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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烁,你冷静点冷静点。”
从没有见过这样失去理智陷入歇斯底里的奚烁,我犹豫了,我犹豫该不该告诉他全部的真相,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设计出冒名顶替的骗局令他的亲生母亲和妹妹浪迹他乡而不得归,他能否承受这样的打击,当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如今恶名昭彰心狠手辣双手沾满了鲜血,他又能否承受得住。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那个血色砂岩根本就是信口雌黄,他根本没有证据,他一定是和国仕会有过节,才会捏造各种事实来诋毁六家。”
“是捏造吗?别琴芳出于善良让家和伯父夜宿她家,家和伯父生性低调有人不认识他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还有真情村,舌兰主要的养殖基地就在真情村,所以这个村子这些年才会如此暴富,但即便是如此有钱村子却一直过着与世隔绝般的生活少有外人得知,若不是这个村子存在着非法的勾当又怎么解释这一不寻常的现象。”
奚烁深陷痛苦的漩涡, 坐在一旁抓挠着头发的我充满了矛盾,对于事实我羞于开口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空气久久的弥漫着不安和急促,早已从方才的惊吓中晃过神来的司机师傅在对我们进行一番观察后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躁道:“这车还往不往前开啊。”
一番激烈的争斗之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一脸疲累的说道:“掉头去疗养院吧。”
司机师傅一得到指令立马激动的发动引擎掉头就冲生怕我们又出什么状况。
奚烁慌神中盯着我,许久他才问道:“为什么?”
“你这么爱你妈妈,她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真想认识她,可以和我讲讲关于你妈妈的事吗?”我泪目恳求道。
“我妈妈,”大概是想到往昔幸福的时光奚烁闪着泪光的眼睛变的明亮温暖,他道:“她啊,是一个特别粗心的人,我小时候在商场中就被弄丢不下10次吧,因此还闹了不少笑话,她每次把我弄丢了就在商场里急的团团转,各种求别人帮忙找我,有一次一个电视台正好在商场录制直播她以为又把我弄丢了,急的闯进录制现场对着镜头边哭边呼吁大众一起找我,而那时我只不过是去更衣室换了件衣服。
除了粗心还是一个大路痴,我开始上学的时候家里给配了一位专职司机,但是她坚持要自己亲自接送我上学为此她还专门发了半年的时间学开车,科三路考练习的时候她因为实在是个路痴还健忘根本记不住路线没有一次练习是合格的,不过她科三还是过了,你猜猜看是为什么?”
“贿赂考官了?”
“这事她才做不出来,更何况她是很认真的想学好开车以便可以接送我上下学,所以她是很认真的对待学车这件。我猜你绝对猜不出来,她居然在考试前一天去踩马路,把路考的三条路线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走了一遍,哈,笑死了,居然会想出用这么笨的方法,还真就让她记住了路线顺利的完成了考试,哈。。。。。。”
看着此时笑泪相伴沉溺于回忆与现实之间的奚烁,我的嘴角牵强的耸动着,是怜惜是同情还是。。。。。。还是羡慕嫉妒呢?
“最好笑的是第一天送我上学的时候,她还是开错路线迷路了,而实际上去我学校的路线恰巧是她科三路考的路线,你说她怎么能这么迷糊呢?哈,真的笑死我了,哈哈。。。。。。”
司机不时的透过后视镜偷瞄着奚烁,他眼底带着惊恐,犹疑的眼神大概是在揣测着要不要将车直接开到精神病院。
“虽然总是迷糊不时的闹些事故,但是这些事故中包含了满满的对家人的爱对我的爱,记得很小的时候家中就请了私人厨师,但是我妈还是每天亲自给我们准备早餐,她说这样不论这一天是顺境还是逆境我们都能在她爱的感染下变的快乐幸福。”
随着奚烁的叙述我跟着走入他那段幸福时光中,眼前仿佛也看到那位被爱宠溺幸福的女人,看到她那张纯善的脸颊感受到她那颗纯净的心,我的眼睛跟着湿润,我好想像眼前的年幼的男孩那样冲到她的怀中寻求宠爱和幸福。
“可是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那天妈妈突然提前来到学校为我请了假,她带我去吃了所有之前禁止我吃但是我爱吃的食物,我们还去了游乐园,那天开心极了,我们一起坐了过山车,尽管她怕极了,那天的她特别勇敢,她陪我玩了所有之前不敢玩的项目,她不停的夸我勇敢,不停的告诉我要坚强告诉我已经是个小大人了,从今以后不但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所有爱的人,那天真快乐啊!夜幕星辰之时,我们坐在摩天轮上伴随着月亮一起上升,妈妈紧紧的将我抱在怀中,一遍一遍的告诉我她有多爱我。”
车子不知何时停下了,但是司机师傅似乎也听得入神,他没有催促我们下车,而与我一般凝神感受着此刻奚烁深邃沉重的情感。
“那天,回家的路上妈妈还是不停的讲着笑话逗我开心,我被逗的开心极了,笑的前俯后仰,可是笑着笑着我突然哭了,哭的伤心极了,妈妈跟着不说话了,那天晚上我着了魔一样的跟在她的身后一刻都不肯离开,我以为只要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不会消失,但是那天晚上我居然睡着了,我怎么可以睡着呢?我明明早就有了预感,我怎么可以睡着呢?”
奚烁话到此处突然失控般的大叫着随即失声痛哭,我一把抱住他我想劝慰他,但是我的声音早已哽咽说不话。
“这不能怪你,那时候你还很小,而且那天你一定累坏了。”一道同样哽咽但雄厚的声音响起,我感激的看了眼司机师傅,只见此时他亦是泪眼婆娑。
“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不睡着我就可以求她,或许我妈就会改变主意,都是我的错啊!直到现在午夜梦回,我都还会听到我爸那声撕裂彻骨的叫声,打开房门的那刹那都还可以看到我爸抱着浑身是血的我妈从我的眼前经过,妈妈垂落的手碰到了我的手,明明还是温暖的手可是在我努力抓住的一刹那却变的异常的冰凉,我的身体也在同时被冻住就像一根冰柱一样直直的站立着一动不动。”
第394章 破解血之谜4()
已不记得何时何种情况下下的车,只记得下车之时的士师傅也跟着下了车,他绕到奚烁的身边一脸怜惜本欲说番劝慰的话奈何几度哽咽只得作罢,后一把抱住奚烁挥泪离去。
“额,这位的士师傅还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站在一旁的我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很是尴尬。
奚烁亦没有料到的士师傅会有此一举,紧锁着眉宇的脸好像被冻住一般僵硬。
“那个刚才他找钱给你了吗?”奚烁问道。
我不由得一愣,随即不由的怒容满面拔腿就追着的士跑。
“谓停车,车钱你还没找给我,还我车钱。”
我一路追跑着却只得了个一地尘嚣,怒气冲冲的我走回原地只见奚烁痴痴的笑着。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如果不是你一路煽情,至于给那杀千刀的钻了个空占了这么大便宜吗?我想八成他就借着跟你煽情故意不找我钱,他一定是诚心的就是个骗子。”
“哈,走,请你去吃大餐去。”奚烁说着一把揽过了我的肩膀。
我没好气的甩开了他:“我刚被明目张胆的抢劫了,哪有那心情。”
奚烁再度揽过我的肩膀嬉笑道:“就用这张百元大钞请你吃饭。”
说话间他掏出了一张钞票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烦躁的我本想甩开却在抬手间对视上来那张钞票只觉得十分的眼熟,我猛地从奚烁的手上抢过了那张钞票。
“这这。。。”我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这不是我的那张钱吗。”
“所以啊,你冤枉了的士师傅。”说着奚烁戳了下我的脑袋一脸悠然的向前走去。
我愣神的盯着手上的那张钞票脸上不由的一阵微烫,但随之浮起了一抹笑意。
“以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吧,我是女子胸大心宽难免有走眼的时候。谓,你去哪啊?”我快跑着试图追上奚烁。
“不是说了去吃大餐吗,你请客。”
“凭什么?”
奚烁站定了脚步回头道:“都说了用你手上的那张钞票请客,钞票在你手上自然你请。”
我跟上了奚烁的步伐道:“钱是塞在你口袋的,当然你请。”
“那行,你把钱还我。”说着奚烁伸手就要抢夺我手中的钞票。
“凭什么给你,那司机都没找钱给我,要不你把剩余找我的钱还我,我就把这钱给你。”
“那钱是司机给我的那就是我的,至于他欠你的钱是他的事,你找他啊凭什么让我还。”
“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你才是蛮不讲理无理取闹。”
“你趁火打劫不知廉耻。”
“你野蛮成性目中无人。”
“你你你。。。朱门酒肉臭,只许州官放火 不许百姓点灯。”
“。。。。。。”
就这样我们逗着口角,暂时的撇下了所有的烦扰,走进了一家清幽的小店在落地窗旁的桌前坐了下来,窗外是一面灰冷的高墙,高墙的另一面是被掌控的世界,生活在那里的人,没有选择权更没有自由,那里每天按部就班每天按照统一的指令做着一成不变的事情,那里多数人都怀揣着可以重新拥抱自主生活的希望,但也有人心安理得的呆在了那里,那里是他的避难所,高墙内世界没有令他不安,只有在那里才可以守着他心中不愿示人的过去。
“可以说了。”奚烁为我倒满了茶水后说道。
“说什么?”我推了推头上的发髻百无聊赖的问道。
“这个问话也太没水准,不是你心虚不敢直说,就是你在打马虎眼故意唬弄我令我生疑,麻依依你说是哪一种呢?”
我悻悻然的说道:“和你说话的人会有两种后果,一种直接被你的话噎死,一种没被噎死但这辈子都不想和你搭腔。”
“哈,很荣幸,这样的话就避免有人用蠢话将我烦死,”奚烁说着喝了口茶水,润过喉咙之后他正色道:“已经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可以直说了吧为什么中途选择来疗养院见我爸。”
我将目光瞥向了高墙之处,声音轻柔细小的自语道:“我想告诉你真相,但害怕你无力承受。。。。。。”
“你说什么?”奚烁打断了我的话:“什么真相什么我无力承受,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真相?”
看着奚烁急切的脸庞我一时哽咽不知该如何说起 ,我害怕我后面说出的真相将会令眼前这大好的男儿一蹶不振,但是他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而我也自私的希望可以通过他令奚海振开口道出当年的始末。l
下定决心的我直视着奚烁眼睛目光冷峻的说道:“我后面要说的事非常的匪夷所思,我希望你可以做好心理准备,不管接下来我说什么你都可以冷静面对。”
“你的这番话已经成功的吓到我令我有了逃跑的念头。”奚烁做出一张惊恐的表情玩笑道。
“哈,既然这样我们先上一道开胃菜缓和下情绪吧。”我逗笑道。
奚烁耸了耸肩道:“完全没问题。”
见奚烁佯装轻松的模样我的表情变的淡漠心却一点点的下沉我没再绕其他话题直奔主题道:“磬寒不是淳于磬寒,而我也不是麻依。”
“哇,”奚烁突然的仰头感慨道:“开胃菜的口味都这么重,后面的主菜看来会丢掉我半条命。”
我冷笑道:“这件事情你应该比我早知道对吧。”
奚烁道:“这样说不公平,我也不过刚知道没多久。”
我神色恍惚的说道:“是吗,刚知道,那你告诉我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你都已经知道真相,我是怎么知道的那又有什么关系。”
我倔强的说道:“我想听。”
沉默了两秒奚烁再度开口道:“对于你的身份,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产生了怀疑,知道你爸爸竟然是麻洛,稍有智商的人都会大吃一惊,所以我不辞辛劳的去到你的家乡打听你和你家人的情况,而打听到的结果果然是你父母是在你出生后才移居到露尧,而时间点又恰巧在我姨父也就是淳于家靖出事后的一个月,但仅仅是时间上的巧合还不能说明你是淳于清灵,尤其在两年前磬寒向你求婚之时为堵媒体之口拿出的那份血缘鉴定书直接推翻了我之前所有的设想,直到发现落羽山庄地底下密室中的那一个玻璃樽中的男婴。”
奚烁突然抬高音量吓了我一跳,他表情随着他的声调戏剧性的变化着。
“记得吧,落羽山庄地底下的密室中是有两个一样大小的玻璃樽,其中一个就躺着男婴,另一个则是空的。”
“那又怎么样?”我脱口道。
“那又怎么样?麻依这不该是你问出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够愚蠢够无知。”对于奚烁此时展露的傲慢的姿态令我很是不满。
我不由得讥讽道:“那就请奚先生不吝赐教。”
奚烁意识到自己话语中有失得体遂抱歉的欠了欠身体。
他和缓语气继续道:“看到那两个玻璃樽,我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猜想,一个可怕的猜想,躺在玻璃樽中的男婴才是真正的淳于磬寒,而另一个玻璃樽躺的本该是他的孪生妹妹,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被人抱走了或者说因为她有幸活了下来所以被人带走了。”
我的身体随着奚烁的叙述逐渐的冰冷,凝固的表情僵硬可怕。
“这只是你的猜想。”我的语气变的生硬。
“没错这只是我的猜想,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也去做了血缘鉴定,是关于男婴和你的血缘鉴定,鉴定的结果不出所料你们二人却是近亲,而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我们在男婴的心脏 部位找到了半粒的血砂。”
“半粒血砂,”我惊骇的几乎跳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担心隔墙有耳,我慌忙压低了声音:“怎么会?”
“得到这一消息时我的表情和你现在的表情有异曲同工之处。”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到底怎么回事?”我怒道。
奚烁收敛道:“其实在得到这一消息之前我一直有个疑惑,如果男婴是真正的淳于磬寒,那么我姨母也就是蓝灵儿怎么会对他不管不顾,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身上藏着一个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而那个秘密应该就是他身上的这半粒血砂,血砂不应该只是半粒,还有半粒在哪里?”
奚烁的目光突然变的犀利直勾勾的定在我的心口之处,我跟着一阵心慌下意识的捂住了我的心脏。
“这也正好说明了为什么你身体的修复能力会是常人的百倍,”奚烁移开了目光伸手斟满面前已空的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同时也说明为什么蓝姨母会忍心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滞留在阴冷潮湿的密室不管不顾,她一方面要保住密室中以活人做实验违背人伦的秘密,更重要的是她要保住另外半粒血砂的去处不被人知晓。”
“这还是你的推测。”我赌气的说道。
奚烁轻佻唇角轻笑道:“我的推测是否只是推测自然唯有你心里有数,好了我把我的怎么知道的告知于你,你也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你还没有全部如实相告,现在的淳于磬寒为什么会成为淳于磬寒,你还没有说?”我说道。
经我如此一问奚烁的情绪骤降,似乎不愿提及此时,就像他不愿这一切是真的一般,二十多年认定的亲人知己好友说不是便不是怕是谁也无法接受。
“磬寒之所以会成为现在的淳于磬寒只是一个意外和巧合,当年兰姨的妹妹难产生下孩子之后就撒手人寰,而孩子的父亲不知所终,兰姨不忍孩子无人照顾便带回了落羽山庄,带回来不过两天我姨父就出事了,然后姨母和清灵也不见了,家洁婶婶把同样在襁褓中的男婴误认为是她的侄子从此尽心抚养,磬寒便成了磬寒。。。”
天似乎暗了映衬着奚烁此刻变的不利索的表达,寒意和忧伤侵扰着两颗破碎的心。
“他知道了吗?”
我不敢也不能再提到那个名字,我以为我伤他已够深却如何能想到现实要令我将他推入十八层地狱,他何错尽然要承受如此剜心之痛。
“所以我求你。。。。。。”
奚烁突然软下了语气,双眸中同时溢出了泪水,但是话到嘴边的他终是咽了下去,他明白清楚的明白想要让磬寒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有多不现实,纵然我和他都不说依然会有其他人揭开这个秘密,或许此时他已在寻找自己身世的路上。
第395章 破解血之谜5()
“既然你点了一道开胃菜,为公平起见,我也点一道。”
我还未从淳于磬寒身世的阴霾中走出,奚烁却已恢复往日的清冷之姿,我没有回答但抬起了倔强的头颅目视着他。
“顾雨童。”
奚烁看似轻松的吐露着三个字实则握着茶杯的手已经不住的在颤抖。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到了这一步再无隐瞒的意义,我索性大方的说出我知道的,以换取我所不知道的事实。
“没错,顾雨童就是淳于烨,当年八宝山坠崖他不仅没有死还被人救了,救他的人正是雨婷姐的父亲顾千闻,也就是隐身人中受害者的原型。。。。。。”
“你说什么?”奚烁听到震惊之处突然大声的喝止了我。
我抬眼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何必还要装出如此震惊的模样。”
奚烁冷笑道:“我没有你想象的神通广大。”
我打趣道:“那你真该跟蓝凡学学,似乎还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奚烁苦笑的应和道:“确实,只不过有些事无论怎样我都学不会。”
我迟疑的握住了面前的茶杯犹豫的将茶送入口中。
“成为顾雨童的淳于烨是不是一度失忆过。”
奚烁的话令我陷入感伤的思虑中。
“这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在怀疑他根本没有失忆。”
奚烁的话抽痛着我的心脏,我张着嘴却说不出话,紧蹙的眉宇生疼。
我撇过头看向窗外高墙,阴冷的空气结成的霜冻积聚在灰墙之上,高墙与世隔绝的孤独之感混合着霜冷的湿气透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