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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的气息,让人心旌摇动。尽管之前百般纠结,事到临头,却发觉自己并不想抗拒。因为是真心喜欢,即便恐惧和担忧,也仍愿意克服一切去接受。
表白的话之前已经说过了,但这时候曹操仍然不介意再说一遍:“公达,我对你是真心。”
“是……”
“什么叫‘是’,你是在敷衍上司么?”
“丞相……”
话语被淹没在亲吻里,似乎没有尽头的亲吻,在唇舌的缠绵之中体味情爱的滋味,这种令人丢失了理智的感觉,这种要被对方的气息填满的感觉,这种浓烈、粘稠、撕扯不开的感觉,原来就是情爱的滋味。
不知不觉间,空气都变得火热了。
感觉到对方的手指伸向更隐秘的地方,荀攸下意识地抓紧了曹操的衣服。
“别紧张,放松一点。”曹操安抚他。
灯火跳跃着,这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油灯,跳动的灯火就像房间的气氛一样暧昧不明。荀攸抬眼能看到墙上两人放大剪影,拥抱着,亲吻着。
慢慢向床边移去,不知是谁的衣摆勾上琴弦,发出“叮”的一声。
曹操从激烈的亲吻中抬头,在荀攸耳边道:“刚才那首曲子,听出是什么了么?”
荀攸注意力正集中在他乱动的手上,胡乱应:“没有……”
“凤求凰。”
“唔……唔!”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床边。曹操倾身将他压倒,手指早就在衣带前后做足了功夫,稍一拨动,衣襟便已解开。
在脖颈处一嗅:“很香。”
当然会香,因为他洗澡以后又熏了香……这点小心思也被看破,荀攸觉得脸上红得要滴出血来了,用力闭上眼,偏转了头。
闭上了眼睛,对身体所受的刺激愈发敏感。感觉到热的身体来到上方,火热的手指拨弄着敏感的位置。咬住牙,不想发出呻吟,却终究是臣服了,臣服在**之中。
亲吻仍在继续,配合着手上的动作,让人喘不上气。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身体在体会。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对方乌黑的双眸,浸染**,愈发深沉。
“丞相……”
曹操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别担心。”
反复的润泽,爱抚,直到他忍不住开始回应,用肢体的动作发出邀请。
“!”
突然发出无声的惊呼。一根手指进来了……在身体里面拓展……粗糙又强硬,每一个屈动都感觉如此清晰。
接着又一根手指……
“放松些……”低沉的声音挟着忍耐,送入耳廓。舌尖还顺势一舔,勾勒着耳朵的边缘。
荀攸深吸了一口气。
曹操的声音带了点笑:“放松,你这样更紧张了……”
“丞……相……”自己都能听到那颤抖的声音中诱惑的意味,本是强调身份地位的称呼却愈发刺激情|欲,荀攸不由得咬住了下唇,不敢再说话。
在一长一短的喘息中,终于,手指抽离了身体,接着……
听见了脚步声。
脚步声?
荀攸疑惑地睁开了眼睛,曹操也听见了,动作一顿。
接着就听见有人快步跑来,叫道:
“丞相!紧急军情!汝南袁术称帝了!”
……喂!
在这个时候来紧急军情!
来神马紧急军情啊!
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会软掉的吧!!!
荀攸欲哭无泪:老子的人生……到底要有多苦逼啊……
46
46、第 46 章 。。。
河蟹一事,任重而道远。
啥,你说袁术称帝也不差那一两个时辰,先做完了再讨论正事?
不行啊,袁术称帝的事迅速传开,其他下属们都知道了,连夜起来赶奔相府,皇上也知道了,也想召见曹操议事,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做河蟹运动?
于是,曹操费尽心思布置的浪漫初夜,就此泡汤。
自从那天被袁术打断了好事之后,曹操和荀攸有相当长的时间都暗怀郁闷,又不能对外人说,甚至不好在对方面前表现出什么,见了面还得装作不在意,各种尴尬。
荀攸暗暗怀疑,他们是不是受了什么诅咒,怎么一到那啥啥,就出问题?
“一定要把袁术彻底剿灭!”曹操“啪”地一拍桌子,语带愤怒。
荀攸在下面抽了抽嘴角,配合地做义愤填膺状。
不管心思如何,接下来的日子,又步入了正轨。袁术称帝,曹操自然不能容他,点兵,筹粮,布置出征事宜,安排守城人员,很快一个月过去了。
一切妥当,准备启程。
“丞相,奉孝说他也想随军出征。”
曹操正在地图上画线,闻言头也不抬:“病得都起不来,还要随军出征,不允。”
荀攸就等这句话呢,应了一声“遵命!”立即乐颠颠往外走。
刚一出门,迎面正遇上荀彧。荀攸打了个招呼:“令君。”
荀彧叫住了他:“公达,你去看奉孝?”
“是啊。”
荀彧明显地犹豫了一下,荀攸猜他会说要与自己一起去,可是却听他道:“让奉孝安心养病,不要惦念军务的事。”
“哎?令君不一起去么?”
“不了……”没看错的话,荀彧似乎苦笑了一下。与他错身而过,去找曹操。
“令君!”荀攸叫住他:“你和奉孝到底……”
荀彧没回头:“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你们两个分明就是有什么。自从来到许都,就没见荀彧上过郭嘉的门,也没见郭嘉爬过荀彧的墙,虽然平时相处也没有特别的隔阂,可怎么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哎,刚才是怎么想到爬墙那个词的?荀攸拍了拍脑袋。
一进郭嘉的家门,就闻到浓郁的药味。往里一转,便听见“咳咳”的声音,往日生龙活虎的某人正靠在床上咳个不停,霜打了茄子一样没精打采。
不对……这屋里除了药味,还有……
荀攸四下打量一番,终于发现了藏在桌案下面的小瓶子,一伸手便掏了出来,嗅了嗅,酒味。
毫不客气地没收了。
“公达,你眼睛未免太尖。”床上的某人苦笑。
荀攸坐下,道:“病了就要有病人的自觉。丞相说了,你病还没好,这次不要出征了。”
郭嘉摇头:“我没事,还请公达再向丞相转达……”
荀攸才不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你自己去说。”
“喂,你太绝情了,我去了也可以帮你些忙啊!”
荀攸望天,郭嘉这个摸鱼大王能帮他的忙?
好吧,其实郭嘉虽然喜欢躲懒,但从来没误过正事,不仅没误过,而且还很有些工作狂,只是他这个工作狂是选择性的,大部分工作他都觉得没意义,碰都不碰一下,极少数他觉得有意义的事,便会做得废寝忘食。
荀攸道:“刚才我碰见令君了。”
一提荀彧,郭嘉的表情更蔫了。
以前荀攸也问过他们是不是闹了矛盾,每次郭嘉都很轻松地说没事。今天大约是因为病了,没心情再做掩饰,那份低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荀攸很严肃,“别再转移话题,你当我是傻的?”
“别问了。”
郭嘉神色黯淡,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继续转移话题:“又要下雨了……”
他的声音有种压抑不住的感伤,这是荀攸所不熟悉的。一时为郭嘉少见的忧郁而惊愕,竟不好再抗议他的第二次转移话题。
这两个人之间……也许是不愿为人所知的麻烦吧。
“还是说正事吧。”郭嘉转过头来,“公达,此番袭击袁术,河北袁绍不足虑也,但江东孙策……不能不防。”
荀攸正色:“孙策骁勇,与项籍相似,久之必为后患。奉孝和我想的一样。”
“我有一个想法,不如我们主动出击……”郭嘉的声音压低下去。
荀攸睁大了眼睛,他不由得想到历史上孙策的结局。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么……
下雨了,而且一下就是一个月。
在征讨袁术的路上,不停地下着雨,雨水冲刷着将士们的衣甲和兵器,行军的时日久了,刀枪头上竟然生出锈来,不得不经常磨洗。淫雨使得道路泥泞,也使行军变得艰难,原本计划一个月就能走到的路程,实际却走了五十天。
郭嘉也在队伍当中,原本曹操不肯带他,但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坚持要上阵,曹操看他将养了几天气色还算好,就妥协了。
荀攸却觉得事情不容乐观,他总觉得,郭嘉之所以坚持上阵,是因为他感到这样的机会,可能不多了。
纯粹是一种直觉,没有任何理论依据,却清晰得令人害怕。荀攸回忆历史,蓦地惊觉讨伐袁术之后,北方大地上堪与曹操对敌的势力,就只剩下了袁绍一家,曹操与袁绍的官渡之战即将打响,之后,就是使郭嘉葬身的北征乌桓。
虽然已经见证了很多历史的改变,但郭嘉的死因是疾病……他不是大夫,可能把郭嘉的寿数延长么?
荀攸紧了紧毡笠,雨水顺着帽沿滑落下来。
“咳咳……”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荀攸勒住马,转身。
“公达……咳咳……”郭嘉刚一开口,就咳得说不出话。
“早说过你不要来。”荀攸皱紧了眉头,“怎样?不行的话就找辆车子,或者不要再前进了,我去跟丞相说……”
后半句话被郭嘉的手势止住,他咳了半天,勉强笑道:“我也早说过,公达不要变得像文若一样啰嗦。”
“这是关心。”荀攸翻了个白眼,“我倒是觉得令君的话句句在理,让你少饮酒,多注意身体,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
“好了我服了,说正事。”郭嘉左右顾盼了一下,压低声音,“我已经派人潜入江东散播谣言,联络刘繇等人的旧部。”
荀攸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要江东自乱,让他们没精力袭击许都。”
“如果不给孙策下点绊子,文若留守许都,风险就太大了……”
“先关心你自己吧。”荀攸叹了口气。他们现在的境况就像是打游戏,玩家的兵力永远不如AI,这样劣势的状况,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扭转呢?
曹军围攻袁术,受到了顽强的抵抗。
紧接着,曹军断粮了。
“这该死的雨!”许褚恶狠狠地诅咒了一声,转向曹操道:“丞相,我们的军粮最多还能撑三天,运粮队……”
“不会有运粮队了。”郭嘉掀开帐帘走进来,“丞相,孙策偷袭许都,已经发兵。文若来信说,守住许都没有问题,但是我军的粮草只怕一时难以供给。”
“孙策竟会发兵?”在座的人们齐齐一惊。曹操也皱起了眉头。
“丞相不必担心……咳咳……我料孙策偷袭许都之计难以实施,甚至他自己也命不长久。”郭嘉道,“只是我们眼下的难关……”
曹操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帐篷里踱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大军的命脉,在于粮草。曹军不是红军,没有精神支柱,没有忍饥挨饿作战的本事,一旦断粮,别说是十天半月,就是三五天,也将给军心造成影响。
军心动摇,此战难胜。更有甚者,如果被袁术趁机反攻,他们可能会一败涂地。
曹操踱了两步,脸上看不出表情,每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便是在做惊人的决定。过了好久,他说道:“你们都下去吧,粮草的事严禁外传,我会处理。”
许褚退下了,郭嘉也退下了。荀攸站在帐门口,迟疑片刻,回头道:“丞相,可否袭取袁术的粮草,以解燃眉之急……”
“公达何出此言?袁术粮在汝南城中,我们不攻破汝南,如何能取?”
是啊,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坚持不到攻破汝南的时候了……
荀攸叹了口气。
之所以会迟疑,是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剧情。
曹操让粮官以小斛发粮,拖延时间,待到将士们发觉不对,又斩杀了粮官,把罪过都推在粮官身上。
荀攸不忍心,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拯救。他不是救世主,这乱世中每天每刻都在上演的生离死别,天道不公,他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绵绵淫雨中,曹操骑在马上,挥剑下令:“攻城!”
依然是一波一波的冲锋,依然是重复着砍杀与被砍杀的过程,依然是在刀口下挣扎求存。战火硝烟已经多得让人厌倦,明明穿越过来才只有几年,荀攸却觉得他已经开始厌倦。
死人,没完没了地死人。尸体就丢弃在泥地里,雨水中,被浸泡得浮肿起来,面孔变成惨白色,也有些浮着青黑。这一路来见了无数尸首,除了士兵们的,还有百姓们的,很多百姓饥饿而死,还有俘虏的尸体,因为没有粮食,抓住的俘虏全都立刻处死。
“公达。”身边的曹操突然出声,“当年那首诗,你还记得么。”
荀攸怔道:“什么诗?”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记得了,这是当年和曹操混小吃摊子的时候,曹操做的半首诗。
曹操低沉的声音继续念了下去,似乎早有感慨于胸,不吐不快,一气呵成:“淮南帝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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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讨厌雨季。
因为穿越以来经历的两次大战,都伴随着连绵不断的雨水。万物被雨水勾织的帘幕遮掩,像是笼罩了一层薄雾,让人什么都看不清楚。
天是灰蒙蒙的,铠甲是灰蒙蒙的,城墙是灰蒙蒙的,心情也是灰蒙蒙的。
灰蒙蒙的心情不只源于天气,还源于郭嘉的病情。郭嘉的病一直不好,还因为淋了雨,发了一次高烧,好不容易退了烧,依旧每天咳嗽不止,精神不振,虽然军医开了药,不过那军医的水平……恩,不说也罢。
荀攸根据穿越前的医疗经验,推断他或许是有什么炎症。在两千年后不是大病,但这个时代没有消炎药,轻微的炎症也是能要人的命的。
没有什么神妙的治疗方法,只能寄希望于调养,身体素质好了,心情好了,或许就能痊愈。
“公达,咳咳,你的眉头快拧成疙瘩了。”郭嘉一边咳一边笑,“战况顺利,粮草的危机也解决了,你到底在愁什么?”
还不是在愁你。荀攸懒得理他。
“粮食又能正常供给,说明许都已经没事了吧,文若应该也会有信来了……”
郭嘉正说着,外面已经有人跑来:“报!——许都来信。”
荀攸有点奇怪:“许都来信不该是报给丞相么?”
“军师,这是家信。”
啥?家信?
呃,虽然说荀彧的确是他的叔叔没错,不过领兵在外的时候,荀彧很少给他写私信。如果有什么事,会直接在军情报告的最末添上一两笔,给曹操看到了也不要紧,反正他们事无不可对人言。
这回荀彧怎么想起来给他写信了?
荀攸接过信,展开看,总结内容如下:许都一切都好——这个没必要单独写信来;家里一切都好——这个也没必要单独写信来,因为荀攸家里只有李银和荀一猫,荀攸想不出他们还会闹出什么事情;公达要多多保重——这个是场面话,就跟“此致敬礼”一个作用;拜托你照顾奉孝——这个……
哎?最后一项好像是重点?
荀攸把信向郭嘉抖了抖:“令君托我照顾你。”
“是么?咳咳……”郭嘉神色中并不见感动,只是淡淡地笑,“既无此心,何必眷念?”
“恩?奉孝你说什么?”
“我说文若太小题大做了,公达你也是……”
也许郭嘉说得没错,荀彧真是太小题大做了。表现在自从这第一封信之后,他开始频繁地给荀攸写信,每给曹操汇报一次军情,都会附带一封给荀攸的“家信”,每封“家信”都是一样的内容,许都安好,家中安好,公达可好?奉孝可好?
……
令君你一遍一遍写相同内容的信烦不烦啊?就算你不烦,我要一遍一遍写相同内容的回信也很烦啊!
荀攸看着那厚厚的一叠白绢,琢磨着是用它们擦桌子呢,还是擦窗台呢,还是贡献给将军们擦枪呢……
……好吧,忽略以上吐槽,荀攸是真有些担心了。荀彧做事,向来极有章法,如此频繁地写信完全不是他的风格。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他乱了方寸。
对郭嘉的关心让他乱了方寸。
……关心郭嘉那就直接写信给郭嘉啊,非要曲线救国是神马意思啊!
荀攸叫过侍从:“把这些信都拿去给郭祭酒烧炉子!”
“……”
孙策原本计划趁曹操不在,偷袭许都。下属有一人名为许贡,暗中写信与曹军联络。不想信使被孙策手下截获。孙策看信之后勃然大怒,将许贡满门抄斩。许贡的几名家客因而怀恨在心,趁孙策一次打猎之时,暗中行刺,用箭将他射伤。
孙策受伤,不得不放弃了袭击许都的计划。
这一切当然有郭嘉暗中派人挑拨的功劳。
这厢曹操攻打袁术,大获全胜,袁术在逃亡途中病死,曹军凯旋回归许都。
此时袁绍与公孙瓒旷日持久的战争也终于有了结果,袁绍将公孙瓒打败,占据幽州、并州、冀州,实力大增。曹操则领徐州、青州、兖州,更握有天子。双方势均力敌,战争一触即发。
郭嘉的病迟迟不好,回去的时候荀攸坚决不让他骑马,只许坐车。
想到历史,他觉得小心没大错。
路上他也没断了往郭嘉那里跑,警告他一定要按时吃药,多多休息。郭嘉经常嘲笑他小题大做,被嘲笑得多了,荀攸就拿荀彧来堵他的嘴:“令君托我照顾你啊,你若有意见,找令君去。”
每次只要一提荀彧,郭嘉就闭嘴,此招极为灵验,屡试不爽。
终于,又回到了许都。
照例是荀彧领百官迎接,行了礼,说着恭喜丞相凯旋之类的话,又与长久不见的荀攸等人寒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几遍,怔了怔,又扫了一遍。
然后他的目光变得有点不安。
“奉孝呢?”他问荀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