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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滴珠听她提到孩子,反倒不恼了,笑眯眯道:“如此,安胎要紧。你速去歇息罢”停了一停又问道:“方才那人是哪个?”
小桃红小心道:“姑爷叫婢子自去买布,婢子出来被个穷要饭的抢夺,是相公子遇见解了围,叫家人送婢子回来的。”
姚滴珠听她说话避重就轻,心里猜王慕菲必是将了变卖的银子私藏。他的衣裳都是尚氏与他做的,滴珠不喜欢他睹物思人,巴得他都卖了才好,也就不再追问。那相公子使人送她使女回来,若是她是个懂事的,借着这个由头使个人将些礼物送去谢他才是正理。偏她心里抱怨上回她的官司相公子没有助她到底,不然也不会叫她花恁多银子,只有怨他的,没有谢他地。
她冷笑着走回后院去,改了主意不肯买房子。那间小宅要买却要一千多两银,虽然她拿得出来,却怕王慕菲再偷上什么寡妇,又轻易送把人家。不如租一年住着,说不定爹爹另与她置房舍。她这里算盘打得甚好,怎么不是个会做人家的好媳妇?可惜那王举人偏不合她一条心,待她并无半分情意,此时正在不晓得哪个美娇娘那里吐不平之气呢。滴珠坐在家中,极是气闷,那不该嫁王举人的心,渐渐悔上来不提。
到了天黑王举人沾了一身酒气回来,晚间淋浴换下来地衣裳是小桃红与他收拾的。小桃红眼尖,看到衣领上有半枚红唇痕。她不敢声张,叫小菊连夜拿去河边洗净了。第二日早起滴珠取了银子去租房子,小桃红就走到王举人跟前,道:“姑爷,你昨日到哪里去了?”
王慕菲看是小桃红,笑道:“傻丫头,你们小姐都不问地,你问什么?”
小桃红涨红了脸劝道:“姑爷,小姐地脾气你也晓得。越是忍你,发起脾气越大呢!”
王慕菲冷笑道:“我原是一无所有,她却是下嫁,所以处处瞧我不顺眼。谁要她忍呢,若是有骨气就学那尚氏自请下堂呀,我好坏也是举人。离了她不见得寻不着贤惠娘子。”
小桃红看他这般怨气冲天,却是劝无可劝。为着腹内孩儿计,又走到后院一间耳房跟王老太爷说:“老太爷。论理不当婢子说姑爷的不是。这一向姑爷就似昏了头一般。都是那梅小姐招地。”
王老太爷咳了几声,突然压低了声道:“那个真不是尚真真?”
小桃红涨红了脸道:“不是。看着比我还小些,哪里就是尚氏了?说不定是尚家什么亲戚来替寻短的尚氏出气的。”看王老太爷一脸不相地样子,急得跺脚道:“老太爷,您老人家醒醒罢,自搬到她家隔壁出了多少事?您老这腿是怎么断的?”
王老太爷沉思良久。道:“我原只说尚氏低头伏小、无名无份这们些年,娘家的财物也不少搬,必是个柔顺地,不曾想性子这般刚烈。若早晓得她的性子,与她纸婚书也罢了。我王家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地位。说起来,尚家甚是阴毒,居然把赔嫁都偷偷搬回去,这般地人家,不与他们结亲也罢了。”
小桃红暗自磨牙。忍不住道:“老太爷,尚家就是在门口挂上金元宝,也要姑爷自家起了那样心思才去她家上当吃亏。那假银子原是尚氏惹来的祸根。这回吃亏又是姑爷把梅小姐当尚氏去会她才招来的!今日他当了衣裳出去不晓得和什么污烂女人耍,老太爷。您也说说他呀。”
姚滴珠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冷笑道:“哎哟哟。这是公公合儿媳推心置腹呢。却是我碍事了?小桃红,我还没死呢,你一个通房连个妾也没挣上,就赶在我前头吃醋了?”
小桃红是叫滴珠降伏怕了的,不敢作声,避过一边贴墙站着。王老太爷的腿还痛呢,更不敢合滴珠说硬话,陪笑道:“滴珠,不过是咱们闲着说着顽罢了。那梅家小姐实是个祸胎,自搬到苏州来我们家就一直不好!”
滴珠心里冷笑:自我认得王慕菲我就没摊上好日子过,如今结为夫妇说不得了,岂由得你们诱着他朝歪处上走?上前甩了小桃红一个耳光,骂她道:“你身上穿地衣,肚里吃的饭都是我姚滴珠的,休胳膊肘向外拐。那苏妹夫送得妾把舅兄,我嫂子送不得妾与妹夫么!”
小桃红心里一惊,腹内孩子儿实不知是举人的还是苏公子的,此时在肚内还可一口咬定是王家种子。若是生下来像自家也罢了,若是像那苏公子,怎么是好?她越想越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姚滴珠看她甚怕的样子,冷笑两声出来寻王慕菲,谁知王慕菲趁着滴珠不在家,早又抱了几件衣裳去卖,还不曾回来。姚滴珠转了一圈寻不着他,只得独自叫管家搬箱笼。
那罗老板看见姚氏忙前忙后,却不见王举人出头,甚是不平,道:“这个王举人哪里去了?”
他家的伙计晓得,轻声道:“我们送酒到红袖招去,他在那里搂着一个叫翠袖的吃的正快活。”
罗老板待想合姚氏说,到底吃个花酒算不得什么。就便说了,她一个妇人再有本事也不好去那种地方捉奸。所以他看着姚氏忙碌,心里甚是替她不平,走上前道:“举人娘子,这些事体都不是你妇人能出头地,你家举人老爷偏不在家,不如小人与你张罗罢。”
滴珠站在门口看人装箱子,一群闲汉在那里对她指指点点。她虽然不在意这些,却愁搬过去两边都要人主张,多个人却好。忙谢过他。自上车跟清风明月两看着要紧的箱笼。那罗老板甚是在行,一边替滴珠看脚夫装箱笼,一边还能照管他家生意。滴珠自家搬到酒坊来花了三天,他张罗了半个时辰。不过多雇了几辆车,就替姚滴珠把家搬到新租的梨花巷里。
那梨花巷却是苏州地老弄堂,青石小道仅供两车并行,两边俱是大户人家的高墙。走到底一条横巷合前边地大户隔开,里头一块到城墙也有二里方圆,挤着无数地大小宅院。滴珠赁的三进宅子就在横巷里一棵大槐树下,却是闹中取静地好地方,院中又有一口井,起居极是方便的。
滴珠把第一进做客坐,第二进她住,第三进公公婆婆住,家人随在第三进左右厢房安置。虽然不比旧宅地方大,却也是够住。而且东边还有一条夹道,把第二进的后院门关上,自有一个小天井,各进出入都能走夹道,却合老的不相干。这处房一年租金只要九十两,在珠米桂薪的苏州算得极便宜的了。租了将来再买也容易。滴珠有罗老板助忙,收拾的甚是利落,连院子都打扫干净了,还不到中饭时。
这一回全仗罗老板相助,滴珠甚是感激他,命奶娘去买菜打酒,要等王慕菲回来请罗老板吃饭。谁知等到天黑,守在酒坊里的管家也不见姑爷回来,那罗老板自觉在她家坐久了不雅相,辞了出来,滴珠心里过不去,只得装了一个食盒与他捎回去,又叫取了一个灯与他。
那罗老板过日子甚是节省,也不肯坐车也不肯雇驴,左手提着灯,右手提着食盒沿着大街走回去。一路上觉得这个妇人会当家,会过日子呢,可惜不不是他的娘子,果然俗语说的好,好妻偏与赖汉眠。
苏州本是大明朝数一数二繁华的所在,点灯时分人比白日里还多些。各处都是红灯笼,铺子里灯火通明,真正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罗老板虽是个老实人,看见满巷翠袖招红袖摇,也自有些心动,满心思量要接个奶奶来替他当家。若得那个姚滴一半就使得了,他提到食盒到河边一个小码头处坐下,信手取了一盘点心出来吃着。
那苏州河上一样香艳,罗老板看了一会,都是那有钱人带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小唱吃酒取乐。他觉得无甚趣味,收拾了食盒正要走,却见一只画舫荡过来,一群人当中那个左揽右抱吃得脸通红的不是王举人又是哪个?
姚氏忙碌一日,苦等他回家吃饭,这个不争气的举人却嫖妓吃酒耍的这样快活。老罗怒火熊熊燃烧,忍不住撸起袖子,正要张口,又自袖内取了一两银子亮出来,喊那掌船的龟公道:“我家兄长在船上,请容我合他说句话儿。”
那时节,一个粉头到人家唱一日,也不过二钱银子的赏钱罢了。一两厚赏可是不少,龟公忙把船撑过来。
好个老罗,两步跳到船上,一把揪住王举人的领子,拎着他出来,喝道:“你醒醒罢!”王慕菲红着眼只是冷笑,罗老板手一松,把他抛到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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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关关雎鸠(下)
王举人跌到水里,吃了几口冷水,扑腾到船边,扳着船沿一边吐水,一边揩脸,骂道:“姓罗的,你也不看看你头顶上的瓦楞帽子,敢合我王举人过不去,旋使人拿贴子送你到县衙打板子!”
罗老板虽然老实,却不呆傻,到底是市井打滚十来年的,闻言笑道:“见官正好呢,你上回吃了仙人跳的亏,正好我都晓得底细,说出举人偷寡妇的事来,倒不晓得知县大人要不要管。”
王慕菲气结,挣扎着要爬上船。一个龟公去拉他。老罗推开那龟公,一脚又把他踢下水,道:“没见过你这样空心大老官,自家娘子在家做人家一天到晚不得歇,你只会偷偷当了衣裳出来吃花酒,勿曾见过恁样折家牌的举子!”
那龟公听说王举人的钱财都是当衣裳得来,料他无甚身家长嫖,这种人不过赚他几两吃酒钱罢了,不值得结交,就靠在一边不肯动手。老罗因那王慕菲在水里咒骂渐渐难听,跳下船提了食盒跟灯走了。
王慕菲见那灯上明晃晃写着大大的王字,那食盒上一个金溜福字,分明都是他家的东西,这不是奸情是什么!他好容易从水里爬到船上,要去追赶奸夫,谁知走得两步叫湿衫缠着走不动,身上湿答答滴出水来,在甲板上淌成一大滩,形容甚是狼狈。
因王慕菲这两日使钱大方言语温柔,又是个举人,和他相与的那个叫翠袖的粉头,倒有几分爱他的心思,忙出来扶他。就便喊了顶轿子送他家去。
那王慕菲牙齿咬得嘎吱响,恨不能就去把奸夫淫妇浸猪笼,哪里是肯去。定要去捉奸。翠袖转了转眼珠,笑道:“王举人。从来说捉奸拿双是要在床上拿呢。想他们两个若真有奸,巴不得你不在家,不如今晚在我那里歇了,半夜回去。”
这却是粉头哄他的,人家若真合他娘子有奸。躲还来不及躲呢,会来叫他不要嫖?偏王慕菲早经小桃红挑拨,心里有了滴珠勾搭那姓罗地影子。今日姓罗的为着他娘子出头叫他丢丑,越发像是个铁证了。他摸摸身上的折子,卷在一个钱铺送地铜镯子里不曾失去,还有十几两碎银子在身上,就是歇一夜也无妨。真个随着那翠袖到丽春院里住了。
王举人本是吃酒吃得燥热,再叫冷水一激,上床又借着兴头合翠袖做了点子事体。半夜起来就晕头晕脑。那翠袖央本院的地两个轿夫抬着轿子送他回去,王慕菲不晓得滴珠搬家,指点轿到酒坊。
敲了半日门一个伙计出来与他指道。又指错了。冷风吹了半宿,才寻到梨花巷大槐树底下。他上下两排牙捉对儿撕杀都忙不过来。哪得力气捉奸?看门上挂着的两个灯都是写着王字,忙叫轿夫上前打门。
守门的开门看见是姑爷。扶他进去,好半日出来打发赏钱,问轿夫是哪里的。那轿夫因赏钱少了,老实说是丽春院。滴珠苦候夫婿深夜才归,晓得是在妓院鬼混,不免又气个半死。
王举人睡到中饭时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鼻塞喉哑,扶着床重又睡倒,却是个重症光景。滴珠着了忙,一边请郎中与他医治,一边叫管家去打听王举在在丽春院相与的是什么人。
管家去了半日回来,把打听地事体说明白。滴珠猜是那罗老板替她出头,心里感激:这个人真是老实。只是不该把她家相公推水里呢。
她回到房里看王慕菲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厌恶他去嫖,出来到厨房守着药罐子,回想自嫁了王慕菲,再无一件顺心事,又白丢了五六万的银子,王举人又变了性情,绝不似从前莫家巷那个老实多情的秀才。越想越是伤心。忍不住滴泪。
王慕菲发烧,在床上想茶吃,唤了几声,清风老实些,捧了碗茶进来与他吃,道:“姑爷,你去什么丽春院的事体败露了,小姐正气恼呢,坐在厨房里替你煮药汁,半个时辰都没有动弹。”王举人迷糊道:“男人出去耍有什么打紧,你家小姐凭什么说我?她不是合那姓罗的有奸,巴不得我死么”。清风看着滴珠端着药进来,唬得忙缩到门边去。
姚滴珠心里气极,把药碗重重搁在桌上,骂道:“姓王的,你前几日才叫人捉奸,是你娘子我拿房子去赎得一个光溜溜的王举人回来!写了伏罪甘结的不是你?我姚滴珠清清白白一个人,不吃你这样地污水泼,你想是嫌我呢,写休书与我就是,老娘要是回头求你,就不是姚家的女儿!跟着你姓王八!”
王慕菲心里实是想休她,何况姓罗的那顶绿帽子是扣准在他头上地,哪个男人能忍住这口腌脏气!他挣扎着爬起来道:“休就休,取纸笔来!”
真要写休书,滴珠又有些儿迟疑,看见那碗药在那里,忙端起来揣到王慕菲手里,道:“作死,你吃了药再写!”
王慕菲接了药在手里慢慢吃着,心里也在转着念头,说起来休姚滴珠容易,小桃红转眼就要生产,衣食住都无人照管,却是麻烦事,不如再忍几时,转眼就是春闱呢。王举人想到明年还要进京赶考,无耐的叹了口气,对滴珠道:“娘子,你我一人让一步罢。”
姚滴珠忙就着他地台阶下来,笑道:“相公,你对我起了疑心原是因为我抛头露面。也罢,从今日起我只在家安份过日,不出这大门一步如何?你既然有银子去丽春院,想来也有银子养活老婆呢,从今日起也叫你当家。相公,与我几两银子买料子做衣裳,秋衣要预备了呢。”
王慕菲摸摸胳膊上地铜镯子,哪里舍得拿出来,然他一直合滴珠说的他不用老婆钱地。只得道:“我箱子里有用不上的旧衣,你取几件去当罢。”
姚滴珠一笑,叫小桃红来陪姑爷。就跟清风明月两个把举人老爷地十来个衣箱翻了一回,拿定主意要绝他财路。笑道:“相公,这些衣裳式样都过时了,尽数卖去做新的才好。”
王慕菲待要拦,偏又病体沉重。眼睁睁看着姚滴珠只挑出两箱不值钱的布草,那些都连箱子搬。气得他说不出话来。就是小桃红也明白小姐是恼着姑爷去嫖,所以要断他地钱财,这一回她却站在小姐一边,任姑爷在她跟前抱怨,只道:“那花柳之地的妇人,没一个是有良心地,姑爷,有钱也莫送到那里去!”
且说姚滴珠把王慕菲十数箱衣裳卖得一千三百多两银子,虽然是打了折扣。却也不少。若是正经论起来,只这一千多两,她两口儿带十来个管家使女。省着些一年也不过一二百两银,再取几百两出来或是开个铺子。或是投到人家大铺子做小东家。日子一样过得。只是王举人两口子都是富了穷,不把这一千多两放在心上。滴珠晓得王举人私自卖的衣裳也值数百两,他既藏私,这一千多两自然不能再到他手里。
滴珠寻思了许久,无意中走到一个大铺子里,见素绫跟梭子布极是便宜,就把千把银子尽数买了这两样货,搬回来存在两间空屋子里。手里还有二百两,买了些绸罗布绢等物,与一家大小做衣裳。王举人是一家的门面,与他买了四件绸衫,四件青布衫,又与他添置了些新帽子汗巾之类,包了一大包回来。
十数箱上好的值钱衣裳抬出去,换回来不值钱的数件绸衫,王老太爷听说,摸着断腿,叹息到天明。
王慕菲心里却比吃药还要苦些,然他还有倚仗滴珠处,又怕吃马三娘地板子,叫滴珠拿住了短处,不得不低头。偏这几日滴珠奉汤奉药极是殷勤,就是他想妆病也妆不得。转眼过七月,不是只是王举人,就是小怜也痊愈。滴珠摆了一桌酒席,把王老太爷请到一边与他一个吃一看三的酒席。这边他小两口儿坐了主位,叫小怜坐在下边,小桃红沾了腹中孩儿的光,与她一个板凳坐在小怜的下手。
滴珠叫小怜与王老太爷倒了一杯酒,自家亲与王举人倒了一杯,笑道:“阿菲哥哥,我晓得你有怨我处,我也有怨你处呢。今日我两个把话说开好不好?”
王慕菲握着筷子只是不作声。王老太爷使劲咳嗽,看儿子不知机,自家出头道:“滴珠媳妇说的是,一家子过日子,哪有不摔打的,我合你娘打了多少场架,可曾见过她怨我?还不是和和气气到老?依我说,从事咱都休提。打从今日起,你两个和气过日子不好?”
王慕菲还是不肯开口,滴珠脸上有些下不来,瞪了小桃红一眼。小桃红可怜巴巴的看着王举人,若是与她添上一只尾巴,想必她也是要摇一摇的。王举人想到他年纪大老,只得小桃红肚子里这一个种子,实有三分疼爱,不由心软,道:“滴珠,我也有不是,你都忘了罢,吃了这杯酒,咱们和气过日子。”
姚滴珠晓得他是看在自己容下小桃红肚子的份上,心里一阵绞痛,再三地安慰自己:那个尚氏合他六七年也不见生养,就是自己跟他大半年也没有动静,只有小桃红合苏公子偷过一回就有了,眼见的他是不能生了。为着别人的孩子儿不值得气地,这根刺儿拨掉是早晚的事,她微微笑道:“这么着,咱们和气过日。阿菲哥哥,你不喜我抛头露面,从今日起家事都交与你。我与你算算,房子租金已是付过一年,米还有三石,柴是才买地两车,这里是卖你衣裳剩下地三十六两七钱二分,都把你。一共卖了一千四百二十一两,我买了一千一百两的货积在东耳房里,这两样却是我遇见一个布店要关门,抢下来地便宜,若是正经买也要一千七八百两,就是放久些也不妨。那三百多两,全家上下一人两身布衣裳,公公自有两身绸的两身布的,你还要多着一倍。”
王慕菲叫滴珠这一大篇帐算下来。只有点头的份。
王老太爷心痛的要死,那些衣裳原是真真与他儿子做地,料子是最好的。手工更不必说。虽然式样过时了一年,穿出去也不丢人。哪似送到他手里那几件,都是铺子里买的见成便宜货。他昨日穿了件滴珠与他置地新衣,扶着板凳到巷子里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