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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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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塔下小屋
南昌老城区南面,有一座七层八面的古塔。在我最初的记忆里,它衰微破败,满身疮痍。年久失修的塔身斑驳陆离,石缝中生出朽木残枝,引来秃鹰或昏鸦盘旋,四周的塔檐被千年的风雨侵蚀得只剩几根木桩。矗立在一片杂乱低矮的茅屋平房中,古塔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颤微微地站在那里。唯一能给人暖意的,是那个金光闪闪的塔顶,站在夕阳的余晖下观看闪着光芒的塔顶,是我儿童时代里一件感兴趣的事情,一项长期保留的节目。

  相传唐代天祐年间建塔挖地基时,挖出一个铁箱子,箱子里藏着300个金瓶舍利、3把古剑、4匝金绳,于是命名为绳金塔。曾有老人告诉我,绳金塔的塔顶是真金铸成,日本鬼子占领南昌时想抢走,无奈塔内无梯上不去,派直升飞机吊走又吊不动,只能作罢。这当然是逗小孩玩而编出来的故事。

  4岁那年我住进了绳金塔下的一间小屋。从南丰县搬来的第一天,我生死不肯进家门,哭闹着重复一句话:“这不是我屋(家)里!”“这不是我屋(家)里!”在门外站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晚上睡觉时才被劝说进门。

  这是怎样的一间屋?屋里没有一扇玻璃窗,只是朝北的板壁上开了一个1尺5寸见方的口子,口子用一块木板遮挡着,木板上方装了铰链,白天开窗时,用棍子把木板撑开成40度角,晚上关窗时收起木棍。这可能是人类社会中最原始的窗户。倘若下雨或者是寒冬季节,不能开窗时,屋里的光线全靠屋顶上的二块明瓦了。遇到阳光灿烂的日子,透过明瓦照进来的阳光会形成一束好看的光柱,映得人心暖洋洋的。

  屋子的墙壁是竹篾上敷黄泥,外面用木板遮挡。父亲当年在南丰做粉笔时用来晾晒粉笔的木板,成了加固墙壁的好材料。

  晚上,全家用来照明的是一盏煤油灯。不是街上买的罩子灯,是最原始的自制灯,一个小瓶子,用铁丝扭成一个把手,用铁皮卷成一个灯头,调节明暗亮度靠直接去拨动灯芯。这盏油灯一般总是高高地挂在墙壁上,让它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让它的光线能照亮更多的地方。我上学以后,有时晚上做作业,要把油灯取下来放在当办公桌用的那只木头箱子上。小小的油灯被我的身影遮挡,顿时屋子里暗了不少。每当此时,屋子里就会响起大人们的斥责声:“日上不做,晚上来做!抵尸影!”

  我不知道“抵尸影”这三个字是否写对?是否能正确表达他们的意思。在一片责难声中,我只能加快速度做完作业,好在当时并没有什么作业,晚上做作业的情况很少。

  除了这盏自制的小油灯外,还有一盏玻璃罩子灯,那是父亲晚上在堂屋里做事用的。刚回南昌那几年,父亲没有正式的工作,只能在家里做皮箱把手卖钱。这是一件既费体力又费时间的技术活,有时为了赶出一批货早点出手,父亲总是要“打夜作”。他把灯上的玻璃罩取下来,用布擦拭着,擦完,用嘴呵口气,又擦一遍,明晃晃一尘不染,才放心地安上去,点亮油灯,满屋生辉。父亲找来一张纸,中间挖一个洞,放在玻璃罩上,光线被纸罩住,全集中的案板上,集中在父亲不停忙碌着的那双手上。

  望着父亲在明亮的罩子灯下做事,我心想,如果我能够享受到在罩子灯下做作业的待遇,那该多好!这在当时是个多么奢侈的想法啊。

  今天我坐在明亮的台灯下写着这些文字时,半个世纪前的情景历历在目。我甚至清晰地记得家里摆放的所有物件。

  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除了中间有一块一米见方的空地外,四周都放着东西。一张大木床横着放,一张大竹板床顺着放,几乎占满了空间。靠近窗下放着一只用木架架起的木头箱子,箱子上放着火柴、竹壳热水瓶、镜子等几件日用品,放着油灯,成了全家人活动的中心。写字、看书、游戏、做针线、商量事情……都在箱子周围。在木床与墙壁之间不足两尺的角落里,摆放着中国人使用了千百年的卫生设施——马桶。另外还有两只圆形木桶,用来放衣服。房顶半边用木板搭出一个搁层,用来放杂物。堂屋只能用靠近房间的这小半边,两条高脚长凳上架着几块木板,成了父亲干活的案板,案板下面放着堆煤球的木箱。两家共用的厨房里,放了一只水缸,一只简易的切菜台子,一只煤球炉子,炉子旁边的墙上有一个铁钉,炒菜的耳锅不用时挂在上面……这就是维持全家吃喝拉撒全部生活的全部物件。

  门牌为养济院背91号的这栋木板房,住了两户人家,右边是我们家的那间小屋,左边是房东家的套房。两家共一个大门,共用一个堂屋,共用一个厨房,按理关起门来就是一家,应该睦邻友好、相互帮助。无奈房东心术不正素质太差,很难相处。

  房东李苟婆是个油漆匠,在乡下四方游走帮人油漆,顺带搞点贩买贩卖。长期的有毒物质污染,造成了他的肺结核病,又称为“痨病”。早晨或者黄昏,我们总能听到一阵紧一阵的咳嗽声,“气逼”过后,终于吐出了一口痰,声音趋于平静。

  这口痰,不是一般的唾液,而是携带无数病菌的传染源,父亲称之为“黄脓”。李苟婆有随地吐痰的习惯,即使是这种“黄脓”痰,也毫无顾忌,故意吐在堂屋里人多的地方。似乎不传给别人他的病就不会好,传得人越多他的病就好得越快。我见过他刚吐出来的脓痰,状如桨糊,冒着热气,泛着泡沫,散着异味,令人恶心。

  父亲是个爱干净的人,面对地上的“黄脓”他恨得咬牙切齿,但又不好当面发作,只能背后咒他“吐血”。父亲知道肺结核病是会传染的,他担心“黄脓”痰会把病菌传染给自己的儿女,他总是悄悄地用煤球灰把痰盖住。

  父亲对于房东的这种恶行一直耿耿于怀。有一次,李苟婆从外地乡下贩了一批食油来倒卖。食油是统购统销商品,国家不允许私自买卖。父亲悄悄地报告了有关部门,结果是否被查处,我已经记不清了。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是物质匮乏时期,那时购买所有的商品似乎都要凭票证,买米要粮票,买油要油票,买布要布票,买日用品要商品供应证,唯独生儿育女无需凭证,没有准生证这一说。于是,在这间小屋里,弟弟妹妹们像雨后春笋般来到人间,全家从五人增加到九人。三代九口人,住在一间10几平方米的房间里,挤在两张床上睡,随着孩子们年龄逐渐增大,这种状况越来越难维持下去。

  于是父亲想出了个床上搭床的办法。在父母睡的大床上面,用绳子掉着一张竹板床,悬在半空中的这张竹板床,成了我生平第一张可以单独享用的床。这床类似于火车硬卧的中铺,大床应该算是下铺,用木板搭建放杂物的搁层算是上铺,但上上下下远没有硬卧方便。熄灯睡觉后,假如我突然想拉屎拉尿,先要叫醒奶奶,她坐起身来,划着火柴,点亮油灯。我在灯光照耀下,才能起床,看准大床上的空隙处下脚,悄悄走下大床,落在地面上,走到床角落去方便。如果没有灯光照亮,很可能会踩到大床上的人。好在我从小就养成了“睡前一泡尿,睡觉不拉尿”的好习惯,一般夜间不会惊动别人。

  更令我烦恼甚至痛苦的是,睡在悬空的竹板床上,只要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这响声在夜深人静时被放大。

  而此时的我正处在青春发育期,灵与肉的躁动令人不安。往往一觉醒来,便会胡思乱想,朦胧中意识萌发,热血上涌,身体膨胀,禁不住会辗转反侧。于是,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是那样刺耳,那样令人难堪,仿佛是在宣告着什么。我像个怕被人发现的小偷,赶紧停住了响动。

  然而,压抑着的欲望像潮水一样一浪高过一浪,青春的火苗越烧越旺,难以扑灭,又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我的理智在黑暗中哭泣。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是在“动”与“静”这矛盾的焦灼中度过的,我不知道饱受过多少次灵与肉搏斗的煎熬。

  我们兄妹六人像一群挤在小窝里的雏燕,终于渐渐长硬了翅膀,相继飞上了天空。我们先后考入了师范学校、工艺学校、卫生学校、共大总校……在广阔的天地间奋飞。离开塔下小屋至今已经40年了,我对它的那份特殊情感却挥之不去,越陈越香。尽管我到过西安的大雁塔杭卅的六和塔,然而,故乡绳金塔那金色的塔顶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那样耀眼、那样壮观;尽管我住过两室一厅三室两厅,然而,当年从两块明瓦中照进来的那一束光柱在我的意识里,永远是那样明亮、那样温馨;尽管我吃过龙虾宴鲍鱼宴,然而,塔下小屋过年时母亲用鸡汤、藕粉、肉丁、豆腐丁、红白萝卜丁做成的糊羹,在我的记忆中永远是那样鲜美、那样难忘。

  (全文完) 。。

嬷嬷


  按照老家山背村的传统习惯,我们一直把祖母叫做嬷嬷。嬷嬷名叫辜大妹,家里有四姊妹,她排行老大,自然叫大妹。嬷嬷出生于1896年,比毛泽东主席诞生晚两年,凑巧的是,她比他去世也晚两年。一个被亿万人敬祝万寿无疆的伟人,一个在社会最底层苦苦挣扎一辈子的凡人,生命的长度是相等的。人世间有多少不平事,唯有在这一点上是平等的。

  19世纪末中国还处在男子疏长辫的满清时代。这个时代给嬷嬷留下了终生痛苦的印记,那就是一双不到5寸长的小脚。

  嬷嬷幼年时便缠了脚,慢慢地足部骨骼拗折畸形,最终成了五个脚趾裹成一团的小脚。这种小脚只能穿布鞋。在我的记忆中,嬷嬷从未穿过皮鞋、胶鞋、凉鞋、拖鞋,她一辈子似乎只穿过一双鞋,那就是她自己缝制的布鞋,因为只有一种样式,所以在我眼里,始终只有那一双鞋。

  我的祖父赵乾元过早地离开了人世,留下孤儿寡母艰难地过日子。

  1937年12月,日本侵略军占领南京,在南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制造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惨案。中国军队企图抵抗,组织了武汉会战以图阻挡日军进攻的步伐,然而无济于事。武汉会战之后,1939年3月,冈村宁次调集日军三个师团和一个混成旅团,向南昌逼近。南昌的老百姓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举家逃难。

  位于南昌至向塘公路旁的山背村,是日军进攻南昌的必经之路,乡亲们像无头苍蝇一样随着人流逃窜。

  嬷嬷带着儿女们是最后一刻离开了山背村。她的婆母年岁已大,又舍不得自家的房屋,坚决不肯离开家乡。3月17日,日军开始进攻南昌,山背村被日军放火烧毁,留在家里守房屋的老人,和房屋一起化为了灰烬。

  嬷嬷拖着一双小脚,带着两个刚成年的儿子,带着一个跛腿的养女,随着逃难的人群艰难地前行。逃难路上的经过,嬷嬷并没有给我讲述过。我想那肯定是一个恐惧、焦虑、疲惫、饿无定食、居无定所、难而无助的漫长过程。不知走了多少天,终于到了抚州,迎接她的是人生中又一道难关。

  抚州成了嬷嬷揪心裂肺的地方。

  据史料记载,日军用了10天时间攻下了南昌,然后向西进发,4月2日攻下重镇高安。4月20日中国军队74军和51师渡过锦河,与日军在高安激战,双方伤亡惨重。此后,由于兵力不足,日军暂时停止进攻。

  离开南昌向南逃难的人群因此在抚州得以喘息。日军虽然没有从陆路攻打抚州,却经常派飞机到抚州等地轰炸。尖锐的警报声响起,人们都纷纷躲进防空洞。有时警报声响过几遍之后,飞机却迟迟未出现。这样的情况反复多次之后,不少人便产生了侥幸心理。

  那天中午,防空警报又一次响起,嬷嬷带着孩子们躲进防空洞,洞里人群密集,空气污浊,几个小时过去,并未看见飞机的影子,又是一场虚惊,人民骂骂咧咧地散去。傍晚,警报声再一次响起,接受了中午教训的大儿子不听劝说,执意要留在做临工的瓷器店里,嬷嬷只能带着小儿子和养女躲进防空洞。

  “想不到日本鬼子的飞机真的来了,还丢了好多炸弹。”嬷嬷事隔多年之后给我讲述时,心情依然沉痛。“第一颗炸弹就把瓷器店炸了,活生生的后生崽俚子就这样炸死了。真是造孽啊!”

  早年丧夫的嬷嬷,忍着中年丧子的巨大悲痛,擦干眼泪,带领全家,为了生存,继续向南走,终于在南丰找到了立脚之地。

  在南丰定居后,已长大成人的父亲承担起了家庭的重任。他像现在进城打工的农民工那样,四处奔波,寻找着每一个赚钱的机会。在嬷嬷的辅佐下,他白手起家,凭着10个手指,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养大一家人。

  二

  嬷嬷去世至今已经整整30年,他的音容笑貌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她身体瘦弱但精神矍铄,没有文化却精明过人,一辈子受苦受累仍能尽心尽力。

  嬷嬷最擅长的是针线活。一块布在她的手上,能很快地变成一件衣服。这在会使用缝纫机的人看来,不是什么难事。但她从不使用缝纫机,全靠用手工一针一线地缝。上个世纪50年代很少有人买得起缝纫机,有些人家想做老式的大襟衣服,就会把嬷嬷请到家里来做,除了供吃饭之外,还要给一些工钱。嬷嬷总是很早就去了雇主家,傍晚时分才回来。晚上在家里还要就着昏暗的煤油灯缝缝补补,孙子孙女们衣服上的每一块补丁,都是她精心打造的作品。

  记得我参加工作后仍然在穿的一件破棉袄,已经是补丁叠补丁,整件衣服被补丁遮盖了,几乎看不出原有的颜色。而这些补丁,大大小小、方方正正、针脚细密,排列顺眼,穿在身上并不觉得难看。

  嬷嬷用手工为别人缝制了无数件衣服,而她自己却没有什么好衣服。唯一一件值钱的是香云纱大襟褂子,平日舍不得穿,偶尔穿一次倍加小心。换下来洗时舍不得搓揉,只是在清水里浸泡,也不用力拧干,怕伤了纤维。尽管外面阳光灿烂,她从不拿到外面去晒,只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怕毁了颜色。

  嬷嬷因为小脚而干不了较重的体力活,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硬撑着去做。1958年大跃进时期,各个单位都在招工,母亲进了市政工程处做事。从此,操持家务的担子落在嬷嬷肩上。买菜、做饭、洗涮、缝补……这些繁琐的事情她都能胜任,唯独每天一次的挑水、每月二次的买煤球成了难题。她的小脚走路都困难,怎么还能挑重担呢?

  自来水站离我家大约有100米远,每天要用二担水,水价是1分钱两担。嬷嬷无论怎么努力也挑不起满满的一担水,只好和不满10岁的我抬水。一前一后、一老一少、一祖一孙,每天都要来回走上八次。嬷嬷十分珍惜每一滴水,洗了菜的水,会用作洗衣服打头道。如果我们多用了水,她会唠唠叨叨地说:“要坐水牢,这要坐水牢啊!”在她看来,这辈子用多了水,下辈子肯定是要坐水牢的。

  为这挑水的事,我小时候不知挨过嬷嬷多少次骂。现在想来,这也难怪她。放学以后有时我喜欢在外边玩,没有及时赶回家,嬷嬷见水缸里没有水,无法洗菜弄饭,急得团团转。怎么能不骂呢?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大多数人家都在贫苦线上挣扎,一般的小病都不会花钱上医院看,民间的土方子、土疗法往往就能解决问题,这既省钱又方便。

  嬷嬷可以称得上是远处闻名的土郎中,她的绝技是捺蛾子、刮痧、收吓,经常有人找上门来请她医治。

  扁桃体急性炎症是青少年容易感染的常见病,中医称为“喉蛾”。患者咽喉部发红、扁桃体*肿大,吞咽疼痛。“捺蛾子”实际上就是用拇指、食指置于患者咽喉处按摩。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掐两侧的少商穴,一种是反复搓擦两侧的大鱼际处。我不知道嬷嬷是用哪一种方法?还是两种都用?只见她在拇指、食指上醮一点墨,然后伸进患者嘴里,使劲按捺。患者被她这样一捺,往往会咳嗽。嬷嬷拍拍他的背,意思是说,很快就会好的。

  夏天炎热时,有人闭了痧,会找嬷嬷刮痧。刮痧是用刺激皮肤的方法,使皮下*,毛细血管扩张,全身血脉畅通,汗腺*病邪从汗而解,达到正本清源、阴阳平衡之目的。刮痧时,嬷嬷并不用什么器械,只是在指头上醮点水,然后在患者的胫部、胳窝处、胸部、大腿根部用力反复刮拭,一直要刮到这些部位出现红紫色瘀点。刮痧不仅是一种力气活,还需要相当的技术和经验,如果刮拭的部位不正确,手法不适当,都会收不到效果。

  如果说“捺蛾子”、“刮痧”,在医学上有一定的根据,那“收吓”就有些神乎了,甚至带点迷信色彩。

  当年的孩子不像现在这样被父母管束着学这学那,放学后书包一放下,便满世界乱跑,结伴玩游戏,轻松快乐。到了晚上,还要玩“蒙蒙躲躲”,互相藏起来,让对方去找。找着找着,突然从黑暗处跳出来,一声尖叫,猝不及防,吓一大跳。有些年幼的孩子禁不住这一吓,会被吓坏,睡觉时哭闹,整日焦燥不安、神魂不定,甚至吃不下饭,头痛脑热。

  被吓的孩子在家长的带领下,来到我家找嬷嬷收吓。嬷嬷拿来一只大杯子,装满一杯米,用红布把杯子包好,然后在孩子面前不停地转着圈晃动那只杯,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召唤着上苍把魂灵还给这孩子。孩子静心静气地等待着,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嬷嬷停止了晃动,揭开红布,看看那杯米,然后对守在外面的家长说:“到东南方向去找。”

  当天晚上,就能听到家长带着“收吓”后的孩子在他家东南方向的路上叫喊:“××—回—家—啊!××—回—家—啊!快—点—回—家—啊!”声音悠长富有韵律,随着这一路的喊声,似乎孩子丢失了的魂灵真的会回来。

  现在看来,嬷嬷的“收吓”似乎没有什么科学根据。但仔细一想,这实际上也应该是一种心理疗法。通过这样一整套程序,使孩子焦燥的情绪得到缓解,心灵得到静化,惊吓状态因此而慢慢消失。

  遗憾的是我没有问过嬷嬷是怎样确定方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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