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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春光-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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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能卑躬屈膝,一心只为主人家好,不计个人得失,才是做管事该有的态度,像武三那样的,若不是仗着四官人给他几分面子,他也配做武家的管事。

坐在驴车上看着武三背影的林贞娘,这会儿却有些发急。武三这样带着几个闲汉匆匆而去,也不知是不是怀疑了什么。看那满面怒容,气势汹汹的架势,可是明显就是去找人晦气的。

“东伯,先不去瓦肆了,跟着武三去瞧瞧。”

怀疑武三是冲着陈山虎去的,林贞娘有心想要提前过去打个招呼。可是林东瞥了她一眼,虽然顺着她的意思跟上了武三,却始终吊在他们一行人后头,根本没有先赶到大杂院的意思。还好驴车本来就慢,这样在街上慢走缓行也不算什么出奇的事。就算这样慢悠悠地跟在武三身后,也没引人疑心。

林贞娘无奈,只盼着武三找不着陈山虎。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武三一行人还没走到大杂院那条胡同,就迎面碰上陈三虎。

在大街上,仇敌相见,分外眼红。武三指着陈山虎,大声喝骂:“陈山虎你个泼皮,你敢对老子下黑手!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山虎这头,却也不是他一个人。昨晚上崴了脚,这会儿扶着他的正是安容和的二弟安泰。

虽然被武三的人围在当中,陈山虎却不显半分惧意,歪着脑袋,他睨着武三,懒洋洋的声音里带着笑,“哟,这不是武家的三管事吗?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脑袋也肿了,胳膊也折了,这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呀,这屁股怎么也好像肿了?难不成您最近是改了癖好,好上小官儿这一口了,让小官儿把您这屁股给……”

后面的话没说完,陈山虎嘿嘿大笑,眼神到处乱飘,似乎是在征求旁边看热闹的人的意见。这会儿,从头到脚,连声音带笑声,都是无赖气十足。

气得浑身哆嗦,武三指着陈山虎,连说话都结巴了,“打、打,给我打……”

那几个闲汉,虽然围住了陈山虎,却没有立刻动手,领头的那个汉子抱了拳,歉然道:“虎爷,可是对不住。咱们这行的规矩,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您多担待。”

陈山虎挑眉一笑,笑道:“哥几个儿甭客气!虎爷我也不是吃素的……”

得了陈山虎这话,那汉子似乎松了口气,往前一站,就要动手。陈山虎眯眼,身形一挺,正要推开安泰。安泰却是沉声道:“阿媛说了,要我看着你的。”

刚挻起的身形立刻萎了,陈山虎哭丧着脸,盯着安泰一板一眼的表情,“那个,二郎……”

安泰却根本不理他,直接挡在那汉子面前,淡淡道:“山虎哥受了伤,你们有什么事找我就是。”

“找你?”那汉子上下打量着安泰,显然是没见过安泰的,“敢问这位兄弟是混哪里的?在定陶街上一向少见啊!!”

“没混哪里,我就是个学徒,在瑞安堂跟着叶师傅学小儿科的。”安泰答得沉稳,一本正经的,就和他这个人平常给人的感觉一样。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险些没把那汉子气个半死。“兄弟,你又不是在街面上混的,管这档子事做什么?”

安泰嗯了声,仍旧是一本正经的语气,“你们若是过了今天再来找他麻烦,自然不用我多事,可今个不成,我妹子让我看着山虎哥带他去看正骨大夫的。”

气得脸色发青,那汉子也不管别的了,“兄弟,你要是不让开,可别怪咱们伤着了你……”

也不管安泰是不是街上混的了,那汉子拳头一捏,就要往前冲。却不想还没真的动上手,就听到有人在外围叫道:“这都干什么呢?还不快让开了!搞什么鬼?”

那汉子脚步一顿,扭头看着正挤进人群的几个差人,不禁皱眉。

奇了!今个这些当差的可是来得快了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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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怀疑

第一卷 春色渐至 第四十七章 打动

第四十七章 打动

三个做差人装扮的男子挤进人群,两个中年男人外加一个还稚嫩的少年,虽然人不多,可是那身公服一穿,却立刻显出威风来。

“干什么呢?戚老三,你又玩什么花样?!”一个中年差人抱着膀子,冲着那男人喊了一声,目光一转,看看陈山虎,虽然面上仍是冷沉,但声音却比面对戚老三时平和许多,“不是说了不再生事吗?”

定陶街上的泼皮,这些差人就没有不认识的。甚至明里暗里总有些交情,可是这交情却是有深有浅。从这一开头说的话,就能听出他们和陈山虎更近一些。

陈山虎一笑,拨开安泰,道:“封头,我可是没生事。您瞧,我这脚昨个崴了,正打算去看跌打师傅呢!我要这时候生事,可不就傻了?您不信,问问安泰,我这兄弟可是个老实人,从来连半句假话都不说的主儿。”

被叫住封头的中年差人目光一转,看了看闷声不语的安泰,迟疑着问道:“是安家二郎?”

“封大哥。”安泰作操,虽然叫得客气,可是打过招呼之后却再没二话,看起来有些木讷。

封况盯了安泰两眼,心道这安家二郎和安押司面容虽有几分相似,可这性格却不像是两兄弟。

转了头,他瞪着戚老三,冷哼道:“戚老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两次三番在街上生事,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封头,您可错怪我了。”戚老**着笑,嗫嚅着,忽然就扬起眉笑道:“我这是在帮你们衙门办案啊!武三爷昨个晚上被人打劫了,我们怀疑就是这个陈山虎做的!”

“陈慕狄、陈慕狄!老子叫陈慕狄!”陈山虎恨声叫着,虽然叫他陈山虎的还是大有人在,可那得看虎爷他爱不爱应。

封况皱起眉,目光一转,就瞧见抱着肩膀看过来的武三。昨个儿拉武三回衙门的人里,就有他。这会儿眼见武三这般形貌,他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是个机灵的,也知晓昨日知县大人对这武家的三管事很是不满,自然也就要端着一些。

“打劫?怎么没见人到衙门报案啊?这打劫可是大事儿!咱们定陶一向治安甚好,怎么会有打劫的呢?若是有人打劫,我看多半就是你们这些在街上闲着没事儿干的泼皮无赖了!”

“哎哟,您可不能乱说啊!封头,咱们兄弟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打劫这种事可是干不出来……”

武三原本在旁边一直端着架子,并未言语,可是这会儿却也忍不住跳出来,“封况!你当人不知道你和姓安有关系,眼瞧着打劫的陈山虎在跟前,你都不抓,你就不怕上头知道了问你个包庇之罪。”

封况皱眉,对武三直接叫他的名字很是不满,“这是——哟,这可不是武家的三管事吗?您这是怎么了?我还当您今个得在家里养伤呢!挨了板子还能这样在街上闲逛,看来刑班那些兄弟昨个儿没吃饱饭啊!”

武三面上一热,眼瞧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更觉脸热如火烧。他在定陶一向是横着走,哪里这么丢脸过?当时只觉脑子嗡嗡作响,气血上涌,恨得牙痒,直想扑上去咬封况两口。

“姓封的,我现在就报案!你马上把这个陈山虎给我抓起来……”

封况闻声冷笑,“真是对不住,武三爷,咱们当差的也是有规矩的。咱们也不能单凭您一面之词,无凭无据的就抓人啊!再说,您瞧瞧您说的这个疑犯,脚崴了连走路都要人扶,他能打劫吗?如果我真照您说的,您怀疑哪个我就抓哪个,带回衙里,只怕我们知县大人当我是傻子,直接把我轰出去呢!”

“呸,”武三啐了一声,“老子不和你说这些,我现在就去衙门里报案,我倒要看看这定陶县里还有没有讲理的地儿了。”

封况也不理会他,只扭头喝斥戚老三,“戚老三,你自己可是想明白了。你可是咱们定陶本乡本土的,不说家人、房产,就连祖坟都在咱们定陶。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是像别人一样拔脚就能走。就说你母亲,要是知道你在外头做的这些事儿,可不得哭得眼都瞎了啊!?”

戚老三面色灰败,虽然知道封况这不单只是在对他说,还在敲打武三,可是这会儿他却根本没法答应。

眼见武三转身就走,他迟疑了下,到底还是在武三大声叫他时跟了上去。他这一走,在他身后跟着的几个汉子也都快步跟了上去。

封况冷哼一声,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好歹的混帐东西!”

陈山虎略一迟疑,反倒帮着戚老三说话了,“也不过是为了混一碗饭吃。咱们这些没地没产的人,自然是谁给钱就跟着谁——封大哥,您也别恼。戚老三那厮心里头还是怕着您呢!”

封况面色稍缓,抬眼冲着同伴使了眼色,另一个中年差人就带着年轻的去疏散周围围观的人。

封况揽了陈山虎,压低声音问道:“慕狄,你和哥说句老实话。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封大哥,您还不了解我啊?我陈慕狄哪是做那事儿的人啊!”

封况皱眉,“上次安押司被武三打破了头,你可是气得够呛。真不是你为了帮安押司报仇,就去偷着打了武三?”

陈山虎叫冤,“我要是想打武三,那也是当着大家面狠狠揍他一顿啊!哪儿会背地里偷着打?您瞧,我是那样的性子吗?要说,上次可真是把我气个半死,可大郎不让我打,我也没法儿啊!”

封况定定看了两眼陈山虎,也不再追问,只是道:“慕狄,你可不比戚老三他们。你身上是有过人命官司的,虽然大家伙都知道你当年也是为了义气才错手杀人。可到底还是犯事,又被流放充军过,这好不容易才回来,要是才过半年多你又生事,可是给安押司脸上抹黑,让他颜面无光啊!”

陈山虎面色黯然,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看他应了,封况才松了口气。大力拍了拍陈山虎,这才转身走了。

远远的,看到众人都散了。林贞娘才溜下马车,左右瞧过看没人注意了,才凑过去。

陈山虎抬头瞧见林贞娘,先是一怔,随即露出笑脸,“可是应了?”他急着问,一副盼着得到好消息的表情,让林贞娘不觉有些赫然。

摇了摇头,林贞娘低头看着陈山虎的脚,“痛得厉害了?好像有点肿……”

“先不说这个。”陈山虎急着追问:“东伯不答应?为什么不答应?是瞧不上我?”

“东伯说,习武是为保家卫国,强身健体,不是耍狠斗殴用的……”林贞娘犹豫着,到底没把“泼皮”两字说出来。

或许,东伯眼里,陈山虎只不过是泼皮无赖,可是经过昨夜,林贞娘却把这个定陶有名的街头混混看成了是侠盗。许是受前世在幽暗图书馆里找到的那几本翻得连皮都皱起的武侠小说的影响,在林贞娘心里,总觉得侠盗这样的人物很是了不起。比如说楚留香啊,那风流盗帅,俨然是浪漫的代言词了。

虽然林贞娘没说出泼皮的话,可是陈山虎却仍是失落得垂下头。不过只是片刻,他就仰起头来,“我不会放弃的!既然东伯说习武不是为了耍狠斗殴,那我就不那样好了……”

抬眼看去,陈山虎很快就看到那辆小驴车。还有坐在车辕上,半合着眼的林东。

推开安泰,陈山虎一瘸一拐地横穿过长街。毕恭毕敬地对着林东躬身道:“东伯,我知道现在您看不上我,不屑收我为徒。但我想您知道,我陈慕狄虽然是个混混,但也有一颗爱国之心。我将名字改作慕狄,就是要效仿狄大将军,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林东睁开了眼,看着陈山虎,却没有说话。

陈山虎满腔热切,在林东冷淡的注视下渐渐冷却,咽了下口水,他涩声道:“东伯,我打听到明年济南府要招兵,一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去参军的。这次和之前被充军不一样,我是真心实意想要保家卫国——如果,我能成了,等以后我再回定陶时,您能不能收我为徒?”

林东目光微闪,却道:“你要参军自去参军,与我有何相干?小娘子,该走了……”

林贞娘在旁看着,颇有几分怨东伯不通情达理,可这事儿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只好向陈山虎点了点头,上了车。

驴车渐渐远了,林贞娘回头,还能看到呆立的陈山虎。

“东伯,”林贞娘忍不住要打抱不平,“您说习武不是耍狠斗殴,这我能明白。可陈山虎真的不同那些普通的混混……”

“小娘子,昨个晚上,您是跟着陈山虎去打了武三吧?”

林东平淡的声音让林贞娘一滞,咽了下后头的话。

“那个、那个……”

“这个陈山虎行事太过,就算他想报复,也不该带着小娘子你去……”

眨着眼,林贞娘心道可不能让自己的事坏了陈山虎的愿望。抿了抿嘴角,她低声道:“我不瞒东伯,昨个武三是我们打的,钱也是我们拿的。不过那钱陈山虎可没动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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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打动

第一卷 春色渐至 第四十八章 瓦肆新变

第四十八章 瓦肆新变

林贞娘好说歹说,只觉得自己把口水都说干了,也把陈山虎从一个小混混打造成新一代侠义无双的侠盗了,可东伯却仍是默不作声,全没有被打动的意思。

没奈何,林贞娘只好收了声,低喃道:“您一身本事,窝在这么个小地方都已经够委屈的了,难道还真要让这身功夫后继无人吗?”

林东眉毛一扬,眼角扫过林贞娘,却没有说话。

林贞娘只得缩回车里,直到驴车进了瓦肆才跳下车来。

杜三娘隔着一条街看着林贞娘,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讪讪地收了声,低头去整理东西,只作没看到林贞娘一般。

李四丢下手里的抹布,急道:“我说小娘子,你怎么还来啊?武三爷那人可不是个肯善罢干休的!你快走吧,说不定一会儿就来掀摊子了。”

武小六也过来劝林贞娘,“那武三的外甥女是武家四官人的小星,仗着这个,他在定陶可是威风得紧。妹子,你斗不过他的——就是东伯在这……”

林贞娘闻言,扭头看了看板着一张脸的林东。心道敢情他们都以为东伯这会儿过来是给她撑腰的呢!

“我哪儿敢和那武三爷斗啊?我这样讨生活的小女子,可斗不过人一个大管事。李叔,六哥,你们放心,我就是来摆摊罢了。他们武家这半边街我摆不得,还不是可以到萧家那边去吗?再说,人武三爷这会儿的心思也不在我身上。要斗,他多得是对手呢!”

叫东伯挑了担子,林贞娘往对面街上转去。她的煎饼摊子又不摆桌凳,占的位置本来就窄,随便哪块都能放下。可她这头才放下摊子,旁边的杜三娘就过来轰人。

“小娘子,不是婶子容不下人,可是你这摊子摆在这儿可是碍我的事。我们这卖卤食的,来买的客官喜欢切了卤肉,在这儿小酌一杯。你这么一放,我可得小摆两张小桌呢!”

林贞娘转目四看,她所占的这一块地儿,虽然是和杜三娘的摊子挨着,可是她在瓦肆这么多天,就没见这块地方摆过桌子。敢情,她一过来,杜三娘的生意就突然好到要加桌子了。

“杜婶子,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带财。平时这块地都没摆桌子,怎么我才一来您就生意好到要加桌子呢?”

杜三娘面上一热,却仍不松口。看看林东,她撇嘴道:“你可别看我们大郎没来,就欺负我个老婆子!”

杜三娘今年也不到四十,可这会儿却好似老态龙钟的老妇要被人欺负般,一派嬴弱,如果她的表情不是仍那么尖锐的话。

“杜婶子,这事儿和孟大哥在不在根本没关系。而且,现在可不是我欺负您,而是您这个做长辈的在欺负我这个小丫头吧?”林贞娘也不吵,只是淡淡道:“您看,这地方原本就不是您的。大家都是在瓦肆里讨生活,本该互相帮忙,您何必因为来得早了些就撵我呢?”

放低姿态,她柔声道:“杜婶子,我知道您是个热心肠的人,万万不会看我无处安身的。”

被她最后一句可怜兮兮的话戳中,杜三娘皱起眉,终于道:“小娘子,不是我撵你。你得罪了那武三爷,还想在瓦肆里混?就算你不是在武家那半边街出摊了,可是这不过是隔着一条街,有多远啊?要是武三爷来砸摊子,连累了咱们可怎么办啊?你这煎饼摊子,也就这么个鏊子值些钱,别个值得什么?又好置办。可我们就不同了,你婶子我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这摊子赚钱活命呢!可受不起你连累。”

眼见杜三娘说着话,就要来推她。林贞娘也有些恼了,“杜婶子,好好说话,您可别伸手——”

杜三娘一愕,“哟,你一个毛丫头还厉害上了。怎么着,昨个和武三拼命拼上瘾了?也想和我动手?还是你这凶神恶煞似的伯伯过来了,有了仗腰杆子的就能上了?”

“杜婶子,青天白日,大家伙都看着呢!我和东伯动没动手可都瞧得见!我只是怕您生气,伸手乱推时一个没推好再摔着自己,我可不敢担害您受伤的这罪名。”

林贞娘哼了一声,沉声道:“您放心,就算武三要找麻烦,也得过了十天半月了。谁不知道武三昨个儿被衙门打了板子,是要在家里养伤的。”

林贞娘这么一说,一边卖烤青蛙的就接道:“小娘子这话说得倒是真,刚我过来时还看到武三带着一群人往武记钱庄那头去。也不知道是昨打的板子重了还是怎么着,我瞧着坐软轿的武三连脑袋都好像肿了似的,还吊着胳膊呢!”

他这么一说,附近出摊的倒都奇了,“谁那么大胆子,太岁头上动土啊!”

不知是不是听到武三受伤,暂时没法找麻烦的消息,众人的胆子都大了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说着武三的坏话,抱怨连连,更纷纷出口帮着林贞娘求情。

“三娘,林家小娘子也不容易,这才多大就出来讨生活。你一向是个热心肠的,能帮就帮着呗!要不然,是你看着小娘子赢了你家大郎,心里不自在,看不得她在你跟前摆摊?”

一句话惹毛了杜三娘。啐了一声,她骂道:“老娘是那么小气巴拉的人?别说是她,你们要是谁有那个本事,扑关赢了大郎,我一样笑嘻嘻地看你们吃肉……”

嘴上骂着,她盯了林贞娘两眼,转过身去,虽然没再说话,可是行动上却是表明了再不会过来撵人。

林贞娘松了口气,冲着众人道了谢,也就都四散开各忙各的。

林东放下担子,睨着林贞娘,迟疑着问道:“小娘子,你不后悔?”

“咦?”林贞娘诧异地回头,还未明白林东问的是什么意思,那头已经传来喧哗之声。

直起身,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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