”他回答地很是响亮。
谢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换班睡觉的时候要枕着兵器睡,房间里时刻准备着火和油,不要单独出去。”
这些都是他多年从军的经验。
小新兵很是认真地记着,他虽然奇怪,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这是他在新兵营学到的第一课,也是所有的课。
鲛人是人类的仇敌,死敌,他们狡猾而且有计谋。他们性格执着,不肯轻易放弃。虽然他不大懂为什么他们要和鲛人作战,但是,那个每年给他寄钱的哥哥,就是死在了鲛人手里。他和鲛人的仇恨,不是轻易可以解除的。
这里的每个人都明白,人族和海族绝不可能和平共处。
在湛碧色大海下,便是鲛人的聚地。他们此时都表现温柔平和的样子。
鲛人出生是没有性别的,它们性别关乎它们的成年。但是也有一生都没有性别的鲛人,它们往往被选为海族的预言师。
这里是大海,是鲛人的国度。这里是海之国,是鲛人的八荒。
“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那位大人作为我们新的海皇,为什么我们还要去八荒营救龙王?”鲛人妍疑惑地问自己的老师。
盲眼的预言师冷冷微笑。“没有龙王,鲛人族无法繁衍,让他当一阵子海皇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也不会有多久的。”
龙之血,对鲛人而言是无价之宝。鲛人身体柔软,盆骨狭窄,生产往往会导致女性的死亡。对于几百年都不一定变化性别的鲛人而言,繁衍成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没有龙族的存在,鲛人对人类只有处于被动地位。
桃花翩翩,流云缱绻。一直热烈注视着帝姬的君越丝毫不理会身边的一切,被无聊歌舞弄得兴致全无的素朽哀叹着怎么还不到子时,而一直冷漠端坐的原柘好像结了层冰。素朽夹在一冷一热之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突然之间,帝姬踏着飘忽的步子就跃到了舞台中心。藏剑门的人还特别大声地说:“我去!是惊鸿步法!”
素朽默默给自己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就发现旁边星星眼过亮的君越……好吧,他觉得,已经不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而是从来都没好过了……
帝姬顺手折下的桃枝上还盛开着桃色的花,夜露珠光,她低眉。柔软的腰身绕着飞扬的长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起舞就像月中婵娟,清冷的眉眼,清冷的画卷,紫色的袖半掩。旋转的裙似花盛开在白玉的阶前,浅紫深紫,如神遗落人间。极媚的舞,和着那禁欲般的脸,看了还想再看。琴声静下去了,丝竹声也追不上她的脚步。月光无声弹奏着的曲,只有她一个人在起舞。
素朽一直喜欢着劲爆的摇滚。奇怪他长得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却喜好着动感的音乐。但他今天却不得不为帝姬叫好,他以前陪着老妈看电视剧,看那些莺莺燕燕在皇帝面前献舞,只觉得一般。今天看到这融合了轻功的舞,只觉得惊艳,有种洗干净眼睛的愉悦。
桃花从枝头落去,多少轮回化为归墟前的沙粒。
明明眼前的人着(zhuo)着一身紫衣,他却感觉分外熟悉。
浮驮风沙中,带着血色的背影。
那如盛开在幽冥路上的回顾之花,和眼前这样的少女突然重合到了一起。他不经打了个寒战,这样的想法到底是真相,还是错觉?
变故发生在眨眼之间,一把锋利的刀刃突然从后面舞姬的袖中弹出。几乎是同一瞬间,他就不由自主地把她护在怀中。
原柘,你是龙王,你怎么能保护你未来的敌人。
可是她是无辜的,至少现在是无辜的。
“你的仁慈……会害了你。”
少女在耳畔轻轻叹息,一把剑绕过他刺进舞姬的胸口。
藏剑的人深吸了口气……“竟然是缠龙剑!”
绕在少女纤细腰间的银色,竟然不是腰带,而是一把真真正正的剑。从那上面传来的刺鼻血腥,提醒了他。这是把杀过无数龙的凶剑,被白曳帝当作玩具送给了心爱的孩子。这把剑属于她的先祖,那个叫青瓷的巫女,她从邶溟而来,最后死在了八荒。
这把剑,也是一把无情剑。
流传在人间的诸多流言,关于人龙巫女间的三角畸恋。那把斩断缘分的剑,也是这柄缠龙。
凡执剑者,非无欲无求,必伤己。
无辜
那舞台上突然发生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原柘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舞姬的身体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即便不回头,他也猜得出来那一剑快准狠,必然是没命了。他在夜煞门呆了两年,竟然连帝姬的一剑都比不上。这样的落差让他无法接受,他甚至连放开帝姬的肩都忘了。
君越必然是第一个跑上来的,他立刻拨开发愣的原柘,一脸紧张地看着帝姬。“华姬,你没事吧?”
“啊?”
她正不慌不忙地整理自己的衣袖,保持一国帝姬在人前的庄严素雅。如果撇开她刚刚那一剑,她倒真像个弱女子。
帝姬用死告诉了原柘,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弱者。因为,你以为的强者,也许恰恰就死在弱者手里。
那死在地上的舞姬竟然一点一点地化成灰烬,这是夜煞常用的手段。君越看向夜煞门主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一点冷酷无情。素朽慢慢踱上前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成一堆灰烬的舞姬,眼神复杂极了。
“是垌人。”
他的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波浪。帝姬走到他身边问:“如何见得?”
“垌人,女子往往要在身上挂一种石头的坠子。这种石头,它最初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是只要去了外面的一层皮,就会发现金光闪闪的颗粒。这种石头,垌人称为星陨。”
他从灰堆里扒拉出个不起眼的小石头,用指甲轻轻地刮了一层,便露出点点金黄。
“果然如此。”
众人皆是一叹。
垌人,是八荒一个少数民族。他们依山而居,生活的地方往往埋藏着大量的矿产。而帝国最近颁布的对垌人居地矿产的开发指令,对乡土保护意识极为强烈的垌人而言,是对他们的挑衅。
帝姬眼底的深色没人可以意会,但是敢刺杀帝姬,刺杀帝国唯一的继承人,这必然会遭到来自曜京的那位的报复。
即便无辜又如何?
强者从来都是以践踏弱者的尊严为生,他们活在高高的地方,怎么会在意脚下的蝼蚁?在意着他们的痛苦快乐?
素朽轻轻地摇头,他不能做什么。即便他日后会是名动八荒四海的公子玄,手里掌握着权力传承的帝玺。而此时,他也不过是人生之流里的一瓣桃花,随波逐流才是真理。
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这样的确很痛苦,和平像是什么遥远的童话故事。关于美人鱼,关于人鱼之恋,那些曾经被广为人知的浪漫,也因统治者的一声令下,化为殿前袅袅飞烟。
“此事,不要声张出去。”
帝姬缓缓地说。
“我若是在外听到些什么,必然……”
“华姬!若不给他们那些贱民一些教训,恐怕还会犯下这样的罪!”君越急忙道。
帝姬冷冷一瞥。“我自有主张。”
“今日无色盟垌人刺杀一事,影响恶劣。我父皇性格暴烈,张扬出去恐怕非垌人满族之血不能消我父皇之怒。我非慈善之辈,不过母后生辰在即,不宜见血罢了。”
说完,她就转身消失在桃花深处。
君越本欲追过去,但他想想还是放弃了。帝姬的剑法是藏剑门当年最强的女弟子花辞妍所教,尽得她的真传。她不喜欢学习琴棋画,书么,只因为她是储君,书必须要学好而已。她的舞应该来自她的母亲,听说是一位从小生在祭台上的巫女。
白帝(非南帝的弟弟)虽杀了王后青瓷,却始终不忘她。他将她的弟子们都请上祭台,让他在那里生活。在他思念成疾之时,看一看,以解相思。
那些人的情和恨,好像会追着血缘传承。龙王的孩子,巫女的孩子,皇帝的孩子,那样悲伤写起来,都叫人辛酸。
命运之门何其狭窄?通达成功的道路何等艰难?不能互相谅解的灵魂,早已去往归墟,留下的记忆也化为了小小的一枚沙粒。道路的终极,到底有些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花林深处,少女停在高枝上,像是无处可依的飞鸟。
“出来吧,原柘。”
她几乎没有低头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原柘心里的恐惧更甚,她到底是谁?
“我十岁的时候见到你,你还是一枚小小的龙卵,躺在白帝的怀里。”
“什么?”他吓了一跳。
“原柘是龙的后代,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因为,是我看着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且把你交出去的。”她轻轻地说。“巫澈是你们的人,她会保护你的。等你从无色盟毕业,就去瑶川找她好了,她一直在等你。”
“等等!我不懂。”
“等你有一天权倾天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但是,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攻进曜京。”
“原柘,我会在曜京等你的。”
她的轻功好快,几乎像是在飞。惊鸿步,林上仙,果真不是虚言。
她留下这样让他震惊的话,就离开了。他对她的熟悉,他对她的不由自主,是因为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的人吗?像雏鸟第一个见到必须是母亲一样,即便相隔了六年,他也在怀念着她么?
那个闯入禁地的小女孩和宫殿里诞生的龙类的那一个对眼,她们相拥在这个罪恶的世界。在祖先的仇恨里,她们却在温柔的拥抱。
“这里叫原柘殿,你就叫原柘好了。”
微笑的女孩逗着怀中的婴儿。
不安
夜色下的大海,平静得像母亲的怀抱。小新兵杜椽看着将军谢庆越发显老的背影,想到军中传言,君家对谢家的打压。越发不忍起来。
谢家守护这片城墙已经有两百多年了。当年随着白帝北去遥远冰海,征服龙族的伏波将军的谢昭安,在白帝的病榻前受命,愿意世代守护这堵围绕八荒的长墙。
这里的每块城砖都记载着谢家对帝国的贡献,每个谢家人的尸骨都埋在这堵墙下。对谢家人而言,墙,是他们的底线。而君家对这样的谢家充满了忌惮,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打压谢家的势力,他们甚至把目光盯上了还未成年的帝国继承者。尽管奇怪白曳帝如此疼爱膝下这一个唯一的女儿,并且早就宣布帝国会交给她。世间女子千千万万,白曳帝竟然没有一丝想要再生一个孩子的打算。所以帝姬的存在变得极为微妙起来。但是对于这个被父亲保护的极好的小女孩,底下的人没有一个敢上手。
其实白曳帝早已选好了他的女婿,早在小帝姬还在牙牙学语时,就选中了那个孩子。君家的人猜测是谢家的少年元帅谢赣,君越在军中的威望大,即便是个将军,却在一般事务上比谢赣更有说服力。
这一夜,颇不平静。
谢赣看着手中的灰烬,在它化为灰烬之前曾是一张上好的云文纸,上面用最好的墨写着几行字。
“怎么了?”
谢庆推开他的房门,见他一脸沉思。
“有些事想不通罢了。”谢赣摇摇头,似乎想要把头脑里的烦心事倒出去。
“有什么事可想不通的?成王败寇,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谢赣拍去手心的灰,他苦笑。“这样可以么?”
谢庆闭上混浊的眼睛。“但愿谢家列祖列宗不会……”
“父亲,帝姬到底要做什么?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透她了。”谢赣头疼地想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她就像一个永恒的谜,没有答案。
“赣儿,你知道么?看过的人越多,我越喜欢狗。”说罢,谢庆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就发生了谢家叛变的大事。史官在那页纸上轻轻写下:叛贼谢氏父子,于帝二十四年三月叛逃碧落。
隐藏在史书里的计谋,就像莫名盛开的花无人看透,也无人能懂。操纵这盘棋的帝姬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她只是为了培养一个新的君王来继承这一切么?
身为帝国唯一的继承人,她为什么不自己去完成自己的宏图?被她命令叛逃海族的谢氏父子,和十万谢家的兵卒。到底去了哪?
星如棋,谁是操纵众生命运的人?
她看着变化无常的星辰,竟然生出淡淡感慨。破军出现了,它在哪里?应验它命运的人是否已经踏上八荒的土地?
不知为何?
她的心念一动,准备看向她最熟悉的那个人。突然皓腕上的琉璃珠串突然断裂,像一颗颗眼泪滚落在洁白的大理石面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起身的,但是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起来。
“你怎么走在这样的路上啊?那路上满是痛苦和火焰,你必须要用万万人的鲜血才能为和平扫清道路啊!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路,告诉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