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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娘娘请赐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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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子珊脸又红得跟大枣子似的,装着听不懂这些嫉妒的粗言浪语。

    来的时候是一同坐轿,这走的时候当然也是,要不是因为马会外的人看着,邱子珊很想把柯楚楚主仆踹走。

    “先把柯小姐送回平衣巷,快些赶。”邱子珊归心似箭,朝马夫喊话。

    坐邱家马车从未提过要求的柯楚楚这时提了一个要求,让马夫把她的轮椅放进轿中。邱子珊的心思早没在她身上,吩咐马夫照着,也没问缘由。

    马夫把轮椅送进来,人还没回到驾位上,柯楚楚趁着马车摇动,就问邱七。

    “邱七小姐还没想起欠我什么吗?”

    “嗯?”柯楚楚又问,一脸的认真。

    邱子珊脸上的疑惑正要堆积起来,柯楚楚却不想等她的回答了。从轮椅踏脚处飞快取出一截铁棍,“嗙!”照着邱子珊的头顶就砸了下去。

    “是命!你邱家三翻五次夺我性命,区区两万两只是利息!”柯楚楚刻意压着声音,听起来却更为凶狠。出手太用力了点,她下意识轻轻甩了甩手。

    芳姨娘吓得花容失色,咬着牙齿哼道:“小姐,小姐您。。。。。。”

    “姨娘不怕,《融相算经》第一篇便是不得取赌妨不义之财。取的人是邱小姐并不是我,而这两万两只是邱家欠我的,我收得心安理得。”

    绕了好大一转,芳姨娘明是明白了,但她还是怕呀。人家的马夫就在外面呢,若是发现怎么办?

    “姨娘放心吧。”柯楚楚把铁棍拿给她看,上面裹着一团厚厚的布,见她不懂,解释道:“就像隔着棉花一样,伤内里不伤皮面,看不出邱七伤了哪。”这是曾经宫里最简单的逼供手段,没想到这次给她派上了用场。

    见芳姨娘还是吓得不行,柯楚楚又道:“若是真有人问起来,就说我们以她的名义赢了两万两,而她又得不到,自己气晕了。”

    芳姨娘点头如捣蒜,本能抱紧了柯楚楚的腿,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来了。

    到了平衣巷柯家,两人下了轿,车夫见自家小姐好像睡着了,怕吵着她又放慢了些速度。

    看着马车走远,芳姨娘这才敢放开腿抖起来,抖得还很好看。

    柯楚楚实在忍不住笑了:“姨娘,镇静一点,如果你胆子这般小,我怎敢带你去颖川。”

    这句恐吓好,芳姨娘立即控制住了身体,她永远不要离开小姐。小姐对她好,老爷太太对她有恩,不能忘恩负义。

    进了屋,柯楚楚就把柯蓉儿唤了过来,将前后经过告之于她。根本不给对方思考的余地,马上让柯蓉儿去把银票破开。大荣上了一万的银票都渡有金粉,不易折损但也不好破,拿在手上很是烫手。

    柯蓉儿马上回绝道:“不行,目标太大。”

    柯楚楚以为她怕了,正另想他法,柯蓉儿又道:“既然做下了,不如一做到底,让茹儿戴上纱帽冒充邱七小姐去镖局支银子。你快告诉我她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姑姑店里各式官家小姐服都有。”

    “姑姑女诸葛。”

    柯蓉儿呼吸又急又重,瞪了她一眼匆匆走了。

    之所以让倪光茹而不是外表看起来胆子更大的倪光秀去,自有柯蓉儿的考量。小女儿是个窝里横,去了外面就是怂的,还是大女儿行事有度更像她。

    柯蓉儿也没给倪光茹交待更多,只是让娘家最得利的四个赔房陪着她一起去。嘱咐她兑银票时不要多话,换二十张一千两的,换了就走,往锣鼓巷去绕上一转再回平衣巷,注意有无尾巴。

    倪光茹的确是干大事的人,虽然清楚家里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但却没先急着追问银票出处,穿上柯蓉儿拿回来的丝绸衣衫就上了轿。这轿子也是柯容儿上车行租的,车夫换上了倪家一个其貌不扬的汉子。

    总之,柯蓉儿像是精与此道,做得滴水不漏。

    不到两个时辰,二十张银票一张不落地摆在柯楚楚的面前。

    柯蓉儿语气沉重:“楚楚,去义庙取你父母骨灰的下人马上回来,奉州铁血镖局我也去了人,你要走就得赶紧。”

第18章 金蝉脱壳() 
“姑姑,你怎么知道我打算走?”

    “走,说得好听。你这是跑路,跟我们商户躲货债的没两样。”

    “姑姑,你真的打算跟倪洵过一辈子?”

    柯蓉儿沉默半晌,最后叹了一口气。

    “楚楚,姑姑自己抢的情郎,打落牙齿和血吞也得过下去。放心吧,我会顾好自己的,何寡妇吓乖了,你姑父。。。姓倪的也知道自己沾到了臭腥,现在想甩都来不及,哪还敢继续跟何寡妇厮混。再说了,不是有你去千佛寺为我求的符吗?放心我戴着的,不会有事。”

    千佛寺?那个挂羊头卖狗肉,坏了佛家清净的寺庙?那符是老君观里供过的。柯楚楚无法解释,因为舆论无法轻易扭转。

    她拿出一万两银票交到柯蓉儿手上,让她必要时请几个游侠儿做保镖。

    柯蓉儿忙推拒:“用不了这么多,我自己有钱。”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拿着吧,是狗就改不了□□,话虽粗鄙却是实话。我这一走,你们在奉州的生意恐怕做不下去了。邱世立那里肯定要铁了心的找你们麻烦。”

    “你别管……”

    “姑姑你听我说。”

    柯楚楚告诉柯蓉儿,一万两是给她的安家费。倪洵尚未灭绝人性,不可能不顾念三个孩子干出休妻与柯姓了断干系的事。

    有了这一万两他完全可以提前过上员外的日子,不用再为了生计跑去讨好邱通判。倪家不如把店面全部贱价卖给知州夫人,不再开店了。明面上就像是邱世立霸道逼迫的。知州夫人得了好处,自然知道怎么说话。

    东荣吸取西荣的前车之鉴,为防下面造反,有极其完善的官僚制度。全国为十五路,设安抚使、转运使、提点刑狱、三职平行互相制衡,辖下权职交错互相监督,皆可向朝廷秘匣上奏1。

    一路又分十六州,每州又设知州和通判,两权也是交错制约,州府颁布重要公文必须要通判联署。话说回来,知州就跟安抚使一样,虽然在各自的位置上品级最高,但在权利上的掣肘并不少。通判除了主管的狱讼还要管民政,什么田赋兵民他都要插一手。

    要说李家跟邱家没有矛盾那是不可能的。联姻又如何,裙带关系本就最不牢靠。

    柯蓉儿听侄女一口气说这么多,百感交集。

    她没再推迟,采纳了柯楚楚的建议。以后不做生意了,钱就用一个少一个,还牢牢掌在自己手中,倪洵那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也得收起来。

    正说到这里,院子里有人轻声叩门。

    柯蓉儿道:“义庙的人回来了。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去李府,忝着脸求见知州夫人。”

    柯楚楚点头,是要越快越好,不能给倪洵反悔的余地。他那鼠胆既然那么怕官,那就来个更大一点的,看他敢不敢反抗。

    “姑姑,记得提前给倪洵讲讲这一万两银子的事情,免得他在知州夫人面前失了礼。”

    “我知道。”柯蓉儿答道,当然要讲,不讲他是舍不得卖铺子的。

    。。。。。。

    柯楚楚和芳姨娘呆呆地看着堂上的两个骨灰盒,挫骨扬灰也要灵魂归宗,柯家这些后人真是……前者感叹柯氏调零,后者感念亲人,两人都沉默。

    两万两银子现在还剩下九千,付了一千两给铁血镖局。多给钱就能以镖局人的身份走出奉州,人家干这一行的,自有路子。镖局认为两个女流之非又不是通缉要犯,有点什么私隐也无可厚非。

    芳姨娘跟柯楚楚捡着紧要的细软收拾,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上路。柯蓉儿这时正跟知州夫人的陪房打得火热,一旁的倪光秀还时不时的拍拍马屁逗趣儿。所以来送行的就只有倪光茹。

    “总之,一路当心。”

    倪光茹只是听了大概就觉惊天动地。怎能想到去年夏天娘亲带回家的表妹,会给他们家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更想不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柯楚楚竟然真的知道何寡妇要夺娘亲性命的阴谋。

    这个表妹给她的震憾太大了。特别是听到她刚才说的:再回来时,邱世立就不再是通判的话。

    莫名地,倪光茹就是相信她说的是真的。至腿伤那次从昏迷清醒,像是换了一个人。不,没换,舅舅在世时她也不跋扈无理,可是到了奉州她就变得嚣张粗鄙了。看不起商户,看不起爹和娘,想尽一切办法要嫁进邱家。

    是落差吧,从官家小姐跌落成投亲商户的孤女,这种落差她不愿接受。现在,她接受了,并且还把所学展现出来。

    倪光茹真是五味杂陈……之前还以为她被妖附近了身。

    “表姐,我会的,最多两年我们又相见了。表姐若是有私房,可以出钱让我为你卜一卦,看看你有几子几女。”

    沉浸在离别伤怀当中的倪光茹脸皮一抽,笑了。

    “不用,都是天注定。不过我可以把私房给你,其实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说着,倪光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小包碎银子:“不要嫌少,路上买个零嘴需得着。”

    柯楚楚接下银子,也笑道:“王家不像邱家食言而肥,表姐明年红鸾星动一定能嫁进去。先开两花再结二果,王诺最高能做到县令。”

    倪光茹嘴巴大张,崩不住大笑:“行,你这到底是哪学来的,说得一套一套的,若是王诺做不到县令,我可要砸你的招牌。”

    人就是这样,总是在离别时才后悔曾经错过了什么。

    时间紧急,要重新培养感情也不差这点时间。柯楚楚跟芳姨娘都是妇人装扮,穿着倪家姐妹那样的印花绵布,作了些伪装。倪光茹还调笑她穿什么都难掩姿质,然后双眼含泪地把二人送上了镖局的大马车。

    倪光茹没敢在原地伤心感怀,立即爬上梯子回家。两万两是很吓人的,虽然为官之人历来求稳妥,不想好“药方”不会有动作,但保不齐在巨财之下失去理智。

    所以柯楚楚与芳姨娘是从侧面的小巷子走的,道路刚好只够马车通行,一切都好像是上天有心安排。

    张氏没瞒住杨老夫人邱子珊的事情,一不留神,便让她带着家丁婆子冲出了家门。

    柯楚楚前脚刚一走,杨老夫人迈着粗大的胳膊腿就杀到倪家来了,她当然知道柯楚楚搬到了隔壁,使唤人重重捶院门。

第19章 自作自受() 
杨老夫人不敢真的破门而入,但她可以在门外破口大骂。倪光茹回了家又赶紧从暗门去到柯楚楚的院子,作势急惶惶地打开门,张口就是赔小心,摆的姿态那叫一个低。

    来得正好,这老家伙跑来打门,倪家卖店关门的计划更合乎情理。

    总算出来了!杨老夫人深吸一口气,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高声吼道:“柯氏那不要脸的混帐女抢我孙女的银票还把她打伤了,我要抓他去见官。”

    她是急切的,急切的想为儿子搬回那些银子,两万两银就是两千金,比起丢的金砖,够够的了。

    “老夫人,您可不能血口喷人。下注的钱是我表妹的,押的人也是我表妹的姨娘。只是因为邱七小姐带她入的马会,所以才不得不用邱小姐的名。那钱本来就是我们的,何时成了抢……”

    杨老夫人心头直叫好,你承认有银子就行,不等倪光茹语闭,两条刀片嘴口沫横飞吧唧响:“押官儿把银票交到谁的手上就是谁的!是那小贱人的怎么不给她?”

    “是啊,老夫人,我们没要银子呀。为这事我表妹怄得都起不了床,急火攻心伤了肝,药也不肯吃,寻死觅活的。您却在骂外打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雷母降世来夺人性命,吓死人呐。我娘亲已经上知州府让大人评理去了,问那钱到底该谁的?可是你们都抢了银子,还要杀上来再讹诈我们,这也太狠毒了吧。就算是把我们全家卖了也再凑不起两万两让您老讹了呀。表妹虽然是孤女,但大荣还有王法,不是你邱府能指手遮天的!杨老夫人,你们邱家太欺侮人了。您不是大善人吗?怎地如此唯利是图蛮不讲理?”

    噼哩啪啦逻辑分明,倪光茹连珠炮儿似的一摞一摞甩上去,杨老夫人呆立当场。

    老家伙骨碌碌的眼珠刚转到一般,又玩装晕这一招,直直地倒了下去……

    孙女一直没醒来,请了郎中也束手无策。杨老夫人只听车夫说赢了两万两,在孙女身上却没搜到银子,借车夫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昧了去。

    儿子夫妻俩以为孙女气性大,是见不得别人得了巨财而气晕的。但是杨老夫人大胆猜测银票是让柯氏女抢了,为了抢银票才打伤了她的宝贝孙女儿。

    那时邱通判着人去了马会“打点”,务必先作实了银子是邱子珊的再说。张氏正在四处寻医,没功夫提醒婆婆。眼下邱家就她杨老夫人最闲,也不卧床养病了,势必要来讨回公道。

    此刻给倪光茹一呛,她方知准备不足,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两万两呢,谁不稀罕?比如李知州!一听倪洵家的去了知州府,杨老夫人着慌了。最后想出个妙计,居然晕倒在倪光茹面前。

    一把年纪的人了,要是坏了哪里,够你倪家赔得倾家荡产。

    “天啦,杨大善人让菩萨请去说话了。”倪光茹扬声吆喝道。

    几个正准备开闹的婆子一听,跟施了法术一样定住。

    “小蹄子,你瞎说什么!”

    倪光茹一听问话的婆子语带颤音,就知道她怕,又提高了声音朝着巷子口大吼:

    “她就是被菩萨请去说话了,要不怎么刚刚还精神抖擞,我一说杨大善人唯利是图她就晕了。大善人是居士常上千佛寺,离菩萨近……”

    “咳——”

    醒啦,杨老夫人再不醒就收不了场了。天啦,这叫什么事儿!为什么偏偏晕之前说的是那句话。真若是不醒,那就坐实了她杨大善良人有问题。

    倪光茹暗笑,继续问她:“杨大善人,菩萨问您老什么了?”

    “老身只是被你这个巅倒黑白的浑人气得闭了气,休得乱讲。”

    现在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平衣巷,赶紧躬着腰朝轿子小跑而去。进了轿,她才是真的急火攻心,于是,就真的晕了过去。

    “自作自受!为老不尊!”倪光茹狠狠关上门,倚在门板上喘气。

    倪光茹想到那老虔婆的嘴脸就来气,突然又思到柯楚楚说过她的膝盖骨是让人故意打断的,下手的就是邱家护院。

    “莫非真的是?天杀的,着实恶毒。”倪光茹暗自发誓,如果让柯表妹算准了,邱家有朝一日真的会落败,那她一定要狠狠敲断死老虔婆的双腿。

    要论狠,在倪家除了她倪光茹无第二人。

    柯楚楚安全出了城,在心中感谢见到官就一副巴结嘴脸的倪洵。如果不是他胆若鼷鼠,邱世立也不会这般自大。如果不是姓邱的批死了倪家不敢反抗,她今天怎能安全脱身?

    心情大好,待看到茶亭前甩着尾巴的庚马时心情就更好了,铁血镖局做事真是没得说。

    “姨娘,去问多少钱买下来的,我们把帐结了。”

    芳姨娘很快回来,说是四百两。

    “啊?这么少?”

    芳姨娘解释说这马人来疯,赢了一场就犯懒了,她们走后的第五场,瘐马坑了不少人,再下一场继续坑人,连坑三场,后来那些人就不准他上场了。别的马夺不了魁,人们不恨,就真真恨这戏耍人的笨贼马。

    “小姐,您没走近看,它被鞭子抽得好惨。”

    “是吗?快,让镖局的人给治。”

    “还用您说,已经在治了。”

    。。。。。。

    柯楚楚掀开车帘看着坠在后面的庚马:我又有马了,也是非常通人性的好马。感觉怎么看也看不够,庚马的“一颦一笑”都让她着迷。

    还没摸到人家就给人家取好了名字,本来想像前世一样跟着她姓融,也叫融融。后来觉得不好,庚马不是谁的替代品,还是另取吧,以后就管它叫小庚好了。

    一晃一月过去,车队来到了壶州,往南是粤州,往东就是颖川。镖局要在此换车轮,东边官道好走,换上更大一些的轮子不那么颠簸。

    这也要算钱,当然是柯楚楚给,为了舒服些,她也乐意。银子嘛,花完又赚。

    世上什么人都缺,唯独不缺损人利己见利忘义之徒,她们两个女人在外行走,总能遇到主动跑来“欠”她们的人。欠了就得还,因地制宜,不局限于赌坊一处。

    没办法,西荣时举着“天下第一卦”“天下第一算”之类布幡的玄门中人早已灭绝了。她一介女流要是这样行事,约等于开天辟地般艰难。

    只有捞捞偏门了。

    没想到数百年都想要脱离江湖气的玄门中人,最终还是要回归到江湖中。

    芳姨娘跑来问道:“小姐,罗镖头说要在这里休整三天,问您可不可行?”

    “无碍,反正是骨灰,并非真的灵柩。”

    时值壶州雨季,又地处东西两座高山之中,湿气很重,柯楚楚为了减轻湿气侵骨,让芳姨娘买来胡椒辣子做围炉。

    这家客栈地处官道边,生意特别好,早早的就住满了,镖队要是晚来一刻钟估计就没得住,只能进城找。

    这不,坐轮椅的男子一行四人,就被告知小店客已满,请换下家吧。

第20章 他没死?() 
“啪!”一个胡子拉碴,却又身着贵公子衣衫的年轻男子,将一块金砖拍在桌上,喊道:“谁能腾出两间上房,这块金砖拿走。”

    坐在大堂一角的柯楚楚正往小锅里放笋片,突然停住手: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小姐,烫好了,小心辣,很滚的。”芳姨娘把一块耳片吹了吹放进她碗中。

    大金砖啊,足有半斤重吧,立时有人争先恐后出来说让房,真是嘴快有嘴慢无。

    公子接过门号出了门,柯楚楚歪着脑袋也没看清他的脸。下一刻,连同他在内的一老三少走进客栈,柯楚楚脸色骤变。

    他竟然没死!

    没错,拍金砖的男子是文争鸣,坐轮椅的就是黑气罩顶本该死的赵青和,他现在神情冷峻,令人生畏。就差脸上写着:老子很不爽,千万别惹爷。

    他不但没死,且黑气已消。柯楚楚下意识握紧手心,难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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