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九三年-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停了一下又说:
    “阿尔马洛,我跟你讲这些话。有些词你听不懂,但你明白事理。我见你如何驾船,我就对你产生了信任。你不会几何学,却在海上表现出惊人的灵巧。谁会驾船就会指挥起义。既然你对大海应付自如,我肯定你能圆满完成我给的任务。我再说一点。这一点你可以对首领们说,按你的方式大致说说就很好了。我喜欢森林战甚于平原战。我不想将十万名农民排列在蓝军的枪口和卡尔诺先生的炮口下。不出一个月,我会将五十万杀手埋伏在树林里。共和军就是我们的偷猎对象。偷猎就是作战。我是丛林战略家。好了,这个词你不懂,没关系,你懂得这一点:毫不留情!四面埋伏!我愿意多一点朱安党叛乱,少一点旺代战争。你还要告诉他们英国人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对共和国进行里外夹攻。欧洲会援助我们。让共和国完蛋吧。国王们对它进行王国的战争,我们对它进行教区的战争。你这样对他们说,明白吗?”
    “明白。应该烧光杀光。”
    “对”
    “毫不留情。”
    “对,不管他是谁。”
    “我去到各处。”
    “但要当心,在这些地方随时会送命。”
    “死亡与我无关。走第一步时穿的也许就是最后一双鞋。”
    “你很勇敢。”
    “要是有人问起老爷的名字呢?”
    “现在还不能说。你就说你不知道,这也是实情。”
    “我在什么地方再见到老爷?”
    “在我将去的地方。”
    “那我怎么知道呢?”
    “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不出一个星期,人们会谈论我,我会作出儆戒的例子,为国王和天主教报仇。你会看出来人们谈论的就是我。”
    “明白了。”
    “别忘记我的话。”
    “您放心。”
    “现在你走吧。愿天主指引你,走吧。”
    “我会按您说的一切去做。我将去,我将说,我将服从,我将指挥。”
    “很好。”
    “如果我成功……”
    “我授你圣路易骑士勋章。”
    “和我兄弟一样。如果我不成功,您将下令枪毙我。”
    “和你兄弟一样。”
    “一言为定,老爷。”
    老人低下头,仿佛陷入严肃的沉思。当他抬起头时,已是独自一人。阿尔马洛成了地平线上渐渐缩小的黑点。
    太阳刚刚下山。
    白海鸥和黑海鸥都回来了,大海不是它们的家。
    空中弥漫着黑夜之前的不安。雨蛙在叫,抄锥叫着从水塘中飞起。云雀、乌鸦、甲虫,都在作黄昏时分的鼓噪,岸边的鸟儿相互呼应,但是没有一丝人声。这是深沉的寂静。海湾里没有船,田野上没有人。放眼望去是一片荒凉。高高的大蓟在沙地上颤动。
黄昏时的白色天空给沙岸洒下一大片灰白光线。在远处,阴暗平原上的水塘像是平贴在地面上的锡片。风从海上吹来。
 
  


九三年第四章 泰尔马什
  
    一 沙丘顶上
    老人等到阿尔马洛消失后才紧紧大衣,行走起来。他走得很慢,若有所思。阿尔马洛是去博瓦尔,而他朝于伊内方向去。
    在他身后矗立着圣米歇尔山那庞大的三角形黑影,上面有三重昆式的大教堂和铁甲式的堡垒,还有面朝东方的两座巨大的塔楼,一座是圆的,一座是方的,塔楼与山分担教堂和村子的重量。圣米歇尔山之于大西洋好比是凯乌卜金字塔之于沙漠。
    圣米歇尔山海湾里的流沙在难以察觉地移动按丘。当时在于伊内和阿尔德冯之间有一座很高的沙丘,今天已不复存在。沙丘的尖顶被春分时节的风削平了。这座沙丘不同寻常,一来它相当古老二来它顶上有一块里程五,它竖立于十二世纪,是为了纪念阿弗朗什主教会议,会议谴责了对圣托马·德·康托贝里的暗杀。从沙丘顶上,可以看见整个地区,判明方向。
    老人朝沙丘走去,登上了沙丘。
    他到达丘顶,看到里程石四角有四块界石,便在一块界石上坐了下来,背靠在里程石上,开始观察脚下的那张地图。他似乎在寻找一条熟悉的路。广阔的地区在暮色中显得朦胧,只有地平线轮廓清晰,在白色天空下呈一条黑线。
    他看到十一个村镇的一堆堆的屋顶,还有好几法里以外的高高的海岸钟楼,必要时这些钟楼可以为航海者指明方向。
    几分钟以后,老人在这片朦胧中似乎找到了他寻找的东西。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有树、墙和屋顶的地方,它是一个伯农庄园,夹在平原和树丛中,依稀可见。老人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在暗自说:就是这里。于是他用手指在空中勾画一条穿越篱笆和庄稼的路,并且不时地观察一个模模糊糊的、不成形的东西。这东西在庄园上房的屋顶上飘动。老人似乎在问自己:这到底是什么?由于是黄昏,它的颜色和形状都很模糊。它在飘动,肯定不是风向标,也决不可能是旗帜。
    老人疲乏了,坐在界石上悠悠忽忽起来,疲乏的人刚一休息就是这样。
    每天都有一个可以称作万籁俱寂的时辰,那是宁静的时刻,黄昏时分。此时正是这个时刻,老人在享受它,他在看,他在听。什么?宁静。就连凶狠的人也有他们的忧郁时刻。突然间,有人声从这里经过,它没有干扰宁静,更是更衬托出这片宁静。那是女人和孩子的声音。有时在黑暗中有这种意想不到的欢乐之声。由于荆棘丛生,老人看不见发出这些声音的人,他们在沙丘脚下朝平原和森林走去。清亮的声音一直传到丘顶上那位沉思的老人耳中,声音很近,他一字不漏地都听见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说:
    “快一点,弗莱夏。是从这里走?”
    “不,走那边。”
    对话在这一高一低的两个声音中进行:
    “我们现在住的那个佃户庄园叫什么?”
    “埃尔布昂帕伊。”
    “还远吗?”
    “再走一刻钟。”
    “咱们快一点赶去喝汤。”
    “咱们真是晚了。”
    “应该路。但是你的小家伙都累了,我们又是两个女人,抱不动这三个孩子。你已经抱了一个,弗莱夏,她像是块铅。这个小贪吃鬼,你给她断了奶,但是老抱着。这习惯可不好,得让她走走!呵,活该,汤一定凉了。”
    “呵!你给我的鞋真好,好像是专为我做的。”
    “这总比光脚强吧。”
    “你快一点,勒内…让。”
    “就是他让我们耽误了。他一碰见小姑娘就说话。像个大男人。”
    “唉呀,他还不满五岁。”
    “喂,勒内…让,你干吗和村里的小姑娘说话?”
    一个男童的声音回答:
    “因为我认识她。”
    女人又说:
    “怎么,你认识她?”
    “是的,”小男孩说,“今天早上她给了我虫子。”
    “呵,真了不起!”女人叫了起来,“我们才来了三天,他这个小不点儿就有情人了。”
    声音远去。一切归于寂静。
二 AURES HABT,ET NON ALjDIET①
    老人一动不动,他不在思考,几乎也不在冥想。在他四周是宁静。平和、信赖、孤独。按丘上还很亮,平原几乎进入黑夜,而树林里就完全是黑夜了。月亮从东方升起,淡蓝色的天顶上挂着几颗星星。老人虽然满腹心事,情绪激动,却沉入一种难以表达的、无限的宽容大度之中。他感到心中升起了隐隐的曙光,也就是希望,如果希望这个词可以表达对内战的期盼的话。就眼前来说,他刚刚逃离凶狠无情的大海来到陆地,危险似乎都已烟消云散。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独自一人,敌人不知他在哪里。他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因为海面不保留任何东西。他已无影无踪,无处可寻。他感到极大的宽慰,差一点睡着了。      ①拉丁文,可译为:他有耳朵,但听不见。这是《圣经·诗篇》中一句话的变体。……原译者注
    这位无论是心态还是处境都为所有这些纷扰所困的老人,在此刻的宁静中感受到一种奇异的魅力。大地和天空一片寂静。
    他只听见从海上吹来的风,风声是持续的低音,久而久之,几乎不再是声音了。
    突然间,他站起身来。
    他的注意力骤然间被惊醒,他瞧着地平线。有什么东西使他的目光凝定不动。
    他注视的是在他前方,在平原远处的科尔默雷的钟楼。钟楼上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钟楼轮廓清晰。楼顶上有一个锥形体,在塔身与雄形体之间是钟室,钟室呈方形,楼空,没有防风板,四面八方都能看见,这是布列塔尼风格。
    而此刻,这个钟室仿佛在均匀有序地一开一合。高高的窗子一会儿全白,一会儿会黑,一会儿漏出后面的天空,一会儿又挡住了,一会儿明亮,一会儿光亮又被逮住,一开一合,持续不断,就像锤子敲打铁砧一样很有规律。
    这座科尔默雷的钟楼在老人正前方,离他大约两法里远。老人朝在边看看,地平线上矗立着巴盖一皮康的钟楼,它的钟室也像科尔默雷钟楼一样一开一合。
    老人瞧瞧左方的塔尼钟楼,它的钟室也像已盖一皮康的钟室一样一开一合。
    老人瞧瞧地平线上一个又一个钟楼,左边是库尔蒂、普雷西、克罗隆、克鲁瓦阿弗朗香的钟楼,右边是库万农河峡、莫尔德雷、帕镇的钟楼,对面是蓬托尔松的钟楼。
    所有钟楼上的钟室都一黑一亮。
    这是什么意思?
    这表明所有的钟都在摆动。
    它们一黑一亮,肯定在猛烈摆动。
    怎么回事?显然是在敲警钟。
    人们在敲警钟,疯狂地敲警钟。四面八方,所有的钟楼,所有的教区,所有的村镇都在敲警钟,而他什么也听不见。
    这是因为一来距离太远,声音传不到这里,二来从相反方向刮来的海风将陆地的声音更吹向内陆。
    四方的钟在猛烈地敲,而他这里是一片沉静,还有比这更阴森的吗?
    老人瞧着,听着。
    他听不见警钟,只能看见。看见敲警钟,这是多么奇异的感觉。
    大钟在指摘谁?
    警钟是针对谁的?三 大字的效用
    显然有人在被追捕。
    谁?
    这个刚强的人战栗了一下。
    不可能是他。人们不可能猜到他来了。驻这个地区的特派员们不可能知道,因为他刚刚登陆。巨剑号已经沉没,没有一个人能死里逃生,何况即使在巨剑号上,除了布瓦贝尔特洛和拉维厄维尔以外,谁也不知道他的姓名。
    钟楼继续它们猛烈的游戏。老人仔细观察,本能地数数,思绪起伏不定,从一种猜测跳到另一种猜测,从深深的安全感转到可怕的危机感。然而,这警钟可以有多种解释。
老人最后一再安慰自己说:“总之,谁也不知道我来了,谁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几分钟以来,在他头部上方,在他身后,有一种轻微的响动,仿佛是树叶的沙沙声。
他最初没有留意,声音在继续,也可以说在坚持。他终于回过头来,的确有一个东西,是一张纸。在他头部上方,里程石上贴着一张大告示,正在被风吹落。它贴上去不久,因为纸还发潮,又在招风的地方;风与它嬉戏,慢慢将它撕下。
    老人是从另一面爬上沙丘的,没有看见这张告示。
    他踩上坐着的那块界石,用手抚平被风吹起的告示一角。天空宁静,六月的黄昏很长。沙丘下部昏暗不清,但顶上仍然明亮。告示的一部分是用大号字印刷的,借着暮色他还能看清楚,这就是他看到的:统一和不可分割的法兰西共和国
    我,马恩省的普里厄尔,派驻瑟堡海防军的人民代表,发布命令如下:前贵族德·朗特纳克侯爵,德·丰特内子爵,所谓的布列塔尼王公,已在格明维尔海岸偷偷登陆。
我宣布此人不受法律保护,并悬赏捉拿。凡知情告发者,无论该犯是死是活,都将得到六万利弗尔的赏金。赏金将用黄金,而不用指券支付。瑟堡海防军即将派遣一个营前去搜索前贵族德·朗特纳克侯爵。各市镇务必予以协助。
         此命令于一七九三年六月二日,于格朗维尔市政府发布
                签署人:普里厄尔马恩省
    这个名字下面还有另一个签名,但字体小得多,由于光线不足,无法看清。
    老人将帽檐压到眼睛上,将大衣领一直拉到下巴,然后迅速走下沙丘。在这个明亮的丘顶滞留下去显然毫无意义。
    他也许在丘项呆得太久了,丘顶仍然是唯一明亮的地方。
    他下到山脚,进入黑暗,放慢了脚步。
    他按照刚才勾画的路线朝佃户庄园走去,可能认为那边更安全吧。
    一片荒寂。在这个时刻没有人从这里走。
    他来到荆棘后面,站住,脱下大衣,将上衣的皮里翻到外面,又用绳捆好破大衣然后系在脖子上,这才又开步走。
    月光泻地。
    他来到两条路的交叉口,那里有一个古老的石十字架。十字架的底座上有一块白色正方形,大概是和刚才看到的一样的告示。他走近告示。
    “您去哪儿?”一个声音问道。
    他转过身来。
    树篱中站着一个人,像他一样身材高大,像他一样年老,像他一样满头白发,但衣衫比他更褴褛。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此人拄着一根长棍,又接着问:
    “我问您去哪儿。”
    “首先我这是在哪儿?”老人回答说,声音平静,带几分高傲。
    “您是在塔尼领地。我是领地上的乞丐,您是领主。”
    “我?”
    “是的,您是德·朗特纳克侯爵。”四 凯门鳄
    德·朗特纳克侯爵……我们以后可以这样称呼他……沉重地回答说:
    “对。去告发我吧。”
    那人继续说:
    “我们两人都在自己家里,您在城堡,我在丛林。”
    “结束吧。动手吧。去告发我吧。”侯爵说。
    那人又问:
    “您是去埃尔布昂帕伊在园吗?”
    “是的。”
    “您可别去。”
    “为什么?”
    “那里有蓝军。”
    “有多久了?”
    “三天。”
    “农场和村民们抵抗了吗?”
    “没有。他们敞开了大门。”
    “呵!”侯爵说。
    那人用手指着稍远处,树梢上方露出了庄园的屋顶。
    “您看见屋顶了吗,侯爵先生?”
    “看见了。”
    “您看见屋顶上有什么吗?”
    “有东西在飘动。”
    “是的”
    “是旗帜。”
    “三色旗。”那人说。
    侯爵在丘顶时,引起他注意的就是这个东西。
    “是在敲警钟吧?”侯爵问道。
    “是的。”
    “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您。”
    “可是我听不见。”
    “因为是逆风。”
    那人又接着问:
    “您看见告示了?”
    “是的。”
    “他们在通缉您。”
    他朝庄园那边看了一眼又说:
    “那里有半个营。”
    “共和派?”
    “巴黎来的。”
    “好,我们去吧。”侯爵说。
    他朝庄园走了一步。
    乞丐抓住他的手臂说:
    “别去。”
    “那您叫我去哪儿?”
    “去我家。”
    侯爵瞧着乞丐。
    “您听我说,侯爵先生,我的家并不好,但是安全,它是比地窖还低矮的小窝,海藻当地板,树叶青草当顶棚。您来吧。您去佃户庄园会被打死的。在我家里您可以睡一觉。您一定很累吧。明早蓝军又要开拔,那时您愿意去哪里都行。”
    侯爵端详这个人,问道:
    “那么您是站在哪一边?共和派?保皇派?”
    “我是穷人。”
    “既不是保皇派,也不是共和派?”
    “我想不是。”
    “您拥护国王还是反对国王?”
    “我没有时间想这些。”
    “您对眼前发生的事怎么看?”
    “我没有饭吃。”
    “可是您还救我。”
    “我看到您被宣布不受法律保护。法律是什么东西?这么说一个人可以在法律之外?我不明白。那我呢,我是在法律之内?还是在法律之外?不知道。饿死,这是在法律之内吗?”
    “您挨饿有多久了?”
    “一辈子”
    “但是您救我?”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说:这个人比我还穷,我有权呼吸,而他连这也没有。”
    “的确如此。那么您救我?”
    “当然,我们现在是兄弟了,老爷,我乞讨面包,您乞讨生命。我们是两个乞丐。”
    “可您知道他们是赏我吗?”
    “知道。”
    “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告示。”
    “您识字?”
    “是的,我还会写字。为什么我非得是粗人呢?”
    “既然您识字,又看过告示,那么您知道告发我的人可以得到六万法郎的赏金。”
    “这我知道。”
    “不是指券。”
    “是的,我知道,是黄金。”
    “六万法即可是一大笔钱,您知道吗?”
    “知道。”
    “谁告发我就能发大财。”
    “那又怎样呢?”
    “发大财!”
    “我正是这样想的。我看到您时就想:既然告发这个人就能得到六万法郎,就能发大财,那我得赶紧把他藏起来。”
    侯爵跟着穷人走了。
    他们走进一个矮树丛,那里就是乞丐的窝棚。这是一株高高的橡树给他留下的房间,房间挖在树根下面,上面盖着树枝。里面阴暗、低矮、隐蔽,从外面根本看不见。房间可以容纳两个人。
    “我就想到可能来客人。”乞丐说。
    其实,在布列塔尼,这种地下居室并不像一般所认为的那样罕见,农民称它为卡尔尼肖,这个称呼也可以指厚墙中间的藏匿处。
    房间里有几个罐子,一个用稻草或洗净晒干的海藻铺成的床,一条粗毛毯,还有几根油脂灯芯、火石和空心的熊奶草,这就是火柴。
    他们弯下腰,爬了几步,进入那个被粗大的树根切割成奇形怪状的房间,在那一大难当床铺用的于海藻上坐了下来。进口处的那两个树根之间有空隙,从那里射进一丝光线。黑夜已经来临,但是视力总能适应黑暗,在黑暗中最终看到微光。月光的反射使进口处泛出朦胧的白色。在一个角落里有一罐水、一块养麦饼和一些栗子。
    “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