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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弟，弟妹，我又不请自来了，见谅！”上官临愚手提着两条新鲜肥嫩的鲫鱼走了进来，看见自家胖小子和摇篮里的楚子安相处得甚为融洽，脸上瞬间挂上得意的笑容，不愧是他的好儿子。
“上官城主，为何这城中的男女人数差距如此大？”顾水墨接过他手中的活鱼放到一旁的水盆中。
听得顾水墨的问话，上官临愚长叹了一口气，微微地摇了摇头。
“这隐世城存在已经有五百多年了，起初有两千多人，在第一任城主的带领下到达这个不容易被外世发现的地方。第一任城主很是伟大，他发明的很多种植方法和制造技艺都非常好用，不出几年，隐世城中的人们便渐渐地富裕起来。”
顾水墨一直在观察着上官临愚的表情，由最初的平静到后来的崇拜，她对这创城之主也甚是好奇。
“第一任城主临死前定下许多律法和规矩，之后历任城主都奉为信条不敢违背，生怕给这隐世城带来祸患。”上官临愚叹了一口气，然后自来熟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楚钰城额头的青筋微跳，看向上官临愚的目光中满是寒意，这家伙兜兜转转地说了这么一大圈，好像并没有解释出为什么这隐世城中女人如此少。
“每家每户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而且粮食基本上不受虫灾的困扰，需要的劳力也就越来越少，所以百姓就不愿意生孩子了，基本上生一个用来传宗接代就完了，所以城中人口越来越少，以至于到现在就剩四百多人了。”上官临愚扼腕叹息了一声，不停地摇着头。
“……”顾水墨看了眼楚钰城，明显从他的眼中看到隐忍，这上官城主好像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
“上官城主，你好像还是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城中女子会如此少？”楚钰城冷声道。
“其实为兄也不知道，莫说是女子少，自从为兄当上这城主，尽心尽力生怕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可谁想到如今，他们连儿子都不愿意生了！还说什么两个人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说道这，上官临愚气得背手在屋内郁闷地踱起步子。
顾水墨眸中精光一闪，她好像抓到问题的关键了，隐世城现在这种状况并不是因为这上官临愚治理的不好，相反，是治理得太好了，生老病死就没有他上官临愚不管的，所以现在这儿的百姓根本就不会担心死后无人送终，自是对生育孩子没抱多么大的热情。
“楚老弟，你看小子安好像很喜欢我家生儿，要不你就吐个口答应得了。”上官临愚目光落在楚子安身上。
“这件事情没商量，我女儿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
话落楚钰城走到摇篮边，伸手提起上官允生的后衣领，然后手臂一甩，将人扔到上官临愚的怀中，将他砸得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上官临愚垂首看了看尚处于蒙圈状态的儿子，心中暗叹口气，这孩子真是有些胖了，他险些没抱住。
“弟妹，你有什么意见？”
顾水墨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家女儿身上，自上官允生被楚钰城丢远后，楚子安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跟着转向一边，一眨不眨地看着上官临愚怀中的胖小子。
“若是等孩子成年后互不喜欢对方，这亲事可否解除？”顾水墨轻笑出声。
“自是可以的！”
话未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上官临愚抱着胖小子直点头，还有十多年时间，他们上官一家集体努力宠着这小子安，就不信拿不下她！
“墨儿，你怎么能答应…”
顾水墨伸手轻捂住楚钰城的嘴，然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摇篮中的楚子安。
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楚钰城心下一软，楚子安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冲着上官允生伸着小手，胖乎乎的十指还一抓一抓的，嘴里说着大人们听不懂的话。
“对了你看我这记性，楚老弟，城外五里处有专设的驿站，昨日有你的一封信。”上官临愚猛地一拍脑袋，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楚钰城的面前。
楚钰城半信半疑地将信接过，然后打开扫了两眼便漫不经心地将信收到怀中。
夜半月升
楚钰城又一次地翻身，黑暗中，借着微弱的月光，盯着不远处的摇篮出神。
“阿城，你是不是有心事？”顾水墨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
“墨儿对不起，我吵醒你了。”楚钰城转过身对上她幽亮的双眼。
“阿城，你辗转难眠，是不是因为白日里收到的那封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见摇篮那边有动静，顾水墨刻意地压低音量。
楚钰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墨儿，世事无常，谁能想到，趁他不在的这几个月，原清流竟是收复了周边的十余个小国和部族，再次攻打楚京，楚家人惨败，整片大陆彻底统一，改国号为原，并以原国载入史册。
“墨儿，我想离开隐世城一段时间，等办完事情马上回来，你带着孩子们在这儿等我可好？”许久，楚钰城终是将准备一天的话说了出来，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去看顾水墨那双亮亮的眼。
“好，路上小心。”顾水墨轻声答应，然后伸手紧紧地搂住楚钰城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墨儿，你就不问问我究竟为什么要离开吗？”
“我的阿城一向淡定从容，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能让你辗转难眠的事情一定不会小，而我带着这些孩子跟着你，一定会成为你的负担，所以我决定在这儿等你。”话落轻轻地咬了下他的胸口。
楚钰城眼眶有些发热，他的墨儿啊，总是将一切看得如此透彻，懂事得让他心疼。
“阿城，你再睡会儿，我帮你收拾行李。”也不等楚钰城拒绝，顾水墨起身便跳下了床，将枕边黑色的薄纱盖在摇篮上，走到桌边将烛灯点燃，然后便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东西。
望着那个忙碌的背影，楚钰城心底开始挣扎，不断地有个声音响起，不要走…你不能离开她…千万不能…
就在他要放弃离开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不断地敲击着他的心，你若是不去帮忙…忍心看着母后五哥他们躲在偏远小镇等待着原清流的镇压么…
“阿城你不听话，赶紧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要不然哪有气力赶路！”
见楚钰城仍是瞪着一双凤眼出神，顾水墨走到床边戳了下他的额头，然后拉高被子盖在他身上，直到他缓缓地闭上双眼，才转身继续收拾行李。
第二日清早，楚钰城便带着写好的文书来到上官临愚的府宅。
“楚老弟，真是稀客，快里面请！”
“上官兄，在下就不进去了，今日前来是有两件事情相求。”话落将手中的文书递到上官临愚手中。
翻看着手中的文书，上官临愚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轻声道，“楚老弟，想必来到这隐世城之时，望渡住持定是说过，这城进来就不能再走的。”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请上官兄帮忙。”
上官临愚为难地皱起眉，他身为城主更是应该以身作则，这城中的人口越来越少，所以严格控制人员出城已经执行了许多年，再则也是怕出去的人将这隐世城暴露给世人，引发不必要的争端和麻烦。
“上官兄放心，此番只有在下一人出去，办完事情便会即刻返回，我的妻儿还是会留在城中。”楚钰城也不想强人所难，只是事情紧急他非走不可。
上官临愚一愣，想到了楚钰城平日里对妻儿的珍视，心里便有了底，面色严肃地问道，“楚老弟，那你得向我保证，不得将隐世城的任何消息透露给外人。”
“我楚钰城以性命发誓！楚兄，我走之后，劳烦你派人照拂下我的妻儿，孩子太多，我担心墨儿一个人忙不开。”楚钰城抱拳躬身。
“此事就算楚老弟你不说，为兄也会帮的，毕竟弟妹也是这城中的功臣，一下子就给城中添了三条小生命。”
想到自家那未进门的儿媳妇，上官临愚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午膳后
顾水墨将楚钰城送到城门口，满脸不舍，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到嘴边却有变成简单的四个字，“路上小心。”
“墨儿，我会尽早回来的。”楚钰城一把将顾水墨搂在怀中，双臂手紧，恨不得将人揉进心中带走，这样便不用承受日夜相思之苦了。
“阿弥陀佛，施主，听老衲一句劝，不要离开这隐世城，别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不知何时，望渡老僧竟是出现在了城门口，面色凝重地走到夫妇俩面前。
176 望渡圆寂，兄弟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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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出乎顾水墨的意料，从来不黏她的两个儿子，竟是争着抢着要她抱着睡，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将楚子安放到摇篮中，然后她一手搂着一个，才解决问题。
“我也不知，进来屋内就成这样了，这两个疯小子，一眼看不住就闹，还是咱们的小子安好，对不对？”顾水墨冲着稳婆怀中的楚子安弯了弯眉毛，果见她也跟着弯了弯眉，咯咯地笑出了声。
稳婆抱着洗得粉红白嫩的楚子安走了进来，见到屋内的景象瞬间惊住了。
“才一会儿的功夫，这是怎么了？”
楚子钰一边痛哭着，一边还不忘记颤抖着肩膀回头，冲着楚子墨竖起了中指，心底早就笑成一团，他可是上辈子当过皇帝的人，就这货色还想跟他比？
楚子钰冲着顾水墨张开了双臂，哭得好不伤心，眼看着就要抽过去了。顾水墨忙将他抱在怀中，不断地摩挲着他的后背轻声地哄了起来。
“哇哇…”活该，你这个蠢货！
“哇哇…哇哇…”死女人，为什么打我？是楚子钰先挑衅的！你是不是没有脑子。
“楚子墨、楚子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顾水墨忙放下手中的粥碗，上前将两人光溜溜的小家伙给拉开，然后照着楚子墨的小屁股一顿狂“扇”。
一炷香过后，顾水墨端着奶粥刚走进屋中，瞬间便傻了眼，铺了三床被子的榻上，两个光溜溜的小娃娃正“打”得不可开交，小衣服、尿布等飞得到处都是。
“呀呀…”晚了！
“哇哇…哇哇…”大哥我错了！
眼见着稳婆抱着楚子安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楚子钰暗暗咽了下口水，然后便玩命地向床里侧爬，但爬着爬着脚踝便被人给扯住，回头一看，楚子墨的眼中露出阴森森的光。
“子安不怕不怕，太婆婆带你去小屋洗澡。”
稳婆端着澡盆进来就看到如此“惊险”的一幕，忙上前扒开楚子钰的小手，然后将小子安抱到怀中安抚起来，生怕小丫头吓个好歹。
“老天，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能这样压着子安，她身子骨弱着呢，禁不住的。”
但事实上，楚子钰却是要比楚子墨精明许多，每当看到楚子墨要飞腿的时候，楚子钰便会紧紧地抱住身旁的小子安。一是因为两个人连在一起，楚子墨踹不动，二是楚子墨不舍得伤小子安。
待楚子墨回到床上后，他尝试了不下十次想踹楚子钰下床。
楚子墨缓缓转头看向床上看戏的楚子钰，眼中迸发出危险的光芒，暗暗地在心中发誓，如果今天不将楚子钰踹到地上，他楚子墨就不是个男人！
“哇哇…哇哇…”蠢货！
“……”楚子墨的小手一抖，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他都肯认这个女人当娘了，她不是应该开心吗？怎么又撂脸子开始哭起来了？
被他这么一亲，刚刚收住眼泪的顾水墨再次哭成了泪人。
楚子安费力地捧着顾水墨的脸，微抬下巴亲了下她的脸颊，然后有些害羞地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心中暗道，“顾水墨，我不再恨你了，也不再恨楚钰城了，这辈子你们可要当称职的爹娘啊。”
一吻过后，楚子墨瞬间愣住，眼中闪过痛处和失落，他用一辈子的力气去爱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最后丢了心也丢了命，除了她那最后一声嘶喊，他什么都没有得到，这辈子就不要爱得那么辛苦了。
“娘的好子墨，知道疼人了。”话落在楚子墨胖乎的脸颊上落下个浅吻。
感受到有只小手摸自己的脸，顾水墨微微愣住。
正哭得起劲儿的楚子墨突然感觉手背一热，抬手舔了舔，发现竟是咸的，不由得向顾水墨的脸看去，那儿早已被泪水给打湿，他瞬间便停止了哭嚎，伸出粉嫩肉乎的小手去抹她脸上的泪。
持续不断地哭喊声将顾水墨的心绞成一团，脑中不断浮出楚钰城的脸，若是他在的话，定是很快会把小子墨哄好，她真是个没用的娘亲。
顾水墨将他竖着抱起，红着眼睛不断地摩挲着他的后背，嘴里轻声哄着，“子墨不怕，子墨不痛，娘亲在这儿，娘亲给你呼呼就不痛了。”
“哇哇…哇哇…”仍是喋喋不休地骂着，可是听在顾水墨耳中却是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震彻心肺的哭声响起，趴在桌上小憩的顾水墨猛地一激灵，抬眸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差点儿没将魂儿给吓掉，“子墨，你怎么掉到地上了！”
“哇…”将来爷一定要弄死你！
隐忍许久的楚子钰终于再也受不了耳边的聒噪声，稳准狠地一脚踹在楚子墨的屁股上，结果毫无防备的楚子墨顺势滚落到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呀呀…”蠢货！
“哇哇…哇哇哇…”爷的手脚终于得解放了！楚子墨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自己的小腿儿。
离开了襁褓，几个小娃都穿上了厚厚的小衣服，虽然还是只能躺着或趴着，他们已经兴奋得不行。
一个月后
顾水墨心底一暖，这世给过她帮助的人着实是太多了，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是城主派人告诉我的，他说你家老爷有事出城去了，这段时间让我在这儿帮你照顾着这些宝贝疙瘩，你是不知道老婆子我接到这个任务心里有多美！”
“婆婆，您怎么知道我不在家？”顾水墨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待孩子们睡下，两人走到门外。
“跟老婆子我还说什么谢谢，这几个宝贝疙瘩，我疼他们还来不及呢！”稳婆笑眯眯地将楚子安抱在怀中逗弄起来，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线。
撒开腿猛地跑进屋中，待看到稳婆正细心地给孩子们盖被子，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感激地说道，“婆婆，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宝宝岂不是…”
“糟了！”
恍恍惚惚地往家走，顾水墨仿如置身梦中，明明只过了两天，却好似过了许多年，阿城走了，望渡大师圆寂了，她现在还剩什么？她还剩…孩子们…
“阿弥陀佛！”无痴微微垂首以示答应。
“无痴师傅，这寺院不能没有住持，你便接了这个位置吧。”上官临愚拱手说道。
天空虽是飘着小雨，但火苗还是窜了起来，不消片刻便将望渡老僧的尸身给吞噬，熊熊火焰将大家的脸映得通红，却是没有一个人流泪，大家都相信这得道高僧去了仙界，他们理应为他高兴。
上官临愚手拿火把站在望渡老僧的面前，心中满是敬畏，许久，深吸一口气对着其余几位拿着火把的百姓轻喊道，“开始点火！”
第二日黎明，天空飘起丝丝细雨，打在人脸上说不出的舒服，百姓们都相信他们的望渡住持得道升天，上天才赐福下小雨的。
寺院很大，容纳着四百多人，却一点也不显拥挤，百姓们非常有秩序地盘膝坐于地上，双手合十念着超度送魂的经文，整整念了一天一夜。
隐世城最为得道的高僧圆寂，城中百姓自发地成群结队地赶到寺院，其中当然包括城主上官临愚和顾水墨。
“望渡大师…望渡大师…”顾水墨边喊着边将手指放到他的人中处，许久，并未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惊得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明明刚刚还在说话，怎么人却突然去了。
盘膝而坐的老僧双手一摊，脑袋一垂，便再无声息。
“其实你们这世还是有不同的，毕竟你们有了孩子，说不定…”
“望渡大师，你刚刚所算，阿城会为一个人后悔一辈子，那个人是不是我？”喃喃地问出口，顾水墨嘴角勾起羞涩的笑，她如此一问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不过她真的想不出，除了她，阿城会为谁后悔一辈子。
顾水墨望着老僧出神，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认识望渡老僧以来发生的事情。他算出她是来自异世的人，想必他首次白头也是与她有关，他还算出她腹中孩子的特别。
“罢了罢了，看来一切自有定数，老衲每一世都在试图改变，却终是以失败收场。”望渡老僧苦笑着摇了摇头。
“望渡大师，楚某会尽快回来的，告辞！”翻身上马，楚钰城深深地望了顾水墨一眼，在她挥手示意下，点下头转身策马而去。
“男施主，你可还是要走？”虚弱的声音响起。
顾水墨胡乱地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望渡大师明明才四十多岁怎么会命数已尽，他又为什么要为了他们窥探天机。
望渡老僧淡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摸着胡须道，“女施主不必如此，世间万物有生有灭，都是人所不能控制的，这一世老衲所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希望女施主和男施主能有个好结果。”
“望渡大师，怎么会这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顾水墨轻抖着袖子去擦拭望渡老僧嘴角的血迹，滚烫的泪珠滑落，模糊了她的双眼。
顾水墨连忙蹲身去扶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阿弥陀佛，施主，老衲窥得天机已尽，也就只剩半个时辰的命数，不能再说了…咳咳…”话落猛咳嗽几声，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敢问望渡大师，你所说的那个人是谁？”楚钰城单膝跪地，单手置于胸前，虔诚地问道。
楚钰城心神皆震，听墨儿说着望渡大师才四十多岁，而如今竟是瞬间衰老成这副样子，定是如他所言，窥探到天机受到惩罚所致。
“女施主莫怕，想要窥探天机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话落转头看向顾水墨身旁的楚钰城，眸光中满是复杂和忧色，皱眉问道，“施主，这隐世城对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