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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却传来指导员的投降声,“死丫头你还不放手,哎呀哈,笑死我了,死丫头快松手—— ”
“我偏不,谁叫你看我的日记,你以后敢再偷看,你看我不吃了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八章
没有不透风的墙,要裁军的消息在通信营里流传开来,传言却越传越神,传得有鼻有眼,差点没传到马上就要把通信营给裁了的份上。连里在点名时先前没说后来经常强调不要动摇军心、乱传谣言,到最后,开始教育说,假如裁军了裁到咱们通信营咱们也得服从命令,更何况还不一定能裁到咱们通信营呢?所以,作息时间训练进度按平时正常进行。
很快五十万大裁军的消息在营里的教育大会上得到了证实,并且痛苦的是通信营被确定为裁军对象了。
“这怎么办啊?我要是裁回家了,军校不也考不了吗?完了,我这一辈不就完了吗?”姜霞绝望地自言自语着,失魂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喂,我们能不能给###写封信,请求他别把我们通信营裁了!”张成鹰喊着。
“那是不可能的。”王少天苦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军人,军人都得服从上级的命令嘛,我想我们可能会分流到其他部队去。”
“裁军也不一定是坏事,裁了也好,可以换一个新环境。”史丽丽说。
“那咱们不是在不了一起吗?”张成鹰叫着。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个你懂不懂。”温燕燕插嘴说,“但我也特别不想被裁了。”温燕燕也伤感起来。“不知领导是怎么想的,怎么想着把咱们通信营裁了,唉!”温燕燕叹着气说。只有胡亮沉默着,他凝望着窗外出神,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看来他想留在部队长干的希望这一次是彻底泡汤了。
回到屋内,姜霞一把扑倒在床上,把头埋在了被里低声地哭泣起来。李红莉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我也特别不想被裁了,我热爱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我的梦想有我的追求,可是小的追求得服从军队现代化建设大追求啊!小霞你的事,我想咱们营里会帮忙解决的,更何况你们是第一年兵不可能会裁你们的,你还是放心复习吧!小霞,乐观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李红莉安慰着姜霞。
营里开始进行了集中教育,后来各连又进行了教育,一些可能要转业的干部也安排了休假,回家联系工作去了。连长在这个时候也准备请假回南方老家去找工作去。
姜霞呆呆地坐在窗前,几束强烈的光线穿过玻璃落到她脸上,将她的脸照得火红,她的目光有些呆滞,透过窗户她看到经过楼前的兵已有些懒洋洋的了,队伍走得歪歪扭扭,战友们已少了平时的激情和活力,连笑容也少了许多,姜霞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她不知明天的日子将会是个什么样。
为了活跃气氛,营里举行了一场篮球赛,连队与连队之间的对抗赛。李红莉找了些锣鼓发给女兵们当拉拉队、助助威,有了女兵的加油,连队果然很猛,可就是不进球,只看到对方一个球接一个球进,就是不见本连队进。
“张成鹰!”女兵们嘘了一声。王少天让张成鹰传球给他,他没传自己一投没进,篮下的王少天又抢到了球,传给三分线外的张成鹰,张成鹰又是不服气的一投,还是没进。李红莉站起来向裁判员示意换人,裁判员让张成鹰下去,张成鹰回过头指着自己问李红莉,意思是在问,是换我吗?李红莉点了点头,张成鹰气坏了,下了场嘴上叨唠着说,“我怎么了,不就是没进一个球吗?”
下半场刚开始,天公便不作美,乌云瞬间从西边涌来,紧接着北边闪电灼人,雷声渐渐响起,声声催紧,打在屋上地上劈里啪啦作响,先是二三点,片刻便是稠密的倾盆大雨,拉拉队们先前不怎么在乎还敲锣打鼓地嬉笑,尔后一看天一点不讲人情,纷纷捂起头,值班员赶紧集合人员带回,场上球赛也顾不得名次的争夺,三步并作二步捂着头飞似地向连队跑去。
雨越来越密,慢慢地能见度在一丈之内,风又起,如雾似的掠过地面在天地间飘忽开来,狂风也跟着来了,如山崩海啸,不时响起窗外树断叶折的声音。暴雨,势如倾盆,宛如万丈突崖下泻的巨瀑。震撼大地的霹雳,随着一闪继一闪的刺目电光,一个接着一个,大地震颤,雷声不绝,愈增暴风雨的汹涌声势。
这雨就这样不停地下着,一周也不见停片刻。
晚上看新闻联播时,大家才发现全国各地都历经倾盆大雨的覆盖,很多地方的水位已明显上升,有的已攀到了警戒线,又过了一个倾盆大雨的一周,电视已开始播放一些水灾特别严重的省市,江西省九江市排在其中,据报纸报道这次水位超过历史水位警戒线,军民已经奋斗在抗洪一线大堤上。营里已接到待命抗洪抢险的通知。
王少天看到这些忧心忡忡,表情异常严肃站在门前,看着飘泼的大雨在大地上肆无忌惮地下着,他心思重重,像一个久未出征的将军迫切渴望出兵作战似的,他在心里一次次暗说,赶紧去抗洪吧,咱们营快点去吧!
就在王少天低头沉思时,从门外冒着雨进来一个人把王少天吓了一跳,王少天定睛一看,是全身湿淋淋的指导员,指导员的表情非常严肃,王少天还从来没看到过。
“王少天,你通知一下各排长到连部开会,通知文书将库房打开以班为单位将各个战士的雨衣取出。”指导员看到是王少天,将任务一口气说到了底。
“是!“王少天这才意识到问题的紧迫性和艰巨性,但这个任务究竟是什么呢?王少天顾不得多想,他跑到屋对着张成鹰喊,”张成鹰,把电话挂了,有任务赶紧上楼到库房取雨衣。“
“爸——你得赶紧想办法把我调回去,对,我这里要实行裁军,你得抓紧,最好十五天之内把调令开来。” 张成鹰一点都没听到王少天的喊,仍在那里打着电话。王少天来了火气,他跑到张成鹰面前拽了拽张成鹰吼着,“张成鹰,跟你说话呢,没听着啊?”
“什么事?”张成鹰一手捂着话筒要紧不缓地说。
“把电话挂了,有任务取雨衣。”
“成鹰,成鹰,出什么事了。”话筒传来了叫声。
“没事,没事。”张成鹰低头跟话筒说了一句话,又回过头跟王少天说,“我知道了,我就来。”接着又拿起电话唠上了。
各班战士已在有序不乱地忙碌着,人们拿出了雨衣,女兵被命令全部后留,迅速开完会的排长、指导员已站在门口,人们已冲出了门,队伍迅速在雨中排成一字。
“王少天,你赶紧去把张成鹰找来。”指导员点查了人数之后,对着王少天喊了一声。
“是”王少天跑出了队列。
“跑步走……”那边值班排长冒着大雨将队伍带走了。
张成鹰这边还在一脸笑容地打着电话,他把王少天告诉他的话给忘了,他一点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王少天一股怒气窜上了心头,用劲推开了已关上的门。
“干啥?”张成鹰还不高兴。
“赶紧把电话给挂了。”王少天压住怒火说。
“我还没说完呢。”
“还没说完?”王少天冷笑了一下,“啪”他夺过张成鹰手中的话筒一下子扣在了机上,右手扯住张成鹰,“走,赶紧走。”
“干啥去啊?”张成鹰十分地不情愿,他们俩冲进了雨中。
“我没带雨衣呢,我回去拿雨衣。”张成鹰又打算朝回跑,
“不用,给你。”王少天脱下身上的雨衣扔给了张成鹰。
“那你呢?”张成鹰问了王少天一句,王少天没有回答,只顾埋头朝营集合场跑去。
“这么大雨干啥去呢?又不是挖金银财宝去。”张成鹰边穿雨衣边发着牢骚。
“王少天,你等等我,干啥去呢你知道吗?”张成鹰追上了王少天。风雨无情地打在他们身上,王少天憋着一股火气停了下脚步。
“怎么啦?”
“张成鹰你是不是人?”王少天一把抓住张成鹰衣领。张成鹰被王少天的怒状吓了一跳。
“你放开手,我怎么不是人?我告诉你,我们军人行列里就没有你这种人。”王少天说完后又疯狂地朝前跑去。
刚要上火车的连长,感到腰间震动,把传呼机拿下来一看,只见上面打着,部队执行紧急任务,如未上火车,请火速回营,营长。连长犹豫了一下,毅然转过身离开了火车站。
他挡住了一辆将要开走的出租汽车,车停了下来,坐在副驾驶的乘客喊道:“你挡车干啥呀,不怕撞啊。”
“对不起,司机同志,我有急事,急需回到部队,麻烦你捎我一程。”
“噫,我已经付了钱也。”
那个司机一看是个军人,那焦急的表情和紧皱的眉头,一看便知有急事。
“解放军同志是不是要参加抗洪去。”
“对,对。”一听到这里,那司机二话没说,从衣袋里掏出了钱甩给了那乘客说,“你,下车。”那乘客一听这个军人说要去参加抗洪去,也很激动赶忙下了车,一个劲地哈着腰说:“对不起,对不起。 ”
下了车,连长直奔操场,操场上的队伍已经集合完毕。
“报告,一连连长马志军前来报到1”
“入列。”
“是。 ”
“同志们,我们刚接到上级下达的紧急电报,要求我们迅速赶到松花江下游参加抗洪抢险,这次我们的任务主要是分洪和后勤保障,这个任务艰巨而又具有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全营每个官兵要牢记住我们的使命,不惜牺牲一切代价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
“保卫人民的和平劳动和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军人的天职,在这重大的险情和灾难面前,作为人民的子弟兵,正是党和祖国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我们有理由退缩吗?我们有借口逃避吗?没有!那么就让我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保卫人民的和平劳动和生命财产安全吧!出发! ”
等王少天和张成鹰他们赶到时,车已经开动,他们被战友们拉上了车。上了车坐下,这个时候王少天才打了一个寒颤,车厢里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显得异常的寂静,只有狂风暴雨在他们的身后怒哮,天地笼罩在雨珠之下,地面上也升起了雨雾,随着一阵阵大风刮得全身柔软向四周飘荡而去。
汽车在昏暗的大地上行驶,雨断断续续地停了又下,只见风逐渐增大,飞沙走石,路上的细沙小石都在空中翻腾,扬在人们的脸上,撒在汽车挡风玻璃上。汽车又驶了片刻,来到一小村,只见各家门前已站满了人,乱糟糟的一片,老的小的,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房屋在狂风的肆虐下显得孤助无力,一片片瓦片飞落而下,营长下令部队把人员撤上车,很多老人先前显得固执不肯上车,但后来在劝慰中不得不上车。张成鹰扶着一个老人上车,看着那老人总是回头凝望着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房子,那眼眸中流露出晶莹的液体,从侧面看去让人心酸,他的目光显得那样地绝望,张成鹰心下一阵沉重与心酸,也忽然感到心里流过感动的东西,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他心中升起,仿佛自己突然变得高大起来了!
将这些村民们撤到安全地带后,他们又往下游驶去。赶到下游的一个村庄时,已是晚上10点多钟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村庄的堤坝已出现了一道20多米长的决口,营长杨建党估计了一下,两米多高的水头距他们大约只有一千米长,如果堤坝一旦全决,洪水的流速至多十分钟就能将部队吞没,而自己部队人力物力有限,情况不容乐观,堵决口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人民群众的安全。他略微想了二十秒,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部队任务由堵决口变为全力组织群众向高地疏散转移。他找到村长详细问清了这里的地形,把村庄里可利用的船全部用上,立即制定了部队撤离的方案,并迅速布置下去了。接着他亲自挑选30名水性好的战士,分成6批,组成了突击队,驾着小船挨家挨户动员群众离开。
“谁会游泳?”营长站在队伍面前问。
“报告,我会。”王少天站了出来。
“报告,我也会”接着张成鹰也自觉地站了出来。人们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一脸严肃的张成鹰,蓦然之间发现张成鹰在这次分洪中成熟了许多。后边又有许多主动地站了出来。
“出发。”众人驾着小船向村里冲去。
在分洪中王少天、张成鹰看到有一个老人不愿走,抱着自家的牛,马痛哭时,王少天他们就做着老人工作,张成鹰小心地扶着老人坐进橡皮舟,他望着老人的泪水,心里升起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若干年后,这种感觉一直在无形中鼓舞着他奋进。
果不出杨建党所料,救完人后,洪水很快便漫延到部队的临时指挥所,杨建党这才最后一个上了橡皮舟,离开了这个地方。
就在王少天分洪时,他的好友李丹浩,他们此刻也不含糊地搏斗在抗洪抢险大堤上。
第十九章
为了抗洪,李丹浩所在的农场也派上了前线,正好炮团从农场前经过,就这样李丹浩所在农场的兵力被合并到炮团,归炮团二营领导,营长是全师颇有才华的任宁。
先前,农场没有分配任务,但看到形势紧张,任务艰巨才上去的,李丹浩和朱艳辉都上了,只有张国庆因为病情的原故命令后留,张国庆死活不肯后留,到场长那里死拉硬缠,可也没有用,这是命令。
对于任宁,李丹浩还是有印象的,他是李丹浩刚下老兵连时二营的营长,那次李丹浩上农场还是营长亲自送上车的,上车时任宁还再三告诫李丹浩不要有思想包袱,在那里干都是干,只要努力在任何岗位都可以成才。李丹浩那时根本就没听进去,直到他立了三等功后,他才想起了任宁对他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现在是一年后自己再次与任营长见面了,可能任宁早把自己忘了吧!坐在车上他想。
“丹浩,到了,快下车。”朱艳辉用肘撞了一下闭着眼睛想心思的李丹浩。
“哦。”李丹浩立即反应过来,跟着朱艳辉跳下了车。雨下得虽不是特别大,但洪水已蔓延到堤坝前,已经有人叫喊着,“堤坝要决口了。”李丹浩和朱艳辉跟着队伍便往声音那边跑。到了那里看到一段15米长的大堤严重脱坡,宽4米的江堤只剩下1米多。这里是嫩江上游,一旦决口,洪水就会像脱缰的野马直灌下游,直接威胁着数千名群众的生命安全。
黑暗中堤上汇集了密密麻麻的队伍,只见一个少校对着队伍喊,“二营的全体官兵,有没有信心保住大堤。”
“有!”
“我听不清楚。”
“有!有!有!人在堤在,誓死保卫大堤”。那充满激情的雄壮的口号声,回荡在夜幕中,它冲破了黑夜的静谧。
“四连”。
“到。”
“负责装沙袋。
“是。”
“五连、六连。”
“到,到。”
“负责运沙袋。”
“是。”
“农场战友们。”
“到。”
“负责堵口。”
“是。”一袋袋白色的沙袋像一条巨龙连接到缺口旁,一袋袋扔进水里的沙袋像塑料袋似的在浑浊的水里打了一下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暗中人们听到了简短而有力的对话。
“副营长呢?”
“到,营长叫我吗?”
“沙袋够不够?”
“不够,但已派人取去了。”
“木桩和绳子有没有?”
“没有,但已通知地方政府马上运到。”
“船有没有?”
“没有,估计政府马上就会送到”情况十万火急,在这危急时刻,他当即定下决心,一定要堵住滑坡。
“党员集合。”有人传达了营长的命令,几十个党员全部精神抖擞地挺立在营长面前。
“党员组成敢死队,都下水打桩,连长留下。这是祖国和人民考验我们共产党员的时候,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减少洪水对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的损失,谁要是不下水就把谁扔到水里去。”大家都不出声,没有一个人违抗营长意志,人们突然感到有一个伟大的灵魂出现在他们的上空,钳制着他们的灵魂。
一辆车闪烁着红色的灯开了过来。
“报告营长,木桩和绳子沙袋运了过来。”
“好。 ”
翻滚的洪水像是煮沸腾了似的,洪魔一浪高过一浪,朝着大堤冲来,疯狂的洪水狠狠地撞着大堤,轰哗哗地作响。
“大家用绳子捆住自己的身体分三组三层打桩,由各连指导员担任组长。从里往外顺序分别是四五六连。”营长用沙哑的嗓音分配着。堵缺口工作井然有序,根本就没有争执,或者埋怨,四周除了水声,便是命令场面,问题总是这样,哪里有困难,哪里有艰险,哪里就有不怕死的共产党员!
营长屹立在他的岗位上主宰着这支并不太大但十分重要的队伍。他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每个人每一件事,该干什么,怎么干,面对先前不知怎么干的众人,他镇定自若,渐渐地大家都有了秩序,都知道怎么干该干什么了。
三十多个党员带头跳入冰冷的江水中,在洪水中排成了人墙,阻挡洪水对堤坝的冲刷。岸上官兵打木桩,运沙袋,连续奋战10个小时,在洪水中重新筑起一道长30米、宽4米的堤坝。终于,洪魔在他们面前屈服了。
大家爬上岸来的时候,累得不想说一句话,一倒下便要睡着了。小雨一直不停地下着,有的战士睡在编织袋上,有的干脆就是倒在泥泞里,雨水沿着他们的头发流进了他们的衣领里。
“呤,呤……”任宁兜里的手机响了,这只手机是为抗洪抢险,上级专门给配发的,这个时候它发挥的作用也很大。很久,任宁才被呤声震醒,他擦了一下眼,接过电话一听内容,睡意忽地全没了,“什么?好,好,我们马上行动。”
“全体集合,上车。”任宁吹着哨子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