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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许是我朋友的厨师,乡下来的后生。我朋友讲口福,就送小许到省委接待处一名厨师处学习三个月,遂操得一手好厨艺。人矮小、单瘦,一脸春风。他老婆细彭也是乡下来的,在我这朋友家当保姆,带朋友的崽,后来崽读书了,细彭就留在朋友公司里打杂。人也是单瘦、寡言,老实可靠。小许同细彭是老乡,时间一长,就谈起恋爱,2004年回湘潭老家办了婚事。我们一班朋友都开车到乡下参加婚礼,场面排得很壮观。长沙城里来了这么多车,很给小两口添面子,他二人打躬作揖,一口一个:“谢谢来谢谢来!”走的时候一人送我们一只乡下土鸡,一篮子贴了红纸的蛋。婚后回城来,仍是厨师的厨师,打杂的打杂。一晃几年过去,他二人又生了个崽。那崽很好玩,在公司里乱跑,大家都逗他,叫他小小许。“小小许,唱个歌着。”他就唱歌。“小小许,跳个舞着。”他就跳舞。一边小许细彭就细眉细眼地笑。我朋友是开商场的,他二人又租了个门面,做起服装生意,把乡下小许的妹妹叫进城来守店。又每个星期到株洲芦淞市场进一次货。荧火虫打灯笼,小生意也慢慢挣了些钱。人住在公司里,又在长沙五一路最繁华的地段买了套八十平米的商品房,搞了简单装修,带家具一起,出租。月租金可得两千。一家人遂有幸福感。逢年过节,在长沙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乡下去孝敬父母乡亲。一回来,又带土鸡同蛋,送给我们这些朋友。“小许,你们太客气哒。”我们提了鸡同蛋,就谢谢他。他只说:“哪里哪里,你们客气咧。”
有长沙的朋友在广州的,一回长沙就到我朋友家里去,“我就是想吃小许搞的面。太好吃了,我在广州都想他的面吃。”吃完了面,赞小许,赞完了,又打牌。
我们打牌,朋友的崽小茂在里头做功课。读高中了,作业多得做不完。如今的教育制度就是把学生逼成解题机器,成堆的课外作业简直让学生苦不堪言。我朋友时常打着打着牌扯着嗓子朝里屋吼一句:“小茂,作业做不完就莫做,困觉!”又对我们说,他要学郑渊洁,哪天冲到教室里把崽拖出来,不让他再受这种非人的教育!“人都会教成蠢宝,有么子好学的,老子把他送到外国去读书!”小茂不听他爷的,仍是埋头在题海里。这边细彭极心疼,因小茂是细彭带大的,就叫小许煮甜酒蛋来给小茂吃。两口子守在小茂身旁,又帮不上什么忙,急得直搓手。“小茂,你想吃么子,小许哥哥就帮你做,呵!你讲就是,想吃么子?”细彭只能这样来讲话。
后来我朋友真的把小茂送到了美国。“我要让他活得像个人。”
小茂到了美国,经常在视频上同我朋友聊天。真的,比这边要好玩得多,美国,没有家庭作业。
有一天晚上我又到这朋友家去,他正从电脑上下来,跟我说,你看小许细彭两口子几多好,跟小茂寄了好多的东西,包括他喜欢吃的酱板鸭同他喜欢玩的跳子棋。“都没跟我讲一声,刚才同小茂视频才晓得。好有感情的人咧。他这是寄第三回了,我一直都不晓得。”
这时小许见我来了,连忙泡了茶递过来。我朋友打住了话,望着小许,那眼神好像才认得小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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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姐
生活过得好起来的结果,就是人变得愈来愈懒。先前家里的事情老婆也做,我也来做,袖子挽起,裤脚卷起,事事躬亲,苦中有乐。日子慢慢好起来时,吃完饭连碗筷都懒得洗。“还整天把手浸在洗涤液里头吧,粗糙得跟丫环样的,一世人手就没白白嫩嫩过!”老婆发表徐娘声明后遂拨打家政公司电话,叫他们派钟点工来搞卫生。来的人就是易姐。
易姐四十七八,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上五六岁,就是一个小老太婆。矮小,单瘦,脸上显得不干净。她跟我老婆谈好了,一个星期来做一次,两个钟头,工钱四十。但每次来,实际工时不止两个钟头。她手脚慢,但认真,窗子桌子,房间各角隅,皆抹得索索利利。老婆说你做这么久,我再添点钱给你。她摇手说莫莫莫,这事应当两个钟头做完,我是做得憨,拖了你的时间,害你陪着不能出门,多一分钱我都不敢要。她一面做事,我老婆就一面跟她家长里短,才晓得易姐原来在涟源一家钢厂做工,离了婚,又下了岗,拿了买断的工钱就回了长沙,带着一个念高中的崽。她就靠给人做钟点工来维持家计,供崽念书,租住在东茅巷一间又破又旧的房子里。一回是周末,她把崽也一同带了来帮她做钟点。崽倒长得高高挑挑,脸白而长,斯文模样。“我今天要做五家人家,都是约好了的,要赶时间,所以要我崽来帮手。”她解释道,一面指挥崽抹这里洗那里。我在书房里写字,听得老婆问她崽读高几了。答说高三。“那快毕业了。”“嗯喽。”又问他成绩如何。答说马马虎虎。“还马马虎虎,”易姐道,“差得不得了,全班倒数第三名!”我老婆就教育道,成绩还是要搞上去,你娘这么辛苦,你是她的希望,你不搞好学习,怎么对得起她。那崽又“嗯喽”,然后使劲抹窗子。那回两个钟头就是两个钟头,把我家卫生全都清理干净了。
有回易姐打扫我的书房,一失手把书架顶上一只汉代的陶罐打翻了,碎了一地。我跳起来说呵呀你是怎么搞的!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陶片,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幸好还只打烂一只旧罐子,要是把架子上的闹钟打烂了就不得了。”我大声道旧罐子旧罐子,你晓得这是么子家伙啵?一箩筐闹钟都顶不得它一个咧!闹钟闹钟!她脸一下白了,结结巴巴道我家里装米的也是一只陶罐,我拿来赔你好啵?我又生气道你那是么子陶罐,我这是么子陶罐!你真是不清白!她脸更加地白,嗫嗫嚅嚅道:那哦得了呢?放牛伢子赔不起牛,哦得了呢?我心痛过后想,凶她也没用,打烂的东西又不能复原,算了算了。又搓着手想,可惜可惜。易姐走的时候我老婆照例给工钱。她摇着手道,我打烂了你老公的宝贝家伙,这钱我一分都不敢收。老婆把钱硬塞给她,说,唉,以后小心点就是。他就是宝贝他的那些坛坛罐罐咧。从那以后她进我的书房就紧张,抹桌子抹架子轻手轻脚,仿佛一切皆是玻璃做的,随便就会碎。我说易姐你还是放松一点,莫这样紧张,小心点抹,没事。我越这样说,她倒越拘束。一间书房要清理个把钟头。
我老婆把易姐推荐给她许多朋友,让她在她们家里也做钟点工,多赚点钱。听见她在电话里头介绍,蛮能干咧她。做事好认真咧她。人蛮老实咧她。一个人下了岗还要养个念高中的崽不易的咧她……后来我老婆的这些朋友皆反映,你推荐的易姐做起事来真的扎实。易姐的崽一眨眼就高中毕业了。那天她走到书房里来问我,她的崽读技校好不好。她崽成绩没考好,只能念中专。我说好,念技校将来比一般大学本科还容易就业些。她听了很欣慰的模样,说那就好,要是念了学还找不到工作,那还不如不念,到广东去打工还好些。我说书一定要念,到技校学个一技之长,将来可以养生。她的崽就真的去岳阳念技校了。她母子相依为命,她遂辞了长沙的工,搬到岳阳去谋事,一面照顾崽。到了那边租了房子后还跟我老婆打来电话,感谢我老婆这几年照顾了她。我老婆说哪里是我照顾你喽,是你照顾了我咧。
后来易姐就没再来电话。隔了一年,有回我同我老婆到外地旅游回来,打开柜门拿东西,不对头,老婆的首饰盒翻开了,里头的东西却不见了。老婆又四处翻找,遂发现有更多的东西不翼而飞。把我叫来看,又叫我看我有没有东西被窃了。我到书房里一看,电脑包里的笔记本电脑亦不见了。我们连忙跑到派出所报案,很快来了痕迹专家。四处找痕迹,取指纹,拿了刷子同放大镜。痕迹专家过后分析,窃贼一没有撬门锁,二没有撬护窗,要么是用万能钥匙开的门,要么就是配了你家的钥匙开的门。如果是后者,那一定是个熟贼。“你们平时没把钥匙放到别的人手里过吗?”老婆想了想,说,有两回约了钟点工易姐来搞卫生,临时有事,就把钥匙放在了传达室里。“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痕迹专家说,“传达室,人进人出,那太复杂啦。”
这案子一直没有破。警察也说了,这样的案子一般是窃贼在别的地方发了案,被捉之后把前面作过的案交代出来,才会真相大白。晚上我老婆睡在床上左思右想,“会不会是她呢?”我晓得“她”是指哪个。但我好像不愿意这么想。我说你再想想别人看。第二日老婆把电话打给曾经易姐做过钟点工的朋友,问她们家有没有被盗过。电话那头皆很奇怪,没有呵。你是……?老婆放了心似的,跟我说,肯定不是她。又叹口气,说,我也觉得怀疑她特别难受。老婆仿佛得出了结论,心里轻松了下来。隔了好久,有天听得老婆念:易姐的崽应当中专毕业了吧。她应当回长沙了吧。请了几个钟点工,还是易姐做得最仔细。她何事也不来个电话呢?
勇舅
出差一周,回来第二日去单位,车子怎么也打不上火,仪表灯也不亮,就晓得电瓶又跑了电。碰到这种事,我皆是找勇舅。我站在院子里等,勇舅接了电话一刻钟就过来了。他的车头挨着我的车头,车盖打开来,拿出红黄两股线,两头皆有夹子,一头夹住他的电瓶一头夹住我的电瓶,立时我车子的发动机就响动起来。他收了线,一面合车盖一面道:你搞过两三回这样的事了,要换电瓶了。我说是,就是懒,换个电瓶卵大个事。遂递烟,两个人站在树下抽烟扯谈。我问他崽怎么样,读书了吧。他道二年级了咧,成绩好,不要操心;背英语背唐诗,流利得不得了。我说那好,有出息。他说难讲,小时候聪明,长大了未见得也聪明。“我现在是每天接送,全职为他服务。”我又问李玲最近忙么子。他道她还不是那样,一天到晚忙,在衡阳做商业街,做得倒蛮成功,就是不管崽。李玲是他老婆,在一家蛮大的房地产公司当执行副老总,是个女强人。但谈到她时我只觉得勇舅的口气似有不爽。我转而就扯起其他的事。扯了几分钟,他说哦,你要上班吧,我还有事,一同走喽。
勇舅大名叫张强勇,是我一个周姓朋友的小舅子,周朋友开一家做电子产品的公司,勇舅帮他打理日常事务,也住在姐夫家。姐夫一个崽叫小宝,喜欢缠这舅舅,舅舅则天生对细伢崽耐烦,小宝一口一个勇舅,要打电游,要玩魔术,要这样要那样,勇舅就左支右绌,一脸仔细。我们遂学小宝的口气,叫张强勇做勇舅。一喊喊了好多年,改不了口。他姐姐张英总是拜托我们,要跟勇舅找个对象。“都三十岁了,还不动婚姻。”张英道,“介绍就介绍了一个排的人,没一个他看中的。太挑了,你们要劝劝他咧。”又说哪个要是跟勇舅搞成了对象,她要送一双皮鞋给他穿。有几个热心朋友听了这话就给勇舅牵线搭桥。果如张英所言,他一个也看不中。我没有过当月老的经验,但有一回,有个都市报的女记者采访我,约的地方是一个茶楼,采访完了那女记者没有走的意思,尚有余兴继续跟我扯谈。见面时她递了张名片给我还没来得及细看,这时拿出来,才晓得她的芳名叫李玲。我觉得她谈锋甚健,人亦机灵,大约二十六七岁模样。忽然想起张英的皮鞋,忙问她结婚了没有。她摇头说没有。“谈朋友了没有?”仍是摇头说没有。我遂跟她介绍勇舅,很文学地将勇舅描绘了一通,夸他的聪明,夸他的能干,又夸他的为人同性格。她羞羞地听着,半天无语。“怎么样?你表个态。”她仍是羞羞的不做声。我看了看表,才夜里九点不到。正好那茶楼离周家很近,我就说,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带你到他家去看看。你好歹瞄一眼,不满意转背就走,满意了你跟我说,我再下回约你们见面。说完我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听到背后鞋跟声音跟了来。周家一家人皆在,勇舅在小宝房里陪他打红警。我走进去跟勇舅说了,他走出来招呼。我遂介绍双方。张英很高兴,忙拿果点出来,又特地泡了巴西咖啡。“李记者,莫客气。”李玲反而没了矜持,显得很大方,拿了一块芝麻糖送到口里。周家有两个客厅,我说今晚好像有足球赛,我们到隔壁客厅去看球赛。回头对勇舅同李玲说,你们在这里扯扯谈。说完对周朋友夫妇使个眼色,我们便退了出来。哪里来的球赛。我们就坐着乱按电视。一面我又夸了一把李玲,说她聪明有才,是报社的记者。张英说哦呀,她会看得上我家勇舅不呢?我说男女的事,靠的是一个缘字,么子看得上看不上。闲扯了半个来钟头,听听外头好像没什么动静,走到外头客厅一看,人呢?事后张英跟我说,这个勇舅呵,看么子人都看不上,偏生看李记者一眼就来了电。坐了不到一刻钟,两个人就邀了出去看电影,连招呼都没跟我们打一个。老何嗳,这回你有皮鞋穿啦!真的,三个月之后,勇舅与李玲连结婚请柬同皮鞋一起送到了我家中。这是我唯一的月老经历。
婚后不久李玲离开了报社。她在采访中认识一位房地产大佬,大佬觉得她蛮能干,又结识许多社会资源,就要她到他公司里做事,一去就给她十万年薪。后来她干得很出色,慢慢就提了她当常务副老总,将一切日常事务交给她打理。她公司的项目四处开花,近年是在衡阳开发商业步行街,做得热火朝天。人呢却很少回长沙,生了崽月子没坐满就到工程上去了。慢慢,两口子关系就不对劲了。我到周朋友家去,张英就跟我讲勇舅的事,一肚子对李玲的不满。“她那回回长沙,要抱崽,崽都不认她,朝后头躲。你看像么子做娘的。”又说她赚了钱,地位也提高了,老板还奖了她一台宝马车。她太强大了,就看不起我家勇舅了,嫌弃他没出息,没事业,也没有钱。我看他们迟早要完蛋。
前一阵我电脑坏了,我又叫勇舅来修。勇舅其实是个心灵手巧的人。电器呵机械呵他无所不会。我站在他身边扯谈,又问到他崽,勇舅很骄傲,说他跳级了。“真的会读书,你看着他整天好玩吧,只要一考试,保证全年级第一!”又问李玲,勇舅表情没了,淡淡地说,离了,上个月办的手续。然后不再做声,修完电脑就走了。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这根红线没牵好,反而害了勇舅。但又觉得勇舅并不伤悲,说起崽来极是兴奋,仿佛让他看到了不远的未来。窗外是冬日的寒风,我想起林肯说过的话:在严冬一无所有之际,唯有希望与美德依然存活……我想这两样世界上的好东西,勇舅他都不缺,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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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忆萍
赵忆萍是我堂嫂,又本分又能干的一个女人。我堂兄“*”中当知青,下到宁乡,后招工进了煤炭坝煤矿,从脑壳上戴着矿灯的下井工人一直干到穿皮鞋的副矿长,一熬就是三十余年。赵忆萍三代也都是煤矿工人,中学毕业没下放,直接顶她父亲的职进了矿区。煤矿里女人少,也不下井,于是坐在办公室里做起了会计。那年五一节矿里搞文艺汇演,要一个男女声对唱,于是我堂兄就唱张振富,赵忆萍就唱耿莲凤,二人在台上表演的是“毛主席呀派人来”。这样就认识了,这样就好上了。结婚、生崽,一直恩爱。过年过节,两人手里提了宁乡的土产回长沙,看父母,走亲戚,有说有笑。崽后来也在长沙念的财经,堂兄希望他毕业留在长沙,但崽是80后,有闯劲,拿了档案就下了深圳,在一家股份制银行里谋了差。过了两年,又同两个同学一起办了家皮鞋厂,自己当起了小老板。堂兄堂嫂说起崽来很得意。“幸亏没让他留在长沙。”堂兄说。“要是留在长沙,顶多就是考个公务员,没什么望头。”堂嫂补充道。他两口子说话都是一唱一和的,就像当年他们站在煤炭坝露天舞台上唱张振富同耿莲凤。
五年前,堂兄堂嫂退了休,就回长沙买了房,安度晚年。堂兄之所以回长沙来住,主要一个原因是他是孝子,母亲年事高,又多病,他要来侍奉,以弥补他心中多年的歉疚。他把母亲从他老弟处接过来住,时不时地墨鱼炖肉、荔枝桂圆蒸乌鸡,把老母亲招呼得极细致。做这事他有快意,很满足。“娘哎,我欠了你的咧。”娘表扬他时他就这么来回答,“我是老来才晓得报答母恩咧。”又带老母亲逛公园,带她看花鼓戏,带她到商场里添置新衣。当然我堂嫂也陪着去,挽老人的手,“慢点慢点,你郎家慢点。”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几年。赵忆萍觉得自己精力还蛮旺盛,憋在家里有些浪费,总想干点么子事。她跟堂兄说起时堂兄就道退都退了休,还做么子鬼事喽,享几天清福噻!有天有个煤炭坝的老同事来做客,老同事是带了他的太太来的。一边老同事就跟我堂兄聊天,一边他太太就跟我堂嫂聊天。那太太也是从单位内退的,住在长沙,如今迷上了做*。顺手就从包里拿出几件*的产品,说送给你用喽。这个洗碗呵,么子油都一洗就干净。这个呢,多种维生素,女人到这个年纪嗳,要吃这个,补钙呵,补铁呵,补各种各样的微量元素,才不会老咧。你看我老不老?人家都说我才四十岁,少说了我十几岁咧!堂嫂说咦呀你五十几的人真是看不出咧。“你用喽,用得好,有效果,就来找我,呵,记得。”那太太爽快地说。
过了一阵,堂嫂就去找那太太。从此她也迷上了*,并且时常跟着那太太去听讲座。一会儿到成都去听,一会儿到广州去听。自己也做起了*。逢到家里来了人就谈*,同那太太一样,从包里拿出产品来叫人家试用。“用得好,有效果,就来找我。”
堂兄堂嫂本来两口子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但自从赵忆萍迷上做*了,二人之间的家常话就少多了。堂嫂一开口言必称*。堂兄把手捂着耳朵,叫道:行行好,莫再在我跟前提*好不好。你看你一下子到这里去听课一下子到那里去听课,花了那么多的路费住宿费还有伙食费,又进了这么多货,没见你赚到么子鬼钱,只见你一天到晚瞎忙。赵忆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