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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之纶点头道：“郑阁老所言一针见血，确实犯不着调集＇红旗军＇劳师远征，只要在辽东打得好，能够大量歼灭建奴、鞑子，陕西的情况就会逆转。”
郑国昌叹息道：“天子其实是病急乱投医，这几年的决策真让人寒心，我泱泱大明走到这一步，跟天子识人不明不无关系啊！”
刘之纶气呼呼道：“先有袁崇焕，再有熊文灿，多少大明悍将折戟沉沙，多少明军精锐被葬送？如今唯有仰仗征虏大将军。”
郑国昌趁机问道：“天子和征虏大将军的矛盾愈演愈烈很难调和，你我二人身份特殊，万一天子有什么不当举措，刘大人何去何从？”
刘之纶沉默了，他这几天耳闻目睹，深知“红旗军”控制的地区形势一片大好，如此多的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黄汉居功至伟。
如此大才不融于朝廷被天子猜忌不可避免，可是大明没有了黄汉，已经是危如累卵的局势会彻底崩塌，亡国灭种近在咫尺。
为了天下苍生，刘之纶做出了选择。
他良久才长舒一口气道：“本官深知征虏大将军为人，想必他不会对天子如何。可是他如果失去了兵马，恐怕难得善终。因此本官理解他的所作所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
郑国昌听了这番话一恭到地，道：“刘大人深明大义，老夫有礼了！”
刘之纶赶忙还礼道：“出了京师来到山海关，再经过辽西走廊来到这里，一路上何止千里。
本官看到的是勃勃生机，看到的是百废俱兴，征虏大将军安民、养兵的本领无人能及，相信治国安邦的水平也应该是前无古人。”
闻此言，郑国昌更加激动，他抓住刘之纶的双手诚恳道：
“你我莫让年华付水流，为了国家中兴，为了减少流血，我们在有生之年要齐心协力争取能够和平过渡，宋太祖赵匡胤的故事也不是不可为。”
刘之纶道：“本官相信征虏大将军能够善待天子，放心吧，本官会坚定的站在“红旗军”的立场，这是唯一的选择，也是必由之路。”
得到了阁臣刘之纶的支持，郑国昌老怀大慰，他仰天长啸后，居然高歌一曲清平乐·红旗，大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豪情壮志。
当天晚上两位阁臣居然双双醉倒在蒙古包内。
很快征虏大将军进爵“汉江郡王”的消息就被刘在旗、姜新、阮大铖等等宣传队主官通报全军。
每一个营伍得知这个消息后都主动召开了庆功会，将士们喝酒高歌好不痛快。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黄汉给所有的文官武将和士兵、杂役以及在“红旗军”官营工厂、作坊工作的所有人加发一个月饷银。
什么都是浮云，唯有实实在在给麾下发工资最是实在，体系内军民得到了实惠更加乐不可支。
体系内非官营的业主和大小工厂、作坊的东家得知消息后也纷纷凑趣，他们同样给工人们加发了一个月的工钱。
得到了意外收入的军民欢欣鼓舞纷纷消费，酒楼茶肆、各种商铺的营业额都创了新高，商业繁荣正在体现。
刘之纶和郑国昌在军中逗留了半个月，因为难得碰上黄汉亲自率领“红旗军”跟满蒙骑兵野战，他们想亲眼目睹一场双方出动的人马超过十万的大会战。
侦骑已经探查出清军的兵力，黄汉根本不担心遭遇败绩，认为带上两位阁老观战不会出现危险，让他们跟随中军行动。
谁知“红旗军”迎头列阵准备跟即将到达战场的满蒙骑兵决一雌雄之时，只消灭了几十个清军斥候，清军在五十里外止步，他们也结阵以待。
人都是越学越精，连建奴也不例外，满蒙骑兵不肯来“红旗军”预设的战场会战奈若何？
如今的“红旗军”今非昔比，况且这里的五万人马都是甲种营，其中还有憨子、杨大年的加强营。
由于成功完成了清洗、征服鄂尔多斯万户的任务，又由于得到了几万匹战马和不少骑兵，杨大年、房连栋的甲种营都增加了一个骑兵千总成为了加强营。
此时房连栋率领几万军民在离偏头关二百余里的鄂尔多斯万户过冬营地的位置修建一座周长八里的城池，这座城池到达偏头关的二百余里也会修建十一座小型城堡。
一旦完成，控制整个河套草原就容易多了。
只要宣誓效忠征虏大将军，被征服的蒙古部落就不会被歧视，他们就能够享受公平交易，他们部落中三十个在“红旗军”中服役的青壮年都会得到粮饷。
太多依旧是拿着杂役、辅兵待遇的蒙古骑兵见到了“红旗军”中的蒙古籍战士，得知了他们的待遇和一家老小的生活条件，人人都心向往之。
有了追求就会有动力，此次随军作战的六千余蒙古辅兵积极性很高，几十个满蒙骑兵的斥候超过一半是他们干掉的。
第八百三十六章：硬碰硬（）
有功者赏，而且很及时，镇抚官确认得到了斩首功的蒙古辅兵当场就被宣布提高等级，辅兵拿卫所军待遇，已经是卫所军的立刻转正成为“红旗军”骑兵。
临阵颁赏虽然有些糙，但是对于基本上是文盲的蒙古人行之有效，眼看着几十个同伴获得了提拔意味着待遇翻倍，六千余人全部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
他们都知道将要迎战五万清军，只要手脚快得到一级斩首功应该不难，妻儿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在眼前。
主动求战的骑兵从气势上就盖过了清军，用万众一心来形容迎战的所有人马一点点也没有夸大其词。
黄汉的亲卫营全是骑兵，超过一半少年能够骑战。
憨子、杨大年的加强营拥有两个千总骑兵，王志诚、王展鹏、桑羽、刘奋勇、袁思明等等八营人马都有一个千总足额骑兵。
父亲黄沂州也参战了，他兴致勃勃率领一个把总的亲卫骑兵结阵如墙往清军集结的方向推进。
黄汉如今当然是一言九鼎，可是每当父亲在场之时还真感到左右为难，还好“红旗军”法度比较完善，主将不可能身先士卒。
“红旗军”骑兵精锐大部分在这里，折了主将之一黄沂州的几率应该很低。
憨子和杨大年见老家主上了阵哪敢造次，他们亲自率领直属骑兵把黄沂州围在中间，并且告诉麾下将士们，如果老家主伤了一根汗毛咱们都别回去了。
黄汉其实舍不得用骑兵硬碰硬，他还是准备采取步兵推着一磅弗朗机小炮车结阵前进，先轰击满蒙骑兵再发动骑兵集团冲锋。
可是夏天的大草原土地松软，即便一磅炮只有一百来斤加上炮车总量也不轻，故而导致车轮经常陷入泥泞里，大大影响了步兵军阵推进的速度。
而此时杀敌热情高涨的蒙古辅兵已经主动游走在军阵之外围歼清军游骑，渐渐的就因为立功心切脱离了军阵。
见步兵推进速度不理想，几千蒙古轻骑兵已经前出十里，憨子、杨大年等等将领要求率领骑兵结阵冲杀得到了批准。
黄汉不担心“红旗军”精锐骑兵打不过满蒙骑兵，只是担心伤亡过大惨胜如败，现在到了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唯有表现出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势，不计较得失直接发动骑兵冲阵。
清军的游骑不多才两三百而已，想获得斩首功的蒙古辅兵太多达到五六千，根本没有接战，清军见如此多的蒙古轻骑兵涌来赶紧开溜，谁知蒙古人穷追不舍。
后续的游骑赶紧接应，紧接着不断有满蒙骑兵加入战团，本来应该属于小打小闹的斥候战还打出了千军万马，连杜度都带着亲卫上去了。
可惜持续的时间不长，那是豪格已经试探出“红旗军”人数超过他率领的人马，他老子千叮咛万嘱咐起到了作用，豪格不敢放手一搏，鸣金收兵又退了五十里。
万马奔腾，喊杀声惊天动地，虽然清军不是被杀退，而是被逼退，即便如此也能够证明骑兵对决“红旗军”不憷所谓的号称“满万不可敌”的建奴骑兵。
黄沂州、刘之伦、郑国昌都亲身体验了“红旗军”的野战能力，都觉得快慰平身。
眼看着天色已晚，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夜战不利于“红旗军”火器的发挥，黄汉也收兵就地扎营。
天苍苍野茫茫，五六万人马在辽阔的大草原如同沧海一粟。
豪格麾下满蒙骑兵的机动力还要好于拥有近三万步兵的“红旗军”，他们要是避战一直在大草原兜圈子，黄汉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红旗军”骑兵的数量只有满蒙骑兵的半数，要是接战之时没有步兵紧跟其后，杀敌一千自己伤亡八百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黄汉不可能放任憨子、杨大年率领骑兵追逐清军求战，至多离开步兵军阵五十里就是极限。
接下来几天斥候战天天有得打，互有伤亡，“红旗军”骑兵不占优势。
原因很简单，参与斥候战的有很多根本不是“红旗军”正兵，而是渴望立功得到赏赐、得到转正待遇的蒙古轻骑兵。
憨子、杨大年、桑羽等等轮流担任前锋，往往清军发现了拉下面甲的骑士成群结队涌来就开溜，因此没有得到多少斩获。
锦州西、南的战场上，宋鹏飞、孙元化、郑孝文发动的攻击犀利无比。
驻防塔山一线的“红旗军”跟清军对峙了太长时间，早就把敌人摸透了，针对性的演习不知道进行了多少回，把许多老兵搞得不堪其烦。
终于得到了推进命令，炮火覆盖下，米尼枪手掩护下，武装到牙呲的刀盾手携带钢盾一个个战壕逐一争夺。
很快，没有战心的清军形成了投降潮，这一次的攻击太顺利，三天时间不仅仅是把防线推进了十里，锦州南、锦州西的阵地一股脑全拿下了。
锦州城头有红夷大炮，而且总数不少，“红旗军”的第一道防线离城墙十里，投降的一万余清军熟门熟路，现如今都乐呵呵为“红旗军”服务。
跟着建奴干太苦了，一天吃两餐杂粮连七成饱都勉强，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荤腥。
投降后能够吃到炊饼、白米饭，隔两天还能够吃到海鱼、鸡蛋，使得这些原本的明军恍如隔世。
“红旗军”突破防线已经逼近锦州的紧急军情送达盛京，奴酋崇德大惊失色。
他不知道“红旗军”的这一次军事行动没有直接夺取锦州的意图，不仅仅担心锦州失手，还担心儿子豪格被断了归路。
豪格的人马无法打通往西的通道，他无计可施派遣信使请示父亲，信使也正好抵达盛京。
崇德得知情况后即刻命令豪格班师回防锦州。
崇德跟崇祯相比也好不了多少，同样是内外交困，崇德还不如崇祯，因为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豪格遭遇“红旗军”主力，与此同时黄汉还能够发动破袭战一举攻破锦州防线兵临城下。
由此可见远去陕西的人马虽然闹得天翻地覆也是无济于事，黄汉根本不为所动。
第八百三十七章：拓土（）
夜深了，辗转反侧的崇德干脆来到窗前对着天空发呆。
想着、想着，崇德不由得苦笑连连。
貌似派遣满蒙骑兵去陕西攻城略地完全是昏招，“红旗军”不会损失分毫，明国却被打得损兵折将。
黄汉那厮非池中之物，早晚一飞冲天，大清国把明国打得越惨应该是更加有利于黄汉夺取天下。
想明白了的崇德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很少出现的无助感使得他对月伤怀。
祖大寿已经在盛京居住了一年多，这段时间精神恍惚，无他，就是因为经常在夜里梦见何可纲，导致他难以入睡。
眼看着锦州将要面临攻防战，崇德想到了曾经为明国守卫锦州对抗满蒙骑兵的祖大寿。
锦州汉军士气低落没有战心是不争的事实，崇德召见祖大寿好言宽慰，派遣他回锦州组织防御。
瘦了一圈的祖大寿被主子重新启用没有一丝兴奋，恰恰相反他心事重重。
崇德放出祖大寿当然会留一手，祖大寿的几个儿子都被留在盛京任职。
对未来失去希望的祖大寿带着几十个家丁重新入住锦州内的祖家府邸，他根本不积极组织布防，而是成天邀请旧将饮酒狂欢醉生梦死。
祖家十几年家积攒的金银财宝都用来购买昂贵的酒肉，挥霍无度的祖大寿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赖。
满清粮食危机，酒肉的价格高居不下，不仅仅是底层披甲人许久不知肉味，连满蒙军事贵族都觉得生活日渐艰难。
锦州守将们得到曾经的带头大哥祖大寿的邀请，不为其他，仅仅是为了有酒肉吃就足够了。
由于大家心情都糟透了，酒宴上总会发生不愉快，总有将领酒后吐真言，对未来失去了信心的比比皆是。
虽然发现满蒙骑兵退了，憨子、王志诚等等的人马没有继续追击，任由他们东去。
此战不在计划内，算得上是满清方面主动发起，黄汉不苛求大量歼灭清军，也自认为做不到。
为构筑宁远到赤峰卫的防线争取到了时间就是胜利。
反正原计划会在八月份会发动收复锦州的战役，犯不着忙于一时。
“红旗军”人马数量不占优势，骑兵人数完全处于劣势，在茫茫大草原都能够对阵满蒙骑兵不落下风。
使得亲身经历这一场战斗的郑国昌、刘之伦信心百倍。
虽然只得到了不足一千斩获差强人意，但是是这些首级都是骑兵冲杀之时砍到的。
郑、刘二人都懂军事，知道满蒙骑兵依仗的就是机动力和野战能力。
如今的“红旗军”不畏惧清军的长处，以后的清军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钱跟“红旗军”较量？
五月中旬，茫茫大草原一片翠绿，黄汉在郑国昌、刘之伦临走前陪同他们检阅新兵种“飞行军”。
晴空万里，微风习习，几百个热气球飞越假设的城池上空扔燃烧瓶和万人敌，圈定的空袭地区升腾起一片火海。
万人敌在天启末年就是明军的守城大杀器，应该是战争史上最早的燃烧弹，重达八十斤。
为了便于搬运和高空投掷，“红旗军”在原基础上加以改进，使得个头减小到了二十斤。
燃烧瓶更加简单，用陶瓷罐、玻璃瓶装入加工过的猛火油直接点火往地面上扔就可以燃起一片。
这个时代的人哪里见识过空袭，不仅仅是参加检阅的“红旗军”将士们欢呼雷动，连刘之伦和郑国昌都激动得浑身颤抖。
能够从天上给予打击，费心劳力修筑的城池无论多么高大、坚固，无论拥有多少门火炮，还有什么作用？
秋天收复锦州当然是板上钉钉，如果“红旗军”再接再厉一鼓作气打下沈阳也可以有啊！
“汉江郡王”拥有无敌的“红旗军”，拥有超过大明的财力、物力，拥有远胜于天子的能力，拥有如臂使指的知识青年将领。
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俯首帖耳，是应该规劝天子识时务了。
两位阁臣实地考察过“红旗军”现有实力后，精神为之一振，回京师的路上心情愉快。
黄汉亲自陪着他们返回山海关才跟二人依依惜别。
崇祯十一年五月十六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谋划了两三年的横渡太平洋前往南、北美洲拓土在今天扬帆远航。
王徵、黄义、俞飞、林明海、施大瑄、王玉琪、吴有性、沈朗仲、徐尔觉这九人组建开拓团领导远航的三十六艘战船、商船、补给船。
其中排水量超过两千吨的一级战列舰三艘，其余十四艘战船排水量都超过一千吨，十九艘商船、补给船排水量都超过八百吨。
去年底黄汉还在汉城之时就在确定远航主官名单，黄义、俞飞这两个弟子是早就内定的。
吴有性早在几年前就从黄汉口中得知，遥远的大洋彼岸有一种常绿灌木金鸡纳树可以根治疟疾。
疟疾，又称为“打摆子”，是由蚊子传播的一种急性传染病。
人们一旦感染了这种疾病，就会突然发冷、打寒战，之后又发高烧、说胡话、神志不清，大明南方特别是气候潮湿的地区很多人得这种病。
受限于医疗条件，目前医生们对这种病毫无办法，病人往往每况愈下最后只能坐以待毙。
医者父母心，当年吴有性得知大海的那一边有可以入药根治疟疾的神树后，就有了漂洋过海去寻找的冲动。
得知征虏大将军发布远渡重洋前往南美洲拓土的号召，接收自愿参加的文官武将和军民报名之时，吴有性和沈朗仲抢先报名了。
没几天报名的医官就达到一两百，连李中梓、李中桦、马留良都来争前往新大陆开天辟地的名额。
由于有了黄汉开金手指，这些医生早就不是传统的中医，能够进行外科手术者不知凡几。
如今“汉江大学”医科不仅仅有中医班，也开设了几个外科班，学校里不仅仅有人体穴位图，还有全面的人体解剖图。
“红旗军”体系的医疗技术绝对是领先全世界，医生不仅仅受人尊敬能够得到不菲的待遇，有杰出贡献者还能够得到官职，故而积极性高涨。
第八百三十八章：汉威城（）
医学家们一个个都不肯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人人都想研制出根治疟疾的神药名垂青史，最后只能交给黄汉定夺。
黄汉也没有好办法，为了不伤害诸多医学家的热情，只能和稀泥采取按照报名先后来决定去留，因为吴有性排名在医生中的第一个，故而得偿所愿。
最难解决的不是那些医学家争名额，而是恩师徐光启得知消息后亲自前往黄汉在汉城的府邸，强烈要求跟随船队出发。
黄汉哪里敢让徐光启远渡重洋，因为黄汉乃是先知，原本的历史上徐光启应该已经作古四年有余，现如今完全是历史的背离。
每天打太极拳，饮食、作息很有规律的徐光启虽然瞧上去精神矍铄，但是黄汉无论如何也不肯他远离自己的视线。
不管恩师怎么说好话，黄汉坚决不松口，最后双方各退一步，黄汉同意得到了徐光启真传的长孙徐尔觉替祖父跑一趟。
“汉江大学”组团参与远航，比徐光启小九岁的王徵院士拉下老脸软磨硬泡要求带领“汉江大学”团队参与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